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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Part147但求我們能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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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雪瑩卻並不知道傅向晚對她的關心,更不知道她已經對她的事情有些懷疑了。

突然間唐雪瑩的心情受到了剛才的對話的影響,她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情緒。她強打起精神,拉起微笑對著傅向晚道:“晚晚,你先下去吧,別讓大伯母等我等久了。我馬上就來。”

“好。”傅向晚只好點點頭,然後先一步離開。

唐雪瑩坐到了床邊,心情越發地往下沈。她看著床頭放著的屬於丈夫談銘軍的照片,上面的他一身軍裝,筆挺英俊。他們談家的男子都生得極好極俊,每一個都是女孩子心目中標準的白馬王子。可是卻非她唐雪瑩心中有夢中情人。談銘軍是一個好丈夫好男人,可卻不是她深愛的那一個男人。如果早在那個男人之前能遇到談銘軍,那麽她也許會愛上他,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唐雪瑩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照片,伸手撫上去,眼眶酸澀,有溫熱的液體浮起:“銘軍,為什麽不讓我早一步遇上你?為什麽?”

她一閉眼,兩行清淚流流淌過臉頰,悲傷而痛苦。

一頓 晚飯吃得很安靜,談希越和傅向晚飯後坐了一會兒,便告辭回了聖麓山一號。

他們洗漱後上床,談希越把傅向晚擁在懷裏,突然間傅向晚想起了唐雪瑩:“希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談希越收緊著手臂。

“如果二嫂在外面有追求者的話,你能接受嗎?”傅向晚揚起羽睫看著他的臉色變化。

“這有什麽不能接受的。”談希越輕輕一笑,“我也並不讚同二嫂在談家守到老,畢竟她還年輕,最重要的是她沒有一個依靠,不像大嫂那樣有了玫玫。她一個人過生活,總是不容易的。如果她能得新的幸福,我自然是送是祝福。我想這也是二哥所希望看到的,不想她因為他而孤獨一生。”

“那家裏會同意嗎?比如爺爺,奶奶他們會理解嗎?”傅向晚怕他們老一輩的思想沒有他們開放。

“他們是過來人,我想也一定能理解。”談希越的俊臉上度著一層柔和的光,“你問這個問題,難道二嫂有追求者了?”

傅向晚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垂下了羽睫:“我只是假設而已,我看著二嫂一直以來都一個人,真心希望她能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希越,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就需要一個肩膀。”

“這話是沒錯,可是也要二嫂願意。”談希越撫著她的肩,“別多想了,一切都要順其自然。快睡吧,明天你還要美洲花園幫照顧一下心嫣。”

慕心嫣的膝蓋傷到了,所以傅向晚這幾天就過去幫一下忙,一是好讓慕心嫣休養一下,傷勢能好得快一些。二是可以觀察著談銘韜,如果一轉醒就可以第一時間通知談希越。

第二天,傅向晚七點起床,做著早餐,談希越整理後來到廚房,看著替他做早餐的她,心中暖暖的。

她穿著可愛的hellokitty貓的可愛圍裙站在廚臺邊,長發被挽成了一個松松的髻,有些柔順地垂落在耳鬢邊,垂下的睫毛細密得像蝴蝶的雙翼。

談希越則倚在條形有吧臺的邊看著她慢條斯理的用勺子攪動著米鍋,只看到她的小半個側臉,在燈光下更顯瑩白精致。這樣的畫面讓他倍感溫馨,多久了,他沒有吃過傅向晚親手做的菜了,也沒看到她如此安靜純美的模樣,靜得讓他好心疼,心上就這樣漫起了心疼和感動。

傅向晚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註視著她,她擡眸看過來,目光就撞進了談希越深幽如井的眼潭裏,那裏泛著層層溫柔的漣漪,仿佛滋生出了巨大的吸引力,讓她無法移開目光,無法去忽視他的存在。

他輕輕淺淺地笑起來,溫柔如水,深情如海,一點一點的溶入了傅向晚的心湖上。

“你有偷窺的嗜好嗎?”她玉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極不自然地紅暈,咬著唇別開了臉,隨手關上了氣爐。

談希越這才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她的獨特馨香就飄入了他的鼻腔裏:“這種嗜好只針對你,別人我一眼都不屑。”

“少油嘴滑舌了,沒事就幫忙拿碗,在我們這個小家裏你可不是什麽大少爺,吃飯就得幹活。”傅向晚一副嚴妻的模樣。

他和她並肩站成了旁,拿起碗架上的,甜甜道:“遵命,老婆。”

這一句溫柔淺語如雲似風般清淡,飄進了傅向晚的耳朵裏,格外的好聽,就連唇角也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就會賣嘴乖,照樣幹活。”傅向晚咬了一下唇,卻止不住耳根也發熱了。

“老婆最大。”談然越笑得燦爛。

他要用心的告訴她,沒有她他的愛就沒有意義。

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輕柔地吻吻在她細致的臉上,而她閉上了眼睛任他輕輕地吻,將她每根線條都銘刻在心版上,一生不忘。

“晚晚,怎麽你就在我身邊,我還是這麽地想你……”細碎的呢喃在她的耳邊響起,“這輩子我反正厚臉皮地賴著你了……”

“你看你都害我哭……”她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傅向晚的睫毛輕顫了兩下,她的心漸漸溶化,溶成了醉人的酒,在他們的心上彼此芬芳著。他的吻也試探性的落在了她柔軟而美好的唇上,柔柔輕吻,細細淺酌,小心呵護如珍寶,這吻輕到碎了兩人的心,也疼了兩人心。

美好的吻被傅向晚漣漣不斷的淚水溫潤,鹹中卻帶著甘甜。

傅向晚被談希越吻得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背靠在廚臺上,雙手在忙亂中將臺面上碗給抓落了一個在地上,清脆的一聲,裂成一片。

這一陣響聲拉回了傅向晚的神志,她推開了談然越,急劇地呼吸著空氣,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片嫵媚的胭脂。

談希越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去拾起碎片,傅向晚也去撿,結果卻是把他的手給割傷了,殷紅的血在指尖開出了朵血花,妖嬈綻放。

“出去包紮一下。”傅向晚拉起他坐到了客廳沙發內。

傅向晚把急救箱放在了茶幾上,取出了藥水和紗布、棉簽。

她一直皺著蛾眉,嚴肅地拿用棉簽蘸了消毒藥水替他清洗傷口,邊對他的傷口呼氣:“疼嗎?”

“疼。”他看著她焦急地模樣,心裏是那麽的開心,他痛,她就緊張,她疼,他就難受,這就是最簡單的幸福。

“疼也忍著點。”傅向晚又換了一只棉簽,細心地處理著他的傷口,“你這麽大個人了,連個碗都拿不穩。”

“下次我會註意的。”談希越伸手去撫過她緊皺的眉頭。

處理完傷口,傅向晚便準備好了早餐,盛了稀粥給他:“小心燙口。”

“嗯。”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你一會兒不用送我,你直接去上班,我自己開車去四哥那裏。”傅向晚喝掉最後一口稀粥。

美洲花園在郊區了,離談希越工作的市中心有些遠。她不想讓他來回跑,耽誤時間。

“那你開車小心些。到了給我打個電話。”談希越也吃好了早餐。

“好。”傅向晚收拾了碗放到了水池裏沖洗幹凈。

收拾好後,談希越拿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和傅向晚的包包,兩人一起離開了家。

傅向晚驅車去了一家福記餅店買了一些核桃酥之類的小點心,準備帶給那裏的外國醫生品嘗一下。沒想到會遇到她並不願意見到了關奕瑤。

傅向晚付了帳,拿過袋子,無視著關奕瑤,準備離開。雖然傅向晚不去招惹關奕瑤,可是關奕瑤去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站到了傅向晚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最不想看到關奕瑤,可偏偏總是要遇見。

傅向晚耐著好性子輕輕道:“關小姐麻煩你讓開,擋住我的去路了。”

“傅小姐,現在嫁入豪門做了少奶奶,已經目中無人了。”關奕瑤冷冷的諷刺著,“你離開七哥的話可就什麽都不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聊的,你還是讓開。”傅向晚倒是生氣,反正現在她正幸福著,關奕瑤的話並不能動搖她。

“真是太放縱了。”關奕瑤眸色變暗,“我想七哥倒沒看到你這氣焰囂張的一面吧。你可真會裝,在他的面前就扮柔弱,裝可憐,可是在我面前這樣的你才是本來面目。七哥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就看不穿你偽裝的面具呢?”

她真是恨,為什麽傅向晚還可以這樣逍遙自在。

“那你就告訴他我今天囂張的模樣,看他是相信你還是我。”傅向晚笑得自信。

“傅向晚,你--”關奕瑤怒氣浮眸,卻什麽咬了咬牙,沒說出來。

“我怎麽樣?”傅向晚紅唇勾著淺笑,姿態依舊高上,“他看不清楚我的面目那是他願意當睜眼瞎,而他為什麽會當睜眼瞎呢?那是因為愛情讓他盲目,這說明他是愛我的。”

關奕瑤被傅向晚一這席話給堵得心口發疼,臉色暗了暗,還是保持著她的氣度:“傅向晚,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七哥真正愛的人不是你,絕對不是你!”

這句話說得絕對的惡狠,仿佛最惡毒的詛咒般,想要去動搖傅向晚堅定的內心。

傅向晚卻覺得好笑:“他愛的是不是我不用你的嘴來告訴我,而是他用他的行為來告訴我。況且他愛不愛我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這根本不用你關小姐一個外人來插足。關小姐,你還是好自為之。”

現在該換她傅向晚來欣然地欣賞她的痛苦,屈辱,難堪……

“傅向晚,你就得意吧。你不要以為我說的話是假的,總有一天會有你哭的時候,你就再做你的美夢一段時間吧。”關奕瑤重覆著。

“我會在他的懷裏幸福的哭。”傅向晚再也沒有和關奕瑤多糾纏,擦著她的肩而離開。

傅向晚上了車,把袋子放好,手握在方向盤上,定定在看著前方好一會兒才發動了車子離開。因為神思恍惚,她在轉彎的時候沒有太註意精神,和迎面而來的一輛車撞在了一起……

只聽尖銳的剎車聲和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兩輛車便撞到了車頭。

車內的傅向晚死死在踩著剎車,得以幸免場面的慘烈。但由於慣性的問題,所以在車靜止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往前撲去,額頭無可避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硌破了一個口子,鮮艷的血色便渲染了傷口,如在額角綻放開的傲雪紅梅。

傅向晚只覺得額頭上傳來一陣陣地刺痛,像是針在紮一樣,頭也昏昏的。她強忍著不適感,打開車門,下了車,緩步上前看個究竟,順便向車主道歉,畢竟造成這一意外事故的人是她,她是錯誤的一方。

而對方的車主並未下車,下來是司機,是個三十上下的年輕男子。他見到傅向晚時,聲音冰冷:“小姐,你是怎麽開車的?”

“對不起,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難道說自己開車時在開小差嗎?會被鄙視加諷刺對生命都太不負責任了,“我能向車主親自道歉嗎?”她想表達自己的誠意。

“對不起,我們boss不是誰都可以見的。”年輕男子的聲音越加冰冷。

“先生,我真的是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傅向晚放軟語氣,放低姿態,“我只是想當面向你家老板道歉,我沒有其它意思。”

那年輕男了看她的眼神好象是她要對他的老板有非分之想一樣。這讓她不禁好奇車內的主人是怎樣的身份地位。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她要道歉兼賠償,否則交警叔叔是不會放過她的。

一旁交警方戰看到這一幕,便走了過來,向傅向晚例行公事地敬了一下禮,眉目間的嚴肅可見一般,他的目光掠過站著說話的兩人,然後將目光落定到傅向晚的身上:“嗯?小姐你是怎麽回事?你這種開法是不要命了嗎?”

“我--”

方戰繼續打斷她:“你什麽都不用說,我看得很清楚,駕照,行駛證拿出來看看。”

傅向晚只好忍著頭昏的感覺,折回到車內,拿出包包,掏出駕照給方戰,他接過笑了一下後:“嗯?”

傅向晚很不好意思地咬了一下唇,眼珠左右轉動了一下:“那個行駛證忘帶了。出門太急了。”其實是談希越沒有把行駛證給她,她也忘了要。哎,她就怎麽攤上這事兒了。

“的確是很急的樣子,否則也不會撞到別人。”方戰又是一句諷刺,依舊冷眸厲臉,“沒有行駛證的話我可以懷疑這輛車不是你本人所有。詳細情況到警局再說。”

然後方戰走向那位年輕的男子,查看了駕照和行駛證,然後又回到傅向晚的面前。她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要方戰的面前微低下頭,透出女孩子可愛的一面。

“走吧。”方戰在看到傅向晚這一面時,也不禁可惜的搖頭。

這時車主從車上下來,這個男子俊挺頎長,雖然帶著寬大的墨鏡,但是依舊能看出他臉部深刻的輪廓,眉角鋒利。名貴的純黑色絲柔襯衫上精致到沒有一絲褶皺,渾身散發出冷凝的氣息。這樣的男子身份地位絕非一般。

這時又開來了輛名貴的法拉利跑車,開車的人從車上下來,恭敬地將手上的鑰匙交給他。傅向晚見他就接過鑰匙就要離開。她便從方戰的身側擦過去,向男子小跑過去,剛才的年輕男子迅速擋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花癡不是你這樣做的。”

可見這位冷酷的男子所到之處都會引發女人犯花癡,所以他的屬下也認為傅向晚接近老板也是如此。

“許彬。”男子微側眸,銳利的目光透出薄薄的深色鏡片掃了過來,薄唇吐出輕淡的兩個字。

被喚許彬的男子這才放下了手,傅向晚知道他是讓她說話:“先生,撞到你非常抱歉,你的所有損失我會賠償給你。請你接受我道歉的誠意。”

男子卻沒有任何回應,打開車門,坐上去,發動車子就要開走,這時隨風丟下一句話:“我的律師會找你。”

隨後,傅向晚和許彬被請到了警局,把今天的事故各做了詳細的闡述。

方戰看著記錄,英挺的濃眉深皺,有些替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擔心,那被撞壞的車可是美國進口,空運過來的,若真要賠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最好找個朋友來領你走,否則……”方戰頓了一下,餘下的話不言而喻。

傅向晚捏著包包,很是犯難,一想她不僅撞壞了談希越的車,還要麻煩他跑一趟到警局裏來撈她出去,這就讓她無地自容。可這是小事,如果讓他知道她出了車禍還受傷了一定會生氣的。可是若不找他來,他也會知道的,到時候一定會被他訓得更慘。所以她一咬牙,只好豁了出去。

“那警察同志我先打個電話。”傅向晚掏出手機,自椅內起身走到窗邊,她握著手機,心跳卻在加快,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希越,是……是我。我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晚晚,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談希越溫潤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膜。

“那個……我……”她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臉上也不知不覺浮起燥熱。

“和我還有什麽話不好說的。”他走到玩著手邊的鋼筆。

“你的車子的行駛證沒有給我,所以我現在在警局,你能來一趟嗎?或者你讓王竟送來也可以。”她深呼吸著,穩定自己的聲線,不讓它發抖。

談希越皺了一下眉:“好,我馬上來,你等我一下。”

說罷,他穿上了西裝外套便出門,剛到大廳,前臺就報告道:“談總,那個小姐已經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他就看到了關奕瑤坐在一旁的休息區。她看到談希越後起身上前,向他微笑,漂亮的她安靜而美好。

談希越目光一凝,就在越過她離開。談希越根本沒有想過她會親自來這裏找他,看來他對她的談話根本沒用,她在用她的毅力告訴他,她絕對不會放棄。

她舉步追了上去,唇邊的笑容加深,把手中的袋子遞上:“七哥,有空嗎?我今天請你吃午餐。這是我特意去福記替你買的點心。”

“奕瑤,你不應該來這裏。”他不悅地皺了皺眉,表情冷淡,根本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我還有事,你回去吧。”

關奕瑤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緊隨他的腳步,也不說話。

談希越走到外面,王竟已經把他的車停在那裏,上前交還了鑰匙。他看著緊緊跟著的關奕瑤無奈輕聲嘆息:“奕瑤,我說的話已經很明白的表達了我的意思,你這樣對誰都不好,而且我會厭煩你。”

關奕瑤站在離他一米的距離,饒是驕傲高貴的女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都是脆弱不堪,“就算你的心裏沒有我,可是哪怕是靜靜地遠遠地看你一眼也好。七哥,就連這樣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你忘了嗎?我放棄了家裏為我安排的生日宴會,偷偷跑到這裏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頓簡單的午餐,我有什麽錯,我又有什麽罪,我只是愛上了你,我只是愛得無法自拔而已。”

她說得無奈又憂傷,眼角已經浮起了絲絲水氣,刺痛了她的眼眶,胸口窒息到痛苦,糾結著她的心。他可以無視她,但是不要連她看他的權利都剝奪了,這樣太殘忍了。

“奕瑤,不是我要這樣殘忍,而是你在對自己殘忍,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心軟。”談希越沒有回頭,打開了車子,坐上了車。

方佳柔上前拍著他的車窗,淚水就流淌下來:“七哥,你就陪陪我好嗎?求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多好?”

“我們都長大了,再也回不到小時候了,這是你必須面對的現實。”談希越沒有看她受傷的表情,“還是回家和親人過吧。祝你生日快樂!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麽多,一切都看開點,不要把自己往死胡同裏逼,你可以擁有更美好的未來,你可以擁有完美的幸福。再見。”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傅向晚,可能說她甚至比她更優秀,家世,工作,關系都比她好,只是這麽多的好依然無法構成談然越愛上她的因素。

在這一場愛情追逐賽裏,她終究是輸的那個人。

談希越的車飛馳出去,關奕瑤的身體像是隨風飄搖的落葉,跌落在地。手中的袋子也落在了在地上,點心散落一地。她淚眼朦朦地看著車影,趴在地上,哭泣如迷路的孩子,細嫩的手腳都與地面摩擦,滲出了血絲。

“七哥--”她咬著唇,哽咽著。

那麽多年,他們生日的那天都有彼此在一旁祝福,為什麽長大了就變了?

關奕瑤咬著唇,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地掐入肉裏,直到嘗到了口的血腥味,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那晶瑩的淚珠成串跌落,未幹又濕。

談希越的心裏有些煩燥,直覺傅向晚的事情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一刻也不敢耽誤地直奔警局。在人群裏一眼便看到了傅向晚。他大步上前,站定在傅向晚身邊,卻看到她額角上的傷口,臉色瞬間暗了暗:“你這是怎麽了?”

不是去美洲花園嗎,這好好的怎麽就受傷,還到了警局了?

“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好嗎?”傅向晚撥了一下頭發,想去遮住那紮眼的紅色。

“你別動,頭發上有細菌,小心感染。”談希越一急,便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轉頭,將行駛證放到了方戰的辦公桌上,“這是行駛證。”

方戰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出色的冷銳男子,那溫潤的氣質下是逼人的矜貴。還有他眼底對傅向晚毫不掩飾的擔憂和心疼,都帶著深情。

“我們可以走了嗎?”談希越見方戰已經檢查過了,“如果還有別的事情請聯系我的律師,現在我要帶她去醫院。”

面對談希越的強大氣場,方戰只能點點頭。

傅向晚站起來,更加沈重的昏眩感襲來,讓她頭疼欲裂,身子不穩地傾倒。談希越有力的手臂扶著她的柳腰,然後不顧這是大眾場合,將她抱起,卻惹得她臉色更是羞澀難當。

傅向晚羞澀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十分難為情,蛾眉也因些蹙緊,小聲地斥責他:“你……你放我下來,大家都看著呢。而且我傷到的是額頭,不是腳,我能走路。”

“我就是想抱抱你,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你就不要和我爭了。”談希越低眸淺笑,與她的目光相交,寵溺的水紋在眼潭裏浮起。

這樣的溫柔情意,直視的目光讓傅向晚難為情地錯開。她的目光與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的方戰不經意的相遇。方戰看著那個溫柔的男子不失霸道的抱著傅向晚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淺笑,看來她是幸福的。

“看什麽看,這麽專註?”談希越感覺到她的走神。

傅向晚及時收回目光:“沒看什麽。”

“在你的眼睛裏只能看到我一人。”他霸道著。

談希越已經抱著傅向晚出了警局大門,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跑車,流線型的車身配上光亮的黑色,於低調中透出尊貴。這符合談希越一貫淡然的性子。

談希越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位上,身體處於彎腰前傾的姿勢,與她的臉孔很接近,他身上的好聞的白蘭薄荷氣息與她身上素蓮的幽香纏繞相融。

他們的鼻尖都要觸到一起了,這麽零距離的接觸讓林靜好的心慌亂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可她卻只能很淡定地揚著柔柔的淺笑,微抿著紅唇來緩解壓迫感和緊張感。

談希越銳利的眼眸一眼就看穿她的局促不安,然後雙手輕輕放到她的細肩上,溫醇的聲音帶著讓人安定的力量,像是潺潺的汽溪水流入她的心田:“別緊張,我不會吃人。”

“那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點。”她暗自深呼吸著,他強大的存在感和氣場讓她都無法呼吸了,明明不熱,可卻有細汗浮在潔白的額頭上。

“還敢讓我離遠點?看了醫生我再和你好好說。”談希越的語氣裏透出不舍卻又很無奈。

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她,退開身去,替她關上了門。傅向晚這才松了好大一口氣,看著他修長俊挺的身影繞過車身,來到她的身邊坐下。

“我們去哪兒?”當他把車開上車道後,她才打破了沈默。

“去醫院看你的傷勢,現在的天氣怕會感染,得小心處理。”談希越盯著前方,順手打了方向盤,往人民醫院而去。

談希越掛號後直接帶林著傅向晚去了小外公的辦公室。又是免不了被小外公一頓調戲:“你說你這麽大一個人了?怎麽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總是進醫院?你這個男人是白活人了。”

“小外公,這和希越沒有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傅向晚見談希越的臉色不好,知道他一定是為她出事的事情生氣著呢。

“晚晚,你別護著他。”小外公反正是把罪名推到了談希越的身上了。

“我真沒護著他,真是我錯了。”傅向晚咬了咬唇,主動的承認錯誤,明明說了要小心,卻還是出事了,這下談然越肯定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出門了。

她隨時都讓他在工作之餘還擔心著,她的心裏也是特別的過意不去。

“走了。”談希越拉過傅向晚的手,“小外公,要喝茶下次請你。”

兩人便離開了,談希越一路上沒有說話,傅向晚拉了拉他的手:“別生氣了,這眉心再皺下去就快成小老頭了。”

談希越還是沒有說話,直到上了車,他握著方盤,語氣有些沈重:“晚晚,我不是生氣,我怕有就是你受傷。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但求我們能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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