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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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喊？”玄鄴問路靈。
路靈訕笑,她再遲鈍也發現他在生氣，不出意外和她口中的“龍神”有關。
“我錯了。”路靈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當著其他人的面,給她留點面子。
玄鄴不理她，揚著白皙如玉的下巴揮手甩了兩把和他手中差不多的紅傘給目瞪口呆盯著他們的商九曲和羅娉。
商九曲和羅娉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住將傘撐開,可八卦的眼神依舊不離前方的路靈和旁若無人走的飛快的玄長老。
良久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在他們身後豎起耳朵。
玄鄴：“你沒錯。”
路靈：……
下句該不會是‘錯的是我？’
玄鄴：“錯的是我。”
路靈：嘿！
“你在高興什麽？”玄鄴不理解她為什麽在他面前總是那麽高興。
“沒什麽，我沒高興。”路靈矢口否認。
玄鄴沒忍住伸手摸向她幾乎快要飛出眉梢的歡樂,冷白修長的手指下滑順勢落在了她勾起的唇角。
路靈楞住，他也楞了兩秒。
更別說身後跟著的兩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就差把他們盯出一個洞。
等玄鄴故作平靜地收回手,路靈竊喜地扭頭看向前方。
她感覺她的男朋友更愛她了！
雨勢加大,豆大的雨連成珠串打在傘面“砰砰”的響,前方的路也早已被濃密的水汽遮蓋看不真切只能跟著玄鄴走。
倒是新娘服不知用什麽材料制成，不沾水很快就幹了。而鞋子一直接觸地面且地上全是泥水以致於繡花鞋臟的看不清具體的樣子。
“還有多久？”這種惡劣的環境任何人都不想多待，路靈過了一會兒問玄鄴。
玄鄴正在思考某個問題,聞言擡眸觀察了片刻，道：“馬上就到了。”
“雨什麽時候停？”路靈摸著貼在臉上的頭發。
她慶幸自己短發，不然像身後兩個長發新娘,頭發一縷一縷往下淌著水留在衣服上比她的還難看。
“快了。”玄鄴回答了一個很有靈性的回答。
路靈心裏感嘆他嘴嚴口風緊,即便理解，還是有點小郁悶。
身後,商九曲和羅娉不知什麽時候湊到了一起。
“你認識她？”商九曲腰背微彎,雙手舉著沈重的傘,示意地瞥向路靈。
羅娉點頭,“聽說過,周寧應該和她熟。”
“嘖,說起來要是沒她，來的應該就是周寧吧？”商九曲說。
羅娉沒理會她這句意義不明的話。
“他們以前認識嗎？”商九曲望著前方有玄鄴幫忙撐傘，比她們輕松多了的路靈，問。
“不知道。”本來想說不認識的羅娉想到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有點不確定，“不過路靈有男朋友。”她說。
“這有什麽。”商九曲不以為意。
羅娉：“在這個副本。”
商九曲：？
“還是個npc。”
“？？”
“那個npc還是怪物。”
“……”
見商九曲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羅娉松口氣。這就對了，不能讓她一個人世界觀崩塌！
“你確定？”商九曲覺得她在騙自己。
“確定，不信你去問路靈。”
“她會告訴我？”商九曲懷疑。
“會。”羅娉想到路靈的性格，肯定道。
商九曲看看和路靈很是親密的玄鄴，又看看路靈。沈思了片刻，快步上前走在路靈另一側，熱情地問，“路靈，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嗎？”
路靈被她的突如其來問的有點懵，張口回道，“沒啊。”
“沒有那他……”商九曲欲言又止地看向玄鄴。
玄鄴臉上仍然戴著面具，紅色的錦鯉全臉面具被之前的雨水浸泡的有點新，身後的白色長發服帖在他背後僅有發梢被水打濕，腳下速度不快不慢仿佛並沒有受到雨水影響，偶有水珠順著面具往下流將紅色的領口打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膚和修長的脖頸莫名讓人覺得誘惑。
看來是她先入為主了，這個玄長老也許並不是她以為的老男人。
“他是我……”剛想說男朋友的路靈得到男朋友的眼神暗示，話鋒一轉成了，“哥哥。”
“哥哥？”商九曲目光在玄鄴身上掃了一圈，又在他們明顯超過正常“親情”的距離中看了又看。
留意到她眼神的路靈眼睛一轉，擡起手腕不自然的摸了摸，抿嘴道：“昨天爬墻的時候，手不小心受傷了，所以只能讓哥哥幫我撐傘了。”
玄鄴看她白嫩的連個擦傷痕跡都沒有的手腕，沒有拆穿。
商九曲聽著這敷衍的理由，又見玄鄴縱容的態度，無語的同時忍不住心驚。
不多時她見兩人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商九曲放緩速度綴在後面用眼神詢問羅娉，你知道這個哥哥嗎？
羅娉心裏也在犯嘀咕，此時看到她的眼神不確定猜測道：“可能吧。”
商九曲：“真有？”
“我不是告訴你她在這個副本有個怪物男朋友嗎？估計他是男方的哥哥吧。”羅娉給出了自己的推斷。
商九曲：“…男方的哥哥，那她作為弟媳不該避嫌嗎？”
“這我怎麽知道，有可能人家不在意。”羅娉不想和她談論這些，她更想知道接下來她們會經歷什麽。
羅娉有些擔憂接下來的‘龍神祭’，畢竟她身上能用的道具和超凡武器不多了。
見商九曲一點都不擔心，羅娉即羨慕又懷疑。懷疑她第一天成了新娘肯定得到了其他新娘不知道的線索。
但商九曲很狡猾，前兩天除了日常的“洗禮”和“祈禱”她根本不出現，就算出來了，也沒怎麽和她們打過照面。因此有關她的來歷她們一點都不知道，甚至在今天早上玄鄴宣布名字的時候才知道她叫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要互通一下線索嗎?”羅娉主動問。
商九曲聞言看了她一眼，明媚嬌俏的臉上亮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啊，你要和我交換什麽線索……”
——
一個小時後，幾乎整個人掛在玄鄴身上快走不動的路靈聽到身後兩聲有氣無力的驚呼，這才匆匆從玄鄴身上站起擡頭看向遠處。
“到了！”
羅娉和商九曲相互攙扶撐著一把傘，雙腿均有不同程度的發抖。臉色也變得蒼白無血色，看起來跟鬼一樣。就連身上精致的紅裙，也因被雨水反覆的澆透導致顏色沒之前那麽鮮亮。
小腿之下更不用說，由於後半截玄鄴帶她們走的路都是泥路，為了不讓鞋子深陷進去拔不出去，她們都將鞋子脫了光著腳走。這會兒小腿的紅裙邊緣都被帶了一成厚厚的泥漿，看起來狼狽不已。
因此當看到前方屹立在雨中的黑色高大建築時，她們幾乎喜極而泣。
路靈亦是如此，即便她有玄鄴半拖半摟著沒有她們那麽慘，可她也快撐不住了。
羨慕地看了一眼走在雨中沒有任何不適，整個人纖塵不染的玄鄴。路靈直起酸痛的腰望向遠處陷在朦朧雨中的建築。
然而等她們過去，看著眼前由四方黑色的臺階組成的梯形往上伸展的立方體高臺，不似她們以為的神殿，幾人面面相覷。
天上雨不知何時變小了。
“這是什麽？”羅娉不敢相信，撐著身體走了過去。爾後望著頭頂漆黑不見頂，卻莫名讓人忌憚威壓性十足的建築，不信邪的往上爬了一層。
結果這一爬，就停不下來。
跟在她身後的路靈也是如此。
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感覺身後有什麽在攆，迫使她們不得不往上爬。
臺階很高，路靈下意識數了一下，到了頂層剛好九十九。
一上去，羅娉、商九曲直接腿軟的趴在地上。
路靈則撲在玄鄴懷裏不想動。
可惡，沒用的男人。
路靈瞪了一眼不肯幫她，一直讓她自己走的玄鄴。
玄鄴無奈地扶著她，等她們休息了片刻，雨水逐漸停下，這才道：“這裏是祭神臺。”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這個副本一直陰沈灰蒙蒙的天空，頭一次露出了完整的太陽。
太陽光線不太強烈，溫暖的光照在三位新娘身上幫她們驅走了寒意和狼狽。當天空放晴，她們身上煥然一新，滿是泥水淤泥的紅裙子變成了另一身繁重奢華綴滿珍珠寶石的古制新娘服。
從頭到腳，從發冠到鞋子，無一不是精良耀眼的飾品。
路靈摸著頭頂沈重的鳳冠，很想看看自己的頭頂是怎麽樣的。
不過從玄鄴微亮的眼神裏可以看出，她應該很好看。
她確實很好看，覆古的發冠將她的臉襯的嬌俏動人，配上紅色的婚服，精心裝扮過後的路靈此時格外的美。
未等路靈等三位新娘從自身的變化中清醒，腳下的‘祭神臺’突然晃動。旋即從平坦的‘祭神臺’四角緩緩升起了四根雕刻著盤龍圖案的黑色石柱。
石柱升起沒多久，路靈似有所感跑向祭神臺邊緣往下看。
當看見剛才還空無一人荒涼無比的場地上瞬間站滿了仰頭盯著她們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人。路靈怔了兩秒，目光落在東方百米之外在陽光的照射下，金燦燦一片美麗又平靜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面。
這突如其來密密麻麻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嚇了羅娉、商九曲一跳。更讓她們緊張的是，玄鄴不知何時消失了。
正在羅娉不安的想問路靈玄鄴去哪了，兩道巨大的炮響，驚得她們反射性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隨即羅娉看見三隊熟悉的面具人推著一個古老的紅色禮炮車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而在他們身後，還有兩隊穿著彩衣“飄飄起舞”的舞者和敲鑼打鼓的樂隊，這些人臉上也都戴著面具。她們一路走到路靈等人身下的“祭神臺”第一級臺階停下，接著忽然開始撒龍神幣。
頓時一直站在下方面無表情盯著路靈等人的圍觀者似乎被錢驚醒，連忙低頭彎腰開始撿龍神幣。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站在祭神臺上方的羅娉好幾次心動的想要下去跟著撿龍神幣。然每次她一動，都會想起爬臺階時那詭異的體驗，立馬不敢動了。
倒是商九曲找到了蹲在祭神臺邊緣往下看的路靈，試探道，“你哥哥怎麽走了？”
路靈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哥哥是玄鄴，直到商九曲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啊，他走了？”路靈起身，裝模作樣在寬敞的祭神臺上掃了兩眼，一臉無辜。
商九曲郁悶，正在她想和路靈好好談談。祭神臺下，又是兩聲炮響和緊跟其後的一段沈悶鼓聲將還在撿龍神幣的圍觀者驚醒，起身安靜的回頭看向某處。
被他們影響，路靈和另兩位新娘也一致看了過去。祭神臺明明很高，可在臺上的路靈等三人，這時卻將臺下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一名身著寬大黑紅相間衣袍，手持黑紫色盤龍權杖，戴著紅色誇張詭神面具，披頭散發形似祭司的高大男子被一群氣勢非凡、姿態各異、長相各有特點的男女簇擁著上前。
路靈視線第一眼被為首的高大男子吸引，緊接著在他左邊在一眾高大個面前略顯矮小身著紅馬甲綠大褂的鶴發童顏歸大爺身上停頓了數秒，若無其事的看向其他人。
當看見熟悉的金大人、桑榆、爛石頭魚等客人。路靈立馬意識到，跟在這位聲勢不俗、打扮特殊很可能是玄鄴臨走前告訴她的‘祭司’身後的人，應該就是這次歸大爺常在口中和她說的那些客人。
路靈粗略掃了一下，這些客人約有三四十位，有的“拖家帶口”、有的“身殘志堅”、還有的帶著“寵物”一起，就是寵物和主人一樣很有特點。
路靈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長的像頭豬的粉色小狗。
粉色小狗似乎察覺到路靈的視線，居然擡頭與她對視了兩秒，路靈下意識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粉色小狗歪了歪頭，回頭沖著自己的主人叫了兩聲，隨即路靈就發現自己被一道銳利的視線盯上。縱然轉瞬即逝，路靈還是察覺到這群“客人”不簡單。
路靈想想看了一眼主線任務，總算想起來和其他兩位新娘聯絡一下新娘之間的友誼。
她後退兩步，擠在羅娉身邊，正要開口，卻見底下那位穿著黑紅色祭祀禮服的祭司在祭神臺第一級臺階上舉起了手中的盤龍權杖。
霎時，先到的舞蹈氣氛組嘴裏發出一陣猛喝，鼓聲也在他們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中有節奏的敲著。在他們的影響下，其他圍觀者也跟著呼喊，聲音震天撼天，以致於空氣莫名變得灼熱激烈。
“嘿咻——嘿咻—”
羅娉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向舉著手跟著他們一起激動的路靈。默默往旁邊去了去，一臉‘我不認識她’，別把我和她混為一談的嫌棄表情。
只是她的“嫌棄”，卻讓下方的圍觀者一致盯向路靈，麻木死板的目光裏滿是熱切激動。
商九曲很快察覺到不對，雖說在某種情況下被忽略是件好事，可在這種副本，這種場景下，忽略反而讓她感到了不安。
尤其看著被眾人註視的路靈，她心慌了一下。下意識上前擠在她身邊朝底下的NPC露出一個笑臉，嘴裏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跟著調子一起喝唱。
路靈看了她一眼，剛好她也累了，就停下建議她說：“大點聲。”
商九曲：“…我想問，這種行為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路靈：“啊？我就是覺得挺熱鬧的湊個熱鬧，難道你不是？”
熱鬧？
商九曲勉強地看著下方仿若“群魔亂舞”的混亂場面，她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她“瘋”。
見路靈還在等她的回答，商九曲只能硬著頭皮附和了一句，“確實挺熱鬧。”
“是吧。”路靈點頭。
另一邊看到商九曲不僅不遠離路靈反而還湊過去和她一起“發瘋”，羅娉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這股預感在祭神臺四個角石柱上方驀然燃起了四道紫紅色的火光時，演變成了不安。
忽地一道沖破天際，渾厚沈穩的長吟壓下了所有聲音。
路靈看向祭神臺底下發出聲音的祭司，發現祭司正透過面具仰頭看她。
一聲長嘯過後，祭司舉起手中的黑紫色盤龍權杖，踏上臺階緩緩走向祭神臺。
他每走一級臺階，都會揮舞著雙臂作一個奇怪的動作。
直至上到一半，他的動作突然加快大開大合仿佛在跳舞，又過了三分之二，他驀然張嘴，自嘴裏發出一聲熟悉的吟唱。
路靈凝神，聽出他唱的正是自己昨晚才聽玄鄴唱過的調子。
但兩者似乎有些區別，昨天晚上的調子帶著股安撫人心、溫暖的力量。今天的調子比較莊嚴、肅穆，有種不容冒犯的傲慢強勢，恍若來自九天之上的煌煌之音，又似信徒獻給神明的虔誠絕唱，帶著股無法說明的味道。
以致於晴朗沒多久的天氣在他的吟唱和舞動的動作中變天。聽著頭頂滾滾雷聲、紫色的閃電猶如黑色的長龍盤旋，路靈竟一點意外都沒有，甚至抽空看向主線任務狀態。
果不其然，龍神祭，開始了。
路靈滿意地看著系統“離開”的選項，擡眸看向已經走上祭神臺的祭司，底氣十足的過去站在他身邊。不等她給他一個驚喜，祭司先一步舉起了她的手，頓時底下的圍觀者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路靈：“？”
就在路靈一臉茫然，不知現在什麽情況，祭司一言不發拉著她往祭神臺東邊的臺階下走。
被忽視的商九曲和羅娉在路靈被帶走的那一刻感知到了危險。眼見所有焦點都被路靈帶走，底下大部分圍觀者甚至在祭司、路靈下去後跟在他們身後往東方海域走。兩人對視一眼，分別選了兩個相反的臺階準備離開。
只是在她們下到最後一級臺階，企圖踏出祭神臺的範圍，一道紫紅色的屏障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羅娉試著用別的東西試探，結果作為試探的物品頃刻間燃燒殆盡，以致於她的手沒來及收回都感受到了一股酥麻灼傷感。
反覆試探幾遍，確定她們被困在了祭神臺的羅娉和商九曲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直到羅娉在不遠處沒走好似負責看守現場的圍觀者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心一喜，忍不住叫人。
“陸正君！”
陸正君聞言皺眉，見她有股沒得到他回應不依不饒的陣勢，他只能在林雲展的示意下過去，沈聲問：“其他新娘呢？”
“你先幫我出去，我再告訴你。”
“她們去神殿了。”商九曲不知何時來到羅娉身邊，對陸正君說。
羅娉不滿地斜了商九曲一眼。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告訴我們的下場是什麽。”商九曲說。
羅娉聞言沈默，她其實不願相信她們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你們沒被龍神的信徒和祭司選中，大概率會被送給那些客人。”陸正君告訴了她們他這兩天插入敵人內部打探的消息。
更麻煩的是周寧他們，如果她們真去了神殿。
陸正君扭頭看向朝不遠處大海走的眾人，眼裏閃過懼意與遲疑。
“客人？”羅娉疑惑。
“這次參與龍神祭的客人。”陸正君無奈，“我們先前想錯了，這不是一個傳統的職業副本，賺取龍神幣可能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幌子。”
羅娉：“？”
“這次，但凡在大學城那幾個解答人那裏用除了血液之外其他身體部位換取龍神幣的玩家，全被隔離在這個真正的副本外面。
據說是因為身體不完整的緣故，而大學城裏的店鋪只賣東西，不招人。因此外面的玩家想要通過工作賺取足夠的龍神幣很難，這樣就有人鋌而走險賣身，然後就成了死循環。”
羅娉無語，不信，“不可能，副本不會這樣坑人，也不會不給玩家留活路。”
“事實證明我們的確被坑了，我和林雲展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個副本若沒有陽城大學和那幾個解答人。一到晚上，我們便會自動被帶入真正的副本，還是有身份的那種，根本不需要走這麽多彎路。”
“啊？”陸正君的這個消息讓羅娉震驚，商九曲卻一點都不意外。
“等等，你說有身份？”羅娉驚訝。
“是的，若是我們被副本主動拉進來，會主動安排在某位客人身邊，或是侍女，亦或者侍衛等。
即便進來後我們會被汙染，可這種汙染對我們來說輕而易舉就能擺脫。根本不用像那天晚上我們那樣闖入這裏，還被當成了破壞者抓了起來。”
陸正君想到自己的悲慘經歷，就有一肚子委屈無法向人述說。
“怎麽會這樣？”羅娉不信，陸正君其實更不願相信。
倒是商九曲說了句，“這個副本就是‘陽城大學城’，待在大學城就好了，根本沒必要去陽城大學。”
一語驚醒夢中人，無論是陸正君還是見他始終不回按耐不住過來的林雲展均是一震。
被幾人盯著，商九曲不自在了一下，說，“我隨便說的，你們不用在意。”
“難道說我們從一開始來到這個副本就開始被誤導了？”陸正君迷茫，“現在的副本已經開始套路我們了嗎？”
“還是說副本在有意識的進化加深難度？”
“我覺得純屬是你們自己想太多了。”商九曲撇嘴，不想糾結在這些無意義的話題上，催問道，“路靈會被帶到哪裏？”
“神殿。”
神殿。
商九曲郁悶，想到早上留下的新娘就去了神殿，現在連路靈也去了神殿。唯有她們被困在了這裏，怎麽看怎麽都虧了。
“神殿很危險。”陸正君苦笑，“而且聽說獻給龍神的新娘，沒有哪個能活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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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喊？”玄鄴問路靈。
路靈訕笑,她再遲鈍也發現他在生氣，不出意外和她口中的“龍神”有關。
“我錯了。”路靈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當著其他人的面,給她留點面子。
玄鄴不理她，揚著白皙如玉的下巴揮手甩了兩把和他手中差不多的紅傘給目瞪口呆盯著他們的商九曲和羅娉。
商九曲和羅娉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住將傘撐開,可八卦的眼神依舊不離前方的路靈和旁若無人走的飛快的玄長老。
良久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在他們身後豎起耳朵。
玄鄴：“你沒錯。”
路靈：……
下句該不會是‘錯的是我？’
玄鄴：“錯的是我。”
路靈：嘿！
“你在高興什麽？”玄鄴不理解她為什麽在他面前總是那麽高興。
“沒什麽，我沒高興。”路靈矢口否認。
玄鄴沒忍住伸手摸向她幾乎快要飛出眉梢的歡樂,冷白修長的手指下滑順勢落在了她勾起的唇角。
路靈楞住，他也楞了兩秒。
更別說身後跟著的兩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就差把他們盯出一個洞。
等玄鄴故作平靜地收回手,路靈竊喜地扭頭看向前方。
她感覺她的男朋友更愛她了！
雨勢加大,豆大的雨連成珠串打在傘面“砰砰”的響,前方的路也早已被濃密的水汽遮蓋看不真切只能跟著玄鄴走。
倒是新娘服不知用什麽材料制成，不沾水很快就幹了。而鞋子一直接觸地面且地上全是泥水以致於繡花鞋臟的看不清具體的樣子。
“還有多久？”這種惡劣的環境任何人都不想多待，路靈過了一會兒問玄鄴。
玄鄴正在思考某個問題,聞言擡眸觀察了片刻，道：“馬上就到了。”
“雨什麽時候停？”路靈摸著貼在臉上的頭發。
她慶幸自己短發，不然像身後兩個長發新娘,頭發一縷一縷往下淌著水留在衣服上比她的還難看。
“快了。”玄鄴回答了一個很有靈性的回答。
路靈心裏感嘆他嘴嚴口風緊,即便理解，還是有點小郁悶。
身後,商九曲和羅娉不知什麽時候湊到了一起。
“你認識她？”商九曲腰背微彎,雙手舉著沈重的傘,示意地瞥向路靈。
羅娉點頭,“聽說過,周寧應該和她熟。”
“嘖,說起來要是沒她，來的應該就是周寧吧？”商九曲說。
羅娉沒理會她這句意義不明的話。
“他們以前認識嗎？”商九曲望著前方有玄鄴幫忙撐傘，比她們輕松多了的路靈，問。
“不知道。”本來想說不認識的羅娉想到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有點不確定，“不過路靈有男朋友。”她說。
“這有什麽。”商九曲不以為意。
羅娉：“在這個副本。”
商九曲：？
“還是個npc。”
“？？”
“那個npc還是怪物。”
“……”
見商九曲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羅娉松口氣。這就對了，不能讓她一個人世界觀崩塌！
“你確定？”商九曲覺得她在騙自己。
“確定，不信你去問路靈。”
“她會告訴我？”商九曲懷疑。
“會。”羅娉想到路靈的性格，肯定道。
商九曲看看和路靈很是親密的玄鄴，又看看路靈。沈思了片刻，快步上前走在路靈另一側，熱情地問，“路靈，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嗎？”
路靈被她的突如其來問的有點懵，張口回道，“沒啊。”
“沒有那他……”商九曲欲言又止地看向玄鄴。
玄鄴臉上仍然戴著面具，紅色的錦鯉全臉面具被之前的雨水浸泡的有點新，身後的白色長發服帖在他背後僅有發梢被水打濕，腳下速度不快不慢仿佛並沒有受到雨水影響，偶有水珠順著面具往下流將紅色的領口打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膚和修長的脖頸莫名讓人覺得誘惑。
看來是她先入為主了，這個玄長老也許並不是她以為的老男人。
“他是我……”剛想說男朋友的路靈得到男朋友的眼神暗示，話鋒一轉成了，“哥哥。”
“哥哥？”商九曲目光在玄鄴身上掃了一圈，又在他們明顯超過正常“親情”的距離中看了又看。
留意到她眼神的路靈眼睛一轉，擡起手腕不自然的摸了摸，抿嘴道：“昨天爬墻的時候，手不小心受傷了，所以只能讓哥哥幫我撐傘了。”
玄鄴看她白嫩的連個擦傷痕跡都沒有的手腕，沒有拆穿。
商九曲聽著這敷衍的理由，又見玄鄴縱容的態度，無語的同時忍不住心驚。
不多時她見兩人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商九曲放緩速度綴在後面用眼神詢問羅娉，你知道這個哥哥嗎？
羅娉心裏也在犯嘀咕，此時看到她的眼神不確定猜測道：“可能吧。”
商九曲：“真有？”
“我不是告訴你她在這個副本有個怪物男朋友嗎？估計他是男方的哥哥吧。”羅娉給出了自己的推斷。
商九曲：“…男方的哥哥，那她作為弟媳不該避嫌嗎？”
“這我怎麽知道，有可能人家不在意。”羅娉不想和她談論這些，她更想知道接下來她們會經歷什麽。
羅娉有些擔憂接下來的‘龍神祭’，畢竟她身上能用的道具和超凡武器不多了。
見商九曲一點都不擔心，羅娉即羨慕又懷疑。懷疑她第一天成了新娘肯定得到了其他新娘不知道的線索。
但商九曲很狡猾，前兩天除了日常的“洗禮”和“祈禱”她根本不出現，就算出來了，也沒怎麽和她們打過照面。因此有關她的來歷她們一點都不知道，甚至在今天早上玄鄴宣布名字的時候才知道她叫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要互通一下線索嗎?”羅娉主動問。
商九曲聞言看了她一眼，明媚嬌俏的臉上亮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啊，你要和我交換什麽線索……”
——
一個小時後，幾乎整個人掛在玄鄴身上快走不動的路靈聽到身後兩聲有氣無力的驚呼，這才匆匆從玄鄴身上站起擡頭看向遠處。
“到了！”
羅娉和商九曲相互攙扶撐著一把傘，雙腿均有不同程度的發抖。臉色也變得蒼白無血色，看起來跟鬼一樣。就連身上精致的紅裙，也因被雨水反覆的澆透導致顏色沒之前那麽鮮亮。
小腿之下更不用說，由於後半截玄鄴帶她們走的路都是泥路，為了不讓鞋子深陷進去拔不出去，她們都將鞋子脫了光著腳走。這會兒小腿的紅裙邊緣都被帶了一成厚厚的泥漿，看起來狼狽不已。
因此當看到前方屹立在雨中的黑色高大建築時，她們幾乎喜極而泣。
路靈亦是如此，即便她有玄鄴半拖半摟著沒有她們那麽慘，可她也快撐不住了。
羨慕地看了一眼走在雨中沒有任何不適，整個人纖塵不染的玄鄴。路靈直起酸痛的腰望向遠處陷在朦朧雨中的建築。
然而等她們過去，看著眼前由四方黑色的臺階組成的梯形往上伸展的立方體高臺，不似她們以為的神殿，幾人面面相覷。
天上雨不知何時變小了。
“這是什麽？”羅娉不敢相信，撐著身體走了過去。爾後望著頭頂漆黑不見頂，卻莫名讓人忌憚威壓性十足的建築，不信邪的往上爬了一層。
結果這一爬，就停不下來。
跟在她身後的路靈也是如此。
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感覺身後有什麽在攆，迫使她們不得不往上爬。
臺階很高，路靈下意識數了一下，到了頂層剛好九十九。
一上去，羅娉、商九曲直接腿軟的趴在地上。
路靈則撲在玄鄴懷裏不想動。
可惡，沒用的男人。
路靈瞪了一眼不肯幫她，一直讓她自己走的玄鄴。
玄鄴無奈地扶著她，等她們休息了片刻，雨水逐漸停下，這才道：“這裏是祭神臺。”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這個副本一直陰沈灰蒙蒙的天空，頭一次露出了完整的太陽。
太陽光線不太強烈，溫暖的光照在三位新娘身上幫她們驅走了寒意和狼狽。當天空放晴，她們身上煥然一新，滿是泥水淤泥的紅裙子變成了另一身繁重奢華綴滿珍珠寶石的古制新娘服。
從頭到腳，從發冠到鞋子，無一不是精良耀眼的飾品。
路靈摸著頭頂沈重的鳳冠，很想看看自己的頭頂是怎麽樣的。
不過從玄鄴微亮的眼神裏可以看出，她應該很好看。
她確實很好看，覆古的發冠將她的臉襯的嬌俏動人，配上紅色的婚服，精心裝扮過後的路靈此時格外的美。
未等路靈等三位新娘從自身的變化中清醒，腳下的‘祭神臺’突然晃動。旋即從平坦的‘祭神臺’四角緩緩升起了四根雕刻著盤龍圖案的黑色石柱。
石柱升起沒多久，路靈似有所感跑向祭神臺邊緣往下看。
當看見剛才還空無一人荒涼無比的場地上瞬間站滿了仰頭盯著她們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人。路靈怔了兩秒，目光落在東方百米之外在陽光的照射下，金燦燦一片美麗又平靜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面。
這突如其來密密麻麻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嚇了羅娉、商九曲一跳。更讓她們緊張的是，玄鄴不知何時消失了。
正在羅娉不安的想問路靈玄鄴去哪了，兩道巨大的炮響，驚得她們反射性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隨即羅娉看見三隊熟悉的面具人推著一個古老的紅色禮炮車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而在他們身後，還有兩隊穿著彩衣“飄飄起舞”的舞者和敲鑼打鼓的樂隊，這些人臉上也都戴著面具。她們一路走到路靈等人身下的“祭神臺”第一級臺階停下，接著忽然開始撒龍神幣。
頓時一直站在下方面無表情盯著路靈等人的圍觀者似乎被錢驚醒，連忙低頭彎腰開始撿龍神幣。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站在祭神臺上方的羅娉好幾次心動的想要下去跟著撿龍神幣。然每次她一動，都會想起爬臺階時那詭異的體驗，立馬不敢動了。
倒是商九曲找到了蹲在祭神臺邊緣往下看的路靈，試探道，“你哥哥怎麽走了？”
路靈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哥哥是玄鄴，直到商九曲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啊，他走了？”路靈起身，裝模作樣在寬敞的祭神臺上掃了兩眼，一臉無辜。
商九曲郁悶，正在她想和路靈好好談談。祭神臺下，又是兩聲炮響和緊跟其後的一段沈悶鼓聲將還在撿龍神幣的圍觀者驚醒，起身安靜的回頭看向某處。
被他們影響，路靈和另兩位新娘也一致看了過去。祭神臺明明很高，可在臺上的路靈等三人，這時卻將臺下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一名身著寬大黑紅相間衣袍，手持黑紫色盤龍權杖，戴著紅色誇張詭神面具，披頭散發形似祭司的高大男子被一群氣勢非凡、姿態各異、長相各有特點的男女簇擁著上前。
路靈視線第一眼被為首的高大男子吸引，緊接著在他左邊在一眾高大個面前略顯矮小身著紅馬甲綠大褂的鶴發童顏歸大爺身上停頓了數秒，若無其事的看向其他人。
當看見熟悉的金大人、桑榆、爛石頭魚等客人。路靈立馬意識到，跟在這位聲勢不俗、打扮特殊很可能是玄鄴臨走前告訴她的‘祭司’身後的人，應該就是這次歸大爺常在口中和她說的那些客人。
路靈粗略掃了一下，這些客人約有三四十位，有的“拖家帶口”、有的“身殘志堅”、還有的帶著“寵物”一起，就是寵物和主人一樣很有特點。
路靈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長的像頭豬的粉色小狗。
粉色小狗似乎察覺到路靈的視線，居然擡頭與她對視了兩秒，路靈下意識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粉色小狗歪了歪頭，回頭沖著自己的主人叫了兩聲，隨即路靈就發現自己被一道銳利的視線盯上。縱然轉瞬即逝，路靈還是察覺到這群“客人”不簡單。
路靈想想看了一眼主線任務，總算想起來和其他兩位新娘聯絡一下新娘之間的友誼。
她後退兩步，擠在羅娉身邊，正要開口，卻見底下那位穿著黑紅色祭祀禮服的祭司在祭神臺第一級臺階上舉起了手中的盤龍權杖。
霎時，先到的舞蹈氣氛組嘴裏發出一陣猛喝，鼓聲也在他們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中有節奏的敲著。在他們的影響下，其他圍觀者也跟著呼喊，聲音震天撼天，以致於空氣莫名變得灼熱激烈。
“嘿咻——嘿咻—”
羅娉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向舉著手跟著他們一起激動的路靈。默默往旁邊去了去，一臉‘我不認識她’，別把我和她混為一談的嫌棄表情。
只是她的“嫌棄”，卻讓下方的圍觀者一致盯向路靈，麻木死板的目光裏滿是熱切激動。
商九曲很快察覺到不對，雖說在某種情況下被忽略是件好事，可在這種副本，這種場景下，忽略反而讓她感到了不安。
尤其看著被眾人註視的路靈，她心慌了一下。下意識上前擠在她身邊朝底下的NPC露出一個笑臉，嘴裏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跟著調子一起喝唱。
路靈看了她一眼，剛好她也累了，就停下建議她說：“大點聲。”
商九曲：“…我想問，這種行為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路靈：“啊？我就是覺得挺熱鬧的湊個熱鬧，難道你不是？”
熱鬧？
商九曲勉強地看著下方仿若“群魔亂舞”的混亂場面，她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她“瘋”。
見路靈還在等她的回答，商九曲只能硬著頭皮附和了一句，“確實挺熱鬧。”
“是吧。”路靈點頭。
另一邊看到商九曲不僅不遠離路靈反而還湊過去和她一起“發瘋”，羅娉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這股預感在祭神臺四個角石柱上方驀然燃起了四道紫紅色的火光時，演變成了不安。
忽地一道沖破天際，渾厚沈穩的長吟壓下了所有聲音。
路靈看向祭神臺底下發出聲音的祭司，發現祭司正透過面具仰頭看她。
一聲長嘯過後，祭司舉起手中的黑紫色盤龍權杖，踏上臺階緩緩走向祭神臺。
他每走一級臺階，都會揮舞著雙臂作一個奇怪的動作。
直至上到一半，他的動作突然加快大開大合仿佛在跳舞，又過了三分之二，他驀然張嘴，自嘴裏發出一聲熟悉的吟唱。
路靈凝神，聽出他唱的正是自己昨晚才聽玄鄴唱過的調子。
但兩者似乎有些區別，昨天晚上的調子帶著股安撫人心、溫暖的力量。今天的調子比較莊嚴、肅穆，有種不容冒犯的傲慢強勢，恍若來自九天之上的煌煌之音，又似信徒獻給神明的虔誠絕唱，帶著股無法說明的味道。
以致於晴朗沒多久的天氣在他的吟唱和舞動的動作中變天。聽著頭頂滾滾雷聲、紫色的閃電猶如黑色的長龍盤旋，路靈竟一點意外都沒有，甚至抽空看向主線任務狀態。
果不其然，龍神祭，開始了。
路靈滿意地看著系統“離開”的選項，擡眸看向已經走上祭神臺的祭司，底氣十足的過去站在他身邊。不等她給他一個驚喜，祭司先一步舉起了她的手，頓時底下的圍觀者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
路靈：“？”
就在路靈一臉茫然，不知現在什麽情況，祭司一言不發拉著她往祭神臺東邊的臺階下走。
被忽視的商九曲和羅娉在路靈被帶走的那一刻感知到了危險。眼見所有焦點都被路靈帶走，底下大部分圍觀者甚至在祭司、路靈下去後跟在他們身後往東方海域走。兩人對視一眼，分別選了兩個相反的臺階準備離開。
只是在她們下到最後一級臺階，企圖踏出祭神臺的範圍，一道紫紅色的屏障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羅娉試著用別的東西試探，結果作為試探的物品頃刻間燃燒殆盡，以致於她的手沒來及收回都感受到了一股酥麻灼傷感。
反覆試探幾遍，確定她們被困在了祭神臺的羅娉和商九曲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直到羅娉在不遠處沒走好似負責看守現場的圍觀者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心一喜，忍不住叫人。
“陸正君！”
陸正君聞言皺眉，見她有股沒得到他回應不依不饒的陣勢，他只能在林雲展的示意下過去，沈聲問：“其他新娘呢？”
“你先幫我出去，我再告訴你。”
“她們去神殿了。”商九曲不知何時來到羅娉身邊，對陸正君說。
羅娉不滿地斜了商九曲一眼。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告訴我們的下場是什麽。”商九曲說。
羅娉聞言沈默，她其實不願相信她們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你們沒被龍神的信徒和祭司選中，大概率會被送給那些客人。”陸正君告訴了她們他這兩天插入敵人內部打探的消息。
更麻煩的是周寧他們，如果她們真去了神殿。
陸正君扭頭看向朝不遠處大海走的眾人，眼裏閃過懼意與遲疑。
“客人？”羅娉疑惑。
“這次參與龍神祭的客人。”陸正君無奈，“我們先前想錯了，這不是一個傳統的職業副本，賺取龍神幣可能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幌子。”
羅娉：“？”
“這次，但凡在大學城那幾個解答人那裏用除了血液之外其他身體部位換取龍神幣的玩家，全被隔離在這個真正的副本外面。
據說是因為身體不完整的緣故，而大學城裏的店鋪只賣東西，不招人。因此外面的玩家想要通過工作賺取足夠的龍神幣很難，這樣就有人鋌而走險賣身，然後就成了死循環。”
羅娉無語，不信，“不可能，副本不會這樣坑人，也不會不給玩家留活路。”
“事實證明我們的確被坑了，我和林雲展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個副本若沒有陽城大學和那幾個解答人。一到晚上，我們便會自動被帶入真正的副本，還是有身份的那種，根本不需要走這麽多彎路。”
“啊？”陸正君的這個消息讓羅娉震驚，商九曲卻一點都不意外。
“等等，你說有身份？”羅娉驚訝。
“是的，若是我們被副本主動拉進來，會主動安排在某位客人身邊，或是侍女，亦或者侍衛等。
即便進來後我們會被汙染，可這種汙染對我們來說輕而易舉就能擺脫。根本不用像那天晚上我們那樣闖入這裏，還被當成了破壞者抓了起來。”
陸正君想到自己的悲慘經歷，就有一肚子委屈無法向人述說。
“怎麽會這樣？”羅娉不信，陸正君其實更不願相信。
倒是商九曲說了句，“這個副本就是‘陽城大學城’，待在大學城就好了，根本沒必要去陽城大學。”
一語驚醒夢中人，無論是陸正君還是見他始終不回按耐不住過來的林雲展均是一震。
被幾人盯著，商九曲不自在了一下，說，“我隨便說的，你們不用在意。”
“難道說我們從一開始來到這個副本就開始被誤導了？”陸正君迷茫，“現在的副本已經開始套路我們了嗎？”
“還是說副本在有意識的進化加深難度？”
“我覺得純屬是你們自己想太多了。”商九曲撇嘴，不想糾結在這些無意義的話題上，催問道，“路靈會被帶到哪裏？”
“神殿。”
神殿。
商九曲郁悶，想到早上留下的新娘就去了神殿，現在連路靈也去了神殿。唯有她們被困在了這裏，怎麽看怎麽都虧了。
“神殿很危險。”陸正君苦笑，“而且聽說獻給龍神的新娘，沒有哪個能活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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