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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55我聞到一股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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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心嫣也像往常一樣來到了談銘韜的臥室裏,看到他還正睡得香,也就沒有吵醒他。她先是把窗簾拉開,讓新鮮的空氣透進來。

外面天氣晴好,明媚的陽光在樹葉枝頭邊閃耀。慕心嫣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新鮮的空氣沁入肺腑,身心都格外的舒暢。

她回頭,看向床上的談銘韜。可能因為光線透進室內的緣故,他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微側著臉,目光就與慕心嫣的相對。他的薄唇角儒雅地上揚,拉出微笑的弧度。慕心嫣也感染到了他的笑容,笑紋在眼潭裏蕩漾開去。

陽光就在兩人的瞳孔裏淺淺的浸染,溫馨而美好。

“四哥……我把你吵醒了嗎?”慕心嫣站在窗簾邊,亭亭玉立。

她就像是一株默默綻放地玉蘭花,高潔,優雅,淡然。

“我也該醒了,和你沒有關系。”談銘韜眼底的笑意更深更濃了。

慕心嫣走向床邊,來到他的身邊:“那要起床了嗎?”

“好啊。”談銘韜點頭。

然後慕心嫣扶起他坐起來,她身上那純然的馨香就縈繞在他的鼻尖,淡淡的,若有似無一般,卻格外的讓人留戀,深吸一口,心曠神怡。

談銘韜坐好在床沿後,慕心嫣把外套替他穿上,然後拿了褲子給他,替他套上。他雙手撐著床邊慢慢地站起來,而慕心嫣則適時的扶了他一把。他便可以將褲子給提起來。

等他一切都穿戴好後,慕心嫣又去替他拿了毛巾擦臉,拿了牙刷和杯子出來,讓他洗漱到了盆子裏。

“今天不坐輪椅了,我想試著走出去。”談銘韜拭了一下嘴角的泡沫,如此道。

“四哥……可以嗎?”慕心嫣準備去推輪椅的手頓住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當然可以,已經睡了那麽久,也該活動一下精骨了,可不能這樣墮落下去了。”談銘韜伸手去扶著床邊的告椅背,試著自己站起來。

他的神情十分的認真,咬著牙關,試著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慕心嫣由上前,一手扶著他的手臂:“四哥,我幫你。”

談銘韜只是對她輕輕一笑,然後在她的幫助她,慢慢地挪動腳步,邁開他沈睡這麽久後的人生的第一步。他向前跨出去,一點一點地挪動步子。

就算是微小的一步,微小的距離,他都是開心的,唇角,眉眼邊都是淡淡的笑意。

慕心嫣看到他如此,心中也替他開心:“四哥,你很棒。”

“是嗎?”因為許久沒有行動了,對於人類的這些動作反而感到陌生了,談銘韜並不是不會走,而是身體的機能在沈睡中漸漸退化,現在只需要反覆地和加強地練習,總有一天能行動自如,健步如飛。

“嗯。來,加油。”慕心嫣鼓勵著他,看著他給走出這一步,也是欣喜萬分。

談銘韜在慕心嫣的攙扶下,加上他是順著物體和墻壁行走,有了力量的依托,他還是努力地走到了門邊,因為極度的耗費體力,從床邊到門邊這一小段距離,對於談銘韜來說是格外的費力,所以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

慕嫣伸看著有些喘氣的談銘韜:“四哥,要不休息一下。你才醒來,身體的各項機能還沒有恢覆到最好的狀態,別太勉強自己了。”

“沒關系,就是因為沒有達到最好的狀態才需要多多的練習。”談銘韜目光堅定,“來吧,扶我走到餐廳坐下。”

慕心嫣也不好撫他的意,打擊他的熱情,他現在是正有熱血和能量的時候。

她打開了臥室的門,扶著談銘韜一小碎步,並且走三步休息一步的步伐走過去。

大清早的,方華琴已經起床上,看到要自己走路的四兒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便急步過來:“老四,感覺還好嗎?”

“媽,你放心,我很好。”談銘韜拉唇一笑,“我想快點走路。”

“那也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別太心急了,欲速則不達,不是嗎?”方華琴看到兒子額頭上的汗水,看著他那麽地辛苦心裏就有些難受了。

“媽,你看你眉頭蹙那麽緊做什麽?我現在比以前好太多了,你還擔心什麽?”談銘韜握著母親的手安慰著,“相信我,沒有比我沈睡那段時間更糟糕的情況。”

方華琴想想,點著頭:“也對。你能醒來,能說能走,也是奇跡一件了。”

“所以媽要放寬心,相信我,而且我也不覺得辛苦,只要能恢覆到正常,辛苦一些也是必然的。”談銘韜倒是看得開,“來吧,心兒,還差一點,走到桌子邊。可以辛苦你了。”

慕心嫣聽著他說笑,也跟著笑了一下:“這一點都不辛苦。能陪著你,真的挺好。”

談銘韜不再多說,握緊她的手腕,移動著腳步,堅持到了桌邊,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順著挺直的鼻梁滴落下來。

慕心嫣替他拉開了靠椅,然後扶他坐下:“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

說罷,便去拿了毛巾浸了溫熱的水,拿過來,替他擦著額頭上臉上的汗水。而談銘韜的唇角則滿足地擒著笑意。在旁人看來,兩人是格外的親密而自然。

“四哥,起這麽早?”談希越步進了餐廳,身邊是傅向晚,“四哥,昨天休息好了沒有?”

“挺好的。”談銘韜笑笑。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方華琴把稀粥端了出來。

這時散早步的談正儒,談奶奶和談啟德便回來了,大嫂程鈺芝和談玫玫,二嫂唐雪瑩,還有六姐談雅麗一一坐到了餐廳裏。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著早餐,因為談銘韜加入,更加的溫馨幸福。

談銘韜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慕心嫣優雅地吃著早餐,根本沒有給他一絲眼角的餘光。他才慢慢地拿起勺子自己慢慢地吃起來,其間勺子掉落了兩次,慕心嫣也只是替他重新拿了幹凈的。根本沒有要餵他的意思,這讓談銘韜有些悅。

早餐過後,慕心嫣把談銘韜推到了外面曬太陽。

談銘韜趁沒有人在身邊,便看向慕心嫣:“心兒,今天你沒有看到我勺子掉了嗎?”

“有啊,我都有替你撿起來換了。”慕心嫣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花朵上。

“那是因為我手上無力。”談銘韜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嚨。

“手上無力?是嗎?”慕心嫣柔柔一笑,“我看你昨天那麽主動體貼地餵關小姐時,手上好像沒像你說的這麽無力吧?”

此話一出,慕心嫣卻是羞窘了,她蹙眉咬著自己的唇。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小媳婦在向自己的老公抱怨一般。那語氣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慕心嫣轉開了頭,覺得自己在談銘韜的面前是無地自容了。真是該死,她的嘴怎麽就那麽快!

“我好像聞到酸味了。”談銘韜卻是心情大好的拉開了唇角。

“這裏又不是廚房,哪來的酸味兒。”慕心嫣調整好心情,裝傻一般,“這裏是花園,只有花香,四哥,不會睡那麽久把你的鼻子睡出問題了吧。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心兒……你太可愛了。”談銘韜看著臉不紅,面不改色的慕心嫣,更是藏不住笑聲,笑聲朗朗,“呵呵……”

“四哥,不許笑!”慕心嫣撒嬌一般地瞪著談銘韜。

“可是我忍不住。”談銘韜看著她的表情笑得肚子都疼了。

談希越和傅向晚從遠處走來,就聽到談銘韜的笑聲:“四哥,是什麽事這麽好笑。”

“不許說。”慕心嫣小聲的威脅著談銘韜,“你若說了,我可會和你翻臉的。”

“不說,保證不說。”他保證著,這種事,自然要留在自己心裏好好的回味著。

談希越和傅向晚看著兩人,等待著答案。談銘韜則道:“就是心兒給我講了一個笑話,我就笑了。”

“哦,是什麽笑話讓四哥笑成這樣,可否講來大家聽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談希越把目光移到了慕心嫣的臉上。

“心兒,沒想到你還會講笑話。”傅向晚和她朋友這麽多年了,可沒聽過她講什麽笑話。

慕心嫣的臉蛋浮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卻一本正經道:“講完我就忘了。所以七少下次請早。”

談銘韜看著慕心嫣微挑的眉梢,眸光中帶著寵溺之色,卻暗暗地壓抑在了眼底。

“四哥,關叔叔和阿姨來看你了。他們是聽老關說你醒了後第一時間去了奕瑤,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趕過來了。”談希越是奉命來叫談銘韜回屋的,“他們在客廳裏等著你。”

關奕瑤的父母來看他了?

慕心嫣感覺自己的指尖都染上了一絲涼意,默默地垂下了羽睫,斂下了目光。

談銘韜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很平靜淡漠。他把目光微微轉向慕心嫣:“你在這裏和晚晚說說話,看看風景也不錯的。我和老七去去就來。”

這話像是在報告領導一般,把慕心嫣放到了一個高度上。

他知道他們來談家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看他,那些煩心的事情,他還不想慕心嫣卻聽到,看到。所以把她留在了這裏,讓傅向晚和她做伴。

談希越則推著談銘韜所坐的輪椅,往屋子的方向而去。

“我看關叔和阿姨來家裏的目的不單純。”談希越推著四哥,一步一步走著。

“我知道。”談銘韜雙手輕放在扶上手。

“四哥,如果他們要你履行婚約,那你真要和關奕瑤結婚嗎?”談希越對於現在的談銘韜有些看不透,他對過去的記憶有多少,他都不明白。

“她是市長之女,和他們聯姻對我,對談家的百利而無一害。”談銘韜的唇角是淡然的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真是假。

談希越伸手放在了談銘韜的肩上:“四哥,考慮可真周到。”

“老七,過獎了。”談銘韜的語氣輕淡。

他們進了屋,往客廳而去,關立國和其妻任如萍坐在客廳裏正和談正儒,談奶奶,談啟德和方華琴談得正歡。他們見到談希越把談銘韜推進來後,目光都紛紛投射了過去。

“關叔,任姨好。”談銘韜禮貌地問候。

關立國仔細地打量著談銘韜:“好,老四好起來,你們放心我們也寬心了。”

“是啊,這孩子真是讓我們擔憂了不少。”談奶奶煽情了一把,“我還為我家老四就這麽一睡不醒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有眼睛的。”

“奶奶,我這不是好了的嗎?你該高興,不能哭的。”談銘韜自家奶奶微微一笑。

“是,是該高興。”談奶奶把水霧給壓下眼底。

“是啊,談姨,老四能和我們有說有笑的,就是上天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了。”關立國倒是很會說話。

“老四,身體恢覆得怎麽樣了?”說話的是任如萍,“醫生怎麽說的?”

“慢慢覆健的話,三到六個月就能恢覆正常。”談銘韜誠實道,“到是我感謝你們能來看我。”

“老四這話就說得見外了。”關立國笑了兩聲,“你和瑤兒是有婚約在身,你就等於是我和如萍的半個兒子,自然該多關心你。這身體好些後,我們一家就一起吃個飯。”

談銘韜順從地點了點頭。

“是啊,你和瑤兒的婚約定了有三年了,瑤兒為了你的事也是操碎了心,可憐上天垂憐,她的一片誠意和真心感動了上天,讓你醒了過來,老天爺也是想你們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不負瑤兒守候這麽多年。”任如萍說著說著眼角就浮起了淚霧,“老四啊,以後你可以好好對瑤兒。她守著你一直堅信著你會醒來給她幸福。”

談銘韜沒有說什麽,只是微微斂下了目光,唇角保持著那個微微上揚的弧度。

他早就猜到關家人不僅僅是來看他的,還有就是想提醒他們談家和他們關家的婚事,並且一心想要促成這門婚事。談關兩家的聯姻將是強強聯合,而對於關家來說,更能成為關立國和關奕唯在政治道路上步步高升的強大的支持力。

談希越也是靜表傾聽,做為小輩,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話題還輪不到他開口說什麽。

“老四,在你生病後,瑤兒是全心全意的守著你,照顧你,這份情是該記著。而且你們是婚約也是你親口答應的,你覺得呢?”談奶奶這會對孫子說話也是輕言細語的。

“我都知道。”談銘韜也沒反駁什麽。

“奶奶,四哥這才剛醒,有很多的訓練沒做,結婚的事情也得等四哥恢覆正常再說吧。難道讓四哥就這樣和瑤兒結婚嗎?這對一向追求完美的瑤兒來說是一種缺憾,所以這事真急不來。一切還是以四哥的身體健康為主。”談希越不得不插嘴了,話語拿捏也是有分寸的,“況且四哥是男子漢,該怎麽做他比誰都清楚。”

“老七說的也不無道理。”方華琴讚同著,母子連心,一想到今天老四練習走路的辛苦,她就心疼,“結婚的事情當然不會落下,但也得等老四的身體好起來,才能做一個帥帥的新郎,立國,如萍,你們說呢?”

關立國和任如萍點點頭:“我們也不是催你們家,只是想想瑤兒一個女兒家的青春去了一大半了,也該有個歸宿了。不想她這麽苦。”

“老四說了恢覆到正常也要三到六個月,就再等些時間,最多半年。到時候一定給他們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談正儒一語定案。

談銘韜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最多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必須得好好把握了。

“我看四哥好像是乏了,我推他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談希越便起身,推著談銘韜離開了這裏。剛走到外面,花園裏的慕心嫣正站在陽光之下。

她的一頭長發隨著微風飄揚,淺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周圍是繁花如錦,美得就像一幅油畫。

談銘韜的目光定到了慕心嫣的臉上,唇角的弧度地拉大。

關立國和任如萍地午飯前離開,而談銘韜也要求談希越把他送回了美洲花園,最舍不得兒子的自然是母親。

“媽,你有空的話,可以到美洲花園來看我啊。我又不是去外國了,見不到面,沒必要這麽傷心,真正傷心的時候不是都過去了嗎?以後每天都是陽光。”談銘韜伸手替方華琴拭著淚水。

“好,媽一定來。”方華琴深呼吸著。

“老四大醒來,知道消息的人一定都會登門到訪。依老四現在的身體哪裏吃得消。”談啟德扶著方華琴的肩,“讓孩子找個安靜地方住著。也好恢覆生機,等好了,你還怕天天見不到嗎?”

“是啊,媽,你說的對。到時見到讓你煩。”談銘韜也開著玩笑了。

談銘韜和家人揮別,讓慕心嫣陪伴著,回到了美洲花園裏,突然就感覺到安靜了許多,一顆心也安寧起來。美洲花園內常住的人只有三人,談銘韜,慕心嫣和李嬸。那些醫生,談銘韜以他好了為由,還有需要安靜,讓談希越把他們都遣散了。

家裏的底樓改裝了兩間房,安裝上各種需要煆練的器械,每天早上會有專門的覆健醫生來指導。

而談希越帶到了以前的醫生請醫生來替談銘韜做了一下全身的檢查,兩人正在交流著意見。

“四哥他對他沈睡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記不起來,這是怎麽回事?”談希越說著心中的疑問。

“選擇性失憶癥,得了這種失憶癥的人的大腦會像濾紙一樣,自動地將他們不願意再記起來的事情過濾掉,只記住他們願意記住的東西。四少他因為落水的原因,當時大腦缺氧,可能傷到了那裏,可檢查的結果並沒有找到任何壓迫神經的血塊之竈的。我想一定他受到了重度的傷害後,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 為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便發生了心因性失憶癥。簡單地說就是自我保護的本能原因,把那最不願意記起的部分封閉起來,所以造成他現在選擇性的失憶。”醫生解釋著。

“選擇性失記?”談希越擰著眉,消化著為樣的信息。

醫學上好像有這麽一說,可是沒想到真的發生在了四哥的身上。如果這樣那些真相不是就隨著四哥的失記而掩埋了?那麽四哥就要和關奕瑤走上結婚的紅毯了?

這可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但他們畢竟有婚約在身,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是無法解決婚約的。要知道關奕瑤守候照顧四哥的那一年多都是住在談家的,在外人看來關奕瑤就是談家的四媳婦了。如果平白無故的解除婚約,只會得來他們談家忘恩負義的惡名。如果要讓這場婚約泡湯,只要四哥恢覆記憶了?

“那他什麽時候能恢覆記憶?”談希越追問著。

“這個說不定。就像四少醒來一樣,是需要時機的,也許就要某天他自己就恢覆了記憶。”醫生也沒有任何把握,“不過可以刺一下他的腦部神經,或者讓他放松心情這些。但我覺得既然他是因為不想願意記起那部分回憶是因為傷害太過嚴重,如果讓他想起來等於是又一次經歷痛苦。不如讓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就這樣逝去,不好嗎?”

忘記痛苦自然是好,可如果這樣會跌入另一個痛苦的深淵那該怎麽辦?

談希越謝過醫生後,便去找陪著談多韜的慕心和傅向晚。

談希越看著四哥,真的是因為那份記憶太過痛苦而選擇失憶了嗎?可如果沒有失憶的話,又怎麽會不願意說出是誰把他推下水的呢?

按理說,如果關奕瑤是傷害四哥的人,那麽他絕對不會保護一個傷害了自己的人,那又是要保護誰呢?是自己嗎?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傅向晚輕扯了一下談希越的衣袖。

“沒……想什麽。”談希越搖頭,“走吧,回去吧。以後每個星期都到這裏來檢查一下,看看在家裏煆練後恢覆得的效果怎麽樣。”

就在他們要上車之前,傳來了一個驚喜而意外的聲音:“晚晚……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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