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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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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是初心,是目標,是打算超越的對象。朱見深和自己年輕時效法、當做老師、並信心滿滿準備超越的皇帝談了談人生和國家社稷,談了談曹操,從魏蜀吳三國歸晉,聊到後來宋遼金三國歸元,但元朝比晉國體面多了,不可同日而語,以及明朝繼承了元朝的另類分封制。

自古以來都有宗室分封,但如元朝這樣分封了幾大汗國這樣的情況,只有明朝。明初藩王節制的兵馬合在一起足有四十萬。

李世民對此:???

感慨過很多次了,還想再問一次,瘋了吧!!

朱見深流暢且磕巴的聊了半天,送走了唐太宗,看他瀟灑的乘風扶搖而去。

他則揣著手回屋,躺在床上,郁悶的蓋上毯子。

捫心自問,到後期,成化十八年往後,確實有些惰政,驕傲自滿而且懶得應付日覆一日重覆的問題。對大臣們的勾心鬥角已經倦了,想要讓國家再進一步,實在是太難,就懶得過問了。忘卻初心啊,多虧朝廷內外沒有什麽大事,要不然難逃祖宗家法。當時還有過廢太子打算,也不知道朱祐樘會不會記恨。我對我爹心有芥蒂,不知道他心裏如何,哎。

李世民回到山上的宮殿中,看到自己的皇後和別的閻君夫人正在做有趣的游戲。“這是在畫什麽?”

兩名閻君夫人面對面的擺設了畫案,手執勾線細筆,蘸著淡墨,時不時的擡頭看對方一眼。

長孫無病:“你來看,這是現在最時興的題材,很有意思。”

李世民走過去一看,她在畫的是對面的美人提著毛筆猶豫不決,桌子上展開的畫卷上,雖然角度很平,還能看出來是牡丹花叢中的半個美人。想必對面的美人也在畫長孫皇後提筆畫畫,只是不知道姿態服裝如何設計,互相參考的只是相貌。

說到是時興的題材,他忽然想起來:“以前遙畫的王羲之牧鵝圖,竹林七賢圖、耕讀圖一類畫,現在都改成了著墨圖。”

他喜歡欣賞字畫,這些名家面對面互畫對方創作的圖,還是很漂亮。技藝高超,墨色精妙。相貌也畫的惟妙惟肖,只是有些挑剔,必須要雙方互相看得起,才能湊在一起畫這樣的圖。畫好之後也是各自收藏,雖然願意給人看,卻要不到。他饞的不行,奈何自己善書不善畫,換不來。

一位閻君夫人:“最有趣的是米芾畫的那幅蘇軾潑墨圖。”

說起那副畫誰都想笑,倆人對著畫畫時,蘇軾認認真真的畫米芾,米芾唰唰唰的畫山水畫,六尺畫卷上滿是山水畫,就在河邊畫了一個小亭子,亭子裏有一個胖子,一個瘦子,面對面的畫畫。

畫完之後都要互相交換作品,蘇軾毫不吝惜這幅畫,就掛在墻上,大開院門,任人往來觀看。

其實他不吃虧,米芾的山水畫的最佳,只是這樣畫出來的詼諧風趣,叫人好笑。

在兩個畫案之間來回溜達,觀賞雙方的進程。

長孫無病當然還很平靜,甚至想把筆給他讓他代筆。

另一位夫人就有點受不了:“忽然有種殿試的感覺。受不了。我先告辭了,筆墨都放在這兒明日再繼續畫。”蓋上硯臺蓋子,拿著毛筆和筆洗出去到溪水裏洗毛筆。

長孫無病笑盈盈的和丈夫一起送她們出門:“等他走了,咱們相聚的時間多著呢。”

“那可未必。”兩位閻君夫人手挽手:“我們倆才是朝夕相處,你家那位,空閑時間多的很。”真有點羨慕。

還有呂雉也不錯,拿述職和關心丈夫兩個接口輪流用,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有說不完的話,自己和丈夫現在已經沒什麽話可說了,就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坐著喝茶。

天下大勢總是在變,人才層出不窮,人間變革,多少可說可談的事,那夫妻二人當然有說不完的話。

李世民走到哪兒都被羨慕,已經習慣了:“如今天下太平,同僚們回家的時間多了許多。新君的性格也不錯,還能再有一二十年的閑暇。夫人慢走。”

安靜下來之後,長孫皇後問:“你為何面帶愁容?朱見深說了什麽得罪你的話?”

“那倒沒有,他的性格和雉奴有些相似,不會得罪人。”李世民玩笑道:“就連這愛好也相似。”

“哈哈哈。媚娘還是更漂亮一些。”

李世民:“我和朱見深聊到魏武帝,令人惋惜。匡正時痹,擔任棟梁,以雄武之姿,常艱難之運。魏武帝不肯屈居與泥沼之間,托生人間去了,如今還留著他的故宅舊居。可惜我未能與他一見。三百年亂世,百姓遭難,埋沒英雄。魏朝太短,倘若有兩三百年的天下,明君疊出,有些事也能抹過去。”

長孫皇後:“魏武帝的詩篇有悲涼古意,或許與其命運相應。”一生以忠臣自居,結果兒子給追封了一個皇帝。曹昂戰死,曹彰病逝,國家被他硬逼著出來效力的司馬懿篡奪。

你們倆能從明朝聊到魏朝,看來談得不錯。

“趙佶趙桓全無半點骨氣。”李世民氣呼呼的說:“被軟禁在枯城之中,竟然寧願以書畫篆刻為生,也不願意幹脆些去投胎,真不愧是被俘之後立刻投降的廢物。”

“呀,前些天還有人問我呢。他們怎麽還沒下地獄?”

“秦始皇不信他們倆生前死後都能這般恬不知恥,和他夫人打賭,也和我們打賭,就賭這兩個人會不會因為受不了苦處而一了百了,能茍延殘喘多久。他賭在宋朝滅亡後只能撐過二百年,已經輸了。”從南宋滅亡,那年,到現在朱佑樘登基,剛好二百一十年,這倆文化人還在‘安貧樂道’。

他順路去看了,倆人就在墻上寫了陋室銘,以及安貧樂道四個大字,不要臉的程度出人意料。

趕哪天閑得無聊了就把他們倆抓去清算。靖康之恥,不管是誰聽了都為之心痛。

……

萬貞兒哄了半日也沒能哄朱見深出門。“怎麽了,唐太宗沒說你不好呀。”

他哼哼唧唧:“我不是很賢明。”到最後懶得見內閣,也懶得上朝。這不能怪我啊,大臣們以給我添堵為諫諍,個個都拿魏征當做偶像楷模。我是想當唐太宗那樣的皇帝,可我不希望滿朝都學魏征,好話都不會好好說。“唐太宗要是有兩個魏征,就氣死死了。”

這幫人就不能先讚美我一會,然後勸我如何做能更好嗎?商輅就好好說話,我們不是很愉快嗎,這君臣相得不能靠皇帝忍氣吞聲來換。“趙禎上朝時被大臣啐,啐一臉口水,下朝後被皇後打,這仁宗當的多,多沒意思。”

“哪有人以他為師呢,只有大臣們罵完宋仁宗,誇他好,挨了罵不打人不殺人。”

朱見深越發氣惱:“他那時候剮刑被設為常刑!”只不過被剮的從來都不是文人。文人看來不一樣,如果是一個文人,譬如方孝孺被剮了,也不看他幹了什麽坑死建文帝的蠢事,就一味的認為他可憐可憫。如果被剮的是個百姓,文人卻覺得不一樣,無所謂,該。其實在皇帝看來是一樣的,被剮的都是反對自己、危害自己的人。

他碎碎叨叨的嘀咕了半天,從王振是個廢物,說到汪直也救不了我爹,從太祖太宗之間暗流湧動,說到現在祖宗們的生活太充實,他們有可能要反抗。

萬貞兒:“???為啥啊?聽說能被洪武爺訓練,我覺得挺興奮的。”

誰不想有百步穿楊左右開弓的箭法呢?騎射本是一家,我就會騎馬。這也就是人少,但凡人多點,絕對輪不到女人被訓練。

朱見深摸了摸她的心口:“你是你,他是他。”他湊近了一點,小聲說:“我看他們敢怒不敢言。”如果訓練的夠好,就敢言了。

真是很麻煩。不訓練子孫,將來就沒有家族力量可用——別指望藩王,一百個裏能有一個人才,也是文人才子。訓練子孫呢,他們又容易造反。

萬貞兒:“這倒是,洪武爺永樂爺以身作則,他們好像永遠不覺得累。”他們倆不休息,別人也不敢說累。

“萬歲,我又想起來一件事,錢皇後墓道蔽塞的事,告訴他們嗎?”

朱見深捂住她的嘴:“別說,現在先別說,不要跟人透露半句。”

這件事的用處不在氣錢皇後,她也不怎麽生氣,人間認為把隧道堵上鬼就沒法見面了???到底是不是鬼啊。

用處在於等我母親來之後,憑這件事,讓你們婆媳之間保持融洽關系。

朱棣不耐煩的從外面拽開窗子:“朱見深?你是死了,又不是病了,為什麽不出門。”

“太宗,我在反,反省。與唐太宗相比,差之甚遠。”

“那你還不出來練習弓箭。悶在屋裏,能有什麽進益?漢武帝的藏書多經史子集,扶蘇的藏書除了史書之外,多是些應用的,農書、工匠和工藝的記錄一類,有些沒看過的書很有趣。”

兵書屬於子集,兩邊都藏了不少。

“噢噢,好,好。”朱見深一邊答應著一邊走了出去,今日重新見面,正要下拜。

朱棣一把把他拎了起來:“不必拘禮,初次見面叩頭問安就夠了,如今的地上無人掃灑,衣服倒要自己洗。這件事還是我和我爹要來的呢。”

“我忘了要晨昏定省。下次一定。”

漢武帝不是很高興。在自己之前,皇帝們效法周文王、漢文帝,在自己之後,各朝皇帝推崇光武帝,然後是魏蜀吳那仨,直到有了李世民。在李世民之後,從他孫子到明朝皇帝,全都推崇唐太宗。把他誇的,就差給單獨立廟,或是生拉硬拽扯上些親戚關系。

難道朕就算不上皇帝之中的楷模嗎?氣!

借書倒是可以借,還是老規矩,敢弄臟一點或破損一點,就手抄一本的新的做補償。

成化皇帝的房子逐漸成型,隨著陵墓修好,陪葬品也依次到來,他終於拿到了自己心愛的古琴。萬貴妃也終於見到了第二批珍寶,她超愛這些東西,有不少宦官賄賂她,只是自己的陪葬品沒帶來多少,懷疑自己回去的時候陪葬品都要丟了。啊!我的鳳冠啊!

屋子小了些,珍寶堆積在這裏,看起來似乎更多,滿室的珠光寶氣。

以前都是皇帝一繼位就修陵,等著自己死了再埋進去,後來改成臨時取穴修陵,皇帝死了也得等著下葬。反正有冰,而且三重棺槨的密封性挺好。

朱見深正彈琴給祖宗們聽,他精於音律和書畫,現在用的琴就是成化禦制琴,別人的禦制琴只是專供皇帝使用的,他是真動過木匠的道具,發明了一個新的古琴形狀——洛象。當然也有木匠負責細節,反覆披麻刮灰上漆的事兒他也沒幹,大漆有毒。

朱元璋摸摸他的頭:“好好一個皇帝,還會點手藝,嘖。真是文人脾氣。”

文人看不起工匠,但可以用錛鑿斧鋸自己斫琴,那叫雅致。

洪武皇帝認為那叫雙標,你們這些賤人。

趙匡胤也在席間聽了一會,等他一曲終了,詢問道:“同樣是沈溺音律書畫,我家那兩個不肖子孫糟蹋了半壁江山,你卻能收服河套。人的才幹果然是天差地別。”把這小子擱在宋徽宗、宋欽宗的位置上,絕不會搞成如今的樣子。由此可見,就是這倆書法家的錯!剛剛把他倆打了一頓一點也不虧。

朱見深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屑於把自己和徽欽二宗相比,有道是寧為雞首毋為牛後,他寧可重覆自己不如唐太宗,也不想說自己搶過徽欽二帝。“我再彈一曲。”

萬貞兒說:“聽說宋徽宗在上朝時想的都是瘦金體和花鳥畫,我家萬歲不一樣,他練字繪畫彈琴時思量的還是朝政。心裏掛念的只有天下。”和我!

一個機靈的寵妃當然要恰當的替皇帝吹噓一頓。

趙匡胤一向不喜歡寵妃幹政,但這是別人家的寵妃,說也不能說什麽,又懷疑她說這話是皇帝授意的。年老而恩寵不衰,那就不只是寵妃,還幹了寵臣的工作。

朱見深只有翹著胖胖的蘭花指微笑而已:“愛妃,謙遜些。我畫畫時也很認真。”只不過我在治國時認真治國,在畫畫時認真畫畫。

朱高熾忽然說:“你剛登基時畫的那幅一團和氣圖,儒釋道三人用一張臉,人說比虎溪三笑圖更勝一籌,畫來我看看。”

“如今心,心境不同,畫出來的未必一致。我盡力而為。”

祖宗們的生活‘充實’而且每日學習,健康向上。

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忙,被兩位老祖宗連連鞭策。

一個個只覺得油盡燈枯,骨髓空乏,蠟炬成灰淚始幹說的就是自己。

朱元璋:“朕原以為,以我寫的《皇明祖訓》,六年時間,七易其稿,能保子孫萬代無憂。”

完全把自己的日常起居和處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寫了下來,就連皇帝和親信大臣商量機密時,帶刀侍衛應該保持的距離;睡覺不要睡太沈;關註京城傳聞看有何異常;膳食;作息,都寫的清清楚楚。倘若能做到,那麽子孫代代都是朱元璋,國家當然不會出問題。

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要為亡國做準備,直到土木堡之變,突然出現了強烈的危機感。

朱見深湊近一些,和朱高熾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我聽說,說,有人對您多有怨言。”

朱高熾:“是啊。今日您講到秦末□□,說百姓們不得休養生息,我聽見有人說他連百姓還不如。我想代為求情,或是每隔十天沐休一次,或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給他們些許喘息之機。”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要求也不過分。

朱元璋想了想:“你可以每十天休息一天,你也可以,其他人繼續。”

朱見深剛想客氣一下,說自己不需要休息,轉念一想,我祖宗容易當真免去我的休假,立刻道謝撤退。

朱祁鎮和朱祁鈺一左一右的抓住他:“成了嗎?”就現在學習的疲勞程度更甚於蓋房子期間,那時候可以花式偷懶,現在呢?朱祁鎮正被逼著學習兵法,中心思想就是寫策論深入批判‘明英宗土木堡之敗的諸多原因’。

“呃,我有,有一天沐休,你們沒,沒有。”

朱祁鈺:“憑什麽啊!我治國比他好得多。”

朱棣背著手走過來:“就憑你命短,沒把他熬死。”遷怒嘛,這還不懂。

……

先祖唐儉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其祖唐泰任兵部車駕主事,死在土木堡之變中。弘治七年,唐寅的父親去世,而母親、妻子、兒子、妹妹亦在這一兩年內相繼離世,被祝枝山一番勸說,準備開始科考。

等到弘治十二年時,唐寅卷入了科舉舞弊案,不僅名落孫山,還險些被問罪。

同年,王陽明從二十二歲被李東陽看好能當狀元,考到了二十八歲,三次考試,才舉南宮第二人。嫉妒他的人酸了六年,看他雖然有個狀元老爹,也文武雙全,就是沒當上狀元,紛紛開懷慶祝。

同時期,地府關註的不是朱見深留下的李東陽和楊一清,而是朱佑樘,雖然弘治五年時冊立年僅兩歲的朱厚照為太子,最驚悚的是,他至今沒有納妃!張皇後所出次子已經夭折,現在皇帝僅有一個兒子!這就有點危險了。

朱祁鎮:“你看看人家如何厚待皇後。”

朱見深假裝沒聽見:“這可不不不是跟我學的。”他有不少妃子,不和萬貴妃努力之後,隨隨便便的生了不少孩子。“這和楊堅一樣。”也和唐高宗有些相似。奇怪,我見過這個兒媳婦,看著端莊美貌不假,竟有這等能耐。

那麽問題來了,每個月那幾天他就憋過去嗎?幾天或許不難,那皇後懷孕期間,他也齋戒過去?何其專情啊!欽佩!敬佩不已!

錢氏:“寵妃如同皇後,皇後又做了寵妃的事,真是全無體統。”

罵到張鶴齡張延齡倆為非作歹的外戚時,不免把萬貴妃的兄弟也拎出來再罵一頓,那倆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萬貞兒挨罵時沒被罵哭,畢竟寵妃的兄弟基本上沒啥好東西,皇後卻有義務管好自己娘家。

……

一直到了弘治十七年,周太皇太後終於死了。

而朱元璋新買的第二車壺鈴也送到了。

朱祁鎮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按輩分排列整齊練習提石鎖時,悄悄問:“我讓你將錢氏與我合葬,劉敬妃也遷來合葬,你聽命了嗎?”

劉敬妃比他大七八歲,是他最喜歡的妃子。臨終前也念念不忘,要合葬在一起。她的葬禮是朱祁鎮親自操辦的,規格比洪武朝孫貴妃、永樂朝王貴妃高的多。

朱見深小聲說:“太後命內宦傳訊,又呵叱大臣,力爭之下只能有一人合葬。”

我當時選的就是錢皇後,雖然討厭她,但總不能把劉敬妃和我娘合葬在兩側,讓原配皇後另外葬在別處,那樣成何體統。

朱祁鎮不怎麽喜歡周氏,美則美矣,不過爾爾,缺乏風姿又有些尖酸貪婪,初時覺得嬌俏,多說些話就覺得很不中聽。“等她來後,不敢在我面前欺負錢氏,你和萬氏就多有不便。”

朱見深也是這麽想的,卻又不能說。這件事他能幹,自己不能幹,不能吐露半點期待。現在王氏還安安靜靜的當著皇太後,看起來心寬的人就是健康長壽,挺好。“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這事兒我在手裏捏了這麽久,攔著萬貞兒不叫她說,就等今日。

如果她不住在這裏,大家都會很好,此處何其嚴苛,她作威作福慣了,恐怕沒有耐心再服侍人。這裏的狀況比我想的更不能享福。像紀妃那樣,應該是在鎮外游玩享樂,祭品受用不盡。

“什麽!!你怎麽會在這裏!!”周氏尖叫道:“我堵塞了你們之間的墓道,你怎麽還能過來!”

錢氏大驚失色:“你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朱祁鎮:“什麽?”

朱見深:“就,就,就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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