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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挖心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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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具屍體下半部分還蒙著白布,上身因為方便讓我們查看傷情,所以掀開,卻沒料到是這樣血腥的場面,每個人的胸口都是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位置剛好是心臟,身上沒有別的傷痕,看來這胸口這一塊就是致命傷,而且還是,一擊致命。

我說:“這人可真夠狠的,居然下這麽狠的手,慣犯了吧,看來不抓住的話,很快會再次犯案的。”

旁邊的警察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說:“其實,犯人就在這裏。”

嗯?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

警察看到我不明白,跟我說:“您跟我來看看監控就知道了。”

於是我帶著阿花,跟著那個警察來到了辦公室,調取了關於死者的部分監控。

這個監控,絕對是我法醫生涯以及道士生涯中不可多見的場面,那上面飛濺的血液器官,深深地震撼了我。

死亡的地方倒都是常見的,比如地下車庫,或者不知名的馬路轉角,跟一般不同的是,如果真的是有殺人犯,那麽犯人除非已經無所畏懼,不然犯案的時候都會選擇監控死角。我們之所以能夠完整地看到死者死亡時候的監控,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刻意躲避,完全暴露在監控下面,一個人又一個人,都是用相同的方式,先是發瘋一樣地撕扯衣服無論男的還是女的,一律將衣服撕開,暴露上身,之後,竟然徒手撕開胸腔,從裏面掏出心臟,好像不知道疼一樣。

剛掏出來的心臟在手裏面還會微微跳動,而死者因為感受不到巨大的疼痛,所以還堅強地或者,看著自己的心臟,然後,就像是捧著美味佳肴一樣,三口兩口吃了下去,然後要等好一會,體內的鮮血都流幹了以後,才會慢慢倒在地上,徹徹底底成為死人。

自己挖心,然後自己吃掉,如果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支撐著我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我還以為自己在通過監控看一部歐美喪屍片。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的頭腦已經淩亂。

旁邊路過的小警員沒見過阿花,看到我突然帶了這麽一個漂亮姑娘,還忍不住調侃了兩句:“呦,關法醫,帶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來哇?一會可得看好了,咱們這不必別的地方,要是看到了啥嚇壞了小姑娘就不好了。”

我笑了一下沒有答話。

什麽?嚇壞?我仿佛聽到了你在逗我的聲音。那幾具屍體一掀開,旁邊的幾個年輕人就忙不疊退出了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幹嘔的聲音,氣味加上血腥場面的視覺沖擊,讓我這個勉強算是經驗豐富專業法醫都忍不住一臉菜色,但是看看旁邊的小姑娘,人家端端正正不搖不晃,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反應也就罷了,那您這個眼中滿滿的不屑是怎麽回事?對我的表現有什麽不滿?

長長的走廊裏面只有我們兩個人,空蕩蕩的腳步回聲跟在我們身後,聯想起剛才看到的話面,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阿花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說:“就這麽芝麻大小的膽子也敢來當法醫?真不是個男人。”

我氣極,但是想想這丫頭確實比我表現出來的淡定許多,於是說:“對啊,我膽子小,一時想不出來眉目,我看您這樣,是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阿花“哼”了一聲,我一聽有戲,趕緊追上去,那嘴臉用鞍前馬後應該不算過分:“鬼王大人啊,看在小的這麽可憐的份上,您都知道什麽?都告訴我吧?在我的一再追問下,阿花終於煩不勝煩,也有可能是終於被我的誠信所打動,才終於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眾所周知,胸腔的骨頭其實是很硬的,一般的醫生做開胸手術,都需要用到電鋸或者是鉆子鑿子這樣的重型武器,當然我本人沒有做過開胸手術,所以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麽個流程,但是胸腔這一塊的骨頭很硬是真的,不然怎麽保護心臟這樣的脆弱器官?但是監控裏面的人居然徒手將心臟掏出來。

我曾經拜讀過一個外國作家寫得關於喪屍的書,名字應該叫《末日生存手冊》這樣子的,反正是這麽個名字,裏面提到,一個人最大可以用出的力量只占百分之六十或者七十,不可能百分之百的,那就是不考慮損傷,如果用手腕使出百分之百的力氣,大概到最後手腕就折斷了。

但是喪屍不會考慮這一點,他們會拼盡全力,那怕手真的斷了,胳膊在他自己身上,手還要牢牢抓住你。

這幾個死者不是喪屍,是很明顯的,也就是排除了有什麽人煉制活屍的可能性。阿花做鬼王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各種邪術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說,這種一般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人已經死了,是某種精怪或者鬼魂附在人身上,操縱人的身體做出這樣的動作,吃死人心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也許是趁著人死不久,精氣還沒有完全散盡的時候。但是鑒於這些死者年齡不一而且都是在各種外界環境都正常的情況下,除非猝死,但一個城市同時這麽多人猝死有些不太可能。

那就只能推斷到另一種說法,那就是人還活著,被路過的野鬼附身,然後食人心臟以吸收靈氣,用來增進自己的修為。

聽到這裏,我就知道,事情已經不簡單了。

阿花說:“一般這樣的鬼,為了保險起見,都會有一個自己專門的藏身地方,在找到下一個目標之前,不會離開。”

我問:“你怎麽知道?”

阿花用一種不成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還說你是道士,這麽一點小常識都不知道?越是這樣的鬼,因為馬上就要修煉成仙,越是把自己看得金貴,不會沒事出去亂跑的,就算出去害人也會精挑細選之後才下手的。”

“還可以成仙!”

“是啊,鬼還是要收到三界輪回的影響的,畢竟地位在那裏,但是如果修煉成仙就不一樣的了,位列仙班,超脫輪回之苦,以後不管到了哪裏,都會受到尊重,如你所聽說,狐仙和狐妖就是兩個概念的了。那麽多害命的厲鬼,圖的可不就是這個。”

“那……”我問阿花,“有鬼修煉成仙嗎?”

“呵,”阿花笑了一下,“如我這般,也僅僅是個鬼王,鬼裏稱王,離成仙尚且欠得好大節氣,不相信這冥界還有比我法力高強的鬼,殺幾個人就想成仙,未免太單純了些。”

“那也就是說,那只鬼應該還在上一個死者死去的地方徘徊?”我問道。阿花肯定地點點頭。

於是我趕緊聯系了幾個警員,要求對上一個死者的死亡地點重新進行偵查。

最近一個的死者是一個四十二歲的中年大叔,身體健康,人也精神,沒有遺傳病史,神經也正常,兩天前在自己家裏被發現,他的妻子下班回家的時候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然後就在客廳裏發現血流成河的丈夫,鮮血流了一地,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血豆腐。

我回去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人去樓空,似乎一切都很平靜,只有地面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氣味(也有可能並沒有味道,只是出於心理上的幻覺)在提醒著我們這裏曾經有過怎樣慘絕人寰的案件發生。

幾個警員分開來對這塊地方重新進行檢查,我知道所謂的檢查不過是個幌子,我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藏身在這裏的厲鬼,於是只是站在客廳裏兇案發生的地方,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阿花也跟我一起過來了,她就站在我身邊,淡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就在我東張西望的時候,卻沒有看見我的身後,那裏是拐角處的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因此誰都沒有看見,等我終於覺察到不對回頭看的時候,那個警員半只手都已經插進了胸腔裏。

我暗叫一聲不好,趕緊飛身上去,可是已經晚了,半只手插進了胸腔,身體已經嚴重受損,眼看著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年輕的小警員已經翻著白眼,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我迅速地穿過客廳,翻過沙發,在飛跑的過程中將手指咬破,然後蘸著自己的血在手心裏面畫了個符,嘴裏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眾仙助我!”這一切只在一瞬間完成,因為客廳到拐角的距離本來就不長,念完咒語伸出手,那一掌結結實實拍在警員的身上。

那個警員被我打得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原本繃直的身體一瞬間放松下來,軟綿綿地像一口破麻袋一樣癱下去。

我趕緊叫人:“快點快點,把人扶回去啊!快,叫救護車!”

我們這邊手忙腳亂地開始打電話叫人,等救護車來,那個受傷的警員已經陷入昏迷,臉色鐵青嘴唇發紫,看上去是失血過多的癥狀,我無能為力地癱在沙發上,轉過頭,就看到阿花淡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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