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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見弘光黛玉得菩提欲求情元春強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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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是十六,且又晴空萬裏艷陽高照,皇後一早便命人排下鸞轎攜了黛玉往清臺寺去了。

臨行之際,皇帝再三悄悄叮囑皇後,一定要早些回來,直象個熱戀中的毛頭小夥子,皇後藏不住滿心的歡喜,她坐在鳳輦之中,時不時露出甜蜜的笑容。

“母後,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清臺寺了,您可要歇一歇?”水沏清朗的聲音自鳳輦外傳來,引得皇後又是一笑,摟著懷中的黛玉低聲笑問道:“玉兒,要不要歇一歇?”

黛玉微笑搖頭,皇後便笑道:“不必了,還是快些趕路吧。”

“玉兒,弘光法師是你父親生前至交好友,與你林家與頗有淵源,回頭見了他,你以晚輩之禮拜見,他定然會極歡喜的。”皇後摟著黛玉,細細的給黛玉分說著,黛玉乖巧的伏在皇後懷中,不時輕輕點頭,喜得皇後恨不能立刻把黛玉娶進門來,將她一輩子都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清臺寺早就接了聖旨,已經備下安靜軒敞的別院,弘光法師率滿寺僧眾出寺相迎,皇後敬重弘光法師,便攜黛玉下了鳳輦,沿著石階步行入寺。水沏緊隨皇後黛玉左右,時不時的開口道:“小師妹,山路窄滑,你走慢些,仔細腳底下,蘭心,你要扶穩了。”

皇後面帶打趣的笑容,只笑道:“沏兒如今真是長大了,連這等小事都能想到,母後養了你十幾二十年,都沒見你如此用心呢。”

水沏讓皇後這麽一說,白凈的面皮刷的漲紅了,飛快看了皇後一眼,嗔道:“母後……”皇後抿嘴微微一笑,一記眼神飄向水沏,那意思分明就是:“小子,想要娶媳婦還得看你老娘答不答應,這還沒娶媳婦就忘了親娘,看你娘我不給你找麻煩才怪。”

水沏是皇後親自養大的,哪能看不懂老娘親的意思,水沏忙走上前,揮退挽霞淡霞,很狗腿的扶著皇後,附耳上去壓低聲音說道:“娘,求您成全兒子吧。”

皇後將手搭在水沏的胳膊上,很拽的低低回了一句:“看你的表現再說。”能捉弄到平素對什麽都不很在乎的水沏,皇後忽然覺得心情大好,面上的笑容也越發如花兒一般盛開。

行至山門外,弘光法師快步迎上前,合什揖首道:“老納率清臺寺僧眾恭迎皇後娘娘太子殿下。”

皇後額首笑道:“大師有禮了,玉兒,見過大師。”

黛玉上前一步,雙手疊於腰間,雙膝微曲,低首行禮道:“晚輩林氏黛玉拜見大師。”弘光法師雪白長眉一挑,睜大眼睛仔細打量黛玉,驚訝的“咦”的了一聲,白須抖動的問道:“你是如海家裏的小玉兒?”

弘光法師的話引得黛玉心頭一顫,好似在很久以前,確是有人這樣叫過自己,她微微擡起頭,弘光法師一看那酷似賈敏的面容,便呵呵笑了起來,上前雙手扶起黛玉,慈愛的笑道:“果然是小玉兒,多年不見,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黛玉心頭一熱,沒由來的叫了一聲:“大師伯伯。”叫完之後,黛玉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麽就叫了這麽一個奇怪的稱呼。可是弘光法師卻朗聲大笑起來,他上下看著黛玉,開心的笑道:“難得這麽多年過去,小玉兒還沒忘記這個稱呼。小玉兒呀,回頭要好好和伯伯說一說這些年你是怎麽過的。”弘光大師的目光在黛玉臉上一掃而過,忽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旋既又松開了。

皇後笑問道:“大師,這驚喜可好?”

弘光法師笑應道:“好好好,回頭老納一定親自為皇後娘娘用心祈福。”

眾人說笑著進了清臺寺,弘光法師親自引著皇後和黛玉往後面的別院走去,水沏緊隨其後。入房之後,皇後見水沏還杵在哪裏,便淡笑道:“沏兒,我要帶著玉兒在大師這裏清靜幾日,你先回去吧,七日後來接我們便可。”

水沏心裏有點兒不情願,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還有重任在身,的確也沒時間在耗在這裏,便跪下行過禮,辭了眾人而去。臨別之時,水沏特特走到黛玉身邊叮囑道:“小師妹,若是住不慣只管打發人來告訴我,我即刻就來接你回去的。”

黛玉搖頭笑道:“多謝沏師兄好意,玉兒正想向大師伯伯多多請教,不會住不慣的。”皇後聽了笑罵道:“玉兒最是清凈淡泊,哪裏要你多嘴,還不快回去。”

水沏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哦了一聲,悶悶道:“母後,兒臣告退。”然後又向弘光大師躬身道:“大師,母後和小師妹在此,煩勞您費心了。”

弘光大師是看著水沏成長的,見水沏忽然間竟如變了個人一般,他心裏微感吃驚,可是看了水沏看向黛玉的眼神,弘光大法便什麽都明白了,他額首微笑道:“太子殿下放心。”水沏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看著挽霞蘭心她們幾個抿著嘴偷笑。皇後見了便笑罵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把東西歸置好,真真是我太縱著你們的,越發的沒有規矩。”

弘光大師笑道:“皇後娘娘若是不累,何不四處隨喜一番,姑娘也可自便,老枘早早的清過人了,斷無閑雜人等相擾。”

皇後點頭道:“也好,玉兒,咱們先去正殿上香,然後再四處走走。”

黛玉起身扶著皇後的手臂,弘光法師親自引路,先往正殿上了三柱清香,皇後的三柱清香:一祝國泰民安,二祝家宅平安,三求子嗣昌盛。黛玉亦上了三柱香,一求國富民強,二願父母早登極樂,三祈身邊之人都能平安康健。祝禱已畢,黛玉無意中擡起頭來,看向正中的觀世音菩薩的法象,忽見觀世間那慈悲祥和的眼中湧出兩顆晶瑩的淚珠,黛玉驚住了,弘光法師也擡頭看到了這一幕,他雙掌合什,長宣佛號道:“阿彌陀佛……”面上現出幾分悲憫之情。

黛玉轉身看向弘光法師,不解的問道:“大師伯伯,這是怎麽回事?”

弘光大師輕嘆了一聲道小玉兒別怕,你是有大福緣的人,回頭伯伯會細細說與你聽。”皇後聽了黛玉和弘光大師的話,擡頭看了看觀世間的法像,可是卻沒有看出什麽異常,她又看向弘光法師,不解的問道:“大師,玉兒,你們在說什麽?”

弘光法師笑道:“回皇後娘娘,小玉兒極有佛緣,老納很是歡喜。”

皇後一聽這話,忙將黛玉拉到自己身後,瞪著眼睛佯怒道:“本宮不許你動歪心思,玉兒可是我們家的人。”

見皇後如此護著黛玉,弘光法師呵呵笑道:“皇後娘娘放心,便是要度化,也輪不著老納的。”

皇後將黛玉攬到懷中,在她耳旁低聲說道:“好玉兒,你可不能什麽都聽這個大和尚的,那青燈古佛可沒意思,你還是乖乖跟著姨媽才是。”

黛玉對於皇後的呵護很是感動,偎在皇後身邊輕輕點了點頭,皇後這才喜道:“玉兒乖,真是個好孩子。”弘光法師搖頭失笑,真真是關心則亂,一向以國後風範母儀天下的皇後,這會子緊張的象個孩子。

弘光法師親自引著皇後黛玉游覽一回,然後便將她們讓到了禪房之中,又親手送上兩盞清茶,黛玉忙站起來躬身雙手接過,弘光法師呵呵笑道:“小玉兒,老納聽你叔叔嬸嬸說你在賈家受了委屈,可有此事?”

黛玉低頭輕道:“大師伯伯,是黛玉無法適應外祖母家的家風,也說不上受委屈,如今玉兒回到自己家中,自然是什麽都好的。”

弘光法師點了點頭,黛玉心地善良隱人之惡確也難得,看來天降大任於她,是沒有選錯人。弘光法師轉身到櫃中取出一只黑色小盒,打開看放到黛玉的面前,慈祥的笑道:“好孩子,我新得了一枚千年菩提子,於你身子最是有益,原想讓叔叔帶去的,如今你正好來了,便帶上吧。”

皇後見那菩提子碧青如湛,頂上一點殷紅,看著就與一般的菩提子不同,明顯能感覺到它蘊著一股極強的生機,皇後一看便知是難得的好東西,遂笑道:“難得大師如此大方,玉兒,還不快謝過。”

黛玉卻搖頭辭謝道:“多謝大師伯伯,這菩提子對大師伯伯的效用遠勝於對黛玉的,所以黛玉不能收。”黛玉自小愛讀書,什麽書都讀,因此她知道一枚千年菩提對於苦苦修行的僧人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可以助他們得正正果的無上寶物。

弘光法師了然笑道:“好孩子別擔心,伯伯自有命數的。讓你收下你便收著。”說著弘光大師便將那顆菩提子拿出來,這菩提子是青金二色珠線撚成的繩子穿起來的,弘光大師自然而然將它戴於黛玉的頸上,松了口氣笑道:“這菩提子千年傳承已有靈性,它有擇主之能,若非它認定了你,老納便是想給你,也給不成的。”

黛玉纖纖玉指撫上菩提子,只覺得一股純正的生機從指尖傳來,讓她頓覺精神一振,好似心裏有什麽被撥動了。弘光法師又笑道:“最好貼身帶著,也莫讓丫頭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皇後知道弘光大師佛法精深,他如此說必有深意,便走到黛玉身邊,原想幫黛玉理順掛繩將這枚千年菩提子放到她的衣領中,不料這菩提子忽然發出一陣柔和的青光,竟將皇後的手彈了回去,皇後不怒反喜,回頭便向弘光法師笑道:“多謝法師。”

弘光法師呵呵笑道:“不謝不謝。”

黛玉驚訝的拿起菩提子,卻沒發現有任何異象,皇後笑道:“貼身戴著吧。”黛玉依言將菩提子放入領中,正好貼在她的心口上,一股悠長而持久的生機便一點一點向黛玉心口滲透。黛玉原本略現蒼白的臉色緩緩籠上一層粉潤的淡紅色,皇後喜得拉著黛玉的手說道:“玉兒,你的臉色好多了。”

弘光法師點頭笑道:“這正是千年菩提的神奇功效,小玉兒,切記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拿下來。它能保你的命。”

黛玉知道這份厚賜著實珍貴,盈盈拜下道:“多謝大師伯伯活命之恩。”

弘光法師扶起黛玉,笑道:“是你自己的命數,無需謝我。”

弘光法師與黛玉閑談幾句,見黛玉年紀雖小可見識不俗,不免老懷安慰,連聲讚道:“到底是如海的女兒,這家學淵源再再不假的,小玉兒,伯伯這裏有幾本佛經,都是孤本,你拿去看吧。”

皇後聽了這話皺眉道:“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師如何只想著讓她讀佛經,女孩兒不要太沈靜才好,玉兒已經是個小書癡了,您還勾著她看書,難不成要她去搶她哥哥的狀元不成。”

弘光法師但笑不語,論年紀,他九十有餘,因於林海是忘年之交,才讓黛玉喚自己一聲伯伯,活到了他這個年紀,對什麽都看淡了,便是看皇後,也如看小孩子一般。

黛玉聽說有孤本佛經,眼睛裏閃著開心的光輝笑應道:“多謝大師伯伯。”

弘光法師又從櫃中取出一只青布小包,也不打開便遞與黛玉,只笑道:“拿回去慢慢看,不急的。”黛玉含笑雙手接過,弘光法師象是完成了什麽重任一般,不由松了一口氣。

皇後在一旁看著,心中起疑,只是不好就問,便起身笑道:“已經打擾法師許久,我們也當回去了。”

弘光法師點頭道:“也好,老和尚這裏清苦,沒得甚好茶點,回去也好。”

皇後同黛玉出了禪房,映霞蘭心她們忙迎上來,簇擁著皇後黛玉回了別院。

太子水沏辭別皇後黛玉,一路打馬如飛,很書便回到了宮中。他先去禦書房見皇上,皇上細問了一回一路上的情形,便笑道:“沏兒,你母後和小師妹都不在宮中,我們父子何不趁這個空子出去微服私訪?”

水沏是少年心性,自然喜歡不盡,忙點頭道:“父皇,兒臣這就去換衣裳。”

皇上笑著點頭道:“你連衣服都備下了,豈不是早就動了這個心思?”

水沏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與溶弟身量差不多,他的便服多,拿他的穿著就是,可父皇除了龍袍便是龍袍,實在沒有什麽便服,現做也來不及的。”

皇上敲了水沏腦袋一記,笑罵道:“就你小子抖機靈,為父微服在民間行走之時,你小子還沒出生呢。”水沏摸頭笑笑,皇上亦笑道:“你去換衣服吧,我們在西門碰頭,切記要謹慎,別讓人發現了。”

水沏興奮的直點頭,同皇帝一起微服偷溜,這事太刺激了。他匆忙跪安後跑回宮去。皇帝則拈須笑道:“這小子還真象朕年輕的時候。”笑罷,皇帝喊道:“小路子進來。”小路子小跑進來,只聽皇帝笑道:“去將朕未登基之前的便服找出來,朕要出宮。”

小路子一楞,擡起頭來吃驚的看著皇帝,皇帝很愉快的笑道:“看什麽,還不快去,朕恩準你跟著,你也換身衣服吧。”

小路子眼睛一亮,忙應道:“是,老奴這就去準備。”小路子今年四十二歲,伺候皇帝二十五年,跟著皇帝幾番出生入死,可算得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除了帝後,宮中誰不叫他一聲路總管,小路子這名號是帝後二人專用的。

不多時小路子便挽著個大包袱跑了回來,他喘息著說道:“皇上,老奴都安排好了,明兒上朝之前,憑誰都不會知道您不在宮中。”

皇帝點頭笑道:“你做事周到,很好。”小路子伺候著皇帝換了件青灰色提花緞面黑狐皮裏子的長袍,皇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笑道:“看來朕比年輕時還瘦些,這衣服穿著倒比當年松多了。”

小路子擦擦眼睛道:“萬歲爺,這些年您太辛苦了。”

皇帝自嘲的一笑道:“人人都想坐這龍椅,卻不知這是人間最難坐的地方。”

小路子換上一件褐色緞袍,他想了想,又去找了些胡須貼在下巴上,皇帝看著不由笑道:“你這是做什麽?”

小路子尷尬笑道:“老奴貼上些胡子,看著才能不那麽象宮裏出去的人。”主仆二人收拾停當之後,小路子引著皇帝悄悄向西門走去,一路之上竟然一個宮人都沒碰到,皇帝和小路子果然順利的到了西門。見太子水沏已經等在這裏,與他在一起的,還有水溶。水溶一身寶藍武士勁裝,看著身姿修長挺拔,腰間一口寶劍更是為他增色不少,皇帝皺眉道:“溶兒,你怎麽也來了?”

水溶嘻笑道:“叔叔微服私訪,小侄自當護駕左右。”

皇帝沒好氣的笑道:“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罷了,就容你一回,下回再敢自作主張,看朕怎麽罰你。”

父子叔侄主仆四人悄悄出了宮門,上了馬車直往鬧市而去,將宮門遠遠拋在身後。皇帝出宮不久,元春便由抱琴扶著,帶著幾名宮人去找皇帝了。自她有孕的消息傳出,皇帝只是下了一道聖旨命賈府內眷入宮探視,自己卻連看都沒有去鳳藻宮看一眼,元春心中很不踏實,因此便命禦膳房做了幾道精美小點,想施展自己女性的魅力,一來喚起皇帝的憐惜,二來為自己的父母求情。

元春帶人到了禦書房門口,便命人入內通報,豈料那面無表情的侍衛長單膝跪下,淡淡道:“依祖制,後宮妃嬪不得進入禦書房,娘娘請回。”

元春急道:“本宮有了身子,來一趟不易,難道也不能進麽?你快去稟報皇上,皇上一定會見本宮的。”

那侍衛長藏住心裏的不屑,起身揮手道:“陳良,你去請旨。”

陳良飛快跑進房,不多時便沈著臉出來,大聲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許違反宮規,著貴妃娘娘回宮保養。”

元春心頭一顫,面子被削了她還得打起笑臉,福身道:“臣妾遵旨。”然後又笑道:“這是臣妾為皇上準備的點心,請皇上品嘗。”

侍衛又道:“皇上說了,貴妃不必如此費心,拿回去自己吃吧。”元春的臉色由紅轉青,頓覺顏面盡失,當下心思一動,便捂著肚子佯裝腹痛,哀聲道:“哎喲,肚子好疼,皇上……”抱琴嚇了一跳,忙扶緊元春,急急叫道:“娘娘,娘娘……您怎麽在了?”

元春偷偷使了個眼色,抱琴會意,便扶著元春囔了起來:“哎呀不好,娘娘肚子疼,快讓娘娘進去歇一歇吧!”

那冷面侍衛長眉頭皺起道:“來人,擡軟轎,送娘娘回宮。”

元春氣得直想大叫,抱琴已經搶在頭裏指著侍衛長的鼻子叫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娘娘有了身孕,若是小龍子有礙,你擔當的起麽?”

冷面侍衛長面無表情,冷聲道:“宮規大如天,憑是誰也不能壞了規矩,娘娘身子不適,更應當回宮休養,禦書房窄小,亦無歇息之處,娘娘留在這裏,才是對皇嗣不負責任。”元春一手扶著抱琴的手,一手指著冷面侍衛長叫道:“你叫什麽,是誰家的,竟然敢如此對本宮說話,你要以下犯上不成?”

那侍衛長冷聲道:“臣趙子敬,永平王府第六子,臣依宮規行事,未有對娘娘不敬之意,娘娘若覺臣有錯,只敢參奏微臣。”

元春被堵得心口發悶,直說不出話來,就在此時,從禦書房裏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大膽元妃還不退下!”這聲音正是皇帝的聲音,元春這下子沒了氣焰,只得放低身段軟聲道:“皇上,妾身要見您!”

禦書房裏傳來一個砸東西的聲音,緊接著,元春便聽到一句讓她心寒的話:“子敬,將賈貴妃押回鳳藻宮,若再敢羅噪,朕絕不輕饒。”

趙子敬忙面向內跪下道:“臣遵旨。”然後站了起來,將手一伸道:“貴妃娘娘請!”元春驚呆了,她楞楞的任抱琴扶著自己轉身,向鳳藻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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