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我老公現在，真的很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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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氣球上下來，唐菱問薄慕寒，“這是紀源找到的地方嗎，他還挺厲害的。”
還有向日葵的花語，這麽浪漫的花語，她可不會以為是薄慕寒的知識面能覆蓋的。
她想著或許是紀源幫他安排的，私心也是想替紀源說兩句好話。
哪曉得薄慕寒嗤笑一聲，“他能有這本事？他只會說，三爺，我也剛到龍聖，忙得昏天黑地的，我也不知道哪裏好玩兒啊。”
唐菱，“……”
別說，他學的還挺像。
所以這主意是……
正想著，薄慕寒解釋了，“也就是成渝有點腦子。”
唐菱無話可說。
她早該猜到的，浪漫這種事還是得要混言情小說界的男人來才行。
想到這裏，她忽然又想到，“說起來我還沒見過成渝呢。”
雖然成渝回了鴻鳶，不過一直在公司幫忙。
薄慕寒現在也不去公司了，她也沒機會見。
薄慕寒聞言卻是蹙眉，“有什麽好見的？”
唐菱，“當然是想看看這麽懂浪漫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了？”
薄慕寒停下來，“那你看吧。”
唐菱，“？”
看哪裏？
薄慕寒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看向他，“你面前，不好看？”
他說這話時眼神有點危險，唐菱楞了一瞬，隨後失笑，“好看啊。”
她眨眨眼，踮腳湊近他，故意仔仔細細的看，“我老公怎麽這麽好看呢？”
薄慕寒彎唇，順著她湊近的動作，低頭就親了她嘴唇一下，“所以記住，給你浪漫的人，是你老公我。”
唐菱憋著笑，點頭，“嗯，是你。”
薄慕寒，“所以，你只需要看我就行了。”
唐菱終於憋不住了，笑容燦爛，“好啊，看你一輩子。”
“不夠。”
薄慕寒彈了下她的額頭，“記住，我們可是掛過鎖的，有三生三世。”
唐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笑問道：“你不會覺得煩嗎？”
三生三世多長啊，天天這麽面對面，就不會膩嗎？
薄慕寒目光微動，捧著她的臉頰讓她擡頭。
她神色略顯迷茫，“怎麽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極其認真的回答，“不會煩，只嫌太短。”
一輩子這麽短，他認識她的時間又這麽晚，哪怕他用盡所有時間愛她，其實也不足百年。
哪怕三生三世，加起來能愛她的時間，又能有多少呢？
他恨不得，生生世世，都能同她白頭。
哪怕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唐菱也能體會到他的情緒。
她睫毛閃動，彎眉輕笑，“剛才是我錯了。”
她捧住他的臉，感慨道：“我老公現在，真的很懂浪漫。”
從不會不懂，到越愛越深。
情之所至，自然無師自通。
薄慕寒彎唇笑了笑，沒說話，只擁她在懷，低頭親吻她。
那一刻薄慕寒想，什麽浪漫，對他而言其實都比不上擁抱她親吻她來得愉悅。
他越吻越深，直到唐菱有些受不住了才微微松開。
盯著她被親吻得嫣紅的唇，目光微沈。
他擡手，指尖從她唇角抹過，低啞著問，“回車上去？”
說完，不等她回神，他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一只手拖著她的腿彎，用抱小孩兒的姿勢。
唐菱一驚，條件反射的抱緊他的脖子，又下意識想從他身上下來，“你肩膀上還有傷呢……”
薄慕寒就這麽單手抱著她朝停車的方向走，受傷的那只手只按住她的後背，“你別亂動就行。”
唐菱，“……”
她無奈，也的確不敢亂動，就這麽被他抱著回到了車上。
不過，是被他抱進了後座。
車窗被關上，防窺膜讓車內光線顯得很昏暗。
氣氛驟然間變得黏膩急促，唐菱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扭動了兩下，“你做什麽？”
薄慕寒箍著她，薄唇落在她耳邊，低低的氣聲鉆進她耳朵裏，“寶寶，麻藥效果早就過去了，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唐菱哪裏聽不懂，可她有些不自在，看了看窗外，“可是，在這裏試嗎？”
雖然是郊區，可到底是戶外，唐菱有點怕。
薄慕寒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躲，湊過去親她的唇，“外面看不到裏面的，何況，也沒人……”
他的親吻讓她下意識閉眼，嘴上還是不由自主的道：“可是，不方便呀。”
薄慕寒笑了聲，握住她的腰讓她面對他跪坐好，然後低低道：“你坐在上面，很方便。”
唐菱面紅耳赤，還是想再掙紮一下，“可你說是帶我出來玩的。”
薄慕寒點頭，“嗯，可是你玩了，我還沒玩不是嗎？”
唐菱，“……”
薄慕寒偏頭，薄唇廝磨著她軟軟的耳垂，“寶寶，我也想玩。”
……
回程的路上，唐菱沒去副駕駛，而是攏著外套坐在後座，臉頰紅得不行。
車窗半開，把車裏暧昧黏膩的味道都散盡。
薄慕寒偶爾從後視鏡看向她，她察覺到便紅著臉瞪他一眼，惹得他彎唇低笑。
唐菱撅嘴看向窗外。
果然是不該相信男人的浪漫，他們的浪漫，都是有目的的。
過了會兒，薄慕寒道：“快到市區了，待會兒我先去替你買裙子你換上，然後我們去吃飯，想吃什麽？”
她身上的裙子拉鏈被他扯壞了，已經沒法穿了。
唐菱又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抿抿唇，正想說話時薄雲澤打電話來了。
問他們什麽時候回去，如果玩夠了就去第一醫院，說是秦老太太和秦成峰被送到了第一醫院。
秦成峰倒是還好，不過是虛脫了，沒什麽生命危險。
倒是秦老太太，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昏迷了，身體各處傷痕累累。
醫生看到老太太身上那些傷時臉色都難免尷尬，大家自然都看到了新聞，畢竟鬧得這麽大。
雖然知道這事兒肯定有貓膩，可惜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結果。
做完手術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醫生也說不準她現在的狀況。畢竟她年紀大了，不確定因素太多，還得再觀察觀察。
不過不管她的情況如何，薄雲澤也不會讓她再有什麽翻起風浪的機會了。
當然，薄雲澤同這位秦老太太也沒什麽話好說，甚至只要看到她，他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氣想要弄死她。
只是他想，唐菱或許還有話想跟秦老太太說。
果然，唐菱聽說之後沒有猶豫，讓薄慕寒直接開車去了第一醫院，只中途停下來買了條裙子。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七點。
薄雲澤接到電話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唐菱一下車，他就看出唐菱換了衣服。
畢竟之前是造型師給她選的黑色禮服裙，現在卻換了條簡單的白色小裙子。
如果說這時候他還沒多想，可等他們走近，他便一眼看清了唐菱還略顯紅腫的唇。
薄雲澤眉心跳了跳，好在神色倒還算淡然，緩了緩情緒關心的問，“去什麽地方玩兒了？”
也不知道怎麽的，唐菱聽到‘玩’這個字耳朵就是一燙，目光閃躲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薄慕寒倒是淡定道：“去了郊外的向日葵花田坐熱氣球。”
薄雲澤點點頭，“好玩嗎？”
這次薄慕寒倒是看向唐菱，眉眼帶笑，似乎在等她回答。
唐菱尷尬的低聲道：“好玩。”
薄慕寒這才笑道：“嗯，我也很好玩。”
唐菱，“！”
她咬咬牙，暗中瞪他一眼示意他在薄雲澤面前別太張揚了，卻只是被他笑著握緊了手。
兩人自以為暗戳戳的互動其實全在薄雲澤眼中。
薄雲澤眉心又是狠狠一跳，頭疼眼睛疼，他懶得多看，轉身，“好了，別在門口站著了，進去吧。”
巧合的是，在唐菱他們快要到時候，一直昏迷不醒的秦老太太竟然如有所感般清醒了過來。
到底是醫院，重癥監護室也不讓人隨便進入，最後還是唐菱一個人進去了，薄慕寒他們在外面等她。
等唐菱進去了，薄雲澤才看向薄慕寒，眉心皺得極緊，略帶警告，“別太過了。”
薄慕寒略顯疑惑，“二叔這是什麽意思？”
薄雲澤瞇眸，“我跟菱菱也說過，她現在年紀小，不適合要孩子。”
薄慕寒恍然，笑著回答，“二叔說得對，菱菱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我疼她一個就夠了，也沒想過要孩子。”
薄雲澤，“？”
這話聽起來為什麽這麽奇怪？
可又沒法反駁，最後只能沈著臉點點頭，“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不過你能記得做好措施就行，別讓她受傷。”
薄慕寒笑笑，“二叔放心，我心疼她，不比您少。”
薄雲澤沈默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移開了目光。
不想再看他。
看著就氣。
可也沒辦法。
小夫妻的事他也不能插手太多，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自由，要是他插手太多，最尷尬的還是菱菱。
兩人都不再說話，沈默的等在病房外。
病房內，也許是聽到聲音，秦老太太緩緩睜開了眼。
眼珠子轉動，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唐菱。
秦老太太那雙渾濁的眼顯得空洞而迷茫，甚至還有些疑惑。
唐菱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沒認出她來，正想說話時，秦老太太臉色又是一變。
她驟然抓緊了身下床單，額頭上很明顯的冒出幾股青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也顯得越加慘白。
唐菱蹙眉看了眼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顯示的心跳頻率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
她此刻的情緒很激動。
所以她認出她來了？
唐菱想了想，還是問了她一句，“你還好嗎？”
當然並不是真的關心她，只是覺得她如果就這麽死了，有點便宜她了。
畢竟，她媽媽可是受了那麽多年的苦。
可對於秦老太太而言，一切才剛開始。
她的聲音剛落，秦老太太咬牙切齒罵道，“你這個臭婊子，你來做什麽，你竟然還沒死？”
她戴著氧氣罩，聲音也顯得含糊，可唐菱還是聽清了。
唐菱眉心瞬然收緊，“什麽？”
秦老太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程晨，你以為你把臉擋著我就不認識你了，你這個賤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識！”
唐菱心底微動。
程晨，是秦老太爺那個情人吧。
也就是，她真正的外祖母。
秦老太太竟然認錯了她？
她是真的已經神智不清還是裝的？
唐菱目光微閃，淡聲道：“你認錯了，我不是程晨。程晨已經死了，是被你殺死的。”
秦老太太楞住，眼底又變得茫然，“她死了？”
唐菱仔細看著她的眼睛，慢慢道：“是。是你在她生產時，讓人剖開她的腹部取出孩子，將她活活疼死的。”
秦老太太臉頰上的肉都顫抖了幾下，“死了，那個賤人死了，呵呵……”
她冷笑出聲，很快又戛然而止，瞪大眼看著唐菱，“你是鬼！”
“鬼，你是鬼，你是來找我報仇的是不是？”
她眼底裝滿了驚悚，整個人下意識縮成一團，扯動了身上的傷，痛哼出聲。
她的身體痙攣著，聲音都尖利了幾分，“不，不要殺我，我錯了……不要殺我……”
唐菱眉心狠狠收緊，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此刻到底是不是在演？
而秦老太太顫抖著，驚恐害怕又憤怒，似笑似哭的模樣讓她此刻的表情顯得格外扭曲。
“我也不想殺你的，誰讓你要和我搶男人呢……”
唐菱深吸氣，“可是她也是受害者，她開始根本不知道秦崇竣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麽樣？你後來知道了，想過離開嗎？”
“我把你接到總統府，你不是也高高興興的嗎？你還真以為我會跟秦崇竣離婚嗎，呵呵……”
她咬著牙根，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吃了唐菱。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不要臉的情人，你憑什麽跟我搶。總統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唐菱閉了閉眼，“就算這樣，你恨她，恨秦崇竣，那你已經把他們都解決了。總統夫人的位置你也坐得很穩，沒人能再跟你搶。你為什麽還不願意放過她的女兒呢？”
“她女兒？”
秦老太太遲疑了片刻，盯著唐菱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又笑了。
“我知道了，你是秦笑笑是吧。”
唐菱眉心收緊，卻也沒否認。
秦老太太又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說我為什麽不放過你？你那張臉，我看一次就惡心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已經有些錯亂，她好像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她盯著唐菱，眼神卻變得有些空洞，“我這輩子啊，從出生就沒有人疼我，我的父母都不愛我，他們只愛我弟弟，我不過就是家族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
她笑了笑，莫名有些淒涼，“我以為結婚後就會好了，可結婚後我的丈夫也不愛我。其實他不愛我也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可他為什麽會愛上別人呢？既然他可以愛，那為什麽不能愛我？”
她越說越激動，情緒又再次癲狂起來，“因為我的丈夫，甚至我的兒子，他們全都被你們這張臉迷住了。”
“就因為你們這張臉，你們就能擁有愛，那如果我也有了這張臉呢，他們是不是也會愛我？”
“我親眼看著成峰睡了你，當時我其實可以阻止的，可是我沒有。因為我真的很恨你啊，我恨你這張臉，恨你身上流著的血。”
“只是可笑，你當時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敢告訴我，寧願去求江宸遇救你也不願意來找我。你怕我知道你哥哥做的事會傷心。呵呵，真是好笑啊……”
“你知道你為什麽叫笑笑嗎，因為你從出生，就註定是個笑話啊。”
“呵……呵呵……”
她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從眼角滑落。
唐菱看著她，輕聲問她，“你真的不認識我是誰嗎？”
秦老太太笑聲頓住，看向她，神色再次變得恐懼。
“不要殺我，我錯了，我錯了……”
“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
唐菱沈默片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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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向日葵的花語，這麽浪漫的花語，她可不會以為是薄慕寒的知識面能覆蓋的。
她想著或許是紀源幫他安排的，私心也是想替紀源說兩句好話。
哪曉得薄慕寒嗤笑一聲，“他能有這本事？他只會說，三爺，我也剛到龍聖，忙得昏天黑地的，我也不知道哪裏好玩兒啊。”
唐菱，“……”
別說，他學的還挺像。
所以這主意是……
正想著，薄慕寒解釋了，“也就是成渝有點腦子。”
唐菱無話可說。
她早該猜到的，浪漫這種事還是得要混言情小說界的男人來才行。
想到這裏，她忽然又想到，“說起來我還沒見過成渝呢。”
雖然成渝回了鴻鳶，不過一直在公司幫忙。
薄慕寒現在也不去公司了，她也沒機會見。
薄慕寒聞言卻是蹙眉，“有什麽好見的？”
唐菱，“當然是想看看這麽懂浪漫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了？”
薄慕寒停下來，“那你看吧。”
唐菱，“？”
看哪裏？
薄慕寒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看向他，“你面前，不好看？”
他說這話時眼神有點危險，唐菱楞了一瞬，隨後失笑，“好看啊。”
她眨眨眼，踮腳湊近他，故意仔仔細細的看，“我老公怎麽這麽好看呢？”
薄慕寒彎唇，順著她湊近的動作，低頭就親了她嘴唇一下，“所以記住，給你浪漫的人，是你老公我。”
唐菱憋著笑，點頭，“嗯，是你。”
薄慕寒，“所以，你只需要看我就行了。”
唐菱終於憋不住了，笑容燦爛，“好啊，看你一輩子。”
“不夠。”
薄慕寒彈了下她的額頭，“記住，我們可是掛過鎖的，有三生三世。”
唐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笑問道：“你不會覺得煩嗎？”
三生三世多長啊，天天這麽面對面，就不會膩嗎？
薄慕寒目光微動，捧著她的臉頰讓她擡頭。
她神色略顯迷茫，“怎麽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極其認真的回答，“不會煩，只嫌太短。”
一輩子這麽短，他認識她的時間又這麽晚，哪怕他用盡所有時間愛她，其實也不足百年。
哪怕三生三世，加起來能愛她的時間，又能有多少呢？
他恨不得，生生世世，都能同她白頭。
哪怕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唐菱也能體會到他的情緒。
她睫毛閃動，彎眉輕笑，“剛才是我錯了。”
她捧住他的臉，感慨道：“我老公現在，真的很懂浪漫。”
從不會不懂，到越愛越深。
情之所至，自然無師自通。
薄慕寒彎唇笑了笑，沒說話，只擁她在懷，低頭親吻她。
那一刻薄慕寒想，什麽浪漫，對他而言其實都比不上擁抱她親吻她來得愉悅。
他越吻越深，直到唐菱有些受不住了才微微松開。
盯著她被親吻得嫣紅的唇，目光微沈。
他擡手，指尖從她唇角抹過，低啞著問，“回車上去？”
說完，不等她回神，他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一只手拖著她的腿彎，用抱小孩兒的姿勢。
唐菱一驚，條件反射的抱緊他的脖子，又下意識想從他身上下來，“你肩膀上還有傷呢……”
薄慕寒就這麽單手抱著她朝停車的方向走，受傷的那只手只按住她的後背，“你別亂動就行。”
唐菱，“……”
她無奈，也的確不敢亂動，就這麽被他抱著回到了車上。
不過，是被他抱進了後座。
車窗被關上，防窺膜讓車內光線顯得很昏暗。
氣氛驟然間變得黏膩急促，唐菱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扭動了兩下，“你做什麽？”
薄慕寒箍著她，薄唇落在她耳邊，低低的氣聲鉆進她耳朵裏，“寶寶，麻藥效果早就過去了，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唐菱哪裏聽不懂，可她有些不自在，看了看窗外，“可是，在這裏試嗎？”
雖然是郊區，可到底是戶外，唐菱有點怕。
薄慕寒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躲，湊過去親她的唇，“外面看不到裏面的，何況，也沒人……”
他的親吻讓她下意識閉眼，嘴上還是不由自主的道：“可是，不方便呀。”
薄慕寒笑了聲，握住她的腰讓她面對他跪坐好，然後低低道：“你坐在上面，很方便。”
唐菱面紅耳赤，還是想再掙紮一下，“可你說是帶我出來玩的。”
薄慕寒點頭，“嗯，可是你玩了，我還沒玩不是嗎？”
唐菱，“……”
薄慕寒偏頭，薄唇廝磨著她軟軟的耳垂，“寶寶，我也想玩。”
……
回程的路上，唐菱沒去副駕駛，而是攏著外套坐在後座，臉頰紅得不行。
車窗半開，把車裏暧昧黏膩的味道都散盡。
薄慕寒偶爾從後視鏡看向她，她察覺到便紅著臉瞪他一眼，惹得他彎唇低笑。
唐菱撅嘴看向窗外。
果然是不該相信男人的浪漫，他們的浪漫，都是有目的的。
過了會兒，薄慕寒道：“快到市區了，待會兒我先去替你買裙子你換上，然後我們去吃飯，想吃什麽？”
她身上的裙子拉鏈被他扯壞了，已經沒法穿了。
唐菱又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抿抿唇，正想說話時薄雲澤打電話來了。
問他們什麽時候回去，如果玩夠了就去第一醫院，說是秦老太太和秦成峰被送到了第一醫院。
秦成峰倒是還好，不過是虛脫了，沒什麽生命危險。
倒是秦老太太，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昏迷了，身體各處傷痕累累。
醫生看到老太太身上那些傷時臉色都難免尷尬，大家自然都看到了新聞，畢竟鬧得這麽大。
雖然知道這事兒肯定有貓膩，可惜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結果。
做完手術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醫生也說不準她現在的狀況。畢竟她年紀大了，不確定因素太多，還得再觀察觀察。
不過不管她的情況如何，薄雲澤也不會讓她再有什麽翻起風浪的機會了。
當然，薄雲澤同這位秦老太太也沒什麽話好說，甚至只要看到她，他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氣想要弄死她。
只是他想，唐菱或許還有話想跟秦老太太說。
果然，唐菱聽說之後沒有猶豫，讓薄慕寒直接開車去了第一醫院，只中途停下來買了條裙子。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七點。
薄雲澤接到電話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唐菱一下車，他就看出唐菱換了衣服。
畢竟之前是造型師給她選的黑色禮服裙，現在卻換了條簡單的白色小裙子。
如果說這時候他還沒多想，可等他們走近，他便一眼看清了唐菱還略顯紅腫的唇。
薄雲澤眉心跳了跳，好在神色倒還算淡然，緩了緩情緒關心的問，“去什麽地方玩兒了？”
也不知道怎麽的，唐菱聽到‘玩’這個字耳朵就是一燙，目光閃躲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薄慕寒倒是淡定道：“去了郊外的向日葵花田坐熱氣球。”
薄雲澤點點頭，“好玩嗎？”
這次薄慕寒倒是看向唐菱，眉眼帶笑，似乎在等她回答。
唐菱尷尬的低聲道：“好玩。”
薄慕寒這才笑道：“嗯，我也很好玩。”
唐菱，“！”
她咬咬牙，暗中瞪他一眼示意他在薄雲澤面前別太張揚了，卻只是被他笑著握緊了手。
兩人自以為暗戳戳的互動其實全在薄雲澤眼中。
薄雲澤眉心又是狠狠一跳，頭疼眼睛疼，他懶得多看，轉身，“好了，別在門口站著了，進去吧。”
巧合的是，在唐菱他們快要到時候，一直昏迷不醒的秦老太太竟然如有所感般清醒了過來。
到底是醫院，重癥監護室也不讓人隨便進入，最後還是唐菱一個人進去了，薄慕寒他們在外面等她。
等唐菱進去了，薄雲澤才看向薄慕寒，眉心皺得極緊，略帶警告，“別太過了。”
薄慕寒略顯疑惑，“二叔這是什麽意思？”
薄雲澤瞇眸，“我跟菱菱也說過，她現在年紀小，不適合要孩子。”
薄慕寒恍然，笑著回答，“二叔說得對，菱菱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我疼她一個就夠了，也沒想過要孩子。”
薄雲澤，“？”
這話聽起來為什麽這麽奇怪？
可又沒法反駁，最後只能沈著臉點點頭，“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不過你能記得做好措施就行，別讓她受傷。”
薄慕寒笑笑，“二叔放心，我心疼她，不比您少。”
薄雲澤沈默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移開了目光。
不想再看他。
看著就氣。
可也沒辦法。
小夫妻的事他也不能插手太多，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自由，要是他插手太多，最尷尬的還是菱菱。
兩人都不再說話，沈默的等在病房外。
病房內，也許是聽到聲音，秦老太太緩緩睜開了眼。
眼珠子轉動，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唐菱。
秦老太太那雙渾濁的眼顯得空洞而迷茫，甚至還有些疑惑。
唐菱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沒認出她來，正想說話時，秦老太太臉色又是一變。
她驟然抓緊了身下床單，額頭上很明顯的冒出幾股青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也顯得越加慘白。
唐菱蹙眉看了眼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顯示的心跳頻率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
她此刻的情緒很激動。
所以她認出她來了？
唐菱想了想，還是問了她一句，“你還好嗎？”
當然並不是真的關心她，只是覺得她如果就這麽死了，有點便宜她了。
畢竟，她媽媽可是受了那麽多年的苦。
可對於秦老太太而言，一切才剛開始。
她的聲音剛落，秦老太太咬牙切齒罵道，“你這個臭婊子，你來做什麽，你竟然還沒死？”
她戴著氧氣罩，聲音也顯得含糊，可唐菱還是聽清了。
唐菱眉心瞬然收緊，“什麽？”
秦老太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程晨，你以為你把臉擋著我就不認識你了，你這個賤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識！”
唐菱心底微動。
程晨，是秦老太爺那個情人吧。
也就是，她真正的外祖母。
秦老太太竟然認錯了她？
她是真的已經神智不清還是裝的？
唐菱目光微閃，淡聲道：“你認錯了，我不是程晨。程晨已經死了，是被你殺死的。”
秦老太太楞住，眼底又變得茫然，“她死了？”
唐菱仔細看著她的眼睛，慢慢道：“是。是你在她生產時，讓人剖開她的腹部取出孩子，將她活活疼死的。”
秦老太太臉頰上的肉都顫抖了幾下，“死了，那個賤人死了，呵呵……”
她冷笑出聲，很快又戛然而止，瞪大眼看著唐菱，“你是鬼！”
“鬼，你是鬼，你是來找我報仇的是不是？”
她眼底裝滿了驚悚，整個人下意識縮成一團，扯動了身上的傷，痛哼出聲。
她的身體痙攣著，聲音都尖利了幾分，“不，不要殺我，我錯了……不要殺我……”
唐菱眉心狠狠收緊，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此刻到底是不是在演？
而秦老太太顫抖著，驚恐害怕又憤怒，似笑似哭的模樣讓她此刻的表情顯得格外扭曲。
“我也不想殺你的，誰讓你要和我搶男人呢……”
唐菱深吸氣，“可是她也是受害者，她開始根本不知道秦崇竣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麽樣？你後來知道了，想過離開嗎？”
“我把你接到總統府，你不是也高高興興的嗎？你還真以為我會跟秦崇竣離婚嗎，呵呵……”
她咬著牙根，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吃了唐菱。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不要臉的情人，你憑什麽跟我搶。總統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唐菱閉了閉眼，“就算這樣，你恨她，恨秦崇竣，那你已經把他們都解決了。總統夫人的位置你也坐得很穩，沒人能再跟你搶。你為什麽還不願意放過她的女兒呢？”
“她女兒？”
秦老太太遲疑了片刻，盯著唐菱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又笑了。
“我知道了，你是秦笑笑是吧。”
唐菱眉心收緊，卻也沒否認。
秦老太太又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說我為什麽不放過你？你那張臉，我看一次就惡心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已經有些錯亂，她好像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她盯著唐菱，眼神卻變得有些空洞，“我這輩子啊，從出生就沒有人疼我，我的父母都不愛我，他們只愛我弟弟，我不過就是家族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
她笑了笑，莫名有些淒涼，“我以為結婚後就會好了，可結婚後我的丈夫也不愛我。其實他不愛我也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可他為什麽會愛上別人呢？既然他可以愛，那為什麽不能愛我？”
她越說越激動，情緒又再次癲狂起來，“因為我的丈夫，甚至我的兒子，他們全都被你們這張臉迷住了。”
“就因為你們這張臉，你們就能擁有愛，那如果我也有了這張臉呢，他們是不是也會愛我？”
“我親眼看著成峰睡了你，當時我其實可以阻止的，可是我沒有。因為我真的很恨你啊，我恨你這張臉，恨你身上流著的血。”
“只是可笑，你當時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敢告訴我，寧願去求江宸遇救你也不願意來找我。你怕我知道你哥哥做的事會傷心。呵呵，真是好笑啊……”
“你知道你為什麽叫笑笑嗎，因為你從出生，就註定是個笑話啊。”
“呵……呵呵……”
她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從眼角滑落。
唐菱看著她，輕聲問她，“你真的不認識我是誰嗎？”
秦老太太笑聲頓住，看向她，神色再次變得恐懼。
“不要殺我，我錯了，我錯了……”
“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
唐菱沈默片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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