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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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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眾人的興趣明顯停留在俠客口中的“另一個世界”上, 所以庫洛洛也就沒急著將貪婪之島的事情這麽快說出來。

直到那邊兒的討論聲漸漸降低, 他才又揮了揮手, 示意眾人停下討論,聽他繼續說:“不過想和俠客一起去另一個世界是有方法的, 這個之前說了, 根據窩金和信長的情況來看, 我們之前的推測是對的沒錯。正好需要的東西我也帶了,大家過來, 一人一口, 窩金信長飛坦就免了。”

他說著, 從身後拿出了一開始就放在那的幾瓶酒。從中拿了一瓶扔給俠客, 後者接過開蓋就直接對嘴喝了下去。

然後按照團長大人的指示,這一瓶酒被傳著給其餘眾人每人都喝了一口。

酒的味道並不算是又多好喝, 而且俠客深深的懷疑, 其實這玩意兒就是庫洛洛在過來的路上路過哪個小商店進去隨便搶過來的。不過他們也就是單純的走個形式而已,少了宴會的意思, 那好不好喝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好在大家出生在流星街那個地方,互相之間沒什麽嫌棄是一,再者也沒什麽潔癖的說法,所以一瓶酒很快就喝見了底兒。

庫洛洛立刻將第二瓶又跟著扔了過來, 還是俠客第一口, 剩下人換個順序繼續喝。就這樣接連五瓶結束,團長大人才摸著下巴表示差不多應該夠了。

做到這裏,窩金和信長也反應過來, 當初庫洛洛天天拉著他們和俠客一起喝酒是什麽意圖了。

所以大個子見到庫洛洛這麽快就表示足夠後,還有些驚奇道:“這樣了就夠了嗎團長?”

他記得他當初和信長可是被抓著連續喝了好久才停的啊!

“這樣就夠了,”庫洛洛微笑點頭。知道窩金在想什麽,所以在稍作停頓後,他也主動解釋道,“之前讓你們嘗試那麽久,是因為不確定方法,所以想試試數量有沒有用。但是現在已經確定間接接吻就是理由了,所以一人一次就夠,不用太多。”

庫洛洛說著,似乎覺得這樣解釋還是讓他腦子不太好的團員們有些難以理解。所以想了想,他還是又補充了一句道:“因為我最初和他一起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只是搶了我杯子喝了一口酒而已。只有一次,所以大家應該也一次就夠。”

這樣一說,眾人果然是都明了了。

至於為什麽飛坦會跟著?

這種問題沒有一個人去問,或者說在所有人看來,這根本就是最理所當然到根本不需要提問的事實——

飛坦他可能都把這只狐貍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啃過不止一遍了,如果他不跟著,那他們肯定也不可能有理由能跟上了。

之後有幾個沒有傳過第一個的,還有些不放心的又來找俠客單獨喝了幾次。最後確定每個人都成功了,庫洛洛才又招呼大家坐下,開始講起了把人叫過來的第二件事道:“去別的世界這個情況是看那個系統來定的,不管是過去的時間還是落地的方位和世界的選擇,暫時都不是我們能操控的了的。所以如果大家突然有一天睡著之後去了你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不要慌張,那只是我們的路程開始了而已。”

“我們會聽不懂那些人說話是嗎?”瑪琪皺眉問道,“窩金是這麽說的,好像從他們過去開始,到回來為止,都沒有見到過一個能聽懂他們說話的人。”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聯系到系統,”庫洛洛說,“等咱們去了另一個世界之後,我會想辦法找你們匯合。一個世界能待的時間挺久,夠我們玩兒了。”

團長這麽說了,眾人自然也沒有再猶疑什麽。

庫洛洛見他們沒有意見,也便繼續笑道:“不過運氣不錯的話,我們是可以出現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的。我和飛坦上次出現的位置就挺接近,大家過去之後記得時時刻刻開著圓,說不定就能遇到同伴了。”

眾人接連應下。

庫洛洛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低頭將俠客和飛坦帶過來的那兩套游戲機拿了出來,指了指它們,他深吸一口氣,把俠客之前給他講過的、關於貪婪之島這個游戲的設定又給其他幾人覆述了一遍。

果然大家聽著都很有興趣。

而在此時,庫洛洛又將俠客猜出來的、這個游戲地點是現實存在的島嶼的事情跟眾人說了一下。說完之後,他笑著問道:“那麽現在我們來投個票,願意先玩兒游戲、體驗夠了再去島上的舉手?”

飛坦俠客帶著芬克斯立刻舉手。

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舉了手。

於是接下來的行動立刻就抉擇了出來,庫洛洛當即拍板決定,明天一早就過去看看。

按照俠客的推斷,那個島的位置距離友克鑫不遠。他們坐船過去,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就能搞定。

所以當天晚上大家在爛尾樓裏住了一宿。或許是因為這天被告知的消息量有點大,幾乎所有人都沒怎麽睡好。

尤其是窩金和信長,睡不著就出去打架,導致一晚上下來,俠客又有種回到了流星街的感覺。

畢竟這吵吵鬧鬧的背景音和一點兒都不好的環境,可完全是一點兒都沒帶變的。

第二天一早,幾人去友克鑫東邊的海港上弄了艘船。沒有太大,但也正好足夠他們幾個人上去。

在小船上的時候,俠客和飛坦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庫洛洛坐在船頭看書。其他眾人或是趴在穿邊兒和同伴聊天,或是擡頭看著腦袋上面兒的天空發呆。這片海域上的風景不錯,天空和海水一樣湛藍,偶爾從頭頂掠過的海鳥們嘰嘰喳喳的叫著,似乎是在沖他們炫耀著飛翔的樂趣。

時間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他們還在流星街裏,算不上太強但也不是很弱的時候。那時每天除了鍛煉和思考自己的絕招之外,俠客最喜歡做的,就是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流星街灰蒙蒙的太陽享受日光。

半靠在飛坦肩膀上,俠客看著頭頂碧藍的天空,不知怎麽,突然就開口笑了聲道:“如果咱們去的下個世界,任務地點能離海近點兒就好了。”

飛坦一楞,扭頭問他:“為什麽?”

俠客想了想:“因為感覺我們以前好像一直都是在沙漠裏過的,好像除了貪婪之島游戲裏的那幾個海灘之外,咱們還沒有怎麽好好接觸過海。”

飛坦點頭。

這倒是確實如此。

“不過如果我們出海的話,那我們叫什麽?海盜?”

俠客笑的眼睛都瞇在了一起:“這個稱呼聽起來有點酷!”

飛坦點頭。

庫洛洛在一旁微微合上了點兒書,開口問道:“就算是海盜不也得上岸嗎?要不然搶誰的去?”

“搶路過的船啊,”俠客特別開心,就好像他們真的已經改行上海了似得,眉飛色舞的跟庫洛洛解釋道,“如果一直在海上航行的話,我們肯定是可以遇到其他船的。缺東西就直接搶就好了,還可以隔海跳他們的船,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你不覺得很酷嗎?”

庫洛洛沒有說話。

不過根據俠客這麽多年對他的了解來說,他現在的這個若有所思的假高深表情,確實是在無聲的說著那真的很酷沒錯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俠客指的那個小島邊兒上。

眾人停好船,一個個相繼下去。

俠客站在海灘上手搭涼棚往裏看了一會兒,心情甚好的確定道:“就是這個地方,咱們找對了!”

飛坦在一旁瞇了瞇眼睛。

腦袋微微從寬大的領口中擡起些許,他皺了皺眉道:“不過看起來,好像有人不太歡迎我們呢?”

他話音落下,眾人的視線也朝著他看的方向對了過去。只見那邊兒的樹叢裏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走了出來,行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沙灘上後,才停下了腳步。

這人看起來大概是個三四十歲的模樣,頭發不長,豎在頭上。兩只眼睛比飛坦還細,瞇成了兩條縫隙。個子很高,身上的肌肉也很多。上半身穿了件白色緊身短袖,下半身是一條紅色短褲,再配上一雙運動鞋,看著倒像是一個剛從比賽場上下來的運動員了。

他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蜘蛛團的成員們,然後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似乎是很和藹的微笑,然後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個游戲的管理員之一,冒昧向諸位詢問一句,你們應該不是靠漂流來到這個島上的吧?”

眾人無一應答。

在團長帶隊的時候,這種回答提問的工作一般是團長一手包辦。所以此時此刻,庫洛洛不說話,那回應管理員的也就只剩下了一片沈默。

不過現在的沈默於管理員而言,基本就相當於默認。

所以他停頓了一下,也就又繼續道:“這個島是游戲空間,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希望你們從游戲裏進入小島,那樣我們會很歡迎你們的。但是如果是現在這種方式,那對不起,我只能請你們離開這裏了。”

說著,他摸出了一張卡片。

俠客看著他的動作,低頭看向飛坦。用目光詢問對方,在這個肌肉男使用卡片成功之前,直接去殺了他的概率有多大。

飛坦接受到他的視線之後微微搖頭。

這意思就是不可能了。

俠客失望的嘖了一聲。

那邊兒肌肉男已經把請離的卡片摸了出來,又對他們說:“如果你們好好打游戲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面的。看在你們能憑自己的能力找到這個小島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特別提示。如果能打倒我,你們也可以獲得一張卡片。不過現在……”

他說著,舉起了手中的卡片。

在口中念出卡片名字的同時,幾道金光突然將幾人包裹在了其中。下一秒,光線收縮飛出。俠客只覺得眼前一晃,等視線再次清晰過來的時候,面前的景象已經恢覆到了他們早上剛剛離開的那個友克鑫東港口。

俠客眨眨眼。

隨即也不生氣,只是將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好有趣啊。”

庫洛洛微笑看他:“是挺有趣,不過你也沒告訴過我們,他用的那是什麽招數?居然可以把我們直接請離小島?”

“就是游戲裏的卡片而已,”俠客說,“我要是知道他有這種卡片我就不會帶你們白跑一趟了,不過這樣跑一趟也沒壞處,你們不覺得突然對這個游戲更有興趣了嗎?”

飛坦舔了舔唇角,說出重點:“剛剛他說,如果我們好好打游戲的話,是可以和他見面打一架的。”

窩金立刻來了興致:“我要單挑他!”

“那可不行,”信長立刻橫刀,“我也想和他玩玩呢。”

幾個好戰分子相繼表態。

最後還是飛坦總結:“等都玩兒夠了留一口氣,我想扒他的皮。還有他的指甲,看著不錯,也是該修理一下了。”

聽著自己這幾個夥伴之間的討論,俠客搖頭嘖了兩聲。然後看向庫洛洛,他說:“那咱們……”

“先進去,然後在游戲裏自由活動,”庫洛洛說,“等到該面對那個人的時候,大家集合。至於誰能成為要他命的,那各憑本事,你們自己玩兒就是了。”

他說完,眾人這次倒是齊了聲,給他大大的應了一句“好”。

在回去他們放游戲機那房子的路上,俠客又給他們大概介紹了一下游戲方法。然後幾個人各自商量了一會兒組隊的方法和要去的地點,大概就是三個女孩兒還是一起行動,剩下對游戲沒什麽興趣的窩金信長富蘭克林湊成了一波,剝落列夫和庫嗶一起,芬克斯表示他想體驗游戲要單獨行動。

最後拿上屬於各自的游戲卡,庫洛洛低頭沈默。

分了半天,可憐的團長大人發現,自己好像又被單出來了。

俠客哈哈笑著拍拍他肩膀,很認真的問他:“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呀?”

庫洛洛保持微笑:“看你們花樣上|床嗎?”

“我們上|床花樣雖然確實多,但是不支持旁觀,”俠客不要臉的回應道,“所以你要是實在沒事做的話,我們可以在旁邊給你開一間房,如果隔音效果不好,你聽聽我也是不介意的。”

對他這句話,庫洛洛的回應是一聲冷笑。

然後並沒有要等他們一起的意思,團長大人把游戲卡往機子裏一插,整個人就在光束間消失,用行動明明白白的告訴俠客,他根本不打算和他們一起走的。

其餘人看到團長動作,一個個也是快速插卡消失,就好像稍微慢點兒就會染上什麽奇怪的東西一般,跑的飛快到讓人難以想象。

等房間裏只剩下飛坦和俠客兩人,後者才嘆了口氣,頗為失望道:“我本來還以為能和庫洛洛一起進去,他居然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好可惜啊。”

飛坦沒看他,自己轉了轉手中的戒指,盯著游戲機,口中隨意問道:“可惜什麽?”

“他要是和咱們一起進去,就可以你摁著他,我逼他吃荷爾蒙曲奇了!”俠客雙眼閃光,顯得特別期待,“女體版的庫洛洛誒!你不想看看嗎?”

飛坦進入游戲的動作一頓。

停了片刻,他點頭,補充了一句道:“我更想看看女體版的窩金。”

他說著,自己進入了游戲。

俠客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喃喃道:“你口味兒真的是越來越重了。”

話音落下,俠客自己我進了游戲。

還是熟悉的地方,飛坦也還是在原地等他。

按照庫洛洛的說法,如果有消息會在游戲裏面通知大家。按照他們一貫集合的情況來看,現在自己玩兒的時間應該是十分充裕。

飛坦的意思是找個地方繼續他們之前沒有來得及嘗試的動作,但是俠客表示再這麽下去,可能庫洛洛都見著掌中人魚了,他還沒有看到。所以商量了一下過後,兩人還是決定先去找找人魚,等俠客玩兒夠了,再說什麽昏天黑地也不算遲。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兩人頭一次一拍即合的持續了禁|欲模式。飛坦不喜歡看路,也不喜歡找方向,所以兩人就很和諧的由俠客帶路,飛坦跟著,這麽在貪婪之島上旅游似得慢慢走著。

期間路過了沙漠,也看到了高山。甚至還因為俠客喜歡,在海邊兒也玩兒了一陣兒,但是即便如此,卻仍然完全沒有見到那個讓俠客心心念著的掌中人魚。

到了後來,飛坦宅屬性又爆發,不想再到處亂跑了。俠客沒辦法,就帶著他順著海岸線往前走。說是這樣一路過去能找著就找,找不到的話大不了去問問庫洛洛。反正他們的團長大人對這些玩意兒都特有興趣,就像是俠客說的,與其他們這樣邊玩兒邊溜,還不如等庫洛洛那個放棄了愛情和發際線的標準盜賊頭子成功,然後去圍觀一下現成的就是了。

此時此刻,兩人還是並肩走在被晚霞染的一片金紅的沙灘上。飛坦挺喜歡這種景色,因為放眼望去,海面倒影著夕陽,那色澤就像是千千萬人的鮮血入水一般,紅的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自然而然的,他眉間擰習慣了的皺痕也抹平了些許。盯著遠方那團已經失了刺眼的光芒,變成染紅水面罪魁禍首的那半輪太陽,他瞇了瞇眼,開口隨意的朝俠客問道:“等看完了人魚之後咱們去哪兒?”

“隨便轉轉唄,”俠客眨眨眼,“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啊?”

飛坦沒有說話。

不過俠客知道,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男朋友除了窩在刑訊室裏拔人指甲扒人皮外,就只喜歡坐在床上打游戲了。

當然,這是以前。

在和他攪在一起之後,這人的愛好除了上述兩點之外,就又多了一點——幹|他。

總結一下,反正都不用出門。

真是宅的讓人無話可說。

雖然眼下他們所處的地方也是個游戲,但畢竟能體驗的游戲感他們之前過來的時候也體驗的差不多了,至於集卡的問題,飛坦習慣用搶,並不喜歡按照常規方法去弄,一來二去自然也沒什麽太大的趣味性了。

俠客這樣想著,也做好了飛坦告訴他找個地方繼續上|床的心理準備。

只是這次和他想的有些不同,在沈默了一會兒過後,飛坦居然主動開口提議道:“那等咱們看完了人魚之後,就直接去找窩金他們吧。”

俠客驚訝:“你居然有興趣去找他們玩兒?”

“嗯,”飛坦點頭,還是說出了理由道,“我還是想看看窩金吃了荷爾蒙曲奇之後是什麽樣兒的。”

俠客哈哈大笑:“還有信長和芬克斯,富蘭克林也可以試試!不過庫嗶和剝落列夫就算了,他們就算吃完也看不出來,一個個的都擋著臉,沒意思。”

飛坦笑著點頭表示讚同。

俠客又繼續補充:“不過可以問問庫嗶想不想吃長老的增高藥,如果他想吃的話,我攢的這些都可以讓他長得比窩金還高了。然後到時候咱們團裏……”

他話沒說完,低頭意有所指的看向飛坦。

後者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擡頭和他對視。

金色的眼睛背著太陽,卻閃爍著不輸於那片火紅的光澤。俠客看的一瞬間有些失神,卻聽那雙眼睛的主人冷笑了一聲,低低問道:“你想死嗎?”

俠客立刻搖頭,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對方他真的不說話了。

飛坦瞇了瞇眼睛,倒也沒再繼續跟他計較下去。只是收回視線,繼續順著海灘往前走著。

沒有兩步,他就聽到旁邊兒實在是憋不住的俠客,又開口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吃幾顆試試嗎?”

飛坦:“……”

下一秒,刀光閃過,俠客拔腿就跑。

雖然知道飛坦不可能真的砍他,但是此時此刻,他也同樣知道,如果被抓住的話,肯定是免不了一頓胖揍。

所以俠客當即將念能力和忍者世界的查克拉融合了一下,雖然做不到飛坦和人打架的時候那種看不清動作的飛快,但此時此刻,在對方有意放水的情況下,暫時逃脫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就像是要跟他玩兒個捉迷藏一般,飛坦追了一會兒就沒再繼續追了。

俠客意識到這個情況之後,就自己順著海岸線慢悠悠的往前走了起來。

反正飛坦來不來追他其實都沒什麽所謂,就算是分開行動,那人過不了多久也一定會忍不住來找他,這事兒他不擔心,也從來不用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俠客走到天邊的夕陽落下,才終於打算結束今天份的尋找,先尋個地方休息休息睡個好覺再說。

距離海灘遠點兒的樹林是個不錯的選擇。

俠客找了棵看起來比較粗壯的大樹,直接跳上去,又挑了個結實的分枝,就直接躺下,將胳膊枕在頭後,舒舒服服的打起了哈欠。

在不知不覺間,原本還殘留著些許火紅餘韻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沾了墨般的深藍,而在這深藍之上,又點綴著一顆顆亮晶晶的星星,襯著遠方的那一牙弦月,讓俠客覺得心情格外暢快。

就像在流星街那時候一樣,不管是曬太陽還是曬月亮,他都很喜歡。

所以此時此刻,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感受著那鋪灑了一身的銀光,俠客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就又擴大了些許。就像是一只在月亮下面瞇著眼睛享受的小狐貍似得,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愜意二字。

不過還是有點兒不太滿足。

俠客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如果飛坦這時候能跟著過來,他應該會覺得更開心的。

在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的瞬間,俠客楞了一下。

他們是蜘蛛。

按理來說,應該是無牽無掛,自由而瀟灑的存在才對。可現在他的這種想法,明顯飛坦已經變成他的牽掛了。

不過隨即俠客就又重新笑了起來。

不管牽掛還是什麽,人是他選的,生活也和他想要的一樣快樂,如此甚好,還何必在意太多不重要的理論呢?

腦海中的思緒還在繼續,甚至已經想到了他就這樣睡過去,飛坦來找到他的時候會是什麽反應。俠客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卻怎麽也沒想到,就在他腦補的興奮的時候,遠方海岸線附近,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又動聽的歌聲。

這個歌聲很好聽。或許是因為背景是遼闊的大海,聽在耳中,似乎還有些空靈的感覺。

唱歌的用詞是他沒有聽過的詞語,並不是他們這個世界溝通交流的時候使用的語言,也不是他穿越過的那些世界中的對話模式。似乎有些像是魔法師的吟唱,動聽,又帶著種莫名的神聖。

俠客聽了一會兒,就從樹上跳了下去,徑直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遠遠的,他看到那個方向上有個人背對著他在海邊兒坐著。

上身沒有穿衣服,藍色的大長袍似乎是沾了水,被平攤著放在了身側。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的脊背和有些濕漉漉的頭發是他熟悉的樣子。

俠客快走了幾步跑到那人身邊,然後直接一屁股在他沒有放衣服的那邊兒地上。湊頭往他手裏看了看,在目光觸及到那個因為他的出現,緊張的已經停止歌唱的小人魚後,立刻就笑的更燦爛了。他說:“原來你剛剛沒有過來追我,是找人魚去了啊?”

“不然你以為呢?你不會真的覺得,你用了點兒查克拉我就抓不到你了吧?”飛坦瞥了眼手裏的那個小人魚,看她似乎也不怕俠客了,就直接將她遞放在了小狐貍攤開的手掌中,一邊繼續道,“我只是在追你的時候感覺有東西觸了我的圓,在水裏,大小和形狀又和你之前提的差不多,所以就去看了一下,沒想到還讓我猜準了。”

俠客笑的眼睛瞇在了一起:“可是我不是記得那個卡片上說,這個人魚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唱歌?我原本還以為跟著你一起一直找不到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太兇,人魚都不敢出來。沒想到你居然能讓她唱歌誒!”

他說著,就像是見到了什麽讓人無法理解的驚奇事件一樣,還伸出手指在那只人魚金燦燦的腦袋上戳了一下,引的對方哼唧了一聲,似乎想跳回海裏,又被俠客抓著腰身扯了回來。

飛坦在旁邊兒掃了一眼,也不在意他對他好不容易抓回來的人魚做了什麽。只是解釋著俠客的話道:“如果我把你扯著頭發提溜著走了一路,再告訴你唱歌就不會被活剝魚皮的話,你也會快樂的給我唱歌的。”

俠客嘴角一抽。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是如何聽懂人類的語言的,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飛坦的殺氣強烈到可以跨種族讓人意會。

總之看了看手裏的人魚,他突然有點兒不忍心繼續欺負她了。

當然,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一種根本可以忽略不計的同情而已。

畢竟他就光是看飛坦刑訊就看了無數次了,什麽指甲被拔光的,眼睛被挖出來的,或者腸子肚子流了一地的都見了太多。眼下這個人魚一沒見紅二沒缺胳膊少腿。就連鱗片和指甲都沒掉,也確實沒必要同情什麽。

俠客想著,又抓著人魚的身子不讓她亂跑,然後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戳了戳她的腦袋,笑的燦爛的仿佛天使,卻說著比惡魔都恐怖的話道:“繼續唱歌,唱的不好聽我就讓他把你鱗片都刮幹凈。”

飛坦在一旁很配合的拿了刀子,反射著月光,愉快的盯著那只顫抖不已的小魚。

按理來說,他們的語言系統應該是不互通的。但或許是因為他倆的惡意實在是太過明顯,亦或者是因為飛坦剛剛的行為讓人魚悟到了什麽。總之她停了一會兒,就張開嘴,又低低柔柔的唱了起來。

俠客聽著耳邊柔美的歌聲,碧綠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遠方被鍍成銀色的海面,過了一會兒,他打了個哈欠,把手中的人魚放回了飛坦掌心。

然後自己靠在飛坦肩頭,閉上眼睛,一邊笑道:“別讓她停,還挺催眠的。”

飛坦低低的“嗯”了一聲。

於是直到睡著,耳邊那悠揚婉轉的歌聲都一直在飄蕩著。伴著他進入沈眠,也附送給了他一個很美的夢。

就這樣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等再一次睜眼的時候,俠客發現耳邊的歌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本人也不再在海邊兒,而是被帶到了一個裝潢有些熟悉的酒店房間裏面。

不用懷疑什麽,這肯定是飛坦做的。

畢竟換成別人,就算是庫洛洛他們,在帶著他移動的時候他都肯定會有所察覺。而唯一不會讓他有反應的,也就只有這個經常在他昏過去後帶他洗澡,導致他對他帶著自己做事已經完全習以為常的人了。

俠客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周圍,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出現在房間裏。

他不知道飛坦跑哪兒去了,想想也沒什麽急事兒找人。於是又打了個哈欠,他就心安理得的重新躺回床上,打算快樂的再來一次回籠覺。

不過顯然,這次明顯是無法睡的像之前那麽爽了。

就好像他這邊才剛剛閉上眼睛,那邊兒房間的門就被從外面打了開來。

飛坦走在前面。跟著一起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休閑西褲的男人,也就是俠客熟悉的團長,庫洛洛。

見到他的時候,俠客有一瞬間的納悶兒。

挑了挑眉,他直言問道:“你不是說不和我們一起行動嗎?怎麽又跑來找我們了?”

“為了人魚啊,”庫洛洛笑的還是那麽得體。

一點兒不見外的在俠客躺著的那張大床床沿上坐下,庫洛洛說:“我用卡片看了一下大家的集卡數量和類型,然後發現你們找到了掌中人魚,我很感興趣,所以就來找你們了。”

俠客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

和他們之前想的一樣,庫洛洛果然對這玩意兒很感興趣。

但是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俠客撐著腦袋,歪了歪頭道:“如果只是想看看人魚的話,你叫飛坦把卡給你不就好了?專門跑這麽遠過來找我們,其實你就是單純的想看我們甜甜蜜蜜吧?”

“你想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完全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同時出現了,”庫洛洛保持著他紳士又自然的微笑不變,嘴裏吐出的話卻是一點兒沒留情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讓他把卡直接給我嗎?他是真的給了,但是那只人魚被你們玩兒的嗓子已經啞的發不出聲了,尾巴上的鱗片還被拔了一半,我拿著幹什麽?看個大概圖好玩兒嗎?”

這次俠客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噴了一下,隨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庫洛洛特別不滿。

飛坦在一旁也別過頭,跟著一起嗤嗤的低笑了起來。

庫洛洛:“……你們能不能尊重我一點兒?我好歹是你們的團長。你們平時惡心人就算了,討論正事兒,可以不這麽惡心了嗎?”

俠客一臉無辜:“可是我們現在不是休假時間嗎?況且就算是工作時間,咱們的團規裏有說不讓人嘲笑團長嗎?”

庫洛洛臉上的笑容終於有點兒掛不住了。

他皺了皺眉,當機立斷決定告辭。朝俠客道:“告訴我人魚在哪兒找到的就行,你們繼續惡心,我自己去找。”

“那可不行,”俠客毫不猶豫搖頭拒絕,“我們得帶你過去,先不說萬一你找不到會不會怪我們,就算你找到了,說不定那些人魚也都得讓你搞死完了。我們得多保存幾張弄成卡。你要知道,這東西催眠效果可好了呢。”

庫洛洛眉頭一挑。

他覺得自己好像學會了一個不錯的點。

至於俠客說的一起去,庫洛洛其實本來也是做的這個打算。畢竟就算這兩個人是日覆一日越發的惡心,但終歸他跟著他們一起過了那麽長時間那麽多世界,好歹有了些免疫力,也不在乎了。

團長大人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種被現實逼的不得不有的想法有多可憐,等俠客起床洗漱,又吃完了飛坦剛剛給他帶回來的早餐,幾人就重新踏上了去尋找人魚的路。

飛坦雖然不太喜歡看路,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路癡。所以說了是要找他昨天抓到人魚的那個地方,他便帶著兩人,順著海岸線走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停下步子,指了指身旁的大海道:“就是這附近。”

庫洛洛放眼朝水裏看去。

白天的大海反射著日光,看不見底,還有些刺眼。卷起來的白浪隨著海潮一波又一波的推向沙灘,沖上來,又退回去。就像是個愛鬧的孩子一般,樂此不疲。

然而庫洛洛並沒有什麽好好欣賞美景的想法,他只是盯著看了一會兒,就扭頭朝飛坦確定了一遍:“你確定是這裏?我開了圓,沒有感覺到水裏有人魚存在。”

“因為它們在更深的地方,”飛坦指了指大海,“我昨天抓那只的時候它就在不停的往海底游,好像是那地方比較安全似得,所以我猜他們的大部隊應該是在海底。”

庫洛洛點了點頭。

他覺得飛坦的分析是挺有道理的。

只是在飛坦脫衣服準備和他一起下海的時候,他卻擡手制止,一邊指了指俠客:“他跟我去,飛坦你別去了?”

飛坦一臉不解。

相比之下他不是應該更煩俠客才對嗎?為什麽這種時候居然不只是讓他跟著,反而還想帶著俠客?

“因為我們是要去海裏,他沒機會說話,而且他長得欺騙性比較大,說不定那些傻魚看見,就想跟我們一起走了,”庫洛洛說,“而且和他相比起來,你實在是太可怕了,身上還沾著上午那條的血腥味兒,擔心和你一起下去,還沒抓到,那些人魚就被嚇得一起自殺了。”

飛坦:“……”

意思是讓他逮到不如自殺嗎?

不過想想早上那只被他剝了鱗的,好像也確實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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