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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永鎮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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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有個同母弟弟,朱瞻墡,為人莊重警覺。

非常警覺,警覺到孫太後召他去繼位,他都不肯。哥哥留下了富裕的國家,被侄子糟蹋完了,侄子自己還成了送上門去的俘虜。思量再三,看到的不只是眼前的皇帝,還有遠方的倒黴侄子,有徽欽二帝的故事‘珠玉在前’,想也知道瓦剌人會怎麽做,只要朱祁鎮還活著,孫太後就會為了兒子有些沖動的舉動。邊關告急,京城附近的二十萬大軍死走逃亡,自己就算繼位也不能罔顧皇帝的性命,如此緊要之時,如果當了皇帝,恐怕連宋高宗都不是,做的是宋欽宗,到時候尷尬不?

機智的上表要求立皇太子為帝,讓皇叔朱祁鈺監國。

但殘存的一半朝廷早已經一致同意了朱祁鈺的要求,就他登基,好歹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坐在皇位上有幾分威信,看起來也比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可信,可靠。

朱祁鈺也很果斷,把朝廷大事托付給於謙,自己不幹預,由他全權處理。

……

朱祁鎮非但舒舒服服的做了個俘虜,連帶他寵愛的宦官喜寧更是飛快的投敵叛國,給瓦剌太師出了無數敲詐勒索的好主意,不僅提供了明朝重要據點的軍事實力和將領實力,還踴躍獻計,勸也先不要輕易放棄,擁戴皇帝回京覆位,皇帝還沒死呢,不能讓他弟弟奪取皇位。

在這件事上,也先和朱祁鎮達成一致,采納了喜寧的建議。

朱祁鎮就親自去邊關城門下叫門,幸好及時立了新的皇帝,雙方的命令沖突,誰是皇帝就聽誰的。

於謙:“社稷為重,君為輕。”

雖然京城裏缺乏糧食,十分之九的士兵缺乏甲胄武器,窮到去土木堡戰場撿兵器,並調南京洪武年間的庫存來用,還沒趕上。

朝中官員人心渙散還有人想撤,皇帝親自當了帶路黨,進宮北京城時就被擱在旁邊看著。

但是他守住了。

負責記錄‘京城保衛戰’的陰間史官們嘖嘖稱奇,紛紛說:“幸好朱祁鎮被抓走了,要不然一定守不住。”

“朱祁鎮為這次戰爭做的唯一貢獻就是他不在京城裏。”

“當年徽欽二宗要是提前死了,說不定不會有靖康之恥。”

“朱祁鈺是真命天子啊。識人信人,說托付朝政,就托付給於謙。自己也不逃,岳飛要是遇到他就好了。”

“於謙拯救了大明朝,不封王就虧了。”

“封王就不是人間了。人間嗎,不公允,付出血汗以身許國的人,有幾個得到應有的爵祿、追封和祭祀了?我打算上奏閻君,提前許給他成為神鬼。”

“我猜他也會被人立廟祭祀。”

不只是皇帝可以成為神鬼,那些道德非常優秀、拯救了一城一池的人,如果沒被當地人立廟祭祀,靠香火成神,陰間就贈以一枚神鬼丹。不過大部分神鬼還是喜歡在地上走路,沒有漫天飛舞,道德高尚的人不愛炫耀,都喜歡踏踏實實的背著小籮筐、拎著包袱,行走在普通的鬼魂之中。

喜寧建議先分來一西安地區為主的大臣和官員擁戴,爭取和京師的朱祁鈺對抗。

瓦剌人覺得操作起來非常麻煩,遭遇的抵禦會非常強。

喜寧又建議取道應天府,南方富裕且是正統所在。

也先卻覺得地域差異太大,他們關外的瓦剌人繞到南方,且不說距離遙遠,一路上對地形不適應,還怕千裏繞到過去對方已經在當地做好防禦的準備,勞師遠征又去地形氣候都不適應的地方作戰,不合適。川蜀、關中地區的人性情彪悍,當年大元攻打都打了五十年,自己只是太師,不要過多的耗費兵力,現在瓦剌人沒有能力和野心滅掉大明,新的皇帝居然不蠢。

朱祁鎮雖然非常雍容鎮定,反應卻很慢,現在才明白過來:喜寧好像已經叛變了!弄死他!

(朱元璋:我看這廝叛變了!)

京城保衛戰從調動、緊急備戰開始,人間和陰間兩邊都有詳細記錄,記錄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成是敗,如果成功了,記錄怎麽成功,失敗了,要記錄怎麽失敗。

明朝皇帝們的信息渠道非常廣泛,朱祁鈺在成功保住了京城、瓦剌人帶著老哥撤出關外之後,去太廟祭祀,敬告全過程。也有幾個勤勞熱心的前朝皇帝拿了內部傳閱的詳細記錄來給他們看:“君臣相得,朱祁鈺算是個垂拱而治的明君。”

找一個合適的大臣,把朝政托付給他,自己別搗亂,這就是古之賢君的職業道德。也有些比較特立獨行的皇帝認為,只要累不死,就往死裏累。

漢唐的皇帝們都回鄉——帝鎮已經算是故鄉了——慶賀明朝沒有滅亡,他們省了很多事,改朝換代那可是一場浩劫,一場加班,還會有不少剛跑去投胎的朋友遭遇不測。

歌舞宴樂,平時空空蕩蕩的地方瞬間充滿了上百人,分成好幾撥,蹴鞠場上皇後們先占了場地,愉快的踢了起來,看一群皇帝在旁邊等著,故意不讓地方,踢的越發激烈。

唐朝的皇帝們炫耀起自己新做的曲子,琵琶玉笛交相輝映,一曲接一曲的演奏起來。

皇帝戴上假指甲也能彈古箏,劉驁哐哐哐的彈了一曲《十面埋伏》,彈的指甲都飛了。這本是琵琶曲,本來叫《淮陰平楚》,講的是楚漢相爭垓下決戰時十面埋伏的場景,這主題古已有之,但歷代都有差別。

尚武的皇帝借著酒意去竹林裏演練功夫,互相舞劍看。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劉徹、劉病已、劉備、孫權、李淵、李世民、李治、李隆基、李倓、李炎、趙匡胤、朱元璋、朱棣,都是內行。

就從各朝刀劍制形的不同聊到劍招的變化差異,再依次演練一番,真是偏重點不一樣。

不那麽端莊的皇後們坐在一起喝酒,評論到底是誰的丈夫更多才多藝,這種評價有些主觀,也有些暧昧,其才藝的優劣還要算上對誰展示這份才藝,如果是喜歡和歌姬舞女一起玩不帶著皇後的,那就算沒有。

想說自己的丈夫優秀,這對皇帝來說又不是什麽好評價,那就說梨園行兩位祖師爺最強吧,李隆基和李存勖,這二位毫無爭議。

朱瞻基在旁邊鋪開畫案,開始繪今日的《諸帝行樂圖》。也有幾個人圍在旁邊看著他畫畫,畫得不錯。

沒什麽才藝的皇帝們做了圍觀群眾,又到一旁去吃烤梨,沒吃過烤梨的帝後則在人的推薦下試一試:“若拿作品說話,宋徽宗是真不錯,可惜了,等朱祁鎮下來,準能和他好好聊聊俘虜的生活。”

“他可未必能說話,你看明太祖。”

所有人看起來比朱元璋更高興,他的神色還是很嚴峻,還有點淡淡的憤怒。

朱元璋和朱棣有點不能理解,自己的朝代保住了,這幫人為什麽如此快樂,竟然一對對的跳起舞來。難道是因為自己亡國了,不希望後面的朝代亡國,這是何等的仁心,父子對視一眼,覺得有些慚愧,在這幫人剛回來時,還以為是來幸災樂禍的。

他們不知道改朝換代會帶來多少工作量。

李世民拉著他:“單憑朱祁鈺這一次臨危受命,應該提前給他蓋個房子,以示獎勵。”

明朝的皇帝們表示同意,哥哥理應下油鍋,弟弟理應有一套房子。

一直慶祝到入夜時分,越玩越嗨的皇帝們開始跳舞,吹笙、吹笛子、懷抱琵琶、二胡都不耽誤他們扭起來,胡旋舞又一次普及開來——誰不喜歡轉圈圈呢。

扶蘇和劉盈回來時,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歡歌笑語的嘈雜聲:“我來晚了!”

“你抱的什麽?”

“讓人做的煙花。”

皇帝們什麽都帶了,唯獨忘了買煙花。扶蘇和劉盈什麽都沒帶,就帶了兩筐煙花。

真乃火樹銀花不夜天,暢飲整夜,各作歌詩辭賦,評比了一番高下,

次日清晨劃著船去買酒。民間大批賣酒的酒店就開設在河邊,搬上船就能走。

回家去又炫耀起自己新買的銅胎掐絲琺瑯,這東西在元朝時才被創造出來,艷麗濃烈精致,非常美麗,和瓷器刻花不一樣,很有立體感。

(後代稱為景泰藍,只是因為景泰年間生產的最精美。朱祁鈺的年號就是景泰。)

狂歡持續了三天,游玩總是令人不知疲倦。

樹上的梨都被人摘幹凈烤著吃了,唐朝最流行的甜點莫過於烤梨,別的水果也沒剩下多少,留下一個恢覆了幹凈和清凈的街道。

朱元璋憋了三天,和和氣氣的慶祝了一番自己沒有亡國,雖然也被人看出來他心情不佳,但好歹憋住了沒有生氣。等人們散盡之後,開始怒視朱棣:“之前是誰說的?朱祁鎮,能永鎮太平?兩千年來,朕頭一次聽說投敵叛國,叛逃到敵國麾下,為敵人叫陣的皇帝!!”

朱棣格外惱火,咬牙咬的腮幫子更寬了。多虧朱允炆已經離開這裏,要不然他必然要囂張炫耀起來,他**而死都可以算是有氣節!

“朕又何嘗不是,想不到天下竟有這等厚顏無恥的皇帝。”

朱高熾和朱瞻基已經機智的躲了起來,眼不見心不煩,別罵我們倆,要罵就罵朱祁鎮。

朱元璋憋了一肚子的話,就等著朱祁鎮下來,問問他:陛下何故投敵叛國?

次年朱祁鎮因為毫無價值,詐不開城門,要不來太多的錢,明朝的態度很堅決也不會給歲幣,就給送回京城。打不過就和解嘛,互市還是很重要的,。

朱元璋寄語朱祁鈺:“快殺了你哥!”

朱棣嘆息的拍案:“不要猶豫,猶豫就會敗北。”會有人試圖擁立皇帝覆位,這可是大功一件,憑借此功,將來可以控制錦衣衛,從此為所欲為。

我的張輔啊!他來到地府才二十七年,死在土木堡之變的很多官員,都是他當時看重的年輕人。國家和人才是留給子孫後代最重要的東西,被糟蹋太多了。如今雖然知道王振已經下地獄,還是難消心頭之恨。

朱祁鎮:“關進鳳陽高墻裏!”這倆都是他親兒子,哪一個當皇帝,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朱祁鎮只是子以母貴外加先出生,他是真喜歡孫氏。

很可惜朱祁鈺沒有感受到祖宗們的激情澎湃,淡定的把國事托付給於謙,自己在宮裏,籌劃換太子,朱見深(朱見濬)畢竟不是親兒子,我的兒子憑什麽不能當皇帝呢?不論是為自己還是為國家,大哥還是呆著的好。

年僅五歲的太子被卷在皇帝親自下場的奪嫡之中,嬸母汪皇後被廢,太子精神壓力重如山海,又見不到父母,只能見到祖母,唯一可靠一點的,就是高大健壯的萬貞兒,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這位二十多歲的宮女一樣,給他溫暖和可以依偎的感覺。

……

諸葛亮很樂於結交新的友人,但也和三國時期的人物有單獨的聚會:“張三豐真是神仙。”

周瑜:“嗯?此話從何說來?”

“他還在人間,還活著,只是修煉到了一定程度,生魂可以離體而出,游覽三界。有幾位老神仙都說他們生前就能做到,只是不能炫耀。一旦新生炫耀,就破了修行。”

“非得錦衣夜行不可。”

“哈!”孫策大笑:“難怪這群人蹲守多年,始終沒等到張三豐。”

龐統悠然嘆氣:“原來如此。”

談笑良久,忽然聽見隔壁包廂中從小聲探討甘羅和魯肅誰更強,突然轉為大聲爭吵:“諸葛亮死的時候周瑜為什麽沒去吊孝?是不是瞧不起人”

周瑜急用袖子擋住臉,一口酒半點沒浪費,都噴在袖子上了。看對面的諸葛亮也是一樣,他還沒喝進去,手一抖撒了半盞。

二人都很有見識,只是實在沒想到人能傻到這種程度,傻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孫權一拍大腿:“我這才聽明白,他們說的不是甘羅是甘寧!”

……

太監謀反幫著上皇奪回皇位,稱為奪門之變,文武百官去上朝時都驚呆了,這皇帝怎麽突然換了一個人?怎麽又是這個人!可怕!

只是大勢所趨,不敢不從。

朱元璋氣的咬牙,唯恐他再去親征瓦剌報仇,一不小心把牙咬碎了。張著嘴等了一會,牙齒自動恢覆原狀。

朱祁鈺在病中聽說兄長覆辟的消息,甚是感慨。沒幾天就到了地府,見到了祖宗們。

朱瞻基臉上還有點青,坐在旁邊看最健壯的二人摔跤互相洩憤:“我的兒,你是被殺的吧?”

朱祁鈺面帶淒惶,點了點頭:“萬歲?”恍惚記得是我爹。

“叫爹。”朱瞻基不禁落淚:“我就當沒他那個兒子。”他已經後悔到思念胡皇後了,在母親去世的次年胡氏也去世了,只是沒有來見他,也沒見張太後,去向成謎。

朱元璋質問道:“你為什麽不殺了朱祁鎮?養虎成患的道理,你沒聽說過嗎?”

朱棣:“這可能是和您學的,重視骨肉親情。”氣走了朱元璋之後,轉過臉才用一模一樣的話把朱祁鈺訓斥了一番。“你留著朱祁鎮有何用?你無子,一旦你死,就是他繼位!”

朱祁鈺執政八年,基本上沒有錯誤,就安安靜靜的住在新房子裏,見到自己太子的生母,他卻更為思念被逼殉葬的唐貴妃,最終按照禮儀,換她來到這裏。

二十多天後,朱祁鎮和他的黨羽各懷心思,等著於謙的死訊。

獄尉和大部分都尉都請假離開地府,包括歷代的神鬼們,以及還不會禦風就搭了個順風的鬼們,都來旁邊靜候。

陰雲蔽日,百姓們竊竊私語,說這是天地同悲。

無人不知其冤,就連朱祁鎮也知道於謙有功,只不過功勞不是效忠自己,雖然朱祁鈺已死又絕嗣,還是得殺了他的朝廷柱石。

朱見深:“太,太,太可惜了。”沒錯,心理壓力過大,他結巴了。

於謙平時急切強硬,自從入獄之後確很平靜,還笑了笑:“這一腔熱血,終究撒在崇文門外!”

當年屍橫遍野的戰場,也不知道我死在這裏,會不會見到那年陣亡的士卒百姓。

嗯?你們都是誰?這麽多古人?

岳飛平時宅在家裏,少與人來往,專心修行耕種、習文練武,今日有點生疏的飄到人間。

蘇軾還沒成仙,不會禦風,但他朋友多,倆人左右摟著他一樣可以飄來飄去:“於少保,我為你引薦,這位是岳少保,你們老鄉見老鄉,真個是兩眼淚往往。”

岳飛不是杭州府人士,卻葬在西湖邊,岳王廟也在西湖邊,宋朝結束之後,熱心人士就立了秦檜跪像在門口,迄今為止被踢壞了很多次。

於謙則生在西湖邊的錢塘縣,一死一生,差不多算是老鄉。

“岳王!”於謙想起自己兒時曾經去岳王廟祭拜,也踹過廟門口的跪像。這次能見到我最仰慕的文天祥了!

眾人依次介紹了一番,歷史書頭一次如此直觀的展示在他眼前,見到呂後和鄧綏太後倒是嚇了他一跳。

於謙現在只想去見景泰帝,給他解釋一下,自己沒有參與奪門之爭,自己根本不知道,還在衙門裏工作,次日上朝才知道這件事。又覺得有些汗顏,石亨是他提拔的,徐有貞曾經獲罪,也是他赦免的,他不算是施恩,這兩個人也不是恩將仇報,但確實是他用人失當——京師裏當時真找不到多少人才人了!

曹吉祥的部下都跑來潑酒祭奠。

朱祁鈺在收到於謙的死訊時,哭了一通:“我今日才知道於少保沒有背叛我。”

等收到李弘轉交的致歉奏本時,哭的更大聲。

君臣二人最終在陰間相見。

朱元璋深深嘆氣:“你走的太早,你來的太快。”

他從朱祁鈺身上扯下一塊佩玉,扔給於謙:“聽朱祁鈺說你兩袖清風,大公無私,洪武一朝就缺你這樣的臣子。”雖然有點擅權,但那是皇帝給的,不是自己搶的,還行。

“臣也很向往洪武朝,皇帝神武,國家強盛。”於謙坦然拜謝,別人都怕活在洪武朝,他不怕,大不了就還是現在這樣。

人間的事,被皇帝交給徐有貞石亨曹吉祥仨人,仨人並沒有辜負皇帝,開始進入瘋狗狀態。

讓朱元璋擔心的、朱祁鎮想為了一雪前恥再次領兵出征的事沒有發生,他對瓦剌非常友善,甚至在想起那位俘虜他又善待他、後來從太師篡位稱汗的也先太師在景泰六年遇刺身亡後,給人家在京城中立廟祭祀。

皇帝們有很多問號:???

“他知道是因為還有明朝所以也先才厚待他嗎?”

“這人…”

“趙構一點都不孤單。”

“趙九好像也沒那麽差了……”最起碼沒給金兀術立廟。

“真覺得不殺他就恩惠了?但凡打破京城,也先能就地登基你們信不信?”

成吉思汗:“只要耗到各地援兵聚集到京城附近,耗光京城的糧草,就能打破京城。他立廟感謝也先的愚蠢嗎?”他當年幹掉金國的中都就是這麽幹的,反向堅壁清野。

李世民有點頭疼,出來度假怎麽還是這人的破事:“你沒有別的事可說嗎?”

“沒有,現在我這裏很和平。”

強有力的統治和整齊劃一的忠誠帶來和平。

這是朱祁鎮從未擁有的東西,在放縱奪門之變的‘功臣’把滿朝文武欺淩一遍,連袁彬都沒能幸免之後,他終於感覺到這三個人對自己不那麽忠誠。問首輔怎麽看。

首輔李賢:“年號是天順,卻說是‘奪’,奪就說明這不是你的。”

朱祁鎮:“以後不許再提奪門這件事!”

曹吉祥終於再次謀反,這次不是為了皇帝,是為了自己。

朱元璋一腳把朱瞻基踹躺下,轉臉問朱棣:“當年叫你種草藥,推脫不肯,如今怎麽樣?”直接摘來就可以煎湯,不用請人代購。

朱棣:“萬歲確實英明,但我沒有推脫,就種在我家院子裏。”

一口新的大鐵鍋已經準備好了——不是為了朱祁鎮,他不配,舊鍋煮他,新鍋拿來炒菜用。

兩把菜刀,一把已經磨成匕首,另一把不敢細磨,粗粗的開封即可。這些年不論是誰,只要生氣就去磨刀,硬生生把一把鑌鐵大菜刀磨的尖銳細小,可以給水果雕花。

朱祁鎮來到陰間,還沒來得及挑剔這裏的環境,本來準備做冰糖燉豬頭用來褪毛的一壺開水就潑到他身上。

和衛子夫買了一整頭豬,剛殺完,火腿、臘肉、皮凍、爆炒、燉酸菜都安排好了。

朱祁鎮被燙出豬叫:“嗷嗷嗷疼疼疼弒君了什麽人膽敢弒君!!朱祁鈺!果然是你!”

朱祁鈺剛走出屋準備和他說說,他不公允,不應該給自己惡謚,一看祖宗們如此兇猛,趕緊回屋,在屋裏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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