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聽到姜松的馬屁話心裏爽翻天，對姜松的態度來了個360度大轉彎。不僅僅是看在銀子上，最重要的是馬屁上。這名太監歲數不大，雖然呆在皇帝身邊，畢竟沒有勢力，上有管事的大太監，有好處都是頂頭上司撈了，怎麽會輪到小太監。

象這樣的小太監，平時有誰會一見面就塞銀子、拍馬屁的，還說得那麽的真誠，讓小太監真有點騰雲駕霧的感覺，就象是人生有了前進的方向一樣。

“小兄弟，奴才姓黃，只是舍人，你以後叫黃公公就行，千萬別叫公公大人，否則被其他人聽到後，會有麻煩的。”

看來身邊的黃公公真的還沒有形成勢力，翅膀還不很硬。

“黃公公，皇帝天天都這樣工作嗎？怎麽朝會後還要召見人談話。”

“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咱們皇帝陛下其實很辛苦，不僅每天要親自批奏折，還要處理奏折上的事務，和大臣談話是天天都有，每天要處理政務到夜靜更深才會休息，皇帝真的比一般人還要辛苦萬分。”

這話姜松不吃驚，在姜松的腦海中，知道皇帝楊堅是名非常勤奮的皇帝，也是名聖君，在生活上非常的簡樸，更不好色，不象其他皇帝都是好色之徒，對於天下大事很少關心，就算關心也不會影響其泡妞。

到了皇帝的上書房後，黃舍人只是叮囑了一下先離開了。整個書房除了姜松外，連蚊子都沒有一只。皇帝處理公務的書桌上擺放著好多的奏折，及一些器物，姜松雖然有好奇心，在這種地方還是不敢亂碰，以免帶來殺身之禍。

這一等就是很長時間，姜松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睡前心中明白是皇帝放水了。

熟睡中姜松被粗魯的搖醒，爭開眼睛一看，見皇帝老兒不知何時站在對面盯著自己看。而小太監搖醒姜松後也就退後，沒有繼續修理自己。

“皇帝陛下，天亮了嗎？”

姜松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入睡時太陽都未落山，就這麽睡了一小會，怎麽可能睡到次日。之所以這樣說話，無外乎是裝逼，讓皇帝知道水人罷了。

皇帝老兒還真被姜松的話給雷了一下，楞了片刻後，立刻笑罵道：“臭小子，竟敢戲弄朕，你不怕朕治你的不敬之罪。”

“哎喲！皇帝陛下，草民沒有什麽不敬唉！您別冤枉草民好不好。如果草民在這書房不小心睡著也算罪的話，那可是千古奇冤，草民無話可說。”

皇帝老兒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著姜松笑罵道：“小家夥，嘴巴上半點不吃虧，不就是讓你稍稍多等了一會，就這轉彎抹角的說朕的不是了，你真是膽大包天。”

汗！

“皇帝陛下，聽您老訓話前，能否讓草民先到大街上弄點吃的，得把肚子填飽了才有精力，就算犯罪之人要被砍頭前也要讓吃飽肚子吧！”

皇帝直接無言，眼前的小子就是個毛坑裏的石頭，又硬又臭，半點辦法都沒有。要訓斥、要治罪，話中基本沒有什麽大不敬，很有分寸，還真治不了。說全對吧，貌似又有點不淪不類。

“好了，小家夥你賠朕一起用膳，別在廢話連篇。”

“皇帝陛下，不會是又喝粥吧？如果是繼續喝粥的話，還是算了。陛下你也知道，草民正在長身體，老喝粥對長身體是非常不利的。”

皇帝被狠狠的嗆了一下，不就是中午請大家喝了碗粥，怎麽就那麽大的意見。這可是朕恩賜唉！一般的人還喝不上呢？小子居然挑三撿四，真是豈有此理。

“小家夥，你是想說朕吝嗇吧？放心，今晚上朕請你吃大餐。”

“皇帝陛下，大餐到沒有必要，隨便來只雞，炒幾碟菜就行了，那什麽烤羊肉之類的就不要上了。那烤羊肉草民前段時間在草原上吃了四個月左右的時間，每天都是羊肉，有時候能在夜間的叢林中烤點羊肉吃，有時候也還能吃點冰冷的熟羊肉，有的時候不方便生火，只能吃生羊肉，所以現在一聞到那羊肉味，一下子會連食欲都沒有。”

皇帝老兒剛聽前幾句話，還以為是姜松又想騙吃騙喝，聽到後面就不一樣了，聽出了姜松傳遞的信息，雖然沒有明說，從中不難清楚的知道，突厥人的鐵騎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北方大草原上再艱苦也不是不能克服。

“好！說得很好！我大隋朝的將軍、士兵就應該有不怕艱難困苦，努力克服困難的決心和意志力。那區區突厥鐵騎又算得了什麽呢？”

姜松瞟了一眼皇帝老兒，見皇帝聽懂了話裏的意思，微微的點了下頭，這才接著道：“皇帝陛下，草民呆在北方草原上四個月左右的時間，雖然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被突厥鐵騎追殺。那樣的經歷對草同來說非常寶貴，也讓草民知道突厥鐵騎並非不可戰勝，突厥人同樣也有弱點，有缺點。”

對於姜松來說，這樣的話只能微微的提一點，不能說太多。畢竟面對皇帝，況且這名皇帝還是非常明智的聖君，為國家的統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姜松雖然不清楚皇帝老兒是否參加過戰場搏殺，可皇帝楊堅決策過無數場大型戰役，也同樣包括對外作戰的戰役，這一點姜松心裏明白。

“小家夥，說說吧？你有什麽心得體會？”

說？還是不說？在姜松的心中猶豫不決。說又擔心言多必失，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不說總覺得到了這大隋朝，也應該盡一分力量，把對付草原鐵騎的想法講出來。

猶豫片刻後，姜松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畢竟後世的歷史學家對皇帝楊堅的評介還是挺高的，是位有德之明君，不是愚蠢低智能的昏君。

“皇帝陛下，草民的話可能不中聽，甚至會惹您生氣，希望您見諒！”

“小家夥，別婆婆媽媽的，你把朕看成什麽人了，難道朕是昏君不成？”

“皇帝陛下，數百上千年來，草原民族對中原的威脅從來就沒有斷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然而，數千年來，中原對抗草原鐵騎基本上都是處於被動防守，其主動權一直在草原民族鐵騎一方。中原大軍真正主動出擊的草民記得就漢武帝時期，那是主動出擊，主動尋求戰機。當然，漢武帝時期主動出擊雖然取得了勝利，國家也被拖得一窮二白，幾代人積累起來的國庫收入被戰爭消耗光，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有很多人特別是大儒們更是說什麽得不償失。”

皇帝楊堅聽得很認真，沒有插半句話，感覺姜松停下來後，這才微笑道：“小家夥，繼續說，你的話很有意思，應該重要的部分還沒有說呢？”

靠！你是老子肚子裏的回蟲，怎麽就這樣清楚。

“皇帝陛下，草民認為漢武帝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皇帝，其影響力草民認為僅比秦始皇稍稍差一點點，對中原民族的貢獻更是無話可說。至於漢武帝發動的對匈戰爭，草民是舉雙手讚成的，也認為是勝利了，但不主張發動那樣的戰爭。”

皇帝聽到這裏有點迷惑不解，既然舉雙手造成，怎麽又說是不主張，這不自相矛盾嗎？看了一眼姜松，見不是口誤，更不是說錯，應該還有新的見解。

“小家夥，既然你造成漢武帝主動攻擊匈奴，怎麽又說那場戰爭有問題？你到底想說什麽，別彎彎繞了，直接說出來。”

“皇帝陛下，因為漢武帝發動的是一場個人戰爭，而不是國家戰爭。草民一直讚成對草原鐵騎要主動攻擊，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但草民希望看到的是一場國家戰爭，而不是皇帝的個人戰爭。”

這下讓皇帝楊堅真的蒙了，漢武帝是帝國的皇帝，那個人戰爭和國家戰爭還有區別嗎？這事皇帝楊堅想半天都搞不明白這其中的區別在那裏，總覺得應該是一回事。

“小家夥，這有區別嗎？”

呵呵呵！

“皇帝陛下，當然有區別，區別可大了。正因為有區別才會左右戰爭的勝負，以及影響戰爭的進程，更是關系到天下百姓及朝廷手中軍費消耗的重大問題。如果當時漢武帝發動的是國家戰爭，而不是個人戰爭的話，那國家也不會因為那場對匈奴戰爭的消耗而國庫空虛，百姓不會因為那場戰爭而窮困潦倒。”

皇帝聽得傻眼了！這種話從未聽聞過，觀點更是奇異無比。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區別，到底區別在什麽地方呢？此時的皇帝還真的興趣正濃，想讓姜松趕快說出關鍵的地方。

皇帝老兒對著太監吼叫道：“趕緊把酒席擺到這裏來，朕要好好的和這小家夥痛飲一翻。”

就是皇帝心裏再著急也不會表現出來，得先來點款待，得把姜松這小子的肚子給填飽，到時候才好詢問。否則，這小子說不定到關鍵時候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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