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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把秦笑笑送給我的人,叫秦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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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銘在催眠的過程中,對唐元的詢問自然是有技巧和方法的,他並沒有完全按照唐菱所羅列出的問題來挨個詢問。

而是根據那些問題作出引導,讓唐元將二十年前的事,像是說故事一樣,盡數說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不能洩露催眠方法,視頻是明顯被截取過的。

沒有開始的準備和催眠部分,而是直接從唐元回答寧銘的問題,也就是講述‘故事’開始。

其實二十年前的事在唐菱他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影子,不管真相如何,唐菱的媽媽的確是受過很多的罪。

而他們現在想弄明白這一切細節,也不過是因為想要找到那個背後的人而已。

只有找到那個人,才能讓一切罪惡徹底停止。

而寧銘則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兩人。

唐元講的‘故事’剛才他就聽過了,說實話,是有那麽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太過震驚。

畢竟他的專業就是對人進行研究,再極品的病例都見過,再邪惡的人都遇到過,當然也遇到過很多讓人無法言說的狗血事。

他聽過的故事,比這一段更狗血更惡劣更惡心的都有。

他從不低估這世界的罪惡,沒有極限,是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的。

他現在只是單純對唐菱很好奇。

他說挺好,是真的挺好。

或者說,他很興奮。

他終於遇到了一個,被他的對手覆蓋篡改過記憶的人。

而他要在大腦研究開發這個領域超越那兩個人,唐菱,說不定就是他的突破口。

寧銘在沈思間,唐菱的註意力已經完全被視頻帶走了。

唐元的聲音一出現,她的心便瞬間提了上來,跳得厲害。

她怔怔的看著視頻。

視頻裏唐元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他閉著眼,像是陷入了深沈的夢境。

他在無意識的將夢境中的‘故事’講述出來,表情也隨著不斷變化,時而興奮時而畏懼時而陰狠。

“秦笑笑,是別人送給我的……”

他用這樣的話開頭。

而這,他之前就同薄慕寒承認過。

他那時候就承認,秦笑笑是別人送他的,可那時候他說不知道把秦笑笑送給他的人是誰。

只現在他說的又不同,他說:“把秦笑笑送給我的人,叫秦瑤……”

隨著他的話,唐菱和薄慕寒對視一眼,眼底都有驚訝。

秦瑤,就是江宸遇娶的那個秦家女。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因為秦瑤嫉妒秦笑笑嗎?

他們神色微沈,繼續聽唐元講述,越聽,臉色便越難看。

唐菱下意識將薄慕寒的手握緊,指甲幾乎陷進他的肌膚。

薄慕寒察覺到她情緒的緊繃,任由她抓緊自己。他只一下下,輕輕揉捏她的掌心和指腹。

唐元講的‘故事’不長,可因為說得很慢,還是說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樣子,自然,也透露出了許多之前沒有告訴他們的信息。

二十年前的某天,唐元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人要跟他談合作。

他去了約定好的會所,和那人見面,第一次見到了秦笑笑。

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對方是從龍聖來的人,是個女人,她很直接的告訴他,她叫秦瑤,是秦家人。

她還告訴他,這個秦笑笑就是秦家那個被綁架甚至傳言被撕票的女兒。

唐元被綁架撕票四個字嚇到了,他想要離開,秦瑤保鏢手中的槍就抵上了他的眉心。

秦瑤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紅酒杯,眼神輕蔑,笑著看向角落縮成一團的秦笑笑,再看向他,“你怕什麽呢,這樣漂亮的女人,你難道不想要嗎?”

她輕笑著威脅他,“要一個女人和生意,還是要死在這裏,應該很容易選。”

說著,她挑眉示意,便有保鏢上前將秦笑笑拉過來推到他的懷裏。

唐元像是抱著燙手山芋一樣將人抱住,想丟開,又怕又舍不得。

秦瑤起身,上前,卻是對著秦笑笑說,聲音幽幽的,“秦舒,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好好伺候他,明白嗎?”

秦笑笑那時候的確已經瘋了,可她的瘋和尋常人不同。

她不吵鬧,反倒很安靜,只是眼神渙散,透露出癡傻。

說是瘋子,不如說是傻子。

她不認識任何人,也說不出完整的話,別人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按照唐元自己的話說,她就像個漂亮卻沒有靈魂的,被操縱的玩偶。

別人不叫她的時候,她就縮在角落裏抱著自己,沈默得絲毫存在感也沒有。

的確像是秦瑤說的,這樣漂亮又聽話的女人,哪怕她是個傻子,也讓男人想要擁有。

唐元自然也是一樣。

更何況,被槍抵住額頭的時候,被秦瑤威脅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已經沒有選擇。

所以,哪怕明知道同對方的合作很危險,他還是答應了。

畢竟秦瑤說的不錯,同秦瑤合作,他能得到秦笑笑以及大筆生意,而拒絕,他只能死。

雖然唐元其實也知道,這時候他只要同秦家聯系,秦笑笑就能回到秦家。

可他舍不得,特別是在幾天後,就得知秦瑤嫁給了江宸遇後。

他更舍不得了。

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秦瑤跟他的合作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他把秦笑笑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她有需要他做什麽的時候,就會告訴他。

只要他老老實實,她就會給他生意上的資源。

秦瑤也的確做到了,頭幾年,唐家發展那麽快,說來,全靠秦瑤。

雖然唐元到現在也不明白,秦瑤為什麽選上他?

秦笑笑跟唐元在一起後沒多久就懷孕了,唐元遲疑過,可問秦瑤時,秦瑤卻說讓秦笑笑把孩子生下來。

然而孩子剛生下來,還沒滿月就被秦瑤帶走了。

雖然那個孩子也是唐元的血脈,可唐元不敢說什麽。

反正一個女兒罷了,他又不是沒有女兒,不值得為了這個同秦瑤爭執。

他很清楚秦瑤有多瘋,惹秦瑤不高興了,好不容易起來的唐家說不得也得重新落下去。

只是唐元沒想到,很快,秦瑤忽然又讓他去給薄雲澤下藥,讓他把秦笑笑送給薄雲澤,直到秦笑笑懷上薄雲澤的孩子為止。

秦笑笑到底跟了唐元一年了,他對秦笑笑的感情很覆雜,說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沒忍住問了秦瑤,為什麽。

那時候秦瑤在電話裏笑著說:“為什麽啊,就是忽然覺得,挺好玩兒的。”

秦笑笑早已經跌落泥濘,再怎麽落魄不堪也沒辦法讓她覺得快樂了,她已經玩膩了。

所以,在知道秦笑笑懷上唐元的孩子後,她就已經想到了更讓人快樂和興奮的事。

把秦笑笑的孩子變成第二個,第三個秦笑笑。

甚至,把秦笑笑和薄雲澤的孩子,送給薄雲澤。

想到那個畫面,她就覺得興奮。

唐元聽著她瘋狂的話,腳板心都在發涼,一直竄到頭皮。

他再一次知道,秦瑤這個女人有多瘋。

她的想法,太驚世駭俗了。

唐元甚至很想問她,到底有多恨秦笑笑,害了她還不夠,還要害她的孩子。

可他不敢問,也不敢違抗,只能照做。

而他們也沒想到秦笑笑這麽能,不過一次,就懷上了薄雲澤的孩子。

這倒是讓唐元少了那麽點憤怒,至少不用一次次把自己的女人送上別人的床。

何況要給薄雲澤下藥本來就不容易,有這麽一次,已經很難。

然而事情成了,秦笑笑肚子裏的孩子卻讓他很惡心。

本來這一年,他對秦笑笑還算寬和疼愛,有時候也會心疼她的遭遇。

可從那時候起,就總打罵秦笑笑。

他總是忍不住想,他不嫌棄秦笑笑被綁匪侮辱過,好生養著她供著她,可現在她在自己身邊還上了其他男人的床。

他把她送進薄雲澤房間的時候,關上門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沒有任何反抗。

他覺得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覺得她下賤,似乎只有折磨她才能發洩心底的憤恨。

然而秦笑笑似乎也變了。

唐元總覺得,她好像沒有之前那麽傻了。

雖然她還是很沈默,也不會反抗,很聽話的樣子。

甚至挨打的時候都不會哭鬧,她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可她卻會護著自己的肚子。

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時候,她的眼神似乎也不再那麽渙散。

唐元甚至好幾次見到,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輕撫著,神色柔和至極。

秦笑笑生下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唐菱。

唐元那時候以為,秦瑤還會和之前一樣把唐菱帶走。

可她沒有。

她看了唐菱滿月的照片後,只讓唐元好好養著唐菱,等需要他做什麽的時候,她會告訴他。

唐元每年都會發很多唐菱的照片給秦瑤,他能感覺到,秦瑤對唐菱很滿意。

他知道,這種滿意,是因為唐菱越來越像秦笑笑。

唐菱快六歲的時候,唐元按照秦瑤的吩咐把唐菱帶回了唐家。

秦笑笑當時什麽也沒說,可轉身,她便跑了。

已經這麽多年了,秦笑笑一直很安靜,唐元也早已經放松對她的警惕。

他從來沒想到,秦笑笑竟然早已經恢覆了記憶。

秦笑笑應該已經偷偷策劃了很久,她順利的逃回了龍聖。

唐元那時候以為,完了。

他完了。

他就那麽等著,等著,卻始終沒有等到秦家人對他的問責。

他有些疑惑,又一次聯系了秦瑤。

秦瑤只讓他別管,總歸,對他沒有什麽影響,讓他和以前一樣就行了。

還有,讓他把唐菱送去龍聖。

唐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只想著可能是秦瑤抓到了秦笑笑。

而他也只能按照秦瑤說的,把唐菱送過去。

只是沒兩個月,唐菱又被秦瑤送了回來。

再接著,就是好多年,一直到唐菱快十二歲的時候,唐菱再一次被秦瑤派人接去了龍聖。

這一去就是近三年。

而三年後,被一起送回來的,除了唐菱還有已經成了植物人的秦笑笑。

而唐菱的記憶很明顯是出了問題,剛送回來的那半個月,她甚至癡傻的有點像最開始的秦笑笑。

半個月後,才慢慢的恢覆過來。

唐元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敢問。

他心驚膽戰的繼續維系著和秦瑤的關系,同時也很恐慌。

這也是他為什麽從來不敢對唐菱下手的原因。

秦瑤那個瘋女人,要是知道他沒按照她的吩咐做事,他的結局可能比秦笑笑還慘。

畢竟,秦瑤不止是秦家人,她還是北堯總統夫人。

唐元這種只能算稍微有錢的生意人,根本不敢生出多餘的心思。

他膽戰心驚的養著唐菱,甚至不敢告訴莫蓉和唐蓁真相。

就這麽,一直到了現在。

一個多月以前,他再次收到秦瑤的命令,要他把唐菱送到孟則成的床上。

唐元不是不疑惑的。

孟家也不算什麽頂尖的家族,好生養了唐菱這麽多年,為什麽要送給孟家那個沒用的老頭?

秦瑤只說:“讓你做就照著做,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

唐元咬咬牙,還是照著做了。

可結果,唐菱沒能送到孟則成的床上,倒是上了薄慕寒的床。

從那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亂了。

他再聯系秦瑤時,發現已經聯系不上了。

他那些天都很慌亂,總覺得不安,果然,沒多久薄慕寒就找上了他。

可他依然不敢說出真相。

哪怕死亡在威脅著他。

他怕秦瑤,當然也怕薄慕寒。

他知道,現在,他說不說都是死。

秦瑤早就放棄他了,從他聯系不上她開始。

可就算他說了真相,薄慕寒他們也不會放過他。

生命的最後,他什麽都看不到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編造謊言糊弄他們,看他們還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也覺得有些意思。

唐元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響在安靜的辦公室。

像是在唐菱的神經上捅刀子,每一個字,都是一刀,讓她頭痛欲裂。

她渾身發抖,大腦暈沈,眼前一陣陣發黑。

直到最後,她的神經如同被利器切斷,緊繃的那條弦徹底斷掉。

她軟倒在薄慕寒的懷裏,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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