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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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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現在的氣氛相當不錯,教室裏面的小課桌搬到中間拼成大桌子,多出來的搬到兩旁去整齊的擺好。很多孩子都被家長接回家去了,剩下的都是托管的孩子。有大部分的,父母幾個月才來瞧一次。

那些孩子常常一吃完晚飯就哭著要回家,一個哭了,其餘的就都哭了。能讓他們這麽開心的傍晚還真沒幾個。

熊孩子們都玩瘋了,你追我趕的亂跑。特利亞還沒回來,兩個女老師在忙活著一些什麽事情。

白繪在準備燒烤架和一些佐料,還要拉扯幾個跑瘋了的孩子,也是累了一身汗。

唉!怎麽就沒哪個空閑老師能管管孩子啊!

她如是想著,把眼睛放向那兩個女老師。

“快快快!這邊!快快!電線插這兒!”

“好嘞,這裏這裏,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能夠看出來,兩個女老師正在搬一臺小電視。她們拉線,開電視,電視屏幕一片灰色的沙礫呲呲響。其中一個女老師一邊拍電視頂部,一邊拿遙控調頻。調了好久的臺,屏幕正常了。

“太好了!比賽剛剛開始!趕上了!”

兩個老師拍手叫好。

“你賭哪一隊?”

“十美元賭xx!”

默默無聞看完這一切的青池白繪,直想拿燒烤叉插死她們。敢情就她一人忙得死去活來?!她倆擱那兒是忙著看NBA的?!

白繪憤而摔叉:“你們兩個能不能靠譜點兒!”

兩老師虎軀一震,略略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跑過來說外面的掛飾掉下來了,搭不上去。

白繪抽搐,看著這臭小子躲躲閃閃的眼睛,不用說都知道是他們玩著玩著給扯下來的!頭上的十字路口抱得一個比一個多,蹲地上抱起燒烤叉,起身,再一次怒摔!然後跺著大步伐走向外面,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來,轉過身,氣勢磅礴地對兩個女老師道:“餵!”兩女老師再次虎軀一震,屏息凝氣地聽她講道:“我賭在‘光與影’拿下這整場!”兩根手指指向了小電視裏紅發與藍發的球員。

那些掛在教室外面上方的花條幾乎都被扯了下來,看這樣子還是用掃把扯的。所以她說,這些熊娃子真能折騰,連掃把和花條都不放過。

她厚嘆了口氣,準備將花條重新掛上去。但是她忘記了,這個花條原先是一名男教師掛的。而她,不——夠——高——

是的,不夠高,踮起腳尖來也是。

白繪氣結,咬緊牙齒,往上蹦了兩下,只要中間這個勾勾掛上去就好了!可是她使勁了所有彈跳力蹦上去,仍然是夠不到。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怨嘆自己的海拔,一來歐洲國家整個低於平均線了。

就在她快暴怒得欲索性將花條扯個稀巴爛的時候,身後一個人將花條從她手上拿了過來,輕而易舉的掛了上去。

那是一只似曾相識的手,在那一瞬間,她腦子裏出現的就是這個詞,似曾相識。不陌生,卻也一點不熟悉。

預感與震驚同時發生,她有預感會是震驚的結果。

白繪的震驚來自於那句未說完整的“謝謝”。就在轉頭,“謝”字剛啟口的那一刻,瞳孔一縮,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的血液驀然間倒流激蕩。

她終於相信,時間總會因一些人而停止,有些情感可以直接與靈魂進行直面撞擊,從而使她大腦機械般的嘎嘎轉,短暫的處於放空狀態,除了楞著呆著傻著,再也無法做出其他反應。

她曾無數次地設想兩人相遇的場景,也曾設想過不會再相遇。

但她知道她永遠不會設想到正確的那一個。

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柔和的說道:“你好,我是二十二歲的黃瀨涼太。”

從她眼眶滾下的淚珠每一滴都聚集得渾圓,她顫抖著握住他的手,險些失聲:“……你好……我是二十二歲的青池白繪……”

二十二歲,他們曾經覺得好遙遠的年紀。一起想象過,那一年會怎麽樣。在他們二十二歲的這一年,終於結束了六年的兩地朝思,將手掌心的溫度,再度重疊。

空氣很幹凈,就是參雜了點雲霧的濕氣。但是這些濕氣問起來更為舒服,使得肺部清新。

綠樹婆娑的景象是白繪用紅紅腫腫的眼眶註意到的,平常很少出來散步,她和黃瀨,就這樣在草地上緩步走著,沒有目的,只是想借著散步,聊補些什麽。他們有六年時間的空白。

他一直拉著她的手,如同孩子拉著媽媽的一樣,很怕放開就會走失。是怕再次走失,誰能知道,若再走失,還能不能找得回來?

有霧,纏綿在婆娑的綠樹之間,一樹牽連著一樹。

黃瀨用蒼白的手指在她眼眶下輕擦,她的眼淚還是不自覺的再掉,即使過了很多年,他也不會希望看見她在落淚。

“你走後的前兩年,我一直工作,存錢,一有機會就來英國。後來,有了更足夠的能力,時間卻不夠用。這些年英國不知道來了幾趟,想立馬見到你卻沒有一次實現。有段時間我一直安慰自己,就算見不到你吧,能和你站在同一個時間裏也是很好的……不過很快我就開始擔心了,要是你不在英國了,怎麽辦?”

她手指輕微一動,唇瓣顫了顫,還是那三個字:“……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想聽這個。”抓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的確有點生氣。難道對不起三個字能夠彌補堆積六年的思念?

她眼淚又掉了出來,抹了一把,“那我就只會說對不起嘛!”

“你…………”只是不管過了多久,總是會被她的小性子氣到。很開心就是了,要知道他有多久沒這些情緒了。

黃瀨在很早以前就下定決心了,再次見到她,除非她結婚了,不然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了她。不管她會有什麽借口,什麽“我們都變了”還是什麽“不能再像當年一樣”,全不是借口。

而現在看來,她真沒什麽變化。所以他可以更加堅定的,緊緊抓著她。

最後還是會跟她杠起來:“你以為說對不起能管什麽用啊!”

她也急了:“那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嘛!”

他把臉逼近她的,那架勢如同要吃人:“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是六年!不是六個月!不是六天!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了事啊?!”當初她問他能等多久,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也許很久吧。那個時候的他,並沒有可以等六年的把握。就只是不知不覺的這麽等下來了。

“那!那……”白繪頓時就沒了底氣了,是啊,她還有什麽資格對他吼的。還有什麽資格享受他對自己的嬌慣,她的眼睛垂得低低的,輕聲道:“那再加上抱歉……”

“……”對不起,加抱歉。好豐富的套餐。黃瀨真的會被她氣死。遲早有一天。

他看見她懦懦的低著頭,她真的不清楚該怎麽辦。她很開心,他等了她六年。可也很難過,自己居然讓他等了六年。對他,十分抱歉與心疼。

黃瀨將她的手越抓越緊,快要捏出一包水來:可是,你以為你能怎麽辦?

第一次很粗魯的對待,他陡地抓過她的領子,很用力的吻住她的嘴唇,在上面肆意的碾壓吮取。她吃痛的哼了一聲,雙手抓住他的袖口,閉上眼睛之後完全不知所措,到了後期才稍稍做些回應。

他在她的唇瓣上啃咬與舔,有慍怒,有發洩。隨即,漸入溫柔。

但是這個久別重逢的吻很快就結束,畢竟不是適當的場合,再這麽下去會想要索要得更多。

黃瀨喘著氣對眼帶淚意的她說:“我時差還沒倒過來,現在很困。”

“嗯……”她承認,現在還有些神志不清。

他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兩口:“陪我回酒店。”

“嗯……啊?!”

他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躲閃:“白繪,從現在開始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好嗎?我已經,不能再等了……”他等夠久的了,見到她之後,已經無法想象再次分開。一定會瘋掉的。也許不見面的話,他能無限期等下去,但是見到了,就辦不到再讓她走。

她犯難道:“可是……那個……”

黃瀨嘴唇離開她的臉頰,一雙眼睛透露可憐巴巴的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果然……又來這招……

“那個,其實……你可以去我家的……”白繪小心翼翼說道:“今天我爸陪我媽去外地的療養院,我哥去了倫敦……我得回去看家呀……但是我不介意多一個人幫我看家……”

黃瀨眼睛一亮,松了口氣。這樣自然更好了,可以了解她這些年生活得怎麽樣。他眼角微微泛著笑意,再在她臉上流連了兩口。

打電話給經紀人表明了一切,不管經紀人是怎麽理解的,反正他今天是不回酒店了。經紀人著實郁悶,今天下午火車一到站,他立馬把行李丟給她,然後二話不說招了車不知道去哪兒,這事兒就令她夠郁悶的了。如今還說不回酒店?這玩的是哪一出啊?她當真不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有錯別字諒解,,,求留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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