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章: 038要你親口承認我是晚晚的父親就這麽地

關燈
談希越和傅向晚被攔在了寧峻笙的病房門外,隔著一道門,不得而入,看來他們寧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是肯定是見不了寧峻笙了。

談希越拉過傅向晚在身邊:“那打擾了,我們告辭了。”

傅向晚則有些不甘心這樣,談希越已經攬著她離開了這裏。直到了進了電梯,談希越才松開了她:“別沖動,冷靜些。”

“那是我媽出事了,你讓我怎麽冷靜?他們寧家權大欺人嗎?”傅向晚想到寧峻笙傷害過自己的母親,加上現在這樣的囂張態度讓她更是心裏難受,“我媽已經被他害得遭遇了那麽多的痛苦,為什麽到現在還不放過她,難道要逼死她嗎?我媽她欠了誰的?何苦要受這份罪?如果我這個做女兒都不幫她,那還能指望誰?”

傅向晚心裏的痛苦是無以覆加的,她無法想像自己母親再一次承受這樣的痛苦。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母親出來,平淡而快樂的過一生。

談希越看著傅向晚眼中因為焦急和痛苦盈上的淚霧,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他伸出長臂將她攬入了懷裏,讓她依靠著自己:“老婆,我知道你的很著急,很難受,我能感同身受。如果寧家是鐵了心要將媽送上法庭,絕對不可能讓我們見到寧叔的,這也說明寧叔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事情不是他做的。是寧家主耿家瞞著他做的,只要能見到寧叔,然後讓他本人撤訴,那麽媽就會沒事的,我們所有的希望都在寧叔的身上。只是現在我們沒法明著去見他,但總能從暗處著手。我不相信病房裏他們能二十四小守在裏面,他們也要吃飯睡覺的。所以我想半夜去最好,不走正門。”

“這能行嗎?”傅向晚倏地擡起了纖長濃密的羽睫,感覺到了希望的光芒。

“當然能行。對方是長輩,我自然不好正面和他們起沖突,但是這不能說明我就怕他們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談希越安撫著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媽出事的,不會讓他人傷她一分一毫。”

傅向晚靠在他的懷裏,覺得有結踏實。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談希越的身上。而談希越自然也沒有讓她失望,他從隔壁的病房的陽臺翻到了寧峻笙的病房裏,半夜的時候,寧父和寧峻祥都不在那裏,而寧峻笙似乎也睡著了。談希越輕手輕腳地去開落地窗門,卻發現開不動。他只能擡手敲擊玻璃,因為心裏有事而並沒有睡得很熟的寧峻笙被聲音驚醒。他按開了房間裏的燈,才看到落地窗外有人。

他起身過去,看清楚是談希越,感到十分的意外和震驚。這便給他開了門:“希越,你這是做什麽?你是從隔壁翻過來的?你不要命了?”

要知道這裏是三十幾層,這到地面的距離可是足足有一百多米,如果不慎掉下去,那可就粉身碎骨了。這讓寧峻笙都替談希捏了一把冷汗。

談希越閃身進了房間裏,外的的天氣好冷,一進vip病房就感覺到特別的暖和:“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什麽沒辦法的辦法?”寧峻笙把落地窗關上,隔絕外的的冷空氣,“這外面不就是大門嗎?你不走大門翻陽臺?你是閑是慌嗎?”

“如果能走大門我能選擇翻陽臺嗎?”談希越坐到了沙發內,拿起水壺替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二叔,現在我見你一面可是要有付出生命的勇氣啊。”

寧峻笙從談希越的語言裏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兒,他兩步走過去,身影打在了談希越面前的茶幾上,勾出一片陰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出了什麽事?”

“看來你真不知道。”談希越抿了一口手中的熱水,“二叔,外面都變天了,就你一個人還活在平靜的童話世界裏。”

然後他把寧家人不讓他們見他,還有蘭婷出事的事情說一遍。寧峻笙一聽到蘭婷出事了,整個臉色都白了,眼底就浮起了焦急。他二話不說,拿起了衣服就要換上,談希越則阻止了他。

“我馬上出院和你一起去警察說明一切。讓他們馬上放了蘭婷,她不能再受這份罪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我的罪孽了。”寧峻笙沒想到父親和耿家是認真的,真要把蘭婷給逼上絕路。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二叔,你急什麽,這半夜三更的,你以為警察局還替你開著,就算要去警察,也得明天白天再去,警局才有時間接待你。”談希越讓他坐下,“你現在去只有喝冷風。”

“就算是我喝冷風,我也要去守著。我要第一時間把蘭婷給救出來。”寧峻笙執意如此,想到蘭婷被拘留在冰冷的警局裏,他這心裏的愧疚就更深一分。為什麽他總是給她帶來不幸,她說他已經毀了她的上半輩子,難道現在他還要毀了她的下半輩子?她好不容易過上了現在平靜幸福的生活,他怎麽把這樣的生活給打破。

“二叔,你撤訴雖然有用,但是寧家和耿家呢?我想這件事情並非這麽單純,我媽和寧家耿家也無冤無仇,他們何必要插手這件事情,而且那個司機一定是被人收買了。否則哪有那麽巧的事情。”談希越分析著其的的利害關系,“如果要讓我媽以後都沒有類似的危險,那就要讓寧家和耿家都再把她當成眼中釘。”

“希越,你相信我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寧峻笙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起來。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不會來這一趟了,你要知道掉下去我可就玩完了,我可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子,美麗溫柔的老婆,我現在是幸福的不得了,我幹嘛不要命了。”談希越微微揚眉,看著擰緊了眉,一臉愁苦的寧峻笙,“二叔,寧家和耿家與我媽之間有什麽過結麽?”

“我爸和大哥以前沒見過蘭婷,耿家的人就更沒有了。”寧峻笙也想不出什麽頭緒來。

“那就是他們把你的命看得太值錢了。”談希越這話還真帶了一絲損意,“連我姓談的面子都不給,不讓我見你。欺負我一個晚輩麽?我也不是不想我爸我你爺爺摻得進來,免得談寧兩家不好處。”

“我知道你是識大體。”寧峻笙欣賞談希越的處理事情的方式,都是以自己的力量去解決事情,“反正我不會讓我爸和耿家傷害她,相信我。”

“我也只能把賭註壓到你的身上了。”談希越自從沙發內優越的起身,身著黑色及膝大衣的談希越身姿筆挺高挑,“二叔,你好好休息,把精神養足了,明天我來接你。”

“好。”寧峻笙也需要時間來理一下。

寧峻笙把談希越送至門口,然後他親自扭開了門鎖,兩名黑衣保鏢回頭,就看到談希越眸帶笑意的瀟灑離開。兩人都傻掉了。

寧峻笙則對他們兩個說:“你們在這裏做什麽?誰讓你們來的就回誰那裏去,少在這裏把我的門給堵住了。”

“老爺說了讓我們在這裏守著,不讓閑雜人等打擾你養傷。”保鏢回答著他。

“我是病人,不是犯人,我不需要。”寧峻笙臉色不郁,語氣冷漠,“現在馬上給我離開!”

“沒有老爺的命令我們不會走的。”

“很好,你們不走是嗎?”寧峻笙冷冷扯唇,“那我走。”

他已經換了衣服,這會離開也不是什麽問題。他還沒有邁開步子,兩個保鏢已經伸手攔住了他:“二爺,你不能離開。”

“我的人生自由可不是你們能決定的。”寧峻笙伸手去要揮開他們的手,結果兩人依然不動,“二爺請回。”

寧峻笙也不和他多爭辯,反正他還要和父親見上一面,有些事情是該時候說清楚了。他回了屋,然後脫衣躺上了床。黑暗的房間裏,他盯著漆黑的屋頂,嘴唇微微輕啟:“蘭婷,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等我。”

第二天,寧父和寧峻祥來了,耿怡柔兄妹也來了。

寧峻笙掃過他們後對父親道:“爸,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說一說。”

寧父看了身著身邊的三人,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一下。”

空裏只剩下他們父子兩人,寧峻笙才緩緩開口:“爸,我知道你們起訴了蘭婷蓄意謀殺,這是一個多麽大的罪名,重則死刑無期,輕則也是三年以上。爸,你覺得她一個弱女子真的能殺了我嗎?那也得我願意……”

其實在他猜中了蘭婷的想法後,他的心真的狠狠一痛,身體冰冷,他也是想既然她這麽恨自己,恨到要死,那麽他就成全她,才沒有和她再去爭方向盤,任車子撞向了貨車,他把她護著,也是想讓她能活下來。

“你身為寧家的兒子,怎麽能這樣的想法,一個女人就把你搞得神魂顛倒?家庭和婚姻你不要了嗎?你這樣怎麽對得起小柔,耿家又怎麽會讓一個女人扇上一耳光,這是多麽大的羞辱,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這個女人必須要付出代價!”寧父考慮是出於多方面的,如果不把蘭婷送上法庭,那麽就是沒有辦法給耿家一個交待。

“爸,她這一生的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你說我欠她的要怎麽還?現在卻還要她的命?”寧峻笙看著一臉冷酷的父親,“爸,你不能這樣做,否則你會後悔的。”

“後悔?”寧父以為兒子是在威脅他,“那你給我一個不能這做做的理由!否則這件事情只能我說了算。”

寧峻笙本不想說出這件他都還不確定的事情,但是現在事關蘭婷的生死,他已經等不了了。他對上父親銳利矍爍的目光,認真而堅定,一字一字,他咬得很重很清晰,他就怕說輕一個字父親會聽不清楚:“爸,蘭婷有可能是你親生孫女的母親。”

“親生孫女的母親?”寧父皺著花白的濃眉,有些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談家老七談希越的妻子傅向晚嗎?那個女孩可能是我的女兒,而蘭婷是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說蘭婷她可能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寧峻笙把話解釋了一下,還怕自己解釋的不清楚,“爸,你聽明白了嗎?我寧峻笙也可能有女兒了。我不是孤家寡人了,爸,蘭婷替我生了一個女兒,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

寧父的目光漸漸地綻放出更多的意外之色,瞳孔也放大開來,裏面寫滿了震驚與驚喜。這樣的天方夜譚讓他有些不敢接受。自己的兒子這些年電遺憾的就是沒有屬於自己的子女,這會兒既然有這個樣的好消息,他自然也是欣喜的,替兒子感到高興。

耿怡柔什麽都好,家世相貌,脾氣性格都好,就是沒有給寧家生下一男半女,讓寧二這一輩子都體味不了當父親的滋味,這是遺憾。

“此話可當真,傅向晚真的是你的女兒,我們寧家的子孫?”寧父還是保留了一絲懷疑的態度,畢竟這二十年後能得到這麽好的消息,他都覺得太意外了。

“我是無意中發現晚晚也是對花過敏,她的很多習慣都與我相同。雖然我也記不得什麽時候和蘭婷有過關系,但晚晚真的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我已經把我和傅向晚的dna檢體送去做親子鑒定了,後天就能拿到結果了,如果晚晚是我的女兒那麽就放了蘭婷,以後都不要再為難她,還要讓耿家不能傷害她,畢竟她是晚晚的母親。如果不是,那麽我就和你回首都,一輩子都不再見她。”寧峻笙父親做著交易,“只求你能放了她,畢竟她還是希越的岳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要把和談家的關系弄僵了。這件事情希越還沒有對他爸和爺爺說,爸,適可而止。”

寧父沈思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我等著後天的結果。”

“謝謝爸。”寧峻笙見父親放軟的態度,心裏也就松了一口氣。

“老二啊,老大有兒有女,湊了一個好字,而你卻膝下無丁,其實做為父親,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有一個女兒,如果傅向晚是你的女兒,爸就算是死也能閉上眼睛,以後有人能照顧你了。”寧父更多的希望是第一個結果,“希望老天有眼。”

而寧峻笙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願意用十年的壽命去換一個女兒。

寧峻笙趁熱打鐵,鼓動父親:“爸,我相信老天爺是有眼睛的,會賜我這分幸福。爸,既然你都是這樣想的,那你想是不是該讓蘭婷出警局了,讓她待在裏面只會讓晚晚更加的記恨我們寧家,以後若是歸宗認祖,她難免有些不能接受傷害過她母親的人,是不是?我們要給她一個好印象。”

寧父連連點點頭,這個孫女是得來不易,千萬不能得罪了。

寧峻笙這邊做了工作,便給談希越打了電話過去,只要他們寧家松口,那麽蘭婷也就能保釋出去了。他本想去接蘭婷,只是他想她也不願意見到她。他還是去了,只不過是站在遠處,站在街對面看著她在談希越、傅向晚和沈灝的陪伴之下走出來。她的精神還算好,就是臉色有些蒼白。

寧峻笙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她,談希越三人都發現了他,蘭婷的目光也不經意地掃過她,卻並沒有多看他一眼。兩人之間的糾纏真是理不清。

蘭婷終於平安回到了家裏,然後到了取鑒定結果的那天,寧峻笙早早的就去了,他的此刻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無法形容,就像是高考的學子拿通知書一樣,既然是高興的,又是害怕的,怕自己沒考好而失望痛苦,寒窗苦讀十年的光陰就此落空。

寧峻笙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報告的雙手都是顫抖的,他攥緊了報告一直走出了鑒定中心都沒有打開來看,直到坐上了車。他努力地讓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有勇氣把報告打開,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他先把其它兩分報告抽出來,看了一下結果,都沒有關系。最後才看自己和傅向晚的結果,瀏覽過去,直到看到最後的鑒定結果。他的瞳孔放大又縮小,然後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兩行清淚從緊閉的眼下流淌了出來,打濕了他的面容。他咬緊了牙關,繃緊了下巴的線條,才不至於讓自己失聲痛哭出來。可心裏的酸楚卻不停的發酵著,沖上心頭,鼻尖,喉嚨裏都是苦澀地漫延著。

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司機看著寧峻笙這反常的情緒,還有不顧外人在的場面就哭得和一個淚兒人一樣,他這心裏都跟著發酸,卻不好插話,只能佝雕像一樣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命令。

寧峻笙拿著那份報告放好,然後把其餘兩份都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裏。他一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後讓人開車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心裏一團的迷。他讓司機去了沈家的別墅,很快的就到了,在別墅區的噴泉廣場上,蘭婷正在那裏看著成群的白鴿在那裏吃食,她也向他們撒著手裏的鴿食。

寧峻笙讓司機停好了車,然後自己便拉開車門上前,跑到了蘭婷的面前,而她看到寧峻笙後轉身就要離開。寧峻笙則用身體攔住了她的去路,目光像是磁石一樣緊緊地盯著她,仿佛不認識她一樣,那目光銳利而帶著剖析,仿佛要看穿她一樣,讓她很不自在。

“你讓開。”蘭婷微別開頭,不去對上他的目光。

“蘭婷,我再問你一次,晚晚的父親是誰?”寧峻笙的目光緊緊地將她鎖定,仿佛有強大的磁性,讓她不得去面對。

“難道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的耳朵出了問題?那好,今天我再說一次,晚晚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早就死了!”蘭婷依然堅持自己當初的說法,“你不會還想問我晚晚父親的姓名年齡家世吧?這個屬於我的隱私,我有權利不告訴你!而且晚晚的一切和你沒有關系!”

“蘭婷,我要聽提實話?為什麽到現在了你還是不對我說實話?”寧峻笙有些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面容浮起了悲傷,“蘭婷,我已經知道晚晚就是我的女兒了,雖然這讓我很震驚意外,但是我也很欣慰,我竟然有一個女兒了。蘭婷,我很感謝你,但是要從你的嘴裏親口承認我是晚晚的父親就這麽地難嗎?我明明是晚晚的父親,為什麽你要騙我說我死了?騙晚晚?”

蘭婷聽著他說出的話,本就白皙的臉更為蒼白透明,血色全無,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寧峻笙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就給她解釋:“晚晚有太多的地方和我相似,這讓我不得懷疑,而你說是我毀了你的一生,所以我就試著想找到晚晚的親生父親,我就把當年和你接近的人的毛發找來去做親子鑒定,我想著也把我的試一下,結果讓我很震驚,晚晚竟然真的是我的女兒。現在你還有話要說嗎?”

“親子鑒定?”蘭婷重覆著這四個字,“是啊,我怎麽忘了現在有這麽先進的技術!寧峻笙,上天對你太好了!”

“是,上天對我太好了,讓我有生之年終於有了一個女兒。”寧峻笙的眼底都是欣喜,“而我要感謝你,蘭婷,謝謝你為我生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兒,讓我這一生都不再有遺憾了。”

“可是你有什麽資格做晚晚的父親!”蘭婷神色冰冷,用殘忍的語言澆滅他的欣喜,“你覺得晚晚有認你的可能嗎?你別做夢了!”

“為什麽不能!”寧峻笙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質問著她,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她是我的女兒,我是他的父親,我們父女相認不是天經地義嗎?”

“你不是一直問我我為什麽那麽恨你嗎?”蘭婷勾著唇角,那優美的的弧度像一把利劍一般刺入他的心臟。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