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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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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追命伸長脖子不停在那嗅著什麽,鐵手在他肩上大力一拍:“追命,你又在打那位雍姑娘的主意了?”那個方向,正是雍初雅暫住的客房。

“什麽又在!什麽打主意!你不要說得我好像一個采花大盜好不好。你聞不到嗎?”追命又吸了幾下鼻子。

“什麽聞不到?”無情推著輪椅從一旁過來,冷血走在他身側。

“藥味啊,這你都聞不出?我還以為你真的已經久病成醫了。”追命大咧咧地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師兄弟四人的聲音太大,那邊,初雅竟已經打開房門站在門口淡淡看著他們。

“看來,我們已經打擾到雍姑娘了。”鐵手有些不好意思。

無情隔著矮小的花叢一眼就能看到初雅,也因著房門大開清晰聞到了剛才只是似有若無的藥味,不易察覺地皺了眉。

初雅並不開口,只是沖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於是鐵手、追命、冷血都看向無情,等著他做決定。無情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推著輪椅往初雅房間的方向靠近,另外三人也跟在他身後。

“幾位神捕似乎對我有些好奇?”見三人都隨著無情停在她面前五步的位置不打算再靠近的樣子,初雅這才開口,話語中透著淡淡笑意,並沒有刻意親近的意思卻也並不顯得疏離。

“雍姑娘若有不適,在下即刻去請一位大夫來為姑娘看診如何?”鐵手作勢就要走開。

“鐵手公子言重了。”初雅笑著制止他,“何況若是請了旁的大夫為我看診,興許初雅回家,又要被家母訓斥墮了門風。”雖是玩笑,但不乏提醒鐵手,她出身璇璣,治病看診不在話下,毋須掛懷。

鐵手笑著拱手:“是在下多事了。”

初雅輕輕搖頭示意不必介懷,然後,卻看向冷血:“冷血公子似乎有些不耐,可是有事要辦?初雅任性,耽擱你了。”

“雍姑娘多慮了。”冷血竟出人意料地說話了,“我只是……”

“冷血公子若有要事,毋須在此耽擱,請便。”初雅柔柔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解釋,顯然並不想深究什麽。

冷血也不再多說,行了個禮急切地走了。

“冷血又要去看淩姑娘了吧?”鐵手一時忘了初雅也在一旁,感嘆著。

“那是當然的啊,他都幾個月沒回來了,相思入骨啊。”追命聳聳肩。

“幾位,我已經叨擾兩日了,我們是否明日就出發?”初雅事不關己地聽著,在他們話題告一段落後才出聲詢問。

鐵手和追命有些尷尬,但這事不是他們做主,他們也不好開口挽回適才旁若無人的不敬。

“明日一早出發,不知雍姑娘的身體可撐得住?”無情已經觀察了初雅一會,雖然看不清她面色如何,但說話的聲音聽著卻是強撐著精神的。

初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無礙。”然後不由笑問,“無情公子懂醫?”

“當然懂了,他以前和芷妍姑娘……”追命話一出口,立刻追悔莫及的樣子捂住嘴,內心哀嚎怎麽又踩到無情痛處了。

鐵手看他一眼,責怪他多嘴不長記性之餘實在愛莫能助。

無情面上神色不動,只是冷冷看了追命一眼,顧忌著眼前還有請來幫忙的初雅,正想再說些什麽,卻感覺面前有些異常動靜。轉回頭來,只見初雅突然緊緊閉著雙眼,失力般靠向大開的房門。

“雍姑娘!”三人愕然。

“少主!”兩個女聲傳來,初雅的身體突然就被移到房內,房門立時闔上,一清亮聲音由內傳出,“幾位請回。”

鐵手追命猶自面面相覷,無情已徑自推動輪椅離開,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跟上。

“儀墨,你來下針,先讓少主安靜下來,我去把藥找來。”依漫給初雅把了脈,回身找出先前放回行李的藥。

儀墨毫不怠慢取出隨身帶著的針包,為初雅下針,很快,初雅漸漸安靜下來,只是額上一層細汗,儀墨收回針,把她額上的汗仔細拭去,然後扶起她:“依漫,給少主服藥吧。”

依漫遞來兩顆藥丸和一杯清水,兩人合力讓初雅把藥吃了下去。

初雅此刻依舊清醒,吞下藥後輕聲呢喃著什麽,然後睜開了眼:“我沒事了。”

“少主,你剛才可嚇壞我們了。”依漫把杯子放回桌上,有些後怕地抱怨著。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原來,竟是開封嗎?”初雅順著儀墨的力道躺下。

“少主,主人說過讓你不要再去想的,剛才算是意外,可是以後你千萬得註意著點。”儀墨不放心地囑咐著。

“我知道。”輕輕闔上雙眼,似乎累極。

“難怪剛見面的時候像被打了一掌,雍姑娘身邊竟然帶著兩個高手。”追命下意識地揉了揉胸口。

“或許還不止兩個。”無情沒什麽表情地推測著,“只這兩個是貼身照料她的。”

“你們說雍姑娘方才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像是受過傷。”鐵手奇怪地開口。

“或許還是顱骨受創。”無情不痛不癢地加了一句,推著輪椅想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那麽大師兄,雍姑娘這個樣子,我們還是明天一早就出發嗎?”鐵手攔下他。

“不用擔心,若雍姑娘不便遠行,她身邊那兩位姑娘會來告訴我們的。”無情並不在意,“沒事的話我回房了。”

是夜,無情把自己關在房裏沈默。芷妍、芷妍……每次提起,胸口總是泛著痛。他明知道,不該再想起她的。

即使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心裏已經將她放在妻子的位子上,但是,那日隔著山巒相望的最後一眼,已是訣別。此生永訣,不再相見。而他的世叔諸葛正我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也沒有再像最開始那般,故意傳遞給他那些會讓他心神顫動的消息,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心底猶存著希望,卻清楚那樣的希望已是渺茫,他的芷妍,或許早已消弭世間。奪魄斷魂散,只為了答允過他,她那樣決絕地犧牲自己,然後離去。他說過會保護她,終究食言了。

低頭看著那個緊緊握在手心裏的芷妍的木雕,無情目光柔柔,似乎真的握住了那個牽動他心神、令他願意為之放棄一切的女子。

第二日啟程時,初雅並無異樣地在大廳候著他們,紗幔覆面,手中一頂帷帽,依舊是一個人,似乎昨日察覺的另兩人都只是幻覺。無情也沒有多說,之前就已打點好一切,等人都到了即刻宣布出發。追命鐵手都好奇地打量了初雅幾眼,對她身邊的人躲在哪裏完全看不出端倪,冷血則是一貫地面無表情。

師兄弟四人已經很久沒有一起辦案了,如果一路悶不吭聲那就絕對不會是追命。追命不停地和鐵手說著什麽,鐵手偶爾回他幾句,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追命的嘴在一張一合,他輕功好,趕路從來不覺得多費勁,和其他人相比,反倒更像是來游山玩水的。

“鐵手,你覺不覺得現在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追命無邊際地說了很多閑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似曾相識?”鐵手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跟我們四個第一次一起辦案的時候是不是很像?”追命問著他。

鐵手打量了今次的狀況,想了一想,點頭道:“還真的很像。”

“對啊!我還記得那時候桑姑娘……”

眼看手舞足蹈的追命又要禍從口出,鐵手眼疾手快地捂了他的嘴:“是昨天大師兄沒教訓你讓你以為沒事了是吧?你還要再提她一次!”

追命好不容易掰開鐵手的手,氣憤道:“你不能小點力氣嗎?真是一身蠻力。”突然拍上他的嘴,很痛的!

鐵手歉意地笑笑,回頭看向初雅的方向:“看來還是和那次不一樣的,你看雍姑娘完全沒有落下啊。”

“真看不出來。她一個姑娘家,腳力還不錯,這樣趕路也不嫌辛苦。”追命小聲稱讚了她一下。

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那邊初雅停下了腳步:“能休息一會嗎?”征詢意見的對象是無情。

無情神色冷淡地打量了她幾眼,然後點頭,於是一行人四散開來休息。

初雅沒有留在原地,反而往回走了一小段路到了一個空曠所在避開了神捕司人的視線:“該是這個時候吧?”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少主,看,來了!”

依漫說著現出身形,取出掛在腕上的小哨吹出了一串尖細的音調,天空中一個盤旋的黑點聞聲靠近。黑點趨近,神捕司一行也看清了那竟是一只身形矯健的蒼鷹。

“少主,那只蒼鷹好像飛往雍姑娘剛才去的方向了。”金劍有些著急,“雍姑娘一個柔弱女子……”

“我們去看看吧。”追命速度快,率先跑了過去。

初雅離開他們不遠,不一會兒就印入眼中,令所有人詫異的是,那只看來勇猛非常的蒼鷹竟溫順地停在初雅臂上,聽到動靜歪過來頭似在警惕地打量這些陌生人。

初雅側過來看看向他們:“可是驚擾到各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 →手賤,再更一章好了。。請叫我存稿不用光不舒服斯基!

話說我不喜歡這版的鐵手,覺得哪裏有黑到他的話,絕對不是我故意的,一定是一不小心就(/ □ )

另外我喜歡桑芷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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