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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回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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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怒了,他自生下來,兩歲不到就被封為太子,自幼是被康熙一手帶大的。從小到大,他的吃穿用度一直是最好的,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子這樣拂過面子,還當著他最討厭的大哥的面。太子當即就要發火。

八阿哥見狀趕緊解圍道:“林姑娘誤會了。太子只是開玩笑的。林大人忠心耿耿,自他上任以來,江南的賦稅足足多了三成,皇阿瑪對林大人讚許有加,太子最知曉皇阿瑪的心思,怎麽會這麽說呢!太子只是見林姑娘太緊張了,想和林姑娘開個玩笑而已!”

四阿哥見狀也解釋道:“太子爺也是一片好意,那幾塊古玉可是皇阿瑪賞給太子爺的,太子爺見林姑娘喜歡,所以才忍痛割愛的。”

九阿哥害怕林黛玉還會跟太子爺頂著幹,急的在桌下使勁拉著林黛玉的衣角,最後直接握住了林黛玉的小手,在她手上寫著:“忍一忍,爺終有一日會替你出了這口氣!”

林黛玉不自在的拉開了手,起身對太子行了個禮,“是奴才誤會了。奴才在此給太子爺陪個不是,還望太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奴才這一回。”

太子猛地喝了一口茶,剛欲說些什麽,卻看見恭敬站立在林黛玉身後的王嬤嬤,他自幼在康熙身邊長大,自然知道這個王嬤嬤的。康熙十八年的那場地動,當時只有十三歲的王嬤嬤替皇阿瑪擋了砸下來的橫梁,結果傷到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皇阿瑪本打算將她收入後宮,左不過是個貴人,她與皇家有恩,皇家養她一輩子也是可以的。可她不願意,仍願當個宮女伺候皇阿瑪,也不願意出宮。皇阿瑪感其恩義,便讓她成了乾清宮的大宮女,後來年紀大了,又自梳成了嬤嬤。皇阿瑪將王嬤嬤賜給了林氏,表明他是很看重這個林氏的。

自己不能逆了皇阿瑪的意思!

當即笑著說道:“林姑娘太客氣了。是孤玩笑開得有些大了。林姑娘快請坐。”

林黛玉坐下後,微微低著頭,不在言語。

這時候,小二敲了敲門,“爺,菜齊了,您看?”

太子爺點了點頭,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趕緊開門,沒一會,酒菜就齊備了。八阿哥長袖善舞,見氣氛有些冷清,趕緊站起身來,舉杯說道:“今日難得兄弟們了齊聚一堂,得多謝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啊。我提議,咱們敬太子殿下一杯?”

八阿哥一開口,別的人自然無可無不可,紛紛起身,向太子殿下那邊敬酒,九阿哥暗地裏扯了林黛玉的衣角,示意她也跟著舉杯。林黛玉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和太子對著幹,順從的站起來,舉杯。

太子見狀,頗有些志得意滿,“好說好說,來,幹杯!”說著一飲而盡。諸位阿哥們紛紛將杯中酒飲盡,然後坐下。

十阿哥看著滿桌子的佳肴,早已經忍不住下筷了。邊吃還邊和林黛玉介紹,“林姑娘,你喜歡吃什麽,我幫你夾,我跟你說這道菜不錯,就是肉太少了,吃的不過癮。”

林黛玉對憨厚耿直的十阿哥還是很有好感的,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是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龍髓鳳腦她也沒胃口啊,因此她只是夾了離自己最近的豆腐吃了點,此時她拿著帕子擦著嘴角笑道:“十阿哥這麽喜歡吃肉?最喜歡怎麽吃?烤肉喜歡嗎?”

“烤肉?還好吧,每次去蒙古都會吃什麽烤全羊之類的,過癮是過癮,總感覺味道差了點!”十阿哥有些遺憾的說道。

“那是他們不會做!有時間,算了,不合適。“林黛玉剛想說有時間我請你吃正宗的烤肉,想想還是算了。

“你會做?我聽九哥說你會下廚,是不是真的啊?有機會你給我做點吃的唄,好不好?”十阿哥自然聽出了林黛玉的言外之意,趕緊順桿子往上爬,一雙愛新覺羅氏特有的鳳眼很誠懇的看著林黛玉。

林黛玉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身去,悄悄打量了一下,見除了九阿哥,好像沒別人註意到他們的探花,於是小聲的說道:“這樣吧,等我準備好了,再叫你來。不過,你不許告訴別人,要不然你以後就別想再跟我說話!”她之所以會答應,說白了還是感情投資。一方面,她知道,十阿哥和九阿哥的感情很好,既然自己已經註定是九阿哥的人了,那當然得和他打好關系,以後就算自己和老九有什麽矛盾,他的兄弟們也有人為自己說話不是。

另一方面,十阿哥和九阿哥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十阿哥來了,九阿哥還會遠嗎?她不想要盲婚啞嫁的婚姻,既然已經在康熙面前打上了九阿哥的印記,她當然要想辦法和九阿哥多接觸,增進彼此之間的了解了。即使做不到琴瑟和鳴,最起碼也要相敬如賓啊!

“放心吧,除了八哥和九哥,我誰也不告訴!”十阿哥驚喜的說道,連連保證。然後趁林黛玉不註意,對九阿哥使了個眼神,一臉邀功的表情,讓坐在九阿哥身邊的八阿哥看到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幾個人自以為沒人註意,其實在座的哪位不是人精啊,看似雲淡風輕,其實都豎著耳朵聽著呢!當聽到林黛玉的回答後,紛紛在心中記下了,這幾天都好好關註著十阿哥的動靜!

林黛玉喝了口湯,借著拿帕子擦嘴角的機會掩去了嘴角的那絲微笑。她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陷阱,康熙好像在拿自己下一盤棋,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這盤棋除了自己,到底還有那些棋子。

或許這京城裏真的沒有秘密,林黛玉回來後的第二天一早,賈璉和王熙鳳就親自上門來接了,王熙鳳舌燦蓮花,說的天花亂墜,“哎呀我的天王菩薩啊,好妹妹,這才幾日沒見,怎麽又漂亮這麽多了?這是喝了神仙水了吧?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頭心頭一時不忘,這不,早就催著我和你二表哥上門來接了。我就說林妹妹忙著學規矩,肯定不得空啊。結果老祖宗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懶,不願意來。沒辦法,我只好舔著臉上門了,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要給我這個面子啊。”說著還故意拿帕子擦擦眼角。

王熙鳳的一番話逗得大家都樂了,林黛玉也樂了,看了看王嬤嬤一眼,王嬤嬤微微點頭,林黛玉笑著說道:“嫂子既然親自來了,少不得賣嫂子這個面子,王嬤嬤、李嬤嬤、紅袖、綠珠、白鷺你們跟我去吧,家裏就拜托柳嬤嬤您看著了。若是謹玉差人回來了,紫萱你把架子上那個紫檀木的盒子拿給他,那是我給謹玉做的東西。還有食盒裏的點心,告訴他,最底下那一層是我親手做的。”

“知道了,姑娘,放心吧!”柳嬤嬤笑嘻嘻的看著紅袖等人收拾東西,自己先服侍著林黛玉換了身外出做客的衣裳。

等到林黛玉在王熙鳳等人的簇擁下走進賈母的正堂時,裏面早已經擠滿了人,林黛玉一看,好嘛,賈赦、賈政甚至寧府的賈珍都在,更別說其他人了。林黛玉看到此情此景,再想起自己才進京時的場景,微微冷笑,真是世易時移啊!

賈母沒等林黛玉行禮就走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眼眶泛紅,“瘦了,瘦了。”此話一出,王嬤嬤黑了臉,這賈氏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瘦了?人家在自己家裏還瘦了?

王熙鳳見狀趕緊扶著賈母說道:“老祖宗,林妹妹已經來了,多少話說不得的,林妹妹,快坐下吧。”

林黛玉才不會落人話柄,她先給賈母行了禮,又見過了賈赦、賈政兩位舅舅,一系列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優雅流暢,看的王嬤嬤不住的點頭,孺子可教也。

林黛玉行完禮後被拉到賈母身邊坐下,賈母拉著林黛玉的手,慈愛的看著林黛玉。賈珍先開口說話了,“到底是姑媽的女兒,這通身的氣質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惜春啊,無事多和你林姐姐來往若是能學到你林姐姐十之一二,也夠你盡用的了!”

林黛玉笑了笑,沒有多說話,只拿眼看著惜春,惜春倒是不為所動,只是歪著腦袋打量著林黛玉。林黛玉笑了笑,招了招手,“惜春妹妹,你來。”比起迎春的懦弱無為,探春的精明能幹,她還是比較喜歡惜春的性格。

惜春走到林黛玉身邊,林黛玉從紅袖手裏拿過一個錦盒,打開了,“這是太後娘娘所賜,我覺得很適合惜春妹妹,妹妹喜歡嗎?”然後又笑著對迎春等人說道:“姐姐們也有。白鷺,綠珠。”

白鷺捧著一個錦盒,裏面還有四支珠釵。綠珠手裏也捧著一個錦盒。

林黛玉笑著說道:“白鷺手裏那四支珠釵是宜妃娘娘所賜,迎春姐姐,探春妹妹並寶姐姐、雲妹妹都有。綠珠手裏的也是太後賜的,那白玉簪子是給大嫂子的,那支紅玉簪子是鏈二嫂子的。”

林黛玉接著說道:“惜春妹妹,這支海棠花的珠釵你喜歡嗎?”惜春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謝謝林姐姐。”

林黛玉摸了摸惜春的頭發,“聽說你喜歡畫畫,我哪裏還有一些西洋的畫具和顏料,你若是喜歡的話,回頭我讓白鷺給你送來。”

“恩。”惜春很喜歡這支珠釵,看著好像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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