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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原因+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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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氣歸氣, 丟臉歸丟臉,其實原先不覺得丟臉, 被戲子們奉為教習還挺高興,可現在被人嘲笑的時間長了,就覺得十分難堪。但柿子還是要吃的。每年三節兩壽的祭品,不夠吃。

李亨種的麥子烙成餅也不能丟過來給他, 祖宗們殺牛宰羊開宴會, 都送不到他嘴裏, 只能等秋天麥子收割後、下雪之前才能偷偷出去溜達,那時候在地上留下腳印也不會被人發現, 等到春耕之後又不行了。帝鎮中他有三個女人, 三個互相仇恨,並且有兩個恨他, 只有楊貴妃是愛恨交加。若在過去, 他一定會佯裝惱怒, 恐嚇貴妃,可是現在不行, 現在他不能失去這最後一個心儀的也是唯一的美人。試著哄過武惠妃,不成,她耿耿於懷。

遠遠的看著矯健勤勞還很陽光的孫子,忽然心中一動, 或許我脫離苦海的契機就在她。

只是現在還不行,要等深夜,到深夜李倓還幹活呢。

楊玉環坐在屋裏等胖蟲蟲吐新蠶絲, 她太無聊了,什麽忌恨羞惱都付之一炬,跟誰都想說話。可是養蠶織布的地府在李弘的宅地中,距離李隆基的宅地頗遠,她不能出屋,李隆基只有秋收後春耕之前偶爾能溜出來談話,如果在窗口欄桿的縫隙中看到則天皇後在深夜練劍,或是他們秉燭夜談,那就別想了。天長日久,十分孤寂,想吃荔枝。

低聲問同屋的武惠妃:“武皇後,你你怎麽還不走?”

武惠妃冷笑:“你尋思我走了之後,好讓你們比翼齊飛?休想。”她在這裏,只要李隆基悄悄摸過來哄楊玉環,她就立刻跳出來阻止。白天的日子雖然不好過,可是只要能讓他們勞燕分飛,再苦再難也值得。每次看到他們倆哀怨的站在窗口(有柵欄)和麥田中遠遠的遙望,那份哀戚、留戀、欲語還休、悔不當初,她心裏比被皇帝寵幸時更爽。哪怕要上樹擼桑葉、舂米,她都認了。

只要堅持下去,就能看到一對可惡的有情人咫尺天涯不能相見,只能在窗口以目傳情。真是讓人有種拆散自己最厭惡的情侶的快感,沒幹過的時候真不知道這件事這麽快樂。

楊玉環也不傻,知道她現在的背景不比自己好多少,她是陰謀陷害太子,我是妖妃禍國,雖然他們沒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她低聲問:“武皇後,我未見則天皇後多多照拂你。”

武惠妃沈默了,她想起姑祖母不露痕跡的鄙夷,她老人家沒有表露出來,但那意思很明白‘你按著我的路走,就不會錯,你這個笨蛋’。姑祖母她老人家很討厭笨蛋,現在就很討厭我。我一向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做事的手段太糊塗了,或許我不該牽連三個皇子。她覺得我沒有半點價值,不能為她老人家的效命,還會牽連到她,寧願和趙飛燕嬉笑,也不願意承認我這個族人。

楊玉環也不知道該叫她婆母還是叫姐姐,就按照宮中的尊稱,叫了一聲娘子。以前她位同皇後時,宮人呼皇帝為大家,呼她為娘子。鼓起勇氣道:“娘子,何必讓王菱大逞淫威?”

則天皇後設計了三層等級制度,三郎和咱們倆是最低等的,王菱監視我們,她坐享其成。

武惠妃沈思了一剎那,不行,楊玉環的意思她明白,但是真不行,王菱恨自己、抽自己幾鞭子,那都是失敗者的事後報覆,生前我可把便宜占盡了。

楊玉環則不然,如果不是她……太子未必會是李亨啊!李瑁多可愛,皇帝那樣喜愛他,是壽王妃斷絕了他當太子的可能性。她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和兒子,而楊玉環這個女人,拋棄了她的兒子,搶了她的丈夫。兩個害蟲之間,更討厭楊玉環。

楊貴妃見她沈思,又說:“娘子若與我齊心協力,共同對抗他們,或許不是武後的對手,瞞哄王菱應該足夠了。”

“你想讓我掩護你?呸!你想得美!”騙她們說你好好工作了?掩護你和李隆基見面?我現在只想把你們倆的心串一串,串一株斷腸草串一個圓鬼綠,讓所有期待未來的慘叫,趁還沒走喊個夠。

問一問你們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心。

楊玉環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善於哄人,哄皇帝之外的其他人。

忽然看到對面晃晃悠悠的飄出來一個鬼影。

那是太平公主的鬼影,從鎮外飄進來,脖頸上裹著長長的白綾,在身後飄搖,面色鐵青,七竅流血。

她穿著長長的、色澤斑斕似乎滴血的裙子,裙擺長長的拖在地上,指甲也長長的,在漆黑的深夜中發出詭異的怪笑,笑的就跟夜貓子進宅一樣,伸出手直勾勾的盯著李隆基。

李妙兒專門請了專業給人梳頭化妝的娘子,在太平公主的指點下,認認真真的畫了這個鬼妝。很難呢,特意要了羊血灑在裙子上,臉上塗了唱戲的靛藍粉末,七竅上塗了點朱砂墨。突然變長的指甲也難得,用層層的糯米紙加上魚漂膠粘的厚而柔韌,擱在銀質彎管裏定型,又修成型,燒融的阿膠做膠水,粘在原本的指甲尖兒上。

辦法總比困哪多。

李隆基坐在麥子地裏看著鬼飄過來,他上無片瓦下無尺寸被褥,只有幾塊歪歪斜斜的自己用稻草編織的席子,看著倒像是裹屍首的蘆席。淡定的看著對面的女鬼。

李妙兒幽幽的叫:“李~隆~基~~嗷~~”

李隆基不耐煩的問:“我賜你自盡,如何?你奈我何?”我已經如此悲慘,身陷囹圄,你鬧鬼又能怎麽樣?鬼影叢叢又如何?我活著的時候或許會怕鬧鬼,如今我也是鬼,你這樣不疼不癢的喊叫幾聲,能讓我缺半塊皮肉?疼都不疼。現在困餓交加,還冷,還被人襲擊,我怕你什麽?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沒本事的小鬼還不早早滾開。你還覺自己死的冤枉?”

李妙兒發了一會呆,我好像真不能把他怎麽樣:“哼!”她腳不沾地的飄向遠方,飄向父母屋中。

夫妻二人正相擁而眠,鬼不一定需要睡覺,但只要想睡覺也能睡的很香。纏綿了一番,突然有一陣風吹進屋裏,一個鬼影飄了進來。

指甲抓撓門的聲音響起,響了兩聲,就聽見吱嘎嘎的門響,兩人都醒了,想起李隆基前期還試過偷襲,各自拔刀拔劍。

片刻之後,李妙兒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哭:“為啥打我,是你們叫我扮鬼,我敲門了,還打我嗚嗚嗚嗚。我太冤了。削我指頭!!”

李治無語良久:“你扮的太像了,阿耶的風疾差點被你嚇的覆發。”一只帶著尖尖長指甲的手勾開帷帳,湊過來一張七竅流血的臉,你知道我當時想起多少人嗎???

武曌坐在旁邊做西子捧心狀,一只手都捂不住:“告訴你凡事要思慮周全,你這妝容能嚇到李隆基,難道就嚇不到我們?一路上嚇壞了多少人?過些日子要是有人把你抓去,說你在陰間鬧鬼,那就好笑了。”

“妹妹給我帶了帷帽。下次我不來了,李隆基一點都不害怕。”

“嚇的時間長了,他以為你黔驢技窮。”黔驢就兩招,一個是大叫,一個是尥蹶子。妙兒現在還不行,她只有飄來飄去這一招,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用這招來嚇人,可惜了,只嚇唬了他幾年就失效了。“以後你不用再扮鬼,這一招不能總用。”譬如當年,酷吏們為什麽要研究大量恐怖詭異的刑法呢,人們被庭杖的次數多了,會適應——反正來俊臣是這麽說的。

李隆基看著挫敗飄走的鬼影,還有在遠方傳來的低吼驚叫,雙手抱胸往後靠了靠,滿心高興。看他們現在都忙的很,一定沒時間盯著自己。掀開席子,從席子下面掏出來一個和自己等比例的稻草人,稻草人頭上包了黑布襆頭,身上穿了衣裳,擺弄成背對著祖宗們的方向坐著。悄悄走了出去,去兒子屋裏。

這兒子心裏有怨,他知道。因為一個標準的好兒子絕不會那麽老實聽話,能一臉無辜的說‘祖宗們不讓’就不給爹爹送酒肉享用、不幫著爹爹給三個女人傳遞書信,好兒子會寧可自己受苦受罰,哪怕是委曲求全、忍辱偷生,也要孝順阿耶,滿足阿耶的小心願。李亨一點都不孝順,之前都是裝的!這件事他早就發現了!混蛋!別的好兒子——李弘——為他的母親擋刀,而我兒子拿我擋罵。

李亨李倓都不在屋裏,李隆基披著用泥土染色的深土色布,俯身潛行,悄悄摸摸的在鎮子裏尋找,始終沒聽見他們的聲音。遠遠的看到鎮子的另一端有星星點點的燭火在窗子裏透出來,摸過去一看,是漢高祖劉邦家。還聽見擲骰子、玩雙陸棋、還有起身歌舞的聲音。

劉高祖、趙飛燕、趙合德、孫權、楊廣、韋香兒、李旦、李亨幾個人在這裏賭博。有錢的掏錢的,沒有錢的歌舞一番以娛,或是講黃段子說笑話,博眾人一笑即可。

韋香兒雖然沒有陪葬品,年輕時卻姿容絕色,如今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略作媚態講個黃段子,雙方都十分開懷。

手執檀板擊節而歌:“日高鄰女笑相逢,慢束羅裙半露胸。莫向秋池照綠水,參差羞殺白芙蓉。”

李隆基:“呸!”唱的還挺好。他潛到窗口往裏仔細看了看,沒有李倓,看來那孩子不適應這種荒淫無度的場景。於是又悄悄摸摸的走了回去。一戶人家五畝宅地,一邊二十多家,這路途可不近。回去的半路上,漢武帝家裏雖然沒有燭光,卻看到月下有兩個人。

沒錯,李倓白天在這裏借書看,聊的興起,劉徹留他在月下對酌。

李隆基考慮了一下,漢武帝可能會鄙夷自己,但他沒直接過來罵過我,應該不屑於給祖宗們通風報信。漢武帝和長孫皇後相交甚厚,對則天皇後卻有些淡淡的厭惡。就大著膽子走了進去:“武帝。倓兒。”

李倓正和武帝探討重整河山有多難,在地上畫了地圖。氣呼呼的用木棍把河朔三鎮戳了無數個小坑坑,又把另外幾個軍事要塞戳小坑坑。罵安史之亂的意思就是安祿山太混蛋了=玄宗用的什麽人啊。又說起當年長安被攻破時,留守的將士疏於操練,根本沒有組成有效的反擊和抵抗,據說有些人連頭盔都找不到,弓弦都上不上去。皇帝尚武時,大家都跟著習武打獵,皇帝沈迷歌舞時,大家都跟著沈迷歌舞。

這些話他沒法和父親說,只有置身事外的古人才好一起議論。

“哦,你還敢出來?”劉徹當然厭惡他,只不過不是自己的子孫,敗壞的不是自己的江山,不必去罵。作為同樣活得長、到老了做了糊塗事的皇帝,李隆基的事出現之後,不少人都用那種隱晦的‘死晚了而已不好啊,過猶不及’的表情看他,好氣哦。管我什麽事,這兩者根本沒有對比性。我的事都怪江充,他的事怪他自己。

李倓站了起來,臉上的一分酒意瞬間提高到八分,眼睛一瞇,身子一晃,拱了拱手:“明,明皇啊。嗝兒~”

劉徹給他使了個眼色。

李倓實在不想卷入祖父‘你到底幫不幫我’的問題,一直都躲著他,今天沒辦法了。裝醉也不行。“明皇不隱居沈思,出來做什麽?”

李隆基差點氣樂了,你管被畫地為牢叫隱居沈思?就算麥子站得最高的時候,他們站在高處也能看到我在做什麽。“你願意為李亨驅使,也不願意幫我一個小忙?”

李倓嘆了口氣:“畢竟是我父親,當年的事是賤人作祟。”我說什麽他都不聽,張李二人說什麽他都聽,也氣得我沒辦法。但是阿耶給我道歉了,還親手烙餅給我,可以了。就當沒這事兒,我是為了哥哥來的。

劉徹差點笑出聲,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問他祖父要幫什麽小忙。還真警惕,就是不搭腔。

李隆基忍氣吞聲的笑了笑:“是啊,我又何嘗不是。”

李倓:恕我直言,你不是。你是真樂於讓安祿山叫爹似得叫你陛下,然後對親兒子百般提防,不屑一顧。不就是防備著兒子謀反嘛,按照漢武帝的說法,漢代家風是太後擅權皇帝找男寵皇後生不出孩子,大唐家風是兒子謀反。沒想到吧,親兒子和幹兒子都有可能謀反。楊貴妃的義子就是你的義子啦。

他演技不是很好的扶額:“啊。”

劉徹好奇他能有什麽法子,給他自己脫罪:“你深夜出逃,有何打算?”就算到了能出去的時候,沒有我的牌子你也出不去。

書中暗表,漢武帝作為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曾經找楊廣做過實驗。楊廣是被定性不許離開帝鎮的,如果他拿到一塊竹符,能走出去嗎?鎮長印章的法力有多強?能。楊廣戴上一塊竹符也能通過帝鎮的壁壘。只不過他剛出去,又被劉徹給抓了回去——他只想做實驗,不想害自己。

李隆基正色道:“李倓,你不要裝醉,我只問你,你願意讓則天皇後在生前死後,欺壓我們李唐皇帝麽?”

李倓:恕我直言,我以前對則天皇後的觀感也不太好,但是呢,在這裏沒有篡位的威脅之後,不用爭權奪利,她看起來還不錯。她現在只欺壓你一個。對我還不錯,親切關懷,慈愛爽朗,健壯有力,還親自幫我擡木料,說說笑笑的,叫人沒法討厭她。我阿耶喜歡王菱皇後,王菱皇後喜歡則天皇後。

劉徹呵呵一笑:“你阿耶,他阿耶,都對武曌俯首帖耳。你想讓李倓如何?你也樂於讓武氏壓著,求之不得。”

李隆基剛開始沒懂,琢磨了一下,說的是自己最近試圖同時哄好武惠妃和楊貴妃二人的事。我從來不讓她壓著我!漢武帝這男女兼可的人,真是滿心齷齪。他不會圖謀倓兒的姿色吧?越是這麽想越有可能啊!

李倓生前沒有成婚,一直在忙軍務,幫著父兄抵抗安史之亂,沒有時間成婚,自然也沒時間學習這些人生必備的小姿勢。哥哥心疼他,安排了冥婚給他,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大概也能猜到點,嘿嘿的尬笑。

李隆基被一句黃段子噎了回去,沈吟片刻,尋思著自己得抽空提點李倓一句。孫子雖然不孝順,祖父也不能眼瞧著他被年老好色的人引誘了。誰都知道漢武帝最喜歡年輕英俊的男孩子。又道:“我知道,你們都被則天皇後籠絡了。罷了,你們那裏鬥得過她呢?你有空時給我尋兩個三尺長的細竹竿,一個一尺長的粗竹筒過來。”夜晚的地上有散落的竹子,可是要鋸、砍成段可不容易,聲音太大,就是找死。

李倓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了想:“行。我給你扔過去。”要是說什麽都不行,那不合適。到底是不是被則天皇後利用了,他也不在意,他心中自有分寸,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自己心裏明白。

劉徹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你回去吧。”

倆人還要繼續談論如何收服河朔三鎮,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提高皇帝對全國的控制力。

劉徹表示:我行,讓我上!

次日清晨,李倓繼續劈裏啪啦的砍竹木,隨手把符合要求的東西遠遠的丟過去。正好落在玄宗面前。

王菱按慣例,早起煮粥,晨練,回來對著李隆基微笑,過一會叫兒孫來一起喝粥。早上喝一小碗熱粥,配上點腌制的姜絲,太舒服了。

李隆基道:“娘子且慢,有件事你不可不知。”

“哦?”王菱左右一看:“亨兒和倓兒的妻子不在這裏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李隆基被嘲諷的時間長了,臉上只是稍微有點難看:“你不要多心。不是我。我懷疑漢武帝對李倓有些別樣心思。”

王菱頓時沈默,實不相瞞,這件事她也想過。每個人看到漢武帝和一個樣貌年輕又英俊溫柔的男孩子把臂同游,都會往這個方向想一想。但是李倓說過,絕無此事,她相信他。但話不能這麽說,她惡劣的笑了笑:“沒關系,倓兒不吃虧。”

李隆基:“啊?”難道……他留心觀察。這些年來受困在這裏,他也只能觀察鎮子裏的情況。

之後聽說一件事,升平公主和郭嗳吵架,郭嗳誇耀是自己老爹不想當皇帝而已,公主進宮告狀,李豫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為郭嗳說的是實話……而且他相信郭子儀。

帝鎮中展開了一陣保留的、含蓄的、有點難以啟齒的誇誇大會。

李倓感動的捶胸:“我哥哥!好皇帝!難得一見,咳,難得的好皇帝!多麽寬容!多像太宗。”

李世民有點敬謝不敏,之前李隆基也像太宗……

李倓替哥哥委屈:“你們為什麽不誇他呢?海納百川,我哥哥這等容人之量”

武曌嘿嘿一笑:“好孩子,你別多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當年對李隆基也是誇耀,太宗和我搶著說李隆基像我,我沒爭過太宗”

長孫皇後笑道:“你別謙遜,你搶贏了。”

武曌:“沒有沒有。”

李治也坑她:“不要妄自菲薄,贏了就是贏了。”

武曌:“哈哈哈哈那好吧。”

……

等到春天,麥田發芽,李隆基不能再自由活動,走出來會踩倒麥苗,帝後們在夜裏就不再監視他。可是夜裏總見鬼影叢叢,很多人的廚房裏還發生了蜜餞、鹵肉和油炸鍋巴神秘失蹤事件。

皇帝們約定好了,輪流守夜,盯著李隆基。

咦!

他竟然用竹棒和竹片給自己做了個高蹺,用草繩綁在腳上,落地點小,走的慢一點能在不夠人行走的壟溝之間走出來,一點都不傷麥子。

“真不愧是祖師啊~”

“有技術。”

作者有話要說: 【1】武惠妃雖然受苦,也能給他倆添堵啊。

【2】韋香兒這首歌是南北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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