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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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涇說是插秧就真的是插秧, 整整三天，早七點下田晚八點回到小屋。
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興奮不已邊聊天邊插秧, 第二天的時候稍顯麻木，待到第三天眾人連頭都不想擡起來, 更別提說話了。
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眾人合力將秧苗全都消耗完畢。
一行人從田地裏回來坐在長廊處休息, 要不是在鏡頭前需要維持形象說不定就直接趴下了。
姜祈棠靜坐在長椅上, 歪頭靠著柱子, 了無生氣地看著節目組。
節目宣傳的方向是鄉村田園風, 也確實沒有違背他們宣傳的方向，真實版鄉村田園生活。
蕭宵喝了一大口水，也沒力氣和李涇爭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剪輯出什麽來。”
李涇笑瞇瞇地說：“當然是各位老師辛勤勞作的樣子。”
閑雲野鶴般的田園類的綜藝不少，真讓明星悶頭幹活的，也只此一家了。
姜祈棠現在才明白過來, 這個節目為什麽叫《晨醒時分》，是讓他們早早醒來去幹活的。
到了這次錄制收工的點，節目組也沒在安排多少攝像機跟著他們，只有三四臺攝像機架在長廊前沿，人手都撤掉了不少。
靜謐的午後知了吱吱地叫著, 微風緩緩吹拂而至, 吹得人睡意朦朧。
姜祈棠累了一整天，腦袋倚著柱子, 沒一會兒就緩緩閉上眼眸, 陷入夢境。
江淮舟和大經紀人通話完回來, 走上長廊就看到姜祈棠的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兒沒滑下去。
猛地一點頭驚醒了睡夢中的姜祈棠，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忽然感受到側方延伸而來的掌心抵住她的腦袋。
姜祈棠眼眸略顯迷離地擡起，對上江淮舟的眼眸，下意識地擡手圈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身上睡著。
緊實的肌肉微微繃起，硌得她睡得不太舒心，呢喃道：“別動。”
她一掌拍在江淮舟的腹部，江淮舟無奈地笑了笑，餘光瞥到長廊邊緣一道道驚訝的視線，他食指微微擡起，噓了聲。
節目組的人點點頭，悄悄地撤去機器。
姜祈棠就著這個姿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無意識地用腦袋錘了錘‘枕頭’，直到肉/體發出的撞擊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才逐漸反應過來。
她倏地松開手仰頭，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江淮舟收起手機，垂手勾起散落於她眼眸前的發梢，“剛剛。”
姜祈棠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左右，依稀記得她坐在這兒時不到兩點鐘。
眼眸餘光瞥到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郁語初，姜祈棠松開他的手站起身。
郁語初不久前就來過長廊這邊，那時看到姜祈棠環著江淮舟的腰身入睡，就沒有過來打擾他們。
定定地凝著江淮舟眼眸底下一閃而過的笑意，郁語初嘖了聲，心底湧起一股澀意，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江淮舟是這樣的。
郁語初和江淮舟也是多年好友，自認江淮舟待她是極好的，和別的女孩子全然不同，所以當時導致她有點飄飄然，全然忘記江淮舟釋放善意的端倪，是車禍入院後開始的。
此時看到他眸底拉絲般的神情，郁語初心裏有那麽點覆雜，經過這半年慢慢的也就醒了，除了有那麽點為浪費多年而感到不甘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麽了。
郁語初：“你們的車什麽時候到？”
蕭宵和顧翊的團隊早在他們回來不久就將他們接走了，現在這兒也就只剩他們三人而已。
姜祈棠這邊是和江淮舟一同走的，聽郁語初這麽問，她看向江淮舟。
江淮舟：“還有20分鐘左右就到了。”
郁語初伸了個懶腰：“行吧，那你們最後，我的車也到了，南岸市見。”
雖然他們的終點是一致的，但團隊購買的航班並不一起，郁語初就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郁語初離開後，庭院裏也就只剩下江淮舟和姜祈棠倆人。
江淮舟垂手牽著她的手，五指緩緩地插入她的指縫中，十指緊扣，悠悠地把玩著她的手心。
姜祈棠掌心被他捏的有點發癢，“你什麽時候去和畢濤談？”
江淮舟擡起另一只手，解去姜祈棠衣領間早已關機的收聲麥，隨手放在桌上：“約了明天。”
畢濤是江淮舟的大經紀人，也是他出道至今唯一的經紀人，也早早變成了合作夥伴的關系。
這幾年畢濤都不再跟江淮舟的行程，更多的是將工作留給了執行經紀鄧傑，而鄧傑掌管的事情又比較雜，且江淮舟又出道那麽多年了，所以身邊基本上也就只有楊北跟著。
姜祈棠沈默了一陣，悶悶地說：“那也不遠了。”
江淮舟神色淡淡地嗯了聲，不久之後，他就會正式退出這個舞臺。
氣氛一下子就沈悶下來，直到丁零當啷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這份沈默，姜祈棠深吸一口氣，隨著他往外走。
楊北的車就停靠在小屋的大門口，阿南站在車邊等著兩人，見他們從裏邊走出來，順勢摁下按鈕推開門。
等姜祈棠和江淮舟上車後，商務車駛離院子。
建寧市到南岸市4個小時的路程，等他們抵達南岸市機場，已經是深夜11點多。
由於江淮舟要回老宅一趟，是盧煙過來接的姜祈棠。
上車後，盧煙掏出平板遞給姜祈棠：“這是之後的行程安排，你看看。”
滿滿當當的行程安排，除了明天外，接下來整整一周的時間，從商務拍攝到雜志拍攝，沒有一天是空閑的。
但前兩年也夠姜祈棠喘息了，恰如沈桉所說的，她忙起來就沒空去想那些事情，在拍攝電影的這兩個多月中，確實在往更好的方向走。
人不止不經念也不經想，才想到沈桉，沈桉就發消息來了。
-沈桉：我今晚去你那邊住。
-姜祈棠：？
-沈桉：和老頭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中。
姜祈棠給她回了個好字，點開微博推送的新聞，刷了刷熱搜，半夜的熱搜並沒有什麽大事件，不過是些殘留熱搜。
這幾天她忙得很，沒有時間發微博，小號評論裏一群人嗷嗷待哺，沒等姜祈棠發微博，又有微信消息提示。
-江枝榆：小棠姐，我明天17歲生日，你有空嗎？
-姜祈棠：當然有空，怎麽沒聽你哥哥提過這件事？
-江枝榆：嘻嘻嘻，我讓他別說的，我要親自邀請你。
姜祈棠勾唇笑了笑，和她聊起了天。
沈桉就在樓下等著她，遠遠地看到商務車就在招手。
姜祈棠和盧煙阿南說晚安後就下車了，還沒等她站穩，沈桉就撲上來了。
沈桉挽住她的手肘：“走，我們去暢談人生。”
姜祈棠失笑，習慣了她和家人爭執後徹夜長談：“這次是什麽事情？”
沈桉憋憋嘴，這次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線了，“老頭想讓我聯姻。”
“啊？”姜祈棠驚詫，沈家中年得女，尤為寵愛沈桉，“怎麽回事。”
“平心而論，老頭選的那個人挺不錯的，但是！”沈桉頓了頓，“又不是菜市場挑白菜，見到這顆白菜不錯就收了。”
姜祈棠被她的比喻給逗笑了，抓住重點：“見過了？”
沈桉搖頭：“聽說過名字，你應該也知道。”
姜祈棠挑眉，她都聽說過，那說明名聲挺大的。
沈桉擺了擺手，不是很想提起那人的名字：“我的重點不在於誰，在於老頭根本不顧我的意願。”
姜祈棠輸入指紋打開門：“叔叔不像是不顧你想法的人。”
“是吧。”沈桉說，“所以我才這麽生氣。”
這麽多年沈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家那是說一不二，老頭也順著她，這還是第一次逆她的想法而行。
沈桉窩在沙發上，邊掏出手機刷短視頻邊說：“反正我不管，他犟我也犟，看誰犟過誰。”
姜祈棠知道，她能夠如此堅決，也是因為她父親非常遷就她，最多一周就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在姜祈棠回來之前，盧煙有找臨時工幫忙打掃了家裏，保溫壺中的水也是溫熱的。
她去廚房倒了兩杯水，遞了杯給沈桉，“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喏。”沈桉把屏幕往她那邊移了下，“最近短視頻平臺有個話題很火，叫做遇見過最有氛圍感的情侶。”
“誰？”姜祈棠看了眼，是沒見過的模樣，像是素人。
“我個人覺得暫時還沒有評出來，說起來我還看到過你和江淮舟的視頻。”沈桉仰頭喝完水，打開主頁，“我還收藏了。”
姜祈棠無言，睨了她一眼，還記得她回國那天說的話，“不是你說的難嗑嗎？”
沈桉翻著收藏夾的指尖微滯，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顆墻頭草呀，風往哪邊吹我就往哪邊倒。”
姜祈棠：“……”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的，主要是她邊說邊晃，很是形象。
沈桉：“找到了！”
姜祈棠微微俯身湊近了些許。
視頻是剪輯拼湊而成的，圖片是出事那天江淮舟陪同她一起回南岸市的媒體圖，嘈雜的氛圍散去，二人立於人群之中，尤為顯眼。
姜祈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這才發現彼時的江淮舟那雙眼眸有多麽的冷漠，緊抿的薄唇透露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在不爽。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江淮舟。
見姜祈棠陷入沈思，沈桉說：“不過說實話，江淮舟還是很不錯的。”
姜祈棠若有似無地睨了她一眼，“廢話。”
沈桉被她的話堵得笑了笑。
和小學畢業就出國的姜祈棠不同，沈桉是直升的清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開始就是江淮舟的學妹，也很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然而江淮舟就不是沈桉喜歡的類型，這也導致她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融入班內女孩子的八卦群體中，後來無意間得知姜祈棠喜歡的是江淮舟時，理所當然之餘又有點詫異。
以沈桉對姜祈棠的了解，她喜歡的類型，不應該是站在聚光燈下享受著萬丈光芒的江淮舟。
想到這點沈桉蓋上手機屏幕，盤腿問：“你們打算公開嗎？”
這個姜祈棠還真想過：“順其自然。”
他們也沒想著去遮掩什麽，但也不會直截了當地向大眾透露私生活。
沈桉嘖了聲，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頜：“那不會太遠了。”
以姜祈棠和江淮舟的高關註度，如果他們倆不刻意隱瞞，是不可能藏太久的，在劇組的時候被拍到，大眾都會覺得是演員入戲需要，但是殺青之後那就是真情流露。
姜祈棠對此倒是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江枝榆的生日晚宴在晚上，但她還是早早就邀請姜祈棠和沈桉過去。
過去前，姜祈棠給江淮舟發了條消息。
車子才駛入江家門口，姜祈棠便瞧見停車坪的方向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倚著大樹而立，光影灑落於枝丫上暈襯出淡淡的光輝，樹影傾斜而下將將照在他的身上，像幅畫似的。
坐在副駕駛的沈桉看到這幅場景，嘖了幾聲：“不愧是明星，氛圍感拉滿。”
江枝榆不知道從哪兒跑出去，笑靨如花地跑向他，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江淮舟似乎是說了什麽，江枝榆激動地蹦了起來。
餘光掃見熟悉的車牌號緩緩駛來，江淮舟稍稍站直身，朝著停車坪的方向走去。
江枝榆在說著生日禮物的事情，激動的神色在瞧見他轉身離開的瞬間斂了斂，視線循著他的身影望去，瞧見姜祈棠從駕駛座下來，她顯得更加激動了，一路小跑過去。
姜祈棠驚訝於江淮舟這個點還在家，隱約覺得他是在等自己，但還是問：“你不是約了濤哥嗎？”
江淮舟似有似無地嗯了聲，“等會兒就出門了。”
沈桉意味深長地說：“是在這兒等我家棠寶對吧。”
被人熟悉的朋友打趣，姜祈棠的臉唰一下就紅了，纖細白皙的脖頸在陽光的照耀下暈出粉嫩的光芒。
江淮舟眉梢微揚，語氣稍顯暗昧：“棠寶？”
棠寶這個稱呼有許多人喊過，但是從他嘴邊溢出似乎帶著縷勾人心魄的味道，勾得姜祈棠整顆心不自覺地顫了顫。
響徹天際的喇叭聲喚回姜祈棠的思緒，一行人循聲望去，大門口停靠著一輛尤為騷/包的跑車，紀霖希從裏邊探頭出來：“好久不見，各位。”
姜祈棠眉心跳了好幾跳，紀霖希好像是來接江淮舟的，她側眸看向身側的人，只見他神色淡淡，似乎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江淮舟淡然出聲：“你怎麽在這兒。”
紀霖希把墨鏡掛在指尖轉著：“聽說你要去找濤哥，我就來接你了。”
江淮舟瞥了他一眼，說：“我先走了，晚上見。”
姜祈棠點頭，目送著二人離去。
紀霖希啟動車子，懶洋洋地睨了眼副駕駛的江淮舟：“我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
他前幾天收到遠在歐洲的江淮舟打來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江淮舟被人綁架了，要不然怎麽會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呢？
直到紀霖希昨晚收到畢濤的消息，畢濤想要通過他這邊了解一下，江淮舟近期的動向，他才隱隱意識到不對勁。
不過紀霖希也知道近期江家發生的事情，江老爺子的夙願擺在這兒，作為他一手帶大的江淮舟自然而然會考慮他的遺願。
紀霖希驅車離開江家，“那你工作室那邊是準備解散？”
江淮舟指尖有規律地叩著大腿，沈吟須臾：“和濤哥尋求新的合作方式。”
他這麽說，紀霖希秒懂：“他手下確實還帶著幾個新人，我看其中一個發展勢頭不錯，你們倆的人脈資源結合，或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二人抵達約定好的會所時，畢濤已經在包廂裏侯著。
合作多年，畢濤也了解江淮舟的脾性，直言道：“有新的想法？”
江淮舟拉開椅子坐下，嗓音淡淡：“嗯，不當演員了。”
“……？”畢濤拎著茶壺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平地一聲雷，直接把他炸得頭暈目眩的，“你在開什麽玩笑。”
江淮舟不語，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畢濤細細地打量著他，越看眉心越擰緊，漸漸也沒了煮茶的心思，“你來真的？”
江淮舟頷了頷首：“半個月後。”
半個月後？
畢濤回想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12年前的6月份，是江淮舟第一次進組的時間。
他約莫沈默了十來分鐘，才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正色道：“需要我做什麽？”
江淮舟：“到時候我會開一場發布會，需要你出席。”
畢濤頷首：“這個自然。”
江淮舟拎起茶壺，給他續上茶水：“還有就是想和你談個合作。”
畢濤聞言稍稍往後靠了靠，笑出聲來：“原來今天來的不是江老師而是江總。”
江淮舟了解他，他這樣已經是很感興趣的表現了。
所謂合作，實際上不過是出錢和出力的事情，但這個出力也並不是說需要畢濤四處奔波跑資源，而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共同推動公司發展。
聽完江淮舟的想法，畢濤笑了笑，很快就給出了回覆：“但憑江總安排。”
江淮舟雙指圈著茶杯，微微擡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畢濤和他碰了碰杯，淺淺地抿了口茶，話鋒一轉：“發布會之前，你要公開戀情嗎？”
江淮舟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看她的想法。”
畢濤想想也是，“女孩子的想法比較重要。”
而此時一無所知的姜祈棠在江家和江枝榆制作晚上需要的蛋糕，用江枝榆的話來說，外邊買的是精致但比不上自己做的。
將蛋糕胚子送入烤箱後，姜祈棠問：“下一步是什麽？”
江枝榆怔了怔，一下子想不起來，呵呵地幹笑兩聲：“我去看看教程。”
姜祈棠發現她打開的是短視頻平臺，有點疑惑：“不是只能發一分鐘嗎？”
江枝榆點開收藏夾，“博主一段一段地發的。”
饒是經常在短視頻平臺沖浪的沈桉聽到這句話也覺得好玩，她湊過去的瞬間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視頻，“咦，你也覺得這對情侶最有氛圍感？”
“什麽？”江枝榆疑惑，直到沈桉點開視頻，她才激動地說：“嗯嗯嗯！我覺得目前發的所有情侶中，這對最有氛圍感了！”
姜祈棠沒看過這個視頻，湊過去看了幾眼。
視頻裏的鏡頭離那對情侶很遠，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昏暗路燈落在他們身上，情到深處的戀人在樹蔭底下擁吻。
姜祈棠：“……”
視頻再次循環播放，江枝榆在旁邊解釋：“視頻是昨晚發的，現在已經百萬點讚了，雖然看不到臉但真的超有感覺的。”
沈桉附和點頭：“我也覺得，純純的氛圍感。”
倆人急於找共同感，江枝榆問姜祈棠：“小棠姐你覺得呢？”
姜祈棠張了張嘴，喉間微澀，不可置信地看她們倆：“你們不覺得身影很眼熟嗎？”
江枝榆茫然，截圖放大仔仔細細地看了下，“……我哥？”
沈桉啞然，好一會兒才接上：“和你？”
姜祈棠閉了閉眼眸，頷首：“在建寧市。”
沈桉：“……”
江枝榆：“……沒人發現吧？”
她們倆對視了一眼，趕緊返回短視頻平臺打開評論區。
淩晨刷到視頻時評論裏都沒有和他們相關的話題，然而此時一點進去，就看到被點讚了3萬次的熱評第二。
-弱弱問一句，你們真的不覺得身影很像江淮舟和姜祈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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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興奮不已邊聊天邊插秧, 第二天的時候稍顯麻木，待到第三天眾人連頭都不想擡起來, 更別提說話了。
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眾人合力將秧苗全都消耗完畢。
一行人從田地裏回來坐在長廊處休息, 要不是在鏡頭前需要維持形象說不定就直接趴下了。
姜祈棠靜坐在長椅上, 歪頭靠著柱子, 了無生氣地看著節目組。
節目宣傳的方向是鄉村田園風, 也確實沒有違背他們宣傳的方向，真實版鄉村田園生活。
蕭宵喝了一大口水，也沒力氣和李涇爭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剪輯出什麽來。”
李涇笑瞇瞇地說：“當然是各位老師辛勤勞作的樣子。”
閑雲野鶴般的田園類的綜藝不少，真讓明星悶頭幹活的，也只此一家了。
姜祈棠現在才明白過來, 這個節目為什麽叫《晨醒時分》，是讓他們早早醒來去幹活的。
到了這次錄制收工的點，節目組也沒在安排多少攝像機跟著他們，只有三四臺攝像機架在長廊前沿，人手都撤掉了不少。
靜謐的午後知了吱吱地叫著, 微風緩緩吹拂而至, 吹得人睡意朦朧。
姜祈棠累了一整天，腦袋倚著柱子, 沒一會兒就緩緩閉上眼眸, 陷入夢境。
江淮舟和大經紀人通話完回來, 走上長廊就看到姜祈棠的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兒沒滑下去。
猛地一點頭驚醒了睡夢中的姜祈棠，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忽然感受到側方延伸而來的掌心抵住她的腦袋。
姜祈棠眼眸略顯迷離地擡起，對上江淮舟的眼眸，下意識地擡手圈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身上睡著。
緊實的肌肉微微繃起，硌得她睡得不太舒心，呢喃道：“別動。”
她一掌拍在江淮舟的腹部，江淮舟無奈地笑了笑，餘光瞥到長廊邊緣一道道驚訝的視線，他食指微微擡起，噓了聲。
節目組的人點點頭，悄悄地撤去機器。
姜祈棠就著這個姿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無意識地用腦袋錘了錘‘枕頭’，直到肉/體發出的撞擊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才逐漸反應過來。
她倏地松開手仰頭，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江淮舟收起手機，垂手勾起散落於她眼眸前的發梢，“剛剛。”
姜祈棠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左右，依稀記得她坐在這兒時不到兩點鐘。
眼眸餘光瞥到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郁語初，姜祈棠松開他的手站起身。
郁語初不久前就來過長廊這邊，那時看到姜祈棠環著江淮舟的腰身入睡，就沒有過來打擾他們。
定定地凝著江淮舟眼眸底下一閃而過的笑意，郁語初嘖了聲，心底湧起一股澀意，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江淮舟是這樣的。
郁語初和江淮舟也是多年好友，自認江淮舟待她是極好的，和別的女孩子全然不同，所以當時導致她有點飄飄然，全然忘記江淮舟釋放善意的端倪，是車禍入院後開始的。
此時看到他眸底拉絲般的神情，郁語初心裏有那麽點覆雜，經過這半年慢慢的也就醒了，除了有那麽點為浪費多年而感到不甘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麽了。
郁語初：“你們的車什麽時候到？”
蕭宵和顧翊的團隊早在他們回來不久就將他們接走了，現在這兒也就只剩他們三人而已。
姜祈棠這邊是和江淮舟一同走的，聽郁語初這麽問，她看向江淮舟。
江淮舟：“還有20分鐘左右就到了。”
郁語初伸了個懶腰：“行吧，那你們最後，我的車也到了，南岸市見。”
雖然他們的終點是一致的，但團隊購買的航班並不一起，郁語初就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郁語初離開後，庭院裏也就只剩下江淮舟和姜祈棠倆人。
江淮舟垂手牽著她的手，五指緩緩地插入她的指縫中，十指緊扣，悠悠地把玩著她的手心。
姜祈棠掌心被他捏的有點發癢，“你什麽時候去和畢濤談？”
江淮舟擡起另一只手，解去姜祈棠衣領間早已關機的收聲麥，隨手放在桌上：“約了明天。”
畢濤是江淮舟的大經紀人，也是他出道至今唯一的經紀人，也早早變成了合作夥伴的關系。
這幾年畢濤都不再跟江淮舟的行程，更多的是將工作留給了執行經紀鄧傑，而鄧傑掌管的事情又比較雜，且江淮舟又出道那麽多年了，所以身邊基本上也就只有楊北跟著。
姜祈棠沈默了一陣，悶悶地說：“那也不遠了。”
江淮舟神色淡淡地嗯了聲，不久之後，他就會正式退出這個舞臺。
氣氛一下子就沈悶下來，直到丁零當啷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這份沈默，姜祈棠深吸一口氣，隨著他往外走。
楊北的車就停靠在小屋的大門口，阿南站在車邊等著兩人，見他們從裏邊走出來，順勢摁下按鈕推開門。
等姜祈棠和江淮舟上車後，商務車駛離院子。
建寧市到南岸市4個小時的路程，等他們抵達南岸市機場，已經是深夜11點多。
由於江淮舟要回老宅一趟，是盧煙過來接的姜祈棠。
上車後，盧煙掏出平板遞給姜祈棠：“這是之後的行程安排，你看看。”
滿滿當當的行程安排，除了明天外，接下來整整一周的時間，從商務拍攝到雜志拍攝，沒有一天是空閑的。
但前兩年也夠姜祈棠喘息了，恰如沈桉所說的，她忙起來就沒空去想那些事情，在拍攝電影的這兩個多月中，確實在往更好的方向走。
人不止不經念也不經想，才想到沈桉，沈桉就發消息來了。
-沈桉：我今晚去你那邊住。
-姜祈棠：？
-沈桉：和老頭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中。
姜祈棠給她回了個好字，點開微博推送的新聞，刷了刷熱搜，半夜的熱搜並沒有什麽大事件，不過是些殘留熱搜。
這幾天她忙得很，沒有時間發微博，小號評論裏一群人嗷嗷待哺，沒等姜祈棠發微博，又有微信消息提示。
-江枝榆：小棠姐，我明天17歲生日，你有空嗎？
-姜祈棠：當然有空，怎麽沒聽你哥哥提過這件事？
-江枝榆：嘻嘻嘻，我讓他別說的，我要親自邀請你。
姜祈棠勾唇笑了笑，和她聊起了天。
沈桉就在樓下等著她，遠遠地看到商務車就在招手。
姜祈棠和盧煙阿南說晚安後就下車了，還沒等她站穩，沈桉就撲上來了。
沈桉挽住她的手肘：“走，我們去暢談人生。”
姜祈棠失笑，習慣了她和家人爭執後徹夜長談：“這次是什麽事情？”
沈桉憋憋嘴，這次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線了，“老頭想讓我聯姻。”
“啊？”姜祈棠驚詫，沈家中年得女，尤為寵愛沈桉，“怎麽回事。”
“平心而論，老頭選的那個人挺不錯的，但是！”沈桉頓了頓，“又不是菜市場挑白菜，見到這顆白菜不錯就收了。”
姜祈棠被她的比喻給逗笑了，抓住重點：“見過了？”
沈桉搖頭：“聽說過名字，你應該也知道。”
姜祈棠挑眉，她都聽說過，那說明名聲挺大的。
沈桉擺了擺手，不是很想提起那人的名字：“我的重點不在於誰，在於老頭根本不顧我的意願。”
姜祈棠輸入指紋打開門：“叔叔不像是不顧你想法的人。”
“是吧。”沈桉說，“所以我才這麽生氣。”
這麽多年沈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家那是說一不二，老頭也順著她，這還是第一次逆她的想法而行。
沈桉窩在沙發上，邊掏出手機刷短視頻邊說：“反正我不管，他犟我也犟，看誰犟過誰。”
姜祈棠知道，她能夠如此堅決，也是因為她父親非常遷就她，最多一周就不會再提起這件事。
在姜祈棠回來之前，盧煙有找臨時工幫忙打掃了家裏，保溫壺中的水也是溫熱的。
她去廚房倒了兩杯水，遞了杯給沈桉，“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喏。”沈桉把屏幕往她那邊移了下，“最近短視頻平臺有個話題很火，叫做遇見過最有氛圍感的情侶。”
“誰？”姜祈棠看了眼，是沒見過的模樣，像是素人。
“我個人覺得暫時還沒有評出來，說起來我還看到過你和江淮舟的視頻。”沈桉仰頭喝完水，打開主頁，“我還收藏了。”
姜祈棠無言，睨了她一眼，還記得她回國那天說的話，“不是你說的難嗑嗎？”
沈桉翻著收藏夾的指尖微滯，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顆墻頭草呀，風往哪邊吹我就往哪邊倒。”
姜祈棠：“……”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的，主要是她邊說邊晃，很是形象。
沈桉：“找到了！”
姜祈棠微微俯身湊近了些許。
視頻是剪輯拼湊而成的，圖片是出事那天江淮舟陪同她一起回南岸市的媒體圖，嘈雜的氛圍散去，二人立於人群之中，尤為顯眼。
姜祈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這才發現彼時的江淮舟那雙眼眸有多麽的冷漠，緊抿的薄唇透露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在不爽。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江淮舟。
見姜祈棠陷入沈思，沈桉說：“不過說實話，江淮舟還是很不錯的。”
姜祈棠若有似無地睨了她一眼，“廢話。”
沈桉被她的話堵得笑了笑。
和小學畢業就出國的姜祈棠不同，沈桉是直升的清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開始就是江淮舟的學妹，也很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然而江淮舟就不是沈桉喜歡的類型，這也導致她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融入班內女孩子的八卦群體中，後來無意間得知姜祈棠喜歡的是江淮舟時，理所當然之餘又有點詫異。
以沈桉對姜祈棠的了解，她喜歡的類型，不應該是站在聚光燈下享受著萬丈光芒的江淮舟。
想到這點沈桉蓋上手機屏幕，盤腿問：“你們打算公開嗎？”
這個姜祈棠還真想過：“順其自然。”
他們也沒想著去遮掩什麽，但也不會直截了當地向大眾透露私生活。
沈桉嘖了聲，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頜：“那不會太遠了。”
以姜祈棠和江淮舟的高關註度，如果他們倆不刻意隱瞞，是不可能藏太久的，在劇組的時候被拍到，大眾都會覺得是演員入戲需要，但是殺青之後那就是真情流露。
姜祈棠對此倒是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江枝榆的生日晚宴在晚上，但她還是早早就邀請姜祈棠和沈桉過去。
過去前，姜祈棠給江淮舟發了條消息。
車子才駛入江家門口，姜祈棠便瞧見停車坪的方向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倚著大樹而立，光影灑落於枝丫上暈襯出淡淡的光輝，樹影傾斜而下將將照在他的身上，像幅畫似的。
坐在副駕駛的沈桉看到這幅場景，嘖了幾聲：“不愧是明星，氛圍感拉滿。”
江枝榆不知道從哪兒跑出去，笑靨如花地跑向他，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江淮舟似乎是說了什麽，江枝榆激動地蹦了起來。
餘光掃見熟悉的車牌號緩緩駛來，江淮舟稍稍站直身，朝著停車坪的方向走去。
江枝榆在說著生日禮物的事情，激動的神色在瞧見他轉身離開的瞬間斂了斂，視線循著他的身影望去，瞧見姜祈棠從駕駛座下來，她顯得更加激動了，一路小跑過去。
姜祈棠驚訝於江淮舟這個點還在家，隱約覺得他是在等自己，但還是問：“你不是約了濤哥嗎？”
江淮舟似有似無地嗯了聲，“等會兒就出門了。”
沈桉意味深長地說：“是在這兒等我家棠寶對吧。”
被人熟悉的朋友打趣，姜祈棠的臉唰一下就紅了，纖細白皙的脖頸在陽光的照耀下暈出粉嫩的光芒。
江淮舟眉梢微揚，語氣稍顯暗昧：“棠寶？”
棠寶這個稱呼有許多人喊過，但是從他嘴邊溢出似乎帶著縷勾人心魄的味道，勾得姜祈棠整顆心不自覺地顫了顫。
響徹天際的喇叭聲喚回姜祈棠的思緒，一行人循聲望去，大門口停靠著一輛尤為騷/包的跑車，紀霖希從裏邊探頭出來：“好久不見，各位。”
姜祈棠眉心跳了好幾跳，紀霖希好像是來接江淮舟的，她側眸看向身側的人，只見他神色淡淡，似乎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江淮舟淡然出聲：“你怎麽在這兒。”
紀霖希把墨鏡掛在指尖轉著：“聽說你要去找濤哥，我就來接你了。”
江淮舟瞥了他一眼，說：“我先走了，晚上見。”
姜祈棠點頭，目送著二人離去。
紀霖希啟動車子，懶洋洋地睨了眼副駕駛的江淮舟：“我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
他前幾天收到遠在歐洲的江淮舟打來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江淮舟被人綁架了，要不然怎麽會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呢？
直到紀霖希昨晚收到畢濤的消息，畢濤想要通過他這邊了解一下，江淮舟近期的動向，他才隱隱意識到不對勁。
不過紀霖希也知道近期江家發生的事情，江老爺子的夙願擺在這兒，作為他一手帶大的江淮舟自然而然會考慮他的遺願。
紀霖希驅車離開江家，“那你工作室那邊是準備解散？”
江淮舟指尖有規律地叩著大腿，沈吟須臾：“和濤哥尋求新的合作方式。”
他這麽說，紀霖希秒懂：“他手下確實還帶著幾個新人，我看其中一個發展勢頭不錯，你們倆的人脈資源結合，或許會有更好的效果。”
二人抵達約定好的會所時，畢濤已經在包廂裏侯著。
合作多年，畢濤也了解江淮舟的脾性，直言道：“有新的想法？”
江淮舟拉開椅子坐下，嗓音淡淡：“嗯，不當演員了。”
“……？”畢濤拎著茶壺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平地一聲雷，直接把他炸得頭暈目眩的，“你在開什麽玩笑。”
江淮舟不語，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畢濤細細地打量著他，越看眉心越擰緊，漸漸也沒了煮茶的心思，“你來真的？”
江淮舟頷了頷首：“半個月後。”
半個月後？
畢濤回想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12年前的6月份，是江淮舟第一次進組的時間。
他約莫沈默了十來分鐘，才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正色道：“需要我做什麽？”
江淮舟：“到時候我會開一場發布會，需要你出席。”
畢濤頷首：“這個自然。”
江淮舟拎起茶壺，給他續上茶水：“還有就是想和你談個合作。”
畢濤聞言稍稍往後靠了靠，笑出聲來：“原來今天來的不是江老師而是江總。”
江淮舟了解他，他這樣已經是很感興趣的表現了。
所謂合作，實際上不過是出錢和出力的事情，但這個出力也並不是說需要畢濤四處奔波跑資源，而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共同推動公司發展。
聽完江淮舟的想法，畢濤笑了笑，很快就給出了回覆：“但憑江總安排。”
江淮舟雙指圈著茶杯，微微擡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畢濤和他碰了碰杯，淺淺地抿了口茶，話鋒一轉：“發布會之前，你要公開戀情嗎？”
江淮舟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看她的想法。”
畢濤想想也是，“女孩子的想法比較重要。”
而此時一無所知的姜祈棠在江家和江枝榆制作晚上需要的蛋糕，用江枝榆的話來說，外邊買的是精致但比不上自己做的。
將蛋糕胚子送入烤箱後，姜祈棠問：“下一步是什麽？”
江枝榆怔了怔，一下子想不起來，呵呵地幹笑兩聲：“我去看看教程。”
姜祈棠發現她打開的是短視頻平臺，有點疑惑：“不是只能發一分鐘嗎？”
江枝榆點開收藏夾，“博主一段一段地發的。”
饒是經常在短視頻平臺沖浪的沈桉聽到這句話也覺得好玩，她湊過去的瞬間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視頻，“咦，你也覺得這對情侶最有氛圍感？”
“什麽？”江枝榆疑惑，直到沈桉點開視頻，她才激動地說：“嗯嗯嗯！我覺得目前發的所有情侶中，這對最有氛圍感了！”
姜祈棠沒看過這個視頻，湊過去看了幾眼。
視頻裏的鏡頭離那對情侶很遠，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昏暗路燈落在他們身上，情到深處的戀人在樹蔭底下擁吻。
姜祈棠：“……”
視頻再次循環播放，江枝榆在旁邊解釋：“視頻是昨晚發的，現在已經百萬點讚了，雖然看不到臉但真的超有感覺的。”
沈桉附和點頭：“我也覺得，純純的氛圍感。”
倆人急於找共同感，江枝榆問姜祈棠：“小棠姐你覺得呢？”
姜祈棠張了張嘴，喉間微澀，不可置信地看她們倆：“你們不覺得身影很眼熟嗎？”
江枝榆茫然，截圖放大仔仔細細地看了下，“……我哥？”
沈桉啞然，好一會兒才接上：“和你？”
姜祈棠閉了閉眼眸，頷首：“在建寧市。”
沈桉：“……”
江枝榆：“……沒人發現吧？”
她們倆對視了一眼，趕緊返回短視頻平臺打開評論區。
淩晨刷到視頻時評論裏都沒有和他們相關的話題，然而此時一點進去，就看到被點讚了3萬次的熱評第二。
-弱弱問一句，你們真的不覺得身影很像江淮舟和姜祈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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