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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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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把其他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還是俠客這邊兒反應最快, 他趕忙過去將拉環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然後又低頭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伸手一抓, 然後表情覆雜的起身, 朝庫洛洛和飛坦道:“我找到芬克斯了。”

庫洛洛和飛坦全都湊頭過來,就發現俠客手裏捏了一個拇指大的小人, 仔細一看, 確實是仍處於震驚狀態楞的瞪大眼睛的芬克斯。

眾人沈默。

片刻, 飛坦指了指已經被庫洛洛捧在手心裏的芬克斯問道:“他還能恢覆原狀嗎?”

“肯定是可以的, ”俠客說,“按照定律來說是這樣沒錯, 就算變不回來了, 大不了咱們回貪婪之島去吃長老的增高藥唄。”

“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芬克斯在他們對話期間已經回過神了,他在庫洛洛手心裏憤怒的跳躍著, 口中怒道,“你們都變的好大啊,還是我縮小了?”

“你縮小了,”俠客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這個讓芬克斯痛苦至極的事實。還嫌不夠的在他腦袋上戳了兩下, 他說, “應該是被那個拉環底下打出來的東西弄成這樣的。不過我說真的,連衣服和身上的東西都能帶著一起縮小到這種程度,我覺得這樣好像還挺可愛的?”

“我也覺得, ”飛坦在旁邊附和,然後又重新問了一遍,“你確定可以變回來?”

俠客用力點頭:“你放心就好了,我保證可以變回來的。”

飛坦哦了一聲,然後表情不變指了指那個拉環,對俠客道:“那你去拉一下吧。”

俠客:???

你想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飛坦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燦爛的和他平時一樣的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說:“我想試試把你拿在手裏是什麽感覺,快拉一下去,挺有趣的。”

俠客:“……”

深吸一口氣,他掙紮道:“我覺得吧,這個拉環的作用肯定不是讓我們覺得有趣而已。”

“可是我也覺得飛坦的這個提議很好,”庫洛洛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拍了拍俠客的肩膀,他說,“你放心去,就算飛坦找不到,我也會找到方法把你變回來的。”

芬克斯一聽有人作伴,也跟著應和,讓俠客快點兒。

而金毛小狐貍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讓好奇心戰勝了理智。他說:“那咱們再找找出口,找到之後我就來拉,這樣行嗎?要不然就庫洛洛和飛坦兩個人的話,我不太放心。”

“當然可以,”庫洛洛說,“這樣也好。”

飛坦卻有些不太情願:“我可以把你托在手裏讓你看,不是一樣的嗎?”

但是俠客顯然覺得這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拒絕了飛坦的提議。

好在這次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個努力的目標,原本之前懶懶散散要做不做得飛坦也努力認真了起來,不過是又過了半個小時,就成功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一塊兒和周圍不太一樣的石塊。

眾人又像剛剛一樣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次芬克斯站在了庫洛洛肩膀上,和他一起低頭看著那塊兒在地面不遠處稍微凸起了一點兒的石頭。

芬克斯有點著急,催促道:“快點兒按啊,不按咱們就不能去下一個房間了是嗎?”

“研究一下,隨便按的後果就是你這樣的。咱們就四個人,全變成這麽小的得出都出不去了,”俠客安慰他。

芬克斯想想,覺得好像也是這回事兒。

庫洛洛在機關上摸了摸,又叫飛坦過去探了一會兒,然後沖俠客點了點頭,他說:“我覺得這次這個沒問題了,應該可以按。要不要看看地圖,確定沒事再動手?”

“不要不要,”飛坦擺了擺手,直接一腳踏了上去。

隨即就聽耳邊一陣轟隆聲響起,循聲而去,那兩扇大門左手邊的墻上便出現了一道可供兩人通過的暗門。

俠客湊著腦袋看了一眼,點點頭道:“這次應該是沒錯了,可以直接走的。”

庫洛洛嗯了一聲,沒有動作。

飛坦則是扭頭看向他,臉上掛著之前那種笑容,目光意味深長,讓俠客想看不懂都難。

“其實我覺得吧,咱們要不先拿到解藥,再讓我出來嘗試這個?”俠客和他打了個商量。

但是顯然商量的結果是失敗的。

飛坦沖那邊兒揚了揚下巴,意思十分明顯——

反正肯定能變得回來,就不要再墨跡著浪費時間了。

小狐貍委屈的撇了撇嘴,緩緩朝拉環的方向走了過去。

飛坦跟在他身後看著,直到對方拉了拉環,同樣被那個突然出現的東西打中,消失在原地後。飛坦才蹲下身,把還不如拇指大的小狐貍從地上撿了起來。

俠客在懸空之後,四肢下意識就在半空中掙紮了幾下。不過沒有懸空太久,飛坦就伸出了另一只手,把小狐貍放在了自己掌心中間。

“感覺怎麽樣?”飛坦問道。表情倒是寫滿了趣味,愉快的不行。

俠客坐在他手心楞了一會兒,然後用他小小的手掌拍了拍飛坦手心的皮膚。隨即彎了眉眼,重新露出他平時那種燦爛的笑容,他頗為興奮的說:“還挺好玩兒,我原本以為被那個東西打中會很疼來著,沒想到居然沒感覺誒。”

飛坦嗯了一聲,用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戳了一下。

現在因為體型的緣故,他整個食指已經頂的俠客臉大。這樣伸手過去,後者用雙手抱住,也完全沒能阻止他這種“過分”的戳人行為。

飛坦見那張小小的包子臉被自己戳的鼓囊囊的,頓時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俠客則是抱著他的指尖對著直接啃了一口,然後眉毛皺的更緊,哼哼了兩聲,扒拉開飛坦的手指道:“你煩死了,這個大小果然還是不行。”

“但是玩一會兒也還是挺有趣的,”飛坦笑著,也沒有再繼續欺負小狐貍了。

後者見他不動,倒是自個兒順著飛坦的手臂一路往上爬了過去,最後在人肩膀上坐下,一只手捏住飛坦耳側的頭發,一邊打量著周圍,眨著眼睛道:“我覺得這種視角好有趣啊,飛坦你要不要也嘗試一下,可好玩兒了。”

“然後我一個人捧著你們三個走嗎?”已經走到那個剛出現的門口的庫洛洛扭頭,微笑著看向俠客道,“你們別光顧著玩兒行嗎,也幫團長分擔一下,下一個房間我先進去看看,你們也趕緊跟上來啊。”

說著,庫洛洛帶著芬克斯,大步走進了那個看上去有些幽暗的房間裏面。

俠客在飛坦的肩膀上坐定,口中嘟囔了一句:“現在想起來人手不夠了,合著當初攛掇我拉拉環的人沒他似得。”

飛坦哈哈笑了兩聲,把那邊兒已經開始扯他頭發玩兒的俠客重新抓回手中。垂眸看看,他微微笑道:“你說,我現在把你放在那個地方,是什麽感覺?”

俠客:“……”

根本不用問“那個地方”究竟是哪個地方,他就知道自家變態的思維,永遠是這麽的超凡脫俗。

眼看著在他沈默的時候,飛坦似乎已經開始打算行動了。俠客趕忙扯著嗓子喊了兩聲,用力掙紮道:“你敢把我放過去的話,我就把你那塊兒拽斷!”

“就你現在這個大小?”飛坦用兩根手指提著他的衣服,輕輕在半空晃了兩下。

俠客的包子臉又鼓了起來。

飛坦把他重新放回手心,然後將手掌靠在自己臉前,認真的眨眼看看。

俠客往前湊了兩步,雙手伸開抱住飛坦嘴邊兒的皮膚,腦袋過去,在對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飛坦一楞,隨即便挪開了手。

別開腦袋沒有去看俠客,習慣性埋在他長長領口裏的面頰有些泛紅。又咳了一聲,他說:“你越這樣,我就越是想把你放下去試試了。”

俠客哼了一聲,又順著他的胳膊一路小跑上了肩膀。然後在飛坦耳邊站了一會兒,又手腳並用爬到了對方頭頂。坐穩後雙手分別抓了一撮頭發,他說:“好了好了,趕緊去找庫洛洛,別讓他等太久了。”

飛坦知道,這是自家小狐貍在故意岔開話題了。

不過也確實是像俠客說的這樣,在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做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所以還是先陪庫洛洛玩完他想要的探險,然後再考慮別的事兒吧。

這樣想著,飛坦頂著頭上的俠客,幾步就走到了庫洛洛所在的那個房間裏面。進去之後但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他們的團長大人並沒有在尋找去下一個房間的門,反而是拿著他那個奇怪的手電筒,照著周圍的墻壁,正在認真的看著什麽。

發現這點,俠客也順著庫洛洛的視線一起看了過去。也不知該說是意外還是預料之中,這邊兒畫著的是那兩扇大門上雕刻內容的完善。

內容挺簡單,說的大概是這個墓主人的身份和生平。

俠客抓著飛坦的頭發,逼著對方給他用手電筒打著光,讓他把墻壁上的圖畫好好看了一遍。這主人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國家的帝王,傳說他會一種很神奇的力量,手底下還有一支同樣會這種力量的人所構成的軍隊。他們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這其實就是在說念能力吧?”

俠客仰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低頭朝被迫陪他一起看的飛坦問道。

後者立刻搖頭表明態度,還承認的毫不猶豫,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兒覺得這樣不好的意思,來了個三連道:“不知道,看不懂,理解不了。”

俠客:“……”

不得不說,這還真符合飛坦的性子。

好在整個房間裏除了他之外,還是有個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存在。那邊兒已經將壁畫看的差不多的庫洛洛扭頭,微微笑道:“你猜的應該沒錯,看他寫出來的樣子,他還是個強化系呢。”

“強化系啊……”俠客說,“那說不定這個古墓之旅會比咱們想象的容易一點兒。”

“你是身體變小了之後腦子也跟著一起縮水了吧,”庫洛洛說,“強化系的是比較沒腦子,但是他的墓地不一定是他自己設計出來的。就比如剛剛那個拉環,那肯定就不是強化系的人能想出來的。”

在他肩膀上坐著的強化系成員·芬克斯欲言又止。他有點兒想反駁,但是好像又覺得庫洛洛說的挺有道理。嘴巴開開合合的來回幾次,終還是閉了幹脆,一個字兒都沒往外蹦了。

俠客倒是覺得他這話說的挺有道理,歪著腦袋摸了摸下巴,又催促著飛坦去一邊兒讓他看剩下沒看完的壁畫。

後者一邊邁著步子,一邊打了個哈欠。一手揣在口袋裏,一手拿著手電指著墻面,他說:“我突然有點兒後悔讓你這麽快變小了。”

“那也來不及了,你只能繼續給我當坐騎,”俠客倒是很開心的樣子,又扯了扯飛坦的頭發,他說,“就是這個高度有點兒低,還不如我自己擡頭看的範圍廣呢。”

飛坦微微瞇眼,嘴角上揚,勾出一個放在平日裏足夠嚇死人的弧度,他說:“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塞下去是嗎?”

俠客一點兒都沒在怕的。

依然快樂的扯著飛坦的頭發指使著對方給他照明、給他代步。

也如他所料,飛坦確實沒有對他做什麽他恐嚇中描述的事情。反而還按著他的指示,不管是打手電還是行走,都聽話的沒有一點兒做不到位的地方。

等他們看到最後一張圖的時候,俠客終於恍然大悟。轉身朝庫洛洛問道:“所以你跑來這個墓地,就是為了要這裏面說的、墓主人生前得到的這塊兒石頭是嗎?”

“那不是石頭,是彩色卵,”庫洛洛說,“記得之前提到過的七大美|色嗎?就是火紅眼和液態礦那些的。”

“記得,”俠客點頭,“不過這個彩色卵,聽名字應該是個念獸的蛋吧?這麽多年過去了,要麽孵化出來,要麽估計已經得臭了吧?”

“當然不會,要是真壞了也得親眼過去看看才行,”庫洛洛笑著指了指旁邊墻上,“這邊兒倒是不用再找門了,不過裏面好像是條甬道,有沒有危險也不知道,還是一起過來走吧。”

話說到這兒,俠客和飛坦也就沒再耽擱。

前者抓好了手底下的頭發,飛坦腳下幾個縱身,人就從房間這邊兒直接竄到了庫洛洛的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甬道裏走去。

俠客左右也不需要看路不需要擔心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因而就趴在飛坦頭頂,湊著腦袋四處看著。

甬道裏墻壁上沒有什麽太多的雕刻和花紋,石塊也和最初進來的那個房間裏一樣,都是大塊大塊的整石堆砌。

俠客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意思。又順著飛坦的頭發劃拉下來,鉆到他衣領的位置,腳踏在他裏面的衣服領口,雙手按著飛坦外面立起來的衣領上面。像是躲在一個城墻後面似得,繼續愉快的閃著眼睛,左右轉著腦袋,倒也挺開心的。

飛坦自他從腦袋上滑下來之後,視線就一直跟著他沒轉過。直到人鉆進他領口裏面,才瞇了瞇眼,用手指在俠客身上點了一下,啞聲問道:“我發現你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啊?”

“哪有?”俠客眨眨眼,又生怕不夠似得,轉身在飛坦喉結上點了兩下。然後繼續笑的特別開心,他說,“我膽子不是一直都這麽大嗎?不然你不高興,還能打死我嗎?”

飛坦微笑:“我能幹|死你。”

“那還是等你能幹的時候再說吧,”俠客往後倒了倒身子,臉上的表情無比愜意。他說,“我現在覺得偶爾變成這樣也挺好玩兒的,你還記得貪婪之島裏面,咱們專門去找過的那個掌上人魚嗎?”

飛坦點頭。

能不記得嗎?還被他抓著剝幹凈了其中一條的皮了來著。

不過低頭看了看那個縮在他胸口的小金毛,飛坦認真道:“你比她長得好看多了,而且個頭兒也正好,摸在手裏的感覺也比她舒服多了。”

俠客嘿嘿一笑:“那我給你唱歌,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比她唱的好聽多了?”

飛坦開口,正想說點兒什麽,前面的庫洛洛就已經回頭阻止道:“你們秀恩愛能不能分一下場合地點?現在咱們還在墓地裏呢,給墓主人一個面子,表現得恐慌一點兒能怎麽樣?”

“前提是得來點兒能讓我們覺得恐怖的東西再說啊,”飛坦攤了攤手,“你們之前說的那個念獸去哪兒了?或者來個鬼魂兒也行,不然這一路過去也實在是太無趣了。”

俠客聽他這麽一說,立刻爬起來往他耳朵上吹起了一絲絲的輕氣。

飛坦伸手過去把他重新抓回懷裏,口中無奈道:“你這是熱氣,完全吹不出來見鬼的涼氣。”

俠客嘿嘿一笑。

兩人又湊在一起開心的鬧了起來。

庫洛洛和芬克斯那邊兒已經徹底放棄再跟他們說什麽了,團長大人甚至加快了腳步,用行動告訴飛坦和俠客,他真的不想聽他們在這兒秀恩愛了。

眼下甬道一望看不到邊,飛坦把圓打開,也感覺不到什麽危險的存在。因此在庫洛洛遠離他們之後,他也主動放慢了步子,讓前面團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俠客知道他放慢了速度,也故意沒說什麽。反倒是在看不到庫洛洛之後,才笑嘻嘻的仰頭朝飛坦道:“這麽危險的地方你還要分頭行動,想什麽呢?”

“想什麽你不知道嗎?”飛坦笑了,幹脆直接停了步子。

俠客那雙碧綠的大眼睛裏閃爍著光澤,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他張望了一下左右,朝飛坦笑道:“打算從哪兒開始?”

飛坦挑眉:“你居然沒有誤以為我是要停下來幹|你?”

“我又不傻,而且嚴肅來說,我比你聰明多了,”俠客說,“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你真的想做,打算怎麽做?把我團吧團吧當人體飛機杯嗎?”

畢竟飛坦雖然對別人比較喪心病狂,但是在對待他們的時候,還是稍微有點兒理智存在的。所以此時此刻,會停下來和庫洛洛拉開距離,絕對不是因為想和他親熱之類無聊的事情,而是因為飛坦走的煩了,懶得繼續跟著往前,打算走點兒庫洛洛肯定不同意的捷徑了。

不過這話兩人心裏清楚,俠客又嘴賤,就不往這方面去說。

結果飛坦一摸下巴,似乎還真的考慮起了他之前說的那種“人體飛機杯”的可行性。

俠客見他這個表情,生怕他突然失去理智,趕忙拍了拍他:“你冷靜一點兒,就算真的把我圈成飛機杯也不好玩兒的!”

“我知道,而且就你這個身子,也沒那麽好的柔韌度吧?”飛坦笑著說道。手指在身側的墻壁上按著向前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了步子,微微瞇了眼睛,他說,“用圓測了,裏面是空的。在這兒破個洞的話,咱們應該就能趕到庫洛洛前面去了。”

俠客湊頭看過去,自己想伸手去摸,奈何距離太遠。倒是也沒麻煩飛坦送他過去跟前,就這樣看了兩秒,他有些猶豫道:“不會塌吧?”

“塌了也沒事兒,”飛坦說,“我開個小一點兒的洞,埋不到咱倆的。”

他這樣一說,俠客就放心了不少。只是在飛坦動手之前,他又忍不住提了一句:“對了我記得之前在書上有看到過,這種古墓裏面好像都有什麽風水之說。咱們這樣轟開一條道的話,應該不可能會那麽巧合,直接轟出來個什麽事兒吧?”

飛坦動作一停,挑眉問他:“能有什麽事兒?”

俠客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舉了個例子道:“比如,有可能會因為風水紊亂的問題,讓墓室裏的怪物起屍,然後追著我們滿墓地跑?”

飛坦嗤笑一聲:“那不是正合我意嗎?”

“說的也有道理,”俠客點點頭。

然後往飛坦懷裏又縮了一點兒,一邊眨眨眼,他說,“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就行。可不要傷到我啊。”

“放心好了。”

飛坦口中應著,將俠客往衣服裏又塞了兩下。然後深吸一口氣,在另一只手上燃好了一團念力,對著他剛剛摸過的那個位置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還沒等塵沙四散開來,飛坦就已經身子一彎,從他打出來的那個洞裏直接鉆了進去。

和飛坦之前預測的情況差不多,身後坍塌的聲音不過是幾下就結束了。而他們跳進來的這個房間,用手電一照,待看清楚房間裏面的情況之後,兩人就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個房間和他們之前進去過的幾個一樣,也是個四四方方的形狀。只不過相比起之前路過的那幾個除了壁畫浮雕之外一無所有的房間而言,這個房間周圍的墻壁邊兒上,則是每一邊兒都分別靠著幾口棺材。

俠客在掃到那些棺材的瞬間,就立馬想過去看看。但還沒來得及支使飛坦,就在下一秒,又成功被另一個物件吸引去了目光,一時間擡頭看向房間正中,連飛坦都有點兒懶得理了。

其實不只是他,飛坦也是如此。

畢竟這整個房間雖說挺大,但最引人註目的,則還是房間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前方,就是正中央的位置豎著擺放的那一個棺材。

這口棺材整體顏色呈金,形狀看起來是個人的模樣。前面雕刻著一個人類的雕像,後面靠著一根繪有繁覆花紋的立柱,看起來倒是和小說電影裏有的那種法老的棺材有些相像。

俠客看了一會兒,立刻扯了扯飛坦的領口,在對方不舒服擰了下眉毛的同時,他開口笑道:“完了完了,這可是法老墓。我就說一路過來怎麽沒見著什麽機關,原來是因為這地方根本用不著機關。我可看故事裏說了,進法老墓裏的話是要受詛咒的。”

“什麽詛咒?讓我們出去就死嗎?”飛坦毫不介意,“反正我是不信這種東西,不然詛咒這玩意兒真的有效果的話,咱們也不可能有機會能活到現在的。而且這棺材裏面的東西要是能詐屍的話也好,正好我現在閑得無聊,還能直接讓它再死一次的。”

俠客哈哈笑了:“如果真的是法老的話,你可別把他的帽子弄壞了,芬克斯就喜歡戴那玩意兒,還能弄下來給他玩玩。”

“我知道,”飛坦說著,步步朝棺材的位置走了過去。在幾乎走到跟前的時候,他停了步子,用劍尖抵住棺材邊兒的縫隙,他說,“開蓋子咯?”

這話是說給俠客聽的。

雖說語氣而言似乎是在提問,但是意思很明顯,只是單純的給後者提醒一下罷了。

不過俠客此時縮在他懷裏,本來自己覺得就挺安全的。所以面對他的這聲提醒,也只是點頭嗯了一聲,就又把腦袋縮了回去,乖乖等待著眼前的開棺結果。

飛坦的動作可以說是又快又準,並且很粗暴了。

完全沒有一點兒要留個整體讓他們團長大人來的時候能參觀一下的意思,傘中劍出,只一閃而過,眼前的棺木就被從當中劈斬成了兩段。

兩人看向棺材裏的眼神兒是同樣的期待。

然後結果也是同樣的出乎預料——

他們看到那個被斬斷的棺木之中空空如也,別說想象中帶著大帽子的法老,根本就連個骷髏架子也沒能看著一點兒。

“這什麽情況?”俠客有些不解,“難不成是在咱們動手之前就已經詐過屍了?”

“也有可能是棺材裏面根本就沒放屍體,”飛坦收了劍,倒也沒有多少緊張或是恐懼的意思,他說,“咱們要去找找它跑哪兒去了嗎?”

俠客有些猶豫。

飛坦正想再說句什麽,突然眉頭一皺,猛的低了下身子,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就從他頭頂掠了過去。

就高度來說,如果他反應再稍微慢上一點兒,不說整個腦袋,也好歹半個是一定能削掉了。

這情況實在是有點兒突然,不光是飛坦,就連他懷裏藏著的俠客都跟著被嚇了一跳。

好在大家也都是在流星街經歷了無數次生死的人了,在一瞬間的緊張過後,俠客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抓緊了飛坦的衣服,後者則是在地上一翻,讓身子快速轉了個彎兒,等停下來的時候,也已經變成了面對那個持劍人的姿勢。

金眸微瞇,擡眼向前。

卻在看到面前之物時,又下意識瞪了下眼睛。嘴唇一動,飛坦帶著三分詫異七分興奮道:“這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當然不會,”俠客說,“除非是咱倆一起出了幻覺,還是同款的那種。”

這種情況基本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眼前的場景,也真的絕對是板上釘釘了。

只見一只穿著打扮和他們之前料想過的墓主人一模一樣的骷髏,就站在飛坦剛剛所處位置不遠的地方。他身上早已沒有皮肉,只剩下一身幹枯的骨架,上面還纏綁著不少早已失了力道的、看著有些臟兮兮的紗布。手中一柄金黃色的長劍閃閃發光,就是剛剛差點兒要了飛坦命那柄。

而就這樣看來,這個骷髏架子的身份也不用多說,肯定就是原本該躺在這口棺材裏的人了。

在飛坦躲開他的第一次攻擊之後,那個骷髏就像是再次死亡了一樣,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半天也沒見有什麽別的動作。

“我覺得你肯定打得過他,”俠客見兩人都沒動作,便盡量放低了聲音,低低朝已經繃緊了渾身肌肉、進入備戰狀態的飛坦說,“不過在你們開打之前,你可以把我先找個地方丟下嗎?你遇到勁敵的時候的速度不是我這個後勤人員能承受得住的,所以你冷靜一點兒,咱們……”

話沒說完,飛坦已經捏著他的身子,將他直接扔近了自己外套裏面貼近心臟的那個內部的口袋裏面。

然後沒有給俠客抗議一下的機會,甚至不等他考慮一下該用什麽方法從口袋裏爬出去跳到地上,那個方才還沒有動作的骷髏人就再一次的行動了起來、用並沒有比飛坦慢多少的速度掄著長劍朝他們這邊兒瘋狂的沖了過來。

事情進行到了這個地步,想再找機會把俠客放下已經是不可能了。

於是只有拇指大小的蜘蛛腦為了能讓自己活的更安全一點兒,也只能抓緊了飛坦衣服口袋上的布料,努力把身子縮成一團,躲在口袋的角落裏安靜等待著戰鬥的結束。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他清楚的感覺到了一種完全超脫於過山車的刺激模式。毫不誇張的說,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這短短的一點兒時間裏,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秒的功夫,離開過失重或是超重的狀態。

這個法老木乃伊比他們想象中的要能打的多,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是個強化系念能力者的原因,哪怕身體只剩下了一層骨架,這一劍揮舞著砍下來的力道,也完全不是想象中那麽好接上的。

也正因此,為了在戰鬥中保護自己順便保護他胸口的那個小拇指人,飛坦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躲避著攻擊,一邊努力的發動反擊。

這種戰鬥對俠客而言,完全可以說是很困難了。

不過顯然,對於飛坦而言,卻是讓他覺得興奮極了。躲在他口袋裏的俠客即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來,此時此刻,他家變態的男朋友笑的有多開心,有多愉快。

當然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地方終究是個相對而言比較密閉的空間。再者為了不讓團長大人莫名其妙死於非命,飛坦即使是玩兒的開心的不行,也並不能使用rising sun來做個了斷。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飛坦終於斬斷它的腦袋,讓它徹底不能動後,已經改坐為躺在他口袋裏的俠客早已被顛簸的頭暈眼花,哼哼唧唧的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字兒了。

飛坦把他從懷裏摸出來捧在手裏,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鋪在地上,又把俠客放在上面讓他躺平休息後,才用劍繼續肢解著那個骷髏,把對方硬是給搗碎成了骨灰,才滿意的舒了口氣。

俠客此時也終於是緩過來了一點兒。在飛坦的衣服上打了個滾,又蹭了兩下,他才長籲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我還以為你想謀殺我了。”

“怎麽可能,只是我覺得把你帶在身上比較安全一點兒而已,”飛坦走到他身邊坐下,笑了笑,朝靠在墻上的那幾排棺材揚了揚下巴,他說,“不然萬一我和那家夥打的時候,這些東西也詐屍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保護的了自己嗎?”

這話說的也確實沒什麽錯。

而且畢竟是自家男朋友的心意,俠客又翻騰了一會兒,就伸手過去抱住飛坦搭放在他身邊的那只手,笑嘻嘻的蹭了兩下。

飛坦側頭看了他一眼,金眸中閃爍著些許讓人讀不懂的色澤。又沈澱了片刻,他說:“我在想一個問題。”

俠客睜眼看他。

飛坦指指他的身子:“你現在變的這麽小了,雞|雞是不是也變得跟牙簽一樣,一拽就斷?”

俠客一臉震驚,立刻收回抱著他的手,轉為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然後瞪大了眼睛,給飛坦提議道:“其實你可以去試試拽掉芬克斯的,他現在和我一樣大。”

飛坦笑的停不下來。

又點了點俠客的腦袋,他說:“我說真的,這樣還真挺好的。”

俠客撐著腦袋:“哪裏好了?又不能做|愛。”

“但是可以把你隨身帶著,”飛坦說,“這樣也不用想你什麽時候會突然又逃跑了,就像以前在流星街的時候那樣,還真當我抓不住你了。”

“你可別亂說,咱們在一起之後我沒再瞞著你亂跑過了,”俠客撇了撇嘴,“況且這個大小有什麽好的?萬一你把我裝在口袋裏睡覺,晚上一個翻身,第二天早上,你就可以來幫我收屍了。”

飛坦皺眉。

俠客這個例子舉的太形象了。形象到讓他一聯想到那個場面,就恨不得讓眼前的這個迷你版小狐貍趕緊回歸正常版算了。

俠客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剛剛舉的那個例子好像是有點兒不妥。趕忙擺了擺手,又指指那邊兒剩下的幾口棺材道:“你要是沒玩夠的話還可以繼續找他們玩兒的,我自己在這兒躺會兒,你放心,小惡魔也跟著我一起變小了,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的。”

說著,就生怕飛坦還放心不下一樣,他從口袋裏摸出小惡魔,另一只手拿著天線給人晃了兩下。意思特別明確——就算飛坦不在跟前,他也還是有自動控制模式可以用的。

這種解釋方法果然比之前的口頭保證要有用多了。飛坦挑眉思考了一會兒,就起身繼續開棺打怪去了。

俠客自己重新躺回原地。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直到飛坦那邊兒開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棺材了,他前方不遠處的位置,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抽氣聲。

擡眼看去,俠客笑了起來。沖聲源的位置招了招手,他說:“團長,你來的好慢啊。”

“是你們來的有點兒太快了吧?”庫洛洛表情覆雜,眼看著飛坦一劍從中間斬斷房間裏的最後一口棺材,他一臉的痛心疾首道,“這麽多好玩兒的收藏品,我還沒來得及看就一個都不剩了。你說說你,你就不能稍微阻止一下你男朋友嗎?”

“為什麽阻止?我對那東西又沒興趣,”俠客攤手,“倒是你,彩色卵找到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覺得它們應該離守墓的念獸不遠,”庫洛洛說,“這次你們別單獨行動,大家一起過去。就算最後飛坦要動手,好歹讓我看一下再……”

話沒說完,那邊兒飛坦砍死了最後一個骷髏兵。

遠方的墓穴深處傳來一聲獸吼,飛坦身影一閃,直接朝著聲源處利箭般沖了出去。

庫洛洛:“……”

領導的指示根本就沒人聽。

這隊伍真是沒法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轉身 伴寂寞大佬的潛水□□!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十塊錢及以上的打賞,有點兒受寵若驚.jpg,謝謝大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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