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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06席佳榆的母親病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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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看著那熱氣騰騰的早餐,他俊朗的臉上的笑意綻放開來,他也沒有客氣,便坐到桌前,把早餐吃完,他的動作很優雅,但也不慢。為了趕時間他還是很快的解決了早餐。

“我們走吧。”風揚抓 起桌上的車鑰匙,便起身。

席佳榆拿上自己的包包,一手扶著席母,隨著風揚離開了這裏。出了旅店,上了他的車,他便發動車子開向了那家醫院。停好車,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醫院的預約掛號窗口,風揚對席佳榆道:“阿姨的身份證和候診卡。”

“哦。”席佳榆連忙把身份證和辦好的卡從包裏掏出來遞給了風揚。

風揚把兩樣證件給了護士,她刷了一下卡,然後把掛號單打了出來,遞給了風揚。他們的號數是四十一號,雖然不是太前面,但是能在今天看到病,也是很不容易了,畢竟風揚也是不本地人,能做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

“是在三樓看病,我們先上去坐一會兒。”風揚把號單和證件都還給了席佳榆。

席佳榆和風揚扶著席母來到電梯邊,乘電梯上了三樓,楊主任的辦公室外排著很多人。他們尋了一處空位坐下。風揚對他們道:“你們坐兒,我去買點水上來。”

“風揚,不用麻煩了。”席佳榆卻伸手拄住他的衣袖。

風揚則微微淺笑:“反正已經麻煩了,也不差這一點不是?”

席佳榆這才漸漸松開了手,他說的對,她已經欠了他一個很大的人情,這會兒再想撇清,好像有點那啥……矯情。她也就沒有再出言阻止。風揚便起身去買了水,沒多久他便折回了回來。

風揚把從一人發了一瓶,然後坐在了席母的身邊,對面的一位老太太看到席母左右兩邊坐著風揚和席佳榆,目光裏都是羨慕:“老太太,你看你女兒女婿多孝順,都陪著你來看病,再看看我,一個人啊,兒子媳婦女兒女婿都說忙,又沒有老伴,跟著就是家裏的傭人,看到你們一家人這樣,我心裏感到羨慕。”

說著,那個老太太就抹了一下眼角,把淚花給擦了一下,滿臉的心酸。席母見了,也出聲安慰:“老太太,你也別哭了。兒女也有他們的難處。我告訴你,我女兒還沒有結婚,這位只是我女兒的朋友。”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看著風揚和席佳榆:“他們看起來好般配。”

風揚正要開口,手機就響起了,他站起來走到了一邊去接了起來:“我現在在醫院……好的,我馬上過來。”

席佳榆站在他的身後,風揚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她:“怎麽了?”

“風揚,你來這裏出差,一定還有工作沒做,你快去吧。這裏有我陪著我媽就好了。你能幫到我我真的很感謝你,你的恩情我輩子都不會忘的。”席佳榆很鄭重其事,“謝謝你。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風揚握著手機,指腹的手機邊緣摩挲著:“你說的謝謝我今天收下,以後就不要再說了。我先走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路上小心。”席佳榆送他到了電梯邊,看著他進了電梯,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向她揮手。她的胸口被什麽漲滿,酸酸澀澀的。

席佳榆知道風揚對她默默的付出,可是她卻無法回應他一絲一毫,在感情上,她已經有一個讓她願意付出終身的人。她在等待著梁韻飛的回來,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往席母那裏去。

他們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輪到,上只看了三十號。他們是屬於下午的號。席佳榆他們吃了飯,然後又去醫院等,終於輪到了他們。

楊主任替席母開了一些檢查的單子,席佳榆拿著單子去交費,上下樓的跑,帶著席母做了好多的檢查。有些檢查單在三天後才能能拿到,到時候再來覆診。

風揚打不電話關心的時候,席佳榆只好再麻煩風揚再替母親掛一次號。三天後,席母覆診,席佳榆把取到了單子拿給了楊主任看。楊主任一一看後,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眉頭蹙了一下。

席佳榆看著楊主任臉上的表情,回頭看了一下緊閉的門扉:“醫生,有什麽就對我說吧。”

席佳榆說這話的時候很指尖緊張地捏著包包,指甲都快陷進去了。她把席母安排在休息也是不想她聽到檢查的結果。

“席小姐,根據這些檢驗報告來看,我很遺憾必須告訴你,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你母親的身體裏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特別是腎臟……打比喻說吧,你母親的身體就像是快要燃燼油燈的油燈,哪天油燃完了,也就是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楊主任很平靜地說出這樣殘酷的事實。

席佳榆盡管有心理準備,一直知道母親的身體虛弱不堪,但還是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沖擊。她站在辦公桌前的身體往後退卻了一步,腿肚撞到了身後的椅腳,指尖失溫至冰冷。

“楊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媽。”席佳榆上前一步,雙手緊扣著桌沿,美麗的雙眸裏盈滿了苦地哀求著。

“席小姐,請你冷靜一點。不是我不們不救,是救不了了。我知道這樣的現實讓你無法承受,但這就是事情,做為病人的家屬,你要做到的就是接受。”楊主任安慰著她。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求求你,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救救我媽!”她傾身向前。

“席小姐小姐,你應該面對現實。她過一天就像我們正常的人過三天一樣。身體的器官衰竭很快。你母親的生命只剩不到半年了,如果 出意外的話,也有可能更短。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快樂地度過這最後的一段時間。或者你幫她完成她還未完成的心願也好。”楊主任把檢查報告放到席佳榆的面前,“我給你母親開一些藥吃著,如果有什麽大的問題,再來醫院。”

席佳榆有些精神恍惚,目光有些渙散。她咬緊了唇瓣,她真的無法接受。

她謝過醫生後出來,努力地讓自己揚起了笑容面對母親:“媽。”

“醫生怎麽說啊?”席母拉著她。

“媽,醫生說你的身體就是虛弱了一些,你不能太過操勞,所以以後家裏的事情都讓我來做,你就好好享受我孝敬的的時光好嗎?”席佳榆把痛苦的顏色壓到了眼底,不想讓母親看到,“媽,這一次我必須聽我的。”

“好。”席母拍著她的手背點頭。

風揚了解了情況後,因為工作關系,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席佳榆去買上飯回來,席母正在收拾東西:“媽,你這是做什麽?”

“這病也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席母疊著衣服。

“媽,這病是看完了,可是你還沒有來過首都,我也是第一次,不如趁這個機會我們就當是來旅游的,這還沒有去看過故宮,爬過長城,到過天/安/門,我們就這麽回去了,是不是太對不起我們自己出了這一趟遠門,況且以後說不定也沒那心思這麽遠了。媽,我現在也沒上班,正好有時間陪你四處走走,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看完我們國家的好山好水,我們再回去也不遲。以後上班了,我就沒時間出來放松了。”席佳榆拿過母親手裏的衣服放好,“媽,好不好?”

席佳榆說得也有道理,席母也就順了女兒的意思,點了頭。

然後席佳榆便把他們在出去玩的地點計劃了一下,在首都這些天,他和母親什麽都不想,盡管玩得開心和盡興,她怕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和母親在一起。她替他們拍了好多照片存在了手機裏。也許以後這些就是陪伴她的所有。

席佳榆心裏的痛苦在白天,在母親的面前都看不到,可是在夜裏,她卻睡不著,盯著天花板,眼淚就自己滾落出來。可是為了能陪母親好好的玩,她也只能逼著自己睡覺。

沒想到這一天,卻出事了,席母在外面昏倒了。席佳榆立即打了120,把母親送到了醫院裏。但是這樣的頂尖醫院怎麽可能是普通人住得到的,床位是千金難求。席母只能當成是急診病人處理,給一個急診床位打點滴,卻無法辦住院,只要打守點滴就要離開,不能一直占位。

席母是病來如山倒,一病不起。不能住院,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那麽隨時都有可能……席佳榆一點都不敢往下想。她早早地就去楊主任的辦公室等著,直到楊主任來。

“楊主任,求你救救我媽。”席佳榆已經抑止不住眼淚的上湧,刺痛了她的眼眶。

“如果沒的床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楊主任也很為難,“我只負責看診治,席小姐,我幫不了你,要不你試試其它醫院。”

“楊主任,只有你能救我媽了。”席佳榆一咬牙,就在楊主任的面前跪了下去,眼裏都是無盡的哀求,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孝心感動他,哪怕是讓母親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席小姐,我真的幫不了你。醫院是有規矩的,我安排不了。”楊主任嘆息搖頭,“我的掛一般至少也要提前半個月預約,你能掛到我的號,那麽一定是有貴人相助,你可否再找他幫一次。”

席佳榆一怔,要再找風揚嗎?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到大廳,沒有看前方,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哀愁與思緒裏,就撞到了前方的人。席佳榆撫著自己的額頭,擡眸道:“對不起……”

眼前被撞的人揉也揉著額頭,這不是宋玉玲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席小姐?你怎麽在這裏?”宋玉玲先問出了這樣的話。

“哦,我媽生病了,所以在這進而看病。”席佳榆也沒覺得有什麽可隱瞞的。

“原來是這樣。”宋玉玲看了一下這家醫院,“這醫院很難掛到號的,我是來看一個朋友的。那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先走了。”

席佳榆去休息椅扶自己的母親,母親身體太過慮虛弱,一時難以成行。也就多坐一會兒就當休息。席佳榆替她撫著胸口。

宋玉玲回頭就看到這一幕,卻走了過來:“席小姐,這是你母親?阿姨已經病人這樣了,怎麽還沒有住院呢?”

席佳榆低眸咬了一下唇,別開了目光:“像你說的這醫院很掛號,何況是住院,我們普通人的力量就這麽大。”

“那韻飛知道嗎?”宋玉玲問出口就後悔了,這樣的情況的情況已經能看出來了,她咬了一下唇,“你怎麽不去長韻飛呢?梁家在這邊還是有人脈的,至少比我們家強。還有談家,也能幫到你的。”

席佳榆沒有開口,宋玉玲想了想後,一手放在席佳榆的肩上:“席小姐,那我去試一試,找找關系。你等我打幾個電話。”

宋玉玲的熱情讓席佳榆有些意外,可是卻也沒有那麽高傲的拒絕,畢竟現在關系到母親的性命,她不得不向她不喜歡的人低下了頭。

“佳佳,那位小姐是誰?她也認識韻飛?”席母問她。

“她是韻飛妹妹的同學。他父母挺喜歡宋小姐,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席佳榆輕描淡寫。

席母也沒有再多問,擡眸再細看了兩眼,她雖然只看了一次那個報紙,但是宋玉玲的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她不會忘記,那是梁家父母親口在報道裏承認的梁家的兒媳婦宋玉玲。

宋玉玲打了好幾個電話,走了過來:“席小姐,住院的問題真的很棘手,床位稻緊缺,而且這段時間又是看病的高峰期,醫院裏只有vip病房了,你想也知道這樣的病房得是什麽樣身份的人才能住。我幫不到你,不好意思。”

“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席佳榆還是感謝了她一下。

“要不換家醫院,我還可以幫上忙。”宋玉玲建議她,“先住其它醫院,等這裏有空床了,我朋友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然後你們再轉過來行嗎?”

席佳榆與母親的手相握,好像現在也只能這樣安排了,總比沒有床位好。

席佳榆便在宋玉玲的安排下,先住了其它的醫院,在首都也算是好醫院。宋玉玲的盡心盡力讓席佳榆和席母對她的印象都有些改觀。其實一直以來,宋玉玲也沒有主動要和她爭,心也沒有像關奕瑤,沈詩雨這樣的女人狠毒。只不過她只喜歡上的男人恰好是也是她愛的。如果不是因為彼此是情敵這層身份,也許還能成為朋友。

宋玉玲在酒店裏,走來走去,手機已經握在掌心裏多時,手心的溫度都已經把機身捂熱了。她最後傍在落地窗前,調出那那個號碼,打了過去,響了許久沒有人接。她也放棄了。

此時的梁韻飛正和自己的同事在追緝嫌疑人。黑夜裏,只聽見“砰砰的”尖銳而清晰的槍響,還有風聲,腳步聲。梁韻飛的手機在包裏震動著,好幾次,他都沒來得去接。一片漆黑的樹木裏,他躲在一顆粗壯的大榪後,一雙利眸觀察著周圍。他掏出手機,就怕是席佳榆會打給他,而且這麽的急。點開一看,竟然是宋玉玲的,剛要放回去,又在他的掌心震動起來。他也沒想接,卻不小心觸到了。

就聽到宋玉玲焦急的聲音傳來:“韻飛嗎?我有急事找你,不過是關於席小姐和他媽媽的--”

梁韻飛一聽到席佳榆母女的名字時,身體都繃緊了,連忙放到了耳邊,目光卻小心翼翼的盯著一片漆黑的環境:“佳佳她們怎麽了?”

“席小姐的母親生病到了了首都,席阿姨好像病得很嚴重,可是你也知道那家醫院不是普通人能住進去的。席小姐好像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所以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畢竟只有你家,或者是談家才能幫到她們了。韻飛,你在哪裏,快來回來處理一下吧。”宋玉玲好心道,“若不是我出差過來看朋友遇到他們,這事也不知道會瞞到什麽時候。我看席阿姨臉色很不好,不敢隱瞞你。”

梁韻飛聽到這樣的消息完全楞住了,沒想到席佳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席母生病的事情。她是怕會分他的心嗎?怕他會有危險,所以一個人抗下了一切。這樣的女孩子好的真讓人心疼。

梁韻飛覺得有無數的冰棱插在了心臟上,疼得他呼吸一窒。他喉頭發緊:“玉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盡快回來處理的。唔--”

梁韻飛只感覺到鉆心的疼痛沒入了自己的左腹,那裏就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他的眉頭一蹙,急速失血的辰瓣緊緊地抿著,左手用力地按住鮮血洶湧的血洞。

宋玉玲也在那裏聽到了梁韻飛痛苦的低吟聲,緊急一問:“韻飛你怎麽了?”

“我沒事,先掛了。”梁韻飛收起了手機。

他這次出任何,宋玉玲並不知道,以為他是在外出差。

“砰、砰、砰”幾聲,尖銳的聲音發出刺耳的聲音,這些沒有人性的人明目張膽,也不怕再多殺幾個人,反正他們已經有想過能活著。

梁韻飛因痛苦而蒼白的臉和額頭滲出的豆大的汗珠。有同事過來,看到梁韻飛受傷,便撕下自己的衣服繞上梁韻飛的腰,替他把傷口緊緊地包紮著。

“韻飛,你忍著,我給周局打電話。”同事趙育民掏出手機撥下了號碼,那只手卻無法抑止的顫抖。

梁韻飛忍痛對著前晃過的風聲開槍,正中目標。然後他因為疼痛和失血而昏了過去。

事後,梁韻飛被送進了急救手術室,一身的漬汙漬。

這時周局也趕來了,趙育民也是一身的臟亂,看到周局來了,起身敬禮。他問:“梁韻飛怎麽樣了?”

“周局,他剛送進去手術,你別太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他可是梁家唯一的兒子,還沒娶妻生子,我和他父親又是老友,若是出事了,我可沒有臉去梁家,所以說什麽也要保住他的命。”周局眉心緊鎖,“不過你們這一次的任何完成的很好,對方死了五個,活捉了三個。很多線索可以人這三人的口中撬出來,對於破案會有很大的幫助。”

在醫院裏,席母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一個人坐在床邊,目光卻看著墨黑的夜空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眼睛就這麽看著,空洞的無神的,夜色裏星星像是一粒米一樣,散發出柔光,柔弱卻堅強,不懼黑色。

她毫無睡意,心裏還莫名煩躁的慌,她起身去倒水,握在手裏的杯子像自己的生命一樣從手裏滑落,“砰”的一聲,在地上開了花,熱水還濺了些在他的腳面上。

她沒有跳開,只是疼得咬了一下唇。然後蹲下去撿起碎片,卻不小心把手給紮流血了,看著細白手指上冒出的紅色,竟然看得出了神,血珠落在地上的熱水裏,暈染出絕美的水墨。

那一瞬間她的心像被無數的冰冷的針紮著一樣,有一種恐懼的不安頓時攫緊了她的心臟,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席小姐,你怎麽了?”進來查房的護士看到她一個人蹲在那裏好像很難受一樣,目光觸及到了她受傷的指尖,“你的手怎麽流血了?”

“不小心劃傷的。”她回過神來,把碎片撿起來丟到了垃圾桶裏。

然後她便去護士站讓護士處理了一下指尖的傷口,回來便睡在了沙發裏,這一夜她無根本無法合眼睡實。眼前又仿佛是一片血紅,讓她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楚這紅色是從哪裏來的。

“韻飛!”席佳榆從惡夢中醒來,身體浮著冷汗,她伸手一抓,卻是一片冰冷,還有梁韻飛不在自己身邊的那種空虛與害怕,讓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現在的自己你一片孤舟,在巨大的海浪裏孤單的飄搖著,只要一個驚濤拍打而來,她就會被卷入海底,滅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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