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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你是我的奇跡
作者:張心燒
文案
喜歡是在一起,愛才是走下去。
無奈我愛你,卻不能深情共白首。
當不符合年齡的成熟遇見超乎想象的幼稚,互補的溫暖一觸即發。
你是我的奇跡,偏偏奇跡,是如此難得。
我放手,你逃離。
但是我還是愛你。
內容標簽:鐵漢柔情 悵然若失
搜索關鍵字:主角:耿繼輝,簡沫 ┃ 配角:鄧振華,史大凡,莊焱 ┃ 其它:《我是特種兵》同人,原劇風
☆、初見
中國陸軍狼牙特種部隊的秘密單位——026後勤倉庫的“約翰蘭博”住院了。他在一場演習中威風凜凜的開著坦克沖進中將的帳篷,被中將的警衛員開槍打中後,當即被送往軍區醫院接受治療。
在高中隊那請了假,耿繼輝帶著026其餘的弟兄們到了軍區醫院準備好好的慰問一下他們的約翰蘭博——莊焱同志。
詢問了大廳的護士,知道了小莊在十五樓,重癥監護室。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說,護士說不讓他們上去探望就是不讓他們上去探望。說是醫院有規定,不能因為他們是小莊的戰友就可以不遵守醫院的規定放他們上去。
傘兵鄧振華同志使出了所謂的美男計,美女妹妹喊個不停,但是得到的是護士小姐一個又一個的大白眼,最終護士小姐受不了了撂下他們幾個揚長而去。
“哈哈,鴕鳥,你這個美男計不管用啊,人家不願意搭理你。”衛生員史大凡總是在吐槽鄧振華,作為組長的耿繼輝看著吵吵鬧鬧的兩人,捏了捏鼻梁,這在家鬧就算了,都出來了還鬧,耿繼輝拍了拍衛生員的肩膀,然後道:“行了,咱們別在這兒站著了,出去想想辦法。”
假如這時你是站在醫院大樓十五樓的窗口處,你一定會看見五個穿著陸軍常服身材挺拔的年輕軍人齊刷刷的朝你行註目禮,哎,別誤會,他們絕對不是對你有意思,他們只是在研究怎麽才能上了這十五層樓,探望探望他們受傷的兄弟。
“爬上去,怎麽樣?”老炮第一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傘兵。
“我覺得可以。”傘兵第二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衛生員。
“可以試試。”衛生員第三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強子。
“小耿同志。”強子第四個收回視線,與剩下的三人一起目光炯炯的看向最旁邊的耿繼輝。
耿繼輝收回目光,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作為這支戰鬥小隊的隊長,爬醫院大樓這件事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怎麽著還得顧慮一下特種部隊的臉面,而且剛才護士也說重癥監護室不是可以隨便進去的,但是為了看望他們在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耿繼輝決定豁出去了,耿繼輝轉頭對上其餘四人的目光,挑著眉問:“試試?”
“試試!!”其餘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繞到住院大樓的後面,選了個過往人群比較少的地方,由傘兵打頭陣,他往手上“呸呸”吐了兩口唾沫,緊貼著樓的墻壁就竄上去了幾米,接著是衛生員,老炮,強子,耿繼輝殿後主要是為了放哨,強子準備往上爬之前看了看已經爬了挺高的傘兵,回過頭來叮囑耿繼輝:“你最後,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耿繼輝笑著點頭,等強子爬上去幾米以後,自己也拉開了架勢,準備往上爬。
“啊!”身後傳來的低低的驚呼聲讓耿繼輝收回了準備向上爬的動作,耿繼輝轉身一看,一個捂著嘴巴一臉驚訝的女孩正瞪大眼睛看著樓上那四個軍綠色的影子,女孩接著把目光轉向耿繼輝,這時耿繼輝才發現女孩有一雙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眼睛裏映出的是自己的有些呆有些傻的表情,耿繼輝回過神來朝女孩笑道:“別說出去。”然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下,便準備開始往上爬,不料自己身後的衣服被輕輕拽住,接著傳來的是女孩很溫婉的聲音:“這樣很危險。”
耿繼輝瞇起眼睛看了看在最上方的傘兵,他已經離十五樓不遠了,自己再不爬的話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也會變得很大。於是耿繼輝放低了聲音,盡量讓女孩聽起來不那麽生硬道:“沒事,你閉上眼睛。”
女孩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手也隨即放開了耿繼輝的衣服,耿繼輝看女孩閉上了眼睛,連忙往上爬,總算是趕上了大家,沒想到剛從十五樓的窗子翻進去,就看見了傘兵躺在一個女兵的懷裏,正哼哼著這裏疼那裏疼,明顯是在耍無賴吃人家女兵的豆腐,傘兵裝疼吃女兵豆腐被衛生員一語道破,女兵很生氣,讓他們幾個集合站好,耿繼輝抽空朝樓下看去,只見剛才的那個女孩正擡頭看向他們這裏,耿繼輝低頭輕笑,完全沒註意女兵喊他們集合的口令,直到老炮拽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和兄弟們一起站軍姿,女兵說了什麽他完全沒聽進去,眼前浮現的,都是那個女孩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自己。
此時的小莊正在病房裏跟他的女朋友林小影濃情蜜意,聽到病房門口有響動,林小影跟小莊說她出去看看怎麽回事兒。這是耿繼輝第一次見到林小影,白皙的皮膚,小巧的身材,個子不高,年齡明明比小莊大卻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小莊很少在026提小影的事情,但是大家都知道,小影是小莊心裏的天使,是一切幻想的開始,是所有美好的結合體。批評他們爬樓和被傘兵吃豆腐的潑辣女兵叫杜菲菲,大家進了病房後傘兵就一直握著她的手一個勁的說你就是小影吧,把杜菲菲弄的非常尷尬,弟兄們都在笑,這傘兵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恨不得連路都不會走了。最後杜菲菲沒辦法只好大聲說我不是小影,然後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出去了。大家都各自對小影做了自我介紹後,便與小莊開始閑聊一些有的沒的,傘兵和衛生員本來就是一對活寶,調節氣氛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覷的,整個病房裏不時的發出爆笑聲。
由於小莊還需要靜養,並且他們歸隊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大家便與小莊和小影告別,在小影的幫助下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從樓上走了下去,與來時的情況很不一樣,傘兵在出病房的時候還一直握著小影的手不放,一個勁的強調他是狙擊手鄧振華,讓小影一定要記住他。小莊躺在床上指著傘兵握著小影的手大喊:“鴕鳥!!手拿開!!!”
耿繼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拉開傘兵對小影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就先走了。”然後連拖帶拽的拉著還在對小影說;“記住我啊,我是狙擊手鄧振華,哎小耿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要記住我啊。”的傘兵同志下了樓。
耿繼輝他們在樓下的花園裏遇到了夜老虎偵查連的新連長,這位白白凈凈的學生官實力和長相成了反比,在這次演習中,他帶著夜老虎偵查連抓了除了小莊之外的他們五個人,雖說心裏還是覺得不太服氣,但耿繼輝覺得他還是打心眼兒裏佩服這個學生官,於是十分客氣禮貌的與他握手,並得知他也是來看小莊的,傘兵這時□□話來問新連長爬十五層樓需要多長時間,耿繼輝朝後退了一步,給傘兵和新連長留出聊天的空間,自己習慣性的擡起頭打量四周的情況。
老炮和強子勾肩搭背的不知道在說啥。
衛生員在聽傘兵和新連長說話,時不時的插嘴兩句。
等等……
耿繼輝的目光停留在二十米之外的一個舉著相機的女孩身上,女孩沒有看相機上的取景器,只是拿著相機隨意的按快門,耿繼輝很清楚的看見了女孩對著他們這裏“哢嚓”了一張,然後低下頭看剛才隨意拍出來的照片,突然女孩擡起頭來與耿繼輝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原來是她。耿繼輝想到。剛才忙著爬樓,沒仔細打量那個拉著他衣服說很危險的女孩,唯一記住的只有那雙盛滿他身影的大大的亮亮的眼睛。耿繼輝想想,還是決定走過去讓女孩把那張照片刪掉,他們幾個,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除了部隊之外的別的鏡頭裏。
“炮兒,我去趟廁所,你和兄弟們到車上等我。”
正在和強子聊天的老炮“哎”了一聲,便繼續和強子說著剛才沒說完的話題。
簡沫拿著相機把焦距推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六個軍綠色的身影,剩下五個都在說話,只有這個現在正朝自己走過來的陸軍少尉擡著頭看向自己鏡頭的方向,被自己的相機定格在這小小的屏幕裏,簡沫微笑著對剛走到自己面前並且站的十分筆直的陸軍少尉點頭道:“你好。少尉。”
耿繼輝楞了一下,剛準備敬禮的手被女孩的笑容活生生的壓了下去,耿繼輝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然後也扯起笑容道:“你……你好。同志。”
耿繼輝自己知道,那個笑容肯定是醜斃了。女孩並沒有理他而是低下頭去擺弄了幾下相機,然後舉起來給耿繼輝看,相機屏幕上顯示著“是否刪除此照片?”顯示框的後面剛好是他們幾個在一起的圖片。女孩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屏幕旁的一個按鈕道:“這是確認刪除鍵,你按一下吧。”
耿繼輝按了一下女孩所指的按鈕,他們的照片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張屬於醫院花園的照片,女孩把相機收回去輕聲道:“你們剛才爬樓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耿繼輝點點頭,然後道:“謝謝。”
女孩留著長長卷卷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隨著女孩的低頭,頭發從身後滑到身前,遮住了女孩的耳朵,耿繼輝發現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這個女孩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甜美溫暖的無以覆加。特別是那雙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耿繼輝朝女孩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嚴肅道:“東南軍區,耿繼輝少尉。”
女孩明顯被他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嚇了一跳,但隨即便恢覆正常,也學著耿繼輝的樣子挺起腰板朝他行了一個十分不標準的軍禮,女孩忍住笑意大聲道:“少尉您好,我是簡沫,見習攝影師。我爸爸說做人一定要學會緘默,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耿繼輝被女孩不標準的軍禮和與他人完全不同的自我介紹逗的哈哈大笑,然後重覆道:“簡默?”
簡沫點點頭,殊不知眼前的少尉完全把自己的名字想錯了。
“嘿!耿兒,你在這兒幹嘛呢?”老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耿繼輝回頭看見正朝他這兒走來的老炮,然後問道:“怎麽了。”
“兄弟們都等急了,問你怎麽還不過去,我這沒辦法只好來找你。”這時老炮看到了簡沫,然後道:“這位是?”
簡沫自覺主動的朝老炮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簡沫。”待老炮與簡沫握完手後,簡沫對他倆說:“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耿繼輝點點頭,目送簡沫離開,待簡沫走的夠遠後,老炮戳了戳耿繼輝道:“誰啊?”
耿繼輝看了老炮一眼然後笑著說:“人家不是說了嗎,簡默。哦對了,炮兒,別跟他們說這事兒。”
“誰問你她名字了,問你和她啥關系,你不說我可就添油加醋的告訴他們了啊。”
“沒關系,剛認識。”
“真的?”
“真的,我用黨性保證。”
老炮停止了發問,和耿繼輝一起跑到車上,耿繼輝聽著弟兄們的埋怨,笑著賠不是。
緘默,簡默。
大眼睛的女孩,我記得你了。
簡默,簡默,簡默……
耿繼輝在本子上一筆一畫的寫著這兩個字,端正挺立的字體透射出來的是書寫之人的認真與專心。
“小耿,寫啥呢?”傘兵從耿繼輝身後探頭看本子上的字,然後念道:“簡默?誰啊?”
坐在一旁畫圖的老炮意味深長的看了耿繼輝一眼,然後繼續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沒誰,緘默,那個緘字不會寫。”
“小耿同志,你還是軍校畢業的呢就這水平,拿筆來,讓你看看傘兵的文化素養。”傘兵邊說邊拿過筆來在紙上寫了一個“緘”字。
剛好從外面打水回來的衛生員探頭看了看傘兵寫的字,笑道:“鴕鳥就是鴕鳥,連寫的字都像爪子劃出來了。”
傘兵把本子狠狠的合上塞進耿繼輝的手裏然後跟著拎著開水壺的衛生員走到另一邊去,邊走還邊喊:“嘿你個死衛生員你老擠兌我幹啥!”
耿繼輝把本子翻開看著傘兵寫的那個“緘”字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老炮走過來拍了拍耿繼輝的肩膀,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這時高中隊從門口大步的走了進來,耿繼輝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端正嚴肅道:“起立,敬禮。”
“放松點,我今天來是給你們宣布個好消息的。”高中隊隨便找了個小馬紮坐下繼續道:“小莊受傷還得在醫院住上一陣子,我想了想,你們在這次演習中表現的還算不錯,我給何大隊說了,讓他給你們批個大假,想去哪玩一玩或者回家看看都行,休整休整,時間為一周,但是咱們可先說好,只要有緊急行動,隨時結束假期投入戰鬥,都聽明白了嗎?”
竊喜的五人大聲道:“明白!”待高中隊走後,大家都在商量要去哪裏玩一玩,一個星期的假期家還是回不了的,還不如出去逛逛來的實在,畢竟假期難得啊,強子見耿繼輝一個人在一旁默默的收拾著東西,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不禁覺得奇怪的開口問道:“耿兒,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正在收拾行李的耿繼輝連頭都沒擡的回答道:“恩,我還是想回家看看我媽,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按時歸隊就好。”
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誰都知道耿繼輝說一不二的性格,於是也沒過多的勸他,只是把大家要去的地方告訴了耿繼輝,假如他有空的話,可以去找他們。
耿繼輝說沒問題,於是026的五人兵分兩路,一路跟著旅行社去玩,一路自己一個人踏上回家的列車。
火車站裏人聲鼎沸,簡沫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裏看著各式各樣的人或焦急或悠閑的走走停停,塞在耳朵裏的耳機在悠悠的放著楊千嬅的《再見二丁目》。
“這一霎我只需要一罐熱茶吧。”楊千嬅唱到這一句的時候,簡沫擡起頭的那一瞬間看見了一個軍綠色的挺拔的身影。橄欖綠的陸軍常服在普通的人群中顯眼至極,簡沫擡起頭的那一刻,那抹軍綠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的,她突然想起那個穿著常服爬醫院大樓的陸軍少尉,笑起來陽光帥氣的陸軍少尉。可惜那抹軍綠離她太遠,沒有多久,便被淹沒在了人群裏,消失不見。
夜裏七點,不早不晚的時間,廣播裏字正腔圓的女播音員通知大家開往S城的火車準備進站……簡沫扯掉耳朵上的耳機,收入隨身背著的黑色挎包裏,聽著播音員循環往覆的說著車要進站的通知,坐在簡沫周圍對面的人們全都站了起來往進站口的方向湧去。簡沫不像他們一樣著急,依舊好以整暇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突然變得豁然開朗的景象,簡沫瞬間傻了眼。
離自己不過兩排座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舉著報紙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解放軍同志,修長的腿翹起來露出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鞋,他的臉被報紙遮著看不真切,可是簡沫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跳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位解放軍,恨不得用眼神在那報紙上戳出兩個洞來好讓她看看這人是不是她熟悉的那個。而解放軍叔叔似乎也接收到了簡沫的眼神的光波,突然就把報紙放了下來,與簡沫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探究的,自信的,帶些許著淩厲的眼神一下子就撞進了簡沫的心裏,簡沫一驚,一下子就把頭低了下去,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天吶天吶,是他。
天吶天吶我剛才在幹什麽?
天吶天吶一道驚天雷劈死我吧,怎麽這麽丟人。
……
正當簡沫在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解放軍同志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低著頭的簡沫只能看到解放軍同志筆直的軍褲褲腳和鋥亮的黑皮鞋,簡沫不好意思擡頭只有很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噗!”頭頂突然傳來的噴笑聲讓簡沫有些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看到的是耿繼輝揚著嘴角的笑臉,眼神也和剛才的眼神有著天差地別不同,簡沫一下子有點迷失,開始懷疑耿繼輝剛才那帶著些許凜冽和探究的眼神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這是去哪啊?”耿繼輝笑著問道。
“S城。”簡沫站起身來回答,發現自己的個子才到耿繼輝的鼻尖處,還沒等簡沫把身高問題研究清楚,身子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簡沫一個沒站穩往旁邊倒去,耿繼輝眼疾手快的拉了簡沫一把,慣性原理,簡沫一下子就被帶入了耿繼輝的懷裏。
撞了簡沫的人是一個扛著大包的農民工兄弟,他一個勁的說對不起,耿繼輝看著農民工黝黑的臉笑道:“沒事的,您有事兒就先走吧。”
農民工點點頭感激的看了耿繼輝一眼,著急的向前走去。
耿繼輝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孩,小臉通紅,耿繼輝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有多麽不妥,他猛的放開簡沫退到了與簡沫的安全距離裏,滿含歉意的對簡沫道:“不好意思,剛才是形式所迫。”
簡沫搖搖頭說沒事兒,然後拉過一旁屬於自己的行李箱然後說道:“我要進站了,剛才謝謝你。”
耿繼輝搖頭說沒事,簡沫笑著朝耿繼輝點點頭然後朝進站口走去,讓簡沫覺得有些奇怪的是耿繼輝一直跟著她,於是簡沫有些納悶的問道:“你怎麽跟著我啊?”
耿繼輝拿起手中的火車票朝簡沫揮了揮說道:“我也要去S城啊,我沒告訴你嗎?”
簡沫想了想,對耿繼輝搖搖頭道:“可能是我忘記了吧,你有說過嗎?”
“那現在說也不算晚吧?”耿繼輝正了正領帶十分認真的對簡沫道:“報告簡默同志,我此次出行的目的地為S城,請簡默同志指示。”
“你們平時就是這麽說話的嗎?”簡沫大笑道。這一下簡沫也算是過了一把首長的癮,不由得心情大好。
耿繼輝看著簡沫的暖暖的笑臉,輕聲回答:“是!”
七個小時的車程對於簡沫來說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煎熬。她捏著自己有些泛酸的手臂和脖子,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斜對面的耿繼輝。果然當兵的就是不一樣,簡沫想到。人家同樣和自己坐火車去S城,自己不管是側著坐還是正著坐都不舒服,再反觀耿繼輝少尉,人家上車時候是什麽姿勢現在還是什麽姿勢,坐的端端正正,給人一種特別精神的感覺,一點都沒丟了解放軍的精氣神。
坐在簡沫對面的是一個三口之家,不過三四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不哭不鬧的坐在媽媽的懷裏煞有介事的翻著一本火車站門口超市裏發的促銷傳單,然後指著印有“心形巧克力”的圖片對他的媽媽說:“媽媽,這個。”
“這個怎麽了?”小男孩的母親問道。
“爸爸買過送給媽媽。”小男孩非常認真看著他的媽媽。小男孩的媽媽卻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聲音細細的道:“這孩子,這孩子。”
小男孩的爸爸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他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一下子都抱在懷裏,然後哈哈大笑道:“我這輩子就浪漫了這麽一次沒想到還被這臭小子看見了,得了,下次我得躲著點,可別又讓這臭小子看了去,以後變著法兒拿這事擠兌他老爹。”
簡沫很想很想給這樣的一家三口拍一張照片,可是照相機在行李箱裏,不好翻出來。簡沫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包裏有一個當時為了好玩而買的拍立得,於是立刻翻了出來對一家三口說:“那個,我可以給你們拍張照片嗎?”
男人和女人都有些猶豫,簡沫拿起拍立得給他們看了以後說:“拍下來照片就給你們,我不會留下來的,我是攝影師,職業習慣,看到美好的事物總是想去用膠片把它記錄下來。只拍一張,可以嗎?”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1,2,3。”簡沫數著數字,把一家三口的笑臉裝進了相片裏。待照片洗出來以後,簡沫笑著把它遞給女人道:“很不錯,送給你們。”
三張洋溢著幸福的臉,被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相片裏,永久的保存下來。
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是會被忘掉,不論是多麽深刻的記憶,很多年之後也會記不清楚細枝末節,就像你記不起前天下午的兩點三十八分在幹什麽一樣,簡沫選擇攝影師這個行業,也是希望,自己遇到過的美好的事情,善良的人,溫暖的一切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至少可以利用膠片的形式記錄下來,簡沫看著窗外快速劃過的景色,低下頭輕笑。
“妹子,你咋一個人呢?老公呢?”對面的女人因為一張照片對簡沫起了好感,見她只有一個人,開口問道。
“我還沒結婚呢。”簡沫笑道。可心裏卻在默默的滴血,我簡沫大學才剛畢業,看上去就那麽像已婚婦女嗎?簡沫默默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雖然說是因為出門而打扮的隨意了一點,但還不算顯老吧。
“哎呀,你看看你眼拙了不是,有男朋友沒有?沒男朋友你跟哥說,哥保管給你介紹個好的。”男人聽簡沫回答說沒結婚,趕緊接上自己老婆的話,張羅著準備給簡沫介紹男朋友。
“對對,妹子,沒男朋友跟姐和哥說,我們給你介紹,保證好。”女人一聽男人說要給簡沫介紹男朋友也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附和。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耿繼輝在聽見他們問簡沫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才睜開了眼睛朝簡沫那裏看去,只見簡沫一臉無奈想插話也插不上的樣子,耿繼輝覺得很有意思,但是這個時候簡沫的位置上已經快成了相親大會的預選會場了。
“我有八個弟弟,妹子,咱隨便挑。喜歡哪個跟哥說。”東北大哥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全家福給簡沫看。
“不是,那個,大哥你聽我說……”簡沫話還沒說完女人就□□話來了。“哎呀老公,你那八個弟弟不行,還是我老家的那個侄子好,和妹子挺般配。”
“侄子?”簡沫有些驚訝,這大姐的輩分還挺大的啊。“大姐,不用了,真不用了。”
“你們那些啷個行哦。”這次是坐在簡沫旁邊的那個一直在觀望大局的四川大叔。“我那個兒子,那是相當的巴適,和這小女娃娃還是蠻般配的噻。(請自動帶入川普話。)”
簡沫見四川大叔都加入了戰局,苦著臉嘆了口氣,擡頭朝耿繼輝那裏看去,然後腦子裏靈光一閃。
“等等,等等,大哥大姐大叔,我有男朋友。”簡沫笑著打斷了三人的話,然後繼續道:“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有男朋友。”
聽見這句話的耿繼輝眉頭一跳。
“啷個不早說噻?”四川大叔一甩手撤出了戰局。
“怪我,都怪我。”簡沫心裏默默的淚,明明是你們聊的太熱火朝天了我插不進去話好兒嗎?
“有男朋友啊,在哪呢,沒陪你一起來?”大姐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來了,來了。”簡沫笑著點點頭。
聽見這句話的耿繼輝眉頭又是一跳,來了?在哪呢?不一直是一個人嗎?
“在那兒,在那兒。”簡沫指向耿繼輝的方向,大叔大姐大哥三人齊刷刷看向一臉茫然的耿繼輝。
“呀,還是解放軍呢。”大姐感嘆。
耿繼輝向簡沫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換來的是簡沫雙手合十的懇求狀,沒辦法。耿繼輝只好站起來朝大哥大姐大叔行了個軍禮。
簡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四川大叔的下一句話又立刻讓簡沫的神經繃緊了。
“是不是沒買到在一起的票,快快,你快過來和這個女娃娃坐,大叔跟你換。”
那個什麽,大叔,不用這麽耿直的……
五分鐘後,耿繼輝坐到了簡沫的旁邊,一臉的黑線。
簡沫繼續雙手合十懇求狀……
小耿少尉,對不起對不起,解放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也算人民的一員,你就當行行好幫我這一回吧。以後你有什麽事我簡沫上刀山下火海都幫你行不。對不起對不起。
簡沫在手機信息頁面打出這幾行字,然後小心翼翼的遞到耿繼輝眼前給他看。
耿繼輝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來,嘴角弧度越彎越大,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耿繼輝咳了咳,伸手摸了摸簡沫的頭,要她放心。
簡沫收回手機把字刪掉,這次,簡沫才是長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淩晨兩點。S城。
簡沫拖著行李箱揉著眼睛慢慢悠悠的走出火車站的出站口,盡量忽略旁邊一米外精神抖擻腰板挺直的某位耿姓解放軍叔叔。可能是耿某人的磁場太過強大,吸引著簡沫的眼神不停的往耿某人身上瞟,最終被耿某人抓了個正著。
簡沫老臉一紅,索性破罐子破摔,擡起頭與高了她將近二十公分的耿某人對視。害羞算什麽,輸人不輸陣,咱普通的老百姓總不能在解放軍同志面前跌份不是。
耿某人有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很容易就讓人掉進去,與生俱來的自信,溫暖輕柔的笑意,勇敢堅定的目光都織成了一張網狠狠的把簡沫包裹在了裏面。簡沫本帶著一些挑釁和不服輸的目光漸漸的就被軟化在耿某人的眼睛裏,簡沫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並不是因為耿某人的眼神多有壓力,而是簡沫突然發現,她無法克制住狂跳的心臟,簡沫突然撤回了目光,手緊緊的攥住了胸口處的衣服。
耿繼輝看著簡沫突然攥住了胸口的衣服,低下頭去咬住了嘴唇,耿繼輝心裏突然緊了一下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簡沫搖頭,輕聲答道:“沒事,沒有不舒服。”
“不舒服一定要說,別自己扛著。”耿繼輝拍了拍簡沫的手臂,輕聲道。
“恩。我知道。”簡沫擡起頭來看向耿繼輝,笑的軟軟的。“今天謝謝你,小耿少尉,我定的賓館就在對面,咱們就在這兒道別吧。”
耿繼輝擡頭看向街對面點著五彩霓虹燈的樓房,確定了方位後對簡沫道:“都這麽晚了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是和同事一起來出差的,只不過他比我早一天到,就是他給我定的房間,他會下來接我的,我給他打電話。”簡沫從包裏翻出手機來摁了兩下放在了耳朵邊。
“您好,我是簡沫。我已經到S城的XX賓館了,能勞煩你下樓來接我一趟嗎?……啊,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好的,我在樓下等您。再見。”簡沫掛了電話,朝耿繼輝揮了揮電話道:“會有人來接我的,小耿少尉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了。這麽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看著簡沫安安全全的進入賓館大門耿繼輝還是覺得不安心,於是說道:“等他下來,我看著他接到你我就走,我就在街對面這看著你就行。”
簡沫說好,心裏很開心,這麽晚有人陪著也是不錯的樣子,何況還是個帥氣的陸軍少尉。
“困嗎?”耿繼輝突然開口問道。
簡沫順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嘟著嘴道:“困死了。真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要給我定這麽晚才到的火車,明明就有可以提前一點到的火車的啊。”
“火車票不是你自己買的?”耿繼輝從簡沫的話裏感覺到了不對,既然有可以提前到的火車,為什麽不買那班早到的,而買這班深夜才到目的地的火車呢?
“不是我自己買的票啊。”簡沫朝賓館方向看去然後說道:“哦?我同事下來接我了。小耿少尉,下次見。”簡沫拉起行李箱對耿繼輝揮手,朝街對面走去。
耿繼輝看著簡沫的背影,心裏的不安感覺越發的大,於是耿繼輝站在街對面,仔細打量下來接簡沫的那個人。
性別男,身高一七五到一八零之間,年齡二十七歲左右,體型偏瘦……耿繼輝在心裏默默的記下接簡沫的那個男人的外形與動作,他看見男人的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正擰開了遞給簡沫。簡沫笑得禮貌而又疏離,看得出來與男人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事關系,簡沫接過男人手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便被男人拿了回去蓋好蓋子握在手裏。簡沫想把礦泉水瓶拿回來,卻被男人拒絕了。讓耿繼輝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男的一直和簡沫站在賓館的門口長達半個小時之久,直到簡沫輕輕的打哈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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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我愛你,卻不能深情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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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手,你逃離。
但是我還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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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陸軍狼牙特種部隊的秘密單位——026後勤倉庫的“約翰蘭博”住院了。他在一場演習中威風凜凜的開著坦克沖進中將的帳篷,被中將的警衛員開槍打中後,當即被送往軍區醫院接受治療。
在高中隊那請了假,耿繼輝帶著026其餘的弟兄們到了軍區醫院準備好好的慰問一下他們的約翰蘭博——莊焱同志。
詢問了大廳的護士,知道了小莊在十五樓,重癥監護室。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說,護士說不讓他們上去探望就是不讓他們上去探望。說是醫院有規定,不能因為他們是小莊的戰友就可以不遵守醫院的規定放他們上去。
傘兵鄧振華同志使出了所謂的美男計,美女妹妹喊個不停,但是得到的是護士小姐一個又一個的大白眼,最終護士小姐受不了了撂下他們幾個揚長而去。
“哈哈,鴕鳥,你這個美男計不管用啊,人家不願意搭理你。”衛生員史大凡總是在吐槽鄧振華,作為組長的耿繼輝看著吵吵鬧鬧的兩人,捏了捏鼻梁,這在家鬧就算了,都出來了還鬧,耿繼輝拍了拍衛生員的肩膀,然後道:“行了,咱們別在這兒站著了,出去想想辦法。”
假如這時你是站在醫院大樓十五樓的窗口處,你一定會看見五個穿著陸軍常服身材挺拔的年輕軍人齊刷刷的朝你行註目禮,哎,別誤會,他們絕對不是對你有意思,他們只是在研究怎麽才能上了這十五層樓,探望探望他們受傷的兄弟。
“爬上去,怎麽樣?”老炮第一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傘兵。
“我覺得可以。”傘兵第二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衛生員。
“可以試試。”衛生員第三個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強子。
“小耿同志。”強子第四個收回視線,與剩下的三人一起目光炯炯的看向最旁邊的耿繼輝。
耿繼輝收回目光,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作為這支戰鬥小隊的隊長,爬醫院大樓這件事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怎麽著還得顧慮一下特種部隊的臉面,而且剛才護士也說重癥監護室不是可以隨便進去的,但是為了看望他們在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耿繼輝決定豁出去了,耿繼輝轉頭對上其餘四人的目光,挑著眉問:“試試?”
“試試!!”其餘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繞到住院大樓的後面,選了個過往人群比較少的地方,由傘兵打頭陣,他往手上“呸呸”吐了兩口唾沫,緊貼著樓的墻壁就竄上去了幾米,接著是衛生員,老炮,強子,耿繼輝殿後主要是為了放哨,強子準備往上爬之前看了看已經爬了挺高的傘兵,回過頭來叮囑耿繼輝:“你最後,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耿繼輝笑著點頭,等強子爬上去幾米以後,自己也拉開了架勢,準備往上爬。
“啊!”身後傳來的低低的驚呼聲讓耿繼輝收回了準備向上爬的動作,耿繼輝轉身一看,一個捂著嘴巴一臉驚訝的女孩正瞪大眼睛看著樓上那四個軍綠色的影子,女孩接著把目光轉向耿繼輝,這時耿繼輝才發現女孩有一雙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眼睛裏映出的是自己的有些呆有些傻的表情,耿繼輝回過神來朝女孩笑道:“別說出去。”然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下,便準備開始往上爬,不料自己身後的衣服被輕輕拽住,接著傳來的是女孩很溫婉的聲音:“這樣很危險。”
耿繼輝瞇起眼睛看了看在最上方的傘兵,他已經離十五樓不遠了,自己再不爬的話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也會變得很大。於是耿繼輝放低了聲音,盡量讓女孩聽起來不那麽生硬道:“沒事,你閉上眼睛。”
女孩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手也隨即放開了耿繼輝的衣服,耿繼輝看女孩閉上了眼睛,連忙往上爬,總算是趕上了大家,沒想到剛從十五樓的窗子翻進去,就看見了傘兵躺在一個女兵的懷裏,正哼哼著這裏疼那裏疼,明顯是在耍無賴吃人家女兵的豆腐,傘兵裝疼吃女兵豆腐被衛生員一語道破,女兵很生氣,讓他們幾個集合站好,耿繼輝抽空朝樓下看去,只見剛才的那個女孩正擡頭看向他們這裏,耿繼輝低頭輕笑,完全沒註意女兵喊他們集合的口令,直到老炮拽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和兄弟們一起站軍姿,女兵說了什麽他完全沒聽進去,眼前浮現的,都是那個女孩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自己。
此時的小莊正在病房裏跟他的女朋友林小影濃情蜜意,聽到病房門口有響動,林小影跟小莊說她出去看看怎麽回事兒。這是耿繼輝第一次見到林小影,白皙的皮膚,小巧的身材,個子不高,年齡明明比小莊大卻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小莊很少在026提小影的事情,但是大家都知道,小影是小莊心裏的天使,是一切幻想的開始,是所有美好的結合體。批評他們爬樓和被傘兵吃豆腐的潑辣女兵叫杜菲菲,大家進了病房後傘兵就一直握著她的手一個勁的說你就是小影吧,把杜菲菲弄的非常尷尬,弟兄們都在笑,這傘兵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恨不得連路都不會走了。最後杜菲菲沒辦法只好大聲說我不是小影,然後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出去了。大家都各自對小影做了自我介紹後,便與小莊開始閑聊一些有的沒的,傘兵和衛生員本來就是一對活寶,調節氣氛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覷的,整個病房裏不時的發出爆笑聲。
由於小莊還需要靜養,並且他們歸隊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大家便與小莊和小影告別,在小影的幫助下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從樓上走了下去,與來時的情況很不一樣,傘兵在出病房的時候還一直握著小影的手不放,一個勁的強調他是狙擊手鄧振華,讓小影一定要記住他。小莊躺在床上指著傘兵握著小影的手大喊:“鴕鳥!!手拿開!!!”
耿繼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拉開傘兵對小影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就先走了。”然後連拖帶拽的拉著還在對小影說;“記住我啊,我是狙擊手鄧振華,哎小耿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要記住我啊。”的傘兵同志下了樓。
耿繼輝他們在樓下的花園裏遇到了夜老虎偵查連的新連長,這位白白凈凈的學生官實力和長相成了反比,在這次演習中,他帶著夜老虎偵查連抓了除了小莊之外的他們五個人,雖說心裏還是覺得不太服氣,但耿繼輝覺得他還是打心眼兒裏佩服這個學生官,於是十分客氣禮貌的與他握手,並得知他也是來看小莊的,傘兵這時□□話來問新連長爬十五層樓需要多長時間,耿繼輝朝後退了一步,給傘兵和新連長留出聊天的空間,自己習慣性的擡起頭打量四周的情況。
老炮和強子勾肩搭背的不知道在說啥。
衛生員在聽傘兵和新連長說話,時不時的插嘴兩句。
等等……
耿繼輝的目光停留在二十米之外的一個舉著相機的女孩身上,女孩沒有看相機上的取景器,只是拿著相機隨意的按快門,耿繼輝很清楚的看見了女孩對著他們這裏“哢嚓”了一張,然後低下頭看剛才隨意拍出來的照片,突然女孩擡起頭來與耿繼輝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原來是她。耿繼輝想到。剛才忙著爬樓,沒仔細打量那個拉著他衣服說很危險的女孩,唯一記住的只有那雙盛滿他身影的大大的亮亮的眼睛。耿繼輝想想,還是決定走過去讓女孩把那張照片刪掉,他們幾個,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除了部隊之外的別的鏡頭裏。
“炮兒,我去趟廁所,你和兄弟們到車上等我。”
正在和強子聊天的老炮“哎”了一聲,便繼續和強子說著剛才沒說完的話題。
簡沫拿著相機把焦距推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六個軍綠色的身影,剩下五個都在說話,只有這個現在正朝自己走過來的陸軍少尉擡著頭看向自己鏡頭的方向,被自己的相機定格在這小小的屏幕裏,簡沫微笑著對剛走到自己面前並且站的十分筆直的陸軍少尉點頭道:“你好。少尉。”
耿繼輝楞了一下,剛準備敬禮的手被女孩的笑容活生生的壓了下去,耿繼輝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然後也扯起笑容道:“你……你好。同志。”
耿繼輝自己知道,那個笑容肯定是醜斃了。女孩並沒有理他而是低下頭去擺弄了幾下相機,然後舉起來給耿繼輝看,相機屏幕上顯示著“是否刪除此照片?”顯示框的後面剛好是他們幾個在一起的圖片。女孩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屏幕旁的一個按鈕道:“這是確認刪除鍵,你按一下吧。”
耿繼輝按了一下女孩所指的按鈕,他們的照片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張屬於醫院花園的照片,女孩把相機收回去輕聲道:“你們剛才爬樓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耿繼輝點點頭,然後道:“謝謝。”
女孩留著長長卷卷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隨著女孩的低頭,頭發從身後滑到身前,遮住了女孩的耳朵,耿繼輝發現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這個女孩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甜美溫暖的無以覆加。特別是那雙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像會說話一樣。耿繼輝朝女孩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嚴肅道:“東南軍區,耿繼輝少尉。”
女孩明顯被他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嚇了一跳,但隨即便恢覆正常,也學著耿繼輝的樣子挺起腰板朝他行了一個十分不標準的軍禮,女孩忍住笑意大聲道:“少尉您好,我是簡沫,見習攝影師。我爸爸說做人一定要學會緘默,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耿繼輝被女孩不標準的軍禮和與他人完全不同的自我介紹逗的哈哈大笑,然後重覆道:“簡默?”
簡沫點點頭,殊不知眼前的少尉完全把自己的名字想錯了。
“嘿!耿兒,你在這兒幹嘛呢?”老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耿繼輝回頭看見正朝他這兒走來的老炮,然後問道:“怎麽了。”
“兄弟們都等急了,問你怎麽還不過去,我這沒辦法只好來找你。”這時老炮看到了簡沫,然後道:“這位是?”
簡沫自覺主動的朝老炮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簡沫。”待老炮與簡沫握完手後,簡沫對他倆說:“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耿繼輝點點頭,目送簡沫離開,待簡沫走的夠遠後,老炮戳了戳耿繼輝道:“誰啊?”
耿繼輝看了老炮一眼然後笑著說:“人家不是說了嗎,簡默。哦對了,炮兒,別跟他們說這事兒。”
“誰問你她名字了,問你和她啥關系,你不說我可就添油加醋的告訴他們了啊。”
“沒關系,剛認識。”
“真的?”
“真的,我用黨性保證。”
老炮停止了發問,和耿繼輝一起跑到車上,耿繼輝聽著弟兄們的埋怨,笑著賠不是。
緘默,簡默。
大眼睛的女孩,我記得你了。
簡默,簡默,簡默……
耿繼輝在本子上一筆一畫的寫著這兩個字,端正挺立的字體透射出來的是書寫之人的認真與專心。
“小耿,寫啥呢?”傘兵從耿繼輝身後探頭看本子上的字,然後念道:“簡默?誰啊?”
坐在一旁畫圖的老炮意味深長的看了耿繼輝一眼,然後繼續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沒誰,緘默,那個緘字不會寫。”
“小耿同志,你還是軍校畢業的呢就這水平,拿筆來,讓你看看傘兵的文化素養。”傘兵邊說邊拿過筆來在紙上寫了一個“緘”字。
剛好從外面打水回來的衛生員探頭看了看傘兵寫的字,笑道:“鴕鳥就是鴕鳥,連寫的字都像爪子劃出來了。”
傘兵把本子狠狠的合上塞進耿繼輝的手裏然後跟著拎著開水壺的衛生員走到另一邊去,邊走還邊喊:“嘿你個死衛生員你老擠兌我幹啥!”
耿繼輝把本子翻開看著傘兵寫的那個“緘”字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老炮走過來拍了拍耿繼輝的肩膀,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這時高中隊從門口大步的走了進來,耿繼輝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端正嚴肅道:“起立,敬禮。”
“放松點,我今天來是給你們宣布個好消息的。”高中隊隨便找了個小馬紮坐下繼續道:“小莊受傷還得在醫院住上一陣子,我想了想,你們在這次演習中表現的還算不錯,我給何大隊說了,讓他給你們批個大假,想去哪玩一玩或者回家看看都行,休整休整,時間為一周,但是咱們可先說好,只要有緊急行動,隨時結束假期投入戰鬥,都聽明白了嗎?”
竊喜的五人大聲道:“明白!”待高中隊走後,大家都在商量要去哪裏玩一玩,一個星期的假期家還是回不了的,還不如出去逛逛來的實在,畢竟假期難得啊,強子見耿繼輝一個人在一旁默默的收拾著東西,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不禁覺得奇怪的開口問道:“耿兒,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正在收拾行李的耿繼輝連頭都沒擡的回答道:“恩,我還是想回家看看我媽,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按時歸隊就好。”
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誰都知道耿繼輝說一不二的性格,於是也沒過多的勸他,只是把大家要去的地方告訴了耿繼輝,假如他有空的話,可以去找他們。
耿繼輝說沒問題,於是026的五人兵分兩路,一路跟著旅行社去玩,一路自己一個人踏上回家的列車。
火車站裏人聲鼎沸,簡沫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裏看著各式各樣的人或焦急或悠閑的走走停停,塞在耳朵裏的耳機在悠悠的放著楊千嬅的《再見二丁目》。
“這一霎我只需要一罐熱茶吧。”楊千嬅唱到這一句的時候,簡沫擡起頭的那一瞬間看見了一個軍綠色的挺拔的身影。橄欖綠的陸軍常服在普通的人群中顯眼至極,簡沫擡起頭的那一刻,那抹軍綠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的,她突然想起那個穿著常服爬醫院大樓的陸軍少尉,笑起來陽光帥氣的陸軍少尉。可惜那抹軍綠離她太遠,沒有多久,便被淹沒在了人群裏,消失不見。
夜裏七點,不早不晚的時間,廣播裏字正腔圓的女播音員通知大家開往S城的火車準備進站……簡沫扯掉耳朵上的耳機,收入隨身背著的黑色挎包裏,聽著播音員循環往覆的說著車要進站的通知,坐在簡沫周圍對面的人們全都站了起來往進站口的方向湧去。簡沫不像他們一樣著急,依舊好以整暇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突然變得豁然開朗的景象,簡沫瞬間傻了眼。
離自己不過兩排座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舉著報紙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解放軍同志,修長的腿翹起來露出一塵不染的黑色皮鞋,他的臉被報紙遮著看不真切,可是簡沫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跳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位解放軍,恨不得用眼神在那報紙上戳出兩個洞來好讓她看看這人是不是她熟悉的那個。而解放軍叔叔似乎也接收到了簡沫的眼神的光波,突然就把報紙放了下來,與簡沫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探究的,自信的,帶些許著淩厲的眼神一下子就撞進了簡沫的心裏,簡沫一驚,一下子就把頭低了下去,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天吶天吶,是他。
天吶天吶我剛才在幹什麽?
天吶天吶一道驚天雷劈死我吧,怎麽這麽丟人。
……
正當簡沫在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解放軍同志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低著頭的簡沫只能看到解放軍同志筆直的軍褲褲腳和鋥亮的黑皮鞋,簡沫不好意思擡頭只有很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噗!”頭頂突然傳來的噴笑聲讓簡沫有些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看到的是耿繼輝揚著嘴角的笑臉,眼神也和剛才的眼神有著天差地別不同,簡沫一下子有點迷失,開始懷疑耿繼輝剛才那帶著些許凜冽和探究的眼神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這是去哪啊?”耿繼輝笑著問道。
“S城。”簡沫站起身來回答,發現自己的個子才到耿繼輝的鼻尖處,還沒等簡沫把身高問題研究清楚,身子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簡沫一個沒站穩往旁邊倒去,耿繼輝眼疾手快的拉了簡沫一把,慣性原理,簡沫一下子就被帶入了耿繼輝的懷裏。
撞了簡沫的人是一個扛著大包的農民工兄弟,他一個勁的說對不起,耿繼輝看著農民工黝黑的臉笑道:“沒事的,您有事兒就先走吧。”
農民工點點頭感激的看了耿繼輝一眼,著急的向前走去。
耿繼輝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孩,小臉通紅,耿繼輝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有多麽不妥,他猛的放開簡沫退到了與簡沫的安全距離裏,滿含歉意的對簡沫道:“不好意思,剛才是形式所迫。”
簡沫搖搖頭說沒事兒,然後拉過一旁屬於自己的行李箱然後說道:“我要進站了,剛才謝謝你。”
耿繼輝搖頭說沒事,簡沫笑著朝耿繼輝點點頭然後朝進站口走去,讓簡沫覺得有些奇怪的是耿繼輝一直跟著她,於是簡沫有些納悶的問道:“你怎麽跟著我啊?”
耿繼輝拿起手中的火車票朝簡沫揮了揮說道:“我也要去S城啊,我沒告訴你嗎?”
簡沫想了想,對耿繼輝搖搖頭道:“可能是我忘記了吧,你有說過嗎?”
“那現在說也不算晚吧?”耿繼輝正了正領帶十分認真的對簡沫道:“報告簡默同志,我此次出行的目的地為S城,請簡默同志指示。”
“你們平時就是這麽說話的嗎?”簡沫大笑道。這一下簡沫也算是過了一把首長的癮,不由得心情大好。
耿繼輝看著簡沫的暖暖的笑臉,輕聲回答:“是!”
七個小時的車程對於簡沫來說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煎熬。她捏著自己有些泛酸的手臂和脖子,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斜對面的耿繼輝。果然當兵的就是不一樣,簡沫想到。人家同樣和自己坐火車去S城,自己不管是側著坐還是正著坐都不舒服,再反觀耿繼輝少尉,人家上車時候是什麽姿勢現在還是什麽姿勢,坐的端端正正,給人一種特別精神的感覺,一點都沒丟了解放軍的精氣神。
坐在簡沫對面的是一個三口之家,不過三四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不哭不鬧的坐在媽媽的懷裏煞有介事的翻著一本火車站門口超市裏發的促銷傳單,然後指著印有“心形巧克力”的圖片對他的媽媽說:“媽媽,這個。”
“這個怎麽了?”小男孩的母親問道。
“爸爸買過送給媽媽。”小男孩非常認真看著他的媽媽。小男孩的媽媽卻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聲音細細的道:“這孩子,這孩子。”
小男孩的爸爸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他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一下子都抱在懷裏,然後哈哈大笑道:“我這輩子就浪漫了這麽一次沒想到還被這臭小子看見了,得了,下次我得躲著點,可別又讓這臭小子看了去,以後變著法兒拿這事擠兌他老爹。”
簡沫很想很想給這樣的一家三口拍一張照片,可是照相機在行李箱裏,不好翻出來。簡沫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包裏有一個當時為了好玩而買的拍立得,於是立刻翻了出來對一家三口說:“那個,我可以給你們拍張照片嗎?”
男人和女人都有些猶豫,簡沫拿起拍立得給他們看了以後說:“拍下來照片就給你們,我不會留下來的,我是攝影師,職業習慣,看到美好的事物總是想去用膠片把它記錄下來。只拍一張,可以嗎?”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1,2,3。”簡沫數著數字,把一家三口的笑臉裝進了相片裏。待照片洗出來以後,簡沫笑著把它遞給女人道:“很不錯,送給你們。”
三張洋溢著幸福的臉,被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相片裏,永久的保存下來。
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是會被忘掉,不論是多麽深刻的記憶,很多年之後也會記不清楚細枝末節,就像你記不起前天下午的兩點三十八分在幹什麽一樣,簡沫選擇攝影師這個行業,也是希望,自己遇到過的美好的事情,善良的人,溫暖的一切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至少可以利用膠片的形式記錄下來,簡沫看著窗外快速劃過的景色,低下頭輕笑。
“妹子,你咋一個人呢?老公呢?”對面的女人因為一張照片對簡沫起了好感,見她只有一個人,開口問道。
“我還沒結婚呢。”簡沫笑道。可心裏卻在默默的滴血,我簡沫大學才剛畢業,看上去就那麽像已婚婦女嗎?簡沫默默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雖然說是因為出門而打扮的隨意了一點,但還不算顯老吧。
“哎呀,你看看你眼拙了不是,有男朋友沒有?沒男朋友你跟哥說,哥保管給你介紹個好的。”男人聽簡沫回答說沒結婚,趕緊接上自己老婆的話,張羅著準備給簡沫介紹男朋友。
“對對,妹子,沒男朋友跟姐和哥說,我們給你介紹,保證好。”女人一聽男人說要給簡沫介紹男朋友也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附和。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耿繼輝在聽見他們問簡沫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才睜開了眼睛朝簡沫那裏看去,只見簡沫一臉無奈想插話也插不上的樣子,耿繼輝覺得很有意思,但是這個時候簡沫的位置上已經快成了相親大會的預選會場了。
“我有八個弟弟,妹子,咱隨便挑。喜歡哪個跟哥說。”東北大哥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全家福給簡沫看。
“不是,那個,大哥你聽我說……”簡沫話還沒說完女人就□□話來了。“哎呀老公,你那八個弟弟不行,還是我老家的那個侄子好,和妹子挺般配。”
“侄子?”簡沫有些驚訝,這大姐的輩分還挺大的啊。“大姐,不用了,真不用了。”
“你們那些啷個行哦。”這次是坐在簡沫旁邊的那個一直在觀望大局的四川大叔。“我那個兒子,那是相當的巴適,和這小女娃娃還是蠻般配的噻。(請自動帶入川普話。)”
簡沫見四川大叔都加入了戰局,苦著臉嘆了口氣,擡頭朝耿繼輝那裏看去,然後腦子裏靈光一閃。
“等等,等等,大哥大姐大叔,我有男朋友。”簡沫笑著打斷了三人的話,然後繼續道:“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有男朋友。”
聽見這句話的耿繼輝眉頭一跳。
“啷個不早說噻?”四川大叔一甩手撤出了戰局。
“怪我,都怪我。”簡沫心裏默默的淚,明明是你們聊的太熱火朝天了我插不進去話好兒嗎?
“有男朋友啊,在哪呢,沒陪你一起來?”大姐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來了,來了。”簡沫笑著點點頭。
聽見這句話的耿繼輝眉頭又是一跳,來了?在哪呢?不一直是一個人嗎?
“在那兒,在那兒。”簡沫指向耿繼輝的方向,大叔大姐大哥三人齊刷刷看向一臉茫然的耿繼輝。
“呀,還是解放軍呢。”大姐感嘆。
耿繼輝向簡沫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換來的是簡沫雙手合十的懇求狀,沒辦法。耿繼輝只好站起來朝大哥大姐大叔行了個軍禮。
簡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四川大叔的下一句話又立刻讓簡沫的神經繃緊了。
“是不是沒買到在一起的票,快快,你快過來和這個女娃娃坐,大叔跟你換。”
那個什麽,大叔,不用這麽耿直的……
五分鐘後,耿繼輝坐到了簡沫的旁邊,一臉的黑線。
簡沫繼續雙手合十懇求狀……
小耿少尉,對不起對不起,解放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也算人民的一員,你就當行行好幫我這一回吧。以後你有什麽事我簡沫上刀山下火海都幫你行不。對不起對不起。
簡沫在手機信息頁面打出這幾行字,然後小心翼翼的遞到耿繼輝眼前給他看。
耿繼輝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來,嘴角弧度越彎越大,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耿繼輝咳了咳,伸手摸了摸簡沫的頭,要她放心。
簡沫收回手機把字刪掉,這次,簡沫才是長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淩晨兩點。S城。
簡沫拖著行李箱揉著眼睛慢慢悠悠的走出火車站的出站口,盡量忽略旁邊一米外精神抖擻腰板挺直的某位耿姓解放軍叔叔。可能是耿某人的磁場太過強大,吸引著簡沫的眼神不停的往耿某人身上瞟,最終被耿某人抓了個正著。
簡沫老臉一紅,索性破罐子破摔,擡起頭與高了她將近二十公分的耿某人對視。害羞算什麽,輸人不輸陣,咱普通的老百姓總不能在解放軍同志面前跌份不是。
耿某人有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很容易就讓人掉進去,與生俱來的自信,溫暖輕柔的笑意,勇敢堅定的目光都織成了一張網狠狠的把簡沫包裹在了裏面。簡沫本帶著一些挑釁和不服輸的目光漸漸的就被軟化在耿某人的眼睛裏,簡沫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並不是因為耿某人的眼神多有壓力,而是簡沫突然發現,她無法克制住狂跳的心臟,簡沫突然撤回了目光,手緊緊的攥住了胸口處的衣服。
耿繼輝看著簡沫突然攥住了胸口的衣服,低下頭去咬住了嘴唇,耿繼輝心裏突然緊了一下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簡沫搖頭,輕聲答道:“沒事,沒有不舒服。”
“不舒服一定要說,別自己扛著。”耿繼輝拍了拍簡沫的手臂,輕聲道。
“恩。我知道。”簡沫擡起頭來看向耿繼輝,笑的軟軟的。“今天謝謝你,小耿少尉,我定的賓館就在對面,咱們就在這兒道別吧。”
耿繼輝擡頭看向街對面點著五彩霓虹燈的樓房,確定了方位後對簡沫道:“都這麽晚了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是和同事一起來出差的,只不過他比我早一天到,就是他給我定的房間,他會下來接我的,我給他打電話。”簡沫從包裏翻出手機來摁了兩下放在了耳朵邊。
“您好,我是簡沫。我已經到S城的XX賓館了,能勞煩你下樓來接我一趟嗎?……啊,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好的,我在樓下等您。再見。”簡沫掛了電話,朝耿繼輝揮了揮電話道:“會有人來接我的,小耿少尉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了。這麽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看著簡沫安安全全的進入賓館大門耿繼輝還是覺得不安心,於是說道:“等他下來,我看著他接到你我就走,我就在街對面這看著你就行。”
簡沫說好,心裏很開心,這麽晚有人陪著也是不錯的樣子,何況還是個帥氣的陸軍少尉。
“困嗎?”耿繼輝突然開口問道。
簡沫順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嘟著嘴道:“困死了。真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要給我定這麽晚才到的火車,明明就有可以提前一點到的火車的啊。”
“火車票不是你自己買的?”耿繼輝從簡沫的話裏感覺到了不對,既然有可以提前到的火車,為什麽不買那班早到的,而買這班深夜才到目的地的火車呢?
“不是我自己買的票啊。”簡沫朝賓館方向看去然後說道:“哦?我同事下來接我了。小耿少尉,下次見。”簡沫拉起行李箱對耿繼輝揮手,朝街對面走去。
耿繼輝看著簡沫的背影,心裏的不安感覺越發的大,於是耿繼輝站在街對面,仔細打量下來接簡沫的那個人。
性別男,身高一七五到一八零之間,年齡二十七歲左右,體型偏瘦……耿繼輝在心裏默默的記下接簡沫的那個男人的外形與動作,他看見男人的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正擰開了遞給簡沫。簡沫笑得禮貌而又疏離,看得出來與男人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事關系,簡沫接過男人手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便被男人拿了回去蓋好蓋子握在手裏。簡沫想把礦泉水瓶拿回來,卻被男人拒絕了。讓耿繼輝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男的一直和簡沫站在賓館的門口長達半個小時之久,直到簡沫輕輕的打哈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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