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圖書館之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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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河脫離了那只拖把鬼後，再次回到這個圖書室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管理員站在張黎的身後，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脖頸，一下一下，宛如愛人之間的親昵互動。
隨後，他慢慢俯下身，似乎在跟張黎輕語，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即使隔了幾個書架，莫清河也能清晰的看見張黎的身體陡然一僵，整個人怔楞了許久。
“對，”張黎咽了咽口水，聲音悶悶的，“我、我是整理對了。”
張黎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緊張，按理說整理對了應該會有獎勵才對。但男人冰涼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輕撫的時候，她根本感受不到一點暖意，反而給她帶來了莫大的恐慌。
心臟隨著他手指的動作一抽一抽的。
“真棒！”管理員誇讚似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順手扯住了她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我們清逸果然才是最了解我的啊！”
說著他癡迷的看著張黎，“其他人根本不理解我，所以我的世界他們根本看不懂，但清逸，你不一樣啊！只有你才能理解我，也只有你才能把所有的書放到正確的位置。”
管理員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張黎的脖子，臉上的笑意慢慢擴大，但眼睛卻是黑黢黢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模樣、這語氣看起來格外的瘆人，嚇得張黎猛地閉起了眼睛，即將脫口而出的“清逸是誰”也艱難的咽了回去。
但不知道管理員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在說完一連串的話之後，他突然頓住了，轉而問道：“清逸，你是清逸沒錯吧？你是真的回來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管理員的手還在張黎的脖子上，似乎只要她否認了，下一秒他就會擰斷她脆弱的脖子。
張黎有些害怕，不敢多說，只能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管理員的笑意又開始擴大了，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真是太好了，你快幫我理一理這雜亂的世界，所有的人總是胡亂的把書亂放，一點道德感都沒有，簡直就像是一群蛆蟲！令人作嘔！”
聽到這，張黎偷偷掀開眼，看見管理員有些奇異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所有書籍被擺放到正確的位置，露出一副身心愉悅的感覺。
難不成這管理員是有什麽強迫癥嗎？張黎暗暗想到，但轉而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些書應該放在哪才是正確的，又緊緊地閉上了嘴，不說話。
似乎是覺得不說話、不回答、不睜眼就能改變什麽一樣。
但管理員卻真的沒有再說話，霎時，周圍變得靜謐起來。
像是過了幾秒，也像是過了很久，管理員又開口了，他松開了張黎的頭發，又把手放回了後脖頸的位置，語調奇異：“我現在才發現，清逸啊，你怎麽穿了一件這麽醜的衣服回來了？走，我們去洗手間把這件衣服脫了吧？實在太醜了，簡直有些不堪入目！”
說著，他輕輕捏著張黎的脖子，示意她站起來跟他走。
“脫、脫什麽衣服啊？”張黎抖著嗓子站了起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卻又不敢反抗他。
明明她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被人誇過好看，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得不堪入目了呢？
莫清河看著管理員把張黎帶到了三樓，進了那個女洗手間。
門一關，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同時也將裏面的聲音全部阻隔了。
莫清河站了一會兒，想了下，選了個更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很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天際，驚得外面一層天光霎時劃破了黑暗，露出微微曦光。
莫清河本還有些昏昏欲睡，此時陡然驚醒。她略微探頭朝洗手間看去。
只見洗手間的大門忽然被打開，管理員甩著手，臉上的神色怪異，其中還摻雜了些失望。
但很快他的臉色就恢覆如常，大步往樓下走去。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後，莫清河才從拐角處走出來，朝著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裏什麽變化也沒有，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到底。隔間裏也都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
——張黎，不見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在游戲中的憑空消失大概就是死了吧。
莫清河看了幾眼，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很快就朝外面走去。
等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門板背後。
還是什麽變化都沒有。
不，莫清河的神情一怔，蹲下身按照莫林之前說的方法看去，驚訝的發現那個清字，多了一劃，底下沒有的月字多了一撇。
但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看了一會，莫清河晃了晃腦袋，連著轉了這麽久讓她有些疲憊，肚子裏還隱隱傳來了一些饑餓感。
她必須得快點離開這個游戲了，這個游戲裏根本就沒有吃的。再這麽下去，耗都能耗死她。
游戲的第三天。
一共死了三個人，除了張黎和之前的長發女人，還死了一個男人。
不過玩家們都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有什麽。
莫清河折回了圖書室，抽出了那本名叫《抓著他的心》的書。
書中寫了一個這樣的故事。
一個名叫三子的女人長期遭受自己丈夫的虐待，每日被他呼來喝去、非打即罵。終於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在她丈夫喝完酒，手上沒輕沒重、就快打死她的時候，她反殺了男人。
故事看起來有些悲哀，可事實上，這故事也就是個故事，什麽信息都沒有。
看完之後，莫清河將這本書放到了另一個書架上，等待著三子的出現。
三子是個面色愁苦的女人，她一出現，手中就拿著一個鐵榔頭朝莫清河敲去，就像是敲死她老公一樣的手法，下手既快又狠。
本來她應該沒這麽強，但變成鬼怪之後，游戲又賦予了他們額外的力量。讓三子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揮起鐵榔頭來竟也虎虎生風。
不過論起力量，還是莫清河更勝一籌。
她拽住了三子的鐵榔頭，讓她不得動彈。三子本就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此時突然被制住，更是不得章法了，一只手胡亂的揮舞著，似乎想要脫離莫清河的桎梏。
但她怎麽也掙脫不了，時間一長，她自然就消失在空氣中了，那把鐵榔頭到了莫清河手裏。
莫清河看著這把鐵榔頭，神色有些莫然，她思索了下，就直接提著這把鐵榔頭朝外走去。
很快就和莫林會合了。
兩人朝著一樓的空圖書室走去，晚上一樓都快被“沼澤地”占領了，所以只能趁著白天去。
此時兩人一邊走莫林一邊說。
昨晚莫林差不多一直都在跟著塗嵐。
塗嵐在得知張黎死之後，神色寡淡平常，既不開心也不難過，這件事在她眼中仿若平常一般，聽完就算了。
一點也不像她之前表現出來關心緊張張黎的樣子。
莫林本以為塗嵐之後會直接來找她們，因為這場游戲中只剩下三個女孩了，如果塗嵐的目標是想害死游戲中的女孩的話，那麽首要目標應該就是她們倆。
但奇怪的是，塗嵐去找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的，一個人都快抵得上塗嵐兩個了，不知道為什麽塗嵐要和他攪和到一起。
“欸，清河，你說塗嵐為什麽要去找這個人，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男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好騙啊？”莫林皺了皺鼻子，隨即總結道：“或者是覺得我們倆看起來十分強悍，一副不好騙的樣子！”
說完，還一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莫清河忍不住笑了出來，目光註視著莫林，以為她還要說什麽。誰知她突然噤了聲，眼神總是往旁邊瞥。
莫清河跟著看過去。
很湊巧的，莫林剛剛說的兩人就在不遠處站著，似乎在聊著什麽，兩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的樣子。
莫林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準備跟莫清河離開。
誰知道莫清河卻突然擡腳朝兩人走去。
塗嵐和男人的談話瞬間停住了，兩人連笑容都收了回去，看起來有些防備的樣子。
但莫清河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提著那個鐵榔頭走到兩人旁邊。
這副模樣就像是要尋滋鬧事一樣。
塗嵐並沒怎麽註意那個榔頭，只是神情戒備的看向她。
莫清河也不介意，友好地笑了笑，隨即把目光放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在她來的時候就轉過了眼，眼神飄忽，就是不正眼看向莫清河。
她看著男人，卻問塗嵐：“你好，你叫塗嵐是吧？這游戲裏就剩我們三個女人了，不如我們一起行動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塗嵐眼睛轉了轉，看了會莫清河，又看向她身後的莫林。想到男人之前跟她的約定，爽快的答應了，“好啊，我們一起吧！”
她答應的倒是很快，但卻忽略了她身旁的男人一直給她使著眼色。
莫清河卻是看到了，她指著男人說：“那這位呢？是跟你一起的嗎？叫什麽啊？”
塗嵐點點頭，“他是跟我一起的，叫——”說著，她似乎有些猶豫，“——叫李威。”
莫清河點了點頭，隨即便邀請兩人跟自己一起去空圖書室。
塗嵐一點也不驚訝，仿佛已經知道了又這個圖書室，一邊走一邊說：“這圖書室裏什麽都沒有，沒什麽好看的，我們不如去多找些正常的書才好，這樣到時候我們還能少遇到一些鬼怪。”
“是嗎？”莫清河狀似驚訝的看向她，“什麽是正常的書啊？為什麽找到正常的書就能少遇到鬼怪？”
塗嵐看她一眼，心中暗喜，但面色如常，甚至還隱隱有些鄙夷的看向她，“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隨後跟莫清河解釋了一遍，“那如果找到正常的書就先給你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看著挺弱的。”
聞言，莫林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心中暗想，這細胳膊細腿的一個能打你十個。
但莫清河絲毫不在意，甚至還朝她道了謝。
幾人很快就到了空圖書室，李威十分抵觸，不願意進去，所以只有莫清河三人進去了。
圖書室內果然如同塗嵐所說，什麽都沒有，轉了一圈後，三人很快就出去了。
而本該在門外等待的李威卻是走到了拐角處，他的神色有些緊張，眼神不自覺的左右亂飄，卻在看到某個人的時候，身體一僵，瞬間轉過頭。
只見不遠處，管理員慢慢走了過來，他看到三個女孩，眼神奇異，直接略過了縮在一旁的李威。
很快，他站在了三人面前，目光著重在莫清河跟莫林身上流連。見此，旁邊的塗嵐暗暗松了口氣。
管理員看了一會，突然看到了莫清河手中提著的榔頭，目光驟然一縮，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慢慢浮現了一些懷念和幸福的神色。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明顯，一絲遮掩都沒有，似乎並不介意讓她們看見。
見此，莫清河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色，又看了看身旁站著的幾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榔頭問道：“你認識這把榔頭嗎？”
其他人都以為管理員不會去回答了，誰知道這管理員似乎十分隨心所欲，直接了當的點了點頭，“對，我認識。”
說完，也不等莫清河繼續問，他又道：“這把榔頭是我和清逸的定情信物。”
管理員一說完，臉上再次出現了甜蜜的神色，似乎那段時光真的讓他覺得甜蜜至極。
女人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但最後她卻拿著那個榔頭用力的敲擊他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
他躺在地上，深情的看著她，紅的血液和白的腦漿混在一起，再加上一個臉色潮紅的她，看起來美極了。
管理員的身體不自覺的輕顫起來，眼中放出了奇異的光。
一旁的李威卻是惡寒的抖了抖肩，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掩飾的很好，也沒去看眾人。
管理員看向莫清河，以商量的口吻詢問道：“你可以把這把榔頭還給我嗎？我想清逸回來之後看到這個也會很開心的。”
莫清河搖了搖頭，“不，我想暫時我還不能還給你。我覺得有了這個榔頭，想找清逸會不會簡單一些，畢竟這可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最後那幾個字她咬的極重，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旁邊。
她隱隱已經有了些想法，但現在還不能確定。
聽到她這句話，管理員像是十分讚同一般，朝莫清河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看到這，莫清河又試探著問：“那——你是想讓我們找到清逸，還是整理好圖書館呢？”
聞言，管理員一臉奇怪的看向她，“當然是找到清逸了，只要找到清逸，圖書館她自然會整理好的。”
與管理員分別後，天已經快暗了。
幾人很快回到了一樓大廳，相比之前，一樓大廳已經安靜了許多，很多人耷拉著腦袋，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莫雲落也在其中，明明這麽小的地方，今天白天一天竟然也沒看見他。
看到莫清河，他朝她招了招手。
看見她旁邊的其他兩人，莫雲落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我又找到了兩本書，一本叫《變成扭曲的圖書館》，我懷疑這些書合在一起是能連成一句話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那另一本書呢？叫什麽？”
“《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
聞言，莫清河思索了一下。
如果將這四本書的名字組合一下，那就是：有一個扭曲的靈魂，變成了扭曲的圖書館；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抓著他的心。
或者——
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變成了扭曲的圖書館。
有一個扭曲的靈魂，抓著他的心。
莫清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莫雲落，他點了點頭。
莫清河又問：“那你看了書中的內容嗎？”
莫雲落苦笑一聲，將自己的傷口亮給她看，“看了，被兩只鬼追了好久。”
莫清河輕輕碰了碰他的傷口，瞪他：“你怎麽不喊我？”
莫雲落輕笑一聲，“沒事，主要是書中的內容。我覺得這兩本書很重要！其中一本，說一個男人被他老婆殺了，死後的靈魂可以俯瞰世界，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靈魂慢慢扭曲了世界，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然後讓他老婆活在這個世界裏。”
聞言，莫清河目光突然一亮，像是突然把之前看的故事都串聯在了一起，“你的意思是說——”說著她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想法實在過於驚悚，“是說難不成這個圖書館是管理員的靈魂所形成的！”
說完，她左右瞟了瞟，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對，”莫雲落重重的點了下頭，“書中還提到了，這個世界會隨著靈魂心情的變化，而發生變化。”
“所以——”莫清河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似乎是覺得有些荒唐和不可思議，“我們是在管理員的靈魂中，而那些晚上會出現的沼澤地則是因為他沒找到清逸，心情不好所導致的？”
這實在有些荒謬，莫清河怎麽都想不到這個圖書館竟是一個人的靈魂所形成的！
“我覺得應該是的。”
“那下一本書呢？說了什麽？”莫清河有些迫切的問道。
“說了——”莫雲落突然停住了，左右看了一眼，將莫清河拉到一旁，輕聲說道：“這次，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因為一次意外，得到了一個特異功能。”
“她能直接進入一個人的身體，別人的身體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樣，能被她穿上。只要她穿上了這件‘衣服’，她就可以變成那個人，無論是音容樣貌都會跟那個人一模一樣，但是內裏，其實已經變了一個人。”
“所以，玩家之中，有個人就是清逸？她變成了另一個人，管理員才找不到她。”
這和莫清河的想法有些類似，但在沒知道這麽多信息前，她也只是模糊的猜測罷了，而不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在眼前展現。
“對，我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塗嵐。”
聞言，莫清河反而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覺得不大想，如果是塗嵐，她為什麽要把頭發剪了，這在五個女孩中顯得太奇怪了，有些過於顯眼了，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太像。我覺得我們應該還差了一個線索。”
這時候，管理員又開始說話了，說的話跟前兩天差不多，兩人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著。
但聽著管理員的聲音，莫清河突然想到手中的榔頭，舉起給莫雲落看。
“你看，管理員說，這是他和清逸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莫雲落像是才註意到了這個榔頭，眉頭一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得激動起來，“我看過這個榔頭！”
“什麽？你在哪看見的？”
“是一本書的封面上，”他激動地說著，這兩天他沒事就去圖書室逛，整個圖書館都快被他逛個七七八八了，“當時那本書的封面上除了一副榔頭的畫之外，就什麽也沒有了，連個字都沒有。我就沒想太多，忽略了。”
此時正好管理員也說完話了，莫林帶著兩人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在說什麽呢？”
莫雲落看著塗嵐兩人，話一頓，“沒什麽。”
莫清河卻說：“我們找到了一個東西，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她覺得要是懷疑這兩個人，還不如把他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很快，幾人上了四樓。
莫雲落走到一個書架旁，抽出了一本書遞給莫清河。
莫清河看了看，發現這本書講的是一個類似於術法一樣的東西。
只要在一個怨念極強的地方，用生人祭祀，就可以用名字來找人。一個生人，算是一個筆畫，一個名字多少筆畫，就需要多少人祭祀。
看到這，莫清河的腦海中猛地浮現了洗手間門板後的字。
原來，那個沒寫完的字竟是管理員在找清逸，清字已經寫完了八筆，就代表已經祭祀了八個人。看樣子只要再祭祀十幾個人，不管怎麽樣，管理員都能找到清逸。
看著莫清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塗嵐有些好奇，問：“那書上寫了什麽啊？你看這麽久？”
莫清河回神，看向她，神情暗了暗，“你想看嗎？”
塗嵐點點頭。
莫清河卻頓了頓，轉而把書遞給了李威，她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想讓李威先看，看看他的反應會是什麽。
如果清逸知道不管怎麽逃，最後還是會被找到，她會有什麽反應呢？
她跟塗嵐解釋了一下，“李威就在我旁邊，先讓他看吧，咱們一個一個看。”
聞言，塗嵐只好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麽。
誰料李威卻是臉色一白，沒接那本書，說：“我就不看了，你們看吧。”
“別啊，”莫林在一旁勸道，“大家都看看唄，搞不好能知道什麽呢？”
李威搖了搖頭，即便內心有莫大的抗拒，但他還是暫時穩住了心神，“其實看封面上的字就能知道書上寫了什麽了。”
聞言，莫林隨口問道：“那你說說看，書裏寫了什麽。”
“不，不對！”莫清河神色一變，臉上露出了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怎麽知道這封面上有字啊？”
“這、這上面不是寫著嗎？”李威指了指封面，但嗓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了。
“這上面可是只有畫，沒有字。”莫清河悠悠說道，“看樣子，你根本看不懂這本書啊？”
“嗯，我來猜猜看，是因為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只能看得懂扭曲的文字。而這種正常的文字，你根本看不懂對吧？清逸？”
聞言，李威的神色猛地一變，他抖著唇將目光投向塗嵐。
塗嵐的臉色也是瞬間一變，她像是突然醒悟過來，大喊了一聲，“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騙我？什他媽死幾個人，把清字補全就可以，你他媽就是來騙我呢？”
之後的事情莫清河幾人根本插不上手，塗嵐看著瘦弱，但打起架來什麽招式都使得出來。而李威看著塊頭很大，但由於內裏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被塗嵐揍得鼻青臉腫。
很快，就被塗嵐按著頭把書放回了正確的位置。
接下來的事情莫清河三人就沒管了，他們走到二樓走廊上，遠遠看著一樓的空圖書室裏慢慢擺滿了書，世界慢慢變得斑駁起來。
莫雲落慢慢笑了，“清逸帶走了管理員的心，現在她要回來填滿他的心了。”
莫清河看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莫雲落又說：“清河，你為什麽要來這個游戲呢？你明明知道，我們都會死的。”
莫清河輕笑一聲，目光悠悠，似乎透過游戲看到了更深處，“也許，我們不會死呢？”
莫先看著越來越滿的能量條，心頭微微顫動。
能量條越滿，說明莫清河三人貢獻出來的血液越多，也許馬上就要到臨界點了。
一個臨界點，決定了他們三人究竟是死是活。
他摸了摸手中的紙條，一時間不敢再看能量條。
他手中那張紙條，是於真真交給他的，上面寫滿了名字，莫家村十幾代人，千千萬萬的姓名，都是莫清河一手寫下來的。
這千千萬萬個姓名中，很多人他都已經忘了。
因為他活得實在是太久了，千年時光，他實在是認識太多莫家村的人了，那些人幾乎都是他親眼看著他們出生、到死亡。
他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但當這張紙條交到他手中的時候，他覺得這仿佛有千萬斤重，瞬間壓垮了他的心神。
一邊是信仰，一邊是一邊是千千萬萬個與他有著絲絲縷縷關聯的莫家村的人，他——
要如何抉擇？
這時候，零零莫的機械聲音突然響起，他提醒著莫先：“馬上就到臨界點了，你準備好了迎接主人的回歸了嗎？”
莫先沈默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跳聲在逐漸加劇。
——到底選擇哪個？
他做不出決定，他覺得每一個都很重要，天平沒朝著任何一邊傾斜。
……
時間過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莫先緊緊的攥住了紙條，緩緩吐了一口氣。
如果天平真的不能傾斜，那麽就讓他去吧。
這具身體裏也是摻雜著血脈之力的。
只是，他再也不能追隨主人了……
不過也罷，既然他選擇了做一個真正的人類，那麽信仰和信義他都該有。
兩權相較，無一不重。如果他的死亡能夠全了這兩樣，也許也算是有些意義吧？
這麽想著，莫先慢慢走進了一道血色光幕中。
“再見了，零零莫……”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小說到這裏就完結啦，感謝陪伴！
有緣下本見呀～
預收文《非人類都是我女兒[靈異]》求收藏，感謝！
噓……
秦恣有一個秘密。
她有很多奇特的玩具。
在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她養著一群鬼女兒。
並且勵志給所有的醜鬼穿上好看的衣服。
當別人被鬼嚇得連連尖叫、抱頭鼠竄時，秦恣迎難直上。
“女鬼姐姐，我看你身姿曼妙，適合做個衣服架子……就是長得醜了點，不如我來給你整個容？”
女鬼：“……”
“你別怕，其實整容很簡單的，不過就是削個骨磨個腮，分分鐘就好了！”
女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怕了？！
起先，許聞燃總覺得家中有異樣。
沒人的房間裏總出現腳步聲，夜裏的天花板中仿佛藏了一雙眼睛……
可這一切在那個叫秦恣的女孩住進他家後，畫風突然就變了……
#女主總是勵志當上鬼界暖暖設計師#
#恐怖畫風全部跑偏了#
*可可愛愛怪裏怪氣女主x無限寵溺男主*女主高中生，帶點校園靈異*養女兒在這裏就是給女兒換裝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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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員站在張黎的身後，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脖頸，一下一下，宛如愛人之間的親昵互動。
隨後，他慢慢俯下身，似乎在跟張黎輕語，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即使隔了幾個書架，莫清河也能清晰的看見張黎的身體陡然一僵，整個人怔楞了許久。
“對，”張黎咽了咽口水，聲音悶悶的，“我、我是整理對了。”
張黎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緊張，按理說整理對了應該會有獎勵才對。但男人冰涼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輕撫的時候，她根本感受不到一點暖意，反而給她帶來了莫大的恐慌。
心臟隨著他手指的動作一抽一抽的。
“真棒！”管理員誇讚似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順手扯住了她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我們清逸果然才是最了解我的啊！”
說著他癡迷的看著張黎，“其他人根本不理解我，所以我的世界他們根本看不懂，但清逸，你不一樣啊！只有你才能理解我，也只有你才能把所有的書放到正確的位置。”
管理員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張黎的脖子，臉上的笑意慢慢擴大，但眼睛卻是黑黢黢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模樣、這語氣看起來格外的瘆人，嚇得張黎猛地閉起了眼睛，即將脫口而出的“清逸是誰”也艱難的咽了回去。
但不知道管理員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在說完一連串的話之後，他突然頓住了，轉而問道：“清逸，你是清逸沒錯吧？你是真的回來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管理員的手還在張黎的脖子上，似乎只要她否認了，下一秒他就會擰斷她脆弱的脖子。
張黎有些害怕，不敢多說，只能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看到這，管理員的笑意又開始擴大了，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真是太好了，你快幫我理一理這雜亂的世界，所有的人總是胡亂的把書亂放，一點道德感都沒有，簡直就像是一群蛆蟲！令人作嘔！”
聽到這，張黎偷偷掀開眼，看見管理員有些奇異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所有書籍被擺放到正確的位置，露出一副身心愉悅的感覺。
難不成這管理員是有什麽強迫癥嗎？張黎暗暗想到，但轉而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些書應該放在哪才是正確的，又緊緊地閉上了嘴，不說話。
似乎是覺得不說話、不回答、不睜眼就能改變什麽一樣。
但管理員卻真的沒有再說話，霎時，周圍變得靜謐起來。
像是過了幾秒，也像是過了很久，管理員又開口了，他松開了張黎的頭發，又把手放回了後脖頸的位置，語調奇異：“我現在才發現，清逸啊，你怎麽穿了一件這麽醜的衣服回來了？走，我們去洗手間把這件衣服脫了吧？實在太醜了，簡直有些不堪入目！”
說著，他輕輕捏著張黎的脖子，示意她站起來跟他走。
“脫、脫什麽衣服啊？”張黎抖著嗓子站了起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卻又不敢反抗他。
明明她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被人誇過好看，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得不堪入目了呢？
莫清河看著管理員把張黎帶到了三樓，進了那個女洗手間。
門一關，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同時也將裏面的聲音全部阻隔了。
莫清河站了一會兒，想了下，選了個更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很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天際，驚得外面一層天光霎時劃破了黑暗，露出微微曦光。
莫清河本還有些昏昏欲睡，此時陡然驚醒。她略微探頭朝洗手間看去。
只見洗手間的大門忽然被打開，管理員甩著手，臉上的神色怪異，其中還摻雜了些失望。
但很快他的臉色就恢覆如常，大步往樓下走去。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後，莫清河才從拐角處走出來，朝著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裏什麽變化也沒有，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到底。隔間裏也都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
——張黎，不見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在游戲中的憑空消失大概就是死了吧。
莫清河看了幾眼，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很快就朝外面走去。
等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門板背後。
還是什麽變化都沒有。
不，莫清河的神情一怔，蹲下身按照莫林之前說的方法看去，驚訝的發現那個清字，多了一劃，底下沒有的月字多了一撇。
但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看了一會，莫清河晃了晃腦袋，連著轉了這麽久讓她有些疲憊，肚子裏還隱隱傳來了一些饑餓感。
她必須得快點離開這個游戲了，這個游戲裏根本就沒有吃的。再這麽下去，耗都能耗死她。
游戲的第三天。
一共死了三個人，除了張黎和之前的長發女人，還死了一個男人。
不過玩家們都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有什麽。
莫清河折回了圖書室，抽出了那本名叫《抓著他的心》的書。
書中寫了一個這樣的故事。
一個名叫三子的女人長期遭受自己丈夫的虐待，每日被他呼來喝去、非打即罵。終於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在她丈夫喝完酒，手上沒輕沒重、就快打死她的時候，她反殺了男人。
故事看起來有些悲哀，可事實上，這故事也就是個故事，什麽信息都沒有。
看完之後，莫清河將這本書放到了另一個書架上，等待著三子的出現。
三子是個面色愁苦的女人，她一出現，手中就拿著一個鐵榔頭朝莫清河敲去，就像是敲死她老公一樣的手法，下手既快又狠。
本來她應該沒這麽強，但變成鬼怪之後，游戲又賦予了他們額外的力量。讓三子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揮起鐵榔頭來竟也虎虎生風。
不過論起力量，還是莫清河更勝一籌。
她拽住了三子的鐵榔頭，讓她不得動彈。三子本就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此時突然被制住，更是不得章法了，一只手胡亂的揮舞著，似乎想要脫離莫清河的桎梏。
但她怎麽也掙脫不了，時間一長，她自然就消失在空氣中了，那把鐵榔頭到了莫清河手裏。
莫清河看著這把鐵榔頭，神色有些莫然，她思索了下，就直接提著這把鐵榔頭朝外走去。
很快就和莫林會合了。
兩人朝著一樓的空圖書室走去，晚上一樓都快被“沼澤地”占領了，所以只能趁著白天去。
此時兩人一邊走莫林一邊說。
昨晚莫林差不多一直都在跟著塗嵐。
塗嵐在得知張黎死之後，神色寡淡平常，既不開心也不難過，這件事在她眼中仿若平常一般，聽完就算了。
一點也不像她之前表現出來關心緊張張黎的樣子。
莫林本以為塗嵐之後會直接來找她們，因為這場游戲中只剩下三個女孩了，如果塗嵐的目標是想害死游戲中的女孩的話，那麽首要目標應該就是她們倆。
但奇怪的是，塗嵐去找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的，一個人都快抵得上塗嵐兩個了，不知道為什麽塗嵐要和他攪和到一起。
“欸，清河，你說塗嵐為什麽要去找這個人，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男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好騙啊？”莫林皺了皺鼻子，隨即總結道：“或者是覺得我們倆看起來十分強悍，一副不好騙的樣子！”
說完，還一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莫清河忍不住笑了出來，目光註視著莫林，以為她還要說什麽。誰知她突然噤了聲，眼神總是往旁邊瞥。
莫清河跟著看過去。
很湊巧的，莫林剛剛說的兩人就在不遠處站著，似乎在聊著什麽，兩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的樣子。
莫林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準備跟莫清河離開。
誰知道莫清河卻突然擡腳朝兩人走去。
塗嵐和男人的談話瞬間停住了，兩人連笑容都收了回去，看起來有些防備的樣子。
但莫清河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提著那個鐵榔頭走到兩人旁邊。
這副模樣就像是要尋滋鬧事一樣。
塗嵐並沒怎麽註意那個榔頭，只是神情戒備的看向她。
莫清河也不介意，友好地笑了笑，隨即把目光放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在她來的時候就轉過了眼，眼神飄忽，就是不正眼看向莫清河。
她看著男人，卻問塗嵐：“你好，你叫塗嵐是吧？這游戲裏就剩我們三個女人了，不如我們一起行動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塗嵐眼睛轉了轉，看了會莫清河，又看向她身後的莫林。想到男人之前跟她的約定，爽快的答應了，“好啊，我們一起吧！”
她答應的倒是很快，但卻忽略了她身旁的男人一直給她使著眼色。
莫清河卻是看到了，她指著男人說：“那這位呢？是跟你一起的嗎？叫什麽啊？”
塗嵐點點頭，“他是跟我一起的，叫——”說著，她似乎有些猶豫，“——叫李威。”
莫清河點了點頭，隨即便邀請兩人跟自己一起去空圖書室。
塗嵐一點也不驚訝，仿佛已經知道了又這個圖書室，一邊走一邊說：“這圖書室裏什麽都沒有，沒什麽好看的，我們不如去多找些正常的書才好，這樣到時候我們還能少遇到一些鬼怪。”
“是嗎？”莫清河狀似驚訝的看向她，“什麽是正常的書啊？為什麽找到正常的書就能少遇到鬼怪？”
塗嵐看她一眼，心中暗喜，但面色如常，甚至還隱隱有些鄙夷的看向她，“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隨後跟莫清河解釋了一遍，“那如果找到正常的書就先給你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看著挺弱的。”
聞言，莫林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心中暗想，這細胳膊細腿的一個能打你十個。
但莫清河絲毫不在意，甚至還朝她道了謝。
幾人很快就到了空圖書室，李威十分抵觸，不願意進去，所以只有莫清河三人進去了。
圖書室內果然如同塗嵐所說，什麽都沒有，轉了一圈後，三人很快就出去了。
而本該在門外等待的李威卻是走到了拐角處，他的神色有些緊張，眼神不自覺的左右亂飄，卻在看到某個人的時候，身體一僵，瞬間轉過頭。
只見不遠處，管理員慢慢走了過來，他看到三個女孩，眼神奇異，直接略過了縮在一旁的李威。
很快，他站在了三人面前，目光著重在莫清河跟莫林身上流連。見此，旁邊的塗嵐暗暗松了口氣。
管理員看了一會，突然看到了莫清河手中提著的榔頭，目光驟然一縮，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慢慢浮現了一些懷念和幸福的神色。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明顯，一絲遮掩都沒有，似乎並不介意讓她們看見。
見此，莫清河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色，又看了看身旁站著的幾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榔頭問道：“你認識這把榔頭嗎？”
其他人都以為管理員不會去回答了，誰知道這管理員似乎十分隨心所欲，直接了當的點了點頭，“對，我認識。”
說完，也不等莫清河繼續問，他又道：“這把榔頭是我和清逸的定情信物。”
管理員一說完，臉上再次出現了甜蜜的神色，似乎那段時光真的讓他覺得甜蜜至極。
女人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但最後她卻拿著那個榔頭用力的敲擊他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
他躺在地上，深情的看著她，紅的血液和白的腦漿混在一起，再加上一個臉色潮紅的她，看起來美極了。
管理員的身體不自覺的輕顫起來，眼中放出了奇異的光。
一旁的李威卻是惡寒的抖了抖肩，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掩飾的很好，也沒去看眾人。
管理員看向莫清河，以商量的口吻詢問道：“你可以把這把榔頭還給我嗎？我想清逸回來之後看到這個也會很開心的。”
莫清河搖了搖頭，“不，我想暫時我還不能還給你。我覺得有了這個榔頭，想找清逸會不會簡單一些，畢竟這可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最後那幾個字她咬的極重，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旁邊。
她隱隱已經有了些想法，但現在還不能確定。
聽到她這句話，管理員像是十分讚同一般，朝莫清河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看到這，莫清河又試探著問：“那——你是想讓我們找到清逸，還是整理好圖書館呢？”
聞言，管理員一臉奇怪的看向她，“當然是找到清逸了，只要找到清逸，圖書館她自然會整理好的。”
與管理員分別後，天已經快暗了。
幾人很快回到了一樓大廳，相比之前，一樓大廳已經安靜了許多，很多人耷拉著腦袋，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莫雲落也在其中，明明這麽小的地方，今天白天一天竟然也沒看見他。
看到莫清河，他朝她招了招手。
看見她旁邊的其他兩人，莫雲落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我又找到了兩本書，一本叫《變成扭曲的圖書館》，我懷疑這些書合在一起是能連成一句話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那另一本書呢？叫什麽？”
“《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
聞言，莫清河思索了一下。
如果將這四本書的名字組合一下，那就是：有一個扭曲的靈魂，變成了扭曲的圖書館；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抓著他的心。
或者——
他有一個扭曲的女朋友，變成了扭曲的圖書館。
有一個扭曲的靈魂，抓著他的心。
莫清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莫雲落，他點了點頭。
莫清河又問：“那你看了書中的內容嗎？”
莫雲落苦笑一聲，將自己的傷口亮給她看，“看了，被兩只鬼追了好久。”
莫清河輕輕碰了碰他的傷口，瞪他：“你怎麽不喊我？”
莫雲落輕笑一聲，“沒事，主要是書中的內容。我覺得這兩本書很重要！其中一本，說一個男人被他老婆殺了，死後的靈魂可以俯瞰世界，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靈魂慢慢扭曲了世界，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然後讓他老婆活在這個世界裏。”
聞言，莫清河目光突然一亮，像是突然把之前看的故事都串聯在了一起，“你的意思是說——”說著她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想法實在過於驚悚，“是說難不成這個圖書館是管理員的靈魂所形成的！”
說完，她左右瞟了瞟，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對，”莫雲落重重的點了下頭，“書中還提到了，這個世界會隨著靈魂心情的變化，而發生變化。”
“所以——”莫清河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似乎是覺得有些荒唐和不可思議，“我們是在管理員的靈魂中，而那些晚上會出現的沼澤地則是因為他沒找到清逸，心情不好所導致的？”
這實在有些荒謬，莫清河怎麽都想不到這個圖書館竟是一個人的靈魂所形成的！
“我覺得應該是的。”
“那下一本書呢？說了什麽？”莫清河有些迫切的問道。
“說了——”莫雲落突然停住了，左右看了一眼，將莫清河拉到一旁，輕聲說道：“這次，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因為一次意外，得到了一個特異功能。”
“她能直接進入一個人的身體，別人的身體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樣，能被她穿上。只要她穿上了這件‘衣服’，她就可以變成那個人，無論是音容樣貌都會跟那個人一模一樣，但是內裏，其實已經變了一個人。”
“所以，玩家之中，有個人就是清逸？她變成了另一個人，管理員才找不到她。”
這和莫清河的想法有些類似，但在沒知道這麽多信息前，她也只是模糊的猜測罷了，而不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在眼前展現。
“對，我覺得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塗嵐。”
聞言，莫清河反而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覺得不大想，如果是塗嵐，她為什麽要把頭發剪了，這在五個女孩中顯得太奇怪了，有些過於顯眼了，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太像。我覺得我們應該還差了一個線索。”
這時候，管理員又開始說話了，說的話跟前兩天差不多，兩人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著。
但聽著管理員的聲音，莫清河突然想到手中的榔頭，舉起給莫雲落看。
“你看，管理員說，這是他和清逸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莫雲落像是才註意到了這個榔頭，眉頭一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得激動起來，“我看過這個榔頭！”
“什麽？你在哪看見的？”
“是一本書的封面上，”他激動地說著，這兩天他沒事就去圖書室逛，整個圖書館都快被他逛個七七八八了，“當時那本書的封面上除了一副榔頭的畫之外，就什麽也沒有了，連個字都沒有。我就沒想太多，忽略了。”
此時正好管理員也說完話了，莫林帶著兩人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在說什麽呢？”
莫雲落看著塗嵐兩人，話一頓，“沒什麽。”
莫清河卻說：“我們找到了一個東西，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她覺得要是懷疑這兩個人，還不如把他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很快，幾人上了四樓。
莫雲落走到一個書架旁，抽出了一本書遞給莫清河。
莫清河看了看，發現這本書講的是一個類似於術法一樣的東西。
只要在一個怨念極強的地方，用生人祭祀，就可以用名字來找人。一個生人，算是一個筆畫，一個名字多少筆畫，就需要多少人祭祀。
看到這，莫清河的腦海中猛地浮現了洗手間門板後的字。
原來，那個沒寫完的字竟是管理員在找清逸，清字已經寫完了八筆，就代表已經祭祀了八個人。看樣子只要再祭祀十幾個人，不管怎麽樣，管理員都能找到清逸。
看著莫清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塗嵐有些好奇，問：“那書上寫了什麽啊？你看這麽久？”
莫清河回神，看向她，神情暗了暗，“你想看嗎？”
塗嵐點點頭。
莫清河卻頓了頓，轉而把書遞給了李威，她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想讓李威先看，看看他的反應會是什麽。
如果清逸知道不管怎麽逃，最後還是會被找到，她會有什麽反應呢？
她跟塗嵐解釋了一下，“李威就在我旁邊，先讓他看吧，咱們一個一個看。”
聞言，塗嵐只好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麽。
誰料李威卻是臉色一白，沒接那本書，說：“我就不看了，你們看吧。”
“別啊，”莫林在一旁勸道，“大家都看看唄，搞不好能知道什麽呢？”
李威搖了搖頭，即便內心有莫大的抗拒，但他還是暫時穩住了心神，“其實看封面上的字就能知道書上寫了什麽了。”
聞言，莫林隨口問道：“那你說說看，書裏寫了什麽。”
“不，不對！”莫清河神色一變，臉上露出了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怎麽知道這封面上有字啊？”
“這、這上面不是寫著嗎？”李威指了指封面，但嗓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了。
“這上面可是只有畫，沒有字。”莫清河悠悠說道，“看樣子，你根本看不懂這本書啊？”
“嗯，我來猜猜看，是因為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只能看得懂扭曲的文字。而這種正常的文字，你根本看不懂對吧？清逸？”
聞言，李威的神色猛地一變，他抖著唇將目光投向塗嵐。
塗嵐的臉色也是瞬間一變，她像是突然醒悟過來，大喊了一聲，“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騙我？什他媽死幾個人，把清字補全就可以，你他媽就是來騙我呢？”
之後的事情莫清河幾人根本插不上手，塗嵐看著瘦弱，但打起架來什麽招式都使得出來。而李威看著塊頭很大，但由於內裏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被塗嵐揍得鼻青臉腫。
很快，就被塗嵐按著頭把書放回了正確的位置。
接下來的事情莫清河三人就沒管了，他們走到二樓走廊上，遠遠看著一樓的空圖書室裏慢慢擺滿了書，世界慢慢變得斑駁起來。
莫雲落慢慢笑了，“清逸帶走了管理員的心，現在她要回來填滿他的心了。”
莫清河看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莫雲落又說：“清河，你為什麽要來這個游戲呢？你明明知道，我們都會死的。”
莫清河輕笑一聲，目光悠悠，似乎透過游戲看到了更深處，“也許，我們不會死呢？”
莫先看著越來越滿的能量條，心頭微微顫動。
能量條越滿，說明莫清河三人貢獻出來的血液越多，也許馬上就要到臨界點了。
一個臨界點，決定了他們三人究竟是死是活。
他摸了摸手中的紙條，一時間不敢再看能量條。
他手中那張紙條，是於真真交給他的，上面寫滿了名字，莫家村十幾代人，千千萬萬的姓名，都是莫清河一手寫下來的。
這千千萬萬個姓名中，很多人他都已經忘了。
因為他活得實在是太久了，千年時光，他實在是認識太多莫家村的人了，那些人幾乎都是他親眼看著他們出生、到死亡。
他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但當這張紙條交到他手中的時候，他覺得這仿佛有千萬斤重，瞬間壓垮了他的心神。
一邊是信仰，一邊是一邊是千千萬萬個與他有著絲絲縷縷關聯的莫家村的人，他——
要如何抉擇？
這時候，零零莫的機械聲音突然響起，他提醒著莫先：“馬上就到臨界點了，你準備好了迎接主人的回歸了嗎？”
莫先沈默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跳聲在逐漸加劇。
——到底選擇哪個？
他做不出決定，他覺得每一個都很重要，天平沒朝著任何一邊傾斜。
……
時間過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莫先緊緊的攥住了紙條，緩緩吐了一口氣。
如果天平真的不能傾斜，那麽就讓他去吧。
這具身體裏也是摻雜著血脈之力的。
只是，他再也不能追隨主人了……
不過也罷，既然他選擇了做一個真正的人類，那麽信仰和信義他都該有。
兩權相較，無一不重。如果他的死亡能夠全了這兩樣，也許也算是有些意義吧？
這麽想著，莫先慢慢走進了一道血色光幕中。
“再見了，零零莫……”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小說到這裏就完結啦，感謝陪伴！
有緣下本見呀～
預收文《非人類都是我女兒[靈異]》求收藏，感謝！
噓……
秦恣有一個秘密。
她有很多奇特的玩具。
在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她養著一群鬼女兒。
並且勵志給所有的醜鬼穿上好看的衣服。
當別人被鬼嚇得連連尖叫、抱頭鼠竄時，秦恣迎難直上。
“女鬼姐姐，我看你身姿曼妙，適合做個衣服架子……就是長得醜了點，不如我來給你整個容？”
女鬼：“……”
“你別怕，其實整容很簡單的，不過就是削個骨磨個腮，分分鐘就好了！”
女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怕了？！
起先，許聞燃總覺得家中有異樣。
沒人的房間裏總出現腳步聲，夜裏的天花板中仿佛藏了一雙眼睛……
可這一切在那個叫秦恣的女孩住進他家後，畫風突然就變了……
#女主總是勵志當上鬼界暖暖設計師#
#恐怖畫風全部跑偏了#
*可可愛愛怪裏怪氣女主x無限寵溺男主*女主高中生，帶點校園靈異*養女兒在這裏就是給女兒換裝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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