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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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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丁嵐就帶著丁巧起了床。

就著昨天剩下的骨頭湯煮了兩碗面,兩姐妹吃完面後就背著背簍,拿著鋤頭去了後山。

丁嵐上次去後山,就發現這紅薯已經熟的差不多了,再不挖出來,就怕過幾天下雨,把紅薯給泡壞了。

今天和丁巧大清早上山去幹活,就是因為這大夏天的太陽實在磨人。要是不趁著早上把活幹了,大中午頂著大太陽幹活,兩人肯定得中暑。

兩人上山時,大概還不到淩晨4點鐘,村子裏一片安靜,許多人還在睡夢中。

兩姐妹順著山路爬山,褲子隨著兩人的走動,被草叢裏的露水一點點浸濕。

村子和菜地畢竟相隔太遠,這運輸也是一個問題,只能全靠人力背下山。

丁嵐沒打算一天就把紅薯給全部挖完,只計劃著每天就靠著清晨這點時間,能挖多少是多少,分幾天把紅薯全部搬下山。

所幸這丁家的菜地也沒多大,丁嵐拿起鋤頭就開始辛勤勞動。

挖紅薯也是有一定技巧的,不能亂挖,這一鋤頭砸下去可得小心,要是準頭偏了,很容易就會把紅薯給挖壞了。

莊稼人把紅薯囤在地窖裏,留著冬天吃,這挖壞的紅薯不易保存,只能盡快吃完,吃不完的就只能用來餵家禽了。丁嵐挖壞好幾株才終於找到訣竅。

丁嵐在前面把紅薯挖出來,丁嵐就跟在後面,把土給抖掉,把紅薯給搬進背簍裏。

至於這紅薯葉丁嵐是不要的,直接扔在田埂邊,等會下山問問村民,誰家要就自己來山上把紅薯葉撿回去。

很快丁嵐的背簍就滿了,丁嵐打算先把紅薯給背回去,丁巧用一個布袋子也抱著一兜紅薯跟著她一起下山。

畢竟這裏面的林子並不安全,丁嵐也不放心丁巧一個人待在這裏,還是和自己一起下山為好。

丁嵐背著滿背簍的紅薯下山,這重量真的不是說說的,幸好這副身體常年勞作,倒是不至於太吃力。

來回爬了2次後,丁嵐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丁巧跟著她搬了兩次後,就被她留在家裏了,自己今天只要把這最後一趟紅薯搬回家就差不多了。

至於剩下的紅薯地,估摸著明天再辛苦兩趟就能全部收完了。

丁嵐坐在田埂邊休息,幸虧她今天起得早,現在的太陽已經曬得人都打不起精神了。

起身正準備把今天的最後一背簍紅薯背下山,林子裏突然出現了一行人,人數也就五六個人,都是一身簡潔的短打裝扮,正背著背簍下山呢。

丁嵐定睛一看,這裏面還有一個熟人呢,正是丁大娘的兒子丁守信。至於剩下的幾個人丁嵐倒是都沒啥印象,看著不像是丁家村的人。

丁守信看到她,和那行人揮了揮手,就背著背簍過來了:“丁嵐,挖紅薯呢?”丁守信和丁嵐從小一起玩,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說起話來自然十分隨意的。

丁嵐笑著應了一聲:“是呀。”

這丁守信家裏有好幾畝良田,家裏又只有他一個男人,平常在田裏忙得腳不沾地,今天怎麽有時間進林子了?

好奇地問:“你今兒怎麽進林子了?”

丁守信答道:“最近鎮上高價收藥材呢,我和其他村的朋友一起進趟山,采點藥正好能換點銀子,現在正準備回村呢。”

看了一眼丁嵐被裝得滿滿當當的背簍,把自己的背簍放下,主動背起丁嵐那個裝滿了紅薯的背簍:“走吧,正好我們兩個一起下山。”

丁嵐看著丁守信,真心實意地道謝:“真是太感謝了,我實在是沒力氣了。”

苦笑著正準備把丁守信的背簍背起來,往背簍裏瞟了一眼,頓時僵在原地了。

丁守信看她突然沒了動作,暗自奇怪,順著她的目光,解釋道:“這個是我剛剛從山裏抓到的野雞。”

丁嵐指著綁著野雞雙腿的樹枝,強壓下自己外露的情緒:“這綁在雞腳上的樹枝是哪裏來的?”

丁守信撓了撓頭:“我抓這只野雞時就順手拔了旁邊的小樹枝給綁了,可是有哪裏不對?”

丁嵐把樹枝上綠油油的葉子摘了下來,仔細端詳,這葉子看著也太像前世的辣椒苗的葉子了,難道這個時代已經有辣椒了?反正不管是不是,自己一定得過去看看!

天知道她現在多想吃辣椒呀,語氣略帶急迫地問道:“還記得這是在哪裏拔的嗎?”

丁守信想了想,不確定地答道:“那時候我正忙著抓這只野雞,也不記得具體位置在哪裏?”

丁嵐的眼神立馬黯淡了,丁守信話語一轉:“不過我記得大概位置,或許可以再過去找找。”

丁嵐這才松了口氣,著急地問道:“那你明天還進山嗎?”

丁守信頜首道:“這幾天都要進山,不過我們出發得很早,寅時就得走了。”

丁嵐點頭笑道:“那沒事,明天我在山腳下等你。”

終於有了辣椒的下落,丁嵐如釋重負地把丁守信的背簍背了起來,兩人順著山路一起下山。

丁守信的家離後山比較近,把自己的背簍放回自家的院子後,又幫丁嵐把背簍給送回了家。

回到家後,丁嵐想到明天就要進山找辣椒了,興奮得有點睡不著,她之前還覺得人生沒有辣椒了,那這日子就太難過了。

沒想到黃天不負有心人,現在終於有了辣椒的下落。可惜今天看那個樹葉,應該是一顆還沒有結果的辣椒苗,不然要是結果了,直接嘗一嘗就知道是不是真正的辣椒了。

輾轉反側,丁嵐終於睡下了。

第二天,隔壁院子的雞一叫,丁嵐就迅速起床了。

劉大嬸家的雞可以說是一個天然鬧鐘了,簡直不能太準時了,隨意打理一下自己,拿起昨天晚上提前準備好的油渣餅,背上背簍就往山腳下出發了。

丁嵐到的時候,丁守信還沒來呢。過了一小會,丁守信才姍姍來遲。

兩人一起順著山路上山,至於那些地裏還沒挖完的紅薯,早就被丁嵐置之腦後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辣椒了!

很快丁嵐和丁守信就和隔壁村的人一起會和了,盡管一行人都是男的,但是對於臨時加入的丁嵐,倒是沒有反對。

幾人背著背簍進山,天才剛亮,視線還不是很好。

大家說說笑笑的往林子裏走,從幾人的對話中可以知道,這個隊伍為首的正是丁守信的大舅子薛永年,鎮上收藥材的消息也是他帶回來的。

除了他,薛家村裏還來了一個頭發半百的老大叔,也是這個隊伍裏最為年長的。年輕時曾經在藥鋪裏當過抓藥的小二,一些常見藥材他都認得。

剩下的兩個人都是別的村趕來的,都是年輕的小夥子。

幾人走到了一顆似乎有點年代的老樹這裏,一行人就地散開,各自分開找藥材,約定好正午時,大家在這棵樹下集合。

丁嵐跟著丁守信一起向前走去,徑直前往昨天抓住野雞的地方。

只是這山裏的樹木長得都差不多,正確辨認方向才是最大的難題。

丁守信大概確定了前進的方向,兩人只能邊走邊摸索著找。

兩人繞著這小樹林走了好一會,始終一無所獲。

丁守信抹了抹額頭的汗:“這裏我昨天來過,應該就是在這附近抓到的。”

丁嵐跟著丁守信已經繞著這林子走了許久,整個人累得氣咻咻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倚在樹幹上恢覆體力。

丁守信看著已經快要累癱的丁嵐,提議道:“丁嵐,要不……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再去周圍看看。”

丁嵐無奈地擺了擺手:“行,你先去,我實在沒力了。”

把背簍裏的油渣餅給丁守信遞去一個:“你吃點這個吧,裏面有油渣。”

丁守信自己也是餓了,家裏準備的餅是沒有餡的,隨著自己的行動早已經消化一空了。接過餅後,一邊吃一邊繼續向前查看。

丁嵐自己也是急需補充體力,找了一塊還算幹燥的地方,坐在地上開始吃油渣餅。

把手裏的油渣餅吃完後也沒有到處走動,這山裏樹木繁多,一般人很容易就會迷失在林子裏。

要不是自己的體力不支,她可是不願意獨自待在這裏的。

進林子的時候,丁嵐就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丁守信,就是生怕自己掉隊了。

剛剛答應和丁守信分開,也是無奈之舉,不僅自己體力不行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明顯拖累了丁守信的進度。

坐在地上休息好之後,丁嵐也沒有敢隨意動彈,只坐等丁守信回來接她。

過了小半餉,這丁守信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究竟到哪裏去了。周圍的環境對她來說是非常陌生的,丁嵐心裏不免有些不安。

潛意識覺得這裏的環境過於安靜,丁嵐撿起一個拳頭大的樹枝,背靠在大樹的樹幹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很快就發現了前面不遠的灌木叢裏似乎有點動靜,丁嵐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千萬別是自己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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