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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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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

聽到漩渦鳴人的聲音近了許多,春野櫻擡起頭,看到對方放大的臉,眼神滿是憐惜。漩渦鳴人沒想到春野櫻這個時候會擡起頭,他看著她略有些紅腫的眼眶和明顯憔悴的臉有些心疼,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擁住了她。

春野櫻覺得自己實在弱爆了。明明不想哭出來影響漩渦鳴人的,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她是醫療忍者,三年裏她見過了不少生死離別,一開始她還會與家屬一起落淚,後來漸漸地眼眶紅了也能忍回去。可真當死別輪到她與重要之人時,她還是堅強不起來。見慣了生死不僅沒讓她看淡生死,反而讓她更加害怕離別。

漩渦鳴人知道春野櫻和他不同。他從懂事起就沒了父母,而她卻是擁有之後才失去,而且是突然同時失去了雙親。漩渦鳴人想起他三年前與宇智波佐助那一戰時,對方咆哮的:“一開始就孤身一個人的你,懂我什麽?!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滋味,你又能懂嗎?!!”

他不懂。所以他不知該怎麽安慰痛哭的春野櫻。

他只能更加擁緊了她,顧不得她之後會不會一拳揮過來,徒勞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沈默地過了一會,漩渦鳴人微微低下頭去,在春野櫻耳邊說:“我在。”

春野櫻聽到漩渦鳴人的話楞了一瞬,隨即哭得更厲害了。

他說他在。

無論是三年前宇智波佐助頭也不回地離開時,還是三年後的如今她父母突然離世時。他一直都在。可是她呢?

漩渦鳴人見狀慌了手腳,剛剛溫柔可靠的形象幾乎被打破:“……小……小櫻?……別哭了……”

聽到漩渦鳴人無措又慌張的話,春野櫻差點破涕為笑。平覆了一會情緒,她輕巧地從他懷裏鉆出來,三兩下擦幹了眼淚,然後露出了屬於十六歲的春野櫻的堅強的笑容:“鳴人,謝謝你。”

“……”漩渦鳴人能看出她雖然笑得勉強,可並不是在假笑,於是稍稍地放下心,“沒有傷者的時候就休息一下吧。”不僅是作為最重要的後勤醫忍,而是作為春野櫻。

“嗯,”春野櫻點點頭,沒有為剛剛的擁抱和逾矩而發怒,“你也……”

也什麽呢?

她想說保重,轉而又想到漩渦鳴人他又不是要遠走他鄉。

她想說小心,可這畢竟是大戰,木葉的忍者向來不怕死。

她想說註意,但這還用她說麽,漩渦鳴人又不是去送死。

也……什麽呢?

春野櫻沒能說出口的話漩渦鳴人卻仿佛完整地接收到了,向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豎起拇指。就像三年前她拜托他帶回宇智波佐助時一樣,無聲地向她承諾。

——也是呢。在三年前的時候她不是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不是父母不是老師,是漩渦鳴人。那個看起來有點傻EQ有點低的金發小子。

「嘭」地一聲,漩渦鳴人的影□□消散。大戰之中,這樣長久的停留畢竟還是太過危險。

在門口杵了許久的山中井野這才邁進來,她笑瞇瞇的樣子仿佛是終於見到了摯友比自己先嫁出去:“寬額櫻,你終於放棄佐助移情別戀啦?”

佐助。

某個許久沒有聽過,早已成為她的禁句的名字就這麽被摯友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春野櫻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山中井野。想要開口反駁卻覺得那樣反而更顯得她欲蓋彌彰,於是她只好瞪了一眼山中井野。

其實這個動作欲蓋彌彰的意味也很濃。

解救了春野櫻的是傷者。以那句話為界,她們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畢竟和八卦相比,治療才是醫者本分。

可是春野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思緒飄得相當遠。她本人察覺到了也難拉回來,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條件下就索性由它去了。

她成為醫忍的理由不僅僅只是不想再拖後退想與他們並肩而立——事實上一個醫忍從來不可能與戰鬥型忍者一同在前線作戰,她這樣反而失去了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機會——像日向雛田那樣。

她只是希望,在漩渦鳴人不怕死地沖上去然後滿身傷地回來時,在旗木卡卡西因為過渡使用寫輪眼從變得虛弱不堪時,在宇智波佐助受重傷瀕死的時候,她能夠出一份力。而不只是在一旁看著,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的樣子。

可她拜綱手為師時,宇智波佐助已經離開了村子,旗木卡卡西的寫輪眼也不是一個初學醫療忍術的醫忍能管得了的。——成為她克服眾多困難,堅持學習醫療忍術,直到成為整個木葉僅次於綱手和靜音第三醫忍的,又是什麽?或者說,是誰?

她不敢再想。

她仍舊以為,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管不去碰就可以當它不存在。

她不僅性格和忍術與綱手同出一轍,就連她的賭運也如她師傅一般糟糕。三年前的月夜她在賭七班、木葉在宇智波佐助的心裏的重要性,結果慘敗。……大概也不算太慘,好歹最後對方仍舊顧念同伴之情,沒讓她在路上躺一夜。

三年後十六歲的春野櫻不敢再賭。哪怕對象換了一個人。

她是堅強的春野櫻,可她在這種事情上真的堅強不起來。她可以被敵人無數次地打倒再無數次地爬起來,可唯獨感情她不能。在感情這種事情上,她摔了跤爬起來之後就只是站在那裏,不敢再向前了。

不久的之後她就會明白。與宇智波佐助有著根本上的不同(說白了就是愛與不愛的不同),漩渦鳴人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更加不會讓她賭輸。

漩渦鳴人從來不會。

“咳……小櫻。”春野櫻送最後一個傷者離開帳篷之後聽到有人喚她。是日向寧次。雖然剛剛靜音與她已經治療過了日向寧次,可他現在的狀態到處走動還是相當危險的。

“寧次……?你的傷還沒有好,盡量少走動。”春野櫻有些無奈地看著對方。她們這一屆的人,似乎都是出了名的不愛惜身體啊……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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