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喜氣洋洋，齊斯嘉先帶著霍誼回了自己家。齊家一大批親戚都來了，嘰嘰喳喳地簇擁在主廳裏，霍誼拉他的手拉得緊緊的，一進門就被起哄，很羞澀地笑著坐在齊斯嘉身邊。

他給齊父齊母拜了年，齊母笑得合不攏嘴，給小輩散紅包的時候還偷偷塞了一個給他。霍誼受寵若驚，齊母牽著他的手，湊過去和他小聲說：“等你們結婚了，阿姨再給你個特別的。”

霍誼抿了抿唇，笑得很含蓄。

他就最開始露了一下面，答了幾句話，齊斯嘉怕他不好意思面對陌生人就讓他陪齊母聊天去，自己去應付那一大群親戚。好半天齊斯嘉才擺脫他們，霍誼伸手戳了戳他，他大口喝了一口水，然後猛地抱過來：“我那群外甥侄子他媽的要鬧死了！還是你比較可愛。”

他們吃了個午飯，齊斯嘉攬著他睡了個午覺，下午又到霍家去。霍闌在這種時候也依舊很忙，他們先見了霍老先生，霍家旁支的人也都來了，相比齊家那裏人只多不少，但因為霍老先生喜靜，並沒有多喧鬧。

霍誼連續三年沒有出現在霍家的家宴上，對外也只說是在國外太忙。今年他久違地來了，關系好些的親戚調侃他小沒良心，霍誼哪裏好意思多說，不擅長說謊，支支吾吾的，幹脆把齊斯嘉推出來擋人。

好一會兒霍闌才姍姍來遲。他到的時候還在打電話處理公事，語氣耐心地收尾完，才不耐地把手機丟到一邊，對齊斯嘉點頭致意。霍誼抱完爸爸過去抱他，霍闌這次很難得地沒有再做什麽親密舉動了，很單純地揉了揉霍誼的頭發便放開。

齊斯嘉這才若無其事收回監視的眼神，笑著說：“新年好。”

霍誼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那個總和哥哥一同出現的人，扯著他的袖子問：“韓助理怎麽不在呀？”

霍闌溫和道：“他也要回家過年的。”

霍誼出事前過的那個春節，韓助理也是跟在哥哥身邊的，再加上這兩人平時總形影不離，他一下子倒把韓助理也要回家這事給忘了。他出糗地“啊”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正巧這時他的一個小侄子搖搖晃晃走過來抱住他的腿，霍誼渾身一抖，頓時手足無措，求助地讓齊斯嘉幫他解圍。

人多了聚在一起，氣氛難免會越來越熱烈。表面功夫做足了，霍誼便帶著齊斯嘉躲進自己的房間裏，小心翼翼關上門。

霍誼要打電話給韓助理拜年，齊斯嘉沒有阻止，只是抱著他坐在床上看他撥號。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韓助理聲音還有些含糊：“小誼？”

“新年好！”霍誼趕緊說。韓助理有些意外地笑了笑，也道：“新年好。”

他們簡單地互相問候了幾句。霍誼一直在意他和自己哥哥的事，又不能直接問，只能旁敲側擊道：“韓助理，你回H市了嗎？”

“……”韓助理問，“霍總告訴你的嗎？”

“嗯……”

韓助理笑了笑，道：“沒回去，我騙他的。”

霍誼很驚訝地“咦”了一聲，韓助理頓了頓，很溫柔地補充道：“不要告訴老板哦，我只是偷懶放個假。”

掛掉電話後霍誼抱著齊斯嘉滾了滾，把頭枕在他腿上，皺著眉頭又把手機舉起來。他想問韓助理和哥哥之間是不是有些不對啊，又不知道該怎麽問。齊斯嘉思索了一下，壞心眼道：“想說的話，直接告訴你哥哥去吧。”

霍誼猶豫：“可是韓助理說不要告訴他……”

“你是不是傻，”齊斯嘉掐他的臉，取笑道，“如果真的不想讓你哥知道的話，韓助理完全可以對你也說謊。”

他從沒打探過哥哥的私事，有些躊躇，又掛心又好奇。

到了晚上的家宴他才找到機會。齊斯嘉去陪霍老先生泡茶，霍誼看見霍闌到陽臺抽煙，偷偷尾隨過去。

霍闌馬上就發現他了，把他從角落裏揪出來。霍誼討好地笑了笑，漫無邊際扯了兩句，最後有點生硬地把話題拉到韓助理身上，小聲地、帶著點埋怨地說：“你和韓助理的事，竟然沒有告訴我！”

“你知道了？”

“對呀。”

霍闌問：“誰告訴你的？”

霍誼知道哥哥一直對齊斯嘉有意見，這時候才不能把他供出來，裝作自信的樣子：“我自己發現的！”害怕哥哥深究，他還趕緊補上一句，“我剛剛給韓助理打電話了。”

“你們說什麽了？”

“就是拜年呀，”霍誼道，“還有不小心問了他什麽時候回來……”

霍闌瞇起眼睛，霍誼趕緊後退一步，被他抓住：“然後呢？”

霍誼左右看了看，仿佛在確認有沒有人偷聽，最後很心虛地再靠近，說：“我覺得哥哥去找他的話，他馬上就會回來了……”

霍闌眼神深了深，過了一會兒，又揉揉霍誼的頭發，笑了起來：“等下次帶他回來，我會正式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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