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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輩子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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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這種地方,不論古今,都是一樣的烏煙瘴氣。賭錢的男人比吸毒的還可怕,但凡好賭之人基本都是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沒有一樣兒不沾的。所以像李鈺和西月這樣女扮男裝看上去純白無辜小白兔一樣的人一進去立刻吸引了無數綠油油的目光。

只是這兩位俏公子身後跟著幾個強壯的護衛,但凡有點眼力價兒的人都知道這幾個護衛絕對不一般,可見這倆俏公子不好惹。

西月被這些人盯得渾身不自在,便不由自主的往李鈺身後躲。李鈺倒是無所謂,手裏搖著折扇,翩翩佳公子一樣大大方方的往裏面走,並順手摔出一疊大周寶鈔給迎上來的夥計:“賞你的。”

“多謝公子爺!”小夥計看著手裏一疊寶鈔,趕緊的朝李鈺拱手,“公子爺您這邊請,您是想玩什麽呢?骨骰,牌九,馬吊,咱們這兒都有。您若是不喜歡這般吵吵嚷嚷的,咱們樓下還有清凈的雅室。”

李鈺站在紛亂的大堂裏掃了一眼,指著一桌賭大小的笑道:“就玩兒最簡單的吧。也不用去雅室了,我們就隨便玩玩兒。”

“公子爺這邊請。”夥計和氣的笑著引李鈺往最熱鬧的那一桌走去。

許是天生自帶強大的氣場,李鈺和西月兩個人往這邊一走,就有人自動讓出了空位。李鈺勾著西月的肩膀走過去,長腿一伸踩在一張木板凳上,笑著朝莊家點了點頭:“怎麽來?”

莊家擡手給李鈺介紹規矩:“這邊是大,這邊是小,五十文一註。這位公子爺押多少。”

“玩玩兒而已。”李鈺說著,從荷包裏抽出一疊一百文的大周寶鈔拍過去:“先押兩千,買大。”

“好!這位公子爺押兩千文,買大!還有押的沒有?”莊家立刻興奮起來,幹他們這一行的早就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知道這種一身華服一出手就是兩千文的公子哥兒最是爽快,有錢,圖樂呵,輸了不在乎,贏了賞錢給的也多。

“押五百!買大!”一個面帶潮紅的中年男人興奮地跟上。

“老子押一千!買小!”一個二十多歲面白無肉的病鬼一樣的華服公子冷笑著看了李鈺一眼。

“二百!買大!”

“三百!買小!”

……

賭桌周圍的人一片用眼睛瞟著俊俏的公子哥兒一邊暈暈乎乎的押註,好色之徒大都跟著李鈺買大,也有一些人覺得這樣俊俏的公子哥兒是賭坊坑的主要對象,所以堅決不能跟,一定要跟他反著買。

一陣鬧哄哄的押註之後,莊家開始稀裏嘩啦的耍著各種花樣兒搖骰子。認真顯擺了一陣子之後,又耍了個花活兒‘啪’的一聲把骰盅扣在了桌子上。

李鈺笑瞇瞇的看著莊家,擡手又甩過去一疊寶鈔:“再加三千。”

“老子也加三千!”白面病鬼瞥了李鈺一眼,算是跟她杠上了。

“爺跟了!小!”病鬼也是有後援的。

“跟!大!”立刻有人站出來跟李鈺。

又一輪精彩的押註,眼看著寬大的賭桌上堆滿了寶鈔還有銀錠子。

“開!”

“開了!”

“開!”

在一聲聲催促中,賭坊的小哥兒緩緩地擡手,露出來了三顆骰子,一個四點,兩個五點。

“哇喔!”李鈺笑著打了個響指。所有買大的人都跟著歡呼起來。

桌上的銀子錢被攏到一邊按照押註的多少進行分配之後,大家重新下註。

下一把李鈺押了小,而病秧子好像跟對上了癮,轉手就押了大。

剛剛跟著李鈺一起贏錢的人有些忐忑,覺得這小公子爺上來贏的這一把不過是險勝,不過是運氣使然,還是對面的高大公子常年泡在賭坊裏的人有譜兒,於是這些人開始轉投陣營,跑到病秧子身後押了大。

李鈺不以為意,笑的淡然。

骰盅又被搖起來,稀裏嘩啦一陣響聲之後被扣在桌上。李鈺平靜的說道:“加三千。”她說完卻沒動手,確實身旁的西月上前去數出三千寶鈔壓了過去。

李鈺見狀伸手勾過西月的肩膀,親昵的笑道:“月兄不玩一把?”

西月笑道:“你玩兒,我不怎麽懂,先看看。”

這話一出口,賭桌周圍的人都明白了——感情這倆孩子就是出來玩兒的,其中一個還不知道這賭桌上是怎麽一回事兒!雛兒啊!好糊弄啊!這就是賭坊要吊的冤大頭啊!還是別跟他們了!於是又有一部分人紛紛加入了病鬼的隊伍裏去,紛紛押註。

押註完畢之後,骰盅再次被慢慢地打開——一個二,一個三,一個一。

“又贏了!”這次買小的李鈺笑瞇瞇的打了個響指,這會兒贏的可比剛才多多了!

一片嘩然之後,新的一輪又開始。

通過察言觀色,賭桌上的人十有六七都認為李鈺這兩個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兒是初入賭場的富家公子,又看著面生,所以應該是外地來京的,許是做生意,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總之這兩個人差不多就是倆傻帽,就算贏了兩把也不過是走狗屎運,接下來他們倆會輸的很慘!

賭坊裏的老油子們似乎已經看見了這倆俊俏小家夥的悲慘下場,於是優哉游哉的跟在高家大爺身後等著看熱鬧。

然而事與願違。

接下來李鈺又贏了三場,成功的把莊家趕下去成了坐莊之人,接手了那副掌控輸贏的骰子和骰盅的時候,賭桌周圍的人又增加了一倍,而且增加的這些人大都站在了李鈺的背後——沒辦法,這小哥兒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大家都想沾點光兒。

李鈺坐莊,就更沒有輸的可能性了。她把骰子搖的嘩嘩響,雖然沒有什麽花樣,但懂行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小哥兒絕對不是雛兒!看她搖骰子這股老練的勁頭兒,玩這個沒有十年也有八年。

他姥姥的!病鬼一拍桌子,心道被這小子的外表給迷惑了!

“這位小兄弟!”病鬼朝著李鈺擡了擡下巴,“貴姓?”

李鈺淡然一笑:“賭個小錢玩玩兒而已,又不是拉關系做買賣,何必多問?”

“怎麽說話呢?這位是國公府高家大爺,你小子能認識高大爺是你的榮幸!”病鬼旁邊的一個狗腿子不滿的呵斥。

“國公府高大爺?”李鈺冷笑著問,“怎麽,報上國公府你是想要賴賭賬嗎?”

“胡說!你什麽時候聽說過高大公子賴過賭賬?!”狗腿子拍案而起,卷卷袖子要跟李鈺幹一架的樣子。

龍辰冷冷的看過去,狗腿子頓時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巴。

“不想賴賬就繼續來,沒錢了就趕緊的給被人讓地方。”李鈺說著,擡手把骰子收進骰盅裏,又掃視眾人:“你們還來不來?”

“來!”高大公子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擡手把腰上的一塊玉佩摘下來拍到桌子上,“爺這塊玉佩是古玉,押五千兩銀子!”

“什麽跟什麽你就古玉?還值五千兩銀子?”李鈺嘲笑道。

“國公府的東西沒有差的!”旁邊有人提醒了李鈺一聲。

“這可不好說,這年頭騙子都有高大上的身份。”李鈺朝著對面的高大少一點下巴,“說來也巧了,爺家裏世代玩兒古董,任何古玉古瓷古字畫到爺的手裏就沒走過眼,把你的古玉拿過來給爺鑒賞鑒賞,看到底值幾兩銀子?”

“混賬東西!膽敢對國公府不敬!”高大公子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話,更何況他本就是個狂躁的賭徒。

“國公府怎麽了?國公府的人就可以一手遮天嗎?這可是天子腳下!”李鈺不屑的冷笑,“你要賭就賭,輸不起就趕緊的滾開,別耽誤小爺贏錢發財。”

“你看!你他娘的給老子看!”高大公子把那塊玉佩扔了過來。

李鈺低頭看了一眼便知道這的確是一塊古玉,也的確值五千兩銀子,只不過這裏不是古董鋪子,是賭坊,所以這古玉就做不了五千兩銀子的價碼。於是她手指輕輕一彈把玉佩彈回到高大公子的手邊,淡笑道:“東西是不錯,不過在這裏押不了五千兩。最多三千兩,你願意咱們就來,不願意就算了。”

“好!三千兩就三千兩!老子就不信贏不了你!”

“好吧,我跟。”李鈺把一摞摞的大周寶鈔推了過去。按照一兩銀子一千文折算,三千兩銀子折合三百萬,李回頭看了一眼龍辰,龍辰把一摞一摞的寶鈔推了出去。

這回周圍的人不再湊熱鬧了,是個人都知道高家大公子這回要跟這位不知名的小哥兒拼命了。大家看個熱鬧就行了,別不知死活跟進去最後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李鈺拿起骰盅來要搖的時候,高大公子又拍了桌子:“且慢!我懷疑你出老千!換個人搖!”

“爺是莊家,你說換人就換人?”李鈺冷笑。

“你不換人就是出老千!”高病鬼嘶聲喊道。

“這話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他娘的閉嘴!”龍辰冷冷的看著高病鬼。

“你……”姓高的被龍辰冰碴一般鋒利的眼神給瞪的不敢多說。

李鈺擡手攔住了龍辰:“別這樣,賭錢不過是圖個樂呵。既然高大公子提出了質疑,那為了公平起見,換個人搖骰子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只是,得有個說法。”

“換個人搖!老子一賠二!”高大公子見那個可怕的家仆退下了,氣焰又高漲起來。

“行。”李鈺大大方方的把手裏的竹筒交給了西月,“你來。”

同樣是女扮男裝,李鈺就沒什麽破綻,因為她身上的匪氣一散開,就算是長得好看點也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氣質,不像西月,雖然穿了男裝卻依然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還有她的耳垂上帶慣了墜子的兩個小孔兒早就被有心人瞧了去。於是她們兩個很自然的被猜測成了紈絝子弟帶著心愛的姑娘跑出來玩兒一不小心鉆進了賭坊。

“好,你來!”高病鬼手臂一伸,指著西月。

西月心虛的看了李鈺一眼,低聲說道:“我……怕是不行吧?”

“隨便搖,輸了也無所謂。”李鈺大大方方的把竹筒推給西月。

西月可玩兒不了李鈺那些花樣兒,她只能把骰盅按在桌子上用力的搖。

骰子嘩嘩的聲音很快,但卻始終節奏如一一點變化都沒有,然後又毫無預警的停住。

李鈺輕笑著問對面的病鬼:“你買什麽?”

“爺這回還是買大!”

“好,我買小。”李鈺說著,伸手捏住骰盅,緩緩地打開。

“啊啊——是小!贏了!”西月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

李鈺淡然一笑,她親手揭的竹筒,不贏才怪呢!

“不可能!”高病鬼拍案而起,兩只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怎麽不可能?”李鈺冷笑著勾了勾手指,“你剛才說了,一賠二。再拿三百萬寶鈔來或者——三千兩銀子。”

高大公子先是氣急敗壞的想要罵娘,他連隨身佩戴的玉佩都押出去了又往哪裏去弄三千兩銀子來?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頂著安國公府這麽大的名頭卻實在不好意思賴這筆賭賬,於是擡手把一只祖母綠戒指摘下來拍在桌子上,想了想之後又伸手從脖子裏扯出一條掛著長命鎖的金鏈子一起拽了下來。

李鈺淡淡的笑道:“成了,今兒就放你一馬吧。高大爺慢走了。”

“誰說老子要走了?!”高大公子本來是想走的,可被李鈺這一說,一口氣沒壓住直接噴了出來,“再來!”

“還來?您還有東西可押麽?難不成待會兒您要從這裏光著出去?”李鈺嘲諷的笑道。就算這貨不要臉肯光著出去李鈺也不準,高嘉蘭的哥哥若是光著身子在大街上跑一圈兒,安國公府的臉可以不要,她家黑狗的臉還要呢!

“我寫欠條給你!”高病鬼叫囂道。

“沒這規矩!我樂意,人家賭坊也不樂意啊。”李鈺笑道。

“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再跟我賭一把!”這賭徒較勁兒那也是很可怕的事情,這會兒高病鬼就跟李鈺較上了勁兒。

“算了吧,別再賭了。”西月低聲勸李鈺。

她是覺得怕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這人好歹是國公府的公子爺,事情真的鬧得不可開交了,丟的也是朝廷的顏面。熟料高賭徒根本不領情:“來!必須再來一把!一把定輸贏!你隨便提條件!”

“我隨便提條件?”李鈺笑瞇瞇的問,“真的是‘隨便’提?”

“除了弒父弒君起義造反之外,任何事情你都隨便提!”

“好!”李鈺斂了笑,正色說道:“那我們就賭這一把。你贏了,這桌上所有的錢財都歸你,你若是輸了,我不要你的一文錢。我只要你去我府中做兩個月的奴才!”

“大膽!”旁邊的狗腿子立刻蹦了出來。

“豈有此理!這可是國公爺的嫡長孫!”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錢財是小,尊嚴是大。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孫怎麽能隨便給人去當奴才?!

李鈺冷笑道:“行就行,不行就算了。這桌上的錢算起來也夠萬把兩銀子了,我拿著這些錢買什麽好使的奴才買不到?就你這樣的,你能做什麽?你會做什麽?你給我做奴才我還嫌你吃得多呢!”

“……”高賭氣得氣都喘不上來了。

“嘿!怎麽說話呢你!”狗腿子立刻急了,卷卷袖子不顧死活的往前沖。剛沖了兩步就被龍辰一手拎起來丟出去一丈遠。摔在地上抱著腦袋連聲慘叫。

“敢動手!反了你們了!”另有狗腿子嗷嗷叫著卻不敢上前沖,一邊拉開架勢一邊往後退,“你……你你等著!你們……你們都等著!你……唔……唔……”

龍辰上前兩步捏住那人的嘴巴子往一旁一掰,那貨就只有歪著嘴巴子流哈喇子的份兒了。

“你……你們!”高大少蒼白的臉變成了蠟黃——這些到底是什麽人?他們好像根本不把國公府放在眼裏?

“賭不賭?”李鈺問道。

“……賭。”高大少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不賭的話肯定也跟自己那倆隨從一個結果,不是被丟出去摔破了腦袋就是被掰了下巴。

至此時,賭坊大堂裏的所有人都圍到了這邊,其他賭桌上都空了——賭錢哪有這麽熱鬧啊!國公府的大公子輸光了屁股要給人家當奴才去了嘿!

“這回我坐莊!”高大少豁出去不要臉了,前面輸錢輸東西都沒啥,若是這次再輸了可就真的沒臉可要了。

“行。”李鈺大大方方的把骰盅推過去。

高大少拿過骰盅就好像攥著自己的命運,這種賭徒只要手一沾上骰子,整個人就興奮不已,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了。只是他再高的技術在李鈺面前也只是個渣。

“如果我能猜對了你搖的是多少點,你怎麽說?”李鈺換了一只腳踩著凳子,微笑著問。

“不可能!”高大少瞪著眼睛吼道:“你又沒長透視眼!”

“我說了,是猜。”李鈺笑道。

“你猜!你猜對了爺給你當一輩子的奴才!”高大少氣呼呼的說道。

“就這麽說定了——四點。開吧。”李鈺笑道。

高大少賭氣似的掀開了竹筒,然後就聽見滿屋子的抽氣聲隨後是低聲的帶著臟話的感嘆——

我操,還真是四點?

太他娘的邪門兒了!

這小哥兒也忒神了吧?

真他姥姥的賭神轉世啊!

……

“收了。”李鈺回頭看了一眼龍辰和馬午。

這哥兒倆上前來把桌子上的錢財物件兒一律收進一個褡褳裏,隨手一甩扛在肩上,又轉向高大少:“哎,走吧。”從今兒起,高大少就是公主府的一介奴才了,而且是一輩子。

高大少也不想就這麽窩窩囊囊的被人拎走去給人家做奴才,可是那倆大個子一個比一個兇,就他這個病秧子賭鬼的身子骨兒還不夠人家一手指頭戳的呢。

李鈺臨走時把那塊古玉佩丟給了賭坊。她在賭坊贏了這麽多,給賭坊好處是應該的,而所有的東西裏面她最膈應的就是這塊玉佩,而且這塊玉佩就代表著安國公府,把這玩意兒丟給賭坊,自己贏了高家大少給自己做奴仆的人證物證就齊活了。

出了賭坊之後,龍辰不知從哪兒弄了個黑色的頭套來罩在了高大少的頭上,蒙住了他的視聽把人塞進了一輛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馬車裏。

等高大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簡陋的小院和四面高高的圍墻。

國公府的大少爺就這樣被人給贏走了的消息飛快的傳到了國公府,安國公世子聽見這消息差點給氣死,但還是留著最後一絲理智警告管家:“不許讓老爺子知道!否則剝了你們的皮!”

管家連聲答應,他也知道老國公爺已經快八十歲了,若是知道這事兒萬一再有個好歹,這國公府可就真的沒好了。

至於陪著大少去賭的那兩個狗腿子——安國公世子爺很想直接打一頓送去莊子上完事兒,但事實上卻不行,因為這倆人走了他們就真的找不到大少爺了。

“這個敗家子!”世子爺怒罵了一聲在廊檐下來回的走動,又不甘心的怒問,“這堂堂天子腳下,究竟是什麽人這麽猖狂?!”

管家立刻躬身回道:“跟著大少爺的那兩個狗東西說,是一個非常年輕且俊俏的小公子哥兒,看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還帶著個女扮男裝的丫頭。這也罷了,就是他們家的護衛很強悍,伸手不一般!奴才也去賭坊裏打聽過了,賭坊的人說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幾個人,應該是剛來京城的富家子弟。老奴已經吩咐人悄悄地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要快!”世子爺跺腳道,“過幾天大姑娘要跟上官大人放定了!到時候家裏親戚來往,卻不見那逆子的面兒,叫老爺子怎麽說?!”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加派人手去搜尋!”

“去吧!”安國公世子爺憤怒的甩了一下長袖轉身進屋去了。

安國公府的人權力出動,在帝都城搜尋了三天三夜,依然沒有找到他們家大少爺的蹤影。連賭坊裏說的那俊俏少年以及女扮男裝的丫鬟的影子也沒摸著。

實在是沒了辦法,安國公世子把這事兒上報了大理寺,而且實話實說,兒子在某某賭坊不知著了誰的道兒,就這麽在朗朗乾坤大廳廣宗之下被拐走了!沒了!找不到了!

素園。

李鈺趴在後花園的水池的漢白玉雕花欄桿上看著水裏游來游去的錦鯉,輕笑道:“大理寺少卿怎麽說?”

“能怎麽說?立案勘察唄。賭坊的人以及那天在賭坊裏賭錢的人基本上都被問了個遍了。若不是大理寺少卿要畫影懸賞,也用不著我們出面。”花滿樓無奈的笑道,“公主是想把那高世庸怎麽樣呢?”

“能怎麽樣?他現在就是我的一個奴才,叫人好好地調教他規矩。”說道那個病鬼,李鈺臉上的笑意也帶了冷。安國公爬上了殷皇後的船也無所謂,只是他們不該合起來算計上官默。敢算計上官默他們就應該想到會付出代價。

“這事兒就這麽壓下去嗎?”花滿樓問。

“不用刻意壓下去,給他們留點線索,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李鈺手裏的柳枝往水裏輕輕一拂,嚇得聚到一起吃東西的錦鯉四散逃開。

“屬下明白了。”花滿樓微笑點頭。

“公主。”龍辰從外邊匆匆進來,打斷了花滿樓和李鈺的談話。

李鈺扭頭看見龍辰冷肅的表情,蹙眉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江南王家,王慕甫病故。”

“王慕甫?病故?!”李鈺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王慕甫這個人她雖然不是十分熟悉,但也不陌生,之前在東陵還一桌上吃酒,這人精明,又知進退,身為王家的當家人,算得上是商界翹楚,最重要的是他不過五十來歲的樣子,身體保養得挺好,完全不像是有病的人,怎麽會突然間病故了呢?!

“這不是最重要的。”龍辰低聲說道,“據屬下得到消息,王慕甫前腳剛死,王家三房就跳了出來,鬧著要分家,要查賬,說王慕甫這些年背著家族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王家三房這樣一鬧,恐怕王家家族要四分五裂了。”

“也就是說,興旺了兩百多年的江南王氏要完蛋了?”李鈺不是一般的驚訝,這消息簡直是叫人意外了,她完完全全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就算不完蛋,也絕對不能跟其他幾大家族抗衡了。”花滿樓輕聲嘆道。

“那,姚家,蘇家還有江家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李鈺壓著心底的興奮,黑亮的眸子閃著異彩。

“公主,這種時候他們不跳出來瓜分王家的生意就算是仁至義盡了。”花滿樓嘲諷的笑著,扭頭看見李鈺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什麽,“公主是想?”

“嗯!”李鈺銼了銼槽牙,“這個好機會我決不能放過!”

“可是這個時候公主不適合去江南。”花滿樓勸道。

“我不去,讓雲越去。讓曹秀義跟著他。”李鈺輕笑著瞇了瞇眼睛,轉念間又想到了一個人,忙對龍辰說道:“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謹言。”

------題外話------

新年第一天,祝親愛滴們萬事順心,身體健康!

話說中國電信真是操蛋啊!15年第一天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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