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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媚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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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在屋裏聊了兩句,就相伴著去了寶釵屋裏。寶釵同黛玉還在聊著天,拿著寶釵繡到一半的東西正說著什麽,見兩人進來寶釵笑笑同香菱道,“你來得正好,幫我陪陪林妹妹,我去媽媽哪屋裏瞧瞧,看看今兒晚上的席準備的怎麽樣了。”

她是生怕寶玉還在哪裏不開心,想去哄一哄再叫黛玉過去,免得一會一起吃飯大家臉上不好看。

黛玉瞧著寶釵出去了問七七,“剛才去跑哪去躲懶了?在人家人裏也不老實,到處亂跑。”

“去香菱姐姐哪屋裏說了會話。”七七拉過香菱道,“這是我新認的幹姐姐,我們剛結拜成姐妹了!”

黛玉見香菱正式的給她行禮忙叫起,又取下自己戴著的一塊玉佩道,“快別多禮了,我身上的首飾也沒個合適的,就這塊玉還勉強能入眼,你哪去就當是我的賀禮了。”

香菱一楞,沒想到黛玉會來這麽一出,不過還是忙接了又道謝。

七七在一旁笑道,“姑娘,我的那一份呢!”

黛玉悄悄瞪了一眼七七說道,“你的,回去再給你吧!”

正說著鶯兒就打著簾子進屋來道,“林姑娘,我們太太請您過去呢,說席面就要預備好了,就您先過去坐坐,吃吃果子說說話。”

黛玉一聽這話,就知道寶玉哪裏估計沒什麽脾氣了,也就跟著過了去,只見薛姨媽那裏已擺了幾樣點心茶果,寶釵、寶玉他們正在吃茶。

見黛玉過來也讓她上炕上挨著寶釵坐了,又上了茶給黛玉。才讓人去將準備好的菜先端上來。

薛姨媽很溺愛孩子,不管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都很溺愛。寶玉只提了一句在珍大嫂子哪吃的鵝掌鴨信好吃,她就忙讓人取了她糟的來,寶玉因心情不好剛剛點了一大堆的菜。她也都讓人一一做了,寶玉說要“ 這些菜須得就酒才好。”薛姨媽便忙令人去取了最上等的酒來。

寶玉的奶嬤嬤李嬤嬤聽見要給他喝酒就上來勸,“姨太太,酒倒罷了。我們老太太,太太都是不叫他在外邊多喝的。”

寶玉央告道:“媽媽,我只喝一鐘。”

李嬤嬤道:“不中用!當著老太太、太太,那怕你吃一壇呢。想那日我眼錯不見一會,不知是那一個沒調教的,只圖討你的好兒,不管別人死活。給了你一口酒吃,葬送的我挨了兩日罵。姨太太不知道,他性子又可惡。 吃了酒更愛惹事。老太太高興了,就隨著他吃,不高興了又不許他吃,弄得我也是暈暈乎乎的總因為這個挨罵。”

薛姨媽笑道:“老貨,我這裏哪是外邊了?你只放心吃你的去。我也不許他吃多了。便是老太太問。有我呢。”

一面令小丫鬟也照同樣的給下邊得臉的丫頭婆子們在炕下也準備一桌,對李嬤嬤、七七等說,“你們也下去吃去吧!這邊我來照應著。”

寶釵也跟著勸,“嬤嬤放心吧,都說花看半開,酒喝微醉。我們是會看著寶兄弟。不讓他多喝的。”

那李嬤嬤聽得如此說,只得和眾人去下方坐了。

七七挨著秋紋坐了問她,“你什麽時候來的?我剛才怎麽沒瞧見你?可是去哪偷懶了?”

“誰同你一個樣呀?總是懶得不樂意動。除了吃就是睡的,不做針線也不伺候主子的,你們姑娘也不管你。”秋紋笑著開七七的玩笑,她們一處住了那麽久,也都很熟了。七七又是個不愛多嘴惹事的,有什麽哥哥給她的好吃的也分給眾人。大家關系同她都挺好。

當然也是不伺候一個主子,沒什麽利害關系的原因,七七聽她這麽說也笑著說道,“你們八個人伺候寶二爺一個,我們倆個人伺候我們姑娘,你反而說我躲懶了?我還上哪說理去呀?”

“得了吧,你們姑娘多好伺候呀?哪像我們那位爺,整天都是事。”說道這兒就聽寶玉在炕上說:“酒不必溫暖了,我只愛吃冷的。心裏正燥得慌呢,喝點冷酒舒坦。”

薛姨媽忙道:“這可使不得,吃了冷酒,寫字手打顫兒。”

寶釵也笑著勸道:“寶兄弟,虧你每日家雜學旁收的, 難道就不知道酒性最熱,若熱吃下去,發散的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結在內,以五臟去暖他,豈不受害?從此還不快不要吃那冷的了。”

寶玉聽這話有情理, 便放下冷酒,命人暖來方飲。

黛玉磕著瓜子兒,只抿著嘴笑。因剛才那會兒寶玉同她使了臉子,這會也沒回轉過來並不理她,她也不搭話,只是笑著瞧著。

七七聽了心說還心裏燥得慌,身上燥不燥?小毛孩還燥?不如請你去我哪媚九樓給你消消火吧,也好惠顧了那大小狐貍們。

秋紋碰了碰她,給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瞧,我說得不錯吧!

七七笑笑沒吱聲。

秋紋又接著說道,“你來時我還沒來呢,這不瞧著下雪了襲人姐姐就打發我來送鬥篷,瞧天不好一個個都懶得動,只有我是個命苦的只能聽人差遣。”

七七聽她這麽說也不好附和只好轉了個話題說道,“屋裏的姐姐們都還好吧?我今兒瞧著茜雪姐姐神色不太好呢!”

“誰知道,問她怎麽了又不說,最近一個個都怪怪的,前些日子襲人就跟掉了魂似的,這些天才緩過來些,她又這個樣子,回家一趟就哭著回來了,也不知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說著秋紋笑著碰了碰七七,“不會是因著你走了,將她們的魂都勾了去吧,一個個古裏古怪的。”

七七心裏想著一會回去要去茜雪姐姐哪瞧瞧,嘴上卻說著,“要勾我也只勾你的魂呀,她們哪有你可人。”

“你個壞丫頭,才多大呀就學得這麽油腔滑調跟外頭那花花少爺似的,你若是男子還了得?”秋紋笑著拍了七七一下。“我是什麽美人可人的,人家晴雯哪才叫美呢,天邊美麗的雲彩呀!我們這些在泥地上的人是比不得的了。”

“這話怎麽說的,又吵起來了?”晴雯自打來了就同她們這幾個大丫頭相處的不是很好,總是隔三差五的就鬥幾句嘴。以前還有襲人壓制著,這幾日襲人身體上升了通房,可職位上卻沒變動。主子們不知道就算了,偏賈母是發現了的。

最近正瞧著她不順眼,處處敲打她呢,若不是賈寶玉裝病躲了那麽多天,賈母怕把她弄出去再惹得她的寶貝出什麽事,怎麽可能不動她?

如今也是瞧著寶面的面子上,又被鴛鴦勸著說她也是個好的,左右早晚都是要給寶玉的,現在都這樣了就還用著她吧,有她看著別的丫頭們也不敢起這個心,若是在換上個來也有這個意思不還是擋不住?不如就先用她壓著別的丫頭,她為了自己的位置不讓別人奪了去,也會好好盡心看著下邊那些丫頭們的。

賈母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所以才沒動她,只是她自己心虛,這幾日不管做什麽都小心著呢,也不敢太管事,離寶玉也遠遠的生怕在惹到了賈母。晴雯沒人壓制了自是跳得高的,讓其它幾個大丫頭很是瞧不上。她一個外來的爬得這麽高這麽快誰能服氣?可不找著由子就發做找事,偏晴雯不是個能伏底做小的,吃軟不吃硬你橫我更橫,兩下裏就總起沖突。

一邊人多,一邊仗著正得寶玉的寵,人又利害嘴也快,兩下裏到是鬥個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吵到沒有吵,就是瞧不上她那樣!一大早起來就又研墨,又鋪紙的,那是玩起了那嬌俏丫頭紅袖添香的戲文呢!就是瞧不上她那妖精樣,整個一狐貍精。”

七七心說,丫頭那是沒見過真正的狐貍精都啥樣,那長得端莊大方瞧著溫柔可人的也可能是狐貍精呢,不說別人,就你屋裏那你們都喜歡的好姐姐襲人,可不就是一個,爬床爬得比誰都快,事後還當沒事人似的。若不是她見了自己就躲,她還真以為她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呢!

正想著春纖打了簾子進來給黛玉送小手爐,七七心說忘了這一出了,原應該是自己來送的,不過也不礙的,戲都串了那麽多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的,誰還按著劇本演呀?那不是呆瓜嗎?

黛玉見春纖進來就問他:“誰叫你送來的?難為他費心,那裏就冷死了我!”

春纖道:“紫鵑姐姐怕姑娘冷,使我送來的。”

黛玉一面接了,抱在懷中,笑道:“也虧你倒聽他的話。我平日和你說的,你不是全當耳旁風,就是生氣摔臉子的,怎麽他說了你就依聽了,不氣不惱的比聖旨還快些!可見你素日裏就是只聽她的,只同她好,不將我當回事的。”

寶玉聽這話,知是黛玉借此奚落他,想到自己剛剛那一出是不太地道,又想著林妹妹在這兒坐了半天自己都不曾理她,太過混帳,只嘻嘻的笑了兩聲給黛玉夾了一筷子菜,“妹妹嘗嘗這個,比我在珍大嫂子哪裏吃的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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