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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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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束實習期要轉正的時候,我把這份保鏢工作辭掉了。店長有點難為情:“薇佳啊,你要是做雛妓有點難,但是還是做那些粗重活還是可以的。”

“……”

我表情堅硬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以防自己吼出來,然後才緩緩地擠出一句話來:“店長,我想離開。”

“離開?”店長似乎很驚訝,畢竟這份固定工薪的工作可遇不可求,“那麗塔呢?”

我記著麗塔的叮囑,於是對店長說:“麗塔說她想讓我出去闖蕩變強一點。”

店長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還一邊喃喃自語:“真是奇怪的人,明明這樣拼死生下一個女孩,到頭來卻不管不顧……”

最後她還是放我通行了:“你死在外面了我就不能替你收屍了,死無葬身之地千萬別變成怨鬼回來。”

“絕對不會,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舉手發誓。

流星街的死亡很常見,今天跟你笑嘻嘻喝酒的人,估計明天就會躺在垃圾堆上望星星。我看著那間裝著霓虹燈發出紅光紫光艷俗無比甜蜜蜜,突然眼睛泛酸,或許再也見不到。

我對著甜蜜蜜鞠了一躬,然後裏離開。繞開一座一座的垃圾山,我遠遠地看到了前面一個穿著獸皮酷似山頂洞人的肌肉男和一個紮著高高的尾巴像一朵散開的煙花的發髻,腰上別著□□的白衣男人。

是信長和窩金。



自從那次砸場未遂之後,信長和窩金倒是變成了甜蜜蜜的常客。額……常來喝酒順便和女人調情的客人。

不過實際上,他們是過來找我閑聊的。對話如下:

窩金:“餵,你有沒有空明天去打架。”

我:“收錢。”

窩金:“……”

或者——

信長:“這裏哪個女人比較好?”

我:“未滿十八歲本店拒收。”

信長:“……”

這當然是隨口說說,只要付得起錢,別說未滿十八歲,三歲也讓你進,想必信長和窩金也明白,但是我無法相信這兩個單挑幾乎能打得過我的家夥居然真的是窮逼。

面對我的質問,他們是這麽回答的——沒有東西吃的時候才去搶吃的,沒有需要用到的那些錢和珠寶都是廢物。

也對,錢這種東西多數在店鋪、黑幫和那些管理著流星街的高層流通,像這種以搶為生的家夥,錢的確沒什麽用。

於是乎他們每天晚上都過來找我喝酒,店長一直不同意,直到有一天他們兩個把幾個搗蛋的家夥趕走還不收錢的時候,店長終於沒話說了——雖然他們的酒錢是從我工資裏扣的。但是更可惡的是,店長覺得這樣子我就更加清閑於是加重了我的活兒。

我一直幽怨地想要趕走他們,未遂。

看著我一天一天癟下去的工資,我狠心請了一天假,挑了看起來比較弱的信長打了一架,兩敗俱傷,再後來,他們自己帶錢來光顧本小店,心情好的時候開間房,或者請我喝個酒,交流一下打鬥經驗,約定一個時間打一場。

一個月下來實力還是有不錯的提升的,在我以為一直這樣到轉正再一直在甜蜜蜜工作到老的時候,麗塔來找我了。

她幹脆明了地叫我辭職,自己去闖蕩,或者跟著窩金和信長。

流星街可不是江湖,死亡率高得多,放棄這份安逸的工作,就對於大雄不要哆啦A夢,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我不解。

麗塔沒有怎麽解釋,只是告訴未來盡快辭職,不要再回來,也不要擔心她,她自己會有出路,現在她只是希望我找一條出路,但是並不是做保鏢這一條。

平生第一次想做大英雄保護我媽,最後人家果斷地拒絕,叫我另走別路。

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最後決定聽信我媽。

她不顧反對將我生下來是有道理的;她生下來之後對我不聞不問最後因為店長可憐我勸我媽媽好好養一下,畢竟再醜也是一朵花,她才決定哺育我承認也是有道理的;所以她叫我離開也是有道理的。

因為她是我媽,雖然我從來都只是叫她麗塔。

第二天早上,我對著要為我轉正的店長,堅定地說:“店長,我要辭職。”

流星街人都比較冷漠,可是他們的血都是熱的,起碼是溫的。同伴或親人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在十四歲之前我沒有同伴,接觸得最多的是麗塔,接著是店長。

所以我相信了麗塔的話,背起了行囊。



我跟著窩金和信長他們去十一區,越往中間的街區人就越多,對手就更加強大。我看著鬥志滿滿的兩人,忍不住扶額,難道他們心裏只有打架嗎?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是腳步還是忍不住跟上去了,跟店長的市儈和麗塔的冷漠和命令式態度,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兩簇陽光。

我乖乖跟在他們後面,任由他們帶路嬉笑打鬧甚至當著我這個女孩子的面說黃段子。

半個鐘後——

“信長,窩金,你們不覺得這塊垃圾長得很眼熟嗎?”

“啊,對啊窩金這塊垃圾怎麽這麽眼熟。”

“我也覺得,好像不止見過一次。我們是在繞圈子嗎?”窩金撓撓頭。

我忍不住扶額:“你們認識路嗎?”

“昨天那個被我揪著領子的家夥說一直往東走就可以了。”信長摸摸下巴。

“……一直往東我還可以走出流星街呢。”我滿頭黑線,不認識路的兩個家夥還自信滿滿地去十一區,“現在我們應該先找一個人來問問路。”

我轉身發現附近的垃圾山我都不熟悉……不出門不知道,原來十二區這麽大。我把頭扭回去,想問一下那兩個家夥認不認識回去甜蜜蜜那邊的路,突然一陣淩厲的風從我耳邊刮過,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我眼前一黑,緊接著聽到了我的脊柱狠狠地撞上地面,不知道碎了沒……

等我仔仔細細看清楚的時候發現原來是信長將我撲倒,現在他雙手撐我的兩肩旁,扭頭憤怒地看著偷襲的人,窩金也明顯不爽,大喝一聲:“你是誰?!”

對方是個高瘦的光頭,不,頭頂有一戳紅色的毛,在風中搖曳。聽到窩金的問話,紅毛冷笑一聲:“兄弟們,就是這下家夥趁我們出去留下幾個人守住基地的時候搶走我們的糧食的。”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我心裏暗罵這兩個家夥,真實沒點眼光,搶誰都不要搶十二區最大的團夥。仔細觀看周圍近二十人,我松了一口氣,紅毛應該是老大的小弟,應該是帶著人馬過來戴罪立功的。

我站了起來,準備跟他們好好說話,誰知道窩金那個家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正合我意!”

我能想象到那個家夥興奮到牙齒打顫。

於是我拉住信長:“餵信長你不覺得我們需要阻止一下窩金嗎,將近二十個人。”

信長轉過頭,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卻久久沒有回話。我盯著他的瞳孔,透過他的瞳孔,我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淺灰的頭發,淺灰的眼睛,她正在平靜地看著信長,好像有一張名為冷漠的面具把她自己罩住了。

半晌,信長笑起來,有些輕蔑的意味:“薇佳,你怕了嗎?”

沒有等我搭話,他就轉身抽刀轉向窩金那邊:“窩金,我來增援!”

敵人大概沒有想到信長窩金居然這麽幹脆地開戰,一個人措不及防,刷地一聲,頭被信長砍下來,血液噴湧而出,形成了一條血柱。氣氛開始繃緊。

戰鬥開始了。

我摸出了別在腰後的鞭子,一個彈跳避開了一個家夥砍過來的刀,順便朝他握刀的手甩了一鞭子,果不其然,那個家夥的刀哐當一聲就掉在地上了。在他完全把狀態調整回來之前,我一個俯沖,貼近他,擡起膝蓋給他的腹部狠狠一擊,然後再給他一記直勾拳,那個家夥躺在垃圾堆上口吐白沫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

你害怕嗎?

不,我只是,只是很久沒有試過這麽興奮。

我蹲下來,用雙手捂住眼睛,身體卻跟著雙手不住顫抖起來,然後我聽到了又尖又細的笑聲,一聲又一聲,從我的嘴巴裏傳出來。

“小心——”

刀出削時撕碎了周圍的空氣,我感覺到我的頭發被撩起,又輕輕落下,我的脖間一陣溫熱。我轉過頭看到中間被劈成兩半的家夥,然後感激地笑了笑。

“謝謝。”

“別走神。”信長沒有多說話,而是握起劍又重新投入戰鬥。

這場打鬥一直從晌午太陽高高掛著到日薄西山,當隨後一絲陽光都被墨藍的天空吞噬的時候,戰鬥結束了。

我們仨從來沒有試過打群架,但是卻有一股默契。我跟著前面的人糾纏的時候,信長在後面幫我補刀,窩金為敵人的刀憤怒的時候,我遠遠地用鞭子打掉。

我毫無形象地躺了下來:“我們惹上大麻煩了,得趕緊去十一區了。”

“沒關系,見一個砍一個。”信長也躺下。

“沒錯,要是更強一點的人來就好了。”窩金毫不介意自己渾身傷口,仍然興奮地發出豪言。

“首先我們都得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在見到更強的人之前就掛掉就不太好了。”善良的我決定告訴他們更重要的事情。

看著墨藍色的天空,聞著混雜著血腥味和垃圾臭的空氣,我開始盤點我自己的未來。今天看來我們仨大概是惹上了十二區最大的團夥了,這可是個大麻煩,隨時會遇到追殺時間,必須快點逃跑才行,不然日子就不好過了。

然而我卻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有力且規律地跳動著,好像它在說,有什麽關系呢薇佳。

麗塔,我想你的決定是對的,我,薇佳,很喜歡現在的同伴,即使我們認識了並不是很久。

我對著天空無聲地說出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甘心,在前天更新之間前幾分鐘才碼完,我弟居然把WiFi關掉了,不能再同一時間更新了。

好像吐槽自己的碼字速度,從十點開始碼字,到現在才碼完一章,好吧主要是不認真→→

這文應該是隔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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