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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5、提議+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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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是死的, 鬼是活的。

沒有戰亂的時候,死的大多是壽終正寢的老人,死後精力也不足,戰亂時期死的不只是老幼, 還有很多青壯年,這些青壯年可以正好在地府服役擔當鬼卒, 雖然他們是新人又沒時間培訓, 但讓那些經驗豐富的鬼卒帶領指揮他們,就能降低鬼卒們的工作量。

始皇帝現在總覺得這些在墻角睡覺的鬼卒很可能躺下就爬不起來了, 這可不好。

雖然秦國一向認為休假和節慶沒有必要, 人應該從年初工作到年尾, 閑人生事。但這不是讓人從起床工作到閉眼,工作之餘能有兩個時辰料理家務。像地府這樣, 連閉眼的時間都沒有, 更不合適。要是鬼卒們撐不住了,豈不是自毀根基?

‘讓人們別閑著, 閑則生亂,也別把鬼卒們累死, 死了就沒人幹活。’

他這個建議附在對劉仲的評判後面。

嗑瓜子的閻君看完之後,把竹簡遞給白發閻君:“您瞧瞧。嬴政建議在非常時刻, 為了緊急擴充吏和卒的數量, 為了讓地府中游手好閑的鬼魂不要那麽多,可以緊急改一下地府從不抓勞役的規矩。”

判官們下的判決都要有一位閻君審查,他們坐在一起只是為了便於均分、商量。

竹簡還沒到白發閻君手裏, 旁邊就有人大聲讚同:“說得好!”

閻君們也表態:“我同意!”

“我也同意!”

“改一改吧!”

“鬼吏們也不容易。”

白發閻君沒吭聲,拿著竹簡仔細看了一遍,輕輕敲著桌子:“算上這份,這是第九個建議緊急抓人服勞役的。”

地府積攢了很多聰明幹練的人,抓勞役這種建議,不是只有嬴政才能想出來。

但凡在人間執政過的人,都知道,修路、修河堤水渠、修官府的房子,都可以抓勞役。人間根據政策不同,農閑時間所有青壯年都要去官府服役,修繕各種執政官認為應該修理的地方,基本上是管飯的。

白發閻君沈吟了很久:“地府和人間不同。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一旦開始……韓非你說是吧?”

韓都尉上前一步,欠身道:“陛下說的是我寫的那個故事麽?當年紂王做了一雙象牙筷子,箕子(不是劉箕子,是紂王的大臣)看了感到很害怕,用了象牙筷子必不能用陶器吃飯,要用犀角白玉做杯盤,用了犀杯玉盤不能吃粗茶淡飯,要吃山珍海味,吃了山珍海味則不能穿著短衣服住在茅屋裏,則錦衣九重,廣室高臺。陛下擔心暫時的抓人服役會變成常態,然後要求越來越多麽?”

白發閻君點了點頭:“你所說不錯。但我也深知小卒小吏苦不堪言,讓提建議的九個人撥冗前來,定下一個章程。”

他原本認為這種事弊大於利,能有一時清閑,長久看來不是什麽好事。但是!秦始皇都提出了這個建議,這就讓閻君不由得捫心自問,難道我真的不顧及小吏小卒麽?我比秦始皇還不體恤民情關心民生?想到這裏,趕緊派人把這九個人都帶來。

閻君城雖然有數座,各自城中都有宮殿,但每一位閻君都有一個化身留在白發閻君這裏,因為這座城是都城,處理的都是最多、最繁雜的人。其他城池所負責大多是一輩子也沒幹過什麽大事的人,還有小動物們的轉世投胎,總數非常大,但是很輕松。一頭牛吃了一輩子草,能殺生害命也就是踩死兩只黃鼠狼。一條看家狗,一輩子也吃剩飯,偶爾抓兔子,也好辦。

提建議的韓非就在這兒站著,隨後又來了八個人,嬴政也在其中。

嬴政進門時旁邊有幾個不認得的人往裏走,竊竊私語的探討著抓勞役的事,就確定了猜想,自己不是唯一一個提建議的人,卻是這幾個人中生前地位最高的,我一建議閻君就開始召集人們商量。

白發閻君等他們站成一排,自顧自的開口:“人需要有國家,有軍隊來抵禦搶掠保護家人和田產,用法律來維護秩序,所以會有皇帝和勞役。鬼不需要國家,什麽都沒有,也不會失去什麽,他們為什麽要服勞役?上古時期沒有國家,很多腐儒說那時候民風淳樸,真是可笑,他們又沒見過。那時候沒有搶劫、屠殺和強*,那是因為沒有這些罪名,不是沒有這些事。人們為什麽要群居?”

他不等他們回答,直接說:“一開始是為了抵禦野獸。老虎獅子看人跑得慢又好吃,都喜歡吃人。真的好吃,我當過老虎,也吃過人,肉嘟嘟的又沒有厚皮,一抓一個準。

這都是過去的事。人們群居剛開始是為了抵擋野獸,合力打獵,或是一起進山。後來人們和老虎的想法一樣,發現去搶別人的的食物更簡單方便,能得到的也更多。

誰聚集的人數更多,誰就不會被攻打,不論是小孩、老人、體力弱小的人,還是弱小的國家,總是被率先攻擊的對象。由此形成小的部落,隨即是大的部落。”

“這才是你們所知的堯舜禹。人們並不互相認識,單從長相上也無法區分貴賤和權力,這就開始加高房屋和帽子,加長衣裳。讓人能先敬衣衫後敬人。都說人的前生後世之間沒有關系,只能留下一點性格,實際上每次都會有一些東西留在靈魂中。

每個人都喜歡十二旒的冠冕,繡著十二章紋的…叫什麽來著?皇帝禮服。還喜歡高高的臺基,長長的臺階,如雲的侍者,讓臣子拾階而上時滿心敬意。”

嬴政心說那些東西多麽美好啊,難道凡夫俗子配和我並肩站著,互相打量麽?不,他們理應低於皇帝,理應俯首帖耳。可惜,閻君好像不讚同,他要壓抑這種**。

白發閻君敲了敲桌子,讓那些面露愉快的人冷靜下來:“高大的宮殿不能彰顯威嚴,峨冠博帶和賢明無關,森嚴的戒備也不能永保安寧。不論是法古還是新政,不外乎以人為本。

閻君穿著窄袖的衣裳,僅以顏色和紋樣區別身份,閻君的宮殿還不如太守府巍峨聳立,很多人間的官員來了都暗暗的嘲笑我們,殊不知他們才可笑,他們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民脂民膏,如果屍位素餐,那將來都要償還。

如果我們能在這樣格外繁忙的時候抓人服役,充當鬼吏,以後,等到我不在的一天,還會有人讓鬼們服役修造更寬闊的大路,更威嚴的閻君殿,織造更多華美的絲綢。

等到這些備齊之後,歌舞宴樂也會隨之而來。一旦有了喜愛的優伶(不分男女),就會有人行賄求情,這個套路你們都熟。韓非,把箕子和紂王的故事再講一遍。”

韓非就有點尷尬的又講了一遍。

嬴政微微皺著眉頭,心說這件事聽起來像是不行,不,如果閻君堅定的回絕這個建議,怎麽會召我們來說這些話。他一定是也想采納這個建議,但弊大於利……我當年修長城和宮殿,給百姓工錢,和他們在家務農的收入差不多。閻君想要一個對當下有利,對千秋萬代也有利,還能抑制閻君權力泛濫的規則。嗯……還真是以人為本啊,和谷梁傳不一樣。

白發閻君把話都說完了:“我的意思,你們都明白,好了,交一套完整的法律出來。不要耽誤工作。”

都尉和判官們如何在不耽誤工作的同時思考法律呢?

當然是盡情的壓榨自己的時間。都尉有站著發呆等候吩咐的時候,可以思考。

判官們有把竹簡飛去給閻君,等著批覆的時間,也可以思考。

嬴政重新坐在判官的位置上,帶進來的正是劉仲的二姐,劉元。這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看不出有什麽膽色,看起來也不健壯,看來只是死於亂軍中的無辜少女之中的一個。

平生簡介僅有五百字,真是可喜可賀。

竹簡飛出去之後,他看著打瞌睡的兩個鬼吏,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提議告訴他們。以他們的疲憊不堪,一旦聽說有這種建議,一定會去集體請求閻君施行。以閻君之德政,即使他們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麽後果,但是我會被罷官,重新回到帝鎮,困在方寸之地。雖然現在當判官也是待在屋裏,但還是比帝鎮更自由,或許我應該等一等,最起碼不要把自己牽連在內。

很快,他就在半個月的工作中順便寫了一套關於‘臨時征召勞役’的法條,自覺主動的修改了二十八個版本,總算覺得沒有紕漏了,投書。

迅速通過。

閻君不僅采納了建議並公布出去,還把提建議的九個人的名單都列了出來。

從此開始,只要鬼卒的休息時間少於每個月一天,判官就可以欽點任何一個過堂的幽魂擔當鬼卒職務,而這個鬼卒的功過分給他一半——以此來保證判官審核的質量。同時,在鬼卒的休息時間少於每個月一天時,閻君不可以大興土木——這一條上報給天帝作為監管。

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工作的岑彭和叨叨叨的劉仲等人全部被強行抓去,套了一件鬼卒的衣服開始工作。

劉仲忍不住問:“衛校尉,我聽他們說您原先是都尉,打了幾個鬼,打的什麽樣的人啊?”

衛青皺著眉頭萬分厭惡:“你們都忙成這樣了,還有時間傳閑話?”

鬼卒們嘿嘿笑:“都尉瞧您這話說的,閻君們還能捏虎頭玩呢,我們也就靠說閑話解悶。”

衛青不鹹不淡的解釋了一句:“饑民烹食兒女和父母。雖然他們必然下地獄,可我當時忍不了。”

劉仲沒心思八卦,還覺得有點惡心,默默的換上衣服混入隊伍末端。

新政執行之後,很快就緩解了鬼卒們的壓力,雖然判官還是一樣累……緩一點算一點嘛。

進門來趁機打瞌睡的鬼卒都會對這位判官致謝。“全仗閻君和判官仁德,我們現在能輪流休息,每半年歇一天!”

嬴政:“嗯,閻君盛德。”

“判官您真是好人啊!”

自動回覆:“閻君盛德。”

“判官大恩大德讓我想叫您一聲爹,或者是娘。”

嬴政:“……不必。”

“判官您真是大好人,您要是累了咱們一起歇會我們絕不往外說。”

嬴政:“不累。”

“多謝判官我給您磕一個吧,m(o_ _)m……(。-w-)zzz”

嬴政對此不勝其煩,又不好勒令他們閉嘴,只好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一個頭磕下去就開始打呼嚕的鬼也不能說什麽:“你把他抱走吧。”

另一個鬼吏小聲嘀咕:“抱不動啊。”揪著同伴的腿,順地拖走,好歹拖到角落裏。

候審的鬼是一方豪強,雖然沒當官但有爵位,還是皇親,自己名下的隱戶上萬。

發出了輕蔑的嗤笑,正要擡起頭,傲慢的說一說自己的身份。

看了一眼判官,心中莫名的產生恐慌不安,閉了嘴,低下頭。

幹滿一年,有鬼卒送來一壺孟婆熬制的甜湯,看起來是清水,入口卻會變成自己回憶總最美好的味道。鬼卒叉手站著:“恭賀判官,現在新來的死鬼趨於平穩,大幅度減少。人間恢覆了太平,只剩下積壓的鬼,等都料理完,判官的工作也清閑呢。”

嬴政:“可喜。”自己斟了一杯清水,看著是清水,聞著也是清水,入口的滋味……和一統六國那天的酒非常相似。可惜時過境遷,那樣的盛況再也不會出現。

他又喝了一杯,這次的味道像是扶蘇滿月那天慶賀的美酒。嬴政不過節,只有慶祝和祭奠時才會喝酒,喝酒誤事。可是自己的長子,一個強壯又聰明的嬰兒順利活到了滿月,多麽可喜可賀。只有當皇帝的人才知道長子有多重要,一旦自己死去,得有人繼位!長子那可是所有兒子的開端。

再喝一杯,這好像是加冠那天的酒。那天發生了很多事,加冠可以正式親征,朕期待了七年!蓼毐持王太後印謀反,就在那時候伏誅。也是那一天,決心除去呂不韋。

這些事……當時非常美好,現在看來都令人唏噓。不喝了,越美好的回憶,時過境遷之後……忽然想和呂雉聊一聊。算了,這種為往事悲傷追憶的情緒太軟弱,不值一提。

每年都能回去一趟,帝鎮中可謂古井無波,十幾年如一日。

扶蘇和劉盈總算是研究出瓦當的做法了,孜孜不倦的燒了一摞抱回去,對於怎麽安裝還是沒信心。張嫣還是閉關沒出來,叫想看溫柔穩重萌萌噠小姑娘的人只好去找王嬿,教她和箕子練劍。

劉病已經常沈迷於賭博不能自拔,非得許平君揪著他耳朵把他拎出來才能停下來。不過他沒被笑話,好歹有人去揪他耳朵,劉驁看著趙飛燕和趙合德抱在一起親嘴還能捧著臉傻樂。

王靜煙全心全意的依賴劉邦,把他所有的事都打理的很好,讓他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日子,並對劉邦叨叨叨。從他說臟話一直勸到他也應該幹點農活,她長得漂亮,又很溫柔,劉邦很心煩卻沒辦法,不能揍她,又避不開。

呂雉不喜歡用荷包裝著那塊黑玉,拿了一些絲線,掰了一根合適的細竹棍做標準,用絲線做了一個精巧的、下垂流蘇的超級小網兜。以前人間流行在立夏時用彩色絲線做一個小小的網兜,裝上一個煮熟的帶殼雞蛋給孩子戴在脖子上,說是這樣帶一帶,一夏天都不會鬧肚子。

其實不靈,但是很好看。用細細的絲線來回交織著、系在竹棍上系死,竹棍可以保證絲線打結的大小完全一致。做了一個差不多能容納小雞蛋大小,就把黑玉塞進去,網兜的兩端勾在金項圈上。

她特意帶著這塊玉佩在帝鎮每個人面前晃了一遍,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她戴在胸口的黑玉。

其實有人看到了,但是黑玉在玉種是最下品的,他們嘴不欠,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會問。劉邦足夠嘴欠,可是對於她穿了什麽戴了什麽,根本不感興趣。

嬴政這次回來時帶了半壺水,一眼就看到黑玉白珠的陰魚:“好看。”把壺隨手擱在邊上,走上前伸手拿起黑玉,揪開她的衣領,塞進去:“藏好,別讓其他人看見。”咦?她臉紅了?啊,我……我和她住在一起這麽久,竟然什麽都沒做過?鬼的身體沒有**,心裏也沒有麽?

其實是長時間的憤怒和壓抑,以及對未來的擔憂,讓他無心女色。看她長得漂亮坐在旁邊,不會說蠢話還有很多聰明的主意,這就夠了。

現在有了光明的未來,充實的工作,在憤怒平息也平息了,就覺得生活很有趣,女人也很有趣,一切都欣欣向榮。他忽然捧著呂雉的臉,笑道:“以前看一看就夠了,現在覺得還不夠。”

鬼魂的臉上甚至湧起了溫度:“你想,怎樣才夠?”

也沒怎樣,就是從面對面坐著聊天改成肩並肩坐著,摟著她的腰說話:“給我的也做個網。”

呂雉略有點失望,還是開始動手,再編一個小小的網兜。

嬴政慢條斯理的說:“我讓扶蘇留下來,他有怨言麽?”

“那孩子你還不知道麽?你讓他做任何事他都會去做。”

“我知道。”嬴政沈默了一會:“你問問他的志向,他願意留在這裏,和你一起替我照看帝鎮,還是想要離開這裏,去地府當差。閻君們很忌憚皇帝,帝鎮的鎮長現在看起來不重要,等到皇帝積攢的越來越多,重要性也與日俱增。你給他講明白。”

呂雉無奈的好笑:“我自己兒子還靠哄呢,怎麽能給你兒子講明白。”

不聽話的孩子呢,只要哄著就乖了。

太聽話的孩子也不好辦,怕他不能理解事情的重要性,只是聽話的答應。

又忙了三年,等到他把王侯將相審理完,那些地方豪強也分流到他這裏來,大概還能再忙十年。

那枚白玉上的黑玉珠終於閃爍起光芒。

嬴政拿起來遲疑了兩秒,才想起來要用手指搓白玉上的黑玉珠,這‘陣眼’就活過來了,能用。他開始搓,搓著都覺得好笑:“夫人。”

呂雉有點緊張:“陛下?真能說話啊,這可真是兵家利器。”

“呵呵呵”嬴政低笑起來,地府無限量的大餅肉醬、還有這個遠隔百裏也能交流的玉佩,都是絕妙的好東西。

呂雉充滿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世界的好奇:“這東西多麽?”

“我想不多。”每個判官只有一副。如果這東西足夠多,閻君召喚我們也可以用這陰陽魚,但他們寧願派人來叫,說明這東西比人力…鬼力貴得多。

呂雉知道他忙,問了一句便罷了,切入正題:“政哥,下來了一些非同尋常的祭文。”

“嗯?”

“劉秀度田,天下大亂,兩年兩次日食,劉秀廢了皇後郭聖通。”呂雉冷笑:“說她懷執怨懟,數違教令,有呂、霍之風。”

度田的意思是,清查各州、郡清查田地數量和戶口、年歲,豪強地主的土地人口和奴役人口的數量,以便增加國家賦稅收入。

要是不提呂霍之風,呂雉還能公平理智的思考這件事的對錯,盡量控制住自己喜歡看皇後劍指皇帝的小愛好,不挑事。

這四個字一提,她恨不得砍了劉秀全家!譬如說,他的祖宗劉啟。劉啟炫耀自己的後代光覆漢室炫耀了很多年!原先想過要和劉秀和睦相處,不,哀家要殺了他!

劉盈撲上來抱住她:“娘您息怒,要打就打劉秀一個。他居然敢拿霍成君和您相提並論,霍成君不配!”

扶蘇也過來,只是不敢上去抱:“夫人,別讓他們有防備!咱們若是現在就開打,劉邦會對劉秀格外重視,劉徹也會相幫,劉秀本人反倒不吃虧。等到他來了,開國之君難免驕橫無禮,他和劉徹沒有血緣關系,劉徹的性格孤傲,等劉秀死下來,咱們挑的他們不合,再打劉秀就”

劉盈接話:“可以放心的圍毆!”

呂雉被勸住了:“嗯,你說的在理。”耐心的再等一等。

……

等到羈押的靈魂全部審理一清,全部判官都得到了一周假期。這一周之內的死人先放一放,先讓所有人都歇會。都尉們和校尉、鬼卒們則是分成兩撥先後放假。

嬴政發現自己有了一定程度的威望。一部分鬼卒見到自己就激動問:“您就是那位倡議抓人服役的嬴判官嗎?”另一部分鬼卒也很激動:“就是你抓我們服役??”

這讓他想起來就好笑。

回去時看到呂雉對面坐著一個女人,能在帝鎮中呆著,必然是皇後,能在這兒坐著哭,必然是郭聖通。她正在對呂後哭訴:“我生前不敢質問他,心裏頭傷心難過,也不敢和他發脾氣,怕被問罪,怕牽連兒子。現在好了,既然失去了權力,我再不怕他。

倒要問問他,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立我當了皇後,也曾夫妻恩愛將近十年,他又覺得對不起陰麗華,等太子年歲漸長,就對陰氏百般寵愛封賞厚賜。

南陽人和河東人在朝堂上爭鬥,兩地不得度田,卻牽連了我這皇後。當年我舅舅真定王劉揚謀反,他也沒有牽連郭家其他人,這是翻舊賬還是,他不可能相信什麽天象示警。

他若是廢了之後再也不見,倒還好,我也好徹徹底底的恨他,卻又對我對郭家百般賞賜,比對陰家的封賞更高,還讓我兒子那廢太子另居西宮,和東宮遙相呼應。”

郭聖通又痛苦又糾結,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看待劉秀,是該恨,還是……他到底在想什麽。

呂雉問:“你的敵人陰麗華,是什麽樣的人?”一個成功的戚姬麽?

郭聖通沈默了一會:“她不是我的敵人。她非常漂亮,沈靜柔和,毫無傲氣,總是平心靜氣。她當上皇後也沒有對我炫耀傲慢,還是一切如常。讓我失去皇後位置的是劉秀。”

呂雉皺了皺眉頭,聽這個描述,倒像是衛子夫。

她沒怎麽見過這類女人,自己脾氣剛毅,劉邦的後宮受寵的都是那些咋咋呼呼的蠢女人,劉邦只能欣賞長著漂亮面孔的蠢女人。

郭聖通萬分冷靜的直指重點:“皇帝喜歡諍臣還是諂臣,都是他自己選的,在後宮也是一樣。她家只是一方豪強,我卻是真定王的侄女,我雖然比陰麗華年輕,可劉秀就是偏愛她。在後宮之後,只有我與她兩個人。”

其他的嬪妃籍籍無名,不論是美貌還是花言巧語都沒有用,皇帝就是喜歡陰氏。

“在我被廢之前,我就知道。皇帝見她比見我多,陰家受重用的、被封侯的人比郭家的人多。”她擦擦眼淚:“可是陰家的人都很不成器,占據高位又如何,或許將來會出一個王莽也未可知。嗯?”

呂雉喜出望外的站起來:“政哥,你回來了。這次能歇多久?”

郭聖通臉上帶著淚痕和疑惑,回過頭去看樓梯的方向,誰來了?高後為什麽會這樣激動?不是說高後把高祖打了一頓,和他分道揚鑣與秦朝結盟?心中一陣怦怦亂跳,天哪,高皇後居然改嫁了?這叫結盟?這就是改嫁。這個人看起來…是個威嚴逼人的中年人,英俊,但是沒有人會註意他的英俊。

嬴政非常希望劉秀能在一周之內死去,可惜,大概不能:“一周。夫人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非講的這個故事呢,特別有名,也很真實。我賺了一點錢開始買首飾,買了首飾之後買首飾盒,首飾盒很大,又買首飾把它填滿。做了好吃的,還買了小點心,就買盤子來配它,又嫌舊桌布太醜,買了新桌布回來。如果我有更多的錢,有一個大房子,我一定要買我想了很久的藤搖椅和昂貴的人體工學椅。

他這番遏制**的話說的沒錯,但我就是要買。

‘娶妻當娶陰麗華’這句話就和我平時在網上刷‘我要嫁給***’是一個意思,只不過我喊的對象有十幾個,有年紀太大的,有二次元的,有已經離世的……唯一的共同點是都不會娶我。

關於劉秀、郭聖通和陰麗華這三個人,有很多種不同的解讀,我這只是我的版本,不代表歷史真像和本人立場,我不站隊。我只是覺得如果兩個女人都不壞,那麽這個故事更糟糕。

【重點】如果要罵,請罵劉秀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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