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這種事就算了，能無憂無慮就挺好。”方曉說道。

常言道，游戲角色不跟系統爭無敵，因為角色再厲害也打不過系統。

而世界的系統，世界秩序主宰者，世界力量主宰者，叫歲月。

歲月無情，歲月無敵。

歲月被其子女終結後，歲月子女無敵，歲月子女生兒育女後，歲月孫輩開始了無敵之旅。

無敵者無聊，無聊者整天開著寶馬叉一，騎著電動車，開著歲月風帆找事做，有的找好事，有的找壞事做。

什麽叫好事，什麽是壞事，在歲月孫輩這裏沒有好壞概念，對生命和生死的認知有別於常人。

葉雨嫣無所謂好壞，也不承認她做壞事，心說她堂堂歲月親孫女，接受的是爸媽血踹之高等教育，怎麽可能做壞事。

家教很嚴，做壞事回家就被血踹，她爸還好說，疼愛閨女，頂多擰耳朵，不會血踹，葉雨嫣的娘，可不會慣著她。

雪青無所謂好壞，也不承認他給世界劃標點符號是壞事，心說他堂堂歲月第一女兒的親兒子，接受的是母親強勢教育，怎麽可能做壞事。

陸蕭無所謂好壞，能去風花場風俗店逍遙就是他當前人生，打發時間的方法。

葉雨晨無所謂好壞，能跟姐姐分家產，把看未來的能力分過來就好，別的不說，他要看未來，他要在他爸血踹他之前看到，提前離家出走。

陸蕓聽著方曉的話，點點頭，道：“怎麽說，在造化裏，渴望什麽東西，你就不會得到那件東西，所以說，永遠別渴望安寧和什麽無憂無慮。”

越渴望什麽就越得不到什麽，即使得到也很快厭倦和失去。

方曉道：“原來如此，那麽我現在最渴望的是，永遠不要突破極樂第六層禁制。”

曾經有個說法，說早晚有一天，人會變成曾經最厭惡的那個人。

利用這個造化，現在就厭惡富翁和強者，未來會不會變成富翁和強者呢？

陸蕓道：“當然不會，你以為造化是隨意可以利用和欺騙的嗎？你假裝渴望永遠不要突破極樂第六層禁制，造化能看出來，這個時候它就會實現你的渴望。”

所有願望和渴望，好的不靈壞的靈。

也就是說，當人們渴望好過的時候，造化說不行，當人們渴望難過的時候，造化就會滿足人們的渴望。

以為厭惡富翁就可以變成富翁？

想的美。

方曉無語，道：“那我到底該怎樣。”

什麽生死都看過了，也都參悟了，還沒出提示，到底什麽生死才符合極樂鋼筆的標準答案。

這個應試禁制，一向備受詬病，因為根本就是完全按照出題者意思來，不管別人怎麽想。

陸蕓道：“小方別著急，咱們仔細想一想，還有什麽生死，是你還沒參悟的。”

方曉道：“我沒著急，只是有點煩躁，我已經仔細想了，都參悟過，等等，我好像有點開悟……”

突然靈光一閃，方曉想到了什麽。

按照這極樂鋼筆邪惡，罪惡和黑暗的特性，參悟生死，怎麽可能按部就班的去參悟，肯定往邪惡了參悟。

什麽是邪惡的生死呢？

邪惡的生死，就是逆生和濫殺殘殺虐殺。

方曉道：“大姐，麻煩你把歲月長河的一些記錄景象調整到一些邪惡的生和死，比如被搞去山區山村和偏遠地方女人生的孩子，比如逆生，比如殘殺，比如濫殺。”

陸蕓給調了出來，說道：“看不出來，小方你這麽重口味。”

方曉看著，說道：“大姐不是我重口味，我估計這該死的鋼筆想讓我去看那些邪惡的生死。”

歲月長河浪花翻湧，記錄所有的邪惡生死全都呈現在方曉眼前，從洪荒到現在，滿滿的好幾千萬兆億的好幾千萬兆億次方的浪花。

方曉眼花繚亂，被邪惡的生與死震驚。

生與死，是開天辟地貫穿始末的最基本秩序，有善始善終，就有邪惡的開始和邪惡的結束。

為了活下去，為了爽，很多生與死呈現著邪惡。

燒殺搶掠奸，坑蒙拐騙偷，十惡交織，再加奴役，貧窮，為了活下去，為了很爽的活下去，為了不痛苦的活下去，人們和智慧生靈們付出了艱辛的邪惡。

悠悠歲月長河，一部生與死交織的史詩，沒有啊來啊去的慨嘆，只有鮮血淋淋的浩瀚。

生靈成群結隊的來，成群結隊的走，在歲月長河裏留下一朵起眼或者不起眼的血花。

看透世界生死，就不會為地球來例假而震驚。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地球只是無盡歲月長河裏一粒塵埃。

饒是方曉覺得他已經看到很多生死，也忍不住為淹沒在歲月長河裏的生生死死而震撼。

方曉道：“大姐，這些歲月長河裏的景象，你都看過嗎？”

陸蕓道：“當然看過，我媽還讓我寫觀後感，還讓我寫生命之我見，生死之我見的作文，你要不要也寫一篇生死之你見的作文。”

方曉心說難怪陸蕓視人命如數字，看了這麽多燒殺搶掠的生死，誰都會視人命如數字。

方曉道：“不要，堅決不要，看著作文就煩。我小時候寫作文都是抄作文書，什麽生命像杯白開水，添點糖就鹹，添點鹽就甜什麽什麽的。”

添點糖就鹹？添點鹽就甜？專註咬文嚼字多少年的陸蕓準確的聽到了方曉話中的毛病。

想必是方曉故意這麽說的，不愧是跟著陸蕓混了好幾個月的青年。

連著看了好幾天，看的方曉眼皮直跳，眼睛疲勞，心說這才叫生與死，沒人能忤逆的史詩。

原來生死就是史詩，人們在啊的聲音中到來，在啊的慘叫中離去，生靈為了活下去而驅動著身軀，亡靈為了尋找歸宿而飄來飄去。

歲月啊，你帶的走，那一串串熟悉的人名。

生死誰人定，唯獨歲月。

“好了大姐，把歲月長河收起來吧，我已經參悟了生死。”方曉閉上眼，緩解眼睛疲勞。

陸蕓好奇，問道：“你感悟到的生死是什麽。”

方曉道：“生死是一部史詩，大家在啊來啊去中走向世界盡頭。”

陸蕓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說是一部史詩的時候我感覺你好做作，然後又說啊來啊去中走向盡頭，我感覺說的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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