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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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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兒,你是怎麼回事?」看著一臉蒼白的女兒被人送回府裏,楊芊柔難掩擔憂的問道。

由於酒醉再加上落水,鳳蘿硬是待在祥雲酒莊休養一天,風殘雪怕她家人擔心,於是用了城中柳員外愛女的名義,謊稱是柳夢情找鳳蘿過去談心,夜宿一宿,好讓鳳家夫婦安心。

柳夢情是丁小蓉的閨中密友,稍早就接獲通報,樂意幫忙圓這個謊,也讓鳳蘿能安全過關。

只是身子尚虛,就算刻意用胭脂在臉上妝點,仍是掩藏不住鳳蘿的一臉憔悴,讓楊芊柔不免掛心。

「娘,沒事的,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大概是昨夜太晚睡的緣故吧!」鳳蘿揚唇,不想讓母親擔憂。

「不會是染了風寒吧?」向來身強體壯的鳳蘿,一旦生起病,可得花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好。

「娘,你多心了。爹今日不在嗎?」還以為爹那關沒那麼好過,沒想到爹似乎不在府裏。

「你爹正為了揚州城海賊橫行一事進宮和皇上及其他大臣商議,這批海賊近年來不只攻擊商船,甚至還會上岸搶奪財物,導致民不聊生,揚州知府又在此時辭官,想來揚州城的情況不妙啊!」楊芊柔忍不住嘆氣。

「朝中大軍無法鎮壓嗎?」鳳蘿柳眉微蹙,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詳情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聞這批海賊驍勇善戰,且狠戾無情,殺人越貨是時有的事,恐怕難以對抗。」

「沒有想過請江湖人士來協助嗎?」如果朝廷搞不定,不如貼告示廣召武林高手來幫忙還快一些。

看女兒一臉認真,楊芊柔板起一張臉,麗容上有著嚴肅的神情。

這種朝中大事,不容許她們這些女眷多置喙,私底下聊聊還好,若讓有心人士聽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蘿兒,聽好,這種事輪不到咱們女人說話,男人的事就由得他們去處理,你只要安心養病,別再出去給咱們添麻煩就好。」楊芊柔拍著女兒的手。

「娘,蘿兒只是——」她只是想盡一點棉薄之力啊!

「成了。織織,你帶小姐回房歇息。」楊芊柔匆匆打斷鳳蘿的話,朝一旁的織織使了個眼色。

織織聰穎的點了點頭,忙不疊的拉著鳳蘿離去。這些日子,老爺成天忙得焦頭爛額,壓根兒沒有閑暇時間去關註小姐的去向,否則小姐哪有可能這麼好脫身?

「小姐,夫人現在心思全在老爺身上,你就別去攪和了。」織織忍不住開口勸道。

天知道昨天她左顧右盼,就是盼不到小姐的蹤跡,嚇得她以為是小姐又流連忘返,正想差人去把小姐找回來時一剛好接獲柳家派來的人說小姐要留宿一晚,雖說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但只有她知道,小姐壓根兒和柳家千金沒什麼交。

「我只是照實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樣也算是大逆不道嗎?」鳳蘿不明白。

身為宰相千金,鳳如雲向來不讓鳳蘿知道太多朝政要事,畢竟她只是一介女流,再加上朝中機要不容對外宣揚,她雖然一無所知,但並不代表她駑鈍。

當今皇上雖然算是勤政愛民,唯一的缺點就是耳根子軟,再加上外戚幹政,若不是朝中還有鳳如雲派系的人馬在支撐,怕是政權會有變數。

「小姐——」看出她心中的落寞,織織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只是個下人,唯一的要事就是把小姐顧好,國家大事她一概不知,自然難以理解小姐的想法。

「織織,我想先休息了。」鳳蘿不讓她繼續說下去,開口打斷她的話。

「好的。」織織頷首,隨即扶著她回房。

看小姐一副僬悴不適的模樣,究竟昨天在祥雲酒莊發生了什麼事?看來她得親自去了解一下情況才是。

風和日麗的早晨,春風帶來淡淡的香氣,風殘雪擡眸望著枝椏間的金色光芒,俊眸有著一抹沈思。

自從鳳蘿落水至今,已經過了月餘之久,原本想將她徹底淡忘,腦海中卻仍是不經意的想起她的一顰一笑,還有她離去前蒼白的面容。

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當初為了讓她不被家人質疑,他才請丁小蓉幫他撒了這個謊,幸好柳夢情一口應允,只是從此之後,他的日子就開始不得安寧。

「這春風拂面,蟲鳴鳥叫的,再加上陽光普照,是挺適合出游的好日子。」清脆的女音揚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泰然自若的將地上晾曬的釀酒材料收妥,不讓丁小蓉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他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不該讓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黃毛丫頭給亂了思緒。

「你想出外走走嗎?和老板說一聲便成。」反正方祥雲是個大方的老板,只要員工想休息,和他說一聲就是了。

「不,是你該出去走走了。」丁小蓉揚唇輕笑,偷覷著他的表情。

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明明成天魂不守舍的,有時喚了他好幾聲,還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那位鳳蘿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哪!

只是人家是宰相千金,想必這也是風殘雪退卻的最大原因,雖然說這頭銜是大了點,但真愛無敵,管對方是天皇老子還是什麼,先追再說嘛!

「我?敬謝不敏,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可不像她成天閑著沒事,就為了探聽別人的八卦。

「唉……酒莊裏還有其他長工,這種苦差事用不著你來做,瞧你成天魂不守舍,出去散散心吧!」搶下他手中的籃子,她一手推著他。

「我哪有……」風殘雪正想辯解,另一人也來加入戰局。

「小蓉說的沒錯,你別以為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我們就看不出來你心事重重,兄弟,好歹咱們成日朝夕相處,你肚子裏有幾只蟲,我還不清楚嗎?」盧泛霆笑道。

「盧大哥,你很惡心耶!人家風大哥身強體壯的,肚子裏哪裏有蟲啦!」什麼爛比喻嘛!

被人吐槽,盧泛霆尷尬的撓臉傻笑。

自從上回風殘雪英雄救美之後,風殘雪和那位鳳蘿姑娘的發展,就引起眾人的密切關註,可惜風殘雪這家夥是石頭腦袋,沒有任何行動不說,那位小美女也再沒出現,這樣下去,戲還用唱嗎?

況且鳳蘿還是市井流傳,赫赫有名的「酒國千金」,和風殘雪簡直是一個鍋配一個蓋,天作之合呀!

如果能拉到這位大客戶,對於祥雲酒莊未來的業績,肯定會有極大的成長。

「我不需要。」這兩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他才不想配合。

「真是好心沒好報。話說回來,我剛剛聽說了一件大消息。」身為祥雲酒莊的總管,盧泛霆掌握消息的來源度十分敏銳。

「你又聽到什麼消息了?」丁小蓉豎起耳朵,準備聽八卦。

「聽說揚州城海賊肆虐,揚州知府偏又選在此時棄城辭官,皇上欲指派巡撫前去鎮守,可惜這等爛缺,沒人願意攬下,於是有人諫言,讓宰相兼任巡撫,率領精兵前去圍剿海賊。」這消息可是他從宮裏頭探聽來的。

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風殘雪難得神情微變,等不及盧泛霆喘口氣的時間,他略顯倉卒的頻頻追問。

「宰相是文官,怎能勝任圍剿海賊的大任?」這分明是要他去送死。

「鄭皇後娘家派系的人馬,老早就想將鳳如雲給拉下位,正好趁此時向皇上諫言,擺明要利用海賊除去鳳系人馬,好鞏固外戚在朝中的地位。」若真是如此,想必要天下大亂了。

「這樣怎麼成?雖說宰相為人嚴肅,但也是清廉的好官,若真被這麼害死了,豈不是老百姓的不幸?還有,鳳蘿肯定也無法幸免於難的。」丁小蓉皺起眉頭,漂亮的小臉有著擔憂。

「什麼時候生效?」風殘雪揚聲問道。

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勢,盧泛霆和丁小蓉忍不住豎起全身的寒毛,一臉怔楞的望著他。

「今日。」到底是見多識廣的總管,就算在驚愕之下,依舊從容不迫。

「我出去一趟。」一得到訊息,風殘雪動作敏捷的沖出酒莊,徒留下仍僵立在原地的兩人。

許久,丁小蓉這才眨了眨眼,開始有了動作。

「我想,咱們酒莊少了個釀酒師傅,應該不會倒吧?」

「放心一最新一批的醉貴妃早已醸好,如果沒再來個阿勒瓦,相信這回能撐上個把月,再說,咱們酒莊裏還有其他釀酒師,也不單單只賣醉貴妃,倒不了的。」又不是每個人都喝得起醉貴妃。

「說的也是,那就跟老板說風大哥要請長假,教他皮繃緊一點,別再成天當閑人了。」真是越看越礙眼。

「再不然教他來釀酒吧!」盧泛霆認真的思考。

「好主意!」就這麼辦吧!

收拾著包袱,鳳蘿有些不舍的看著這間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宅院,當聖旨一到,他們舉家接獲要到揚州城的消息時,父親震驚又覆雜的表情,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姑且不論要高居宰相的父親擔任巡撫,整頓揚州城民的困境,問題是父親乃一介文人,要他如何率領精兵,和那幫兇狠的海賊們廝殺?

這分明是皇上故意要置他們於死地,她不怕死,只是為父親的忠誠感到不

「小姐……」織織眼眶含淚,舍不得和鳳蘿就此分別。

鳳如雲遣退了家中的傭仆,只留下幾個願意陪他們赴揚州的忠仆,織織雖然願意陪著他們前往揚州,卻被鳳蘿給制止了。

此行兇險,甚至很有可能命喪黃泉,她不願意和她情同姊妹的織織,就這麼斷送寶貴的性命。

「織織,別難過了,如果此行順利,我們還是可以再見的。」看著她哭,鳳蘿的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小姐,我要陪你去!」嗚……她舍不得啊!

「傻織織,我們是身不由己,你卻是飛蛾撲火。好姑娘,你還年輕,快點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鳳蘿遞了袋荷包給她,裏頭有著一筆為數不小的銀兩,當作是給她的嫁妝。

織織見狀,嚇得趕緊搖頭退回。

她不想收小姐的東西,再說,老爺已經給了他們一筆遣散費了,她不能再收小姐的錢。

「小姐,不讓我陪你去揚州就已經很過分了,你如果再給我錢,我就要生氣了。」織織皺著眉,擺明她的不悅。

「好吧!只是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可別逞強,可以寫信告訴我。」鳳蘿耳提面命道。

「是是是,我先把這些東西拿到馬車上。」織織嫣然一笑,隨即將打包收拾好的東西提了出去。

鳳蘿有些感傷的輕嘆了口氣,正當她打算走出房門時,一道偉岸頎長的身影驀地佇立在她眼前。

她擡眸,只見那張困擾了她無數個夜晚的俊容,活生生的呈現在她眼前,她不信邪的揉揉眼。

這大白天的,她是見鬼了不成?

「聽說你今日要起程前往揚州?」

淡漠的嗓音緩緩揚起,讓她微微一楞。

「你怎麼會在這裏?」沒人向她通報,他該不會是闖進來的吧?

雖然現在她家亂七八糟,守備松散讓他有機可乘,但待會若是教人發現了,他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看。

再怎麼說,這裏還是宰相府啊!

「我走進來的。」事實上,是翻墻進來的。

多日不見,她的身子更顯柔弱,那日落水後,她的身子似乎因此受到影響,看她臉蛋不若往常紅潤,讓他擔心她的身體是否落了病根。

「快走吧!待會有人進來看到了不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人看到做何感想?

「此行揚州,恐怕你們不會有生還的餘地。」難保那些人不會派殺手狙擊。

「何出此言?」她美眸微瞠。

盡管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實,但他不過是一介釀酒師,又怎麼會知道這種機密要事?

「揚州海賊身手矯健,光靠朝廷的騎兵,壓根兒無濟於事,擒賊先擒王,就算你們殺光了小賊,頭目一日不除,揚州斷無生機可言。」他俊眉深鎖,一番精辟的言論,讓鳳蘿對他另眼相看。

原來他不只會釀酒,還懂得用兵之道啊!

只是眼下不是佩服他的時候,就算他說得一口好兵法,也是無濟於事啊!再說,他們舉家要去揚州,關他底事?

「就算如此,那也不關你的事,請你離開。」她板起臉,下達逐客令。

看她不買帳,他也跟著繃起臉,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一聽到她要去揚州,就六神無主時,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翻過朱紅色的圍墻,憑著他絕佳的直覺,找到她的閨房。

她說的沒錯,就算那批海賊再難應付,都不關他的事,可是偏偏他該死的擔心她!

才說要將她徹底逐出自己的世界,他卻又闖進她的世界,這種矛盾,教他感到萬分懊惱。

「我跟你去。」他咬牙說道。

「啊?」他說啥?

「我跟你去揚州。」他俊目炯然有神,看得她心頭一陣發熱。

才以為自己能平靜的面對他,沒想到一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時,她的武裝便全然瓦解,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絕對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只是就算他學過功夫,陪她去揚州也無濟於事呀!

「風殘雪,你腦子有問題嗎?沒事跟我去揚州做什麼??」她攢眉說道。

「至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他不容許她有半點閃失。

「保護我的安全?為什麼?」她詫異道。

她的疑問,也正好是他的疑問,心頭那抹難以言喻的悸動,讓他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來,包括陪她去揚州這件事。

他是個釀酒師,是個平凡的老百姓,和她這種千金之軀有著極大的隔閡,他不該對她太過關註,但他卻難以自抑。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能眼睜睜看你送死。」他隨口搪塞了個理由。

「就因為這樣?」這理由未免太差勁了吧?

「總之,就是這樣,我會混在隊伍當中,充當你家長工。」如此一來,若有狀況,他也能及時應變。

鳳蘿先是怔楞了好半晌,然後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這男人先是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接著又說要當她家長工陪她去揚州,現在是在演哪出?

「哈哈……說了那麼多,原來你是想在我家當差呀!早說嘛!我家還欠一個釀酒師,怎麼,有興趣嗎?」她個人可是很想要一名專屬釀酒師。

她的笑容太過耀眼,讓他忍不住瞇起眼,貪看她燦爛的甜美笑容,她蒼白的臉蛋上,有了些許紅潤色澤。

「上回酒醉的經驗,你還不怕嗎?」他可沒忘了她那驚天動地的舉動。

聞言,鳳蘿也有些難為情。上回全怪她一時貪杯,才會差點把自己的一條小命給玩掉,當時若不是他,想必她也無法在這裏和他鬥嘴了吧?

真懷念這種感覺。

只是從那天落水之後,她就染上了風寒,足足休養了半個月才痊癒,否則她老早就再度光顧祥雲酒莊了。

「那天的事謝謝你,不過,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嗎?」這件事藏在她心底很久了。

面對她的追問,風殘雪俊臉微赧。那日他原本想請丁小蓉來幫忙,偏偏那丫頭不知溜到哪去了,其他女眷也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為了避免她染上風寒,他只好親自幫她更衣。

「抱歉!那天我一時找不到人幫忙,所以……」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他,此時也難得結巴。

果然!

兩抹紅霞飛快的染紅了她的面頰,雖然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但再怎麼說她也是黃花大閨女,讓一個男子看光了她的身子,往後她還要嫁人嗎?

「我的天……你為什麼不讓我冷死算了?」冷死也好過羞死。

看她一臉羞憤,他雙手緊握成拳。他會救她,就不會眼睜睜看她送死,再說,在他尚未厘清對她的感覺之前,他更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

總之,她的事他管定了。

「你放心,我是隔著毯子替你更衣的,什麼也沒瞧見。」倒是碰了不少不該碰的地方。

「什麼?那你豈不是全身摸透透了?」她柳眉微蹙,忍不住揚聲大叫。

「我會負責。」如果她那麼在意,他不介意負起全責。

雖然他從未想過娶妻生子,但如果對像是她,他可以接受。

「誰、誰要你負責?我像是那種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嗎?」她故作鎮定,才不想讓他看扁。

她是宰相千金,但她的個性可是不拘小節的,再說,他是基於道義才要娶她,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呢!

看她強作鎮定,風殘雪莞爾輕笑。明明很在乎,卻又強迫自己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丫頭總是心口不一。

「你似乎瘦了不少。」他倏地開口,教她一臉怔楞。

「大概是我染上了風寒,大病一場就瘦了些,不過我現在好得很,你用不著擔心。」她乾笑兩聲,頓時覺得全身發熱。

唉……怎麼以前和他說話都不會像現在這般不自在,難道是念隨心轉,因為她喜歡他,所以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嗎?

「風寒?你有好好調養身子嗎?」俊眉微攏,他上前握住她纖細的皓腕,發現她果然瘦了一大圈。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她瞠大眼,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落了水容易染上風寒,你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不懂得別人會替你擔心嗎?」看著她弱不禁風的身子,他不悅地斥責。

「擔心?你是說你擔心我?」她心尖兒一熱,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融化。

面對她清麗的面容,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掌下細膩的觸感,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柔情。

他明明是喜歡這個丫頭的,卻故意選擇視若無睹,他不想繼續隱忍,尤其是對上她那雙水靈般的雙眸,所有的武裝早已卸下,滿心滿眼只有她。

大掌移向她的腦後,他用力往前推,她輕叫了聲,卻被他熾熱的雙唇所吞沒。

他的吻輕暖如春風,蕩漾她的心湖,搗亂她的思緒,教她只能緊抓著他的衣襟,全身不停的顫抖,一顆心急遽跳動著,就像要躍出胸口那般。

「是,我很擔心你,所以請你保重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好嗎?」離開她誘人的唇瓣,他輕喘著氣,低喃。

鳳蘿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只能倚在他的懷裏,然後不自覺的傻笑。

噢!天哪!看來她的確是愛上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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