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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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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從深黑變成了幽藍,薄霧在孕育著太陽的出生。我戳了戳信長和窩金,背上我的行囊,準備逃命。

窩金也是神人,才一個晚上,本來傷得不能動彈的窩金,已經能站起來走兩步路了。我簡單地將念的四大行介紹給他,讓他在路上慢慢琢磨,然後繼續讓信長扛著他上路。

我放出了半徑為25米疊加隱的圓,五秒鐘後,我將圓收回來,嘆了口氣:“那些家夥還真是鍥而不舍,在我們東南方向20米左右有兩個搜尋者,是組隊的。”

信長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沈吟:“那往西北走吧。”

“這樣真的行麽?”窩金質疑。

“沒有辦法,只能賭運氣了。”我聳聳肩,“我的圓最大只是半徑25米,更遠的地方我感受不到。”

我們仨在垃圾堆裏找了些掩飾物,將自己打扮得與昨天有所不同。然後開始沈默地趕路。

一路無話。



昨晚我跟信長結合著我們的所知詳細地分析了十二區最大的團夥,發現他們可能並不如我們想象中團結。曾經信長和窩金也有得罪過他們,但是因為那時候對方實力單薄,而且可能對方在該團夥中地位不高,所以僅僅是找了幾個夥伴過來報仇,被信長和窩金打跑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我們惹得家夥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團夥的外交都是靠他的?”信長猜測。

我搖頭:“我可不覺得。他找我們打架的時候,從他的說話語氣,體態動作就知道他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而且他並沒有好好調查你們的實力就帶十幾個人貿貿然行動,絕對不是謹慎留心的人,這樣的人難以八面玲瓏。”

信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帶十幾個人也有可能是只能帶這麽多。”

當然這也沒有錯。

經過將近一小時的排除,可能性最大的一個推測是他是長老會議的一員或者是其親屬或手下,畢竟作為長期在十二區占主導地位的團夥,沒有跟過元老會議協作,可能性大概跟在流星街的垃圾中翻出一顆鉆石差不多。

“所以總的來說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我們把這個重要人物殺掉了,即使這個團夥並不怎麽待見他,總得有個交代。”

“而這個交代是……”

我和信長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苦笑,異口同聲道:

“我們的人頭。”

所以討論了這麽久我們得出的結論是沒有辦法通過和談來讓對方停止追殺,要麽是將別人給滅了,要麽就是逃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在沈重的心情下,我跟信長準備休息,一直聽著我們討論的窩金艱難地開口道:“你們討論這個到底有什麽意義?”

“用了一個鐘猜測死掉的人的身份,最後還是只能確定對方是個重要人物,這根本沒有意義。”

“如果對方幹掉我們這邊十幾個同伴,無論那十幾個人在我心中地位如何,為了我們團夥的尊嚴我也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窩金說得好有道理。

一群烏鴉從我和信長的頭上飛過。



昨天晚上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智商捉急,所以只好老老實實逃命。

像老鼠一樣逃竄的幾百米,便遠遠聽到交談聲,我和信長二話不說躲進垃圾堆裏,真是苦了信長扛著窩金。

“老大真是,那個紅毛死掉居然要派這麽多人去追。明明老大也很討厭那個紅毛。”

“沒有辦法,那個家夥是元老會議的人,他死掉就是在打元老會議的臉。”

“唉,別說了,繼續巡吧,沒找到那三個家夥大家都得受苦。”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和信長都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相互擊掌。

“哇哈哈居然猜對了。”信長又揚起嘴角,重新演繹了一遍他那種誇張的笑法,然後順帶鄙視窩金一眼,“你看,我們還是猜對了。”

“那你能安全逃跑嗎?”窩金挑眉。

“好啦好啦別吵。”為了防止在這麽緊張的時刻他們吵起來拖延時間,我決定當和事佬。

不過,我看了信長一眼,心裏湧出一股暖流。

我突然很喜歡“我們”這個詞。



不過我想我們的運氣是用完了。

繼續往前的時候,搜尋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再次將一個發現我們的家夥割喉拖進垃圾堆裏之後,我們仨都幹瞪眼,看著對方。

這樣並不是辦法,搜尋者很快就知道哪裏少了人,然後追尋到蹤跡。

我再次開啟疊加隱的圓,想探尋到底有多少人在附近。驀地,我猛地睜開眼睛,激動地搖了搖信長的肩膀。

天無絕人之路。

信長被我激動的眼神嚇到了,說話都有點結巴:“薇……薇佳,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我在他靠近耳邊說了幾句。

然後我們倆微笑著看著窩金,窩金被我們看得發毛,打了一個寒顫:“你們想幹什麽?”

“可能做一件需要委屈一下你的好事。”我笑得讓他毛骨悚然。



我的圓探測到周圍有一輛車。

那是人販子的運輸車。一般來講,在流星街做這行的,要麽就是黑幫需要人才,要麽就是賣給某個地區做苦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個人抓住之後,在我的嚴刑逼供下,他終於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輛車前往第八區,車上大概有十二個人要被販賣到第八區其中一支勢力下做苦力,什麽年齡段都有,但是多為十歲到十六歲。

“什麽時候第八區的家夥要來十二區找人?”信長皺了皺眉。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搬運工而已。”那個家夥嚇得要尿褲子了。

“押送的人有多少個?”我問。

“加上我有……有四個。”那個人牙齒都在打寒顫。

我跟信長對視了一下。

我:“估計並不是特別重要的,所以並沒有太多保護吧。”

信長:“難說,要謹慎。”

商量了五分鐘後,我們還是決定按照原來的計劃——混進去。劫車動靜太大容易被人發現,只能混進去。

對比了一下信長跟眼前這個家夥的身形,我毫不猶豫地把對方的衣服扒了,無視信長目瞪口呆的表情叫信長套上。後來信長形容我那時如饑似渴的程度不亞於窩金使用超級破壞拳的兇狠程度。

你看,能把一個淑女逼成這樣信長和窩金多能惹事。

在信長套上對方的衣服後,我本來想強迫信長順便把頭發給剪了,這樣就更像,然而那個家夥堅持“頭可斷,發型不可亂”的原則,說什麽這是我的武士道,絕對不剪。

無奈之下只能把長發塞進帽子,壓低帽檐,然後拖著捆綁好的我和窩金,走去見另外三個人。

我心跳如擂鼓。

這是一場賭博。

我尚未知道對方三人的實力,也沒有時間估量,大概知道我們抓到的這個是最弱的。如果他們不收我們,如果他們發現信長……

距離越來越近了,我還是忍不住顫抖,窩金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面對著他的眼神,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灰發擋住了自己的臉。所走的每一步都如灌了鉛般重。

終於,信長停了下來,他模仿著剛才抓到的那人的嗓音,顫顫巍巍道:“老……老大。這……這兩個……”

撲哧。

我和窩金心照不宣地用餘光瞄了瞄對方。

“塔爾你這個家夥怎麽……”一個渾厚但憤怒的嗓音響起,說道一半卻戛然而止,憤怒變成了喜悅,“不錯啊塔爾你居然一下子能抓到兩個念能力者。”

信長沒有說話,而是縮了縮脖子。

“很好很好,等回去之後就有獎賞。”那個嗓音渾厚的家夥拍了拍信長的肩膀。

信長沈默了一秒,然後繼而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回答:“謝……謝謝老大。”

奇怪,那個叫塔爾的家夥這麽弱,抓他基本上不費什麽力氣,為什麽那個老大沒有懷疑過他?我心裏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扮成了重傷,也故意將窩金的傷弄得更重一點,可是對方問都沒問,就這麽信任這叫塔爾的家夥?

“切,不就是運氣好嗎?”

“那個家夥哪裏只是因為運氣好,要不是有那位大人的幫助,運氣好也沒用……”

我深深地皺起眉頭,幫助?哪位大人的幫助?怎麽幫助?念能力?

還沒等我整理出一點頭緒,那個渾厚的嗓音就打斷了我的思路,他應該是轉過頭對他身後兩個竊竊私語的家夥說:“你們兩個說什麽呢!像塔爾這樣的人,能抓到肯定是憑實力,你們有什麽資格懷疑被人。”

話語裏全是嘲笑和嬉戲。

我才意識到,以那兩個人的聲量根本不算是竊竊私語,而是正大光明地嘲諷。

那位老大嘲諷歸嘲諷,但是還是迅速將我們丟入車廂裏,準備開動車子。

他關門前我用凝看了那三個家夥一眼,三個都是念能力者,但是只有那個老大實力比較強。

這樣明朗了,那個塔爾並不是念能力者,所以被他們所看不起也是對的。想了想信長和那個塔爾那張有點相似的臉,心裏默默給信長點了一支蠟燭,希望他別被發現才好。

然後我擡頭,用凝看了周圍一圈。

冷汗頃刻浸透後背。

車廂裏面的全是念能力者。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個加更晚了一點,因為早上被我媽叫去飯堂幫忙。

嗯……因為沒寫大綱,這文比預計的要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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