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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油鼎+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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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敗者被打五杖的激勵下,體能不是很好的皇帝們都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很快就在圍捕下把趙佶逼到一個看似安全的夾角裏。

小帝鎮中有很多前人修造的防禦建築,這些都沒有被拆掉,有些被用作倉庫。收拾東西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則,那就是把屋外亂糟糟的東西都塞進小屋裏,立刻就整齊了。

趙佶慌不擇路的跑到一間存放農具的小屋前面,這屋子很結實,跑進去抵住房門,熬過了時間,自己今天就安全了,其他人則要每人受五脊杖。那是他們活該,這件事明著說是他們服從命令,但現在趙佶在受苦,祖宗們這件事的性質就成了為虎作倀。自己犯了錯,也承受了後果,即便要打要罵都算是合理,如此戲謔自己,太惡劣了。正如他之前所說,金人都沒這麽過分。

這門從來不鎖,但裏外都能上鎖。撞開門,跑進去急轉身就要關門。

忽然聽見破空聲,同時後心一涼,低頭難以置信的看了看。

趙恒雙手發抖,拎著弓在兩個籮筐後甩著手,愁眉苦臉的走出來:“成了成了!你們倒是早點把他趕過來啊!”

跑到伯父和父親面前時,雙手還在發抖。“香燒盡了嗎?還沒有,謝天謝地!!”

趙光義摸摸他的頭:“你這笨蛋,誰叫你拉滿弓等著?”拉滿弓等著目標出現,就算訓練有素的士兵也只能堅持一刻鐘,當然啦,訓練有素的士兵不需要拉滿弓等著放箭,他們搭著箭捏著弓弦,等著將領一聲令下,瞬間就可以拉滿弓然後放手。

趙恒嘿嘿一笑,沒說自己只拉了五分滿等著。

趙匡胤現在都不揍弟弟了,他知道這小子現在很想被打一頓解心疼,故意不打,讓他自己捶胸頓足去。趙光義現在也不和哥哥說話,畢竟他得對現在的局面負全責。

“則天皇後和周世宗聯袂而來,有什麽要事?要不要試試射獵宋徽宗?”

武曌這會非常高興,她沒想到郭榮會有這種心態上的變化,知道他很恨那些欺負孤兒寡母的混蛋大臣,原本不能對趙匡胤如何,就遷怒於楊堅,雖然力量單薄也盡量出了一份力。本以為他會喜歡呂雉馮有蕭綽那些女人,沒想到,敢喜歡我,可謂有勇有謀。

大笑:“足感盛情,既然要拿自家子侄款待我,何不換一種方式?”

眾人都豎起耳朵,懷疑則天皇後在搞黃色。

什麽叫盛情,什麽叫款待,你給我解釋解釋。

武曌知道這幫好色之徒都想歪了,不過她認為能搞黃色本身就是一種權利的象征,那些溫順的女人不敢做不敢說:“賢弟也想要呢,是不是?”

郭榮:?啥?那是男的!惡心!啊要字畫啊!

“阿姐這話沒錯,只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趙光義目瞪口呆。問要不要射獵,本來是一句客氣的試探,壓根就沒準備同意。自己家動手是家法,焉能讓外人來做。更不能讓周世宗動手,那不就成了服軟?

宋朝的皇帝們紛紛後退:“二位陛下究竟是何用意?”

“要趙佶幹什麽?”

要不要保護趙佶的貞操,這是個問題……趙佶長得確實不壞,白白凈凈的,但是……武則天應該不能背著丈夫和郭榮出來尋歡作樂吧,我的天哪,這個事情太刺激了!唐朝出這麽大事,唐太宗知道嗎!趙佶在我們這裏形同動物,也不能給你們尋歡作樂用。

武曌哈哈大笑:“你們在想什麽?說出來叫我聽聽。以趙佶的體能樣貌還不足以打動我,找他還不如去找狄青。”狄青真好看!!為人也很端正嚴肅,面帶哀愁而不自知,內斂又好學,可惜不是我的人。我那一朝的武將沒有年輕又英俊的。被宋朝逼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真可憐。

趙禎不禁感慨:“狄青真是可惜了,他怨我麽?”

武曌:“我不知道。我和他聊天時,怎麽會談起你呢?聽說宋仁宗一朝以才貌取士?”又看才華又看臉,你很爽哦。

劉娥嗤的一笑:“他自幼就喜歡美人,百餘人站在他眼前,一眼就能看到最漂亮的那個。”選妃時也是一樣,不管人家什麽出身品行教養,就看臉,就一個勁兒的看臉。有幾個人能是才貌雙全?

趙禎被說的悶悶無語,想起自己前後兩個被否決的初戀,還是不開心。

趙匡胤問:“你們遠道而來,有何要事?”

郭榮:“我來收錢,趙佶的陪葬品到了嗎?”還記得你那分期付款的盤龍棍嗎?

武曌攏了攏頭發:“我為了瘦金體而來。”

趙佶剛剛從死亡狀態過度到半死不活,一聽這話來了精神,掙紮著擡起頭來:“則天皇後,你果然是書法大家,懂得欣賞!!”

武曌只是微笑而已,心說:瘦骨嶙峋的,和王羲之根本沒法比。王羲之怎麽不愛理太宗也不愛搭理我呢,難道只要是求字之人沒能自成一派,他就不喜歡?他最近的新風格真不錯。沒有人能超過王羲之!

“不只我們喜歡,很多人想要求購。外界都以為皇帝生活在天宮中,與百姓相距很遠。”

雙方閑聊了一陣子,談到了報價。兩位皇帝願意以五十貫二尺的價格收購,如果是長卷,可以按照面積加錢,但是別弄虛作假。

字畫的價格一向如此,二尺,三尺,四尺,六尺,八尺,按照面積算錢,不按照字的大小或多少。雙方心理各有一個公道,寫字的人知道自己的字價值幾何,按著數量和心意給。

趙匡胤&趙光義:“這麽多?”

以購買力來說,在人間一頭牛犢才三貫錢,豬兩貫一只,羊三貫一只,一畝旱地一百文,良田三四百文錢,這五十貫就是五萬錢。一石米也就一貫左右,米價浮動很大,也有更便宜或是更貴的時候。在陰間的價格也差不多,陰間只有肉食貴一些,別的東西價格和人間差距不大。唐太宗貞觀年間,一鬥米5文錢(一鬥米約125斤)。

二人曉得民間疾苦,各種造物的報價。趙佶的字雖然不錯,但以他一個昏君的身份,價格應該不高吧,如果是明君,那理應價值千金。

趙佶驚怒交加:“這麽少!!”他覺得自己的字畫理應價值千金,不只因為自己是皇帝,更因為自己的藝術標準如此之高,獨創的瘦金體如此精妙,沒有人能模仿。

這話一說就像個敗家子。是以天下供一人的典範,難怪能做出大運花石綱這種事。

趙光義雖然看起來斯文一點,臉也很黑:“允許你說人話了嗎?學羊叫!”

來收購的二人信心滿滿,他們這些在外界做生意的皇帝,已經聯合起來統一報價,壓低收購價。雖然以前沒當過商人,那也沒少看商人怎麽作惡,所有要運到外地販賣獲利,不能由農□□到集市上直接賣的東西,都可以壓低價格,使勁壓低價格,以此獲利。不管市場價是十文、二十文、收購價統統一文,統統一文。當然啦,這種商人容易為了苛求利益,把百姓逼到絕路,逼到暴動。前段時間人間某地官府就收繳百姓的牛犢,然後按照十貫一頭的價格賣給百姓。郭榮看了都想去人間推翻宋朝。

不論市場價是什麽,渠道才能決定一切。

別的皇帝不屑於經商,也不善於把東西賣出高價,以趙佶的人品,也不會有人幫他賣高價。

氣定神閑的喝茶。

趙匡胤沈思了一會:“我需要當前物資的市價列表。”糧食和酒糖茶、雞鴨魚牛羊,鹽鐵,弓矢刀劍,奴仆,書籍,房舍。知道這些才知道五十貫的價格值多少錢,這些年買東西了解了一部分,還不全面。

銀錢的價格波動很大,他和後來人對賬時知道,一兩銀子在前期等於九百文,等到後期就等於三千文。一貴一賤,還要算上購買力,才知道錢究竟價值幾何。

郭榮從袖子裏掏了一本:“我就知道,你還是這麽機靈。”

趙匡胤嘆了口氣,默默無語的看了看購買力,一副就夠租一套房子然後花天酒地的享受一年生活:“好!我同意了,趙佶必出精品。此處只有筆墨紙硯,沒有顏料。”

趙佶本來還在為自己憋屈,感覺自己就是屈原在世,杜甫重生那麽可悲。忽然反應過來,創作需要時間,需要聯系,我就說我現在寫不出來,必須得安靜且安全的創作才能保證質量,這不就行了?當即大搖大擺的允諾:“寫字不難。只是我還需要印石刻刀、黑漆、好茶、熏香、山石、花箋、古書、古琴,四時清供。若能得武曌皇後親手研墨,必然不錯。”雖然武曌不符合他的口味,他喜歡幼小嬌媚的,但是現在可以勉強湊合一下。

四時清供值得是梅蘭竹菊或過年的水仙花,以及各種插花、香櫞佛手。講究人一年四季案頭鮮花香果不斷。

武曌沈吟剎那,見宋皇帝們竟不表態,微微一笑:“昔年我們模仿王羲之和太宗的飛白體,幾可亂真,若要如此麻煩,真不如我回去練練瘦金體,取趙佶之血制墨,也不必說這是趙佶本人所寫,只說有他的心血在內即可。”

郭榮讚許:“阿姐果然真誠。”趙佶這小子難道沒認清楚情況?

趙匡胤問:“陛下怎麽與則天皇後姐弟相稱?”

你倆不同姓,難道祖上有聯姻。

“都是周朝,如同一家。”雖然不同宗不同姓,但是國家名號一致呀。

趙佶也想起有些人善於模仿自己的字,大概也已經死在金國,如果循著名字找過去,把那人找來仿冒瘦金體,古人大概分辨不出。當即不再挑剔:“這……好紙筆墨必須要用,若要畫花鳥,鳥眼需用漆點,才顯黑亮有神,別的都可以不要。”

這不就結了。雙方又談了談每月一幅精品的要求,以及銅錢和交子的交付比例,盡歡而散。

趙匡胤考慮給孟氏一些錢,她現在也在帝鎮中,深居簡出,對趙煦和劉清箐熟視無睹。她不僅幫助趙構穩定大局,坐穩皇位,還暗示趙構應該立太祖子孫為後。這很好。雖然現在趙光義的子孫基本上都被抓走了,雖然趙構真生不出孩子,但她說了,就值得給一些獎賞。

陰間現在也開始印交子,倒不是缺銅缺鐵,主要是民眾們踴躍勸諫,交子也確實很輕便,鬼差們考慮了一下,也想要交子來支付薪俸,以免扛著幾貫或幾十貫錢回家,好不容易放假,還要搬運重物,怪累的。

陰間的交子一比一取代了一部分銅錢,經過長時間對人間的觀察,看清楚了交子的利弊,也沒有濫發,沒有出現人間那種購買力遠遜銅錢的問題,不過皇帝們還是覺得擔心,他們生前沒少為了交子的價格憂慮,但朝廷缺錢時還是繼續印刷。

匠作監名下的錢局也因此獨立出來,意義足夠重大,就成為一個單獨的部門。閻君們簡單粗暴的將地府所有數學家塞進錢局裏,讓他們監視這個重要的部門,主管則另有其人。

嬴政對此十分滿意,閻君們沒有各自結黨,基本上還算團結,但他推薦這個人也屬於法家,外儒內法只是因為人間獨尊儒術。錢局負責的事不只是印錢和回收損毀的錢,還要負責保證錢的價值。

盡力在人間的戰爭帶來的大工作量中抽出半日時間,和夫人臣下會晤:“我想派人送一只鼎過去烹趙佶。你們以為如何?”好像有點幼稚,但不炸不解恨。

呂雉點點頭:“你還是這麽風趣。”

王猛笑嘻嘻的撓癢癢:“我覺得很合適。陛下這只鼎真是了不起,炸過多少昏庸無道的帝王?值得撰銘文刻上。”

韓非搖搖頭:“送不送這只鼎,就要看閻君將來有什麽打算。”

尉繚子讚同的點點頭。

李綱——不是唐朝那個倒黴的太子之師,是宋朝那個倒黴的忠烈老臣——他生前已經對不抵抗政策失望透頂,死後暫時依附於最強勢進取的閻君。

他還不知道這位兇兇閻君是誰,只知道另一位閻君對他也非常尊敬。“閻君還能更進一步?”即便成為天王也不如現在的實際。

嬴政微微一笑,有些事不住為外人道,更何況更進一步反倒不同:“我要想更進一步,只能去成仙。”

李綱勸道:“宋徽宗已經吃盡苦頭,閻君何不寬大為懷?”

嬴政問:“難道你還心懷故主,和那些以身殉主的大臣一樣,對主公念念不忘嗎?”他欣賞這樣的人,一個人能做到忠貞不二矢志不渝,總會被人欣賞,不過用著也不是很放心。他身邊的核心始終是故人,但吸納了非常多的新鮮血液,譬如李綱,不僅實力強,還足夠慘烈,名望非常高,宋朝的忠臣義士一看他這樣的人都順服與閻君,將來會很方便。

李綱嘆了口氣:“我終不是戰國時的人。”那時候的人效忠一個諸侯之後,一言不合就可以離開,投奔下一個國家,籌謀著打回自己老家去。現在不行,現在只有一個國家。就算對皇帝不滿,也無處可去,只能懷念古之明君。

嬴政淡然道:“趙匡胤和趙光義見到趙佶,會有何作為,這比一口油鍋更嚴重。”

李綱認為那是皇帝咎由自取,但是由閻君派人送油鼎過去,不合適。“徽宗生前死後受盡折磨,閻君何必耿耿於懷。”

呂雉笑道:“李綱,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如今你只該想這件事對我們有什麽影響,何必憐惜趙佶。大好河山豈不比他更值得憐惜。”

李綱恍然,這哪裏是閑暇議事,分明是一樁投名狀。

“我認為不可。閻君陛下,原因有二,第一,陰律由閻君編撰,如此油烹魂魄,實屬法外非刑。陛下如果非要懲罰宋徽宗……(你要是按照程序核查他的功過,讓他下地獄我也無話可說)有損公正無私的形象。”

不合法律的刑法,由皇帝下令,那麽影響非常不好。如果法律規定了叛國罪要切塊用醬油料酒抓勻撒生粉,起鍋寬油炸制定型,那麽對叛國者這麽做,是對的。如果規定了貪汙要剝皮,那就剝皮,是對的。如果本該仗責八十流放三千裏的罪過,被改成刺字且砍一只腳,不在法律規定範圍內,那就不行。

“第二,而今心腹大患,在內,是三千年來盤根錯節的黨派局勢,遠非人間新舊兩黨可比。在外,則是環繞的的其他地府。當今宋人,除了朝堂之上,無人情願求和,生前死後都情願與遼金一戰。他們自認生是宋人死是宋鬼,倘若得知君王受此對待,恐怕對陰間的忠心動搖。”

這兩段話說的有理有據,非常合理。

然後就有一口油鼎以秦始皇的名義送到了小帝鎮。

扶蘇挽起袖子,擦著汗:“劉徹你就不能幫一把嗎?”

劉徹輕搖小扇:“呵。我正在幫你父親監視你幹活。”

一個人不僅要舉鼎還要吧鼎立的油一起弄過去,也太困難了。

只好又拿了個盆,把這炸過胡亥的油一勺勺舀出來,再把空鼎抗過去,把一盆油也送過去。

趙匡胤:“……有勞。用完我給你還回去。”

扶蘇:“哦?”

趙匡胤漠然道:“如今的皇位即將回到我的子孫之手,倘若是昏君,亦以九鼎烹之。”

趙佶正在屋中寫字,寫字令他沈醉,幾乎找到了快樂,擡眼一看,頓時激動:“這款式!這造型!周鼎!!保存的如此完好!色澤鮮亮不見土浸,是陶範鑄造!難道是周天子的陪葬品?啊,銘文上寫了,是秦始皇的鼎,這難道是驪山中……”

一個狂熱的古董愛好者理應由此素養:“你們想拿這個鼎換什麽?”沒錯,朕值得!

扶蘇一口抹茶差點噴出來:“噗,咳咳咳咳。”

劉徹正在吃某位賢惠的皇後做的水晶糕:“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事情是這樣的。”趙光義揪著他的衣領從鼎上拖走:“秦始皇聽說了你的大名,知道我們想油烹了你,擔心鍋小,體貼的送來了鼎。好好寫字。”

……

諸子百家居住的畫中山時常議論紛紛,伴隨著新舊兩黨的爭論持續了將近一百年,諸子百家的立場不會因為皇帝戰隊而有所改變,只會隨著實施的效果而改變。前期和各執一詞,到中期就開始一致針對花石綱和大興土木,等到趙佶被抓走之後,八年間非常和平穩定,不論是孔孟、老莊還是法家,一致認為趙佶父子自成一派——自己挖坑埋自己一派。

趙桓對太上皇提出的全部意見予以反對,在趙佶突然腦子正常說要積極布防時,趙桓認為自己有六甲神兵……這已經超出了諸子百家對昏君的認知。

莊周雖然和關羽素味平生,還是說出了同樣的話:“別叫我真君。”頭疼頭疼。

地府現在最流行的歌是《滿江紅》,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以及靖康恥猶未雪,引起無數鬼魂的共鳴。

力主和談的秦檜非同小可,他是金國的老朋友,在國內更是執掌軍政大權,提拔了非常多的官員。

但岳家軍和岳飛最精英的背嵬軍打出了說書人都不敢編的戰績。

劉锜、韓世忠可謂天縱之才,奈何戰爭的總指揮是皇帝。各地將領誰都不服誰,不能統一服從強將指揮。重用岳飛時,旁人忌恨。對劉錡的委任過諸大將,諸將皆切齒嫉之。

智囊團萬分謹慎的探討了許久,對現在皇帝的膽略,丞相的立場,諸將忌恨而不服任何一個人是事情上做推測,認為懸了。

宋金兩國的都在戰爭中幾乎耗盡國力,於是開始和談。,正常思維都認為皇帝即便要和談,即便要按慣例抑制武將,也要留下最優秀的將領們,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很快就等到了岳飛,和他的兒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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