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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93她渴望著自己可以被他溫柔以待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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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的視線,特別認真:“喬澤軒,這個忙也許只有你能幫。”

“那說來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喬澤軒替寧向晚盛了一碗排骨玉米湯送到她的面前。

而此此刻,寧向晚是在求人幫忙,自然是不好拒絕他的好意:“是關於許婕兒的事情。”

“我與她沒有任何的關系,而且她現已經結婚有老公了,她的事情怎麽也輪不到我來操心。”喬澤軒聽到是關於許婕兒的事情,臉色就陰沈了下去,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失去寧向晚,他們兩人現在應該最不想看到彼此吧。

“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來可好。”寧向晚見他點了一下頭,便把許婕兒和楚野之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和幫助,“事情是因你而起,我想也應該由你來結束。婕兒現在身懷有孕,如果她一時想不開而……就是兩條命,生命豈可兒戲,所以喬澤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兩條命。”

“這怎麽是由我而起,這一切都是許婕兒她想得到不屬於她的東西,所以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喬澤軒倒是不滿了,“你怎麽可以把責任全往我身上推,晚晚,我也是受害者。”

“澤軒,過去的恩怨我們都不提了,這一次就當是做好事,助人為樂不好嗎?”寧向晚知道要說服喬澤軒很難,畢竟這其中的恩怨糾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理清的。

他們兩個都認為對方是傷害自己的人,又怎麽能輕易釋懷。

“晚晚,我一向不是好人。”喬澤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不起,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

“喬澤軒……”寧向晚叫著他,“我不求你現在答應我,而你也不要現在就拒絕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再答覆我好嗎?喬澤軒,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這一次求你就要讓我失望嗎?”

愛要有你才能完美 156看得明白並不代表能做得瀟灑

寧向晚用最輕柔而懇切的語氣去央求著喬澤軒,希望他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看著他在這件事情上所犯下的一些錯誤上,能伸手援手去幫助一下正在相互傷害和折磨的楚野與許婕兒,相愛的人之間這樣相殺,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如果能化解開這恩怨的結,那麽這世間就多了一對恩愛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而喬澤軒看著寧向晚哀求的眼神,他表面上是無動於衷的,可是他的內心還是因為寧向晚那眉間的一絲哀愁而泛起了疼惜的漣漪。他的這顆心還是會受到寧向晚的影響,還是會為她所左右。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為他已經看清楚是他們之間是不有任何的可能的,他若是再這樣執意地陷下去,那麽最終痛苦的只有他。而她也不會因為他的痛苦就回心轉意,就會可憐他而回到他的身邊,重新開始。她只會越加的感到對他的反感,而他的心就會越發得難受。

知道失去的就不可能再擁有,想要珍惜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遠,雖然這些道理他明白,但是要做到瀟灑的什麽都不留戀,他也是做不到的。看得明白並不代表能做得瀟灑。

喬澤軒別開了臉,不去對上寧向晚的眼睛,忽略著她眼裏的那份請求:“晚晚,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可是許婕兒的事情,我真的不無能為力。對不起……我還我事,我先走了。”

既然他不能幫到她,那麽他怎麽還有臉吃她這頓飯。不如趁早離開,免得惹人嫌。

“喬澤軒,就算你不能幫我,這頓飯也該吃了再走。”寧向晚也站起了身,“你工作再忙也要吃飯不是嗎?其實是我強人所難了,你不必和我介懷才好。”

這中間的關系太過覆雜,不是一時半兒就能解決的,楚野、許婕兒和喬澤軒是相互都看不對眼,這關系也是前不斷,理還亂。機而她想得太簡單,也只是想到要幫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艱難。

“是我無能。”喬澤軒沒有拒絕寧向晚的一再挽留,坐了下來。

“我們就什麽都不談,就好好吃這頓飯。”寧向晚也不再提起許婕兒的事情。

喬澤軒也想平靜的吃完這頓飯,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寧向晚一起好好吃過一頓飯了。這是他做夢都想了很久的一個場景,他們之間心平氣和地吃上一頓飯。

下午下班的時候,談希越接到寧向晚,就註意到了她眉宇間的輕愁:“怎麽了?是不是喬澤軒沒有答應你?”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寧向晚十指交握地自己的膝蓋上。

“喬澤軒因為許婕兒而失去了你,他對許婕兒更多的是怨恨,又怎麽輕易答應你會幫助她。”談希越說到了重點之上,“他不能得到的圓滿又怎麽能讓別人圓滿。”

寧向晚輕斂了一下羽睫:“與我有什麽關系,這都是他們自己看不開。”

“他們看不開,所以才會不待見對方。”談希越伸過一只手來握住她的手,“不過你既然已經親自開口請他幫忙,我想他拒絕你是一時的,他也是需要時間去好好想想這其中的關系。”

“你的意思是他會去看婕兒?會幫這個忙?”寧向晚聽到他這麽一說,眼睛裏都閃現了光芒。

“這個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談希越寬慰著她的心,“還是需要時間。”

寧向晚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第二天,便是許婕兒和醫生約好,要去做人工流產手術的日子。早上她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護士來給她檢查血壓和體溫,都是正常的。

“護士,麻煩你幫我一個忙,你若是看外面那個人不在的時候就進來告訴我一聲,好嗎?”許婕兒決定瞞著楚野去做手術。

“好的,許小姐。”護士做好了測量記錄,便合上本子往外走去。

護士出去時看到楚野正在和一個男人在說話,她便離開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而我也恰好不想看到你,若不是因為晚晚來求我,我不會來這裏。”喬澤軒對上楚野,兩人目光相接。

“是,我的確很不想看到你,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能來幫忙。”楚野是非分明。

“你的感謝到不必了,我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而且我也是想來看看你們兩個人到底折磨對方成什麽樣子了。”喬澤軒輕勾唇角而笑,“其實這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喬澤軒,你--”楚野怒氣上湧。

“如果不是許婕兒對我苦苦糾纏,把你當成了我,又怎麽會有現在的事情,與我有什麽關系?”嚴格得來說喬澤軒其實並不有太多的責任。

楚野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喬澤軒也不理會他,便進了病房,許婕兒聽到了聲響,以為是剛才離開的護士回來了,她坐起身來,看向了門口的位置,沒看到護士,卻只看到喬澤軒走過來,在她的視線裏越來越清晰。

“你怎麽會在這裏?”許婕兒看著出現在自己病房裏的喬澤軒,眸光全是意外。

她感覺到自己一顆心都跳到了喉嚨處,她和喬澤軒好像已經多年沒見了,今天相見,那些愛恨情仇都在胸膛裏激蕩,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是酸澀又是疼痛,但更多的卻是釋然,還有震驚。

“若不是受人之托,我也不想出現在這裏。你想死沒有關系,但是要帶著你肚子裏無辜的孩子和你陪葬,你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不過是不想面對自己的過錯,在這件事情裏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把過錯全推到別人身上,就是不想面對自己的人生被自己弄成了一個大笑話!”喬澤軒一針見備,指責出許婕兒心中的要害。

許婕兒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並大聲地反駁著他:“你胡說!是誰讓我來這裏對我胡說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喬澤軒看著她失去血色的臉龐,已經像是被風霜打到失去顏色的花朵,“現在的局面都應該由你來負所有的責任。若不是你對我苦苦糾纏,還喝醉而神志不清,你又怎麽會把楚野當成是我,而毫無尺度的引誘他,才讓他無法控制自己而占了你的身子假若不是楚野救了你,而不被別的男人給拐走了,你早被別的男人給奪走了清白,又怎麽會把楚野給拉下水,然後被你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許婕兒,你犯了錯就該勇於承認,而不是找個替罪羊,把罪過推到了楚野的身上,便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

“喬澤軒,不要以為我以前喜歡過你,你就可以胡說,我現在對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你以為你是誰?”許婕兒的胸口被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釘得好疼,卻又那麽得無力反駁著他。

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錯嗎?明明就不是!她有什麽錯,她都失去了清白,她還毀了人生,差點丟了性命,她付了了這麽多,她這麽艱難地走到了今天,她錯在哪裏了?

“許婕兒,以前,現在,以後我都不會喜歡你,因為你太任性自私了。我不是楚野,你也不是我的誰,不會像他那樣包容縱容你的一切,任你虐他千百遍,他也能待你如初戀。我對我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厭惡。”喬澤軒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許婕兒的討厭,因為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感覺,也不需要隱藏。

許婕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喬澤軒,我以前是瞎了眼,但是我也告訴你,我也很討厭你。”

“我真要感謝你的討厭。”喬澤軒輕笑著,並不以為意,“如果說楚野有錯,那他是錯在他不有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他也是因為太愛你,而怕失去你,若是換做是我,我倒是會痛快地說出來,讓你離我遠遠的,那樣我就不會失去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這個人,許婕兒倒是知道是指寧向晚。她嘲諷一笑:“喬澤軒,你終究還是失去了,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

“是,我不配得到美好的她,但是你也不配擁有像楚野這樣愛你的人。你就該孤獨終老!”喬澤軒詛咒著她。

“是,我把肚子裏這個孩子打掉,再和他離婚,我就是一個人了,就稱了你的心。”許婕兒咬著唇,“你說什麽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心。”

“反正孩子不是我的,婚姻家庭也不是我的,傷得也不是我的父母的心,我有什麽好在意的。”喬澤軒覺得她有些幼稚,也就轉身離開。

病房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許婕兒覺得自己心臟這個位置空得發疼。

沒一會兒,護士進來告訴許婕兒:“許小姐,楚先生不在外面了。”

許婕兒這才從怔楞中回過神來,點頭感謝著。她狠狠在咬著自己的唇,抓緊了被子,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說是她的錯,為什麽?既然她已經錯了,就讓她一錯再錯!

然後,她便毅然決絕地離開了病房,往昨天約好的醫生那裏去。

楚野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許婕兒,卻發現了許婕兒掉在地上的產檢單,還有人流手術前註意事項。他瞬間覺得被澆了一盆冰冷的水。

愛要有你才能完美 157如果可以,用我的這條命來換孩子一命

來自北極的冰水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往楚野的頭上傾盆澆下,讓楚野一身的的熱血都瞬間凝固,身心俱冷,是他現在唯一的感覺,痛到了麻木。他捏著那張紙,看著上面那幾個粗體的宋體字,仿佛冰冷尖銳的刀子刺進了他的眼睛裏,突然間他什麽都不想看到。

楚野蹲在地上,捏破了那張紙,他一咬牙,站了起來,頭暈目眩,身體踉蹌了兩步沒有站穩,一只手撐著床尾才不致於栽倒。他閉了閉眼,然後急步離開,一邊走向電梯一邊給寧向晚打電話,現在他唯一的想到的,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寧向晚。

“楚野,你打電話給我,是婕兒出了什麽事嗎?”寧向晚一猜便中,只有許婕兒的事情才讓楚野失控。

“寧姐,婕兒她瞞著我們去做了檢查,現在已經去做流產手術了,她是鐵了心不要這個孩子了。”楚野握著了手機,手機的金屬邊角切割著他的掌心,“我現在正趕過去,你能過來一下嗎?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無辜的孩子犧牲。寧姐……如果失去孩子,我……想我這一輩都不可能原諒婕兒,我和她之間真的就沒再有可能了。困為我要這個孩子,我愛這個孩子。”

寧向晚聽到楚野那壓抑的粗重的呼吸聲:“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寧向晚結束了通話,和護士打了一個招呼,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往手術室而去。

而楚野則握著手機,看著電梯的金屬面板上清晰地映著自己的模樣,本來很清秀的一張臉已經布滿了滄桑和憔悴,頭發淩亂,胡碴叢生,眼底更是血絲密布,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發皺,那模樣看起來不修邊幅,十分邋遢的模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他的人生從沒有像此刻一樣低落,低到了深谷裏,他擡頭,怎麽也看不到一絲陽光,更沒有出路和希望。他的眼眶發熱刺痛,他仰起頭,不讓浮起的淚意滾落下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現在真的想不到還有自己要怎麽樣才能得到許婕兒的原諒,才能保住那個可憐無辜的孩子。他的心好痛,他的呼吸也是痛,這股痛在他每一根神經裏游走,在他每一個細胞裏膨脹,讓他生卻不如死。

楚野濃眉深深地皺起,悲痛地閉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痛苦都壓在心底,只是這樣堆積得越來越多,只會讓他內傷加重,把他的心掏空。

到了手術室所在要傑層,電梯“叮”地一聲停了下來,門還未開完,楚野已經側身快速地閃出了電梯,直奔到了手術室門前。就在楚野六神無主的時候,正好有護士經過,他一把抓住了護士的衣袖:“護士小姐,請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許婕兒的小姐在裏面做手術?”

“有,她剛進去一會兒。”護士點頭回答了他。

楚野松開了護士的衣袖,跑到了手術室的門前:“許婕兒,你出來!”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嗎?許婕兒剛好進去,連老天爺也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護士見楚野這樣瘋狂的行為,提醒著他:“你是她的家屬嗎?如果是的話,請你坐到休息椅上等待,這裏是手術重地,不可大聲喧嘩吵鬧。”

他的舉動引來了在這裏等待親人做手術的家屬們,都用一種責怪他的眼神看著他。而楚野卻根本註意不了這麽多。

“護士小姐,我的妻子就在裏面,她正在做人工流產的手術,她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下這個決定,我是要孩子的,你能幫我把她叫出來嗎?或者你帶我進去。”楚野請求著護士小姐。

“這裏是手術重地,不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護士小姐搖頭,“而且手術已經在進行了,恐怕已經遲了。”

“遲了?那孩子……已經沒有了?”楚野的瞳孔驟然地放大,“你胡說--”

楚野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那個他期盼地疼愛的孩子,連他的面都沒有好好看過,怎麽能就這樣沒有?他的目光收緊,變得破碎而淩厲。

“好,既然你不帶我進去,我只好自己進去了。”楚野決絕轉身。

護士一聽他這樣說,臉色大變,急忙通知了醫護和保全人員:“手術室有家屬情緒過激,請速來幫忙。”

他憤然地伸手去推著手術室的大門,護士丟下了手裏的本子驚惶失色的上前就是一把拉住了楚野:“先生,請你冷靜,手術室不是你應該進的地方,你若再這樣無理,我只能叫警察來處理了。”

“你放開我,我要見我妻子,我要保住我的孩子。”楚野去扯護士的手,而小護士也不放松,緊緊地抓住他,如果出了什麽事,她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楚野心裏火急火燎的,心裏就想著那個孩子,也顧不上其他,他再用力,扯下了護士拉著他的雙手,隨之一推,護士就跌坐在了地上。楚野用力地捶打著緊閉的門扉:“開門,讓我進去……許婕兒,你給我出來,你不能把這個孩子打掉!”

而火速趕來的醫護和保全人員及時制止了楚野,而他卻在眾人的鉗制下奮力掙紮著,一邊苦苦地哀求著:“放開我,我只是想進去帶著我的妻子,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這有錯嗎?”

寧向晚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楚野跪在地上,語氣悲淒,讓聞者傷心。他堂堂七尺男兒,卻再也無法壓抑住胸口湧上的無數悲傷,晶瑩的淚滴逃出了眼睛,滾落在地上。

寧向晚的心被這一幕深深給刺痛了,她急奔上前,對著禁錮著他的幾名保全人員道:“你們放開他。”

“寧姐……”楚野聽到寧向晚的聲音,擡起頭來,淚眼模糊,卻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寧醫生,他是在這裏鬧事,要闖進手術室裏。”保全人員很是為難。

“是啊,寧醫生,這個人他太無禮了。”醫護人員也解釋著。

寧向晚卻對他們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們放開他,一切責任都由我來負責。”

眾人相互看看,也深知寧向晚的為人,還有她的背景身份,也就沒有太多的異議。保全人員都松開了手,楚野便得到了自由。他站了起來,一把握住寧向晚的手:“寧姐,婕兒已經進去了,若再不進去阻止,就真的來不及了。”

“楚野,你冷靜些,我在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給婕兒做手術的李醫生打過電話了,她暫時不會對婕兒實施手術的。孩子還在,你放心吧。”寧向晚早就先通知了醫生,她也怕會來不及,所以事先做了準備。

“真的嗎?”楚野深深蹙在一起的眉頭終於在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的時候終於松開了,心裏的那份焦急也緩緩地平息了,“幸好孩子還在,寧姐,我不知道要怎麽謝你。”

“楚野,你不用謝我,你只要答應我要耐心地在這裏等著我,不許再胡鬧,也不能沖進手術室。”寧向晚先是安撫著他,“我會進去看婕兒的。”

楚野看著她的眼睛重重地點頭,寧向晚也心安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轉身便問身邊的護士:“給我準備無菌服。”

護士點頭,寧向晚便進了手術室,在裏面先行消毒,換上了無菌服,便趕去了2號手術間。

寧向晚聽到了許婕兒的聲音:“醫生,怎麽還不給我手術?還要我等多久?”

“很快……”李醫生回答著她,擡頭看到了寧向晚,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她怕是再也拖延不下去了,她和寧向晚交換了一下眼神,“寧醫生,這裏就交給你了。”

“謝謝李醫生了。”寧向晚感激不盡。

李醫生便出了手術間,而許婕兒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也自手術臺上擡起了頭,只看到寧向晚一個,沒有了其他的醫護人員:“姐,你怎麽會在這裏?醫生呢?我的手術還不沒有做,他們人呢?去哪裏了?”

“婕兒,你冷靜些聽我說。”寧向晚站在明亮的光燈下,看著她被白色燈光打得蒼白無色,“我沒有讓李醫生沒有給你實施手術,那是因為我不想你以後後悔。現在楚野就在手術室外面,你都聽不到他一聲一聲撕心裂肺地呼喊聲嗎?你就真的這麽忍心把最愛你的人給推進痛苦的地獄裏嗎?現在的楚野已經人不成人,鬼不是鬼了。你到底還要怎麽樣才能清醒,才能明白,不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楚野縱然有錯,但是他知錯就改,而你呢,卻要一錯再錯嗎?婕兒,你還要讓做姐姐的失望嗎?”

寧向晚已經不忍心再看到楚野這樣痛苦下去,而許婕兒總是看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內心。這些話也許是有些重了,可是卻是她的心聲,是她想說的,她就說了。為了一條人命,為了一份愛,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姐……”許婕兒的弱弱地叫著她。

寧向晚自己都感到了眼睛的酸痛濕熱,她極力地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著:“我是多管閑事,我是說的話也不好聽,你若是要生我的氣,那也就罷了,我若是不再認我這個姐,那只能說明多們沒有緣分。婕兒,做人,真的不能這樣的自私任性,不能總覺得是這個世界欠了你,世上所有的人都對不起你。一個巴掌拍不響,這錯不是楚野一個人就能犯的。喬澤軒你也見到了,你看看他對你什麽態度,你再看看楚野對你是怎樣一顆心,將心比你,你也不能這樣殘忍地親手拿刀子往楚野的心窩上捅!婕兒,我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不要聽是你的事情!孩子在你的肚子裏,我能阻止得了你這一次阻止不了你下一次。如果你若是打了這個孩子,我想我對你也再沒有任何情分了,以後你也別叫我姐了!”

說罷,寧向晚的胸膛起伏得厲害,連心跳也是不在正常的頻率上了,因為許婕兒不是她的親妹妹,不像她和傅向陽是從小長大的姐弟情份,所以她從沒有對許婕兒說過這樣的重話,這一次她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姐……我……”許婕兒是淚眼迷蒙,咬著唇,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向晚轉過身去,自動一開,她便走出了手術間,許婕兒躺在那裏,閉上眼睛,羽睫低垂,兩行清淚就從眼角流淌而下。她咬著唇,小聲地哭泣著,胸口起伏著,她壓抑著哭聲,卻怎麽也無法隱忍住這排山倒海而來的痛苦與悲傷,哭聲慢慢放大,就像小雨轉為了大雨傾洩而來,整個手術間就彌漫著屬於她的哭聲。

許婕兒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收拾自己自己的哭聲,她慢慢地起身,從手術臺上下來。便往外走去,來到手術室大門前看到了一直在那裏等待著她的寧向晚:“姐。”

寧向晚沒有理她,便出了大門,許婕兒也跟著上前。

在外面焦急等待著楚野看著寧向晚出來了,眼睛一亮:“寧姐,婕兒她怎麽樣?孩子呢?”

然後許婕兒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許婕兒咬著唇,別開了目光,不去了楚野對上。楚野看到許婕兒逃避的目光,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劇烈地顫抖著,在害怕著,不安著,仿佛就懸在高空上,隨時都會摔到地上,粉碎成一片。

這股椎心的痛苦讓楚野無力承受,胸口灼痛,一股熱血湧上來,沖出了喉嚨,就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地上,織出了血色的圖案。

“楚野……”這是氣急攻心。

楚野勾了唇,冷嘲地一笑,就在這一瞬間,金屬冰冷的銀光閃過,就看到楚野已經倒在了血泊裏。寧向晚大驚,看著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楚野:“楚野,你怎麽了?”

寧向晚看著楚野的手按在了了自己的腹部,那裏插著一把刀子,而鮮紅的血液正從他的指縫間流淌而出,驚艷的血色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就像燦爛的春光,漫爛的開放了一片。

“楚野,你哪裏來的刀子,你怎麽能這麽傻?”寧向晚看著不斷流淌著鮮血,心也在被撕扯著。

那把刀子是楚野在離開許婕兒的病房時,順手拿的,當時他已經做了這個最壞的決定,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來換取許婕兒的原諒。

許婕兒也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吸引過去了註意力,她有些機械地轉頭,看著楚野,他抽著氣,呼吸顯得困難。那血色彌漫,染紅了她的視線,除了紅,還是紅,是抹不去的顏色把她包圍籠罩。

她像是被人劈開了心臟,痛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搖著頭:“不……”

“楚野,你別說話,我們馬上給你急救。”寧向晚的淚點很低,淚水已經滴了下來,落在了楚野染紅的襯衣之上,暈開了淺色的花朵,十分的漂亮,卻無心讓人欣賞。

“不,寧姐,我讓我說,我怕我再也沒有機會說出這些話來。”楚野吞咽著喉嚨,感覺到自己口腔裏都是鮮血的腥甜味道,“這是我欠婕兒的。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償還她,除了我的命!”

然後他擡起目光看著許婕兒,虛弱淺笑,臉上沒有一絲對她的責怨,全是無怨無悔:“婕兒,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麽大的苦,這也是要不想的,我欺騙你,只是不想失去我,卻沒想到我最後還是失去了你。我不怨別人,只怨自己做得不夠好。婕兒,我真的很愛你,也愛這個孩子,所以答應我不要打掉孩子,如果可以,我想用我的這條命來換孩子一命,把你的恨都放到我的身上,以後好好的愛孩子,這樣……好嗎?”

寧向晚起身拉過許婕兒,讓她看著楚野:“婕兒,楚野愛你可以失去了的生命,現在你滿意了嗎?”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許婕兒的臉上又是淚水滿面,“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這真的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那為什麽你要一步一步把楚野逼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為什麽他會這樣連眼睛都不眨地就把命給了你!許婕兒,失去一個深愛你的人,你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開心!”寧向晚指責著許婕兒,“喬澤軒說得對,你就是不想承認自己也犯了錯,不想面對自己把自己的人生寫成了一個笑話,所以就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楚野。許婕兒,你怎麽能這麽無情!”

許婕兒淚水籟籟,她跌坐在了楚野的身邊,淚水落在了他的臉上,熨燙著他的肌膚。她淚濕的眼睛和楚野的目光相對,他卻揚起了笑容,努力地擡起手來,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婕兒,別哭!我不想看到你哭。”

“楚野……我……對不起,是我錯了。”許婕兒握著楚野的手,迷途知返,“楚野,是我在逃避著自己的責任,是我不該這樣逼你!對,喬澤軒和姐都說得對,是我在忽略自己真正想要東西,而太在乎仇恨了。楚野,對不起……可是你怎麽能怎麽傻,你怎麽可以用自己的命來……楚野,孩子還在,沒有打掉,是姐她罵醒了我,我深深地知道了自己的錯誤。”

許婕手拉著楚野的手撫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而他的掌心輕柔地撫著近距離地感受著這個孩子的存在。他的臉上是做為父親的一臉驕傲。

寧向晚被悲傷的氣氛感染,聽得難受,微微別開了臉。

為什麽有些事情總是要走到無法回頭的時候,有些人才能明白真情的可貴,才能辨別真正的善惡,而且才能明白自己的內心所渴求的東西?這就是血的教訓嗎?

“婕兒,在我死之前能聽到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開心。婕兒,是我對不起你,還是讓你傷心,讓你流淚了。”楚野反握著她的手,緊緊地不想松開,“婕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許婕兒一邊流淚一邊急急地點著頭:“你說,你說十件我都答應你。”

“求你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們楚家唯一的血脈了,婕兒,當我自己自私一次,提了這個要求,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楚野乞求著她,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看了。

“好,我答應你,我應答你。”許婕兒將他的手掌心緊貼在自己的臉上,淚水濕了他的溫暖幹燥的掌心,“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他問。

“答應我要好好地活著,你說過要給我一輩子的幸福。你不能食言的,還有孩子不能沒有爸爸陪伴的,楚野,你不能丟下我們母子的。”許婕兒也央求著他,聲音帶著極度的哽咽,“楚野,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任性了,是我把一切都推在你的身上,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會改的,不會再這樣無理取鬧了。楚野,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如果你丟下我們,你讓我去哪裏找一個這麽愛我的人?楚野,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婕兒,我也想陪著你,也想看著孩子成長,可是恐怕是來不及了……”楚野依舊笑得那樣溫柔,“答應我,我死了後,不要為我傷心,不要哭,找一個更愛你的人,幸福地過下去。”

“不,楚野,你不要再說話了,姐在這裏,姐會救你的。”許婕兒順手抹了臉上的淚水,她去拉著站在身邊的寧向晚,“姐,求你,救救楚野,你知道的,我們母子不能失去他的。我也知道錯了,可是上天不能這樣懲罰我。”

許婕兒就跪在了寧向晚的面前,向她磕著頭。

寧向晚已經叫人準備好一切,就等他們說了這番話,便把楚野給送到急救室裏:“婕兒,你別這樣,我只能盡我全力,其他的就只有看天意了。”

“姐,我相信你,也相信楚野,還有孩子……”許婕兒的目光那樣的堅決,卻也是傷痕累累。

“快,送傷者到急救室裏。”寧向晚指揮著醫護人員,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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