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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漲到了一百文了呢!七七的目標就是有一天能像一等大丫頭一樣,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一個月五百文錢。雖說她現在都是身揣金子的人了,可蚊子再少也是肉,不能放過呀!
活就更是輕松,到點就去正房後面的一個小廚房專門看著沏茶的熱水,帶她熟悉環境的粗使丫頭介紹說,“本來我們是三個人輪流一人四個時辰的。你來了我們就輕松些一人三個時辰。你就固定每天午時到申時當班吧!那會子人多,人來人往的還能幫你照應著點,另外幾個時辰我們三個輪班!”
午時到申時,十一點到下午五點六個小時,只要看著火不讓他滅了,保證壺裏一直有熱水就好了。七七表示很滿意,只是還要謙虛一下,“那多不好意思,不如我們四個輪班吧!”
“不用,你人小當不得困,萬一誤了差事更不好。晚上一般也沒什麽事,封上火保證爐子不滅就可以窩在邊上睡一會的,我們都有經驗了,用不到你的。”這個十歲上下叫香雲的小丫頭看上去很好相處,也沒有特別排擠她這個空降兵,這讓做好了準備打硬仗的七七有些驚訝。
雖說她來這兒可以幫她們減輕壓力,可是競爭上崗的人也多了一個,誰不想往三等二等一等裏拼呀!特別還是在夫人院裏,怎麽對她態度這麽好呢?
難怪七七要奇怪了,其實也沒啥想不明白的,這林府雖然大,可總共也就那麽幾個主子,所有人的眼光都圍著他們幾個轉,屁大點的事一會就全都知道了。何況那冰珠子事件可不是件小事,做為大功臣的七七更是被大家知道了,這些小丫頭們這才誰都不敢輕慢了她。
“平時不當差的時候你也可以在院子裏轉轉,只是註意不要吵到了夫人小姐休息。要想玩就要去後面的花園子,夫人人很好不是很管我們這些,不過你要註意別惹事,也多嘴多舌亂傳話,夫人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夫人身邊的姐姐們就金蕊姐姐比較好說話,你有事就去求她。丹桂姐姐最厲害,沒事躲著點她…”
見七七模樣乖巧聽得認真,況且入了夫人的眼說不定什麽時候夫人就會想起她來,再一個她小自己這麽多,又是外邊來的。就算升等,也輪不到她和自己搶那個位置,香雲很是放心的和七七拉攏關系,傳授她一些職場的知識!
“小姐剛一歲多夫人不放心她搬出去自己住,就和她奶嬤嬤一起住在西側的廂房,小姐身子有點弱有時晚上會咳兩聲,夜裏的水基本上都是給她準備的,老爺和夫人晚上倒是不怎麽來我們這兒要水的。最左邊那個屋裏有專門燒洗澡水的大竈,也是有三個丫頭輪班管著的。”
說到這兒,大概想起了什麽香雲有些臉紅的補充道,“老爺只要在家基本上都是在我們正房住的,很少去那些姨娘哪兒,如今老爺有公務出門子了,過幾天回來你就能見著了。”
“喔,我知道了。”七七點了點頭,很有敬業精神的問題,“那我們這專管燒水不做飯嗎?”
“有時候也做,我們旁邊屋子裏的兩個竈就是專門給夫人小姐她們熱菜用的,有時候老爺回來晚了也在哪簡單炒個菜,只是準備的食材不豐富,好多東西都要去大廚房拿。我們是不能用那個竈的,吃飯的時候你若正當差,會有專門的丫頭去竈上把吃的拿回來。”說到這兒香雲壓低了聲音悄悄和七七說,“有時候我們也用這爐子熱下飯,只要別被姐姐們看見就沒事!”
七七點點頭表示知道,她們吃飯的大竈管著後院裏所有丫頭婆子的飯夥,那大鍋飯做得和豬食差不多,一等二等的還好些,等輪到她們就根本沒個吃了!尤其是冬天飯菜全涼了,吃到肚子裏還要靠胃暖?
雖說她也是吃著粗茶淡飯長大的苦孩子,最慘的日子樹皮草根也不是沒吃過。可這一年的好日子把她的嘴都養刁了,再加上有空間在,她何苦為難自己呀!
雖然空間裏好多抽屜打不開,還有好多東西她根本不認識不敢亂吃,可就那些蔬菜水果,五谷什麽的就比她兩輩子加起來吃過的,不曉得多了多少倍了!
她上輩子丐幫出身,這輩子更慘賣身為奴,骨子裏沒那麽上進有追求,性格更多的是隨遇而安,不敢吃的不吃,打不開就不打了。反正這些東西已經夠她用的了!
不過金子還是要賺的,有錢了才能吃肉呀,有了錢才有安全感,兩輩子七七對錢都很執著。
“老爺常出門子嗎?怎麽夫人有孕了都不在家?”想起自己的目標人物林老爺,七七對自己進了林府近兩個月連正主都沒看到了低效率值感到羞愧。不知道她的同伴們的進度如何了?說話這林府一共有多少是自己人呀?金夫人也真是的,也不提醒她一聲。
“外邊的事我們哪知道?反正老爺是去做大事去了。你記得不要再問之類的問題了,這些不是我們以議論的,記得了嗎?”香雲一臉嚴肅的教育著,平時都是別人訓她,難得可以訓訓別人,她很有興趣!
“喔,記得了。香雲姐,快瞧,那是小姐嗎?”七七透過窗子望出去,正瞧見王嬤嬤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著用白狐貍毛滾邊的紅綾襖,被一粉色的錦被半裹著反趴在王嬤嬤身上瞧不見模樣,只露出一只帶著掛有鈴鐺的縷絲金鐲子的小嫩手,不時的搖一搖叮當做響。
“嗯,那就是我們府裏現在唯一的小主子,玉姐兒,我們小姐長得可好看了,皮膚粉嫩大大的眼睛,小小年級就有美人尖呢!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女,夫人都說小姐長大了一定比她看好呢!”小姐還很聰明,只要告訴她叫什麽下次她都能叫上名字,滿院子的丫頭婆子就沒有不喜歡她的,可惜身體不太好,不能總和她們一起玩!
“是嘛?真可惜我沒看到。”今兒她是瞧見了夫人了的,精致的五官搭配的那般和諧,如玉般的肌膚引人遐思,提及冰珠子之事時,她一雙秀眸薄嗔含怒,秋波橫流,更是攝魂蕩魄,美妙難言。真可謂是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貌若王嬙,顏如楚女。
如果小姐長相隨了夫人那一定是膚如凝脂手如柔荑、齒如含貝、眉如翠羽…咳,想不出別的詞了,總之是美若天仙就對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雖說你不在上房裏當差,可一個園子住著早晚能見到的。”
“那到也是。”七七點點頭,不在為沒看到小美女的模樣而惋惜。
066姐是雪雁?
揚州城冬日的午後很是溫暖,相較於要一直燒著炭火否則就濕冷無比的屋子,外面的陽光要讓人舒服很多。
七七坐在屋檐下,守著燒水的爐子,看香雲等幾個小丫頭在外邊曬桂花,這是四季桂冬天最後一次開花了,再要聞到它們的香味要到明年開春呢!
夫人很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小丫頭們不敢偷懶,曬好了桂花撿好的做成桂花茶或留著做桂花糕之類的吃食,那些不好的,則用來做香包什麽的。
七七聞著這淡淡桂花香曬著冬日暖暖的太陽,瞇了瞇眼睛像極了一只慵懶的小貓咪。一個小丫頭笑著拍了拍七七的臉蛋說,“七七,要是困了就回屋睡會吧,我幫你守著。”
七七上班的時間是十一點到五點。除了中午那會主子們吃飯要忙一陣,下午夫人和小姐都有午睡的習慣,天冷沒處去,沒什麽事的小丫頭們就常擠到茶水間來取暖,一個月下來和七七都很熟了!
“我沒事的,一點都不困,曬曬太陽挺舒服。呀!夫人和小姐出來了。”雖然這不是七七第一次見到她們小姐了,可是每次見到她七七都很高興。因為小美女長得太可愛太萌了太漂亮了!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總之本來就很喜歡孩子的七七超級喜歡她們小姐,一見到就緊盯著不放。
“瞧你,每次看到小姐都興奮的跟什麽是的,今兒天好,夫人也帶著小姐出來曬太陽唄!”香雲放下手裏裝著桂花的簸箕,拉過小板凳坐在爐子前,“我替你看著火,你去跟小姐玩會吧!”
夫人在跟前的時候,她們這些小丫頭去逗逗小姐,和小姐說兩句話是不會挨罵的。要是單有嬤嬤們或是大丫頭在,她們可是不敢往前湊的,這事七七來了一個月,自然是知道的。聽了香雲的話也不反對,點頭道謝就往那邊跑,粉懶的小臉我來了,不能掐兩下,離近了看看也是好的呀!
“昨大夫來看了看,說沒啥大事,就是身子有點不足之癥。還說以後秋冬不要給玉姐兒穿帶毛的衣服,那些絲毛吸進噪子裏容易引起咳嗽。”半歪在下人剛搬出來的美人榻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七個多月的身子越發沈重,累得她更加不想動了。
“是,我今兒回去就整理一下小姐的衣服,再給小姐做幾件不帶毛邊的!”王嬤嬤聽得這話趕忙應聲,前些日子廚房打架那事已經讓夫人對她管事的能力很不滿了,若是小姐這兒在出什麽差頭,她在夫人心中就更沒地位了。
“嗯,給我們玉姐做幾件漂亮的,把我們玉姐打扮得跟仙女似的,是不是玉姐兒?”夫人逗著被王嬤嬤摟著坐在她榻邊的女兒。
“黛玉,我叫黛玉,不是玉姐兒。”小女孩嘟著嘴,不滿意自己母親喚自己的小名,爹爹就從不叫她小名的,“爹爹好!”
“喲,只是你爹好,娘就不好了?你個小沒良心的?娘真是白疼你了,怎麽,我的乖寶貝想爹爹了?”說到這兒,夫人回頭問自己的貼身嬤嬤,“嬤嬤,算算日子老爺也快回來了吧!”
“嗯,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這三五天就該到家了!只是老爺臨走時不是說辦完了差順路回蘇州老家祭祖的嗎?蘇州城哪個不知道我們老爺的大名,那些才子們聽到消息又要遞拜貼,說不準會耽擱…”
“林海,字如海!爹爹的大名我也知道。”那名叫黛玉的小女兒聽到有人提她爹爹的名字,立馬插話。
這可好,讓一旁的七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剛開始聽到小女孩名叫黛玉,她還想著好巧呀!和她最喜歡的林妹妹一個名字,要不說起名字關鍵呢,你瞧這叫林黛玉的都長得如嫡仙般漂亮。她這名字也改的好呀,這不一改了名字啥都順,姓名學很重要呀…。
她這兒正胡亂想著,黛玉奶生奶氣的幾個字就讓她風中淩亂了,要不要這麽巧呀?林妹妹她爹也叫林海,字如海吧?老家也是蘇州…
想到這兒,七七瞧向一旁那因懷孕而有些豐滿的婦人,這,這不會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的賈敏同學吧?
“喲,我們姐真聰明,那知道娘叫什麽嗎?”像是專門為了給七七心中問題一個答案似的,那夫人很配合的問出了七七想知道的問題。
“娘叫賈敏!是榮國公府嫡出的小姐,賈嬤嬤說過的,我知道。”
真叫賈敏呀?還是榮國公府的嫡出小姐?那豈不是說這真是現實版的紅樓夢?七七有些暈了?難不成她投胎到了一本書裏?還是說她投胎的這個年代也有這麽一家人?
“是呀,娘是榮國公府的小姐,你大舅舅叫賈赦如今襲著官,二舅舅叫賈政,現已升了員外郎了。大舅舅家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二舅舅家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妹妹,你二舅舅家的姐姐生在大年初一叫元春,小哥哥大你一歲多就更奇,聽說一出生嘴裏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所以名字叫寶玉。”
本來抱著些希望的七七這下子徹底失望了,你妹,只還真是最後鬧了個家破人亡,巨額家產都沒人吞掉了的林府呀!目光同情的瞧著被誇獎後一臉高興的小黛玉,多金尊玉貴的一個人呀!瞧著林府這大宅子,說她家沒錢誰信呀?主子沒幾個仆人好幾百,可偏落得個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下場。慘呀!
“瞧娘,和你說這些做什麽,等你大點了再和你說也不遲。”
“黛玉不小了,黛玉都記得的,這是賈嬤嬤,王嬤嬤,丹桂,金蕊…”黛玉一個個點著人頭叫名字,小手指到七七處頓住了,這個新來的娃娃沒見過,不認識!
“回小姐的話,奴婢叫七七。”七七心裏暗自嘆息,白瞎了這麽聰明靈秀的小美人了,咋就看上賈寶玉那只會做胭脂的廢物點心了呢!要是有機會她還真想幫這小丫頭一把,改改她的命運,讓她踢掉渣男奔新生。正想著,卻沒料道機會很快就來到了眼前,只聽得那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說道。
“七七不好聽,以後你就叫雪雁吧!”
067林如海回府
喵的,誰說七七不好聽了?她招財進寶,升官泡帥哥的必殺技呀!咋說改就給改了?改個啥不好,還叫雪雁?七七瞧了瞧瞪著她讓她快點謝恩的王嬤嬤,心說將來的某一天,不會是她倆陪著這小白菜上了賈府那艘賊船吧?
“雪雁謝小姐賜名!”心裏再不願意,嘴上也不能說呀!何況七七還是一個紅迷,雖然自己沒讀過書可各種版本的有聲小說沒少聽。還聽過網上一些的紅學講座,這對她來說已經是高端文化了有木有!
所以很多地方有的聽沒的懂,好多事情不太能理解那些紅學家說的。如果真能親眼見見大觀園中的人生百態,好像也不錯吧!
“呦,夫人您瞧,我們小姐可比您小時候有才華多了,老奴還記得你小時候起名字,就是什麽金呀玉呀的!二舅爺身邊的趙姨娘,當日還是您給賜的名呢!”
“你是說趙玉霞呀?她到是個有運氣的,前兒母親來信說她又有了身孕了。開春才生了個姐兒,這沒幾個月又懷上了!”賈敏冷哼一聲,她那個二嫂子也沒多大的本事,這麽多年還攏不住他二哥的心,不得他二哥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羨慕她夫妻和睦,總是看她不順眼。見她久沒身育,她婆婆還沒說什麽,她竟然挑唆著她母親給她送一個妾來,這才讓她婆婆有借口賜下了那林姨娘,這仇怨她可一直記著呢!
“能得夫人賜名能沒福氣嗎?”王嬤嬤上趕著拍馬屁。
“呵,我這算什麽呀?能有我二嫂子那樣吃齋念佛的主母才是她的福氣呢!只盼著生個哥,她也就有兒有女圓滿了!”瞧那時候她那好二嫂還裝不裝大度和善,她若是對庶子庶女有一點不好,她就將當初她勸自己納妾的那些話扔回她臉上,看她還有臉沒臉!
“一定是個哥的,都說先開花後結果嘛!”賈婆子見七七在一旁跟著點頭,有些好笑,“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也跟著點頭?”
“都是哥兒,太太和二舅太太生的都是哥兒的!”趙姨娘生了探春之後生的賈環嘛,至於林妹妹只有一個短命的弟弟,這她還是知道的!
“喲,真是個好丫頭,趕明兒小少爺出生老婆子一準記得讓夫人重賞你!”賈婆子聽了七七的話很高興,她是賈敏的奶嬤嬤,一路跟著她從賈府到了林府,賈敏就如她自己親生女兒一般,瞧著她這些年因為孩子的事痛苦,苦惱,她也跟著心疼。
老人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靈的,看什麽都看得準,所以七七的話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她很是開心。連賈敏也很高興,瞧著七七越發的和善,“在這兒還習慣嗎?”
“習慣,姐姐們都對我很好,夫人心善,安排的活也不多不累,謝謝夫人。”七七躬身行了個禮,“還要多謝我們玉人般的小姐,給雪雁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瞧這小嘴甜的,我們玉姐兒就是有眼光,瞧你這孩子膚白如雪,到是不枉雪雁這名字。”賈敏因為婚後好多年沒有生育,所以特別喜歡小孩子,特別是漂亮的孩子,瞧著七七這團臉大眼,一笑兩酒窩就覺得象年畫中的娃娃般喜慶,越看越喜歡!“我母親也喜歡白凈的孩子,身邊的丫頭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我們賈府…”
賈敏興致很高,正好身邊的丫頭婆子們聊當年,就見一丫頭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夫人,老爺,老爺他回來了,這會兒怕都進了二門,朝這邊來了。”
“真的?怎麽沒人提前吱會一聲?嬤嬤快,讓人準備熱水,準備飯。丹桂,丹桂,你瞧瞧我可有哪裏不好嗎?是不是胖得脫形了?妝亂了沒?”賈敏聽了小丫頭的話趕緊坐起了身,一邊叮囑這個吩咐那個,一邊上下整理著自己的頭飾衣裙。
“沒有沒有,夫人還是一樣的好看。”
“就是,不管夫人什麽樣,老爺都喜歡。”丹桂和金蕊忙上前摻著賈敏,不讓她有太大的動作,她月份大了肚子也大,稍一有點動作就讓她們這些丫頭們緊張的不行。
“死丫頭們,就會滿嘴胡說,小心老爺回來罰你們。”賈敏心裏高興,嘴上卻不饒人的嬌嗔道。
“夫人這是讓我罰誰啊?”聲音從院門處傳來,七七見一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就是前科探花黛玉的父親林如海?難怪能生出那麽漂亮的美人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呀?
人到中年卻不見發福,同很多白面書生一樣儒雅風流,卻因為年齡與見識閱歷的關系,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在裏面,難怪都老夫老妻了,賈敏還是如此的緊張他。
“給老爺請安。”聽見旁邊大大小小的聲音,七七也忙跟著行禮。
“嗯。”林如海只是輕輕點了下頭,沒多打量眾人邊先上前抱起了黛玉,“黛玉,見了爹爹怎麽不吱聲,想爹爹了嗎?”
“爹壞,這麽久都不回來。”黛玉抱著林如海的脖子,撇著小嘴很是不高興。看得出林如海很寵愛這個女兒,只是不清楚他為什麽要將黛玉送到賈府去呢?七七好奇的猜測著,難不成林如海不知道賈府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是爹爹不好,爹爹這次回來就哪也不去了,好好陪著我們黛玉好嗎?爹爹還給你買了好多好玩的,一會讓人拿給你。”
“老爺一路回來了累了,快進屋歇歇喝口茶,別一回來就慣著她。”說是這麽說,賈敏卻不舍得說黛玉一句不是,含笑著讓一邊的王嬤嬤接過林如海手中的黛玉,“老爺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這兒一點準備都沒有,還以為你最快也要三五日後才能回來呢!”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夫人在家如此辛苦,我總要趕快回來分擔一下才是。”林如海將黛玉教給王嬤嬤,囑咐人帶著她去挑他帶回來的東西,才扶著賈敏往正屋裏去,“有沒有隔幾天就找大夫進來瞧瞧?大夫怎麽說?這胎還穩當嗎?”
“穩當,再過兩個月,老爺就又要當爹了。”賈敏心是於很感激林如海,她們林家一脈單傳,人丁稀薄,她久沒有生育,他卻沒有怨言,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就是收下那三個妾也不常往那裏去。生了黛玉之後他更沒因為是個女兒而失望,反而百般疼愛,那寵愛的勁頭連她都自嘆不如。
他還總是勸她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讓她放寬心!這分情她越記在心裏就越愧疚,越想給他生個兒子。
“事情辦的還順利嗎?”
“嗯,那位爺雖說壞了事,可這三十多年的底子還在,有些麻煩,不過還好我們。”賈敏才華橫溢不讓須眉,林如海在外面的事有時也會和她談談。七七見著夫妻兩相扶走遠,心中暗嘆多般配的才子佳人,偏偏都命不長,唉……
068鬼門雙香
“這快過年了這麽忙,怎麽還安排我們做絹花呀?”
“就是,夫人都快生產了,今年也不會請別家夫人小姐們來逛園子,弄這個做什麽”幾個小丫頭坐在茶水間,邊圍著爐子取暖邊聊天,手上也沒閑著利落的纏纏繞繞,一會一朵漂亮的絹花就做成了。這手藝讓一邊的七七很是羨慕。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今年天氣同往年不同冷的利害,到了春天一定有倒春寒,小姐是二月裏花朝節的生日,老爺怕到時候花開的比往年少,這才讓我們提前準備下絹花。”她老子是外院的一個小管事,常能捎點小零食進來,所以香雲在粗使丫頭裏很得臉。能進夫人院子裏即便是粗使的家裏也都有那麽點小門路,或是特別靈巧能幹有特長讓夫人相中的,像七七這種啥也不會還沒啥門路的還就真只有她一個。
“我們老爺可真疼小姐。”
“那是,我們小姐那長相那聰明樣那個不疼?我看就是小少爺出生了,老爺也不會怠慢了小姐的。”
“那肯定的,你們說夫人啥時能生呀?不是說快到日子了?”
“你們幾個快去燒熱水,告訴大廚房端碗燕窩粥來,再去通知老爺說夫人要生了。都麻利著點,快點跑呀!”幾人正聊到這兒,就聽金蕊匆匆走了進來,按排了一大通把人都指派了出去又對七七說,“你也守著點,見熱水好了,就趕快去前面通知我。”
“知道了。”七七點點頭,生孩子可是一大事,對古人來說那就是生死難關呀,雖說知道賈敏平安產下一子,可心裏還是沒底,守著竈臺來回轉,一會去看一眼。聽燒水的小丫頭一說水好了,七七立馬就跑去匯報。
“嬤嬤嬤嬤熱水好了。”沒瞧見金蕊丹桂,就連賈婆子和王嬤嬤都沒瞧見,進不去屋的七七一把抓住一掀著簾子出來的婆子,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就大聲報告。
“知道了,我還正說去要熱水呢!你回去吧,我讓人去提,你讓她們再接著燒。”那婆子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裏面不太順利,那臉面微白,神情有些緊張。
“哎!”七七應了一聲又要往回跑,剛跑了兩步卻覺得有些不對,她剛剛在那婆子身上聞到了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桂花的香味中還混著一種別的味道,很淡很淡,一般人不會註意可還是瞞不過五感靈敏的七七的。那混著的味道雖不是很熟悉她卻是一定在哪裏聞過的。那一定不是平常荷包裏裝著的香料味,在哪裏聞過這種味道呢?
七七猛的想起宮嬤嬤在上課的時候講過這種香料,是一種聞了可以讓人宮縮難產的香料,這種香料只要近身多聞一會就能產生效果,要說這種陰損的東西很多,可它貴就貴在味道極淡用量少,加配上別的濃重的味道掩蓋,一般人很難發覺,是大戶人家甚至宮裏都常用的一種害人的法子。和另一種可以讓人產後大出血的香料並稱“鬼門雙香。”意思是聞了此香基本上就入了鬼門關了。
當時宮嬤嬤還特意準備了這兩種香料讓她們辨識,七七也是跟著看了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用上了,也顧不上想那婆子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要這麽做?哪裏來的這金貴的害人的東西?只想著要快點通知夫人,救人要緊呀!
“金蕊姐姐,金蕊姐姐。”七七見金蕊急沖沖的出門來趕忙上前拉住她,“我有話和你說。”
“我知道水燒好了,我這就去提,你一邊去別搗亂,我忙著呢。”
“不是,我…”七七看著甩開她的手小跑著轉向後竈上的金蕊急得直跳腳,一狠心掀著簾子自己進了內間。
七七一進屋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讓她不由的皺了皺鼻子,隔著屏風隱約可以看見一群人圍在床邊,七嘴八舌的也壓不下賈敏的呻吟聲。
一婆子出門換水,正瞧見七七在哪探頭探腦,不由的罵道,“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這不是你能進來的地。”
“嬤嬤,我有事找賈嬤嬤。”知道賈婆子是賈敏的奶娘,她身邊第一得力的人,誰害她賈婆子也是不會害她的,此事告訴她是最保險的。
“賈嬤嬤忙著呢,沒空理你這小孩,快點出去,有啥事等夫人生下了小少爺再說,再不出去我回頭找人打你板子了!”那婆子見七七還不動有些怒了,“我說你是那裏當差的?怎麽一點事都不懂,沒見這裏亂著呢嗎?”
“怎麽了?雪雁,你怎麽還在這兒?快回去看你的爐子去!”金蕊提著一桶熱水進來,見到七七臉色也很不好,平時見這小孩還挺懂事的,怎麽越忙越添亂呢?
“金蕊姐姐,我真的有事要找賈嬤嬤,很重要的事,我怕有人要害夫人,你幫我通傳一聲吧!”七七背著那婆子拉過金蕊小聲說道,“我真沒說謊,我是真有急事的!”
一聽這話金蕊也不淡定了,“當真?你哪聽來的消息,可靠嗎?你可別亂說話呀,這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我沒有,我找賈嬤嬤,我只和賈嬤嬤說,你快點吧,別耽誤了事,害了夫人我們可吃罪不起呀!”
“行行你等著,別亂跑呀!”金蕊閃身進了裏間,二話不說拉過正在床頭安慰賈敏的賈婆子就往外走,賈婆子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問就跟著她離了眾人的視線才問,“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雪雁說有重要的事和你說,她說有人要害夫人。我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她說只和你說。”說罷就朝等在哪裏的七七說,“哪,人給你帶來了,有什麽話快點說,別說假話呀!”
“嬤嬤,我剛瞧著一穿綠衣服的小丫頭和裏面的一個嬤嬤在小聲說話,說荷包什麽的,還說什麽只要聞一會兒就見效果。兩人背著別人很緊張的樣子,那婆子帶著荷包就進產房了,我瞧著好像不對,怕有人又像弄冰珠子似的害了夫人,特意來和你說一聲。”七七不敢說是自己聞出來的,怕沒人信,她一個小丫頭哪裏會懂什麽香料?只說是自己看見的還可信些,那撒冰珠子的小丫頭正是穿著綠衣服,七七這麽說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069下藥的婆子!
“是哪個婆子,你還認得嗎?”賈婆子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她不認為七七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以前在賈敏的母親史老夫人身邊待過的她心中大驚,瞧賈家只有三個庶女,一個庶子都沒有就知道史老夫人的手段,見識過各種伎倆的她可不會認為那只是普通的香包。
“認得認得,剛剛還是她出去要的水呢!她就是穿著那灰褐色的短襖的那個嬤嬤,我是不會認錯的,我當時就見她還掛著那個荷包!”
“是林山家的。”賈婆子一皺眉,雖說她也是林家的家生子,可沒和林姨娘沾什麽親,而且平時一直很老實能幹,夫人很信任她,上次玉姐兒她也有幫著接生,沒出什麽差錯呀?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賈婆子還是跟金蕊交待,“悄悄把她叫出來,別驚動了夫人。”
“嗯。”金桂表情僵硬的領命而去,七七也很緊張,心說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不會把臟物轉移了吧?要是轉移了她可就慘了,會不會給她定個誣陷罪呀?
“賈嬤嬤,您老找我?夫人哪正忙著呢?”那婆子搓著手表情不自然的跟金蕊走過來,七七一看心下一松,那荷包還在,味道還在。
賈婆子也不多廢話一把拽下她身上掛著的荷包問,“這是哪來的?”
“我,我自己做的呀!跟著夫人久了,我也喜歡上了這桂花的味道,嬤嬤要是喜歡我回頭也給嬤嬤做一個,只是手藝不好讓嬤嬤見笑了。”那婆子越說速度越快,眼前著賈婆子要打開荷包,她頭上都冒出冷汗了,“嬤嬤,嬤嬤,這荷包有啥好看的,還是夫人那頭要緊!”
“是嗎?你還挺擔心夫人的!”賈婆子粗糙的大手一用力,那錦面就裂開了一道縫,露出了裏面的東西來,桂花中夾雜著一些黑色的小顆粒,正是那味道不濃藥效卻很好的秘藥!賈婆子顯然也是認識這種東西的,她臉色一黑上前就給了那婆子一巴掌,“你個黑了心肝的,夫人那麽重用你,你卻拿這臟東西來害死夫人?我看你是活夠了!”
“賈嬤嬤,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是鬼迷了心竅,我家那口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她說讓我聽她這一次。我,我……她只說是讓夫人受點罪,沒說會死人呀?”那婆子一見敗露,也不狡辯,直接跪地求饒。
“嬤嬤,夫人問出了什麽事?說有事就教給老爺處理,讓你進去呢!”丹桂出來瞧見外面的情況,也明白了怎麽回事,回身踢了那婆子一腳,“是不是林姨娘讓你做的?她讓你做你就做?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拿著你的把柄你不會和夫人說?夫人心腸最善罰一罰總歸是會饒了你的。你這到好,我瞧著你是沒好下場了,要是想讓全家給你陪葬,你就盡管死咬著主謀不說,看林姨娘會不會幫你!”
“行了,你和她說那麽多幹嘛,送她去老爺哪,把情況和老爺說明了。我瞧著這次就算她是老夫人賜下的妾也別想在留在這府上了!”賈婆子將那荷包用手帕包好當做證據交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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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就更是輕松,到點就去正房後面的一個小廚房專門看著沏茶的熱水,帶她熟悉環境的粗使丫頭介紹說,“本來我們是三個人輪流一人四個時辰的。你來了我們就輕松些一人三個時辰。你就固定每天午時到申時當班吧!那會子人多,人來人往的還能幫你照應著點,另外幾個時辰我們三個輪班!”
午時到申時,十一點到下午五點六個小時,只要看著火不讓他滅了,保證壺裏一直有熱水就好了。七七表示很滿意,只是還要謙虛一下,“那多不好意思,不如我們四個輪班吧!”
“不用,你人小當不得困,萬一誤了差事更不好。晚上一般也沒什麽事,封上火保證爐子不滅就可以窩在邊上睡一會的,我們都有經驗了,用不到你的。”這個十歲上下叫香雲的小丫頭看上去很好相處,也沒有特別排擠她這個空降兵,這讓做好了準備打硬仗的七七有些驚訝。
雖說她來這兒可以幫她們減輕壓力,可是競爭上崗的人也多了一個,誰不想往三等二等一等裏拼呀!特別還是在夫人院裏,怎麽對她態度這麽好呢?
難怪七七要奇怪了,其實也沒啥想不明白的,這林府雖然大,可總共也就那麽幾個主子,所有人的眼光都圍著他們幾個轉,屁大點的事一會就全都知道了。何況那冰珠子事件可不是件小事,做為大功臣的七七更是被大家知道了,這些小丫頭們這才誰都不敢輕慢了她。
“平時不當差的時候你也可以在院子裏轉轉,只是註意不要吵到了夫人小姐休息。要想玩就要去後面的花園子,夫人人很好不是很管我們這些,不過你要註意別惹事,也多嘴多舌亂傳話,夫人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夫人身邊的姐姐們就金蕊姐姐比較好說話,你有事就去求她。丹桂姐姐最厲害,沒事躲著點她…”
見七七模樣乖巧聽得認真,況且入了夫人的眼說不定什麽時候夫人就會想起她來,再一個她小自己這麽多,又是外邊來的。就算升等,也輪不到她和自己搶那個位置,香雲很是放心的和七七拉攏關系,傳授她一些職場的知識!
“小姐剛一歲多夫人不放心她搬出去自己住,就和她奶嬤嬤一起住在西側的廂房,小姐身子有點弱有時晚上會咳兩聲,夜裏的水基本上都是給她準備的,老爺和夫人晚上倒是不怎麽來我們這兒要水的。最左邊那個屋裏有專門燒洗澡水的大竈,也是有三個丫頭輪班管著的。”
說到這兒,大概想起了什麽香雲有些臉紅的補充道,“老爺只要在家基本上都是在我們正房住的,很少去那些姨娘哪兒,如今老爺有公務出門子了,過幾天回來你就能見著了。”
“喔,我知道了。”七七點了點頭,很有敬業精神的問題,“那我們這專管燒水不做飯嗎?”
“有時候也做,我們旁邊屋子裏的兩個竈就是專門給夫人小姐她們熱菜用的,有時候老爺回來晚了也在哪簡單炒個菜,只是準備的食材不豐富,好多東西都要去大廚房拿。我們是不能用那個竈的,吃飯的時候你若正當差,會有專門的丫頭去竈上把吃的拿回來。”說到這兒香雲壓低了聲音悄悄和七七說,“有時候我們也用這爐子熱下飯,只要別被姐姐們看見就沒事!”
七七點點頭表示知道,她們吃飯的大竈管著後院裏所有丫頭婆子的飯夥,那大鍋飯做得和豬食差不多,一等二等的還好些,等輪到她們就根本沒個吃了!尤其是冬天飯菜全涼了,吃到肚子裏還要靠胃暖?
雖說她也是吃著粗茶淡飯長大的苦孩子,最慘的日子樹皮草根也不是沒吃過。可這一年的好日子把她的嘴都養刁了,再加上有空間在,她何苦為難自己呀!
雖然空間裏好多抽屜打不開,還有好多東西她根本不認識不敢亂吃,可就那些蔬菜水果,五谷什麽的就比她兩輩子加起來吃過的,不曉得多了多少倍了!
她上輩子丐幫出身,這輩子更慘賣身為奴,骨子裏沒那麽上進有追求,性格更多的是隨遇而安,不敢吃的不吃,打不開就不打了。反正這些東西已經夠她用的了!
不過金子還是要賺的,有錢了才能吃肉呀,有了錢才有安全感,兩輩子七七對錢都很執著。
“老爺常出門子嗎?怎麽夫人有孕了都不在家?”想起自己的目標人物林老爺,七七對自己進了林府近兩個月連正主都沒看到了低效率值感到羞愧。不知道她的同伴們的進度如何了?說話這林府一共有多少是自己人呀?金夫人也真是的,也不提醒她一聲。
“外邊的事我們哪知道?反正老爺是去做大事去了。你記得不要再問之類的問題了,這些不是我們以議論的,記得了嗎?”香雲一臉嚴肅的教育著,平時都是別人訓她,難得可以訓訓別人,她很有興趣!
“喔,記得了。香雲姐,快瞧,那是小姐嗎?”七七透過窗子望出去,正瞧見王嬤嬤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著用白狐貍毛滾邊的紅綾襖,被一粉色的錦被半裹著反趴在王嬤嬤身上瞧不見模樣,只露出一只帶著掛有鈴鐺的縷絲金鐲子的小嫩手,不時的搖一搖叮當做響。
“嗯,那就是我們府裏現在唯一的小主子,玉姐兒,我們小姐長得可好看了,皮膚粉嫩大大的眼睛,小小年級就有美人尖呢!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女,夫人都說小姐長大了一定比她看好呢!”小姐還很聰明,只要告訴她叫什麽下次她都能叫上名字,滿院子的丫頭婆子就沒有不喜歡她的,可惜身體不太好,不能總和她們一起玩!
“是嘛?真可惜我沒看到。”今兒她是瞧見了夫人了的,精致的五官搭配的那般和諧,如玉般的肌膚引人遐思,提及冰珠子之事時,她一雙秀眸薄嗔含怒,秋波橫流,更是攝魂蕩魄,美妙難言。真可謂是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貌若王嬙,顏如楚女。
如果小姐長相隨了夫人那一定是膚如凝脂手如柔荑、齒如含貝、眉如翠羽…咳,想不出別的詞了,總之是美若天仙就對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雖說你不在上房裏當差,可一個園子住著早晚能見到的。”
“那到也是。”七七點點頭,不在為沒看到小美女的模樣而惋惜。
066姐是雪雁?
揚州城冬日的午後很是溫暖,相較於要一直燒著炭火否則就濕冷無比的屋子,外面的陽光要讓人舒服很多。
七七坐在屋檐下,守著燒水的爐子,看香雲等幾個小丫頭在外邊曬桂花,這是四季桂冬天最後一次開花了,再要聞到它們的香味要到明年開春呢!
夫人很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小丫頭們不敢偷懶,曬好了桂花撿好的做成桂花茶或留著做桂花糕之類的吃食,那些不好的,則用來做香包什麽的。
七七聞著這淡淡桂花香曬著冬日暖暖的太陽,瞇了瞇眼睛像極了一只慵懶的小貓咪。一個小丫頭笑著拍了拍七七的臉蛋說,“七七,要是困了就回屋睡會吧,我幫你守著。”
七七上班的時間是十一點到五點。除了中午那會主子們吃飯要忙一陣,下午夫人和小姐都有午睡的習慣,天冷沒處去,沒什麽事的小丫頭們就常擠到茶水間來取暖,一個月下來和七七都很熟了!
“我沒事的,一點都不困,曬曬太陽挺舒服。呀!夫人和小姐出來了。”雖然這不是七七第一次見到她們小姐了,可是每次見到她七七都很高興。因為小美女長得太可愛太萌了太漂亮了!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總之本來就很喜歡孩子的七七超級喜歡她們小姐,一見到就緊盯著不放。
“瞧你,每次看到小姐都興奮的跟什麽是的,今兒天好,夫人也帶著小姐出來曬太陽唄!”香雲放下手裏裝著桂花的簸箕,拉過小板凳坐在爐子前,“我替你看著火,你去跟小姐玩會吧!”
夫人在跟前的時候,她們這些小丫頭去逗逗小姐,和小姐說兩句話是不會挨罵的。要是單有嬤嬤們或是大丫頭在,她們可是不敢往前湊的,這事七七來了一個月,自然是知道的。聽了香雲的話也不反對,點頭道謝就往那邊跑,粉懶的小臉我來了,不能掐兩下,離近了看看也是好的呀!
“昨大夫來看了看,說沒啥大事,就是身子有點不足之癥。還說以後秋冬不要給玉姐兒穿帶毛的衣服,那些絲毛吸進噪子裏容易引起咳嗽。”半歪在下人剛搬出來的美人榻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七個多月的身子越發沈重,累得她更加不想動了。
“是,我今兒回去就整理一下小姐的衣服,再給小姐做幾件不帶毛邊的!”王嬤嬤聽得這話趕忙應聲,前些日子廚房打架那事已經讓夫人對她管事的能力很不滿了,若是小姐這兒在出什麽差頭,她在夫人心中就更沒地位了。
“嗯,給我們玉姐做幾件漂亮的,把我們玉姐打扮得跟仙女似的,是不是玉姐兒?”夫人逗著被王嬤嬤摟著坐在她榻邊的女兒。
“黛玉,我叫黛玉,不是玉姐兒。”小女孩嘟著嘴,不滿意自己母親喚自己的小名,爹爹就從不叫她小名的,“爹爹好!”
“喲,只是你爹好,娘就不好了?你個小沒良心的?娘真是白疼你了,怎麽,我的乖寶貝想爹爹了?”說到這兒,夫人回頭問自己的貼身嬤嬤,“嬤嬤,算算日子老爺也快回來了吧!”
“嗯,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這三五天就該到家了!只是老爺臨走時不是說辦完了差順路回蘇州老家祭祖的嗎?蘇州城哪個不知道我們老爺的大名,那些才子們聽到消息又要遞拜貼,說不準會耽擱…”
“林海,字如海!爹爹的大名我也知道。”那名叫黛玉的小女兒聽到有人提她爹爹的名字,立馬插話。
這可好,讓一旁的七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剛開始聽到小女孩名叫黛玉,她還想著好巧呀!和她最喜歡的林妹妹一個名字,要不說起名字關鍵呢,你瞧這叫林黛玉的都長得如嫡仙般漂亮。她這名字也改的好呀,這不一改了名字啥都順,姓名學很重要呀…。
她這兒正胡亂想著,黛玉奶生奶氣的幾個字就讓她風中淩亂了,要不要這麽巧呀?林妹妹她爹也叫林海,字如海吧?老家也是蘇州…
想到這兒,七七瞧向一旁那因懷孕而有些豐滿的婦人,這,這不會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的賈敏同學吧?
“喲,我們姐真聰明,那知道娘叫什麽嗎?”像是專門為了給七七心中問題一個答案似的,那夫人很配合的問出了七七想知道的問題。
“娘叫賈敏!是榮國公府嫡出的小姐,賈嬤嬤說過的,我知道。”
真叫賈敏呀?還是榮國公府的嫡出小姐?那豈不是說這真是現實版的紅樓夢?七七有些暈了?難不成她投胎到了一本書裏?還是說她投胎的這個年代也有這麽一家人?
“是呀,娘是榮國公府的小姐,你大舅舅叫賈赦如今襲著官,二舅舅叫賈政,現已升了員外郎了。大舅舅家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二舅舅家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妹妹,你二舅舅家的姐姐生在大年初一叫元春,小哥哥大你一歲多就更奇,聽說一出生嘴裏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所以名字叫寶玉。”
本來抱著些希望的七七這下子徹底失望了,你妹,只還真是最後鬧了個家破人亡,巨額家產都沒人吞掉了的林府呀!目光同情的瞧著被誇獎後一臉高興的小黛玉,多金尊玉貴的一個人呀!瞧著林府這大宅子,說她家沒錢誰信呀?主子沒幾個仆人好幾百,可偏落得個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下場。慘呀!
“瞧娘,和你說這些做什麽,等你大點了再和你說也不遲。”
“黛玉不小了,黛玉都記得的,這是賈嬤嬤,王嬤嬤,丹桂,金蕊…”黛玉一個個點著人頭叫名字,小手指到七七處頓住了,這個新來的娃娃沒見過,不認識!
“回小姐的話,奴婢叫七七。”七七心裏暗自嘆息,白瞎了這麽聰明靈秀的小美人了,咋就看上賈寶玉那只會做胭脂的廢物點心了呢!要是有機會她還真想幫這小丫頭一把,改改她的命運,讓她踢掉渣男奔新生。正想著,卻沒料道機會很快就來到了眼前,只聽得那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說道。
“七七不好聽,以後你就叫雪雁吧!”
067林如海回府
喵的,誰說七七不好聽了?她招財進寶,升官泡帥哥的必殺技呀!咋說改就給改了?改個啥不好,還叫雪雁?七七瞧了瞧瞪著她讓她快點謝恩的王嬤嬤,心說將來的某一天,不會是她倆陪著這小白菜上了賈府那艘賊船吧?
“雪雁謝小姐賜名!”心裏再不願意,嘴上也不能說呀!何況七七還是一個紅迷,雖然自己沒讀過書可各種版本的有聲小說沒少聽。還聽過網上一些的紅學講座,這對她來說已經是高端文化了有木有!
所以很多地方有的聽沒的懂,好多事情不太能理解那些紅學家說的。如果真能親眼見見大觀園中的人生百態,好像也不錯吧!
“呦,夫人您瞧,我們小姐可比您小時候有才華多了,老奴還記得你小時候起名字,就是什麽金呀玉呀的!二舅爺身邊的趙姨娘,當日還是您給賜的名呢!”
“你是說趙玉霞呀?她到是個有運氣的,前兒母親來信說她又有了身孕了。開春才生了個姐兒,這沒幾個月又懷上了!”賈敏冷哼一聲,她那個二嫂子也沒多大的本事,這麽多年還攏不住他二哥的心,不得他二哥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羨慕她夫妻和睦,總是看她不順眼。見她久沒身育,她婆婆還沒說什麽,她竟然挑唆著她母親給她送一個妾來,這才讓她婆婆有借口賜下了那林姨娘,這仇怨她可一直記著呢!
“能得夫人賜名能沒福氣嗎?”王嬤嬤上趕著拍馬屁。
“呵,我這算什麽呀?能有我二嫂子那樣吃齋念佛的主母才是她的福氣呢!只盼著生個哥,她也就有兒有女圓滿了!”瞧那時候她那好二嫂還裝不裝大度和善,她若是對庶子庶女有一點不好,她就將當初她勸自己納妾的那些話扔回她臉上,看她還有臉沒臉!
“一定是個哥的,都說先開花後結果嘛!”賈婆子見七七在一旁跟著點頭,有些好笑,“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也跟著點頭?”
“都是哥兒,太太和二舅太太生的都是哥兒的!”趙姨娘生了探春之後生的賈環嘛,至於林妹妹只有一個短命的弟弟,這她還是知道的!
“喲,真是個好丫頭,趕明兒小少爺出生老婆子一準記得讓夫人重賞你!”賈婆子聽了七七的話很高興,她是賈敏的奶嬤嬤,一路跟著她從賈府到了林府,賈敏就如她自己親生女兒一般,瞧著她這些年因為孩子的事痛苦,苦惱,她也跟著心疼。
老人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靈的,看什麽都看得準,所以七七的話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她很是開心。連賈敏也很高興,瞧著七七越發的和善,“在這兒還習慣嗎?”
“習慣,姐姐們都對我很好,夫人心善,安排的活也不多不累,謝謝夫人。”七七躬身行了個禮,“還要多謝我們玉人般的小姐,給雪雁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瞧這小嘴甜的,我們玉姐兒就是有眼光,瞧你這孩子膚白如雪,到是不枉雪雁這名字。”賈敏因為婚後好多年沒有生育,所以特別喜歡小孩子,特別是漂亮的孩子,瞧著七七這團臉大眼,一笑兩酒窩就覺得象年畫中的娃娃般喜慶,越看越喜歡!“我母親也喜歡白凈的孩子,身邊的丫頭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我們賈府…”
賈敏興致很高,正好身邊的丫頭婆子們聊當年,就見一丫頭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夫人,老爺,老爺他回來了,這會兒怕都進了二門,朝這邊來了。”
“真的?怎麽沒人提前吱會一聲?嬤嬤快,讓人準備熱水,準備飯。丹桂,丹桂,你瞧瞧我可有哪裏不好嗎?是不是胖得脫形了?妝亂了沒?”賈敏聽了小丫頭的話趕緊坐起了身,一邊叮囑這個吩咐那個,一邊上下整理著自己的頭飾衣裙。
“沒有沒有,夫人還是一樣的好看。”
“就是,不管夫人什麽樣,老爺都喜歡。”丹桂和金蕊忙上前摻著賈敏,不讓她有太大的動作,她月份大了肚子也大,稍一有點動作就讓她們這些丫頭們緊張的不行。
“死丫頭們,就會滿嘴胡說,小心老爺回來罰你們。”賈敏心裏高興,嘴上卻不饒人的嬌嗔道。
“夫人這是讓我罰誰啊?”聲音從院門處傳來,七七見一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就是前科探花黛玉的父親林如海?難怪能生出那麽漂亮的美人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呀?
人到中年卻不見發福,同很多白面書生一樣儒雅風流,卻因為年齡與見識閱歷的關系,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在裏面,難怪都老夫老妻了,賈敏還是如此的緊張他。
“給老爺請安。”聽見旁邊大大小小的聲音,七七也忙跟著行禮。
“嗯。”林如海只是輕輕點了下頭,沒多打量眾人邊先上前抱起了黛玉,“黛玉,見了爹爹怎麽不吱聲,想爹爹了嗎?”
“爹壞,這麽久都不回來。”黛玉抱著林如海的脖子,撇著小嘴很是不高興。看得出林如海很寵愛這個女兒,只是不清楚他為什麽要將黛玉送到賈府去呢?七七好奇的猜測著,難不成林如海不知道賈府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是爹爹不好,爹爹這次回來就哪也不去了,好好陪著我們黛玉好嗎?爹爹還給你買了好多好玩的,一會讓人拿給你。”
“老爺一路回來了累了,快進屋歇歇喝口茶,別一回來就慣著她。”說是這麽說,賈敏卻不舍得說黛玉一句不是,含笑著讓一邊的王嬤嬤接過林如海手中的黛玉,“老爺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這兒一點準備都沒有,還以為你最快也要三五日後才能回來呢!”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夫人在家如此辛苦,我總要趕快回來分擔一下才是。”林如海將黛玉教給王嬤嬤,囑咐人帶著她去挑他帶回來的東西,才扶著賈敏往正屋裏去,“有沒有隔幾天就找大夫進來瞧瞧?大夫怎麽說?這胎還穩當嗎?”
“穩當,再過兩個月,老爺就又要當爹了。”賈敏心是於很感激林如海,她們林家一脈單傳,人丁稀薄,她久沒有生育,他卻沒有怨言,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就是收下那三個妾也不常往那裏去。生了黛玉之後他更沒因為是個女兒而失望,反而百般疼愛,那寵愛的勁頭連她都自嘆不如。
他還總是勸她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讓她放寬心!這分情她越記在心裏就越愧疚,越想給他生個兒子。
“事情辦的還順利嗎?”
“嗯,那位爺雖說壞了事,可這三十多年的底子還在,有些麻煩,不過還好我們。”賈敏才華橫溢不讓須眉,林如海在外面的事有時也會和她談談。七七見著夫妻兩相扶走遠,心中暗嘆多般配的才子佳人,偏偏都命不長,唉……
068鬼門雙香
“這快過年了這麽忙,怎麽還安排我們做絹花呀?”
“就是,夫人都快生產了,今年也不會請別家夫人小姐們來逛園子,弄這個做什麽”幾個小丫頭坐在茶水間,邊圍著爐子取暖邊聊天,手上也沒閑著利落的纏纏繞繞,一會一朵漂亮的絹花就做成了。這手藝讓一邊的七七很是羨慕。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今年天氣同往年不同冷的利害,到了春天一定有倒春寒,小姐是二月裏花朝節的生日,老爺怕到時候花開的比往年少,這才讓我們提前準備下絹花。”她老子是外院的一個小管事,常能捎點小零食進來,所以香雲在粗使丫頭裏很得臉。能進夫人院子裏即便是粗使的家裏也都有那麽點小門路,或是特別靈巧能幹有特長讓夫人相中的,像七七這種啥也不會還沒啥門路的還就真只有她一個。
“我們老爺可真疼小姐。”
“那是,我們小姐那長相那聰明樣那個不疼?我看就是小少爺出生了,老爺也不會怠慢了小姐的。”
“那肯定的,你們說夫人啥時能生呀?不是說快到日子了?”
“你們幾個快去燒熱水,告訴大廚房端碗燕窩粥來,再去通知老爺說夫人要生了。都麻利著點,快點跑呀!”幾人正聊到這兒,就聽金蕊匆匆走了進來,按排了一大通把人都指派了出去又對七七說,“你也守著點,見熱水好了,就趕快去前面通知我。”
“知道了。”七七點點頭,生孩子可是一大事,對古人來說那就是生死難關呀,雖說知道賈敏平安產下一子,可心裏還是沒底,守著竈臺來回轉,一會去看一眼。聽燒水的小丫頭一說水好了,七七立馬就跑去匯報。
“嬤嬤嬤嬤熱水好了。”沒瞧見金蕊丹桂,就連賈婆子和王嬤嬤都沒瞧見,進不去屋的七七一把抓住一掀著簾子出來的婆子,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就大聲報告。
“知道了,我還正說去要熱水呢!你回去吧,我讓人去提,你讓她們再接著燒。”那婆子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裏面不太順利,那臉面微白,神情有些緊張。
“哎!”七七應了一聲又要往回跑,剛跑了兩步卻覺得有些不對,她剛剛在那婆子身上聞到了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桂花的香味中還混著一種別的味道,很淡很淡,一般人不會註意可還是瞞不過五感靈敏的七七的。那混著的味道雖不是很熟悉她卻是一定在哪裏聞過的。那一定不是平常荷包裏裝著的香料味,在哪裏聞過這種味道呢?
七七猛的想起宮嬤嬤在上課的時候講過這種香料,是一種聞了可以讓人宮縮難產的香料,這種香料只要近身多聞一會就能產生效果,要說這種陰損的東西很多,可它貴就貴在味道極淡用量少,加配上別的濃重的味道掩蓋,一般人很難發覺,是大戶人家甚至宮裏都常用的一種害人的法子。和另一種可以讓人產後大出血的香料並稱“鬼門雙香。”意思是聞了此香基本上就入了鬼門關了。
當時宮嬤嬤還特意準備了這兩種香料讓她們辨識,七七也是跟著看了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用上了,也顧不上想那婆子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要這麽做?哪裏來的這金貴的害人的東西?只想著要快點通知夫人,救人要緊呀!
“金蕊姐姐,金蕊姐姐。”七七見金蕊急沖沖的出門來趕忙上前拉住她,“我有話和你說。”
“我知道水燒好了,我這就去提,你一邊去別搗亂,我忙著呢。”
“不是,我…”七七看著甩開她的手小跑著轉向後竈上的金蕊急得直跳腳,一狠心掀著簾子自己進了內間。
七七一進屋一股撲鼻的血腥味讓她不由的皺了皺鼻子,隔著屏風隱約可以看見一群人圍在床邊,七嘴八舌的也壓不下賈敏的呻吟聲。
一婆子出門換水,正瞧見七七在哪探頭探腦,不由的罵道,“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這不是你能進來的地。”
“嬤嬤,我有事找賈嬤嬤。”知道賈婆子是賈敏的奶娘,她身邊第一得力的人,誰害她賈婆子也是不會害她的,此事告訴她是最保險的。
“賈嬤嬤忙著呢,沒空理你這小孩,快點出去,有啥事等夫人生下了小少爺再說,再不出去我回頭找人打你板子了!”那婆子見七七還不動有些怒了,“我說你是那裏當差的?怎麽一點事都不懂,沒見這裏亂著呢嗎?”
“怎麽了?雪雁,你怎麽還在這兒?快回去看你的爐子去!”金蕊提著一桶熱水進來,見到七七臉色也很不好,平時見這小孩還挺懂事的,怎麽越忙越添亂呢?
“金蕊姐姐,我真的有事要找賈嬤嬤,很重要的事,我怕有人要害夫人,你幫我通傳一聲吧!”七七背著那婆子拉過金蕊小聲說道,“我真沒說謊,我是真有急事的!”
一聽這話金蕊也不淡定了,“當真?你哪聽來的消息,可靠嗎?你可別亂說話呀,這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我沒有,我找賈嬤嬤,我只和賈嬤嬤說,你快點吧,別耽誤了事,害了夫人我們可吃罪不起呀!”
“行行你等著,別亂跑呀!”金蕊閃身進了裏間,二話不說拉過正在床頭安慰賈敏的賈婆子就往外走,賈婆子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問就跟著她離了眾人的視線才問,“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雪雁說有重要的事和你說,她說有人要害夫人。我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她說只和你說。”說罷就朝等在哪裏的七七說,“哪,人給你帶來了,有什麽話快點說,別說假話呀!”
“嬤嬤,我剛瞧著一穿綠衣服的小丫頭和裏面的一個嬤嬤在小聲說話,說荷包什麽的,還說什麽只要聞一會兒就見效果。兩人背著別人很緊張的樣子,那婆子帶著荷包就進產房了,我瞧著好像不對,怕有人又像弄冰珠子似的害了夫人,特意來和你說一聲。”七七不敢說是自己聞出來的,怕沒人信,她一個小丫頭哪裏會懂什麽香料?只說是自己看見的還可信些,那撒冰珠子的小丫頭正是穿著綠衣服,七七這麽說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069下藥的婆子!
“是哪個婆子,你還認得嗎?”賈婆子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她不認為七七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以前在賈敏的母親史老夫人身邊待過的她心中大驚,瞧賈家只有三個庶女,一個庶子都沒有就知道史老夫人的手段,見識過各種伎倆的她可不會認為那只是普通的香包。
“認得認得,剛剛還是她出去要的水呢!她就是穿著那灰褐色的短襖的那個嬤嬤,我是不會認錯的,我當時就見她還掛著那個荷包!”
“是林山家的。”賈婆子一皺眉,雖說她也是林家的家生子,可沒和林姨娘沾什麽親,而且平時一直很老實能幹,夫人很信任她,上次玉姐兒她也有幫著接生,沒出什麽差錯呀?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賈婆子還是跟金蕊交待,“悄悄把她叫出來,別驚動了夫人。”
“嗯。”金桂表情僵硬的領命而去,七七也很緊張,心說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不會把臟物轉移了吧?要是轉移了她可就慘了,會不會給她定個誣陷罪呀?
“賈嬤嬤,您老找我?夫人哪正忙著呢?”那婆子搓著手表情不自然的跟金蕊走過來,七七一看心下一松,那荷包還在,味道還在。
賈婆子也不多廢話一把拽下她身上掛著的荷包問,“這是哪來的?”
“我,我自己做的呀!跟著夫人久了,我也喜歡上了這桂花的味道,嬤嬤要是喜歡我回頭也給嬤嬤做一個,只是手藝不好讓嬤嬤見笑了。”那婆子越說速度越快,眼前著賈婆子要打開荷包,她頭上都冒出冷汗了,“嬤嬤,嬤嬤,這荷包有啥好看的,還是夫人那頭要緊!”
“是嗎?你還挺擔心夫人的!”賈婆子粗糙的大手一用力,那錦面就裂開了一道縫,露出了裏面的東西來,桂花中夾雜著一些黑色的小顆粒,正是那味道不濃藥效卻很好的秘藥!賈婆子顯然也是認識這種東西的,她臉色一黑上前就給了那婆子一巴掌,“你個黑了心肝的,夫人那麽重用你,你卻拿這臟東西來害死夫人?我看你是活夠了!”
“賈嬤嬤,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是鬼迷了心竅,我家那口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她說讓我聽她這一次。我,我……她只說是讓夫人受點罪,沒說會死人呀?”那婆子一見敗露,也不狡辯,直接跪地求饒。
“嬤嬤,夫人問出了什麽事?說有事就教給老爺處理,讓你進去呢!”丹桂出來瞧見外面的情況,也明白了怎麽回事,回身踢了那婆子一腳,“是不是林姨娘讓你做的?她讓你做你就做?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拿著你的把柄你不會和夫人說?夫人心腸最善罰一罰總歸是會饒了你的。你這到好,我瞧著你是沒好下場了,要是想讓全家給你陪葬,你就盡管死咬著主謀不說,看林姨娘會不會幫你!”
“行了,你和她說那麽多幹嘛,送她去老爺哪,把情況和老爺說明了。我瞧著這次就算她是老夫人賜下的妾也別想在留在這府上了!”賈婆子將那荷包用手帕包好當做證據交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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