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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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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什麽東西都沒有!”

三位大乘期修士面對空無一物的暗室,俱都目瞪口呆。

“你小子不會耍詐,私吞了所有寶貝吧?!”

說話的人名為鄭建,剛剛突破大乘期,修為是三人中最低的,但他的相貌看起來卻是最蒼老的。鄭建是壽元將盡才進階的,雖然一舉躍到大乘期又給他添了三萬年的壽命,但那坐著等死的滋味他可不想再經歷,修煉到這個階段,一般的丹藥靈草已經不能滿足大乘期修士了,平時所需的修煉資源莫不是難尋的奇珍異寶。

鄭建聽說遇春收藏頗豐,又是一城之主,想他好東西必定有不少。所以即使鄭建修為還不鞏固,但也咬著牙加入了這一次的計劃。誰能料到想象中的惡戰並沒有發生,遇春就被雷劈死了,雖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是說好的寶物也全不見了。

棱墨劇烈地咳了幾聲,隨後露出個苦笑:“我也不知為何這裏是空的……”

一個名叫吳德的大乘期修士怒道:“沒拿到城主印前,我們三人無法進入此處,只有你一人可以自由出入城主府,這麽多的寶貝難不成都長腳了?”

吳德的聲音中帶上了威壓,使得棱墨的傷勢更重了。

棱墨吞下一顆解毒丹後才吃力地說:“我把人領到書房外,又施毒弄倒了四個出竅期的守衛後就馬上趕到了遇春的臥房附近,在他察覺到有異樣沖出去追人後,我才有機會進去把城主印拿到手,隨後遇春命我趕到大門……這暗室那麽大,如果真的堆滿了寶物,我一件件地塞進儲物空間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我一直守在遇春臥房外尋找時機,在遇春出來後又緊隨他趕到了大門口,中間間隔那麽短,我又中了毒,怎有機會進入暗室?”

聽了解釋的吳德怒火更是高漲,他才不像遇春那老匹夫那般貪權,現在的雲端城就是一堆爛攤子,城主位置誰愛坐就去坐,他想要的只有城主府裏的寶物,現在卻連根毛都沒有,他怎可能不生氣。

“那制造事端的人是你找來的,現在只有她進去過,這一切也和你脫不了關系!”吳德臉上松弛的肌肉顫了顫:“對!一定是你們合謀了!”

面對發怒的吳德,棱墨並沒有露出驚慌之態:“我找了許久,也才找到這麽一個和遇春有深仇大恨又願意冒險進入城主府的人,與她的關系並不親密,怎會和她合謀?暗室發生的一切誰也沒有看見,這些東西也不一定是她拿走的,吳德尊君還是查清楚再下定論。”

棱墨這番話看似恭敬但著實說得不客氣,吳德氣得胡子都飛了起來,“你以為城主印現在在你手上我就不會動你麽?”

“吳德兄,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依我之見,這些寶物全被那引遇春出來的女子給帶走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她追回來,時間久了,說不定她就通過傳送陣離開了。”另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大乘修士攔下了他。

“不梅兄說得是,當務之急是把那女子給追回來。”

吳德瞪了棱墨一眼,深呼吸幾口氣,率先飛上了天空。

這三個憤怒又急切的大乘期修士根本沒有想起,從林森進入城主府到出來的時間也並不長,她又怎有機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呢……

林森從城主府溜出來後,唯恐遇春真的追上來,便馬不停蹄地往傳送陣遁去。直到遇春鎖定在她身上的神識消失不見,林森才停下了腳步。

看到周圍的修士都面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議論紛紛,林森也好奇地轉過了頭。看到了一道接一道的金雷穿過雲端城的防護罩,落到城主府前。

“聽說城主在被雷劈呢。”

“是要渡劫飛升了嗎?”

“怎麽可能,好像是天罰。”

“哎呀呀,城主被雷劈死了……”

……

整整九九八十一道天罰,不多也不少,全都打完後,林森才回過神來,她呢喃道:“棱墨那家夥說得沒錯,真的有天罰……那我穿越回來豈不是也要被雷劈了?”

林森神色恍惚,腳步輕浮,不斷摩挲著剛拿出來的烏木匣。油亮的烏木光可鑒人,倒映出林森迷茫的臉。

正在林森走神之際,三道強大的神識往此處掃來,在發現林森後,同時往她身上壓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把不屬於你的東西交出來!”

林森一驚,下意識地往前遁去。

這是怎麽回事?這些大乘期修士要這東西做什麽,他們是要破碎虛空還是要當它做遇春的罪證交給聯盟?

看到林森聽了他們的話沒有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反而跑了,三個大乘期修士心中一喜,更加確認了寶物全在林森的身上。

遇春的暗室那麽大,那得有多少的寶物啊。想到此處,他們心中一片火熱,看著林森的目光更加冰冷。

不知死活的東西,才區區淬體期也敢從他們手上搶東西。

吳德又傳音道:“你現在停下,把所有的東西乖乖交出來,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所有東西?怎麽會是所有東西?她只拿了這一件!

林森聽到吳德的傳音,馬上想到了棱墨。

這王八蛋,一定把所有人都陰了!

看到林森還是沒有停下,三個修士面色一沈,不顧周圍的城民,把全身的威壓都放了出來。

傳送陣已經不遠了,但三個大乘期修士的威壓把林森壓得跪倒在地,身上的經脈內臟都開始錯位,疼痛侵蝕到四肢百骸。

想到死在此處怕是無人收屍,身上的東西也會全被拿走,林森一咬牙,打開了烏木匣子,拿出裏面的畫軸。

當時在暗室裏沒能仔細觀看,現在取出才發現上下兩個軸頭似玉非玉,上面布滿了裂紋,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一般。

林森呼吸一窒,還是把畫軸給打開了。她頂著威壓,雙手顫抖,生怕一個不慎就把

軸頭給弄碎了。

林森把心頭精血逼出指尖,口中念著南波丸和她說過的法訣,輕輕地在那片素白上點下一滴鮮紅。

可是過了許久,素白還是那片素白,鮮紅也還是那滴鮮紅,畫軸並沒有吸收精血,毫無反應。

“怎麽會這樣……”林森難以置信,心中的向往突然崩塌,神色之中帶上了一些癡狂,她又掙紮著在五個指尖都逼出精血,要把整只手都往畫軸上按去。

林森的手剛要落下,卻突然被人握住,身前的畫軸也被扯走了。

來人似乎幫林森擔了不少威壓,林森感到身上輕松不少。但她扭頭一看,雙目中卻染上了仇與怒。

“你來做什麽?你們師徒兩個害我害得還不夠?!”

渡之下意識地嗆回去:“你真是大方,一擠就擠出那麽多的心頭精血。”

林森認定渡之也參與了這次的事情,警惕又憤怒地甩開他的手,後退了好幾丈。

渡之看著林森赤紅的雙目,察覺到她現在的情緒十分不穩定,而身後的大乘期修士越來越接近。渡之一時之間有口難言,只能道:“你快走吧,他們要追上來了。”

林森不再說話,欺身上前要把渡之手上的畫軸給奪過來。

渡之擔了大部分的威壓,也是不好受,但他還是強忍著移動身型,就是不想讓林森拿走畫軸。他不知道林森怎麽了,平時那麽機靈的一個人,今天竟認死理般的一定要把畫軸奪回來。

渡之一直在城主府的不遠處看著,在看到林森逃出來後,也悄悄跟了上來,他只想看她的落腳點在哪裏,免得以後他又找不到人。沒想到最後卻有三個大乘期修士追了上來,而林森也拿出了那卷畫軸。渡之聽棱墨說過,那畫軸能帶人破碎虛空,穿越到異世,在看到林森把精血滴到上面時,他心中突然出現了害怕的情緒,好在畫軸並無反應,他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林森心中憤怒,雖沒有使用法術,但也沒有手下留情。她在重擊渡之一掌後,握住畫軸的另一頭。兩人拉扯間,手上抓著的軸頭突然裂開,中間那片潔白的畫紙落到地上,全化成了齏粉。

林森目瞪口呆。她卻是不知,這個仙器早被遇春給摔壞了,她滴多少心頭精血都沒有用。

看著地上的齏粉,林森大腦一片混亂。但感受到越來越接近的強大氣息,她總算恢覆了些許理智。在仇恨地看了渡之一眼後,她轉身繼續朝著傳送陣奔去。

感受到身上的威壓也往前移動,渡之也追了上去。但還沒移動多遠的距離,他就被威壓按倒在地,緊接著身邊閃過三道殘影,直往林森沖去。他看到那三個大乘期修士同時對著林森施法,林森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渡之爬起身,剛要移動,一股力量卻把他困在了原地。

“橫渡,不要過去。”棱墨走到他身旁,嚴肅地看著他。

看到渡之還在掙紮,棱墨厲聲道:“你要讓為師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嗎?那是絕無可能的!”

兩人說話間,吳德已提起林森的衣領,氣急敗壞地說:“主動把東西交出來,給你痛快點!”

林森的頭發遮住了耳朵,他們沒想到林森的儲物空間會在耳朵上,又找不到她身上的其他乾坤首飾,一時之間有些心急上火。

鄭建心急火燎,早已沒了耐性,他伸手覆到林森的頭頂,獰笑道:“直接搜魂吧,東西藏在哪兒或者給了誰我們都會一清二楚!”

他話音剛落,突然感到一道強大的神識侵入他的識海,切斷了他所有的感知。其他兩個大乘期修士也是如此,驚慌失措地癱倒在地上,雙目空洞,對周遭的一切都無法感知。

待三人清醒過來時,哪兒還看到林森的蹤影。

“這神識如此強大,莫不是渡劫期的修士?這些寶物如果被渡劫期的修士看上了,我們還是不要染指為好。”吳德腿有些軟,心中萌生退意。渡劫期修士好幾萬年都不現身,還以為早死了,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他沒命也沒膽去招惹。

何不梅驚懼過後,卻是不讚同:“如果是渡劫期的修士,怎會不現身,恐怕我們也沒有命在了!”

周圍的其他修士早就跑了,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吳德想到那寬敞的暗室,心中自動浮現出堆積如山的寶物。他看著地上還在旋轉的傳送陣,咬牙道:“是不是渡劫期修士追上去看看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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