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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鹹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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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的好夢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就被Archer給弄醒了。

她躺在沙發上,Archer陰測測地用眼神屠戮她。

“你幹什麽?”最壞的結局不過就是死掉後再找一個選擇支重來,西洛表示一點都不畏懼Archer。

“我看看你。”他挺隨和地笑笑,“你雖然不是很難看,但也沒什麽女性魅力嘛。那個人魚的安徒生童話其實也在影射基佬的故事,我說,你真算是女人嗎?”

“……”

“我只是好奇,竟然真有人會對你產生好感——”Archer瞇起眼睛,“自然在我看來你完全令人生厭,不過,誰叫別人的口味本就偏頗呢?哼,所以我真的不能殺你啊。但是應該可以做點別的什麽——”

西洛剛要想出幾句話來好好反駁,她業務繁忙的手機又響了。

應該不是恩斯特,她都用那種口氣跟他說了,他知道不該幹涉她的事。

她摸出了手機,是肯尼斯打來的。這一回一定要讓他乖乖回老家。

與她不同,人類都是纖細的易碎品,需要好好保護。

“肯尼斯,我來告訴你,我參加聖杯戰爭的真正目的吧。”西洛握住電話,看了下臉上帶著嘲諷笑容的Archer,她壓低了聲音,“你知道,聖堂教會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教會,勢力之大唯有整個魔術師協會可以分庭抗禮。這樣的組織怎麽可能放任代行者自由退出,我只是奉雷維阿坦大人之命,代替第八秘跡會回收聖遺物罷了。所以,的確就像協會所認定的那樣,我是埋葬機關的間諜。哥哥只是我為了完成任務所利用的對象之一罷了。”

她頓一頓,又道:“而我也從來沒把自己看做是阿其波盧德家的人,這個姓氏對我而言只意味著任務方便。所以你也沒有必要自作多情地趕來救我。教會自然會確保我的安全,嗯,我的一切,幸福,榮耀,都來自聖堂教會——”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肯尼斯沒有生氣,他只是有些失落,“當然我不奢求原諒,無論是我,還是父親母親,都曾對你太過惡劣。”

“知道了吧,我在這裏安全的很,你要是摻和進來,說不定會妨礙我的任務,而這又會影響你在時鐘塔的前途。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回家吃你的用你的,也不遲啊。自然我在你們家吃了那麽大的虧,你得好好彌補我。”西洛看著仿佛裂開的白瓷般遍布細紋的手指,露出恍惚的神色。

“也好。只、只要你依舊會回到這個家,無論你的立場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肯尼斯似乎因為西洛的承諾而松了口氣,如今他哪敢再說什麽呢,如果惹惱了西洛,讓她真的和自己斷絕關系,那是多大的損失啊。

“嗯,那時候我會好好暴露本性的。”西洛點頭,微笑著,不受控制地,手指上深深裂開的縫隙,露出白森森的指骨。

即便是最兇猛的鯊魚,擱淺到岸上也只有被分食的命啊。

她已經擱淺了那樣久,唉唉,命不久矣。

“吉爾伽美什,在你看來,我依舊毫無人性嗎?”掐斷了電話,放下一件心事,西洛擡頭看著一直靜立在窗前觀察她的Archer,“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安全。”

“拼命入戲的拙劣演員,冷血生物的模仿游戲。即便你會做善行,你所謂的哥哥在你面前死了,你也不會流一滴眼淚吧。”Archer嗤之以鼻。

“當然。”因為她的眼淚只會與死亡一起到來。

Archer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他挑著下巴俯視著蜷縮在沙發邊上的她。

西洛註視著他,看著他伸出手,她沒有絲毫動彈的氣力——

然後,在眼前爆裂開猩紅一片後,她眼前的一切歸於黑暗。

……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處哪裏,西洛恢覆了意識。西洛並不清楚此刻身體的狀況,因為她看不到。

記憶斷絕於,Archer挖出她眼睛的那一刻,實在是很疼很疼的感覺。沒有麻醉,遍布神經網的可怕疼痛。

突然一條溫熱的毛巾蓋在了原本存有眼睛的地方,這人不知是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的,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個人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然後用毛巾捂住她的眼睛,一動不動,過了很久。

現在自己到底是在哪裏?也許Archer挖掉了她的眼睛後就把她扔出去了,他那麽討厭她,這次卻連殺她都嫌麻煩了。

帶著粗糙薄繭的手慢慢地撫摸她的臉,從太陽穴到下巴,感受到對方衣服裏透過來的熱度,西洛暫時停止了思考。

她很少有狼狽的時候,即便有狼狽的時候,也會很快擺脫困境。因為她一直很強。自然也從來沒有在渾身是傷的狀況下受人照顧。

被人摟在懷裏,多少有點不舒服。她並不習慣被人照顧。她只愛給別人幫助。

“你是誰?”她問,“如果你是Master,大可以剁掉我的令咒然後殺掉我。”

在看不見時,心境是最恐慌的。

“西洛,你以為還會有誰?”

她聽見了綺禮帶些嘲諷的聲音,是因為他變刻薄了,還是因為她失去了視力所以聽覺格外敏感呢。綺禮明明不是這麽不謙遜的人。

綺禮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他將手背貼在她的臉上:“你算是半個廢人了。”

西洛承認被挖去了眼睛,她的確廢掉了,成了戰力渣渣。

“是啊,完全失去利用價值,可以從教會告老還鄉了。”她附

和著,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遍布眼眶周圍的疼痛蔓延至整個腦部神經。

“你看起來總比實際年紀大些,現在才總算有點孩子的樣子。”綺禮按住她的額頭,“很疼嗎?”

他的嘴角無法克制地勾起微笑,她是看不到的,所以他可以這樣笑。

當年在妻子面前,他卻不得不忍住內心的種種雀躍。真是遺憾。

西洛什麽都不知道,她一點都不了解他,她也看不到他此刻的樣子。

不過,綺禮知道,他是喜歡這個女人的。所以他才能如此愉悅地享受她的痛苦。

昭示著死亡的蒼白膚色,毫無血色的嘴唇,線條柔和的五官,遺憾的是失去了那雙唯一帶著堅毅線條的眼睛。

“還好——”西洛輕聲說,游戲進行到這裏,已經註定前途無望了,還不如立刻死掉,載入其他選擇支呢。

“綺禮,殺了我吧。”

至少言峰綺禮對她的好感度是滿值,在這樣的好感度下,他不可能不滿足她最後的要求。

“你說什麽。”綺禮的聲音突然變得怪異。

自始自終,他都認定這個女人不會了解他,他也壓根沒打算了解過西洛。所以現在他才發現他幾乎對她一無所知,也無法想通她做每一件事背後的動機。

“你想要勝利吧,綺禮,憑自己的意志追求聖杯。所以你就去追求你的願望吧,我已經不會再妨礙你了。作為道別,請你殺了我。”西洛無奈地解釋。

這不是心若死灰一心尋死的人該有的態度,似乎死是一件極無足輕重的事,真是荒謬。綺禮看著眉目蒼白的西洛,微微蹙眉。

她的手上布滿裂痕,法衣遮掩下的頸部皮膚也有類似的幹紋,似乎有漸漸爬上臉頰的趨勢。她在逐漸幹枯。

“我不會殺你。”綺禮以淡漠的聲音拒絕她,“在一切結束後,我與你分享我的答案。在我得到答案後——”

“得到填補空缺的答案後,我會是正常的,與他人無異。如果那時你沒有地方可去,我會一直照顧你。”

“對我而言,現在死掉比較幸福。”西洛忍著神經的劇痛分辯,好疼,疼死了,真想把Archer切成碎塊餵魚=皿=

“如果你死掉,我會不甘心的。”

不甘心沒能享受看著你漸漸步入痛苦與絕望中去的愉悅。

“我需要你,如果殺死你對你來說是幸福,那就是我的不幸。”綺禮摩挲著她的臉龐,滿懷誠意道,“我需要你在我身邊活著。”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緊緊闔著的眼睛,淩厲眉鋒下,晦暗的眼中浮現出貪婪的渴望。

“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握起她的手,他的維吉爾,失去了眼睛,如此可憐,可是為什麽她一點都沒有絕

望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呢。

當然一定是很疼的,畢竟被生生挖去了眼睛,她的神經牽扯著疼痛,所以她的呼吸短促,脈搏細速。

優越的代行者,如同枯萎的樹葉在他懷中輕微地顫抖。

想要[嗶——]這個女人,想要看到這個女人更[嗶——]的樣子。

對了,這就是當初在瀕死的妻子身旁,綺禮所聽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累死俺了~~~~(>_<)~~~~

麻婆の河蟹警句,原著中真是禁欲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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