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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五:老三(美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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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中期那會兒, 楚鎧和楚銳上高中,跟著在國外工作的父親在三番市。

一次放學,楚鎧看到幾個白人混混圍著一個男孩子欺負。

那男孩子抱著書包, 一直後退, 被幾個混混逼到了胡同裏面。

“二哥,我下車去看看。”楚鎧跟同放學回家的楚銳說道。

“註意點,爸不讓你打架, 別弄臟衣服被看出來,我可不保你。”楚銳扶了下眼鏡說道, 目不斜視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書。

“知道了, 幾個混混而已,松松筋骨。”楚鎧說道, 將校服外套脫了,只留一件襯衫。

楚鎧還在看武俠小說崇尚武力俠義的年齡, 渾身都是力氣, 想發洩想打架, 遇到混混這種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下了車,楚鎧往胡同裏走著, 嘴角露出笑, 興奮的。

包圍圈中的男孩子穿著一身灰色的校服,襯衫打著領帶, 被一個人拉著, 看起來年齡不大, 一米六多, 有些瘦小,頭發稍長蓋住了額頭,臉側也被頭發蓋住,顯得臉極小,露出的五官精致秀氣,眼睛很大,眼眸如黑水晶一樣,睫毛又濃又密,若不是因為穿著男生的校服,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是女生。

他抱著書包,拳頭捏緊,盯著幾個圍著他的人,臉上沒多少懼意,像是準備和這些人打一架的。

“餵!”那幾人要動手時,楚鎧邊走邊將校服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挽了袖子喊了一聲。

“滾開,黃皮豬,少多管閑事!”準備動手的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轉頭瞪了眼楚鎧用英文罵道。

“你們這些垃圾,我就愛管閑事。過來呀,跟一個孩子打什麽意思,跟我打啊!”楚鎧勾了勾手走近了那群人,沒再廢話,一腳過去將距離最近的一個人踹到了一邊的垃圾箱上,讓那人跟垃圾桶一起滾在了地上。

楚鎧十五六歲時長到了一米八五,假裝成人綽綽有餘,看被包圍的男孩子,自然就是孩子了。

楚鎧先動手,那幾個混混也惱了,不打那孩子了,轉身跟楚鎧打起來。

楚鎧平時有鍛煉,身材高壯,力氣很大,打一個人就是虐,幾個人也不夠打的,沒幾下,那幾個最大二十來歲,最小十四五歲的混混都被楚鎧打倒在了地上嗷嗷叫了。

那個抱著書包的男孩子靠在角落,完美避開了幾個人的波及,在人都倒下後,看著中間晃了晃站穩了的楚鎧,眼裏有些戒備。

“小孩,你沒事吧?”楚鎧挑眉問了句,向那男孩子走過去。

“沒事,謝謝你。”那男孩子看著楚鎧走過來說了句,還是童音,聲音嫩嫩的,沒有變聲,手仍然攥的很緊,拳頭末端隱有黑色的金屬。

“快走吧,以後見到壞人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往沒人的地方跑會被打的很慘。”楚鎧按了按那男孩子的頭發說道。

那男孩子看著楚鎧攥緊的手微微松了下,楚鎧擺了擺手,他抱著書包跑了出去。

楚鎧摸了摸下巴,看著躺在地上的幾個人。

“呸,欺負小孩最沒種!”楚鎧嗤了句,踢了幾腳,轉身離開。

車上楚銳還在看書,楚鎧進來他神色也沒變化,只是讓司機開車。

楚鎧並沒有多在意這次打架,除了家裏安排好的學習,他不想學其他的東西,精力旺盛的無處發洩,就是鍛煉身體,打球,練習搏擊,到處溜達溜達找人打架順便見義勇為下。

鑒於他這種性格,家裏人除了叮囑他的雙胞胎哥哥好好的看著他,還給他安排了一個保鏢跟著。

沒多久,楚鎧又遇到了那個男孩子,這次那個男孩子沒有被人欺負,而是在他去買零食的便利店打雜,穿著店裏統一的衣服,戴著口罩,看著還是小小一點。

男孩子的眼睛很特別,楚鎧一眼認出來了。

不知道這裏是不是非法雇傭童工,這種事情楚鎧不會管,因為這裏多的是這樣的事情。

“小孩,原來是你啊,錢不用找了。”楚鎧看到那個男孩子笑了笑,將錢放下,拿了東西就走了。

後面一些天,他經常光顧那家店,每次都買一點點東西留一個大面值錢,剩下的當小費。

在這裏小費是一種常見現象,並不會有人覺得這是施舍或者什麽。

在楚鎧看來這個小孩就是弱小,無助,可憐的代名詞。

高三時楚鎧申請了斯塔夫大學,被錄取後,向家裏人爭取了住校宿舍,要求獨立,被批準了。

跟放出籠子的鳥一樣,不知道多開心。

楚鎧帶著東西去學校報告的第一天又遇到了那個男孩子。

他們在宿舍碰到。

“你沒進錯吧?這是大學宿舍,給計算機系大一住的。”楚鎧看著剪短了頭發看起來長高了不少,卻還是比他矮的男孩子說道。

“沒有。你好,我叫顧詹,大一新生。”那男孩子說道,語氣平淡,沒有多熱情。

“沒進錯!等等,你叫顧詹!就是那個獲得了XX獎學金,有一百多萬人民幣的那個顧詹?”楚鎧聽到這個名字楞了下想起了什麽問道。他來這裏上學的時候聽楚銳說過,讓他結交下,這樣的小孩同是華人,做朋友,或者拉攏下都是好的。

他沒楚銳那麽多心思,只是聽了下沒在意,沒想到能遇到他,竟然還是認識的人。

“是我。”顧詹點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多大?”楚鎧問道。

“十六。”顧詹說道。

“原來是小學霸!不好意思,我還沒介紹我自己,我叫楚鎧,楚國的楚,鎧甲的鎧。比你大兩歲,以後你就由我罩了!”楚鎧自來熟的攬住了顧詹說道。

能考上世界排名第三的大學,楚鎧本身也很聰明,也算是學霸,但是他自己知道,他能有這樣的成績他背後的家庭教育投入了很多,相比而言,這個顧詹,就讓人敬佩了,小孩還要打工,還要學習,還被人欺負,年齡這麽小,瘦瘦小小的樣子腦袋比他還要厲害。

顧詹看了眼楚鎧在他肩膀上的手頓了下,沒什麽動作。

楚鎧比較自來熟,為人熱情。顧詹不怎麽說話,幽沈沈的眼神看不出在想什麽。

楚鎧一直當他是小孩子一樣,對於他的性格並不介意,該笑笑該說說。

兩人住一個宿舍,難免有些隱私就被對方看到。

比如楚鎧就經常看到顧詹洗完澡穿著居家服頭發順著下來有劉海的樣子,乖順的很,幼小,無助,可憐。

顧詹也能看到楚鎧半裸上身戴拳擊手套打拳擊的樣子。

顧詹五官長的好看,皮膚也白皙,身材修長,性格也是不急躁沈穩的很,讓楚鎧有些遺憾。

“你要是女的就好了,我娶你當老婆。”楚鎧會對顧詹這麽說。

顧詹神色頓了頓,並沒有多說什麽。

斯塔夫的大學生活並不輕松,比高中時更忙碌。

楚鎧學習,運動,交朋友,如他所言,處處罩著自己的“小弟”顧詹,家裏送什麽好吃的都要給顧詹分,有什麽有好處的活動都叫上顧詹,去外面玩兒只要顧詹在就會叫上他,每日跑步鍛煉也會叫上顧詹,教他怎麽運動,怎麽吃,吃什麽才能鍛煉出好看的肌肉,有人敢欺負顧詹,他就站出來保護,生活充實又有成就感。

有了高額獎學金的支撐,顧詹主要專註於學習,很少去打工了,吃的好,個頭長的很快。

楚鎧看著顧詹變化挺高興的,感覺也有自己一份功勞,與有榮焉。

後面幾學期,楚鎧也都跟顧詹住一個宿舍。

大三時,顧詹個頭長的和楚鎧一樣高了,只是身體稍微顯得單薄。

年幼時顧詹看起來秀氣更多,漸漸長開了後,五官英氣俊朗,比之靠臉吃飯的明星也不遑多讓。

以顧詹的樣子,有時候會招惹一些人,只要楚鎧看到都會護著顧詹。

“這些人都有病。”楚鎧給那些人下了定論,非常討厭那些人。

楚鎧和顧詹的關系在幾年中看上去沒什麽變化,也只有顧詹自己知道,這個人在他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

一次他們組織的籃球比賽中,楚鎧和一個黑人對抗中,被對方暴力沖撞,倒在地上還被踩了腳踝。

本來在臺下看比賽並沒有參與的顧詹沖了過去。

楚鎧表情痛苦,有隊醫在給楚鎧看傷,將人擡了下去。

那個因為假動作只是被記了犯規的人還避開裁判朝著楚鎧比中指,楚鎧氣的要從擔架上跳下來打架了。

“我幫你贏回來。”顧詹將楚鎧按了下去,去跟那邊的教練說了下,換了球服熱身後替補上場。

顧詹也是籃球隊的,是被楚鎧拉進來的,顧詹的籃球是楚鎧教的,怎麽投籃,連規則都是他教的,分明就是新手,楚鎧想叫顧詹回來的,已經來不及了。

隊醫要帶楚鎧去檢查,楚鎧也不去,就看著顧詹打籃球,怕他被那些人陰了。

顧詹的個頭已經夠高,身體比楚鎧想象的靈活,他身板沒有那麽強悍,所以並不會去對抗,利用優勢閃避,假動作做的眼花繚亂,楚鎧完全沒想到,小“徒弟”原來挺有天份的。

之前撞過楚鎧的黑人,在顧詹起跳投籃時撞顧詹,卻是被顧詹一腳踢在了襠下,直接滾了出去。

因為是對方犯規在先,顧詹起跳看上去根本不知道那黑人會撞來,踢過去那一腳看上去像是起跳的自然動作,還是對方犯規。

顧詹進球落地,還有些茫然的樣子,攤了攤手問怎麽回事兒。

楚鎧在下面憋笑,連疼都忘記了。

那黑人被迫下場,顧詹也下場了,他並不是為了贏球過去就是想給楚鎧出口氣,看到楚鎧還沒去檢查就向教練打收拾暫停換了下去。

“好小子,沒白教你!”顧詹一過去,楚鎧用大手揉著顧詹的頭發說著。

“去檢查。”顧詹的頭避了避皺眉對楚鎧說道,和幾個人一起送了楚鎧去醫院做了檢查。

腳踝腫了起來,骨裂,需要打石膏。

“啊,一個多月不能運動,不如讓我去死!”楚鎧打了石膏後有些抓狂。

“不用這只腳,做別的運動。”顧詹說道。

“拄拐散步還是推輪椅轉圈?”楚鎧道。

“我陪你。”顧詹簡單說道。

楚鎧的腳不太方便,也沒告訴家裏人,他不想回家被關起來。

所以照顧楚鎧的事兒都是顧詹在做。

之後幾天,楚鎧活動筋骨顧詹都陪著,小心他的腳,其餘隨便他。

有時候楚鎧就將顧詹當拐杖了搭在他肩膀上靠著他走路,兩人的關系也更近了一步。

球場上發生的沖突他們以為就算結束了,不成想沒過幾天,那個黑人帶著幾個人堵住了回宿舍路上的楚鎧和顧詹。

“你快跑,別管我,去報警。”楚鎧看到那幾人,對顧詹說道。

就算是楚鎧腳沒事兒,這幾個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壯漢他打起來也要吃虧,更何況現在腳殘廢了,顧詹這麽弱,只有被打的份兒啊!

“你走,我引開他們!”顧詹按住楚鎧說道。

“不行!”楚鎧說道。

“走,別浪費時間!”顧詹推開了楚鎧,快步迎了上去。

楚鎧也不是猶豫的人,顧詹已經沖過去了,他拄拐杖走不快得先藏起來去打電話。

那幾人要抽出一人追楚鎧,被顧詹攔住。

顧詹朝後面看了下,已經沒了楚鎧的影子,看著幾個人的眼神變了變。

“想找死,就來!”顧詹握緊了拳頭擺了防守式,那幾人看的一楞,也沒怎麽猶豫朝顧詹打去。

顧詹看似瘦,力氣卻不小,動作很有技巧,速度很快,基本都是一招制敵,用巧力攻擊對方空檔的脆弱地方,沒花什麽功夫就將幾個人打倒在地。

楚鎧報警,同時叫了家裏安排的保鏢來跟他一起找顧詹時,只看到了顧詹一人。

“怎麽了?”楚鎧問道。

“我跑開他們沒找到我,沒事兒了。”顧詹有些喘息,看上去還好。

“蠢死他們了!這群人等我好了揍死他們!”楚鎧說道,沒怎麽在意。

經過這事兒,楚鎧對顧詹又親了幾分。

若是以前顧詹是他英雄主義情結裏要被救護的人,這個時候他已經將他當成朋友兄弟了。

楚鎧和人好的方式就是不把人當外人,吃東西,看到顧詹的好吃,就去咬一口,洗澡出來不穿衣服光著屁股到處找衣服,見面就勾肩搭背,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顧詹依舊沒有多熱情,只是看楚鎧時神色有些閃躲,變得更忙碌了。

隨著楚鎧腳傷漸漸恢覆,拆了石膏後,顧詹和楚鎧有意無意間的保持了距離。

不和楚鎧一起吃飯,不在他面前吃東西。

楚鎧要去搭他肩膀時,他會避開。

楚鎧在房間,他就去圖書館。

楚鎧找他打籃球,他也用要去看書寫論文推脫。

“你怎麽了?不拿我當朋友了?怎麽感覺跟陌生人一樣。”楚鎧有些大條,還是漸漸發現不對問道。

“沒有,多想了,我最近跟教授做項目有些忙,抱歉。”顧詹說道。

“忙也要玩兒啊,勞逸結合。”楚鎧說道。

“過段時間吧。”顧詹說道。

顧詹不跟楚鎧玩兒,楚鎧就找別人玩兒,沒多久認識了一個其他系的白人金發女郎,談起了戀愛,還拉給顧詹看。

“正吧?要不要哥幫你也找一個,你也成年了。”楚鎧跟顧詹說道。

“不用!”顧詹回答的很生硬,臉色很不好。

“你怎麽了?生病了?”楚鎧問顧詹。

“沒有,太累了。最近項目在關鍵時間,來回宿舍和實驗室太浪費時間了,我要去實驗室那邊住幾天,就不回去住了。”顧詹給楚鎧說道。

楚鎧知道顧詹家的情況,他需要自己打拼,不像自己。

楚鎧也不能阻止顧詹,他又剛交了女朋友,新鮮著,就沒在意顧詹了。

顧詹去實驗室那邊過了幾天,回來時,看到楚鎧和女友在宿舍親熱。

顧詹轉身出去,等了一會兒,再次進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要搬走。

“住的好好的,幹嘛搬走?”楚鎧不想顧詹搬走。

“我跟同學一起做一個項目,所以跟他們一起住了,比較方便,這次來也是來搬東西的。”顧詹說道。

“你那麽辛苦幹嘛?不是有獎學金嗎?還做什麽項目?”楚鎧道。

“我跟你不一樣。”顧詹說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你做什麽項目,也可以跟我合作啊,幹嘛要跟別的同學合作?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是哥們兒?!”楚鎧有些生氣。

“我們什麽時候是朋友?”顧詹看著楚鎧說道。

“艹!什麽意思!”楚鎧一下子怒了。

“我沒把你當朋友。”顧詹說道,字字清晰,話沒說完,楚鎧的拳頭就打了過去。

“你這個臭小孩,是欠揍是吧!老子對你白好了!小白眼狼!”楚鎧罵道。

“好?不過是你們有錢人的施舍!你隨便玩樂可以,別打擾我。”顧詹沒還手,只是面帶譏諷的說了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艹,滾,滾遠點!不識好歹!”楚鎧怒道。

顧詹被楚鎧推了出去,顧詹拿著包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青筋鼓起,眼神停留在緊閉的門上好一會兒轉身帶了東西離開。

楚鎧憤恨了好多天,總感覺自己幾年的“英雄”白當了,是傻子不說,還護了個白眼狼,氣的胃疼。

之後上課,或者路上碰見,楚鎧也不理會顧詹了,看到顧詹還會拿出校霸的威風,懟一下,言語或者動作上都要欺負一下。

開車在路上碰到顧詹,要故意加速濺顧詹一身水,然後再回頭給一身濕淋淋的顧詹比一個中指。

顧詹都不吭聲,只是拿眼看著,不知道是在憤恨咬牙切齒,還是在憋屈的義憤難平,越發有棱角的五官,顯得孤高冷峻,如一把藏鋒的刀,又如同冬日裏的冷霜。

半年多後,顧詹提前修完課程畢業離開了斯塔夫,去矽谷創業,拉來了風險投資,創辦了一家科技公司,開發了社交網站,線上交易系統,搜索引擎等,事業漸漸走起。

楚鎧修了金融碩士後進了楚氏的科技公司。

兩人都是從事網絡科技相關的產業,難免有交集,也是互相不理會。

楚鎧在大學的女朋友早就吹了,中間又交了幾次女朋友,感覺寡淡的很,沒有持續時間長的,後來也專心事業了,尤其是可以和顧詹競爭的項目,顧詹做社交網站,他也做,顧詹做線上交易系統他也做。

顧詹完全屬於白手起家,各種事情都要操心,非常忙。

楚鎧有楚氏做靠山,首先資金鏈就很強大,人員,關系網等,都是顧詹沒辦法比的,起初的項目有強大的背景支持,流量都比顧詹的好,看顧詹黑臉,楚鎧覺得挺有趣,比交女朋友有趣。

“小家夥,你哥哥就是你哥哥,只要你認錯,哥哥就還當你是好哥們兒,好朋友!”楚鎧會在得勝時對顧詹這麽說。

顧詹只是用黑沈沈的眸子看著楚鎧,楚鎧依舊猜不透顧詹在想什麽,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年紀漸長,顧詹的身形不再那麽消瘦,寬肩窄腰大長腿,肩背挺直如勁松,站在那裏看起來賞心悅目,氣質上有成年人的威勢,自信又不失穩重。

被顧詹那麽看著,楚鎧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幼稚了。

不過顧詹這小孩,在大學時期最後給他的“打擊”實在讓他討厭,牢記在心,他就要欺負欺負他,怎麽欺負都感覺不解氣。

顧詹也有自己的優勢,他的技術很強,看市場的發展方向很準,溝通能力不弱,有了一些合作夥伴,在楚鎧和他爭搶贏了之後,他會想辦法加進創意再贏回來。

兩人競爭,互相不對付,業內人士,或者是他們的同學基本都知道了。

還有共同的朋友來說和,兩人都沒理會。

楚銳本來想讓楚鎧拉攏顧詹的,沒想到沒拉攏成還成了商業上的對頭,也是無奈。

在一次商會上,顧詹和楚鎧又碰面了。

楚鎧帶了秘書當女伴,朝顧詹冷笑一聲忙自己的去了。

顧詹臉色不怎麽好,和人碰杯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覺間多喝了幾杯。

沒一會兒,楚鎧看到一個人在“調戲”的顧詹。

在楚鎧的角度,顧詹跟個木頭一樣,讓人動手動腳的。

楚鎧看的來氣,那家夥家裏有錢有勢,顧詹可能不敢得罪他,真是孬種。

楚鎧看了幾眼,看不下去了,徑直走了過去,拉住那人扣在顧詹肩膀上的手,反手一個過肩摔,將那人背摔在了地上。

“怎麽?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還想踹你呢!”楚鎧對那人罵道。

“楚鎧,你神經病啊!”那人被摔的骨頭都散架了。

“你才是神經病!還有誰,誰來挑戰,我都能打趴下!”楚鎧醉了一樣含混的說著,身體也歪歪斜斜的。

雖然楚鎧也不怵這個人,不過他有點不想讓顧詹知道他是為了給他解圍才打人的,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省的麻煩。

他現在是醉了,不分目標的打人,誰來他都打的,嗯,就是這樣的。

“你喝醉了吧?”有人問道。

“我沒醉!我哪裏醉了?!快點,還有誰?想跟我打就站出來。就你,走走走,打一架去!”楚鎧擺了擺手說道,趴在了顧詹身上,拖著顧詹離開。

周圍人都在搖頭,這個太有失風度了,誰會在這種場合喝醉?

楚鎧拉了顧詹到了露臺上,半邊身體還壓著顧詹,胳膊勾著顧詹的脖子,熱燙的胸膛貼在顧詹背後。

顧詹轉眼看楚鎧,眼眸裏如同有火焰燃燒。

“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一拳頭打的你媽都不認識!”楚鎧拉了臉,胳膊勒住顧詹的脖子,顯得極為兇狠,卻並沒有用多大力度。

“楚鎧,你幹嘛招惹我!”顧詹如同嘆息一樣說了句。

“誰踏馬招惹你了?!你算是誰?我從來不認識你這麽一個人!”楚鎧道,松開了顧詹,要離開,被顧詹的胳膊摟住了腰,反身按在了欄桿上,胸膛撞在一起,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想打架啊!來啊!”楚鎧挑了挑眉說道,伸手成拳要打顧詹,被顧詹抓住了手腕,楚鎧還想動作,卻是楞住了。

顧詹沒打人,他的臉壓了過來,冰涼的唇吻在了他的唇上。

楚鎧沒反應過來時,唇瓣已經被大力吸入口中,牙齒碰撞,有什麽闖了進來,在他的唇齒間攪動,力道之大,瞬間就將他口中空氣津液一掃而空。

楚鎧楞了片刻,想要推開顧詹,顧詹又追了過去。

楚鎧頭後仰了下,一頭撞在顧詹頭上,用腳踢了下顧詹要害,顧詹躲開松開了楚鎧,又要追過去吻,楚鎧閃身用拳頭迎過去,打在顧詹臉上,兩人在這裏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都有點醉意,力氣不是很大,不過沒一會兒,顧詹鼻青臉腫,楚鎧也掛了彩,都在唇上,腫了,紅艷艷的。

“你有病啊!”楚鎧打的氣喘籲籲。

“我是有病!”顧詹說著,又吻在了楚鎧的唇上。

楚鎧反抗繼續打人。

直到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兩人才停手。

“楚鎧!你多大了,還打架!”楚銳聞訊趕來時,楚鎧在打顧詹,忙將人揪住。

“抱歉,他喝醉了,我讓助理帶你去醫院。”楚銳看著顧詹的慘樣道歉道,將楚鎧揪了回去訓斥。

“顧詹是你同學,在業界發展的很好,是合作的好對象,你跟人打架幹嘛?大學的一點小事,你能記一輩子?!你以後怎麽管理公司?!”楚銳教訓楚鎧。

楚鎧抿唇一句話沒說,怕讓人看到唇的異樣。

回去之後,楚鎧到了半夜也沒睡著。

臭小孩打架靠咬人?

別幼稚了!

那眼神,就是一匹孤狼。

想到一種可能,楚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有再深想,只想再見到人打一架。

楚銳耳提面命,嚴令楚鎧放下小矛盾,公私分明。

楚鎧氣,又不好說具體原因。

楚鎧之後沒有再找顧詹的事兒,安分的忙自己的,偶爾看到顧詹,都有些不自在的避開。

楚鎧還擔心顧詹再亂來什麽的,過了許久也沒見他怎麽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忙。

楚鎧漸漸淡忘時,再次見到顧詹。

顧詹的科技公司融資上市,實力大增,大把的人想和顧詹的公司合作,投資人也搶破頭皮要投資顧詹的公司,顧詹選擇了和楚氏合作。

楚鎧跟顧詹商務會面時,還沒說話,顧詹將其餘人都支開出去了。

“你想做什麽?是不是和楚氏合作表示誠意,要跟我道歉?誠意足夠,以後乖乖的,別做奇怪的事,我還當你是朋友。”楚鎧靠在沙發上看著顧詹說道。

“你覺得我是來道歉的嗎?楚鎧,你知道我想做什麽。”顧詹舔了舔唇,看著楚鎧沒有掩飾,逼近楚鎧。

“艹,你信不信我揍你!”楚鎧看著顧詹的樣子,最後一點掩飾也沒了,揚起拳頭說的咬牙切齒,心裏卻是怪怪的,這家夥搞什麽?!

“我想抱你,想親你,想你罩著我。”

顧詹看著楚鎧說著靠近了他。

“你是想惡心我吧?!”楚鎧嘴角抽了抽拳頭捏緊打了過去,辦公室裏兩人又扭打在一起。

顧詹不想傷了楚鎧,有點顧忌,費了一番功夫壓住了楚鎧,兩人都是氣喘籲籲的。

上次顧詹基本都是在被楚鎧打,力氣不大,這次兩人都是清醒的,真實較量起來,楚鎧沒想到,在他眼裏弱小,無助,可憐的家夥,力氣大的驚人,鉗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生疼。

“我本來沒想說破的,楚鎧,是你一直撩我。”顧詹低低說道。

“鬼撩你!”楚鎧怒。

“你生氣的樣子,你笑得樣子,你嘲笑我的樣子,都是在撩我。”顧詹看著楚鎧眼裏如同有火焰跳躍。

“真病的不輕!”楚鎧想打人,被壓的死死的。

顧詹去吻楚鎧,楚鎧手抽不出來打人,就用唇反擊,從顧詹單向吻,變成了互吻,唇舌交纏在一起,沒一會兒兩人都是熱血沸騰。

“楚鎧,我喜歡你!”唇分,顧詹看著楚鎧說道。

“老子是男的,你喜歡什麽?你清醒一點!”楚鎧說道。

“楚鎧,你也喜歡我!”顧詹看著楚鎧篤定的說道。

“不喜歡!鬼喜歡你!”楚鎧瞪眼。

“你臉紅什麽?為什麽心跳這麽快?下面是怎麽回事?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喜歡我。”顧詹看著楚鎧說道。

“放屁!”楚鎧瞪眼。

顧詹繼續吻楚鎧,這次吻的時間很長,兩人都被點著了。

楚鎧有些暈乎,和顧詹親吻的感覺,比他和以往任何一個女友親吻都好,一點也沒有排斥,在顧詹停下來後,甚至想壓著顧詹親,將積壓許久的東西都發洩出來。

“楚鎧,抱歉,當年那樣對你說話。你一直在我心裏占著最重要的位置。在這裏!”顧詹摸在心口的位置說道,聲音變得溫柔,眼神動情,楚鎧看的楞住。

“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了嗎?你知道我看到你跟別人親近,我有多痛苦嗎?我遠離你,只是不想自己控制不住,在沒有條件的時候,傷害你。你總是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控制自己有多難嗎?”顧詹看著楚鎧說道,聲音發顫發緊,慣常冷淡的臉上痛苦隱忍,壓抑著什麽。

楚鎧看著顧詹,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在腦中像是被探照燈照到,突然就一清二楚了。

面前的顧詹又變得弱小,無助,可憐起來,像是等待他拯救一樣。

楚鎧沒有說話,幾個呼吸後伸手扣住了顧詹的後腦勺,將人壓了下來,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仿佛只有這樣能夠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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