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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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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離開這個世界, 與宇智波富岳分別之後,也曾想過兩人如果再次相逢會是怎麽樣個場景。

可能是像午後言情小劇場那樣,她哭得梨花帶雨, 富岳也靜靜地擁抱著她, 兩人山崩地裂也不分開……或者想周末狗血小劇場那樣, 富岳飆淚質問她, 她哭天搶地地解釋……又或者像深夜的偶像劇,情到深處自然齁, 她撲上去還會激情熱吻一番什麽的……

但是當富岳真的站在她的面前,美琴卻是感覺渾身的感覺都被抽離了出去,腦子一片空白。她就這麽傻楞楞地看著富岳,張大嘴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話。

還穿著一身軍綠色馬甲的富岳臉上黏著薄汗,滿身塵土, 看起來風塵仆仆,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卻依舊深沈嚴肅, 一直看著美琴的身影,牢牢鎖定。

美琴原以為的很多場景並沒有發生,富岳比她想象的要平靜地多,徑直朝著他們走來, 反而是美琴自己仿佛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臉色發白,朝後微微地退了一步。

察覺到美琴微微的退縮,富岳原本黝黑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沈,他上前一步, 抓住美琴的手, 隨後,猩紅的寫輪眼出現在美琴的眼前。

若換成是從前, 估計美琴會捂著自己發紅的臉蛋癡迷一陣子,可是現在她本能地感覺到一陣不妙,連花癡寫輪眼的感覺都消失了。

富岳猩紅的三勾玉在美琴身上上下掃視一番,確認沒有幻術的痕跡後,他轉過頭來,朝著卡卡西微微頷首,然後竟是一眼不發地就準備拉著美琴的手離開。

“等一等。”卡卡西突然出聲。富岳聽聞,轉過頭用他的眼神詢問卡卡西還有什麽事情。

“美琴夫人還在發著高燒,還是喝點熱水比較好,如果需要的話,我這裏就有。”卡卡西指了指之前他架起的爐子,裏面都是燒得滾燙的熱水。

富岳目光動了動,擡起手,手掌覆蓋在美琴的額頭。美琴上方視野驀然一黑,整個人僵硬到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很久之後的丈夫的親密舉動讓她極其不適應。

感覺到掌心下灼熱的熱度後,富岳冷冷的眼睛似乎有一絲裂縫,一絲美琴熟悉的溫柔的光流露出來。粗糙地指腹放在美琴兩側的太陽穴上,輕微地揉了揉,很快因為他的動作,美琴的頭痛得到一絲緩解。

富岳轉頭,道謝:“那就拜托你了,卡卡西上忍。”

卡卡西擺擺手說不用,是時候他也該出發去執行任務了,因為美琴,他耽誤了不少功夫。將熱水倒進富岳的水壺中後,卡卡西收起爐子就起身離開,同宇智波夫婦兩人道別。

很快,原地便只剩下了美琴和富岳,窒息的沈默又開始蔓延在空氣中。

富岳率先動了動,輕聲說道:“……我們走吧。”說罷,拉著美琴的手就往前走。

見富岳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手的意思,美琴的臉開始不爭氣地變紅,吶吶無言跟在他的身後,於是只好低著頭看著自己移動的腳尖。

一路上,宇智波富岳一直沈默著,於是美琴除了尷尬,心臟一直在砰砰直跳。似乎比起卡卡西直白地問,她更害怕富岳這樣什麽都不說。

除了他什麽都不問之外,更讓她不自在的,是因為富岳一直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根本不松開。

話說兩人結婚也近十年,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但是富岳很少會直白地對她表示親近,更不要說主動拉美琴的手。

就這樣,兩個人趕在日落之前回到了木葉村,為了照顧發燒的美琴,富岳甚至還特意放慢了腳程。

木葉的大門逐漸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美琴沒由來地生出一種“近鄉情怯”的情緒,腳步不禁愈發變慢,富岳感覺到了這種變化,於是回頭望著她。

美琴擡起自己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準備問我什麽嗎?比如,這些年我到哪裏去了,過得怎麽樣……”她寧可富岳不斷地追問,把一切都說開,也不願意繼續煎熬,兩人一直尷尬地再三緘口。

望著美琴近乎局促的模樣,富岳沈下眼眸:“……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慢慢地說。就算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

“我們回家。”

聽富岳這麽說,美琴驀然感覺鼻子一酸,竟然感覺有些想哭。她不想說,他便不會去問……富岳把自己的信任完完全全擺在她的面前,反而將選擇權放在她的手裏。

太犯規了……

因為發燒而上升的體溫,仿佛更加灼熱,看著富岳堅毅的側臉,美琴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

宇智波大宅內。

燭影幢幢,宇智波鼬端坐在自己的位置面前,手執一份忍術卷軸認真地研讀。鼬的手驀然觸及放在桌旁的水杯,冰涼的觸感令他的手指一個瑟縮,猛然發覺原本杯中的熱水已經涼透,他坐在桌前看卷軸已經許久。

直了直已經僵硬的腰背,鼬站了起來眼見窗外天色已黑,就準備吹滅蠟燭去洗澡,就在這個時候,大宅的木門突然出現一絲細小的聲響。

宇智波鼬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朝著玄關走去。他只見父親扶著一人讓走入屋內,當他看清楚那人的臉時,黑色的瞳孔立馬就縮小成了陣眼大小。

“……母親大人。”他緩緩說道,滿眼不敢置信。

只見宇智波美琴跟在富岳的身後站在玄關處,看起來比記憶中要消瘦一些,好在氣色紅潤,看上去很健康。

宇智波鼬呆楞在了原地,倒是美琴一見到直楞楞杵在原地的鼬,激動地將他抱了個滿懷。被乍一把抱住的鼬有些懵,等到被溫柔的溫度包圍住之後,僵硬的腰身才緩緩柔和下來。美琴把腦袋蹭在對方的頸窩裏,道:“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鼬有些哽咽。

美琴拉開距離,看了一眼鼬。孩子比記憶中瘦了,也黑了許多,好在遺傳於她的底子還在,依舊是個白白嫩嫩的小正太。於是美琴頗為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瘦了。”

“母親大人你也是。”

許久不見,似乎宇智波鼬的說話模式又被掰回“大家族模式”,這種禮貌又疏遠的態度如果是第一次聽到的人,估計同樣會生出梳理感,可美琴只感覺心疼,她好不容易營造出的親近感,又在幾個月內被富岳掰正了過來。

“母親……這些年過得好麽?”鼬抱住美琴的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上望著她。

美琴楞了楞,隨後反應過來,回答道:“我很好,小鼬不用擔心。”

宇智波鼬糾結地藥了下下唇,思來想去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母親大人……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麽,為什會離開村子?為什麽……從來都不回來看我呢?”

宇智波鼬表達地相當直白,面對他的直線提問,美琴再也無法像之前應付卡卡西那樣來應付他了。她左右看了看站在玄關裏的宇智波父子,垂下眼瞼嘆了口氣,說道:“進去說吧,三言兩語……恐怕沒有辦法講完。”

富岳為美琴倒了杯熱水放在她的手邊,美琴微笑著朝他道了謝,雙手握住粗糙的陶土杯,略微灼熱的溫度緩解了一絲她的緊張。

富岳和鼬都坐在她的對面,四只黑黢黢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美琴深吸一口氣,開口:“其實……我是被時空的忍術卷到別的世界去了。”說罷,她頓了頓,擡眼想要觀察兩人的表情。只見鼬眉頭緊縮,富岳反而放松,叫人摸不著頭腦。

“……你們,不懷疑我在說謊嗎?”畢竟要是以前有人對美琴說他失蹤是到了異世界,美琴估計得罵他“深井冰”。這種事情,就算她親身經歷過,也沒有什麽實感。

美琴兩眼亂瞟,就見富岳用眼神叫她繼續說,就連鼬也沈默不語,看樣子是準備讓她繼續講下去。

見沒有來打斷她,美琴只好繼續說。從雲頂神宮講到了楓之村,從桔梗姐妹又講到了妖怪們……妖怪世界發生的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很困難的事,有很溫馨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可以隱瞞了殺生丸的存在,萬一富岳耳聰目明將其聯想到了她的“通靈術”,到時候免不了又是要費一番口舌。

鼬為美琴的經歷而驚訝不已,他一度懷疑能變身的小狐貍和遮天蔽日的大犬妖是否存在,對現在的他來講,美琴的這些經歷,都奇妙的像是兒童繪本中的故事。

很快,就到了她吸入瘴氣這段故事,美琴在講述之前,偷瞄了眼富岳,見他情緒還好,沒有什麽大波動後,心稍微放下來了一些,不過離地面距離還是過大了一些。

她努力地想要用一些含蓄意象的詞語來講述這個事情,但是,真正想要把顯示告訴富岳的時候,卻又退縮了。

美琴再一次深呼吸,然後直視富岳的臉:“你還記得我失蹤前的那幾天嗎?”

富岳第一次皺起眉毛。

美琴感覺口舌幹燥,但還是依然說出了這件事情:“……那個時候我已經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三口團圓!(撒花)

後面把佐助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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