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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秀恩愛,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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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墟學院迎新大典結束之時,張見淵才叫人拿上來一只精雕狹長的木盒。

打開,裏面是一只鎏金雕鳳的長劍。

所有在場參加迎新大典的學子們都睜大眼睛看著那把散發金色光芒的長劍,發出嘖嘖讚嘆。

“哇,這劍一看就是個上等寶物。”

“張管學拿這個出來做什麽?”

……

“此物名削魂,是九層塔那日學院答應過的,賜給取得還魂丹的學生的獎勵,”張見淵道說完,掃了一圈大廳裏的學生們,把目光鎖定在陽澈和薛紗紗身上,“只是這次不想是兩人合力取出的還魂丹,我們斟酌許久,決定把這把劍賜給你二人,宋陽澈,薛紗紗。”

此話一出,臺下又是一陣議論:

“兩個人怎麽分一把劍?”

“別忘了人家本就是兩口子,想誰拿誰拿。”

“他們可真是走運,那三少爺靠著他妹妹活到最後,薛紗紗更是抱著兼師兄張師姐的大腿才……”

“可不是嗎……若不是有前面那麽多人幫襯他們,他們能拿到?”

張弦聽著周圍人議論,一個白眼瞟過去:“無能者才會喋喋不休,你們這妒心可真甚。”

陳寶辭往身旁的張弦處看了眼,又低聲問她:“張師姐,兼師兄今日怎麽沒來?”

張弦道:“他受傷了,正調息呢。”

“那他沒事吧?”陳寶辭明白過來,又問。

“死不了。”張弦回。

“你們過來一個人,可以取走這把劍了。”張見淵又對陽澈和薛紗紗道。

陽澈和薛紗紗在大廳的角落裏坐著,陽澈坐外薛紗紗坐裏,陽澈本都打算起身了,薛紗紗卻一把按住他的腿:“夫君,我去。”

陽澈動作一頓。

他沒說話,只是給薛紗紗讓了道兒,讓她出去取劍。

張見淵一瞧上來取劍的是薛紗紗,便有點擔憂:“薛姑娘,還是讓宋陽澈上來取吧,你……”

他正說著,就見薛紗紗兩手擱在劍上,奮力抓起劍頭劍尾往上一擡——

那把劍紋絲不動。

張見淵:……

“削魂需要有靈蘊者催動才能拿起,宋陽澈你上來拿。”今日淩懈塵不在,坐在高堂主位的芝德先生突然發話了。

薛紗紗:……

芝德話音一落,陽澈已經走上來,輕松拾起了那木盒中的長劍。

他橫端著劍,讓薛紗紗摸著劍頭,兩人又一起跪拜謝了師恩,這才算作罷。

等兩人領完九層塔最後的獎勵,這靈墟學院的迎新大典也算結束了。

張見淵一說“散會”,底下人就吵吵鬧鬧說個不停,他們大多臉上帶著笑意,三三兩兩走出學院大廳打算著接下來的事。

唯獨薛紗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默默掉著眼淚。

“怎麽了?”陽澈將那把削魂收入劍鞘之中別在腰間,問她。

薛紗紗裝作氣呼呼的模樣擡起頭,質問他:“夫君剛才就知道我拿不起劍吧?為何不告訴我,我剛才好丟人。”

陽澈:……

他還真不知道這劍非得有靈蘊者才能拿起。

“我不知這事,”他解釋道,“若是知道了,定不會放你過去。”

“那我要這把劍,”薛紗紗又掉著眼淚道,“夫君不許拿走它。”

陽澈:……

原本三三兩兩往大廳外走的人一看這倆人又杠上了,便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看起戲來。

“哎呀,他們怎麽又吵上了?”

“我和我娘子就從沒有這樣過。”

“誰不是呢?就三少爺那脾氣,恐怕不吵都難吧?”

“我看那薛紗紗也不簡單。”

“我倒好奇,夫妻倆怎能為了一把劍爭起來?”

薛紗紗沒聽見陽澈說話,又見四周圍上了人,索性當場哭哭啼啼起來:“前面讓夫君給我寫罰抄,你不做,現在,連劍也想霸占嗎?”

陽澈見她當場哭,心裏突然有點慌,索性上去拉住她的手:“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呢,罰抄我給你寫,我們先回去。”

薛紗紗用另一只冰涼的小手推開他:“可我就想有一把自己的劍,那修士劍太醜了。”

陽澈又想拉著她往外走:“你現在不是還沒靈蘊嗎,等靈蘊練好了,劍我再給你。”

薛紗紗站住腳,又耍起脾氣來:“夫君為何現在不給我?你就是不想給我對不對?”

“我給你你也拿不起來啊。”陽澈道。

“可我就要那把劍,就算我現在沒靈蘊,那也是我的,我要它。”薛紗紗無理地朝陽澈伸著手。

陽澈明白她是故意要他做難。

他還沒說話,張見淵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附在他耳旁說了一句:“淩先生喊你過去,靜思院。”

陽澈聽完點點頭,快速想了想又對薛紗紗道:“薛紗紗,你既然執著,那不然咱們去找淩先生,若是他能想辦法讓你這個沒靈蘊的人拿起劍,我就給你如何?”

說著,他一把拉起薛紗紗的手,直接去了淩懈塵平日待的靜思院。

“淩先生?在嗎?”陽澈拉著薛紗紗,敲開正屋的大門。

淩懈塵正坐在榻上看書。

“淩先生,”陽澈給淩懈塵拜了一拜,便問,“今日唐突了,學生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何事?”淩懈塵眼皮也不擡一下。

“方才在迎新大典上,張管學賜了我和薛紗紗這把削魂劍,我想問問,這削魂劍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沒有靈蘊的人也拿得起來?”陽澈問。

淩懈塵只是嘴皮微動一下:“沒有。”

陽澈看著薛紗紗。

薛紗紗:……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再大鬧一場才對,但這裏是淩懈塵的住處,又看淩懈塵表情這樣冷淡,若是把他鬧煩了,日後淩懈塵在心裏給她記一筆怎麽辦?

該收就收吧,反正剛剛在大廳她也鬧得差不多。

於是薛紗紗轉身,又抓著陽澈的袖子小聲道:“夫君,我們先不要打擾淩先生了,先出去吧……”

陽澈看她好像不想鬧了,偏偏心思上來,硬是一步不挪,笑問:“怎麽?想通了,不爭這劍了?”

薛紗紗想了半天,小聲道:“夫君,我不是爭。”

陽澈:“嗯?”

“這劍本來就是我的,”薛紗紗低著頭,戳了戳陽澈腰間別著的那把削魂的劍鞘,“你不是也聽到了嗎,這劍叫‘薛魂’,它跟我一個姓。”

陽澈:???

薛紗紗繼續低著頭小聲道:“所以這劍就是為我準備的呀,夫君就先替我保護好,等我練好靈蘊,就來接它。”

陽澈快被她說的話逗笑了,只是礙於淩懈塵在場,他沒笑出聲來:“這劍的‘削魂’二字明明是斬魂除魔之意,哪裏是你那個薛?薛紗紗,我看那些罰抄還是你自己做的好,多長點學識。”

薛紗紗又擡起頭來,盯著陽澈,眼睛瞪得圓圓的:“夫君,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呀,罰抄你說過要給人家做的。”

她怕淩懈塵聽見,刻意說得很小聲。

“是嗎?”陽澈彎下腰也低聲道,“那若是我做了罰抄,這劍得歸我。”

“夫君怎麽能這樣?”薛紗紗撅撅嘴,“那是我的劍,和我一個姓的。”

陽澈:……

算了算了,不逗她了。

“薛紗紗,”淩懈塵忽然擡起頭來,看著薛紗紗道,“你初來靈墟學院,靈蘊還未習得,應當找個人專門陪著你催發靈蘊。”

“這樣啊……學生明白了,”薛紗紗點點頭,聽完心思又上來,對陽澈道,“夫君,你得幫人家練靈蘊啊,靈蘊練好了,人家才拿得起劍。”

她一邊說,一邊作勢要拆陽澈腰上掛著的削魂劍。

“你給我松手……薛紗紗!”陽澈一看薛紗紗真要去拆她拿不動的削魂劍,連忙反抓住她的兩只不安分的手,“本少爺一天沒事做?成天不是給你剝蟹殼就是幫你寫罰抄,現在還得陪著你練靈蘊還要把這寶劍給你?你想整死我嗎?”

“夫君,可這些只有你能做啊,人家總不能找別人做……”薛紗紗說著說著眼裏又泛上淚花。

“又哭了?本少爺可看透你這鱷魚淚了,”陽澈盯著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臉上的淚痕,想想又道,“無論如何,今日罰抄、靈蘊、寶劍,只能三選二,我不會給你全做。”

薛紗紗一聽,連忙不認輸地哭出聲:“可是罰抄人家抄不動,薛魂魂本來就跟我是一家人,你不幫人家修靈蘊,誰還能幫我呢?”

陽澈沒說話,看著她。

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喜歡看她哭的。

“那靈蘊你自己練,”他又想再多逗她一陣兒,“況且靈蘊本就在自身修行,你若想不通,到時候有疑惑找我。”

“可是……我……”

“薛紗紗,”他們面前的淩懈塵突然放下書本,對她道,“既然如此,我這正好有合適人選,可以陪你練靈蘊。”

薛紗紗立刻把手從陽澈手裏抽出來,轉身睜大眼問淩懈塵:“淩先生,真的嗎?”

淩懈塵點頭,又朝裏屋喊了一聲:“出來吧。”

這一聲過後,裏屋果然出現個人,高個修長的身影,穿著白色修士服,走出來時,腿腳略有些不便。

“兼公子?”薛紗紗見到從淩懈塵偏房走出來的兼子玉,驚訝一聲。

“他怎麽在這兒?”陽澈連忙問淩懈塵。

淩懈塵道:“前日在學院後山當值時,被那還了魂魄的白虎打傷。子玉,你現在感覺可好?”

兼子玉面色蒼白,看了一眼薛紗紗和陽澈,又對淩懈塵道:“學生好轉許多。”

“你帶薛紗紗一同去運靈池邊同那些新晉弟子修煉吧,調傷同時,記得給她講解些修煉靈蘊的要點。”淩懈塵又道。

“不是淩先生!”陽澈這會兒才覺得不對勁,“讓他去為何?我去啊!”

“夫君剛才不是說罰抄寶劍和靈蘊三選二嗎?”薛紗紗一臉幸災樂禍,“那我選罰抄和寶劍,靈蘊我跟著兼師兄練就可,到時候靈蘊練成,夫君別忘了把寫好的罰抄和薛魂魂一同交給我呀。”

說完,薛紗紗連忙蹦蹦跳跳走到兼子玉身邊,問他道:“兼師兄,你的身體還好嗎?”

“無大礙。”兼子玉淡淡說罷,又看著陽澈。

陽澈楞住了。

“你們去吧。”淩懈塵又在一旁道。

“淩先生再見。”薛紗紗道。

“那子玉先告辭了。”兼子玉向淩懈塵道完別,就跟著薛紗紗一齊出了屋院。

“薛紗紗!”陽澈見她走,就要追過去。

淩懈塵卻在他身後道:“你留下。”

陽澈停住腳步,看著薛紗紗和兼子玉並肩離去的背影,捏了捏拳這才轉身問淩先生:“您為何讓紗紗和那個兼子玉……”

“以後,”淩懈塵閉著眼,輕輕揉著額側,“你和薛紗紗若是過來再如今日這般,便不必來了。”

陽澈:……

“那我先告辭了。”他說完,就想過去追薛紗紗。

“阿澈,”淩懈塵又在他身後叫了一聲,“那白虎靈獸,現在醒著,能開口了。”

陽澈聽到這話,腳步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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