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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風塵仆仆林成歸來將計就計賜婚東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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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沏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司馬素馨,他轉過身子板著臉道冷冷道:“你到這裏做什麽?”

司馬素馨沒堵到黛玉,發了一通脾氣後便突發奇想要去宗正寺找太子,跟著的下人誰也不敢攔著她,只得由著司馬素馨的性子將馬車趕到了宗正寺。因為司馬素馨的馬車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所以她並沒有同林府的馬車打照面,司馬素馨只是看到轉過身子的水沏,便忙忙叫了起來。

司馬素馨急忙下車跑向水沏,水沏退後一步冷淡的說道:“男女有別,安寧郡主留步。”司馬素馨卻不在意,她跑到水沏面前停了下來,嬌笑著叫道:“太子哥哥,見到馨兒你高不高興呀?馨兒見到你可高興了!”

水沏板著臉很直接的說道:“見到你我很不高興!”

司馬素馨面色陡變,水沏卻不理這些,繼續冷聲說道:“宗正寺重地,閑人免入,安寧郡主請回。”

司馬素馨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她踩著腳叫道:“太子哥哥,你怎麽能這樣和我說話。”水沏冷著臉沈聲道:“安寧郡主,孤王怎麽說話還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記住你的身份。”宗正寺的大門雖然沒開在正路上,可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經過,司馬素馨臊得滿臉通紅,水沏卻不管這些,他繼續說道:“安寧郡主,孤王是當朝太子,你雖被封為郡主,卻不是孤王的妹妹,以後休要再那般稱呼,否則孤王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便是你父王母妃也保不住你。”

司馬素馨臉上實在是掛不住了,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水沏不為所動,只冷聲道:“送安寧郡主回府。”說完他轉身便進了宗正寺的大門,從始至終,水沏都沒有用正眼看過司馬素馨。把個司馬素馨氣得直想發狂。

跟著司馬素馨出來的丫環仆婦忙上前扶著司馬素馨,卻被司馬素馨一把推開,她緊跟著水沏的腳步便向宗正寺大門沖去,兩旁的太子親衛用腰刀攔住去路,司馬素馨帶著哭腔大喝道:“讓開!”

兩個太子親衛面沈似鐵,大聲道:“宗正寺重地,外人不得擅入,太子殿下有令,安寧郡主請回。”

司馬素馨驕縱慣了,根本不知道厲害,只氣呼呼的叫道:“我就是要進去,看你們誰敢攔我?”

一道不耐煩的冷冽聲音傳了出來:“誰敢擅闖宗正寺,殺無赦。”

兩名太子親衛立刻高聲道:“是,屬下遵命。”兩人喊完之後便立刻拔刀出鞘交叉於司馬素馨的面前,異口同聲道:“郡主請回。”

寒光閃閃的鋼刀橫於面前,司馬素馨嚇壞了,她打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見過這般陣仗,不禁面色發白雙腿發顫,哇哇的放聲大哭起來。東平王府的丫環們忙上前半扶半拉,又哄又勸的,好不容易將司馬素馨弄到車上,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宗正寺大門口。

司馬素馨回家,一頭紮進東平王妃的懷中放聲大哭,東平王妃急忙去哄女兒,哄得司馬素馨不再哭了她才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聽司馬素馨細細說了一回,東平王妃氣道:“就算他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這樣對你,馨兒,娘一定想辦法給你找回面子。”

司馬素馨抽泣的哭道:“娘,我不要找回什麽面子,我只要做太子妃。”

看到太子對司馬素馨毫無情意,東平王妃不由犯了愁,皇上皇後那裏已經沒戲了,如果太子也不喜歡自己的女兒,那麽司馬素馨的心願無論如何也無法達成的。

見東平王妃不說話,司馬素馨又放聲大哭道:“娘,您不管馨兒啦!”

東平王妃最見不得女兒哭,急忙說道:“馨兒,娘怎麽會不管你,不過太子殿下非同常人,是咱們求著他,所以得軟著些才行的。就象你今天這樣子,只會讓太子殿下更加遠著你的。”

司馬素馨哭道:“娘,馨兒也不想那樣的,可是看到他對女兒愛搭不理的,女兒心裏就著急生氣。”

東平王妃嘆口氣道:“娘知道,可是馨兒,他是太子呀,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全天下的姑娘可都想嫁給他做太子妃的,他卻不需要在意任何一個姑娘,你想做太子妃,就一定要讓太子喜歡你迷戀你。以後再見到太子,你再不能發脾氣的,不論他說什麽做什麽,你都要笑臉相迎才行。”

司馬素馨小聲說道:“娘,我是這樣做的,可是太子哥哥根本不理我,我才忍不住發脾氣的。他今天還說不許我再叫他太子哥哥。娘,我該怎麽辦呀?”

東平王妃只得說道:“馨兒,既然太子這樣說了,你以後便別再這樣叫了,順著他總是沒壞處的。”

司馬素馨驚訝的擡頭看著母親,眼中充滿了疑問,東平王妃嘆了口氣道:“馨兒,他是太子,是儲君,是將來的皇上,他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你想做太子妃,便得聽他的,直到有一天你能完全拿捏得住他,你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

司馬素馨抽噎著點頭道:“娘,馨兒明白了。”

東平王妃撫摸著女兒的頭說道:“馨兒,你還沒告訴娘今天為什麽會突然出門?”

司馬素馨這才想起來她原是去找那林黛玉麻煩的,忙說道:“娘,我今天原是去找那姓林的狐媚子,誰知沒有攔住她,娘,我看到北靜王世子陪在她的車旁。她果然是個狐媚子,連沈姐姐的心上人也要勾引。”

東平王妃有些迷惑了,起初看皇後的態度,分明是內定了那林黛玉作太子妃,可是那林黛玉怎麽又和北靜王世子走得這樣近?先是被接到北靜王府坐客,如今北靜王世子又親自陪她出門,難道竟連避嫌都不避麽?司馬素馨見東平王妃不說話,忙搖著她的胳膊囔道:“娘,我極討厭那個林黛玉,她不就是個小小的縣主,算個什麽東西,您一定要想個法子將她解決了才行。”

東平王妃緩緩點頭道:“馨兒,這事不用你管,你只想著如何討得太子殿下的歡心就行了。”

司馬素馨氣鼓鼓的囔道:“娘……”

東平王妃拍了拍女兒的肩道:“馨兒,不說這事了,有娘在呢,你不用煩心。至於你沈姐姐的事情,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咱們現在管不了她。”

司馬素馨悶聲道:“那我總可以把那狐媚子勾引北靜王世子的事情告訴沈姐姐吧。”

東平王妃點頭道:“行,明兒你去你表舅家散散心,順便告訴靜如就行了。”

司馬素馨點點頭,東平王妃又說道:“除了你表舅家,最近便不要出門了,好好準備著正月初一的宮宴要緊,到時馨兒你一定要力壓群芳,讓大家都看清楚,你才是最出色的大家閨秀,尤其是要把那姓林的丫頭壓下去。那姓林的丫頭繡技了得,你是比不過的,不過你從小便學習琴棋書畫,定然能壓過她,所以這些日子你要在家裏好好練習才行。”司馬素馨一心要技壓群芳,因此連沈家也不去了,只在東平王府裏苦練琴棋書畫,倒是讓水沏多了幾日的安寧。

黛玉帶著外祖母的屍骨回到林家,才進門便見雪春飛奔著迎上前來,雪雁歡喜的叫道:“姑娘,您猜誰回來了?”

黛玉略想了一下便肯定的說道:“哥哥回來了。”

雪雁垮著臉撅著嘴說道:“姑娘,您就不能不聰明一回呀,每次讓您猜什麽,您從來都沒有猜錯過的,真沒意思。”

黛玉搖頭失笑,蘭心斜插過來說道:“咱們家攏共就這麽幾個人,就少爺出門在外,你又這麽高興的跑過來,不要說是姑娘,便是我們也能猜出是少爺回來了。”

黛玉命青梅松雲設下香案擺下貢品,又在正中設了一只豆青釉如意雲紋雙耳三足香爐,黛玉凈手拈香,默默祝禱之後方才換了衣裳去見林成。一進客廳,黛玉便看到王嬤嬤手拉著一個又黑又瘦的男子又是哭又笑的。黛玉瞪大了眼睛,用帕子捂著口驚叫道:“哥哥?”林成回頭看到黛玉,便快步走過來,笑著說道:“玉兒妹妹,你還好麽?”

黛玉掩口驚呼道:“哥哥?你真的是哥哥,老天,你走了沒多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都不敢認你了。”

林成出京之時是風神俊朗的俊逸男子,如今才三個月,就變得又黑又瘦,他身上的袍子被風一吹,便在身上直晃動,也越發顯得消瘦。不過瘦歸瘦,林成的精神卻好得很,他的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股銳利的鋒芒。

“玉兒妹妹,我現在是不是又黑又醜?”林成笑著問道。

黛玉忙搖頭道:“不是的,哥哥雖然是黑了瘦了,可是精氣神卻更勝從前,哥哥,你此次出京賑災,一定辛苦極了。”

林成笑道:“能解民倒懸,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此番出京,我的收獲極大,等日後有時間再細細說給玉兒妹妹聽。”

黛玉走到王嬤嬤的身邊,歪頭靠在王嬤嬤的肩上輕笑道:“嬤嬤,哥哥回來了,真好!”王嬤嬤擦著眼睛笑道:“是啊是啊,總算在年前趕回來了。”

林成笑道:“原本趕不回來的,可是我收到皇上的八百裏加急的詔書,這才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黛玉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對林成道:“哥哥,若是我沒有猜錯,皇上此次調你回來,是打算讓你入戶部為官的。”

林成眼中微露驚訝之色,他笑問道:“玉兒妹妹,你如何會這樣說?”

黛玉笑道:“哥哥,你快去梳洗一番,用了飯便去見皇上吧,皇上伯伯一定在等你的。”林成感到黛玉和自己走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的,自己走的時候黛玉還有些安靜的近乎自閉,可是現在的黛玉如同一朵初綻的新蕊,散發的自信迷人的光彩。林成不知道自己走後在黛玉身上發生些什麽事情,竟然會讓她有這麽大的變化。

黛玉見林成看著自己發呆,便盈盈笑道:“哥哥,你想什麽呢?趕了那麽久的路,難道不累麽?還不快去洗洗一路的風塵。等哥得閑了玉兒還想聽你講講是如何解民倒懸的呢。”林成聽了笑道:“好,聽我玉兒妹妹的。”他向王嬤嬤躬身行禮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廳堂。

黛玉偎在王嬤嬤身邊微笑道:“哥哥真是不一樣了。”王嬤嬤疼愛的撫著黛玉的手道:“小姐,還是你說話管用,剛才成兒還說要立刻進宮面聖呢。”

“那是自然,阿成從小就對玉兒百依百順的,但凡是玉兒說的,他沒有不答應的。”慧雲從後面走進來,笑著說道。

黛玉走上前搖著慧雲的胳膊撒嬌道:“嬸嬸,你取笑玉兒。”

慧雲挽著黛玉的手道:“這有什麽,你可是我們林家所有人心裏的寶貝,寵著你是我們最樂意做的事情。只要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我們做什麽都高興的。”

黛玉輕聲道:“嬸嬸,這樣會把玉兒寵壞的。”

慧雲笑道:“怎麽會呢,我們的玉兒可是天底下最體貼最善良最聰慧的好姑娘。”

王嬤嬤也笑著說道:“二夫人說的極是,我的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黛玉小臉泛紅,拿著帕子的手捂著臉道:“嬸嬸,嬤嬤,你們再說下去,玉兒都要無地自容了。”

慧雲摟著黛玉笑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玉兒,我正想問你,滴血認骨的結果如何?”

黛玉輕聲道:“是外祖母。”

慧雲長舒一口氣道:“玉兒別難過了,咱們一定能為老夫人報仇的。”

黛玉點了點頭道:“聽沏哥哥說皇上伯伯要他在年前結了賈家的案子,我想到時候怕是要與老太太對證公堂的。”

慧雲忙說道:“玉兒,不一定要你去的,我們去也行,反正只要林家有人出面就行的。”黛玉微微搖頭道:“不,還是我自己去吧,總要徹底做個了斷。”

慧雲還想說什麽,黛玉卻搖搖頭道:“嬸嬸放心,黛玉不會讓人拿捏著的。”

慧雲搖了搖頭輕聲道:“玉兒,我不是怕人拿捏你,而是怕你到時心裏難過。”

黛玉沈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也許玉兒會難過,可那也是玉兒一定要經歷要承受的。我是林家的女兒,就要有林家女兒的擔當。”

“說得好!玉兒,你是好樣的。”一聲喝彩傳來,大家轉頭一看,見說話的人正是梳洗完的林成,林成大步走了進來,他換下那身臟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袍子,換了一件王嬤嬤新做的銀白色提花杭緞皮袍,只不過王嬤嬤是照著以前的尺寸做的,所以顯得很有些寬松,那一頭微濕的烏發松松束在腦後,再配著他面上溫暖的笑容,林成這會兒看上去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哥哥,這麽快就洗好了?那就先吃些東西吧,回頭玉兒陪你一起進宮。”黛玉笑著走過來,體貼的安排著,林成不覺看得失了神,如今的黛玉好象忽然長大了一般,如一方璞玉經過打磨,散發出溫潤的光華。

林成草草吃了東西,便同黛玉一起進宮,黛玉出示了自己的通行令牌,侍衛們連查都不查便直接放行,林成看了笑道:“日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玉兒,如今你大概已經成了宮裏的紅人吧?”

黛玉淺笑道:“自從哥哥走後,玉兒的確經常到宮裏走動,一來二去的便熟了,皇上伯伯雖然對臣子們不茍言笑,可是對玉兒卻是極和氣的,他在玉兒面前從來不把自己當皇上,只是把自己當成玉兒的伯伯,皇後姨媽更是疼愛玉兒,從皇後姨媽身上,玉兒能感覺到濃得化不開的母愛,沏哥哥對玉兒也是極好的,他還送給我一個醜醜的糖人娃娃……”

林成聽著黛玉開心的說著皇家對她的好,心裏忽然覺得有些發悶,他不由搖了搖頭,暗自對自己說道:“林成,玉兒是你的妹妹,你的職責就是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她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

黛玉見林成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不由輕聲笑道:“可都是我在說了,哥哥,你也說說這些日子你的經歷吧,玉兒很想知道的。”

林成笑道:“我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無非就是趕路,暗訪,放糧,寫折子參奏貪官,實在沒有什麽意思。”

黛玉搖頭道:“才不是呢,人家明明聽沏哥哥和皇上伯伯都對你稱讚有加呢。”

兄妹二人說著話不覺便到了禦書房。此時水沏也回宮了,他聽到黛玉林成求見,忙迎了出來,一看到林成水沏也嚇了一跳,他抓著林成的手臂驚呼道:“林兄,你怎麽……只是辛苦你了!”

林成微笑著撩袍下跪,水沏忙攔住他道:“林兄,你我以兄弟論交,不必跪我,快進來吧,父皇正等著你。”水沏說的誠懇,可是林成卻不能壞了規矩,他使了個千斤墜硬是跪下來磕了頭後才站起身來。水沏無奈的搖頭笑道:“林兄,何必如此。”

“玉兒和林成來了,怎麽還不進來?”皇上的聲音傳了出來,黛玉忙回道:“就來了。”水沏黛玉林成進了禦書房,皇上原本是坐在禦書案後的,他擡頭看了一眼林成,竟然站起來離座走到林成面前,林成趕緊跪下,皇上卻把住林成的雙臂感慨的說道:“林成,你受苦了。”

林成忙躬身回道:“為皇上分憂是臣分內之事,此次出京放賑,微臣幸不辱命,所有受災百姓都妥善安置了,如今他們已經能夠自救,朝庭不必再花費銀米。”

皇上拍著林成的肩膀感慨道:“好啊,林成你是好樣的,如海去世,朕痛失摯友和能臣,每思及如海,朕心實痛,如今如海有佳兒佳女,朕心甚慰。”

林成躬身道:“臣之所學不及義父十之一二,臣汗顏。”

皇上笑道:“慢慢歷練就是了,沒有誰生下來就什麽都會的。林成,你已經非常優秀了。”水沏連連點頭道:“父皇所言極是,林兄此去西南,為朝庭平定內患,實在是大功一件,父皇要重重獎賞林兄才是。”

皇上笑道:“這是自然,林成,你賑災有功,朕便封你為戶部侍郎,放你三天假好生休養,三日後便到戶部上任。”

林成急忙跪下推辭道:“臣才學疏淺,恐難以勝任,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笑笑,看向黛玉道:“玉兒,你說呢?”

黛玉笑道:“哥哥,你領旨謝恩吧。”

林成擡頭看著黛玉,眼中有不解的疑惑,黛玉只是淺笑道:“哥哥,你謝了恩玉兒再細細告訴你。”

林成聽了黛玉的話磕頭謝恩,皇上方才笑道:“林成呀,明年春天北疆將有戰事,如今國庫空虛,想打贏此仗絕非易事,戶部尚書屍位素餐,不堪大用,朕想讓你接管戶部,所以要你先入戶部熟悉情況,以備朕之咨詢。”

林成心中一緊,他擡頭驚問道:“弱疆將有戰事?”

水沏點頭道:“是,北部六族正在聯兵之中,一但成軍便會大舉入侵。玉兒雖然提出派密使北上分化瓦解六族聯軍,可是卻無必勝的把握,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好作戰準備。”

林成點點頭道:“好,臣明白了。皇上放心,臣一定為大軍準備下足夠的糧餉。”

皇上聽了這話笑道:“林成,你尚未進入戶部便敢誇下如此海口?”

林成自信的笑道“皇上,臣雖未入戶部,可是戶部的帳冊卻盡在臣的腦中。”

林成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皇上水沏黛玉都睜大了眼睛看向林成,林成笑道:“皇上,臣當日奉旨賑災,出京之前曾經到戶部去領銀米,當時戶部主事對臣哭窮,還把帳冊拿出來任臣翻看,臣當時便將戶部總帳翻看一遍,要緊的數字都記在腦子裏了。所以臣敢說國庫有能力支持二十萬人打兩個月的仗。如果從現在開時籌集準備,臣還能想法子籌兩個月的使費,如此一來,支撐四個月是能夠的。臣相信以我朝將軍之勇武,四個月內一定能打贏。”

皇上點了點頭道:“你能如此說朕便放心了。不過還是要盡量想辦法要避免開戰才是。林成,你是玉兒的哥哥,朕要派玉兒做為密使北上,是一定要同你商量的。”

林成心頭一緊,想也不想便本能的回道:“不行,這太危險了,玉兒只是個姑娘家,絕不能讓她去以身犯險。”黛玉聽了急忙叫道:“哥哥,你在皇上面前胡說什麽呢?”林成這才反應過來,他雙膝跪下挺直腰板兒大聲說道:“皇上,臣失儀,任皇上處罰,可是妹妹是義父義母唯一的骨血,北疆邊民民風兇焊,臣不能讓妹妹涉險,臣請代妹出使,求皇上成全。”皇上哈哈笑道:“林成起來吧,朕說的是同你商量,並非是下旨意,你有什麽便說什麽,朕不會怪你。”

水沏將林成扶起來,黛玉不高興的扭過身子背對著林成,這若是在以前,林成早就陪小心的哄著黛玉的,可是這一回林成也鐵了心,他說什麽也不能讓黛玉到那苦寒兇險之地,那怕是為此讓黛玉惱了自己,也不能答應的。

皇上笑道:“林成,你若出使了,誰來準備糧餉?再者說,你可精通北部邊民的語言?”林成低下頭無語可說,黛玉轉過身道:“哥哥,太子殿下比玉兒更尊貴,可是他都能親往北疆,黛玉有什麽不能去的。”

林成急道:“妹妹,你是姑娘家,這一路餐風露宿的,你怎麽吃得消,你莫忘了你體內還有餘毒未解的。

黛玉聽了將手一伸說道:“哥哥,玉兒的毒已經解了,不信你把脈看看。”

林成驚喜的叫道:“這是真的麽?難道說三清道長找到解毒靈藥了?”

黛玉輕聲道:“是弘光大師將玉兒身上的毒過到他自己的身上,救了玉兒一命。”

林成恍然大悟道:“我怎麽就沒想起這個法子,卻讓你吃了那麽多的苦。那弘光大師現在怎麽樣了?他的毒可解了?”

黛玉笑著點頭道:“大師伯伯的毒也解了,前幾日還特意派人送信來的。”

見林成黛玉聊了起來,皇上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笑,林臣驚覺自己有些忘形,忙斂了笑容對皇上道:“皇上,臣久別未歸,家中的事情都不知曉,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只笑道:“林成,你不必如此拘束,你是玉兒的哥哥,也就是朕的子侄,隨意些才好。”

黛玉牽著林成的衣袖撒嬌道:“哥哥,就讓玉兒去嘛,玉兒會女扮男裝,最多把自己打扮的醜一些,沒有人會想到一個醜醜的小廝竟是天朝密使的。何況還有沏哥哥和溶師兄同去,他們兩個的功夫極好的,哥哥不用為玉兒擔心啦!”

黛玉的撒嬌殺傷力極大,林成竟在不知不覺中點了點頭。黛玉看了喜道:“皇上伯伯,您看到了,哥哥他是同意的,現在您不能不讓玉兒去了吧。”

皇上面上帶著三分無奈三分寵愛和三分驕傲的笑道:“你呀,真是個鬼丫頭!”

水沏抓著林成的手大聲道:“林兄,你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玉兒的,保管她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

林成話已出口便再不好反悔的,只得無奈的點頭道:“好吧,玉兒你一心要去哥哥也不攔著你,不過怎麽走,帶什麽人,走哪條路得由哥哥為你安排,路上在哪裏打尖吃飯住宿,哥哥也會幫你安排好的。”

皇上聽了這話不由笑道:“到底是當哥哥的,想的就是周到。沏兒,這回你和溶兒可是沾了玉兒的光了。”

林成想到黛玉要遠行,頓時覺得坐不住了,他拿出一份厚厚的奏折說道:“皇上,此次有關賑災的所有詳情臣都寫在上面,請皇上核對。臣要回去為妹妹準備行裝安排行程,臣告退。”林成說著便跪了下去。皇上搖頭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個急性子,也罷,你的折子這麽厚,朕要看完也得很用些工夫,你就先回去吧,安排那些事情也要時間的,你就在家裏多歇幾日吧。過了年再入戶部也來得及。”

林成忙謝恩出宮,皇上念林成初歸,林家總要吃頓團圓飯的,便無視水沏遞過來的眼色,徑讓黛玉隨林成一起回去了。

看著水沏不高興的樣子,皇上笑道:“沏兒,你急什麽?林成剛回來,難道不應該讓人家一家團圓麽?”

水沏悶聲道:“父皇,您就算是不留下玉兒,也可以讓兒臣送他們回去呀。”

皇上笑罵道:“你怎麽也和溶兒學的滑頭起來,這樣可不好?”

水沏低著頭不說話,皇上便又問道:“沏兒,父皇要和你說正事,賈家的案子你到底想怎麽判?”

水沏聽了這話擡起頭道父皇,從賈家密室裏查抄出的東西足以證明賈家有不臣之心,犯了謀逆大罪,依律,當株九族。可自賈史氏以下,除了李紈母子,榮國府裏沒有一人是老榮國公的血脈,若是株九族,這九族如何界定兒臣還沒有拿定主意,正要請父皇的示下。”皇上拈須沈思了一陣子,沈聲道:“沏兒,賈家的案子要點在於先後次序上。”

水沏也是聰明人,皇上一點他就明白了,立刻高興的笑道:“兒臣明白了,父皇,兒臣明日就開始審賈史氏謀害老榮國公和榮國公夫人之案,此案審結後再審賈史氏賈王史貪占林家財產私藏禁物之案,最後再審謀反案,這樣玉兒李紈母子便和假的賈家沒有關系了,便是株九族,也與她們不相幹。”

皇上點頭道:“這樣很對,沏兒,你便如此行事吧,最好在年前結案,過了十五你就應該和溶兒一起陪著玉兒動身北上了。”

水沏高興的應道:“是,兒臣遵旨。”

皇上笑道:“沏兒,你這些日子一直在忙,也沒好好歇著,早些回宮歇息吧。”

水沏亦笑道:“父皇,你才是最辛苦的人,兒臣送您回宮。”

皇上笑道:“好,咱們父子倆一起去你母後宮裏,你見過母後再回去歇著也是一樣的。”皇上和太子到了坤寧宮中,卻見皇後正坐在榻上發呆,連皇上太子進來都不曾察覺。皇上笑問道:“皇後在想什麽,竟如此出神。”

皇後“啊”了一聲,忙起身迎向皇上,當她看到水沏的時候,竟然嘆了口氣,這口氣嘆得皇上太子大為驚詫,父子兩人都皺起眉頭看向皇後。皇後悶悶的說道:“沏兒,你回宮歇息吧。”只短短的一句話便把一頭霧水的水沏打發回宮了。

皇上攬著皇後坐下來,和聲問道:“心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麽?”

皇後輕嘆了一聲道:“今兒沈妃來回稟,說是求我同意,讓她把她的貼身女官秀儀賜給水泠做側妃。”

皇上點了點頭道:“她這是急了,沏兒只對玉兒有心,可玉兒還小,這一年半載的也不能成親,她是想占著長孫的位子,又想催著咱們給泠兒立正妃,看來心不小呀。”

皇後點頭道:“是啊,可是水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總不能耽誤著。我一直在想,幹脆給水泠立正妃,也省得沈妃總是來試探。”

皇上想了想,忽然笑道:“倒是有個沈妃看中的人選。”

皇後看了皇上一眼,輕聲道:“天哥,你該不會說的是安寧郡主吧?”

皇上笑道:“到底是心兒最知道我的心意,那日沈淑妃跑來將安寧郡主誇的一朵花兒似的,朕何不成全了她的心意,就讓她極力誇獎的安寧郡主做她的兒媳婦。”

皇後搖頭道:“不妥,安寧郡主極驕縱的,她配不上水泠。”

皇上卻不這麽認為,他沈聲道:“水泠這孩子心思太過深沈,而安寧卻咋呼的緊,將安寧嫁給水泠,一則能中和水泠陰沈的性子,二則也能讓沈妃那邊的情形由暗轉明。”

皇後輕嘆一聲道:“話雖如此,可是我總覺得委屈著水泠,水泠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說話,稍大一些就更加孤僻,她是沈妃的兒子,我也不好說什麽,可是他也是你的兒子呀。”

皇上搖搖頭道:“心兒,就是因此泠兒的性子太陰沈,我才想將安寧嫁給他。老東平王於國有大功,安寧是他唯一的血脈,讓安寧做王妃,也算對老東平王有個交待了。再者說安寧若是總糾纏著沏兒,豈不是更麻煩?”

皇後聽了這話點點頭道:“你是皇上,又是水泠的父親,這事你做主就是了,只怕沈淑妃不會答應的。”

皇上面色一沈道:“這事還輪不到她來做主,她若安份也就罷了,若是不安份,我正好貶了她。”

皇後聽了這話,便不再說什麽了。只是同皇上逗弄了一會兒小皇子,便安寢了。

次日早朝過後,皇上擺駕延慶宮,喜得沈淑妃精心打扮,跪在宮門口迎駕。皇上大步走了過去,沈聲道:“起來吧,跟朕到裏面說話。”

沈淑妃忙小步快走跟了上去,進了正殿後,皇上便在主位坐了,沈淑妃站在下首,並不敢坐下,皇上淡淡道:“你坐下吧。”

沈淑妃斜簽著坐下,她偷偷的觀察皇上的臉色,卻什麽都沒看出來。皇上飲了茶後淡淡說道:“水泠今年滿十六了吧?”

沈淑妃忙道:“回皇上的話,泠兒已經十六了。”

皇上點了點頭道:“你前幾日人太子提親倒提醒了朕,水泠也該成婚了。”

沈淑妃摸不請皇上到底是何用意,只得陪笑道:“太子殿下尚未大婚,泠兒是做弟弟的,怎麽能先成親呢。皇上,臣妾只是想先給泠兒房裏放個人,日後等太子殿下大婚之後才給他娶正妃的,並沒有僭越之意,請皇上明察。”

皇上只是沈聲說道:“倒也不必如此,沏兒牛心左性,不能因為他耽誤了弟弟,那日聽朕親耳聽到你極力稱讚安寧郡主,可見你很是中意安寧郡主的。朕後來想了想,既然皇後不喜安寧郡主,而淑妃你又喜歡,朕何不將安寧賜婚於水泠,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豈美。”沈淑妃一聽此話頓時大驚道:“不行!”

皇上面一沈眉一挑,淡淡聲音裏充滿了威嚴,“怎麽,你今日卻又不喜歡安寧郡主了麽?還是……”

沈淑妃慌忙跪倒在地,以頭觸地道:“臣妾一直都很喜歡安寧郡主,就是因喜歡,臣妾才會為她提親,請皇上明察。”

皇上仍是淡淡道:“你既然喜歡,為何又不願她嫁給水泠?”

沈淑妃心中苦澀難當,她跪在地上艱難的說道:“皇上,臣妾……願意安寧郡主嫁與泠兒做正妃。”

皇上點頭道:“這樣便好,朕即刻下詔,你可以為開始為水泠準備婚事了。朕回頭讓欽天監選幾個好日子,你挑一個吧。”

沈淑妃只得藏下滿心的不樂意給皇上磕頭謝恩,皇上叫起之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就連一句話都不與沈淑妃多說。沈淑妃頹然歪坐在地上,半晌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一陣子沈淑妃才回過神來,她立刻起身去給東平王妃發秘信,可是她的秘信還沒有發出,小路子已經帶著賜婚的詔書到了東平王府。

東平王急忙命人擺下香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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