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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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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其中果然有些是流民, 謝景安神色微微一滯, 緊接著眉頭皺的越發緊,開始細細思索起來。

他倒不是因為乘著流民受災而落井下石買他們做奴隸有什麽不適,而是思考著, 這場災難, 他能做些什麽, 當然乘機發展一下封地更好, 別的不說, 至少要暴漲一下人口, 他現在是徹底吃夠了人口少的苦,鼓勵生育來擴大人口的速度實在太慢,還是從外想辦法吸引人口遷移才是最快的。

當然他這個想法不會和陳老太爺說, 他只是告訴陳老太爺運送這些流民過來時盡可能小心些,不要引起別人的註意, 待事成,自然會有他的好處。

陳老太爺願意冒險幫這個忙,就是為了增加在謝景安心中的分量, 多得一些好處, 如今聽到一直期盼的話, 自然心中一喜, 就連臉上的神情也高興了許多,答應道:“殿下放心,老朽雖沒什麽本事,但這等小事還是做得的, 必然不會給殿下添麻煩。”

謝景安又與他寒暄了片刻,便讓人將他送了出去,緊接著又讓人喚來了現下負責情報組織的事。

這人正是姜錚當初極力推薦的那人,年紀不大,卻性情頗為沈穩,與林言天生就穩重的性情不同,這是一種從小到大受盡了磨難,看多了人情冷暖,提前成長起來的沈穩,若非他的長相還有些許稚嫩,光憑那雙仿佛大多數時刻都無甚波瀾的眼睛,簡直讓人以為他是個看透了世事的中年人了。

這人姓陶,單名一個秋字,據他所說,他母親生下他是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家裏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便帶著期望給了他這個名字。

陶秋因為這些年營養不良,個子不是很高,長相也比較平凡,再配上一雙有些死氣沈沈的眼睛,越發不惹人註意,不過這倒是與他的情報組織氣質吻合。

陶秋一進到書房行了個禮,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謝景安問話。

謝景安向來是個性子直的,再者這人現在雖還在觀察期,但日後也會是心腹之一,因此也廢什麽話,直截了當的問道:“本王讓你做的事,如何了?”

陶秋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緩緩道:“目前加入進來能為殿下辦差的,有三十二人,在各世家商賈府中做下人的九人,茶館酒肆妓院等地十七人,其他有乞丐,小販,車夫,零零總總六人,都甘願為殿下驅使。”

聽到才三十二人,謝景安有些失望,搖搖頭道:“不夠,人數還太少了些,僅憑這些人,連莫州的消息都不能讓本王靈通,更談何其他地方,依本王看,怕是你理解錯了本王的意思。”

陶秋神色一肅,拱手道:“請殿下示下。”

謝景安道:“天下百姓何其多,心思各異,秉性不同,不太可能各個都對本王忠心,再者本王也並非要他們多忠心,甚至最好連本王是背後的主子這點都不要知道,只要將他們平日的所見所聞,挑揀些重要的報上來就是,財帛動人心,一開始用銀錢激勵倒是個法子,只是這法子是個雙刃刀,就看你怎麽把握了,總之當務之急,務必盡快要讓它發揮作用,本王再不想從別人嘴裏而不是你們嘴裏聽到什麽至關重要的消息了。”

謝景安話說到至此,陶秋隱約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好不容易得來這次扭轉命運的機會,自然要好生把握,思考了片刻後立即答應一聲,鄭重道:“請殿下放心,屬下明白,回去後即刻就按著殿下的意思籌備。”

嘴上說著讓謝景安放心,可謝景安實在有些不放心,只是他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只得勉強壓下心中的擔心相信他,點頭道:“既然明白了那就下去安排吧,最近莫州的人多,容易出亂子,說不得還有些渾水摸魚的人,你安排的時候讓他們多註意城中的動靜,尤其是從長安來的人,要特別註意。”

陶秋又答應了一聲,謝景安想了想見沒什麽要特意叮囑了的,便揮揮手示意他下去辦差。

陶秋一走,在外面等著的林言就立即走進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陶秋疾步離去的背影,才轉身合上門,行了個禮後坐下道:“你是為城中的安穩與否在擔憂麽?”

謝景安點頭道:“隨著香水香皂等物賣遍大江南北,咱們莫州是越發出名了,每日來的商賈世家絡繹不絕,還有來尋差事的百姓,莫州本就城小,兵將數量也不多,陡然來這麽多人,只怕要出什麽亂子,更不要說還有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萬一有人乘機生事殺上一兩個南方來的商賈,那喜事就要變禍事了。”

林言這些天就是在為這個事忙活,幾乎日日天不亮就帶隊在城裏四處巡邏,就連那些孩子兵也被他從新軍營裏提溜出來去一些往來人多又較為覆雜的茶館酒肆巡視,雖辛苦了些,但好在還沒出什麽亂子。

林言寬慰道:“莫州城雖不大,兵將也不多,但都是對你極忠心的,就連城裏百姓也對你推崇備至,要真出什麽亂子,雖然處理起來不像長安那等大城般極容易,卻也不難,不過你說的也對,是該防備著些,待晚些時候我就同巡城衛以及那些新兵們說說,讓他們加倍小心,多註意註意城裏那些世家商賈的動靜。”

也只能如此了,利益與風險並存,既然他要發展封地,少不得會出現各種隱患,如今還能在掌控中,已算是極好的了,林言更是功不可沒。

謝景安看著林言越發覺得像開了高度柔光,真是完美的沒什麽缺點,心裏也直癢癢,忍不住坐的離他近了些,抓著他的手感慨的說:“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若是沒有你,莫州城定然成不了現在這個模樣,我說不得還在跟那些世家們糾纏。”

林言也露出一個淺笑,反握住謝景安的手,搖頭道:“我只是個尋常武將罷了,除了武藝高些,並沒有什麽別的用處,也幫不了你太多忙,還是你心有丘壑,才能將莫州治理成這般模樣。”

林言這話說的一本正經,顯然不是謙虛之言,謝景安不讚同道:“你的本事我心知肚明,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不說別的,單單是你幾次出去剿匪,又替我練著新兵,還幫我辦了劉家一案,就是幾樁天大的功勞,我有心獎賞於你,只可惜時機還不到,只能先委屈你了。”

聽著謝景安說他委屈的話,林言不知怎麽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已將最大的獎賞都賜於我了,又談何而來的委屈?”

謝景安聽的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回憶,他什麽時候將獎賞給他了,不過緊接著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頓時驚住了,他一直以為林言是個沈默寡言不擅言談的人,私底下也都是他調戲林言的多,誰知這會兒竟對著他說起了情話。

雖然林言的眼神並不深情,甚至有些窘迫,但謝景安還是聽的砰砰砰心跳個不停,看著林言只覺得越看越好看,同時被他握住的右手也開始像碰觸到了火苗般滾燙起來,這股火熱的滾燙一直蔓延到他心裏,讓他開始口幹舌燥,眼睛也越來越亮,就在他將頭漸漸壓過去,有心想做些什麽的時候,就聽林言忽然大煞風景的道:“我進來時在王府門口遇見了陳老太爺,你今日召見他,可是囑咐他辦的差事有了眉目?”

被林言這麽一打岔,謝景安神色一滯,頓時什麽心思都沒了,心裏忿忿想著,果然不能誇他,才想著他還是挺有情趣的,緊接著就弄這麽一出,得虧他沒有親下去,不然不是尷尬死了。

謝景安心裏小聲嗶嗶著,看林言的眼神也忍不住帶了幾分怨懟,重新坐回去後,過了片刻,才有些意興闌珊的道:“對,我讓他南下幫著我買下人,事情比較順利,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就買到了五千多人,並且因代州等地也受了災形成了流民,這五千人送進莫州比想象中的要簡單許多,不過路途遙遠,想要這些人全部到達莫州,還得等段時間。”

謝景安將陳老太爺告訴他的事情簡略的覆述了一遍,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麽停頓住了,片刻後才遲疑的道:“聽陳老太爺的意思,似是這次受災的州縣不少,流民也非常多,已然開始南下,我是想著,我既然身為藩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是不是該做些什麽,既能救那些百姓一命,也能擴充一下封地的人口,你意下如何?”

謝景安這些時日一直為人口太過稀少而發愁,林言自然清楚,如今聽他這樣提議,不由神情一動,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但還是搖搖頭道:“這件事做成了既能提升你的聲望,也能救助百姓,還能擴大封地人口,可謂一舉三得,只是想法雖好,但實現卻有難度,先不說你能不能抽出人手去辦這個差事,光是救濟流民的糧食就是個天大的數字,如今正是冬去春來,存糧所剩不多,離秋收又遠著,即便糧倉還有不少糧食,但每日消耗的也不少,只怕有心而無力啊。”

若是別的謝景安倒還擔心,可一聽到是關於糧食的難題,頓時神情一松,道:“流民數量多,想要救濟他們自然需要的糧食不會少,只是我別的沒有,糧食和錢還是有的,若當真不夠,去別處采買些就是了,再不濟找些大糧商用些方子換一些就是了,我記著姚家似是有賣糧食的鋪子,他雖不是大糧商,卻也定然有存糧,只要我找他商議,想必他不會拒絕的。”

林言原本還有些利弊要分析,還沒聽完,就叫這話噎住了,半晌才失笑道:“我倒忘了,你除了會治理封地,賺錢也是一把好手,就是與那些狡猾奸詐的世家商賈做買賣也不吃虧,既然你胸有成竹,那直接做就是,不過還是要仔細商量個章程出來。”

這個是自然,林言一同意,謝景安頓時精神一振,跟打了雞血一樣連午膳都沒什麽心思吃,當下喚來了崔同,讓他快馬加鞭去將劉主薄請來。

隨著莫州越來越熱鬧,劉主薄要忙的事務也越來越多,從前每日都會來王府向他稟報,如今已是除非大事要事他拿不定主意的,不然三五天也見不到他的人。

乘著劉主薄現在還沒來,謝景安表面上發呆,實則腦子裏打開淘寶,開始解決糧食的問題。

也多虧他上次閑來無事將淘寶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升級的功能,雖說他絞盡腦汁也能升到二級,但總算升了一級,解開了不能與商家對話的限制。

說到升級的過程,謝景安真是覺得一言難盡,不過好在過程雖有些曲折漫長,但最終結果是好的,如今他已經在他的店鋪裏賣出去了不少比較名貴的實木桌椅,還賣了些炮制好有些年頭但也不是太離譜的藥材,雖說沒成交多少筆生意,但總歸是升了一級,讓他能與商家對話,還能指定收定地點了。

快速的回憶了一遍自己升級的心酸歷程,謝景安很快就拋到腦後,快速的在淘寶裏買起糧食來。

因為這次要用的糧食數量巨大,謝景安生怕後期若再買會出現什麽變故,便幹脆一次性買多了些,足足買了幾十噸,若非糧倉不夠大,謝景安恨不得再多買一些,不過饒是如此,也暫且能應付這次賑災了,至於還不夠,那就只能出去采買,或者跟世家商賈交換一些。

畢竟這時代糧食脫殼和種植技術還相對落後,從淘寶買來的糧食自然與這邊有很大的區別,一次兩次還好,若次數多了,恐會生出什麽事端。

加入購物車,又與商家商量包裝改成麻袋,不要生產地和生產日期,著實軟磨硬泡了一會兒,又允諾多出一部分包裝費才磨的商家同意。

改了地址提交訂單然後支付,謝景安一氣呵成,幾乎是才處理好,劉主薄就來了。

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回來,頗有些風塵仆仆,許是一路小跑著來的,還有點氣喘籲籲,謝景安免了他的禮先讓他在椅子上就座歇息了片刻,才直奔主題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果然如謝景安所料,劉主薄一聽完,先是一喜,緊接著沈思了片刻,而後有些為難的與說了與林言大致一樣的話。

對此謝景安一擺手,也不勸他或是說什麽解決的法子,而是正色道:“方才林將軍與劉主薄提出了同樣的疑問,既然你們都是擔心糧食不足,那咱們索性去看看糧倉裏還有多少糧食,若當真是勻不出多餘的,那本王再另想法子。”

如今莫州的一應事務皆是劉主薄在主持,至於糧倉有多少糧食,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他有心想勸謝景安,想看有多少餘糧,大可不必如此麻煩,只讓人將糧倉的賬簿呈上來就是,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話到嘴邊,看著謝景安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劉主薄這句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又觀林言也沒出聲阻攔,便怔了一下,答應下來。

糧倉的位置距離王府不近,卻也不太遠,一行人騎著馬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與謝景安頗為高興的神情不同,劉主薄的神情極為嚴肅,又有些苦惱,一路上都在想等一會兒見到了糧倉裏餘糧不多,順王十分失望時該怎麽安慰他,又該出什麽主意。

一路上冥思苦想,劉主薄總算趕在到達糧倉前想好了說辭和解決的法子,又斟酌了片刻,見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就安靜的站在謝景安身後,只等著糧倉被開啟,他好說出那番話。

誰知隨著幾個糧倉被一一打開,謝景安沒失望,反倒是劉主薄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幾乎快凸出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置信道:“這……這麽多糧食,我記著糧倉雖還有些,但也不多了啊,我前些日子還帶著人來核查了一遍,確確實實沒有這麽多啊。”

劉主薄百思不得其解,臉上也沒了平日裏的精明,頗有些茫然,看的謝景安忍不住心生愧疚,不過愧疚歸愧疚,實話他是不可能說的,畢竟這真相太過匪夷所思,為了封地的發展,就跑劉主薄背一下這個鍋吧。

心裏這麽想著,謝景安嘴上就道:“你不是與本王說存糧不多了麽,可本王看著不少啊,這糧倉得有幾十尺高吧,這都堆滿了,少說得有幾千上萬石了吧。”

在劉主薄一臉迷茫的神情中,謝景安讓人將糧倉一一打開,除了兩個糧倉裏糧食沒有堆滿,其他都是滿滿當當的。

別說劉主薄,就連林言也吃驚的不得了,只是他不負責糧食一事,只以為最近是又有哪個世家與謝景安做了生意,驚訝了片刻就神色如常。

而劉主薄卻久久都沒回過神,謝景安怕他受刺激深了以至於出現什麽毛病,急忙開導他說:“糧食多了不是好事嗎?說不得是你近些日子太忙了,又有哪個世家交付糧食充做貨物的銀錢一時沒來得及與你說,你這才不知曉,總歸是糧食多了又不是少了,你就別糾結在這上面。”

話是這樣說,可劉主薄一時片刻哪裏能不在意,謝景安見他神色還是有些恍惚,只得不再勸他,而是抓著他回了王府,連同林言一起,邊用午膳,邊商議起此次賑災的事。

謝景安的封地熱鬧非凡,長安城中也是一派兵荒馬亂,安穩了十幾年的大周朝,任誰都沒想到,會有頜曷再一次大舉南下的這一天。

任朝中諸臣與康平帝再不重視,為了小命著想,開始一次又一次的開了早朝,私底下也議事了無數次,這場仗要不要打,不打的話怎麽說服頜曷退兵,要是打的話,這仗又該怎麽打。

十幾年沒怎麽關註過邊關的消息,陡然這麽跳出來,朝中諸臣以及康平帝當真有些焦頭爛額,按他們的想法,大周朝十幾年沒經過戰亂,這個仗能不打最好還是不要打,只是頜曷來勢洶洶,任誰都心裏清楚,想要頜曷退兵,不付出大代價是不可能的。

如今戰事還未開始,就有不少貪生怕死的人極力諫言談和,甚至還提到了和親,帶的後宮也一片人心惶惶。

整個長安城都處在一種緊繃的氣氛中,亓王和泰王卻一反常態平靜無比,仿佛沒發生頜曷大舉南下這件大事一般,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唯一的區別的就是,亓王外出打獵的習慣停了,轉而開始幫著楊姑娘尋找起家人來。

這一日兄弟兩個照舊聚在一起,因替楊姑娘尋親一事一直沒什麽消息,亓王有些心不在焉,進到花廳後就有些沒精打采的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不知是思考,還是在出神。

泰王比起前些日子好像又胖了一些,先是慢悠悠的吃了兩盞茶,又吃了幾塊不太甜的糕點,才將視線落在亓王身上,淡淡問道:“怎麽?還沒幫楊姑娘尋到親人,她不是說她記著她是長安人士麽?父親還是個做官的,雖是長安城裏姓楊的官員不少,可也不是太多,尋了這麽些日子,就算一個一個上門去問,也該有個結果了罷。”

亓王回過神,道:“話是這樣說,可偏偏就奇怪了,忙活了這麽多日,還是沒有什麽眉目,整個長安城中姓楊的我幾乎都查過了,我想著,是不是楊姑娘被劉家的人拐走後,她的家人調職出了長安,若真是如此,那當真是大海撈針了。”

“那倒也未必,”泰王搖搖頭道:“這不是長安城中姓楊的還沒有核查完嗎?我記著太子的老師有一位姓楊的,只是不知道家中曾不曾丟過女兒,你派人去上門打聽了麽?”

“這倒沒有,”亓王怔了一下,道:“楊太師家中只有三個公子,不曾聽說還生過女兒,不過五哥你提醒的也對,只要是姓楊的,甭管可能不可能,總要問過一遍才知道是不是。”

說著亓王就要喚人吩咐,泰王看著他這幅著急的模樣,忍不住長嘆一聲,失笑道:“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三哥才是你親哥呢,平日裏我讓你幫個忙你不肯,而三哥不過是幾個宿衛求了你一回,你就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真是讓我這個真正的親哥好生心寒。”

泰王嘴裏說著心寒的話,眼睛裏卻帶著淺淺笑意,顯然只是打趣他的,亓王自然看了出來,聞言也不急,慢悠悠道:“誰叫三哥之藩了,而你還在長安呢,又成日裏吃喝玩樂,半點與我玩不到一處,我自然不愛幫你的忙,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忙也不是給三哥白幫的,不是如今頜曷大舉南下,邊關就要打仗了嗎?我想著是不是能求求三哥,即便不讓我上戰場,只要讓我去邊關走上一回,也了了我這麽多年的心願了。”

泰王正悠悠的吃著點心喝著茶,聽到亓王這番話,頓時嗆咳出聲,好半晌才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你瘋了,別人都恨不得離邊關再遠些,偏你要湊到前面去,別說你去邊關,就是三哥說不得都要被召回來,這次可不是往年頜曷小股人馬掠邊,而是大軍傾巢而出,即便有宋將軍鎮守,這次邊關也兇多吉少,我看你還是乘早放棄這念頭,免得丟掉小命。”

亓王憂慮道:“這次邊關勝算這般低嗎?十幾年前宋將軍都能從頜曷手中將檀薊平三州奪回來,這次有城堅守,反而還要輸了嗎?三哥的封地上可還有不少百姓呢。”

泰王嘆道:“你知曉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曉,只是這十幾年大周朝安穩慣了,朝臣連帶父皇在內早沒了十幾年前的銳氣,難不成你沒聽說城中談和的傳言嗎?依我看未必是什麽傳言,而是朝中大臣放出來的風聲,就是借此想要逼迫父皇,談和,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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