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終身合約，永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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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慕寒坐在辦公桌後想了片刻，最後起身走到沙發前，看了看睡得很香的姑娘。
然後才轉身去了陽臺。
翻開手機通訊錄，撥通了秦家某人的電話。
不多久，電話被接起，對面的男人聲線慵懶，卻帶著抹詫異，“難得啊，薄三爺竟然會給我打電話？”
薄慕寒微斂眸，也沒賣關子，直接了當的問，“秦禦，你們秦家有沒有丟過什麽姑娘？”
“姑娘？”
電話對面的秦禦詫異，“丟什麽姑娘？”
薄慕寒沒回答，而是又問，“二十年前，秦家是不是有人被綁架了，綁匪綁架了誰？”
這次，對面的人安靜了，差不多十秒才沈了聲線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薄慕寒狹眸，“當時有五個通緝犯，你們懷疑逃到了鴻鳶，請求鴻鳶警方幫忙尋找，不過一直沒找到是不是？”
“然後呢？”
“今天晚上出現了兩個，想撞死我。”
秦禦聲音瞬間冷了下去，“人呢？”
薄慕寒聲音也冷，“死了。”
又是片刻安靜。
見秦禦不說話，薄慕寒追問道：“綁匪綁的是個女人是嗎，叫什麽名字，是秦家人嗎，那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一連好幾個問題，秦禦安靜了會兒才幽幽道：“薄三爺的話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多？”
知道他肯定不會正面回答，薄慕寒也懶得再扯，直接就問，“是叫秦舒嗎？”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一件事，打這電話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因為從那案子想到了秦舒。
畢竟他怎麽想都覺得秦舒的身份很奇怪，也覺得這種事是很有可能的。
秦舒的出現太古怪了。
從天而降？
可怎麽會有人沒有過去，那必定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然而如果秦舒真是秦家人，是當初綁架案的受害者，秦家為什麽會任由她流落在外二十年，這不合常理。
在薄慕寒的問題問出口後，秦禦也只是疑惑，“秦舒？秦家沒有這麽個人。”
頓了頓，他到底還是低聲解釋，“當初被綁架的的確是秦家人，不過，當時就已經去世了。”
這一點，薄慕寒也猜到了。
畢竟那案子除了說綁架，還有更可怕的兩個字：奸-殺。
如果沒死，不會用這兩個字。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蹙眉，“確定是本人嗎？”
秦禦道：“嗯，是我最小的姑姑，當年也是我爺爺和父親親自去確認的。”
說完，又有些不確定的補充，“應該不會有錯。”
畢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也不是他經手處理的，那時候他也不過七歲，到底真相如何他也不是那麽清楚。
以至於想到這裏，他也只能說應該，並不敢保證。
薄慕寒聞言沈思了會兒，然後想到了秦舒墓碑上那張照片。
他道：“我待會兒發張照片過去給你。”
其實也可以發唐菱的照片，不過薄慕寒並不願意。
秦禦疑惑，“誰的照片呢？”
薄慕寒也沒隱瞞，“一個叫秦舒的女人，我懷疑，她是你們秦家人。”
秦禦，“你是不是還懷疑，她就是當初被綁架後我那個去世的小姑姑？”
說著，他嘆了聲，“你知道，我小姑姑去世後，我奶奶幾乎快瘋了，也就是前兩年才好了些。她可是我爺爺奶奶最疼愛的女兒，如果不是真的確定她去世了，我爺爺奶奶會這麽痛苦嗎？”
薄慕寒隱隱煩躁，揉了揉眉心，“你先看看照片再說。”
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可這想法要確定也不是那麽難。
現代社會，這曾經真實存在過人，只要有了絲毫的疑點和線索，要確定她的身份還能是什麽難事嗎？
更何況，還有唐菱的存在呢。
秦禦也沒太在意，只道了聲“好。”
看看照片也行，他也挺好奇的，畢竟薄慕寒不是這麽無聊沒事找事的人。
薄慕寒便點頭，“那先掛了。”
他正要掛電話，秦禦卻打斷他，“等等，那兩個通緝犯的屍體呢？”
薄慕寒，“當然在警局。”
秦禦，“好，明白了。”
薄慕寒聽出意思了，這才挑眉，“怎麽，都只剩屍體了你們還得拉回去鞭屍呢？”
這秦家是得多恨這幾個通緝犯呢。
秦禦倒是楞了下，隨後疑惑道:“真是沒想到啊，薄三爺現在話多就算了，竟然也會開玩笑了？”
薄慕寒，“……”
他話多？
他開玩笑？
他揪著眉頭認真反省了下。
好像最近，是有點放飛自我了，說了太多無關緊要的廢話。
他抿緊唇，一個音節也沒再發，手指劃動直接掛掉了電話。
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多哼一聲，都是浪費口水。
收好手機，他轉身回了書房。
目光下意識就朝沙發上落，隨後卻楞了下，沙發上沒人？
他一驚，轉頭，便見本應該睡得好好的姑娘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後，臉色慘白的盯著他的電腦屏幕。
像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細看，還有些顫抖。
薄慕寒目光一緊，快步走過去，“怎麽了？”
他說著話，走到她身邊，目光先朝電腦屏幕上落。
屏幕上正好是他剛才離開時停頓的資料頁面，是綁架案其中一個劫匪的照片。
目光閃爍，他正想說話，唐菱忽然轉身一把抱住他的腰。
他微楞，唐菱卻只將臉埋在他腹部，顫著聲音道：“是他。”
薄慕寒瞳孔微縮，捧著她的臉讓她仰頭看他，“他是誰？”
唐菱眼底光芒顫動，輕聲道：“那個追殺我的人。”
薄慕寒瞇眸，反應過來，“夢裏？”
唐菱點頭，“就是在大佛寺那邊，那個地方，就是他。”
薄慕寒聞言臉色冰冷。
所以夜裏的那些人，其實是為了唐菱來的？
他們想要的可能不是他的命，而是唐菱的命？
不過對方顯然對他薄慕寒還不夠了解，竟然以為開個車就能撞他了。
那麽，會不會不是鴻鳶的人？
通緝犯本就是龍聖的，收買他們的很可能也是龍聖的？
這麽多的線索都同龍聖有關，如果說秦舒不是龍聖的人，他還真不信了。
他沈思間，唐菱已經再次轉眸朝電腦屏幕看去。
哪怕照片上面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還算白凈秀氣，而夢裏的那個男人已經變了很多，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夢裏在追她並且被薄慕寒一槍致命的，就是他。
她喉嚨滾動，心慌得不行。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人。
而是因為，從今天在大佛寺發現那是夢中被追殺的地點，再到現在這個人的照片出現在她面前。
就好像，一步步的，夢境或者說前世的人同事，都在慢慢浮現。
可她只要想到夢裏的那個結局，想到那個明慧大師帶給她的話，就會覺得心慌害怕。
薄慕寒察覺到她的畏懼，心臟緊縮。
他將她從座椅上拎起來，自己坐下再將她抱著，按著電腦將屏幕毫不猶豫的壓下去，不讓她再看到那張照片。
然後他才告訴她，“這人是從龍聖那邊逃過來的通緝犯，同晚上要撞我們的是一夥。”
唐菱驚訝，“通緝犯？”
薄慕寒沈默了下，“二十年前，他們在龍聖綁架了秦家人。”
他只說了綁架，因為很多事還不確定。
再來，如果秦舒真的是那個人，他不想讓唐菱太難過。
唐菱瞪大眼，“秦家，是你說的那個秦家嗎？”
她記得他說過，她媽媽可能是龍聖秦家人。
薄慕寒點頭，“是。”
唐菱咬唇沈默，顯然想到了什麽。
綁架。
綁架的是誰？
她正糾結，薄慕寒問她，“既然夢裏是他追殺的你，那你覺得，會是餘瑾收買了他們嗎？”
唐菱想了想，遲疑道：“可那次你救了我，我也沒受什麽傷。”
夢境雖然不夠清楚完整，卻也很明顯的告訴了他們一些細節。
餘瑾害她那次，除了她還有蘇循在。
然後是蕭衡救了他們，可她依然身受重傷甚至流產留下了無法再痊愈的後遺癥。
所以唐菱想，這兩次應該是不同的，而且餘瑾害她那次應該是在她被人追殺之後。
想到這裏，她又皺眉，“不過，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畢竟她可能一次沒成功，又來一次？”
她說的這些，薄慕寒顯然也想到了。
而且他其實更偏向這些人不是餘瑾找的，而是龍聖那邊的。
可前面二十年，唐菱的生活一直無波無瀾，甚至可以用平靜到死寂來形容。
為什麽到了他身邊之後，就會被人追殺？
不過不管是為什麽，只要一想到除了餘瑾，還有不知道什麽人在背後想要害她，他心底就沈得厲害。
看來，還真得隨時揣在身上帶著，不能讓她一個人。
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她又那麽想去讀書。
想到這裏，薄慕寒又糾結起來。
他已經答應她了，他是一言九鼎的人，總不能對個小姑娘食言。
他要是現在反悔，她肯定會難過的。
正想著，唐菱忽然小聲叫他，“三爺？”
薄慕寒回神，“嗯，怎麽？”
唐菱偏頭看他，“你想到什麽了？”
她以為他還在想通緝犯的事，卻不想他問她，“真想去讀書嗎？”
唐菱楞了下，“怎麽忽然說這個？”
他們不是在說兇手的事嗎，為什麽又忽然說到讀書？
薄慕寒很嚴肅，“如果有人想追殺你，你去讀書，會很危險。”
唐菱微怔，遲疑道：“所以，我不能去了嗎？”
他皺著眉沒說話。
唐菱咬咬唇，低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她知道薄慕寒說的意思，也明白他不是在嚇唬她，而她自己也擔心真的會重蹈前世的覆轍。
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她想到因為這個又不能去讀書了，還是很難過。
而且剛才她還很開心的跟兮兮說自己可以去讀書了呢，又打臉了。
薄慕寒看著她低垂的小腦袋，明顯失落難過卻還是乖巧的點頭說知道。
她明明不開心，卻還是這麽懂事。
不哭不鬧，也不多追問責怪。
這樣的小姑娘，他其實真的不願意讓她失望。
他只想把她人生中缺失的都補給她，她值得得到最好的。
所以他摸摸她的腦袋，說：“知道什麽？沒說你不能去。”
唐菱詫異的擡眸看他，“真的嗎？”
眼底又染上了明顯的欣喜。
他無奈點頭，“不過我得陪你去。”
“啊？”
唐菱楞了楞，“可是，我學的是護理。”
他之前是說過這話，可她想著他就一時的興趣吧。
再說了，她後來選了護理，他肯定就放棄了。
可現在他什麽意思，真的要陪她去呀？
薄慕寒，“那又怎麽了？”
護理他就不能學了。
唐菱怕他不夠了解，提醒道：“護理專業，以後是要做護士的。”
薄慕寒挑眉，“哦，我好學，去學點急救知識不行嗎？”
唐菱，“……行吧。”
他是爺，他說行那肯定行。
畢竟也的確沒人說過學了護理就必須做護士。
薄慕寒想到什麽，揉揉她的頭發，“明天我們先去拿證，然後回趟薄家。”
唐菱心臟漏跳一拍，“拿證，回薄家？”
她覺得跟薄慕寒在一起，真的需要非常強大的心臟。
因為他這個人真的很直，做什麽都直。
就連結婚這種事，都是說做就做，直接得讓她有些亂。
她的遲疑落在他眼中，他瞇眸，捏捏她的下巴，“怎麽了？”
唐菱遲疑，“我在想，我們之前簽的那份合同……”
她試圖提醒他，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不是可以馬上結婚的關系。
他們才簽了那份包養合同半個月呢。
薄慕寒的確很快就想到了她說的是什麽，卻只是淡定的點頭，“哦，我已經單方面毀約了。”
唐菱，“……”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親親她的小嘴，“明天，我們重新簽訂合約，好不好？”
唐菱目光微顫，聲音細軟，“那可是，終身合約。如果簽了，你就不能再單方面毀約了。”
薄慕寒彎唇，捏捏她的鼻尖，“學的還挺快。”
唐菱抿唇不說話。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他如果還是要結婚，那她也不會傻的拒絕的。
雖然好像，是有那麽些草率沖動。
可人生，總是需要為自己沖動一次的。
她目光專註的看著他，等他說話。
薄慕寒垂眸，便望進她幹凈清澈的眼底。
他忍不住低頭，親親她的眼睛，聲音低而柔和，“終身合約，不會後悔。”
甚至在那一瞬間，他腦海中竟然浮出另外四個字：
永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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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電話對面的秦禦詫異，“丟什麽姑娘？”
薄慕寒沒回答，而是又問，“二十年前，秦家是不是有人被綁架了，綁匪綁架了誰？”
這次，對面的人安靜了，差不多十秒才沈了聲線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薄慕寒狹眸，“當時有五個通緝犯，你們懷疑逃到了鴻鳶，請求鴻鳶警方幫忙尋找，不過一直沒找到是不是？”
“然後呢？”
“今天晚上出現了兩個，想撞死我。”
秦禦聲音瞬間冷了下去，“人呢？”
薄慕寒聲音也冷，“死了。”
又是片刻安靜。
見秦禦不說話，薄慕寒追問道：“綁匪綁的是個女人是嗎，叫什麽名字，是秦家人嗎，那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一連好幾個問題，秦禦安靜了會兒才幽幽道：“薄三爺的話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多？”
知道他肯定不會正面回答，薄慕寒也懶得再扯，直接就問，“是叫秦舒嗎？”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一件事，打這電話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因為從那案子想到了秦舒。
畢竟他怎麽想都覺得秦舒的身份很奇怪，也覺得這種事是很有可能的。
秦舒的出現太古怪了。
從天而降？
可怎麽會有人沒有過去，那必定是被人刻意抹去的。
然而如果秦舒真是秦家人，是當初綁架案的受害者，秦家為什麽會任由她流落在外二十年，這不合常理。
在薄慕寒的問題問出口後，秦禦也只是疑惑，“秦舒？秦家沒有這麽個人。”
頓了頓，他到底還是低聲解釋，“當初被綁架的的確是秦家人，不過，當時就已經去世了。”
這一點，薄慕寒也猜到了。
畢竟那案子除了說綁架，還有更可怕的兩個字：奸-殺。
如果沒死，不會用這兩個字。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蹙眉，“確定是本人嗎？”
秦禦道：“嗯，是我最小的姑姑，當年也是我爺爺和父親親自去確認的。”
說完，又有些不確定的補充，“應該不會有錯。”
畢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也不是他經手處理的，那時候他也不過七歲，到底真相如何他也不是那麽清楚。
以至於想到這裏，他也只能說應該，並不敢保證。
薄慕寒聞言沈思了會兒，然後想到了秦舒墓碑上那張照片。
他道：“我待會兒發張照片過去給你。”
其實也可以發唐菱的照片，不過薄慕寒並不願意。
秦禦疑惑，“誰的照片呢？”
薄慕寒也沒隱瞞，“一個叫秦舒的女人，我懷疑，她是你們秦家人。”
秦禦，“你是不是還懷疑，她就是當初被綁架後我那個去世的小姑姑？”
說著，他嘆了聲，“你知道，我小姑姑去世後，我奶奶幾乎快瘋了，也就是前兩年才好了些。她可是我爺爺奶奶最疼愛的女兒，如果不是真的確定她去世了，我爺爺奶奶會這麽痛苦嗎？”
薄慕寒隱隱煩躁，揉了揉眉心，“你先看看照片再說。”
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可這想法要確定也不是那麽難。
現代社會，這曾經真實存在過人，只要有了絲毫的疑點和線索，要確定她的身份還能是什麽難事嗎？
更何況，還有唐菱的存在呢。
秦禦也沒太在意，只道了聲“好。”
看看照片也行，他也挺好奇的，畢竟薄慕寒不是這麽無聊沒事找事的人。
薄慕寒便點頭，“那先掛了。”
他正要掛電話，秦禦卻打斷他，“等等，那兩個通緝犯的屍體呢？”
薄慕寒，“當然在警局。”
秦禦，“好，明白了。”
薄慕寒聽出意思了，這才挑眉，“怎麽，都只剩屍體了你們還得拉回去鞭屍呢？”
這秦家是得多恨這幾個通緝犯呢。
秦禦倒是楞了下，隨後疑惑道:“真是沒想到啊，薄三爺現在話多就算了，竟然也會開玩笑了？”
薄慕寒，“……”
他話多？
他開玩笑？
他揪著眉頭認真反省了下。
好像最近，是有點放飛自我了，說了太多無關緊要的廢話。
他抿緊唇，一個音節也沒再發，手指劃動直接掛掉了電話。
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多哼一聲，都是浪費口水。
收好手機，他轉身回了書房。
目光下意識就朝沙發上落，隨後卻楞了下，沙發上沒人？
他一驚，轉頭，便見本應該睡得好好的姑娘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後，臉色慘白的盯著他的電腦屏幕。
像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細看，還有些顫抖。
薄慕寒目光一緊，快步走過去，“怎麽了？”
他說著話，走到她身邊，目光先朝電腦屏幕上落。
屏幕上正好是他剛才離開時停頓的資料頁面，是綁架案其中一個劫匪的照片。
目光閃爍，他正想說話，唐菱忽然轉身一把抱住他的腰。
他微楞，唐菱卻只將臉埋在他腹部，顫著聲音道：“是他。”
薄慕寒瞳孔微縮，捧著她的臉讓她仰頭看他，“他是誰？”
唐菱眼底光芒顫動，輕聲道：“那個追殺我的人。”
薄慕寒瞇眸，反應過來，“夢裏？”
唐菱點頭，“就是在大佛寺那邊，那個地方，就是他。”
薄慕寒聞言臉色冰冷。
所以夜裏的那些人，其實是為了唐菱來的？
他們想要的可能不是他的命，而是唐菱的命？
不過對方顯然對他薄慕寒還不夠了解，竟然以為開個車就能撞他了。
那麽，會不會不是鴻鳶的人？
通緝犯本就是龍聖的，收買他們的很可能也是龍聖的？
這麽多的線索都同龍聖有關，如果說秦舒不是龍聖的人，他還真不信了。
他沈思間，唐菱已經再次轉眸朝電腦屏幕看去。
哪怕照片上面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還算白凈秀氣，而夢裏的那個男人已經變了很多，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夢裏在追她並且被薄慕寒一槍致命的，就是他。
她喉嚨滾動，心慌得不行。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人。
而是因為，從今天在大佛寺發現那是夢中被追殺的地點，再到現在這個人的照片出現在她面前。
就好像，一步步的，夢境或者說前世的人同事，都在慢慢浮現。
可她只要想到夢裏的那個結局，想到那個明慧大師帶給她的話，就會覺得心慌害怕。
薄慕寒察覺到她的畏懼，心臟緊縮。
他將她從座椅上拎起來，自己坐下再將她抱著，按著電腦將屏幕毫不猶豫的壓下去，不讓她再看到那張照片。
然後他才告訴她，“這人是從龍聖那邊逃過來的通緝犯，同晚上要撞我們的是一夥。”
唐菱驚訝，“通緝犯？”
薄慕寒沈默了下，“二十年前，他們在龍聖綁架了秦家人。”
他只說了綁架，因為很多事還不確定。
再來，如果秦舒真的是那個人，他不想讓唐菱太難過。
唐菱瞪大眼，“秦家，是你說的那個秦家嗎？”
她記得他說過，她媽媽可能是龍聖秦家人。
薄慕寒點頭，“是。”
唐菱咬唇沈默，顯然想到了什麽。
綁架。
綁架的是誰？
她正糾結，薄慕寒問她，“既然夢裏是他追殺的你，那你覺得，會是餘瑾收買了他們嗎？”
唐菱想了想，遲疑道：“可那次你救了我，我也沒受什麽傷。”
夢境雖然不夠清楚完整，卻也很明顯的告訴了他們一些細節。
餘瑾害她那次，除了她還有蘇循在。
然後是蕭衡救了他們，可她依然身受重傷甚至流產留下了無法再痊愈的後遺癥。
所以唐菱想，這兩次應該是不同的，而且餘瑾害她那次應該是在她被人追殺之後。
想到這裏，她又皺眉，“不過，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畢竟她可能一次沒成功，又來一次？”
她說的這些，薄慕寒顯然也想到了。
而且他其實更偏向這些人不是餘瑾找的，而是龍聖那邊的。
可前面二十年，唐菱的生活一直無波無瀾，甚至可以用平靜到死寂來形容。
為什麽到了他身邊之後，就會被人追殺？
不過不管是為什麽，只要一想到除了餘瑾，還有不知道什麽人在背後想要害她，他心底就沈得厲害。
看來，還真得隨時揣在身上帶著，不能讓她一個人。
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她又那麽想去讀書。
想到這裏，薄慕寒又糾結起來。
他已經答應她了，他是一言九鼎的人，總不能對個小姑娘食言。
他要是現在反悔，她肯定會難過的。
正想著，唐菱忽然小聲叫他，“三爺？”
薄慕寒回神，“嗯，怎麽？”
唐菱偏頭看他，“你想到什麽了？”
她以為他還在想通緝犯的事，卻不想他問她，“真想去讀書嗎？”
唐菱楞了下，“怎麽忽然說這個？”
他們不是在說兇手的事嗎，為什麽又忽然說到讀書？
薄慕寒很嚴肅，“如果有人想追殺你，你去讀書，會很危險。”
唐菱微怔，遲疑道：“所以，我不能去了嗎？”
他皺著眉沒說話。
唐菱咬咬唇，低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她知道薄慕寒說的意思，也明白他不是在嚇唬她，而她自己也擔心真的會重蹈前世的覆轍。
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她想到因為這個又不能去讀書了，還是很難過。
而且剛才她還很開心的跟兮兮說自己可以去讀書了呢，又打臉了。
薄慕寒看著她低垂的小腦袋，明顯失落難過卻還是乖巧的點頭說知道。
她明明不開心，卻還是這麽懂事。
不哭不鬧，也不多追問責怪。
這樣的小姑娘，他其實真的不願意讓她失望。
他只想把她人生中缺失的都補給她，她值得得到最好的。
所以他摸摸她的腦袋，說：“知道什麽？沒說你不能去。”
唐菱詫異的擡眸看他，“真的嗎？”
眼底又染上了明顯的欣喜。
他無奈點頭，“不過我得陪你去。”
“啊？”
唐菱楞了楞，“可是，我學的是護理。”
他之前是說過這話，可她想著他就一時的興趣吧。
再說了，她後來選了護理，他肯定就放棄了。
可現在他什麽意思，真的要陪她去呀？
薄慕寒，“那又怎麽了？”
護理他就不能學了。
唐菱怕他不夠了解，提醒道：“護理專業，以後是要做護士的。”
薄慕寒挑眉，“哦，我好學，去學點急救知識不行嗎？”
唐菱，“……行吧。”
他是爺，他說行那肯定行。
畢竟也的確沒人說過學了護理就必須做護士。
薄慕寒想到什麽，揉揉她的頭發，“明天我們先去拿證，然後回趟薄家。”
唐菱心臟漏跳一拍，“拿證，回薄家？”
她覺得跟薄慕寒在一起，真的需要非常強大的心臟。
因為他這個人真的很直，做什麽都直。
就連結婚這種事，都是說做就做，直接得讓她有些亂。
她的遲疑落在他眼中，他瞇眸，捏捏她的下巴，“怎麽了？”
唐菱遲疑，“我在想，我們之前簽的那份合同……”
她試圖提醒他，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不是可以馬上結婚的關系。
他們才簽了那份包養合同半個月呢。
薄慕寒的確很快就想到了她說的是什麽，卻只是淡定的點頭，“哦，我已經單方面毀約了。”
唐菱，“……”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親親她的小嘴，“明天，我們重新簽訂合約，好不好？”
唐菱目光微顫，聲音細軟，“那可是，終身合約。如果簽了，你就不能再單方面毀約了。”
薄慕寒彎唇，捏捏她的鼻尖，“學的還挺快。”
唐菱抿唇不說話。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他如果還是要結婚，那她也不會傻的拒絕的。
雖然好像，是有那麽些草率沖動。
可人生，總是需要為自己沖動一次的。
她目光專註的看著他，等他說話。
薄慕寒垂眸，便望進她幹凈清澈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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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那一瞬間，他腦海中竟然浮出另外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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