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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78其實原諒你,也是放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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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安德魯的唇角邪氣地向上揚起,眸光幽暗如夜。

“這樣好嗎?這麽快就改名?”陳俏俏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卻還是有一絲的擔心。

“當然可以,只要那些文件你都讓喬萬海簽好了字,那麽就可以。”亞倫安德魯的攬著她的細肩,“那些文件都簽了嗎?”

陳俏俏側身面對著他,伸出雙手勾著他的頸子,很是驕傲自豪地說:“憑我的能力,加上他那麽信任我,當然是全簽了。我陳俏俏要做的事情一定能辦到。”

亞倫安德魯也擡起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眸子裏是讚賞的光芒:“你最能幹了,所以你是這麽的吸引人。”

這樣的讚美讓陳俏俏的心湖又是一陣蕩漾。

“你已經替喬氏賣命這麽多年,讓喬氏改名也是你應該得到的回報。”亞倫安德魯這樣誘惑著她,“除非你對喬萬海還有感情,不願意傷害他和他的兒子。”

“不,我怎麽會對他有感情,我和他在一起是被逼的。”陳俏俏急急地辯解,“我當然同意。”

“喬澤軒一直都不接受你成為喬氏家的人,所以也該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亞倫安德魯的眸子裏閃過報覆的快樂。

對於喬澤軒,亞倫安德魯的目的就是打倒他,讓他一無所有,誰讓他曾經是沈詩雨的初戀,而且還為了他而回國,妄想在一起,這就是對他的羞辱。所以要讓他們都失去他們在乎的東西,那樣才能讓他開心。

而這一天終於要到來了,喬氏集團已經掌握在他的手裏了。

陳俏俏自然也不想把喬氏集團拱手讓給喬澤軒,當喬萬海離世後,那麽她就什麽都沒有。她不甘心她的未來是這樣的,所以她現在就要替自己爭取該得的東西。

“對,讓他一無所有。”陳俏脊讚同亞倫安德魯的說法。

而在監獄裏的喬澤軒並不知道自己的繼母已經連手亞倫安德魯準備把喬氏集團占為已有。

半年的時間讓喬澤軒地監獄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讓他想了好多從前的事情,和傅向晚的事情居多。如果他沒有走錯一步,沒有受到沈詩雨的欺騙,那麽現在他和傅向晚一定還好好在一起。

傷感,後悔是他最多的情緒。

很快的,等來了喬澤軒出獄這一天,他並沒有讓母親來接他,他說他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當喬澤軒換上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深色的襯衣加上休閑褲,依然是那個挺拔英俊的他,眉眼間卻因為這半年而多了一絲滄桑。人也瘦削了,看起來更顯得高挺。

他的私人物品只有手機,錢包和那只手表。那只手表就是傅向晚曾經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站在高墻之外,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聽到身後的鐵門“哐啷”一聲關閉上了,覺得這關年恍若一場夢,一點也不真實。

他沒有打車,而是選擇坐公交車,坐到了市裏,回到了他曾經住的優品名都。

回到家裏,他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看看時間,傅向晚該下班了。

他在出獄後最最想見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母親宋芳菲,而是傅向晚,半年的分離,他把她的模樣始終記得那樣清楚,就算是閉上眼睛她的模樣也那樣鮮活地浮現在腦海裏。

他離開家,開著車,往人民醫院而去,他要趕在談希越去接她之前看到了她。

到了醫院,他下了車,戴上超大的黑色墨鏡便往傅向晚的辦公室而去,腳下匆匆,心情而為要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而緊張,心跳越來越快,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

在他推開傅向晚辦公室門的那一刻,傅向晚正低著頭收拾著桌面,她頭也沒擡:“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要看病明天請早,或者去一樓的急診科。”

而喬澤軒卻只是看著她,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熟悉,薄唇緩啟:“我不是來看病人。”

這聲音……好熟悉……傅向晚的動作一頓,然後擡起頭看向走過來的喬澤軒,而他也把臉上的墨鏡摘下,薄唇勾起一個淺笑:“晚晚,是我。”

“喬澤軒……”傅向晚很是驚訝他會來這裏,“你今天出來了?”

“嗯。”喬澤軒點頭。

“可你不去陪宋阿姨跑到我這裏做什麽?”傅向晚蛾眉一蹙。

他出獄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回家陪年老的母親,感謝她為他付出的一切。

“就是想來看看你。”喬澤軒唇邊的笑容淺揚,在看到她後心情平穩。

“無聊。”傅向晚背上包包,“我要回家了,你最好也回去了。”

喬澤軒的身形擋在她的面前:“晚晚,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在那個地方我從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你就當是可憐我也好,別拒絕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請你吃頓飯而已。希望你能答應我。地方隨你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談希越叫來,讓他陪著你。”

雖然他很不情願讓她請談希越一起過來,但是如果不這樣,也許她不會放心和自己去,他這樣退步相信她能看到他的誠意,那樣他就可以可一頓的時間看著她,就算有談希越這位礙眼的人在,只要能多看她一眼,這樣也足矣。

傅向晚看向他,沒想到他能提出讓談希越一起來的話,她還能怎麽出口去拒絕。

喬澤軒看著思考的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到喉嚨都發幹,就怕她會說出讓他失望的話來。

“你想吃什麽。”傅向晚這樣開口,便是同意了他的請求,“我吃什麽都可以。”

喬澤軒本來暗沈的目光閃耀著星辰般的光芒,心情也愉悅了起來,但是他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法國料理好了,我已經訂好了位置。”

就是上次在法國餐廳的失約,讓他永遠的失去了她,從現在,他就要從這裏倒下去的地方站起來。

喬澤軒和傅向晚上了車,他們沒有說話,把車開往了法國餐廳。

在路上傅向晚給談希越打了一通電話:“你今天的應酬,還是小喝點酒,我適應了和喬澤軒一起吃晚餐,如果你要來的話,就在法國餐廳。”

喬澤軒的眼裏閃過了一抹失落,她還是告訴了談希越,並沒有留給他一個人的時間。

他們坐在大廳裏,落落窗的位置,可是看到街景,曾經傅向晚最喜歡這樣吃飯,覺得視野開闊,給欣賞到很多的風景。

他們坐下後,服務員上前,喬澤軒著菜單遞給她讓她點菜:“今天我請客,不用和我客氣。”

傅向晚接過來隨意點了幾樣,然後喬澤軒又補充了幾樣,兩人等待著上菜,他問她:“上一次見面還是你在結婚之前到監獄裏來看我,這麽久沒見,你都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看到你現在的狀態很好,我再問不是多此一舉?”傅向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喬澤軒握著清水杯,看著她美麗的臉龐,那清澈的眼眸如天山上的湖水般幽靜:“男人從不把傷口表露在臉上,而是藏在心裏。”

“能藏在心裏那說明你的心很大強。”傅向晚聽後紅唇淺淺一抿,“擁有強大內心的你是不需要他人的關心。”

喬澤軒看著她,聽著她說出的話,心中泛起了悲傷,她終究是變了,他於她而言真是已經無足輕重了。而他卻還在期待著她能像從前一樣關心他一下。就算有那麽一點點的關心也好。

喬澤軒握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心不由地緊繃起來:“還刻這家餐廳嗎?那一次我失約了,害你等了我很久。”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也希望你別再記得。”傅向晚已經不那麽關心和他有關的一切。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晦色:“晚晚,現在我明白了,真的,是我當初太不冷靜了。沈詩雨說的那些事情我相信都不是你做的,我現在對你說聲對不起,不知道這一聲對不起來得是不是太遲了?你能原諒我嗎?”

傅向晚細眉微揚,沒有想到他會向她道歉。她心裏也浮起一絲鹹澀:“澤軒,以前的都過去了,你真的不必如此。”

喬澤軒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澀,逝去的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他想說的卻無法說出口:“晚晚,你是不怪我了?我曾經對你做了那麽傷人的事情,你都可以原諒我嗎?”

“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說不出什麽原諒不原諒的話了。還是好好地吃為一頓飯吧,不要再提以前不開心的事情破壞了用餐的氣氛。”傅向晚淺的瞳孔印著他泛著愧疚的面容,“其實原諒你,也是放過我自己。我早就不再去記恨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也許會有人說我傻,但我現在很幸福,多記些開心的事情才是對自己人生負責的態度。我不想用仇恨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不想像你一樣心中只執著於仇恨,因為這世界上還有很更美麗的事情需要我去記著,如果用來記著仇恨真的太對不起這麽珍貴的只有一次的生命。”

這一襲話曾經的喬澤軒從沒有聽沒明白,事過境遷之後,他才明白她說的意思,幸福比什麽都重要。

真的就這麽輕易地原諒他了嗎?喬澤軒感覺口中苦澀一片,傅向晚終究不是心狠的女子,不會因為仇恨而讓她面目全非,她的原諒讓他覺得自己當初真的太過可惡。他都無法原諒自己,她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原諒他的?

喬澤軒眼底竟然有一抹細碎的晶瑩,他只是狠狠地壓了下去。他穩住自己的發顫的手,拿起杯子就到唇邊以喝水掩飾自己的失態,和壓抑自己內心的紛亂。可是他手還是禁不住抖了,水灑在了衣服褲面上,暈成了深色的水漬。

“你沒事吧?”傅向晚拿起桌上的紙巾遞上,“擦擦吧。”

喬澤軒伸手去接紙巾卻是無意地碰到了她的手指,她臉一燙,然後縮回了手。他拿起留在手心裏的紙巾低頭擦著水漬。

喬澤軒點的菜一一上來,都是傅向晚愛吃的菜。

“快吃吧。這些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喬澤軒把身前的牛排體貼地切成了小塊,推到傅向晚的面前,“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一點。”

“你也多吃。”傅向晚看著清瘦了許多的喬澤軒,看著面前她喜歡的菜色,卻提不起興致來。

“我來和好像正是時候。”這聲音多麽熟悉,傅向晚眉心舒展,浮起喜悅,回頭一看,真的是談希越,“你應酬完了?”

“我把應酬推了。”談希越便不客氣地挨著傅向晚坐下,“我和喬公子也多時沒見,既然他請你吃飯,我這個做老公的自然該來親自感謝,所以這頓飯,我請了。幸好你是和喬公子這麽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飯,我放一百二十個心,若是換成其它人,我怎麽也不會同意的。”

談希越眉眼清俊帶笑,轉首對著一臉冷酷的喬澤軒宇:“說到這裏我真的要感謝喬公子這麽照顧晚晚,點的菜都是她曾經喜歡吃的,現在她喜歡吃清還淡的,我看還是讓我來點菜吧。”

喬澤軒被一股濁氣給堵住了胸口,可是聽著談希越話裏的提醒,他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權利,因為他只是傅向晚的的過去事,是他負了她,而他談希越才是她的丈夫,才是有資格守在她身邊的男人。

喬澤軒宇看著那滿桌的菜,微微一笑,是啊,都是曾經她喜歡的。

他也在當初傷害傅向晚的時候,也曾經對辛辛苦苦做著他最愛吃的湯的她說過那只是他曾經喜歡的東西,現在他變了。

曾經他傷害她的借口終究在今日還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讓他也嘗到了當初傅向晚一樣的痛楚。真的很諷刺。

談希越笑著點完了菜,讓服務員快點上菜。然後他轉向傅向晚:“怎麽樣?還是老公我好吧,點的都是你現在喜歡吃的。”

傅向晚看著談希越有些孩子氣的笑容,輕揚唇角一笑:“嗯,你最好了,行不行。”

談希越則屈起手指在她的俏鼻上輕刮了兩下:“就你最淘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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