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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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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所處時代的不同,林森對於凡人有不同的看法。在青玉界修士眼中,凡人就像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可林森覺得存在即合理,凡人也有著修士所沒有的智慧,修仙世界只不過是更為殘酷的凡人世界罷了。林森想趁著這兩年把凡世游個遍,兩年之後再去青雲城拜入其他門派。更重要的是,林森覺得自己還未真正地接觸社會,她大學還沒畢業就穿越到了這裏,游歷凡世,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鍛煉。雖然凡世沒有靈氣,但素心袋中的靈石和丹藥中的靈氣也夠她支撐到兩年之後了……

兩年後

林森樂呵呵地摸著剛剛領到的賞金,打算去酒樓好好地狂吃一頓。

這兩年來林森走南闖北,倒是增長了不少見識。她一身靈氣並未遮掩,除了不長眼的,倒還沒人敢招惹她。她在游歷途中打打山賊,抓抓小偷,體驗了一把超級英雄的感覺,穿越以來從未過得如此爽快。時間久了,百姓之中都傳說有位心善的仙子在凡間游歷,懲惡揚善。

其實一開始,那些凡人見了林森無不三叩九拜,修士在他們眼中是比皇族還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後來發現林森平易近人,甚至也像他們一樣要吃飯,就對林森沒有那麽畏懼了。有時候遇到一些窮兇惡極的歹人,還會請林森去幫忙。林森未辟谷,也需要吃飯。有時她幫助別人,一些富裕人家會給她金銀當做謝禮,官府的賞金她也不會推遲。所謂修士的高傲,對不起,這玩意她身上真還沒有。

如果讓其他修士看到一定會對林森鄙視萬分,一個修士竟然要靠凡人的金銀度日,真是丟盡修仙界的臉。

林森每到一處,都會打聽一些奇聞異事。那倒不是她有多好奇,而是她心中的小說情節未死,還抱著遇到什麽機緣的想法。

在這一點上,南波丸表示:“呵呵,大木你真是想太多了。”

南波丸對林森總是叫它“蝌蚪”極度不滿,也給林森取了個外號——大木。

每次南波丸叫她大木時,林森總是想起一個和周董長得極像的某島國男優。可她嫌棄南波丸自己取的名字太過逗逼,不願改口,一人一氣團都不肯讓步,就這樣喚著彼此的外號。

林森吃飽喝足後,拍著滾圓的肚子按老和尚所說的方向走去。

她前些日子聽一個雲游四方的老和尚說過,有一座傳說中的金剛廟,是天上的聖僧下凡時建造的,這個聖僧在這裏樂善好施,為人誦經祈福,當時發展了很多信徒。青玉界本沒有和尚,但自從這位聖僧傳播佛教之音後,佛教開始在凡人中盛行。可最後這位聖僧卻失蹤了,大概回天上去了,佛教也漸漸在這片土地上走向沒落。

林森聽到這個傳說時,就懷疑那個聖僧是仙靈界的修士。雖然她也不相信高階修士會在凡間留下什麽功法寶貝之類的,但她還是想去一探究竟……

面對著只剩斷壁殘垣的金剛廟,林森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我早就說了,凡世沒有靈氣,你以為修士都像你一樣,會跑來這裏麽?”南波丸以一副“我很有先見之明”的口吻說道。

林森看著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小廟,還是擡起腳,跨過了門檻。

就在林森進到廟中的一剎那,她眼前的場景突然轉換,破爛不堪的小廟轉眼之間變得金光燦燦,廟中的一切都煥然一新,林森好像還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誦經聲。

林森環顧四周,一片恍惚。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咦?怎麽是位女施主?”

林森嚇了一跳,擡頭一看,一個胖乎乎的和尚坐在上方的蓮臺上,可憐的蓮臺看上去都快被他的一身肥肉給壓扁了。

那和尚肥頭大耳,卻是一臉兇樣,如果忽略掉他光溜溜的大腦袋還有屁股下的蓮臺,林森覺得他像極了她之前抓過的山賊。

南波丸早不知躲到哪去了,林森一臉警惕地盯著那和尚,打算一有不對立刻逃跑。

那胖和尚把林森上下打量好幾遍,嘀咕道:“好生奇怪,身上純陽之氣如此濃厚,卻是女兒家的樣子。”隨即一拍大腿,痛心道:“老和尚等了那麽多年,竟等來了個人妖施主!”那痛心疾首的聲音震耳欲聾,整座廟宇都抖了抖。

林森跳了起來:“你才是人妖,你們全家都是人妖!”

沒想到那和尚較真地回答:“貧僧不是人妖,貧僧乃仙靈界金剛寺長老,法號不通。”

林森楞住了,真的是仙靈界的修士啊。

“仙靈界的修士,怎麽會在這裏?”林森好奇地問。

許是太久無人聽胖和尚講話,胖和尚巴拉巴拉地講了起來。從他五歲時入佛門講起,說了許久,從白日當空到明月高懸,他還未說到重點。

“……當時我還是黃玉界的夥房知事,看著那正往上界飛升的主持,心想……”

“停停停,說重點吧”。

林森從早坐到晚,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後來的興致缺缺,看著不通的兩片厚唇不停地張張合合,也覺得不通面相雖兇狠,但其實為人和藹,終於忍不住叫停了。”

不通也不惱,“好吧,重點就是貧僧在上界勸人向善時,本想超度人家,沒想到卻被別人給度了。不小心卷入時空亂流,身受重傷,無意間來到了青玉界。”

這說得也太簡潔了吧,那什麽被人給度了,其實就是打架打輸了吧。

不通又告訴林森,佛修講究因果,修煉主要是修願力,做善事後所得的感恩,還有超度纏人的怨氣,甚至凡人向佛修許下的願望祈禱都會化作願力。他當時身受重傷,又看到青玉界的凡間並不知有佛教,不通就想著在這發展信徒,再次修煉重回仙靈界,就建了個小金剛廟。但凡人的願力終究太少,他還是因傷勢太重坐化於此,現在留下的,只是一道神識。

林森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可惜。不通千辛萬苦從黃玉界飛升到仙靈界,卻最終坐化在無人認識的凡世,可謂是大起大落。隨即想到自己,她才煉氣中期,能安全地飛升上界破碎虛空回家麽。

不通看到林森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什麽。反而樂呵呵地說:“女施主不必為貧僧難過,貧僧早年欠下一樁因果,想來是要貧僧如此償還。金剛寺傳有一門及其厲害的功法,只有代代長老才知曉。貧僧不忍功法失傳,只能設下禁制,只有純陽體質的人及佛門弟子才能觸發禁制。”

林森警惕道:“你該不會是想傳我佛修練的功法吧?我可不想當尼姑。”

不通哈哈大笑:“《大力金剛骨》可不是佛門弟子想練就能練的,修煉條件及其苛刻,只有純陽之體才能修煉。”

《大力金剛骨》?!

聽起來就是猛男練的好不好!練了這個絕對會變成肌肉女吧!到時候長出些不該有的玩意,回家了媽媽絕對不會認她!

林森囧囧有神,“不通大師,你確定這是女孩子能修煉的嗎?”

不通看見林森表情扭曲,繼續引誘道:“功法本就不分男女,分的只有陰陽二氣及不同的靈根屬性,若執意分男女,反倒落了下乘。”

不通察言觀色,看到林森表情還是不佳,隨即轉移話題:“純陽之體萬年難出一個,女施主可否給貧僧解惑,你這純陽之體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林森便一五一十地把她的經歷講了,並喚了南波丸回來。

不通直呼奇妙,摸摸下巴,可惜他已經胖到看不見下巴了,看上去像在摸脖子一樣。

“貧僧也和雲端城的城主有過幾面之緣,他道號遇春。照女施主這麽一說,你因何善和遇春而來到這個世界,這就與他們有了因果糾葛。遇春種下了這因,總有一日那果會還到他的身上。”

林森不是佛修,對什麽因果糾葛倒不是很信,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日,不再單純地相信找到何善自己就會過得更好。至於遇春,那要等她飛升上界才能遇到了。

“因果之事過於玄妙,貧僧自己也參透不多。但是女施主來歷過於奇特,還是藏在心中為好。與純陰純陽體質的人雙修,修為能大大的提高,這等誘惑令人狂熱。女施主雖是女身純陽,但也不妨有人會起歹意。”

林森漲紅了臉,不安地問:“雙修不是讓彼此體內陰陽交流循環麽?我是純陽體質,若有男修打我主意,他們不怕體內陽氣過剩麽?”

不通微笑著解惑:“非也非也,人體內自有陰陽,但男子屬陽,天生就更適合容納陽氣,假若你與男子雙修,你們雖無法正常地交流陰陽二氣,但你體內的純陽之氣是可以被對方吸收的。雙修的初衷本就是二人一同修煉,你體質特殊,在沒能把純陽之氣全部煉化之前,你若與人雙修,那就是單純的被對方采補了,於你百害無一利。”

不通繼續說:“女施主應該還未破身吧,女子屬陰,本就不應該容納過多的純陽之氣,若沒有你體內的元陰之氣,女施主恐怕早就陽氣爆體而亡了。”

林森聽到後面,一開始的羞惱全化作恐慌。

臥槽!這是要她把貞操當做性命的節奏啊!若她不小心被人給睡了,她就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女施主回到修仙界還是想辦法找一些遮擋體質的辦法吧。不過女施主也勿要太過驚慌,除了一些對陰陽氣息敏感的修士,還有境界比你高的修士用神識探入你體內之外,你的體質也不會那麽容易被人發現。貧僧相信女施主不會那麽倒黴,走到哪都能碰上對陰陽敏感的修士吧。”

如果林森能夠預知未來,她一定會認為不通就是個烏鴉嘴。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女施主切記,在修仙界不可太過於相信他人。女施主對貧僧毫無保留貧僧很高興,但貧僧若有歹意,女施主該當如何?”

不通說完這話,突然指尖一點,一道白光直往林森額頭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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