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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遇殺手水溶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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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蘭太妃交待完烏蠻之事便長睡不醒,在沈睡中安然離開了人世。烏蠻哭昏過去幾回,都是被水沏救醒過來的。這其間水沏不免要為烏蠻把脈,男女脈象不同,水沏心中大為疑惑,還以為烏蠻生了什麽他不了解的怪病,便想著將烏蠻帶到中原請他的師傅三清道長親自診脈。烏裏雅雖說有心將烏蠻托付給水溶,可是又有重重的顧慮,因此在看到烏蠻的時候便時不時的嘆息一聲,這樣一來,越發讓水溶以為烏蠻有什麽不得了的隱疾,本著醫者之心,水溶對烏蠻便更加關註了幾分。

依雲太妃薨逝,烏裏雅招集王公大臣為太妃治喪,卻發現先王長子,他的大哥烏音沒有前來,烏裏雅冷聲問道:“烏音何在?”吐羅人極為註重葬禮,便是有天大的怨仇罪過,只要是人死了,便一切揭過,所有認識死者之人都會來送死者最後一程。就算烏音對依蘭太妃心中有芥蒂,也不應該不出席她的葬禮。因此烏裏雅極為生氣。

那些不知內情的人自然只是覺得奇怪,而那幾個知道內情的公侯爵爺悄悄交換了眼色,烏普爵爺,烏裏雅的一個異母弟弟上前一回低頭說道:“回汗王,大哥生病不能前來。”

烏普這話烏裏雅有些不相信,烏音是王室子弟裏身體最強壯的一個,怎麽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因此烏裏雅沈聲說道:“生了什麽病,可請了聖醫?”在吐羅,只有聖女殿的人才有資格學醫,為了表示對聖女殿的尊重,上至汗王下至百姓,都尊醫者為聖醫。

“嗯……回汗王,大哥突然生病,還沒來得及請聖醫,只求大巫賜了符水。”聖女殿的聖醫從來不說假話,烏普不敢也沒有本事去串通聖醫,只能拿大巫說話。

烏裏雅皺起眉頭,在中原游學的經歷讓他知道,巫術根本就是騙人的東西,那符水更是要命,便是沒病的人也能喝出病來。因此便回頭站在他身旁的水溶說道:“三弟,烏音爵爺生病,大哥得麻煩你走一趟,看他生了什麽病,連最重要的葬禮也不能參加。”

水溶微笑點頭道:“沒問題,我這便過去,大哥派人引個路就行。”

烏裏雅點頭道:“讓烏普達罕達塔他們陪你過去,也好給你做個翻譯。”

烏普聽烏裏雅說些他聽不懂的話,心裏不禁七上八下的,正在犯猜疑,便聽烏裏雅說道:“這位東方先生是本汗的結拜兄弟,他的醫術極高,烏普,你引東方三弟去烏音府上為他診脈。”

烏普當時就臉色微變,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拉他爾,拉他爾是拉她太後的哥哥,執掌著相當於吏部的任職所。這次謀反,拉他爾就是那個溝通宮內宮外,上竄下跳的家夥。拉他爾心中暗道:“沒用的東西,連個謊話都編不圓,怪不得你們兄弟幾個聯手也鬥不過一個烏裏雅。”暗罵歸暗罵,拉他爾還得上前解圍道:“汗王,臣進王宮之前曾去過烏音爵爺府上,爵爺喝了符水之後好多了,不必煩勞東方先生。”

烏裏雅心中疑竇頓生,便沈聲道:“既是好多了,為何不來參加太妃的葬禮?”

拉他爾心裏一滯,暗道:“難道他看破什麽了,怎麽如此追問?”

不等拉他爾再說什麽,烏裏雅便對水溶說道:“三弟,還是要辛苦你走一趟,烏音若是病得不重,便將他接來參加太妃的葬禮,若是病情不輕,請三弟施展回春妙手為他治療。”水溶聽明白烏裏雅的話外之意,淡淡笑道:“汗王放心,小弟這就去了。”說完水溶便隨著達罕達塔兩人向外走去,拉他爾眼中寒光閃過,向旁邊一位大臣咬牙使了個眼色,同時用背在身後的手做了一個“殺”的動作。那大臣會意,立刻假接尿遁溜出正殿,安排殺手去了。

烏音的爵爺府離王宮並不太遠,騎馬只要兩刻鐘,水溶和達罕達塔兄弟很快到了烏音的爵爺府。前來迎接的管家神色有些慌張,水溶已經加了小心,還用漢語告訴達罕達塔兄弟二人要提高警惕。管家走得很快,將水溶達罕達塔三人引到後宅之後,他便不知往什麽地方一鉆,沒了人影。

耳中聽得破空之聲,水溶刷得抽出腰間軟劍,厲聲喝道:“小心暗箭。”說著便縱起身子手挽劍花,封住前方的來路,達罕達塔兩人跟著烏裏雅出生入死,機警不輸水溶,兩人手握腰刀抵住水溶的後背,三人形成一個簡易的三角戰陣,憑是那一面有敵人攻來,都沒有機會偷襲到戰友的後心。

一輪箭如雨一般射來,水溶達罕達塔三人刀劍齊舞,只見寒光閃處斷箭紛紛,不到一盞茶的時候,這三人絞斷了數百枝箭。藏在暗處的射手驚呆了,他們雖然還想再射,可是一摸腰間的箭袋,竟然都空了。暗處指揮之人一見這種情形,忙叫道:“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沖上去殺了他們,一人賞金一千。”

重賞之下必有莽夫,那些人一聽說賞金一千,眼都綠了,舉著手中的腰刀瘋狂的撲了上來。

水溶冷冷一笑,沈聲道:“達罕達塔,我們比比誰殺的多!”

達罕達塔熱血上湧,嗷嗷叫道:“比就比!”說著便迎向來犯之敵沖上去,但見彎刀過處血花飛濺,達罕達塔兩人真如兩部人命收割機,那兩把腰刀便是兩把死神的鐮刀。

水溶長劍當胸橫握,衣襟在風中獵獵翻飛,那張英俊的臉上殺意正盛,如俊美的修羅一般。一股無形的氣場鎮懾得那些殺手竟不敢上前,後面的指揮之人見了立刻大叫道:“誰殺了這個白衣小子,加賞金五千。”

巨額賞金再次刺激這些殺手,就連那些原本圍攻達罕達塔的殺手也轉而攻向水溶。水溶面無一線懼色,手中長劍看似緩慢實則如疾風一般的挑出,軟劍如靈蛇吐信,眨眼間便連挑四名殺手的大動脈,只見鮮血如箭般噴射出來,四名殺手倒地不起,在地上抽動幾下便沒了氣息。後面的殺手見水溶如殺神一般,再不敢上前,都湧向達罕和達塔兩人,達罕達塔兩個殺得渾身是血,也看不出受沒受傷,一名殺手從達罕的背後舉刀劈下,而達罕此時正被另一名殺手以彎刀糾纏,根本無法顧及自己的後背,達塔也被殺手纏住無法支援,水溶立刻躍身上前飛起一劍刺入殺手的後心,解了達罕之急。水溶剛剛抽出長劍,便覺得身後有一股勁風沖來,他忙擰腰轉身正面迎敵,可是敵人來勢太快,水溶來不及接下這一招,只能盡力向左一躲,避過要害之處,到底讓那殺手一刀劈在他的右肩上,殷紅的鮮血從傷口奔湧而去,水溶忍痛躍身飛出一腳,正踢中砍傷他的那名鏡殺手的心口,那殺手狂噴鮮血,一個跟頭栽倒,往閻王殿報到去了。

傷口的巨痛讓水溶狂怒,只見他長嘯一聲化身地獄修羅,一柄軟劍如旋風一般收割著殺手的性命。達罕達塔兩人更是雙眼血紅,兩人完全放棄防守,以一種不要命的氣勢瘋狂劈殺砍刺,三人合力將所有的殺手殺死,達罕奔到水溶身邊扶住水溶搖搖墜的身子,達塔咬牙道:“達罕,為三爺包紮,剩下那個交給我。”

那一直指揮殺手之人見勢不妙掉頭便跑,達塔大吼一聲:“嘎什,站住!”達塔的聲音如炸雷一般,逃跑的嘎什身子一顫一頓,就是這一顫一頓的時間,達塔沖上前揪住他的後頸舉掌一劈,便將他劈暈了過去。水溶讓達罕扶著自己走到嘎什面前,用腳在他身上踢了幾下,點了嘎什的穴道,免得他醒來自殺,沒了人證。

水溶用左手掏出懷裏的小藥瓶交於達罕,吃力的說道:“一人服一顆,快。”

達罕忙倒出一粒送到水溶的口中,水溶將丹藥服下,又催促道:“這藥治外傷效果極佳,快服下去。”

達罕內疚的搖頭道:“我們不要緊,三爺,留給你吃吧。”那小藥瓶裏只有三粒藥丸,所以達罕才想省下來給水溶。水溶牽動唇角強笑道:“不用,這藥受一次傷只能服一顆,留著也沒用。”

達罕聽了這話才將藥先給了達塔,然後才給自己吃。服藥之後達罕撕下自己的衣服將水溶的傷口包紮起來,水溶一邊讓達罕包紮傷口,一邊對達塔說道:“達塔,快去稟報汗王,烏首不在府中,有人謀反。”

達塔看看水溶和達罕,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是三人中受傷最輕的一個,若是他走了,再有殺手趕來,水溶達罕必死無疑。達罕沈聲道:“達塔,老王爺府上離這裏近,你快到老王爺府上求助。”達塔忙答應一聲,立刻向外跑去。

爵爺府的後園之中,W地殘屍,兩個遍體血紅的人坐在其間,烏首爵爺府的官豕站在園門口,生被怕嚇了膽,竟連一步也不敢上前。水溶已經看到了管家,只是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會兒連動動手指都不能了。可是水溶心裏很清楚,他不能倒下,必須強撐著,直到援兵到來,否則他和達罕就交待在這裏了。那管家見水溶用寒冰一般的眼神掃視過來,只嚇得打了個哆嗦,掉頭便跑。

達罕看了水溶的樣子,不由在心中暗自驚嘆,他沒想到水溶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有如此高絕的身手,膽識也如此驚人,達罕忍不住將水溶同烏裏雅比了比,他發現,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水溶都不比烏裏雅遜色。水溶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這並肩一戰,自己便收服了達罕達塔兄弟的心。

剛過了一刻鐘,水溶和達罕便聽到急速的馬蹄聲,水溶低聲問道:“是援兵麽?”

達罕點頭道:“是,這是從老王爺府上過來的。”

水溶聽了點點頭,輕舒一口氣,若來的是敵人,他這條命可真就得交待在這裏了。

十數騎輕騎沖開烏音爵爺府的大門,直奔後院,緊跟著他們的,是數百名王府親衛。達塔和一位全副盔甲的中年婦人沖在最前面,一看到水溶達罕,達塔便跳下馬沖過來大叫道:“三爺,您怎麽樣?”

水溶吃力的搖搖頭道:“達塔,稟報汗王了麽?”

達塔使勁點頭道:“王妃派人去了。”水溶點點頭,他眼中的達塔越來越模糊,就在那位王妃走到水溶面前的時候,水溶身子一沈暈了過去。達塔急得大叫,那位王妃走上前翻了翻水溶的眼皮,沈聲道:“軟轎,送他去聖堂。”

達罕吃力的半跪下說道:“稟護國王妃,他是汗王的結義兄弟,一定要救活他。”

護國王妃瞪了達罕一眼喝道:“先顧好你自己,他若死了,我去和烏裏雅交待。”

達罕知道護國王妃雖然性情火暴,卻極為忠誠,而且護國王手中掌著京畿重兵,是他的汗王最信任的人。因此便閉了嘴,任護國王妃的親兵將他和水溶擡到軟轎上,護國王妃看了達塔一眼,喝道:“達塔,你也去聖堂。”達塔也不敢多說什麽,乖乖的跟上擡著軟轎的人去了聖堂。

水溶達罕達塔剛走沒多久,烏裏雅便親自趕了過來。護國王妃看到烏裏雅不由吃了一驚,迎上前說道:“汗王,這裏有我,你不用擔心。”

烏裏雅微微躬身道:“多謝王嬸,王嬸,我三弟怎麽樣了?”

護國王妃看著烏裏雅,眉頭微皺的說道:“他的情況不好……”烏裏雅不等護國王妃說話,立刻大怒喝道:“來人,將烏音府中之人全都抓起來,若我三弟有個不測,將他們全部殺了陪葬。”

護國王妃更是驚訝,忙說道:“汗王暫息雷霆之怒,那位東方先生雖然傷重,只要治療得當就不會死。我已經將他和達罕達塔送到聖堂了。”

烏裏雅點了點頭,聽到水溶死不了,他才能稍稍安心。護國王妃又說道:“他們三人果然了得,三個人殺了數百個殺手。”烏裏雅點點頭,水溶雖然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可是他就是知道,水溶身手絕不會差。護國王妃卻不知道,她還以為是水溶拖累了達罕達塔兩人,先入為主的對水溶有些偏見。

“王嬸,還有活口麽?”烏裏雅沈聲問道。

護國王妃指著地上的嘎什說道:“有,就是他。”

烏裏雅踢了踢嘎什,卻發現他一動不動,護國王妃皺眉道:“他沒死,可是話也不能說人也能動,象是中了邪。”

烏裏雅搖搖頭道:“不,他是被三弟點了穴,我對解穴也不精通,還得等三弟來給他解穴。”

護國王妃驚訝道:“那個少年竟然會點穴?”

烏裏雅略帶內疚的說道:“三弟所能何止點穴,他還精通醫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受傷了。”

護國王妃更是吃驚,她萬萬想不到那個看著弱不禁風的男子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處理了烏音爵爺府之事,烏裏雅一邊派人去京畿駐兵之地調兵,一邊命親衛去聖堂照顧保護水溶達罕達塔,他自己則趕回王宮,依蘭太妃的葬禮還要他來主持。

吐羅王宮之中,已經是血濺靈堂。拉他爾和烏普還有幾個意圖謀反的貴族見烏裏雅急匆匆離開,知道大勢不妙,就想劫持烏蠻占領王宮,然後再向烏裏雅逼宮。靈堂上沒有什麽親兵護衛,道烏蠻個半調子,會幾下功夫也有限的很,不足為懼。拉他爾向烏普使了個眼色,看了看烏蠻,烏普點點頭,慢慢走向烏蠻,他袖子微接抖,匕首便滑到掌中。

“阿蠻,人死不能覆生,你節……”烏普邊說邊走到烏蠻身邊,就在他一手抓住烏蠻的手臂,另一手拿著匕首要抵住烏蠻的脖頸的時候,在一旁的澹臺桑雲身子一旋將烏蠻拉到旁邊,一手反剪住烏普拿匕首的那只手,只聽“哢”的清脆一聲,烏普的手腕便以不思議的角度折了過去,澹臺桑雲另一只手鎖住烏普的咽喉,膝蓋往上一頂,吐羅從此便多了一名太監。

烏普疼的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拉他爾可沒想到那個一直低眉順眼在一旁服侍的女子出手這樣狠辣,立刻大叫道:“來人,將這犯上做亂的賤婢拿下。”

澹臺桑雲冷冷一笑,將烏普丟開,抱起烏蠻擰腰躍起,只見她足尖在兩根蟠龍大柱下連點幾下,就將烏蠻送到了離地三丈多高的靈堂橫梁之上,那橫梁極高極寬,烏蠻藏在上面極為安全。澹臺桑雲安頓好烏蠻便躍身而來,兩柄袖裏劍閃起銀光,等澹臺桑雲落到地上之時,她已經刺死了兩名拉他爾叫進來的侍衛。

拉他爾見狀大叫道:這賤婢殺了烏普爵爺,快將她擒下,生死不論。”靈堂外的侍衛有些人是鐵心謀反,有些人是不明真相,總之所有的侍衛都湧了進來,靈堂上頓時一片刀光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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