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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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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摸了摸後心, 一手的血。看看這個恢覆了年輕貌美、風華正盛女人扭動著腰肢走開了, 再看看這兩個……介於不孝子和孝子之間的兒子。還不如原先那孤島一樣的小鎮, 面對呂布一個人即可!

他心都涼了, 心說人死為鬼, 鬼死為什麽?我會變成什麽?我該怎麽辦?

倆兒子跟著母親跑過去, 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 因為有身高差還得弓著點背:“娘您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這地方安全嗎?”

“娘您什麽時候學的使刀?”

“哇您還會,會, 會做韭菜盒子, ,等著我們啊。”當然知道母親會做韭菜盒子啊小時候沒少吃!問題想問是事兒也不能問。

“這地方呢, 我住這很安全,你們倆就未必了。”張春華帶倆人到了自己的宅地裏, 也就是司馬懿的宅地,沒離婚的時候就那五畝地。帶兩人到水甕前:“給我舀水洗刀。”

一個講衛生的皇後,不可能用剛捅完丈夫的刀繼續做飯, 怎麽說也得洗洗。

司馬師趕緊拿起旁邊的瓢舀水出來,不禁潸然淚下:“您受苦了。”

“哭什麽哭, 你娘還會燒火做飯呢。”張春華趕緊告訴兩個兒子:“你們可要小心,曹操劉備孫權都住在這裏。”

兄弟二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消息太可怕了, 好家夥, 自己廢立了兩代魏帝, 和蜀國吳國打的不可開交, 結果三位皇帝在一起?好了不用想了,什麽叫同仇敵愾馬上就能看見了。只要魏國一滅,吳蜀兩家對曹操的仇恨也就冰消瓦解了,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用想嗎?可謂血海深仇,這地府的冥君分明是讓人做困獸之鬥,互相消磨實力。以免出去和他們為敵。

張春華又說:“曹操曹丕,還有玄德公教我劍法,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不過你們……你(司馬師)廢了曹芳,你(司馬昭)殺了曹髦,鎮子裏人人都知道,以下犯上,他們若要責難你,我也不能……”

仨人多麽機智,酒醒之後就逼自己發誓不攔著他們打她的兒子。四對四和四對三不一樣,曹叡和孫休的戰鬥力被鄙視了。

司馬師瞅了一眼弟弟,倆人瞬間達成共識,在這個鎮子裏不得出入,沒有軍隊,不用考慮名分大義,我們兄弟倆齊心協力,難道應付不了他們嗎?“不要緊,您放心。”

“敢作敢當,魏武帝說得好,‘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當年都是大漢臣子,他能反,我不能反?”

張春華把刀往菜板上一擱,掩面嘆息:“唉…我過過貧窮的日子,到是你們,真要受苦了…”

“我們還被追封為皇帝了呢。”司馬師安慰道:“您看,阿昭的兒子比孫權仁厚。”孫權就沒追封他哥,但是司馬炎追封了他伯父,還給伯父過繼了一個兒子。

那邊司馬懿發了一會呆,這是等死前專用的非常悲涼的發呆。他曾帶兵打仗,知道人後心被捅了一刀,過不了片刻就會正式死掉。嗯,差不多了,片刻了,還沒死?難道說變成鬼之後身體中沒有要害,不會死?

他先不急著進去,在街道上緩步行走,左右打量。在幾個人的冷眼旁觀和那邊的歌舞升平中,看了看石碑。嗯。。。什麽無父無君敗壞綱常的破地方。

張春華抓緊時間投餵兒子:“你們在哪裏住著?有吃喝麽?嘗嘗我自己腌的蜜餞,肉脯,還有美酒和罐燜青椒魚。”是青花椒。

兩人在生氣之前先確認一下:“您在這裏負責烹飪麽?”把我娘當什麽人了!

“誰會做什麽就做什麽。”她知道兒子的意思:“扶蘇公子會烤肉和灌制香腸,漢武帝做的一手好手搟面,我善於制羹湯。”

哦那就放心了。

拿出失敗了但還是挺好吃的發面餅,擱在爐火上烘烤一會,還有肉脯以及非常新鮮的蔬菜水果,一壺美酒:“這是漢宣帝釀造的美酒,也有帝鎮釀造的烈酒。快吃快吃。”

快速炒一個回鍋肉——祭肉都是水煮的,那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回鍋肉啦!拿一塊切成薄片,挖一塊姜揪一顆蒜切成姜末,拔兩顆蒜毫斜刀切,舀一勺豆豉剁碎。挖一勺黃豆醬擱在旁邊。倆人本想問問母親有什麽差遣,嗯,看她上下翻飛,自己在旁邊兩眼懵圈。

挖一勺豬油牛油的混合油扔在鍋裏,燒融,豆豉爆鍋,同時下蒜毫和肉片,炒到卷曲時肉又出了些油,這時候再下姜蒜末,加一點醬油。

滿院子飄滿了香氣並向外擴散,油香、肉香、蒜香順著鍋氣四處蒸騰,棕紅色卷曲的肉片纖薄油亮,若要給這道菜賀號,只能說‘有多少飯都能吃光之下飯神器’。

往桌子上一擱:“快吃呀。別光顧著吃蜜餞。武帝最近在研究老面肥的做法,這餅算是半發酵的,還挺好吃。”

當然吃啊!在敵鎮的時候,父子三人不會做飯,想吃東西時只能吃火烤祭肉。呂布的妻子倒是善於烹飪,但這廝推己及人,以為他喜歡和別人家的妻子偷情,別人也要來偷他的妻子,嚴防死守。五個人同住在一個鎮子裏,三人從始至終就沒見過呂布妻子的面孔,更別提吃到她烹飪的手藝。

熱乎乎的面餅外殼酥脆,內中緊致有彈性,肉油乎乎香噴噴彈牙,蒜毫的香氣濃郁。

“美味絕倫。”

“嗚嗚嗚母親做的肉真好吃。”

張春華一臉慈愛的看著兩個年級看起來比自己現在的外貌還大一點的兒子,不管,就是很愛。看著兒子吃東西真是開心呀,他們吃的很香。然後想起自己的計劃:“你們先吃,我去換套衣服。”

她現在穿了短褐,袖子挽到胳膊肘,頭發只用銀簪子綰了個大黑饅頭頂在頭頂,幹活方便。飛速進了屋,拿起之前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衣服,一套首飾。先給自己梳了美麗的發型,然後開始換衣服。

上流社會的衣服都沒法一個人穿好,要是一個人就能穿好,還怎麽顯示上流社會的身份呢?

她正在和衣帶搏鬥時,一雙柔夷伸了過來,幫了她。趙飛燕最近和她玩的好,她帶來的新款衣服設計圖在市面上買不到。

趙飛燕順手摟了摟她的腰,附耳吹氣:“哎呀~剛才看到一個老頭,抽抽巴巴的好像爛橘子,是司馬懿嗎?”

張春華氣哼哼:“是,看來他最快活的時候是我死了之後。”

其實不是,是曹□□了之後。

趙飛燕:“苦了你了!要不要改嫁給我家阿驁陛下?”

張春華反倒嚇了一跳:“啊?別開玩笑了,誰能不嫉妒呢。”

趙飛燕的意思是,劉驁又跑出去工作了,這次換了崗位改成文職工作,依然成年不在家,家裏沒人做飯沒人洗衣服,既不能整日在城裏吃飯,又不能命令那些來看自己跳舞的人沒人進貢一盤菜……“來來來我給你打扮,氣死他。”

趙飛燕非常善於化妝,給她一番修飾,不按照端莊賢惠的風格走,畫的嫵媚動人,眼角點了點朱砂痣,尤為風韻動人。三十多歲的女人本來就很美,稍加描畫更添風采。胸口的瓔珞,腕上的金鐲,指上的寶石戒指,裙帶上的環佩,一應俱全。

“不錯不錯,有衣裳首飾就該打扮起來,這鎮子裏的男人有不少,你管他好不好呢,有得受用就好。你呀就是死心眼,女人也沒什麽不好,劉炟的梁氏就和宋氏在一起了,我和合德也玩的很愉快。”

張春華對此無話可說,她不讚同這種態度,不過也不會直接反駁她的人生觀。

司馬師看母親現在的打扮,明光耀耀燦若雲霞,挽著另一位婀娜纖細的美人走出來,進去時樸素端正,出來時好似仙子。試探著問:“您這是女為悅己者容嗎?”

張春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不是,我要…受用一番。”

倆人恨不得立刻就去找曹操,交戰吧無所謂了,廢立皇帝的道德問題比選擇‘無情刻薄好色的老父親’和‘慈愛委屈現在準備紅杏出墻的母親’這兩個戰隊更難。

悶頭吃餅和肉,恨不得大聲吧唧嘴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別問我。

司馬懿在鎮子裏晃悠了一圈,各家雖然門牌,卻能從陪葬品中看出一些端倪。後世的人或許難以分辨漢朝諸帝的陪葬品花紋上有什麽區別,不過對於距離不遠的人來看,這就像是看一百年前和九十年前的服裝風格區別,在物品上幾本上能確定時間脈絡,有了時間脈絡,估摸誰家住的是哪一位皇帝並不難。只有最大的哪一家不好分辨,這戶人家有別人家三個大,樓高,還有水池和葡萄架,有地窖。

說是秦始皇和劉邦都很合適。

他還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是這些人有意為之,還是偶然。這裏只有一條街,街道兩邊各有一排房子。曹操、曹丕、張春華和自己、曹休、司馬昭是比鄰而居,而街道對面的劉備、孫權、曹叡、司馬師比鄰而居,父子三人不僅被分在街道兩邊,還都被人隔開了!最容易被人分別偷襲,三國皇帝正好可以一家偷襲一個。多虧曹髦不在此處!

韓都尉和一群鬼吏一起,一人一個桃,都在搓著桃子上的毛,有點著急,最近是真加班,不是虛的。吹了吹桃毛,咬了一口:“那仨人呢?”

劉盈揉著自己的手:“最近一直在喝酒,應該是喝醉了在睡覺。要去喊他們麽?”

“嗯。這桃子越來越甜了。”為了看熱鬧,無良都尉打算進去找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曹叡匆匆走來,他看到韓都尉楞了一下,沒打招呼,率先鉆進屋裏。

曹操、劉備和孫權三個人醉了一地,各自蜷起胳膊枕在腦袋下面,孫權好一點,枕著酒壇子歪著頭睡,看起來等到睡醒了一定會落枕頭。卞夫人很負責任,把窗子的竹簾放下來了,記得住前車之鑒,沒給丈夫蓋被枕枕頭,自己去隔壁織布了。

曹叡進去,踹了踹另外兩人的腳,蹲下身喊:“祖父,祖父司馬懿來了。”

曹操不僅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還從胳肢窩下面抽出一把刀,精神百倍:“嗯?來的好!”

劉備嘆息:“孟德還是這麽狡詐多疑。”都一起喝酒了,還擔心有人夜裏偷偷給你一刀?真是太過分了。他把摟在懷裏的劍擱在腿上,伸了個懶腰。

孫權:“你們兩個啊,不肯待人以誠,一個多疑,一個詭詐,合該成一對夫妻互相折磨。”順便把勾著酒壇子的手指頭拿出來,活動了一下,不用懷疑,他沒抱著刀睡,準備一旦遇襲就把酒壇子砸到對方腦袋上去。

二人一起大搖其頭,誰都不肯接受一個多疑的妻子詭詐的妻子,如果真有這樣的倒黴媳婦兒,早就休掉了。現在能一起喝酒,是時勢所逼,在這裏沒得選又勢均力敵,但凡能找到郭嘉荀彧孔明雲長,誰要和這坑人的家夥一起喝酒啊。

三人的意見不需要再進行統一,出門去曹操對扶蘇一抱拳:“公子,那老賊來了,現再何處?”

“那邊,看辟雍呢。”

他又問:“司馬三賊來到帝鎮,扶蘇公子怎麽沒叫我們出來?莫非是公子仁厚,不想見我們無謂的戰爭嗎?”

扶蘇搖搖頭:“稍安勿躁,司馬懿出不去。”

曹操確定了,他就是對自己不滿,應該是曹丕邀買人心時做的過於明顯。唉,情況不一樣,自己身份不同,對方身份也不同,其中尺寸難以把握:“我去砍了他的頭,再來敘話。這些日子狂飲醉酒,莫怪,哎,以後再不能罵曹植酗酒誤事了。”

孫權即使的嘲諷他:“他即便不酗酒,也做不了事。”這是曹丕制定的禮法決定的。

到辟雍附近最好,那地方荒涼又安靜,要是吧司馬懿抓住了拖進去,就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麽毆打都行。

司馬懿又不傻,看三位老熟人都走過來了,也不慌忙,也不逃跑,鎮定自若的往地下一跪:“主公!司馬懿有生之年居然能再見主公!唉,慚愧,子孫不肖啊!兒子篡權並非我意,我早就死了。”

曹操:他說的好有道理!個屁。

“唉,我知道。但是子孫所做的事,功可以封妻蔭子,追謚父母,罪可以株連九族。”

道理就是這樣的,哪怕你兒子你孫子謀反,你不知情,嘿,只要他成功了你會被追封為皇帝,如果失敗了呢,一樣要被株連,誰管你知道不知道。

司馬懿心說我就知道,好忽悠的只有呂布!他站了起來:“玄德公,漢室宗親,雄才蓋世。吳主奮父兄之餘烈,神武過人,知人善任。我率軍與二位陛下疆場爭鋒,光明正大,不曾使鬼蜮伎倆。

主公胸懷大志,腹隱機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奈何各家子孫不濟,奢淫驕縱,昏庸無能,英主偏又短壽。天命變幻,豈是人力能為?春華死後四年我便死了,不覆問人間事。”

劉備和孫權對視兩眼,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基本上算是有道理吧,除了不用鬼蜮伎倆那句話之外,剩下都對。不能為了交戰責罵他,理不直氣不壯,兩軍交戰互分勝負理所當然。如果因為人間和他交戰失利,就在陰間痛下殺手,那不磊落。

既不是大丈夫之所為,又於事無補。

曹操不太善於和人吵架,他跟善於把和自己吵架的人殺掉。劉備做的是對的!他直接拔劍沖了上去,司馬懿早就做好準備了,轉身就跑。

劉備孫權懶得去追,就守在辟雍唯一的大門處。

劉備:“曹髦確實是可惜了。”很烈性,還不錯。

孫權懶洋洋的翻白眼:“是啊,應該請司馬昭進宮赴宴嘛。”傀儡皇帝能親自帶兵出宮去攻打司馬昭,他就不能請司馬昭進宮赴宴然後親自刺殺他嗎?

扶蘇和劉盈一起走過來,感慨道:“可惜啊,從魚腸劍,澠池會,到鴻門宴,赴宴這件事算是毀了。”

“包括令尊在宴會上因分封制和郡縣制起了沖突,就決定焚書坑儒嗎?”善於紮心的不只是劉欣,也有肆無忌憚說實話的孫權。

扶蘇無話可說,對啊,是啊,就是難得的宴會上有個蠢貨觸怒了父親。父親當時的意思很明確,要誇耀一下橫掃六國的威風,是宴會,不是議政的地方。就在秦始皇給自己舉辦的誇誇大會上,一個儒生跳起來說你幹的不對!不僅如此,還和李斯辯論,胡攪蠻纏。

那邊劉邦敲鑼,吸引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距離他比較近的人捂著耳朵不敢罵街。

劉邦高聲道:“快看快看!來了兩名仙子。”

張春華有些不好意思,一掩面差點把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漏出來。

趙飛燕:“不對,我是仙子,她只是人間的美人。”

劉徹:“你當心人家也會以美色成神。”

一群人都走了過來,在門口往裏看。嗯,還在追逐嬉戲。

曹丕和孫休的關系和父輩相比較,相差甚遠,兩人緊貼著道路兩邊走過來。

孫休率先開口挑剔:“曹魏吸取了漢朝番外作亂的經驗,對諸王監管嚴格。封國遷徙頻繁,少則一年一遷,多則三年一遷。並且禁止留居京師,全部驅趕到封國居住,違背古禮,不允許諸王定期朝會。宗室不能任政職、軍職。州牧、郡守,全是外姓之人。這才有司馬家擅權專政的機會。”

劉備讚許這種說法,對曹丕說:“你規定太後不得幹政,又摒棄宦官專權,外戚和宗室諸王也被壓制住,最終是權臣篡位。”

曹丕黑著臉回應:“總好過你家這樣宦官秉政。東吳倒是任用宗室,又如何?”

還有什麽可問的?但凡有一家還好著,能同仇敵愾麽?

他又批判曹髦:“這小子倒不是利令智昏,是怒令智昏!多少代天子有誅賊之計,他偏要行險!”

孫權:“曹髦確有血性,總比漢獻帝和劉禪要好!”

劉志劉宏這桓靈二帝直勾勾的看著格外妖嬈動人還非常新鮮的美人:“你是何人?”“你可曾婚配?”

扶蘇之前見過她試裝:“你倆這眼神啊!”

劉盈接了一句:“真是瞎模糊眼呢!”

張春華心下暗恨這種以貌取人的好色男人,表面上淡淡一笑,不予理睬,走到了扶蘇身邊。

沒在門口聊一會,曹操就扛著司馬懿走了出來。雖然司馬懿也帶兵打仗,披甲騎馬射箭樣樣都行,但是曹□□的時間更長,鍛煉更充分,對辟雍的地形也更了解。

劉秀擠開人群,繞到曹操背後去,嚇得曹操趕緊往前疾走兩步。

趙飛燕在旁邊嘲諷:“哎呀哪來的老棺材瓤子?”

這本是一句罵老頭老太的專用臟話。

可是曹操不這麽認為:“趙皇後勿信傳言,我從不掘人家的墳墓。”

把司馬懿扛回家去,掛在之前豎起來的高高竹竿上。

扶蘇說:“你們不在竹子上寫字麽?”

“忘了忘了!阿丕你去寫點什麽。”

“睿兒你祖父讓你去刻字。”

曹叡拔出匕首走了過來,實實在在的不做任何改動的刻了一行小字:龐涓死於此處。

劉啟硬是要誇:“好啊,古跡覆原。”

眾人都看向在帝鎮居住十多年的張春華,過去只見她布衣銀釵,跑步砍柴,煮飯調羹,就沒見過她打扮。別的皇帝皇後雖然日常穿著也很樸素,但有時候回拿好衣服出來穿著,打發時間,她一次都沒有過。本來只有七分姿色,這一打扮起來,足有十分。因為和趙飛燕不是一個風格的,也沒什麽可比。

“你兒子呢”

“司馬師司馬昭呢?”

“有什麽可問的,一定是在她屋裏,我去找他們來。”

“且慢!”曹操說:“我要埋下伏兵,只等他們來。都不要喧嚷,竹竿這樣高,必然會來。”

司馬懿蘇醒過來,先被驚艷了,語氣格外柔和:“春華?夫人?你青春永駐麽。”在張春華年輕時,夫妻二人關系極好,同甘共苦生了許多孩子,等到她五十歲之後,衰老又脾氣大,就覺得很討厭。現在這樣貌真是令人驚喜,他簡直可以忽略到後背上的韭菜味兒,先和她聊一聊。

張春華就等這句呢,格外快意的說:“老!物!可!憎!”

司馬懿都震驚了,這件事還沒完嗎?

陰麗華默不作聲的看熱鬧,聽見這句話,和其他人一起笑出聲來。

張春華遲疑剎那,終究難以抉擇,只能避出去:“趙姐姐,我們進城去喝甜湯買首飾吧。”

“好啊。”

曹丕本來拿了弓箭埋伏在屋裏,等人來,萬箭齊發做不到,五箭齊發還是可以的。一聽這話,趕緊拿了前兩天打包的一包東西:“張皇後,轉交給曹髦。我這孫子剛烈傲骨,哎,潛龍勿用。”

現在不是第一次轉交陪葬品,卻是第一次請張春華攜帶。曹丕特意保證:“只要你晚些回來,我保證你那兩個兒子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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