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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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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參演電影,國中二年級女學生陪睡投資商。倘若這部電影大火,這件事情定然傳出去。那時,這類潛規則將會對同齡女藝人造成很大的影響。以及這部電影也摻雜了些不符合規定的元素,雖說沒什麽大礙,但是雙重影響下,必須禁播。

同時,公司也想辦法將消息完全封殺,高價購回照片。因為這件事,霧崎秋實造成經紀公司很大的損失,公司對她的處理就是封殺雪藏。

那些照片,黃瀨只看見模糊的一點,就沒再看了。她誤會了他,說他臟。如今因為自己的心理不平衡用了這種方法。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講,只是想等她一個解釋。而等來的,是她逃離這個地方的消息。

他沒有大痛,也沒有大傷。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很深的喜歡那個女孩。他也許所惋惜的,也只是一個“清純玉女”淪落至此罷了。但是那個叫霧崎秋實的女孩,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他一塊不想觸碰的記憶。兩年,他足以將與她共享的青春,全部遺忘。

“我只是不懂,她怎麽好意思再出現。”他的眼睛沒有睜開,手指在她的腕上輕撫。

白繪握著他的手覆在自己臉上:“除了長得像一點外……我跟她不會一樣的。”

他睜開眼,瞧見她很真誠的眼神,“你們當然不會一樣啦。”因為對你,是很深的喜歡。

穿著暗紫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小區門口等了很久,他第一次等女性。雖說這個女性是他的妹妹。

他有好幾次看見白繪和那個模特在一起,看那相處模式顯然是交往。也能夠瞧得出來,白繪一定相當喜歡那個少年,因為和那個少年在一起的時候,她臉上露出的笑容,是只有他們第一次相見時,她對他會有的笑容,後來他就沒再看過了。妹妹交了男朋友,他這個做哥哥的一點也不知道,聽起來有點心酸不是嗎。可是哥哥,對於白繪來說,哥哥分明只有那個綠川吧。但是誰又知道,是他一直傷害這個妹妹在先呢。青池光樹知曉自己已經找不回來了,初見時的那個她。

包括聖誕節的那天晚上也是,青池光樹見到了他們在一起,同樣的情況在另一對兄妹身上也發生。公園裏,是一位哥哥目睹自己的國中生妹妹和男朋友約會,於是乎痛哭流涕各種接受無能甚至要和妹妹的男朋友單挑,妹妹護著男友說:“哥哥,不要這樣嘛,小月已經不再只是你一個人的了!”然後哥哥一滯,為痛失愛妹而淚奔。

要是以前見到這種畫面,他一定覺得無聊、惡心、好膩歪,哪怕是沙知都不會讓他產生這種情緒。可是那一刻他發楞了,問著自己身邊的小女友:“為什麽那個人會這樣?”

小女友說:“啊~這個啊,我哥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後,也是這種反應呢。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妹妹嘛,男生都會有點妹控什麽的——如果知道小時候一直喊著要嫁給自己、說著‘要永遠和哥哥在一起’的妹妹喜歡上哪個男生的話,一時間肯定接受不了!光樹你——不是也有妹妹嗎?等你妹妹也談戀愛的時候啊,你就知道了。”

一起長大,他們沒有,說著要嫁給自己,永遠和哥哥在一起,她更不會有。只不過始終是血肉相連,對妹妹的那點羈絆,究竟是很深。

“嗯,是啊——”他的妹妹,青池白繪,現在就在幾步之遠的那個餐廳,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他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去,剛好也接觸到她投來的目光。他霎時一觸,微微愕然,正想著,接下來會怎麽辦。然而,青池白繪只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看見了他,卻像看見陌生人一樣,淡然的移回了視線。

他們沒有上演公園裏那出他曾經認為無聊、甚至惡心的戲碼,白繪也沒有慌張無措。青池光樹本來想上去問她,溫和的問候兩句而已。可是他已經能夠預示到了,他將會看見白繪冷冰的眼神,說著: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吧?青池少爺?

他害怕,害怕看見那樣的白繪。一開始明明不是這樣,也不用這樣的。這樣的恐懼使他退縮,最後拉著小女友的手走了。

回憶一揚起來,思緒又令他煩躁。青池光樹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喉嚨發出長長的嘆。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驀然擡頭,青池白繪就在他眼前,意料之中的面無表情,卻是意料之外的會搭理他。

這刻,反倒是青池光樹支吾起來,心緒有點亂:“白繪……那個,要新年了,回家吃頓飯吧?母親,挺想你的。”

這回換青池白繪揉太陽穴了,媽呀,她快煩死了:“你真是陰魂不散,只能這麽形容你了。母親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沙知啊?”

青池光樹滯住了,臉色稍白。

看這表情,她是說對了吧?虧她剛才一瞧見青池光樹,還有那麽點驚訝,早知道真該和以往一樣,直接無視掉好了。為什麽還要一直和這樣的親人說話,沒說一句都是狠狠的戳自己心臟。

“說真的,青池光樹。”白繪直視他清如幽潭的黑眸:“你真以為我的心是鐵做的嗎?每當我以為你想像一個哥哥的樣子對我好的時候,我都很害怕你下一句話會是‘能不能不要這麽對沙知’,在你心裏只有沙知是你妹妹吧?所以現在她走了,你們來跟我打親情牌了,希望我在父親面前說幾句話,讓沙知回來?”她移開目光,往小區內走去:“噢,別說我誤會你了,你做了那麽多類似的事情,就算是誤會你了也是你活該。那麽,我最後叫你一聲,哥哥。這樣好了吧?請不要再出現了,別讓我惡心你。”

“白繪!”他的臉乍青乍白。到底是不是該慶幸,她終於喊了他哥哥?是在巴不得他趕緊消失的情況下而喊的。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他聲音發顫:“不是——我沒有……”母親和他講讓白繪回來吃飯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母親想念的是沙知。但是那個時候他不是這麽想的,他選擇按照母親的話做,他內心真的期許著,能夠讓白繪回家吃一頓飯。是的,他真的沒有,他只想讓她知道,讓她聽見,讓她相信。可是話語出口的時候,居然是那樣的滄桑無力。

她的身影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步伐上沒有一刻停止。

青池光樹終於體會到了,那些時候他傷她的痛。事到如今,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吧?他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失去了一個親人。

天空一點一滴變成墨汁顏色,少年剛和人打完一場架,衣服松松散散的倒在草地上喘氣。臉上有晶瑩的汗水和幾道新添的傷痕,喘出來的氣在空中滾成白霧。

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這樣,品行惡劣的也有很多,打架根本是家常便飯,貌似一天不跟人來一場,就會緊得皮癢癢。可能一開始只是差生們無聊,以此來舒展筋骨。後來大家發現這不僅可以舒展筋骨,解決內部仇恨,還能夠舒緩壓力,久而久之,都發展成了普遍中學生的現象。

“餵,給我一瓶。”他對路過的女生喊。路過的女生提著一袋子汽水,是要帶回家堆冰箱裏的。

白繪瞥了一眼他,黑夜裏少年的灰頭土臉並不影響她鑒人的眼力。她伸手掏出一瓶易拉罐汽水,二話不說朝他額頭上砸去。力道還不小,起碼砸出了一道紅印。這純粹是控制不住的情緒,條件反射性的就選擇這麽做了。做了之後也沒後悔就是。

“嘶!”灰崎祥吾捂住額頭,一股無名的業火:“你找死啊!”

他雖然才和人打完架,筋疲力盡,但也不代表就可以被人挑釁。已經蓄力想撕爛眼前膽大妄為的家夥了。

她的眼神充滿了寒意:“這是我替他還給你的。”

灰崎祥吾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然而瞬間就懂了,旋即嘴唇勾出一抹冷笑,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重重摔到樹背上。

白繪悶哼一聲,提著的一袋汽水掉到地上,有幾瓶呼嚕呼嚕的滾開。

他二話不說抓住她的手抵在樹上,低下頭,將滾燙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你是那個小子的女朋友?”

“放開我。”她咬著牙齒,克制住不讓自己說出“他媽的”。雙手是掙紮不開了,不過在心裏算著,再不放開,直接一腳直擊襠部。古往今來最簡單粗暴有效益的方法。

“哼,”他冷冷鼻哼,“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子搶走了我的東西?”

她說:“什麽東西?初中時期的女朋友?奇跡時代的位置?”

灰崎祥吾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她還真知道。從來只有他搶別人的東西,還真沒有那樣東西是別人從他手上搶走的,這一搶,竟然還是兩樣。媽的,這種恥辱還真是人生第一次,一次持續到高中依舊保持人生汙點榜首。

“你知道得還挺多,那你猜猜,我會怎樣報覆?”他故意將臉又逼近了一下,嚇唬女生其實用這一招很好用,泡妹子用這一招也很好用。

容白繪記一下那些普遍的網絡小說,一般這種情況,若是以自戀角度看的話:“哦,籃球方面的話,你之前踩了他的腳,害他比賽都輸了。女朋友方面的話——你想拿我報覆他嗎?”

哦,說好的嚇唬呢?所以他說他對這類女生興不起。

灰崎祥吾冷嘖一聲,狠狠放開她的手,她不住跌了一下。

“我說過,我對你沒興趣。”說完,撿起草地上那瓶汽水,“嘶”的打開,一邊喝一邊拖著快跨掉的身體從她身邊走過,“不過,終有一天,那個小子一定會失去重要的東西。”

“嘁。”她蹲下身子,將那些汽水一瓶一瓶的撿回袋子裏。這家夥,還拿走了她一瓶汽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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