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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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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的當天晚上,哈利做了一個夢,具體情節可以參看第四部開始的那個夢,不同的是,坐在高背椅後面的,不是個小嬰兒,而是個老頭子。那個老頭子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有著蛇形標志的掛墜盒。

綠光閃過,提著馬燈的老人跌倒,哈利驚醒。

自夢中的驚嚇逃脫,另一個驚嚇等在前面。朦朧中,哈利瞧見一個人影,站在自己床前,弓著身子,湊向自己。哈利一激靈,顧不上找眼鏡,擡腿絞住那人的脖子,身子一擰。那人似乎沒想到哈利突然醒了,更沒想到自己會遭到攻擊,楞在當場,而後被死死地扣在床上。

壓在意圖夜襲的不知名人士身上,右手扣著對方的脖子,哈利空出左手去摸索放在枕邊的魔杖和眼鏡。隨便一提,不是他不在意用眼衛生,又或是太刻苦。波特家的近視,十有j□j是遺傳。他還沒怎麽樣,就變成了“四眼兒”。

突然遭到攻擊,對方下意識地掙紮,然後便停下了。他很淡定地躺在床上,似乎完全不在意脖子這樣要命的地方被人掐在手裏。

哈利戴上了眼鏡,點亮了魔杖,居高臨下,打量“俘虜”。這是個比他現在的身體年紀大的男性——原諒某盜版貨一直分不清西方人的年紀。這人有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眸。發型老舊,好像半個世紀前的古董。他穿著校袍,袍子的領口散開,露出裏面的老式襯衫。這位長得挺好看的學長,雙手攤開在床上,黑玉般的眼眸註視著哈利。明明是被蹂躪的模樣,偏偏有了俯視的睥睨。

“你是誰?”哈利低聲問道。他當然發現了這人的異常。手掌之下的脖頸,沒有代表生命的搏動,冰冷得不似活人。

“裏德爾?”哈利試探著說。

疑似日記本君的男生露出一個意味難名的笑,聲音輕緩,如一片輕拂的羽毛。他說:“先生?真是讓人驚訝,哈利·波特。”魔法的光輝下,哈利額頭的傷疤無所遁形。

哈利放手後退。魔法的光漸漸暗淡。他知道眼前的美少年是什麽玩意。只要他的本體日記本沒壞,以巫師的手段,把他這樣那樣,他也不會有事。

看著緩緩後退,放低魔杖的哈利,日記本君的笑意擴大,說:“是的,當然,就是這樣,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麽的,劍拔弩張。”

“哦,我……”哈利猛地轉身,魔杖指著桌子,說,“裏德爾的日記本飛來!”日記本君的本體“嗖”地飛到了哈利的手中。驚才絕艷的少年伏地魔為了保護魂器,極盡所能,唯獨忘記這幾乎每個巫師都會的飛來咒。

敲了敲日記本的封面,哈利說:“當然,我對你的說法完全讚同。”

日記本少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陰郁地看著哈利。

哈利的動靜不小,這時候還能熟睡的,是死豬。他的室友不是死豬,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少年。

其他人開始翻身,蠕動,下一刻就會醒來。而上學期的蛇怪事件受害者,一直被噩夢折磨的賈斯亭芬列裏,已經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著眼睛。

“呃……”就在哈利思考要怎麽安撫賈斯汀的時候,日記本少年頭也不回,反手送了賈斯汀一道昏迷咒。

“……漂亮的無聲無杖魔咒。”哈利說。這就是主角和反派的差別:主角還在想解決的方法,反派已經攻擊完畢了。

“謝謝。”日記本少年說。

哈利隨手布下靜音咒,說:“如果他明天錯過了明早的課程,一定會有人好奇:那個赫奇帕奇的傻瓜,竟敢逃斯內普的課!”所以,你最好別對他們做什麽。

“‘kill sanpe’?”日記本少年還記得哈利的“藏頭”論文,無辜地說,“那可真是遺憾。”

“那麽,你想做什麽呢?”哈利問道。曾經的惡作劇被人揭發,感覺不太好。

“向您致以遲來的問候,哈利·波特先生。”日記本少年說。他用低沈的語調念著“哈利·波特”這個名字,讓哈利頭皮發麻。

“太晚了,我不想耽誤寶貴的睡眠時間。”哈利說。

“聰明的想法。”日記本少年不著痕跡地向哈利靠近。

哈利舉起日記本,說:“格蘭芬多的寶劍,蛇怪的毒牙,魔鬼火焰——這些我都沒有。”看著日記本少年臉上那夜色也無法掩藏的驚訝與慌張,哈利說:“你猜,我會不會有其他的法子~”

“不愧是哈利·波特,很少有小巫師知道這個,成年巫師也不多,你簡直是絕無僅有。”日記本少年硬生生將臉上的驚慌扭成恰到好處的微笑,“但你沒那麽做,不是嗎?如此的聰慧,如此的博學,你,哈利·波特,年紀輕輕,不得不被平凡無趣的事物困擾……”

“我不主張對未成年使用極端手段,雖然你已經十六歲很多年了。”哈利頓了頓,說,“但是,你是否可以告訴我,我,哈利·波特,怎麽相信那個人是無害的,即使,他只有十六歲。”

“那個人?誰?”日記本少年試圖裝糊塗。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哈利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

日記本少年的臉色變得很好看。易地而處,他想不出對方不把自己弄死的理由。同時,他也發現了,哈利沒有馬上幹掉自己的意思。日記本君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份來歷,哈利才在他身上澆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液體。“我是被拋棄的一部分,我還沒來得及成為他。”日記本少年傷感地說,“我渴望時間的流動。”

“當然,你還不是他。你比他漂亮多了。你有鼻子!”哈利肯定地點了點頭。

日記本少年的臉黑了。雖然,哈利這話沒說錯,但是,想到之前那個鼻子的大小與xx長度的話題,日記本君覺得,這句“你有鼻子”,實在暗示,伏地魔不僅沒有鼻子,還失去了……

“我以為,我給出的方法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日記本少年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說,“晚安。”話音剛落,他化作光屑,回到了日記本中。

“你說對了。”哈利說。他想了想,從背包裏找出縛妖索(1),把日記本捆了起來,然後又貼上一張點金轟鳴符。世間作惡的鬼怪,對雷電有著天生的懼怕。少年伏地魔,魂器一只,即使沒犯下日後的罪孽,也沒人能昧著良心說他是好人。當然,將日記本扔進背包是最保險的,但是……

【系統警告,劇情完結之前,特殊劇情物品不得放入背包哦~】當年他想把焚寂扔進背包,系統給出了如是警告。他用玉橫捉住了伏地魔的主魂,想把玉橫放回去的時候,被系統拒絕。伏地魔的魂器日記本——誰敢說它不是特殊劇情物品?

綁好了日記本,哈利檢查了一遍,將它扔在床頭櫃上。看看時間——還能睡兩個多小時。恩,接著睡吧。

第二天,魔藥課上,哈利依然是斯內普重點關註人物。他不犯錯,旁邊的人犯錯,他也要扣分。唉唉,一個假期對著有求必應的西裏斯,再看斯內普這張j□j臉,真的好不習慣。

後面的幾節課,哈利一直在走神。不,他沒走神,他在專心地思考。

【系統,莉莉的血緣魔法到底什麽時候起作用?它只對主魂有效嗎?】哈利問道。

【它保護她的兒子不會遭到惡意的傷害。】系統的回答中規中矩。

【哦,先不說原著中德思禮一家對哈利的迫害,就說昨晚吧,我抓到日記本君的身體,拿著日記本本體。他沒燒起來。】哈利反駁道。

【那只能說明他對你沒有惡意。】系統回答。

【沒有惡意?伏地魔的八分之一對哈利·波特沒有惡意?別開玩笑了。】哈利毫不猶豫地反駁。

【……宿主,你忘了你隨身攜帶伏地魔的八分之一足足十一年了嗎?】系統提醒道。

【那是不同的。】哈利說,【我要說的不是伏地魔的問題。你不覺得莉莉的血緣魔法其實很不靠譜嗎?】【……所以?】

【做個實驗吧。】哈利興致勃勃地說。

【……假穆迪?】系統說。

【不,斯內普。】哈利糾正道。

【我想他對莉莉的兒子沒有惡意。】系統反對道。

【他是愛恨交織。我們可以看看他被烤幾成熟,判斷他的恨有幾分。多好的主意!】哈利說。

【……宿主,請不要讓私人感情影響工作。】【我向來公私分明,你知道的,即使我那麽喜歡老板,也還是毫不猶豫地推了他。】哈利說。

系統被某貨的無恥擊倒了。

下午的課程結束,哈利解開捆著日記本的縛妖索,翻開日記本。沒等他將這一天的作業告訴日記本君,微微泛黃的紙頁上浮現了一行字:你做了什麽?拿走它!

哈利楞了一下,意識到日記本君指的是他用來捆綁鎮壓日記本君的道具。看來他的選擇沒錯——威懾力十足。

將論文要求寫在日記本上,哈利最後補上一句話:“做你該做的,不然那東西就不僅僅是放在那裏了,我保證。”

日記本君現身的第三天,哈利迎來了本學期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在掩飾了鉆心咒和索命咒之後,假穆迪對每個學生使用奪魂咒。

【這位應該是小巴蒂·克勞奇吧。】哈利問系統。

【是的,所以?】

【一定是被自家老爹“魂魄出竅”了太久,他才想把這個咒語用在別人身上的。從分院帽一事上可以看出,巫師們絕對有“自己受過的苦,一定要讓後輩們嘗一嘗”的優良傳統。這也算是這一傳統的……】哈利想了想,說,【極端體現。】時間在哈利對系統吐槽的過程中,飛速流逝。一眨眼,輪到哈利到講臺上體驗奪魂咒了。前面的學生做出了種種可笑的動作。假穆迪看向哈利的目光格外的灼熱。

即使不能幹掉哈利·波特,也要讓他好好出出醜——一個正牌、死忠食死徒,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可惜,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哈利·波特的意志遠超同齡小巫師。別看他腦內吐槽不停,思維奔放,連系統都扛不住。能忍受天墉城那種高原氣候,能一天不落的早起上早課,能在歐陽老板手下學笛子,能擁抱焦冥,他的心智還是很頑強的。

跳上講桌學狗叫?餵,耍誰呢!

哈利純潔且無辜地仰望假穆迪,說:“對不起,教授,我的彈跳能力不好。我可以搬一張椅子來嗎?”

眾人哄笑。

假穆迪一噎,揮手,道:“很好,你能抵抗它,不是嗎?下一個!”

(1)縛妖索:一定概率令單體目標陷入殘廢狀態。

點金轟鳴符:對單體目標造成金屬性大幅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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