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安靜。

霍誼要跑過來抱齊斯嘉，剛站起又想起自己圍巾沒拿，急忙回神抓了下，隨便圍在脖子上，差點沒把臉埋進去。

齊斯嘉維持著笑容：“霍哥哥，你幹什麽呢？”

霍闌心不慌氣不亂：“我倒想問你幹什麽。”

齊斯嘉笑容變得有些猙獰，差點就要張嘴罵人。霍闌氣定神閑地看他一眼，道：“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的話吧。”

他說過什麽？齊斯嘉一下子倒給搞蒙了，只是莫名其妙瞪著他。身邊的韓助理還沒有動靜，霍闌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而且小誼之前也經常親我，兄弟之間聯絡一下感情怎麽了？”

齊斯嘉：“他那段時間誰不親啊？”

霍闌：“他在小時候也會親。”

兩個大男人之間楞是冒出一種酸酸的醋味，霍誼在旁邊被揭短都快羞死了，剛邁出一步，又趕緊回來捂哥哥的嘴。齊斯嘉怒極反笑，道：“聯絡感情親一親很正常是吧，那韓助理，我們也來聯絡一下。”

韓助理還沒反應過來，齊斯嘉就直接伸手拉他，低頭逼近。他這才睜大眼睛，齊斯嘉背對著那兩人，做出一個假裝接吻了的姿勢，對他暗示地眨眨眼睛。

下一刻霍誼就顧不上哥哥了直接奔過來，扯住齊斯嘉的衣服後擺，急得都快跳腳：“嘉嘉你怎麽可以……”

齊斯嘉立刻放開韓助理，手摟住霍誼的腰，他們站得靠近門，直接就把人拉出去算賬了。出去之前他還往霍闌那裏看了一眼，霍闌的臉已經黑了，這才感覺出氣，“啪”的一聲摔上門。

門裏門外兩對人開始各自解決。齊斯嘉捏著霍誼的臉，表情十分不爽地逼近他：“你哥哥怎麽回事？他幹嗎突然親你？他有毛病嗎？媽的都是各自有對象的人了，就算是兄弟他不知道要避諱一下嗎？”

霍誼給他連珠炮一樣的話轟傻了，臉被捏得疼了才委屈地去抓他的手：“就親了一下臉呀……”

齊斯嘉瞪大眼睛：“親了臉還不夠？！”

霍誼臉紅：“而且還不都怪你！哥哥他看，看到我脖子上的……的……了。”

他的聲音太小，那兩個字齊斯嘉沒聽清，手一揚就把他圍巾摘了。霍誼慌忙地沒制止成功，細白頸子上那零散的粉色吻痕就都露出來，在白得有些薄的皮膚上顯得情色無比。他又趕緊伸手去捂，含羞帶怒地瞪著齊斯嘉，齊斯嘉抓著圍巾，這才想起自己昨晚的獸行，腦子裏又聯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之前霍闌那句“忘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霍誼剛和他同居的時候，霍闌送來的那張生活準則表，上面最大的那行字：不準和他進行少兒不宜的事。

他的手在空中僵硬了幾分鐘，臉色強行平和下來，若無其事地重新給霍誼系上圍巾，嘀咕道：“你哥真是個雙標的大家長了。”

霍誼的委屈還沒退下：“那你剛剛還親了……”

“沒親，騙你們的。”齊斯嘉摸著他的臉，在他嘴邊快速地啄了一下，“我只親你。”

門裏的韓助理維持著剛站定的姿勢，和霍闌互相對視了好久，突然笑了笑：“霍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完成，我先走了。”

“站著，”霍闌又改口，“過來。”

韓助理：“我剛剛和他沒親上，您知道的。”

霍闌只是又重覆一遍：“你過來。”

韓助理幾乎不會違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往他的方向走去。剛靠近，霍闌就攬住他，直接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你鬧什麽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韓助理很溫和地解釋，“只是我的工作還沒完成，呆在這裏不太合適。”

霍闌又不說話了，定定地盯著他，一會兒伸出手，把他側邊的頭發別到耳後去。韓助理沒有動彈，甚至眼神也沒變，依舊是那麽溫柔包容，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情緒。

但他們相處了四年，霍闌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氣了。

“你在這裏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霍闌抱著人說，半晌才說，“我說過的，身邊永遠有你的位置。”

韓助理搖頭：“霍總……”

霍闌：“叫我的名字。”

“好吧，阿闌，”韓助理眉目柔和，似乎是斟酌了許久，語氣很緩慢地說，“你看，小誼是你的弟弟。齊先生和小誼之間是怎樣的，你也能看到，就算再關心他，現在也是時候放下了吧？”頓了幾秒，他平靜地說，“你總這樣，我覺得我……是不是有些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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