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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表白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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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歪七扭八醜臉,嚇得顧言心臟漏停兩拍,快速後退兩步。

結果退得太急,崴到腳,身體不穩的往旁邊倒去。

“小心。”左紀驚道,連忙圈住顧言的細腰,將人拉到懷裏。

剛想張嘴問顧言有沒有事,腳背被他踩了一下。穿著涼拖鞋,又沒穿襪子,這一下可把左紀疼得不行,他痛叫一聲,放開顧言,單腳蹦起來,“顧言,你踩我幹什麽?”

顧言臉都氣紅了,“我沒揍你一拳都是我有修養!”

竟然扮醜嚇他,早該想到左紀不會正經的送他東西,他腦子進水才會選擇相信。

左紀冤枉,蹦了兩下,慢慢放下腳。剛才顧言突然睜眼,他驚得心臟都飛到了嗓子眼,幸好他聰明,及時做了個鬼臉出來,不然他就說不清為什麽要趁著人家閉眼挨他的唇那麽近。

“我沒有騙你。”左紀把一直捏在手裏的布娃娃遞給顧言,“我是真要送你東西,咯,就是這個。”

顧言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的玩偶——黑白色的蜈蚣。他氣笑了,“你逗我玩呢?我一個男的,要什麽布偶,而且你這個還那麽醜。”

左紀囧,叫顧言進來測試一下他對他的感情本來就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他壓根沒有禮物,因此只能把昨天跟王宇傑在電玩城抓的娃娃拿出來。

昨天抓了三個,左晴把另外兩個可愛些的拿走了,只剩下這一個蜈蚣布偶。

“哪裏醜了,蜈蚣多可愛啊。”開局一句話,剩下全靠編,“這可是我昨天跟王宇傑抓了七八十顆幣才抓到的呢。禮輕情意重,你別嫌棄啊。而且你看……”

左紀把蜈蚣舉起來放脖子後面,“你晚上可以拿它當枕頭,這高度,剛好適合頭枕在上面,身體是黑的,就算你常年不洗頭睡在上面,也看不出來臟……嘭!”

左紀尚在說話,顧言已經越過他走出房間,關門的聲音有多大,就表示對他有多無語。

左紀:“……”

唉,有氣無力的倒在沙發上,左紀把蜈蚣玩偶枕脖子後,自言自語:“真的很舒服,這個玩偶質量很好的,你竟然不喜歡……”

之前可以說左紀送這個玩偶是想拿來當障眼法,但現在顧言不要了,他心裏的執念反而起來了。

顧言下午給左晴補完課,左紀一直追他追到了地鐵站門口,非要送蜈蚣玩偶。

顧言怕左紀再追他到地鐵站裏面,給他丟人,只有被迫接過玩偶,“好了好了,我要還不行嗎?”

左紀開心的笑了,眼尾得意上揚:“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顧言:“……”

真想立馬丟進垃圾桶,讓左紀知道一下社會的險惡!

回到家,顧磊看到蜈蚣玩偶,開心的撲過來,“哥哥,這是給我的嗎?”

“你……”要喜歡就拿去吧。

想這麽說,可話到嘴邊卻是:“不是,朋友送我的。”

“那哥哥你可以給我嗎?”顧磊抱著玩偶,愛不釋手。

顧言摸摸他的腦袋,“這個不可以,朋友送給你的東西,你不能送給別人,不然會傷朋友的心,磊磊以後收到禮物也要自己收好。”

“可我沒有收到過禮物啊。”顧磊小嘴一癟,很傷心。

顧言心疼的蹙緊眉,“怎麽會沒有,前段時間你生日的時候爸爸媽媽和我不都送你禮物了嗎?”

“但沒有朋友送的。”顧磊聲音出現哭腔。

顧言拉著他坐到沙發上,一邊溫柔的撫摸他的腦袋,一邊說:“會有的,你對同學好,總會有人喜歡你的。這種事不要急。”

顧磊情緒仍然低落,顧言又說:“我給你買個玩偶好不好?買你最喜歡小灰灰怎麽樣?”

“真的嗎?”顧磊擡起頭,眼睛放光。

顧言揉揉他的腦袋:“當然是真的,給你網購,你等幾天。”

“顧言,他都那麽多玩偶了,你還給他買什麽買?”在廚房摘菜的李敏芬出來聽到兄弟倆的話,沒忍住說了聲。

顧言回頭看著她:“沒關系的媽,上個月我發了工資,有錢。”

“再有錢也不能拿來亂用,你還給我買了那麽多的護膚品呢,太費錢了。”這段時間,顧家的關系極其和諧,李敏芬和顧言說話也越發像一個媽和兒子說話了。

這主要得益於顧言會做人,左爺爺給他發了工資後,他給全家都買了禮物。尤其是給李敏芬買了幾千的護膚品。拿人手軟,李敏芬很久沒對顧言發脾氣了。

家裏關系的和睦,讓顧言心情舒適很多。他不喜歡周遭的環境太惡劣,這會讓人陷入負面情緒,若是惡性循環,對自己身心發展十分不利。

“錢就是拿來花的。”顧言安撫好顧磊,從沙發上站起來,“媽,你在弄什麽,我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才回來,就坐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你們玩,我進去弄菜了。”李敏芬又鉆進廚房。

顧言和江森外加一個實驗二班的女生,在校內的英語比賽中獲得了前三名。本周六,將由這三位學生代表晨高參加市比賽。市比完,是省,最後是全國。

張學民想找兩個學生陪同顧言和江森去,一來給班裏的同學加個油,二來有什麽事能照應照應,畢竟他和英語老師並不會陪同,而是由學校另一位老師安排。

但壞就壞在這個比賽時間是在周六。誰不想有個完整美好的周末啊?

老張找了好幾個男生都被他們左一個理由右一個理由婉拒了。體育課上,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吐槽。

“老張也真是的,周六叫我們,誰願意去啊,幸好我是真有事,不然我這種不愛撒謊的,都不好意思拒絕。”

“我還不是。老張悄悄叫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們兩個也太慫了吧。”張慶喝一口礦泉水,講出自己的光榮事跡,“我直接現編了一個理由,臉不紅心不跳,十分淡定。”

“去你的吧,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從辦公室出來後那用力拍心臟的劫後餘生樣。”有人戳穿張慶的裝逼。

張慶擡腳踹過去,“滾你丫的,就你話多。”一群男生哈哈大笑。

蹲角落鬥地主的左紀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聊天,老張怎麽不找他?他那麽高大健壯,按理說找他幹苦力應該非常實用啊?

“紀哥,到你出牌了。”王宇傑出了三帶一後,見左紀不動,喊了他一下。

左紀回神,“要不起。”

輪到楊飛,甩出三個K帶一。

一輪打完,楊飛洗牌,左紀狀似不經意的看向單杠旁邊打羽毛球的顧言,他好像很喜歡玩打羽毛球,但凡上體育課,他都是在玩這個。幸好江森不在,他被人拉去踢足球了。

“大飛,你周末是要陪你女朋友吧?”左紀把頭轉向楊飛。

楊飛“啊”了聲,“怎麽了?”

“沒什麽。”左紀又看向王宇傑,“你呢,周末有事嗎?”

“沒。”王宇傑說,“我閑得很。”

左紀打了個響指,“那就我們兩個去。”

“嗯?去?去什麽?”王宇傑還沒反應過來,發牌的楊飛也楞了下,“紀哥,你說什麽呢?”

左紀沒好氣的睨他們一眼,“當然是為班級做貢獻,周末陪顧言他們去比賽啊。”

好在沒喝水,不然鐵定嗆到。楊飛王宇傑驚訝過後,同時暧昧的笑了。

王宇傑側傾身過去,肩碰肩,撞了左紀一下,“紀哥,你跟我們說實話,你是不是……”前後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喜歡顧言?”

聽到王宇傑這麽直白的問題,楊飛並不驚訝。

因為他已經從王宇傑那知道,他提點過左紀。只是後來幾天他們旁敲側擊問,都被他忽悠過去,一直沒肯正面回答。此刻,那就是他自己撞上來了。

左紀其實知道自己說出這話,相當於暴露自己的小心思,畢竟是這麽多年的鐵哥們,他一舉一動,很難瞞住他們。

故作無奈的“嘖”一聲,左紀伸出自己右手食指,在第一節 指節上掐去一半,又掐去一半,再掐去一半,最後剩著一丁點,說:“喜歡是喜歡,但就這麽多點。”

吹,繼續吹。

還在嘴硬。

楊飛王宇傑紛紛在心裏鄙視。不過能讓左紀承認已經很不容易了。

“紀哥,你終於肯承認了。”楊飛揶揄一笑,“你以前不是很自信不會喜歡他嗎?”

“這不計劃趕不上變化嗎。”左紀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他看清楚了一個問題後,就不會再逃避它,當然,也不會因為以前拒絕過而害羞尷尬,臉皮厚,不是說說而已,“王宇傑,是不是兄弟?是就跟我去找老張。”

王宇傑聞言,仿佛被戳中笑穴,哈哈大笑,楊飛被他感染,也笑了起來,兩人越笑越誇張,把周圍同學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顧言朝這邊看過來,左紀跟他對上,一秒後,有點不自在的別開眼,一副欲語還休的小媳婦樣。

楊飛王宇傑徹底不行了,躺在地上,邊打滾邊笑。

左紀黑著臉站起,一人踹了一腳,“滾。”

顧言沒料到會是左紀和王宇傑陪他們去比賽。確定人選後,老張叫他們四個學生去辦公室。

張學民說:“周六就你們四個人去,早上你們看是先在我們學校門口碰頭,和負責你們的王老師一起過去,還是直接去市一中門口找她?”

市比賽安排在本市的一中,公立最好的高中。

四人互相看看,一時沒說話,仿佛在等第一個開口的人。

左紀不動聲色的碰了下王宇傑手背,彼此交換一個眼神,王宇傑秒懂,先開口說:“老師,要不在市一中門口吧,我家離那邊更近,要是先來學校門口,我還要多跑一半的路程。”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張學民點點頭,“你就不用來學校了。那你們三個呢?”

“就市一中吧。跑來跑去麻煩。”左紀說。

顧言和江森也緊跟著附和表示同意。

“好吧。”張學民點頭:“那你們就在市一中門口集合,到時候王老師會在那裏等你們。八點半之前就要到啊,你們幾個別睡過頭遲到了。尤其是顧言和江森,你們兩個可是要在九點參加考試的。”

比賽分為卷考和口語,卷考不同於平時的英語考試,雖然都是考兩小時,但比賽的考卷題量大且難度高,非常考驗學生的知識儲備量以及臨場反應速度。

幾人從辦公室出來,回教室的路上,江森說:“顧言,要不周六我先去你家找你,我們一起過去吧。”

跟在後面的左紀倏地睜大眼睛,顧言還沒說話,他直接道:“不是都說了在市一中門口等了嗎,你自己去不行?”

明顯敵意的語氣,讓江森顧言王宇傑都看向他。

江森微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反正順路,約在一起還能路上彼此聊聊天,練練口語。你說呢顧言?”

顧言當然不會拒絕,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你要是順路,我們當然可以一起過去。”

“那我也要一起。”左紀見阻止不了兩人,決定插一腳。

顧言無語的看著他:“你家跟我家又不是一個方向,你過來不是繞遠路嗎?”

左紀:“我的任務本來就是當個跑腿照顧你的,早上去接一下你也說得過去。”

“可是……”顧言蹙眉,左紀揮手打斷,“就這樣決定了,周六我會早一點過去的,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王宇傑:紀哥這占有欲,太特麽彪悍了!

周六一早,不到六點半,左紀便坐地鐵到了顧言家別墅門口,已經十一月中下旬,早上的溫度仿佛進入冬季,左紀只穿了件薄外套,風一吹來,冷得他哆嗦了下。

他往別墅裏張望,遠遠的只有一輛轎車開過來,人行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

左紀拿出手機點開顧言的電話號碼,想撥,又怕打擾他睡覺,畢竟現在還有點早,便退出來換到微信:【我在你家別墅門口了。】

發過去,感覺缺了點什麽,補充道:【時間還早,你不用急,慢慢起床就可以了。】

顧言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每天早上基本都是六點起床,然後出去晨跑一小時,這個時候,他向來不會帶手機。

所以左紀發給他的信息他沒有看到,但晨跑回來,過完馬路,他就看到了左紀。他靠在別墅門口旁邊的大理石柱上,雙手插兜,姿態閑散的斜站著,時不時側頭看一眼別墅裏。

顧言看了看手腕上的運動計時表,不到七點,從這裏到市一中,全程地鐵,不到半小時,就能過去,而且他記得他和左紀江森約的是七點半。

那左紀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他來多久了?顧言思考著,朝他跑過去,“左紀?”

左紀聽到聲,還以為是從別墅裏傳出的,往裏看,沒看到人,反而聽到身後又有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顧言一身運動裝,精神抖擻的跑過來,錯愕:“顧言?你都起床了?”

看這架勢,不止是起床,還去跑了一圈。

顧言跑到他面前停下,微微喘息,額頭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汗珠:“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來多久了?”

左紀被問得有點不自在,梗著脖子亂說:“還好,沒來多久。”怕顧言再追問,他反問他:“你才是,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發你微信也不回,原來是去跑步了。”

“抱歉啊,我跑步不帶手機。”顧言被轉移了註意力,刷卡開門,領著左紀進別墅,“你先去我家坐一會兒吧,我要回去沖個澡,很快的,幾分鐘就可以了。”

左紀沒想到能去顧言家,心裏有點興奮,這可是江森都沒有的待遇,“你可以嘛,早上還鍛煉身體。”

一對比,左紀發現自己有點懶。

顧言側頭輕笑:“早上跑個步,一天精神都會很好。”

左紀被少年的笑容晃了下神,脫口而出:“那個,以後我能找你一起跑步嗎?”

“嗯?”顧言困惑:“你找我?你怎麽找我?難道你大清早跑來我家這裏?”

“也可以啊。”左紀覺得完全沒問題。

顧言頭上的問號更多了,駐足盯向左紀,左紀被他盯得不自在,“看我幹嘛?被我帥到了?”

顧言沒說話,而是右手摸上左紀的額頭,左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比較一番,說:“沒發燒啊,怎麽凈說胡話。”

“餵。”被誤會腦子有病,左紀郁悶了,“顧言,你什麽意思,我來找你不可以嗎?”

顧言收回手,繼續往前走,“我平時都是六點起床,洗漱十來分鐘,也就是說,我六點十分就會開始晨跑,你如果要跟我一起,難道五點過就要起床跑過來?你瘋了嗎?”

左紀:“我自個樂意還不行?”

顧言偏頭看他,“你就別逗我了,每周我去你家補課,你都在睡懶覺,就這樣,你能五點過起床?先不說你起不起得來,光是單論這件事就很奇怪,你為什麽要起那麽早跑我家跟我一起晨跑?怕是真愛都做不到這點吧。”

最後一句純屬拿過來打個比方,顧言本身完全沒有這方面意思。

可落在左紀耳朵裏,就仿佛他喜歡顧言這件事被看穿了一樣,渾身不自在,他還沒想好怎麽表白呢。

“你想太多了,誰對你真愛了。”又死鴨子嘴硬了。

“我就是打個比方,又沒說你真愛我,你理解錯了。”顧言領著左紀進院子,掏出鑰匙開門,在玄關處按亮客廳裏的燈,拿出一次性拖鞋給左紀:“換上吧。”

兩人穿好鞋,顧言關燈,帶著左紀上二樓。昨晚,顧言說了不讓李敏芬早起給他做早飯,他去外面吃,所以他們都還睡著。

進了臥室,顧言對左紀說:“你隨便坐,等我一會兒,我去沖個澡。”

說完,拿著幹凈衣服進浴室了。

左紀第一來顧言家,第一次進顧言的房間,忍不住四下環顧。

很幹凈大氣的裝潢風格,房間沒有他的臥室大,不過書桌沙發全都有。書桌上,左上角的位置還放著幾副相框,左紀走過去。

一張全家福,一張他和一個小娃的照片,一張是他獨自的照片,背景是樓下的客廳,用氣球布置出生日快樂四個大字,看小孩頭頂帶的生日帽子,應是小孩生日的時候照的。

左紀拿起顧言的單人照,他的臉被抹了一塊奶油,因為大笑,眼睛瞇成了月牙狀,潔白的牙齒露出幾顆,純真又朝氣。

左紀看迷了神,聽到電話響,嚇一跳,趕緊放下單人照。

他起先以為是自己的,摸出看了下,才發現是顧言的手機在響,他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江森兩個字赫然映入眼簾,左紀邪惡的手差點給他掛斷,但想到今天對方也要比賽,還是接起了電話,“顧言在洗澡,你先在外面等幾分鐘吧,我跟顧言一會兒就出來。”

“左紀?”江森聽到那邊的聲音,拿下手機看了下自己撥的電話,他還以為打錯,“你在顧言家?”

“嗯,他去浴室洗澡了,一會兒就出來,你先等著吧。”完全不說讓江森也來的話,當然,這個一方面是他私心,另一方面他沒有那個權力。

江森也明白這個理,只能在外面等。

顧言洗完澡出來,剛好看到左紀正在放下他的手機:“誰打電話來了嗎?是不是江森?”

他想,如果是其他人,左紀應該不會擅自接,再說,這個點,除了廣告詐騙,也不會有人給他打電話。

左紀驚了下,回頭。

顧言擦著頭發向他走來,被熱氣蒸騰過的臉頰泛出粉色,眼睛不知道是因為頭發濕漉漉的原因還是什麽,顯得水汪汪的。

幾滴水珠從發梢落下,沿著臉頰滑到優美的下頜線,落在凸出的鎖骨上,再往下,便被T恤衣領擋住了風光。

左紀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眨了幾下眼,重新看向他,把手機遞過去:“江森打來的,我讓他在外面等我們幾分鐘。”

他就知道是江森,顧言接過手機,想給江森撥過去,“我把他叫進來坐一下吧。”

“還坐什麽坐,你剛好洗完澡,拾掇拾掇一下,我們就直接出去了。”左紀這話說得也對,不過他有私心,誰希望一個長得不錯的男生來自己喜歡的人家裏?

“好吧,你說得也對。那我們趕緊走吧。”顧言把手機裝褲袋裏,胡亂用毛巾再擦了幾下頭發,就想背上書包走人了。

左紀攔住他:“你頭發還沒吹呢,慌什麽慌。”

“不吹了,反正頭發也不長,一會兒就幹了。”顧言怕江森等太久。

左紀才不管那麽多,扣著顧言手臂不讓他走:“先把頭發吹了,現在換季的季節,流行感冒多,你大清早頂著一頭濕發出去,多容易受涼啊。”

“不用了,不會感冒的。”顧言堅持己見,掙開左紀的手,拎著書包想走。

左紀非不讓,顧言往左繞,他往左,顧言往右,他往右,兩個來回後,顧言瞪他:“你發什麽神經,趕緊走了,不然江森等急了。”

“他等不等急關我什麽事,他這才等你幾分鐘呢,你就迫不及待了,我早上六點半不到就來你家,怎麽沒見你關心我一下。”左紀說著說著語氣就酸了。

顧言吃驚,“你早上不到六點半就來了?那你之前在門口怎麽跟我說才來。”

“……我又不是矯情的人,有什麽好說的。”左紀沈吟片刻,故作大氣的說。

顧言:“……”

你不矯情,不想說,那怎麽現在又說了?

看在左紀一早來等他的份上,顧言沒跟他擡杠,“好吧,那我謝謝你一早來等我了。趕緊走了吧,再不走,等會兒沒時間吃早飯了。”

“不行,必須吹頭發。”左紀環顧臥室,“你家吹風機在哪,你不吹,我幫你吹。”

“誰要你吹了。”顧言被左紀的話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肉不肉麻,趕緊的,走了,你不走,我走了。你愛待我家就待吧。”

顧言想自己一個人走,他就不信,他走了,左紀還好意思待下去。

然而才走幾步,一張毛巾蓋住他的頭,“你不吹頭發,那就再擦幹點。”

左紀拿起方才顧言放下的毛巾,站在他身後,有模有樣的給他擦起來,他本就比顧言高半個頭,因此上手十分容易。

顧言卻惱了,應該說面對彼此的近距離,他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慌亂,擡手抓住毛巾,想拽丟:“左紀,你幹嘛,我不用你幫我擦,要擦我自己來。”

“沒事,我幫你。”左紀不肯松手。

兩人較起勁來,最後顧言拽不贏左紀,氣得矮身往旁邊躲,他一躲,左紀就追上去,然後口香糖一般,精準的給他擦頭發。

顧言要瘋了,又不敢大聲吼,怕打擾隔壁睡覺的顧磊。只能壓低聲音讓左紀別鬧,左紀卻樂此不疲,擦上癮了。

顧言氣得不輕,躲到床尾邊的時候,他脾氣上來了,先踢左紀的小腿骨,在對方痛得身體不穩時,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本來只想推開左紀,但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把他一並拉了下去。

兩個高大的男生手拉著手,一齊跌進床鋪,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距離不超過一個巴掌,左紀右眼角有顆很小很小的痣都被顧言看到了,可想他們的距離有多麽近。

長達三秒的時間,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直到顧言手機響起一聲微信提示音。他略顯慌張的起身,看到左紀手裏的毛巾,沒好氣的扯過來砸在他臉上,“你煩死了。”

毛巾蒙在左紀臉上,他沒有立即取下來,畢竟多虧這張毛巾的遮蓋,才讓他眸底的男□□望沒有被人發現。

該死,他剛才差點撲過去吻顧言。

身下傳來糟糕的感覺,左紀雙手握拳,深呼吸幾個來回,才險險壓下。

這下子他是不敢鬧顧言了,再鬧下去,他們能走出這房間嗎?

是江森發了信息來問顧言好了沒。

顧言回了句馬上出來,便虎聲虎氣的對左紀說:“走了。”

左紀自知理虧,像被暫時馴服的野狼,順從的跟在顧言身後出去。

到市一中,差不多八點,王宇傑也來了,四人先去找王老師,在他那報道簽字領取準考證後,四人才去吃早飯。

王宇傑點了一碗牛肉面,顧言是過橋米線,左紀本來想點面,但看到顧言點的是米線後,又改口說要過橋米線,江森看了他倆一眼,也點的過橋。

王宇傑“嘿”了聲,“你們三個約好了是吧?就我一個吃面。”

“那你也點過橋啊。”左紀說。

“算了,我還是喜歡吃面。”王宇傑暧昧的掃一圈他們三人,“我就不跟你們擠了,你們三個吃你們的吧。”

顧言看出王宇傑奇怪的眼神,不過他沒看明白,王宇傑也發現左紀喜歡江森了嗎?

左紀連坐都要坐到江森的對面,這是為了更好的看他吧?顧言瞥了眼身邊的左紀,再覷了眼斜對面的江森,這兩人單從外貌來說,還挺配的。

過橋米線來了,三人開始往裏面加菜,米線比面條快,王宇傑聞著香味,口水直咽,“早知道我也吃米線的,你們的上得好快。”

“你要吃嗎?用筷子夾我碗裏的吧。”顧言把碗往王宇傑那邊推過去一點,大方的邀請他。

王宇傑謝了聲,“算了,你們吃吧,我就是聞著香,但我不怎麽會吃米線。”

“你別管他,他的確不愛吃米線。”身邊的左紀說道。

“這樣啊。”顧言只好把碗伸過來,斜對面,江森忽然推過來一個小碟子,裏面裝著牛肉,“顧言,這個牛肉你吃吧。”

叮!

腦海裏拉開警報,左紀微瞇眼淩厲的盯眼江森,不甘示弱,趕緊把自己的牛肉也推到顧言面前:“顧言,你吃我的。”

顧言:“……”

顧言莫名其妙,“你們兩個幹什麽?我自己有,不要你們的,你們自己留著吃吧。”

江森沒管左紀暗含警告的眼神,自顧自把碟子又推過去一些,對顧言淺淺笑道:“你吃吧,我牛肉過敏,不吃牛肉。”

“啊?”顧言驚訝,“你怎麽不早說,早說讓老板給你換別的肉。”

“沒事,我本來就偏愛吃素,這份多的就當是給你的。”江森說。

如此,顧言也不好拒絕了,“謝謝。”

伸手準備去拿碟子,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更快伸過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左紀把江森的牛肉倒進了自己的湯鍋裏,然後把他那份徑直倒給了顧言。

顧言:“……”

江森:“……”

王宇傑:“……”紀哥這操作,真特麽騷。

“左紀,你什麽意思?”江森冷下了臉。

左紀吊兒郎當的看著他:“都是同學,你倒是也給我吃點啊。”

江森氣笑:“把我的給你,你的卻給顧言,我倒是不明白你這操作的意義何在?”

“沒什麽意義,純屬覺得好玩。”左紀雲淡風輕的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

江森眼神也更加的冷,兩人互相對視,暗潮湧動。

顧言眉頭微微皺起,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一眼,眸底有些惱意——他不滿意左紀方才的行為,那是很不禮貌的。

左紀是在吃醋江森給他東西嗎?

好像不是這個原因。

這一刻,顧言看不出醋意,倒是能明顯看出兩人不對付。

左紀似乎在挑釁江森,這是為什麽?

懷著疑惑,顧言和江森去考試了。

王宇傑終於有時間拉著左紀說話,“紀哥,你對江森的敵意也太大了吧。”

“什麽叫我對他敵意大。”兩人在市一中的校園裏找了處休息椅坐下,剛好在大樹下,遮陰,“明明是他總是惹我。”

王宇傑:“他惹你,他沒惹你啊,我倒是覺得你在挑釁他。”

“切,我有那麽閑?”左紀慵懶的交疊雙腿,往後倚著靠背,雙手交叉枕在後腦勺:“你真以為江森那人是個好的?他幾次挑釁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有嗎?”王宇傑撓頭。

左紀冷笑:“放心吧,我這人雖然看著不靠譜,但看人還是有一手的,江森絕不像他表面上那樣清高坦蕩。”

王宇傑不怎麽相信左紀,畢竟他完全沒看出來人家江森哪裏不對勁,不過等到中午大家吃完飯,他和顧言練習口語,準備下午的口語面試時,他終於發現這人不簡單。

他眼睛好好的,忽然說進沙子了,讓顧言給他看看,他本就比顧言高,如果顧言給他看,要麽顧言墊腳,要麽他彎腰微蹲,有點麻煩,左紀就上前說他來給他看,王宇傑也上前去好心自薦,但江森誰也不要,只要顧言。

左紀醋勁上來,不肯讓顧言幫忙看,甚至直接說出江森是裝的這話,顧言有點生氣,說了句傷人的話:“我想給誰看就給誰看,輪不到你來管。”

當時,王宇傑都嚇得屏住呼吸了,瞥眼左紀的臉色,難看得仿佛能滴水。

這還不止,下午的口語面試結束,江森要去別的地方赴約,不能和顧言同乘一班地鐵回去,臨走前,他招呼沒打,直接摟抱了一下顧言,手掌在顧言後腦勺親昵的拍了拍,然後他親眼看到,江森對紀哥挑釁的笑了笑。

王宇傑後脊背涼了。

艹,兩副面孔啊!

左紀一路忍著醋意堅持把顧言送回了別墅門口,兩人一路上完全沒說過話,很有默契的冷戰著。

到了別墅門口,顧言第一次開口,嗓音略淡:“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左紀低斂著眉目,沈沈出聲:“顧言,你能別跟江森走得那麽近嗎?”

顧言“嗯”了聲,“你說什麽?”

左紀重覆,“我說,你能別跟江森走得那麽近嗎?”

今天一整天,顧言心裏的不愉快,都是因為左紀對江森的莫名敵意惡意,此刻,他竟然還在說這種話,顧言壓抑了一天的不虞漸漸湧動出來,“左紀,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太寬了?我跟誰走得近好像和你沒關系吧?”

“是沒關系,我就是看不慣。”左紀語氣沖。

顧言更沖:“你看不慣我就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誰?”左紀被顧言的話傷到,“好歹我和你認識更久,是朋友,他江森才轉學來多久,他算什麽?”

“呵……”顧言氣笑,“朋友又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再說,我們兩個也不是多要好的朋友吧?左紀,我不知道你今天發什麽毛病,我只希望你以後別幹涉我的交友,別對我的行為指點江山,你沒有資格。”

“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江森嗎?”左紀醋勁沖天的盯著顧言,“你喜歡他?”

“……”顧言無語,不是他自己喜歡人家嗎?怎麽弄成他了?“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我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顧言不想回答這種無聊沒有營養的問題,轉身欲走,左紀卻以為他在默認,受不住打擊,拽住他的手,“顧言,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江森?”

“你放開我。”顧言甩手,甩不掉,用另一只手去掰,“左紀,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左紀:“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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